“卓侍卫来看小雁儿了。”元好冲着墙头上的卓青梅笑道。
卓青梅有些郁闷的,她本来想偷偷的来见自家女儿,没想到,刚一上墙头,就看到石桌上元好手里拿着这花,这花卓青梅见过,就是太子府大火的那天晚上,在太子府的房间里,当时因为这花是浸在雪水里,所以没有烧毁,当日,卓青梅一见这花就有些奇怪,只是她要带着影卫救火控制局势,本想着,等事情做完,再研究一下这那花,可等她一切事情处理完后,那花却消失了,此后任她怎么找都没有发现过。
没想到,此刻却突然的在沈四郎手上看到,这才急切的叫出声。
卓青梅跳下墙头,坐在元好的对面,那眼睛就盯在那花上,元好丢了一粒清心丸给她:“服下吧,这花有迷魂效果的。”
卓青梅吞下药,又问:“这花哪来的?”
“卓侍卫也认识这花?”元好不答反问。
“太子死那天,我在他的房间里见过。”因为贾庆宇的关系,对于这个沈四郎卓青梅也不隐瞒,前此日子,庆王虽然承认了于太子府的大火有关,却拒绝承认于太子的死有关,庆王认为太子的死因另有内情,皇上于是暗地里将清查太子死因的事情交给了影卫。
太子的房间?一个灵光在元好的脑海里一闪,她终于想为什么那天会对那个住在莲园的女子有熟悉之感,她想到了贾二哥留给她的那把扇子,那扇子上的仕女图,那个莲儿跟那个仕女很象。
难道莲儿就是瑶姬?
“我这花是从府里一个丫头那里得来的,这丫头得了这朵花,放在自己房里,结果昨晚迷了神志,在院子里跳了一晚的舞,人差点冻死。”元好道,随即又突然的问:“对了,卓侍卫,瑶姬这人你认识吗?”元好问。
“瑶姬?我见过,她是太子府上的一个歌姬,太子府一场大火后,她们这些人就被遣散了。”卓青梅道。
“太子死后,贾二哥曾经查过这个人,却怎么也查不到,她销声匿迹了。”元好道。
“你是说这个瑶姬同太子的死有关?”卓青梅皱着眉头。
“可能,这样,卓侍卫跟我走一趟,认个人。”元好说着,就冲着卓青梅挥了挥手,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祝余院,元好带着她轻车熟路的摸到柏园。
本来元好还在想着要找什么借口进莲园,没想刚到柏园,又看到那个叫莲儿的歌姬,捧着花盆,往花盆里装雪。
“认得她吗?”元好指着那莲儿问。
“没看到脸,我到那边看看。”卓青梅指着一段隐在柏树的院墙道,随后一个闪身,整个人就从元好身边消息了,元好看不到她那边的情况,便仍躲在假山后面。
过了一会儿,卓青梅又突的一下回到元好身边,那身法奇快无比。
“走,回去说。”卓青梅道,脸色慎重,看到的表情,元好其本已经可以肯了,莲儿就是瑶姬。
“嗯。”元好点头,随后两人又一前一后的回到了祝余院。
“是瑶姬,她怎么会在这里?”卓青梅一坐下来,劈头就问。
“在这里,她不叫瑶姬叫莲儿,是荣王送给越王的歌姬,而你所见的那朵花正是出自这个莲儿之手。”元好道。
“什么莲儿,分明就是瑶姬。”卓青梅皱了眉头,似她这样的人,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太子府失火案已经牵连了庆王,而从这瑶姬身上,说不定又要牵连荣王,这事得慎重,要有足够的证据,要不然,随便牵上一个王爷,那罪她也承受不起。
“以前我不敢肯定,但今天你说你在太子的房间里见过这花,如今你认得这个莲儿就是瑶姬,那么这个瑶姬同太子的死就脱不了干系了。
”元好道。
“可怎么证明,光光一朵花,什么也证明不了啊。”
“有的。”元好说着,就把老黑在尸检记录上做的手脚说于卓青梅听。
“此话当真?”卓青梅道,如果真有当时的尸检记录,两下里一对证,那么这个瑶姬就跑不掉了。
“真不真,你一试不就知道了。”元好道。
“那好,我现在就去查查。”卓青梅说,也顾不得去看女儿,便几个闪身出了祝余院,元好看着她高来高去的身手,羡慕无比。
只有守卫的秦大有些郁闷,影卫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他却不能拿她怎么办,很挫败。
卓青梅走后,元好将花收好,重又小心的放在药箱,杨柳儿过来,接过药箱放进屋里,随即又端了茶汤出来,然后问:“好儿,这事,你连王爷都没说,为什么却要跟卓青梅说呢?”
她之前一直在边上听着。
“王爷性子直,我若跟他说了,他如今正领刑部事务,必然会亲自查这事情,但这种牵涉到皇位斗争的事情,他做为一个王爷是应该要避嫌的,所以不如交给卓青梅,卓青梅是影卫,直接听命于皇上,从卓青梅一见面就问我花的事情可知,皇上定然把查清太子死因的事情交给他们了,所以,这个事情跟卓青梅说,显然是最得其所的。”元好咪了一口热水,大冷了天,一口热茶下肚,整个人就暖融融的。
原来是这样,杨柳儿点头认同。
“沈先生和沈娘子好兴致啊,这大冷天的,坐在院子里赏雪啊。”这时,二婆提着一个食盒颠着脚步走来。
“二婆,这下雪天的,你别到处走动,地上滑呢。”元好连忙起身道。
“哈,我老婆子是闲不住的,就这雪后的天气,走动走动才舒服呢,来,我做了一些米糕,沈先生和娘子尝尝。”二婆说着,打开食盒,端出四个盘子,有米糕,肉松,狮子头,卤鸭掌,最后又端了一大盆燕窝粥。
另一边正站桩的小庸儿和小鱼看到二婆进来,又看她手里拿的食盒,自然知道有好吃的,可小家伙人虽然还站在桩上,那心早已扑腾到这边来,最后马公公看他们那样子,只得挥挥手:“去吧去吧,今天的练习到此结束。”
两个小家伙立刻‘乌拉,一声,小庸儿在前,小鱼儿扯着他的衣摆在后,一下子扑到二婆面前。
小庸儿看到桌上的米糕,两眼发光,这是他最爱的米糕,立刻抱了抱二婆:“二婆最好了。”一边小鱼笑眯着眼,无比认同的点头。
元好瞧他们那样子,乐了,一手拿一块米糕塞到他们的嘴里,两小家伙呜呜的,一阵吞咽。
这时,秋儿抱着小雁儿过来,小雁儿看着众人吃的忙,也啊啊啊的叫着,杨柳儿便舀了一小碗燕窝粥喂着她小口小口的吃。
吃好后,元好便教小庸儿和小鱼功课,小鱼纯是陪太子读书,装装样子,不一会儿,就学的无趣,干脆跑一边站桩去了,倒是不庸儿,如今已学的有模有样。
二婆在边上,她也听不懂,不过见自家好儿高兴的表情,自然知道小公子学的不错,也乐呵呵的笑着。
一时,院子虽冷,却其乐融融。
到了傍晚,卓青梅又悄无声息的来了,见到元好第一句话就是:
“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办?”元好反问。
“按我的想法自然是直接抓了莲儿问话。”卓青梅道,这一向是影卫的办事手段,严刑逼供之下,哪有不招的。
“想不想给我贾二哥报仇?”元好却又突然的转移了话题问。
“怎么讲?”卓青梅咬着牙问。
“你有没有想过,贾二哥最后为什么被庄阎王抓?被严刑拷打?”
“太子府出现皇袍,皇上自然要问。”卓青梅道。
“错,太子已故,太子府出现的皇袍已无任何意义,这也是当时皇上草草了解太子府失火案的原故,不想牵连太多,怕引起朝中动荡,即然这样,皇上不可能再揪着皇袍不放。”元好道。
“那,或许为的是…”卓青梅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元好却接口了:“为的是越氏宝藏对吧。”
卓青梅点点头。
“我再问一个问题,你最初之所以跟在我贾二哥的身边,是不是也是为了越氏宝藏?”元好问。
“不错,这是庄大人交给我的任务。”卓青梅道。
“你认为这是皇上要查的?”元好继续问。
“当然,庄大人是为皇上办事。”卓青梅有些怪异的看了元好一问,只觉她的问话挺奇怪。
“不一定,自古以来,权臣假皇帝之名行私欲之事不少。”元好道。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卓青梅问。
“直觉,当然也不是胡乱猜测的,你知道前些日子死的刑狗儿吗?
我当时在场,看了他的伤势,他死于摧心掌,但据我所知,庆王没有学过摧心掌。”
元好说着,望着卓青梅。
“摧心掌?庄大人的摧心掌已经练至十层了。”卓青梅脸色很不好的道。
“那庄大人为什么要陷害庆王,还拉了越王掂背,让人以为这一切都是越王布的局,使得皇上在朝中对越王横加指责,这对谁最有好处?”
“荣王。”卓青梅道。
“不错,本来我还在疑惑,就算是荣王,但他是怎么把越王绕进去的呢,要知道越王几乎从来不去摘星楼,为什么唯一去的一次,又正好碰上这事呢,直到刚才弄清了莲儿的身份,我才明白,这一切定是莲儿通风报信,所以,从这一点不难看出,庄阎王,莲儿,还有荣王是一伙儿的,再联想贾二哥的事情,就不难知道谁是真正害死贾二哥的凶手。”元好道,心里感叹,以前还真小瞧了荣王。
卓青梅抿着唇,好一会儿道:“好,你说吧,我听你的。”
第六十六章 布局
接连几天的大雪,京师大雪成患,许多房屋的屋顶都叫雪给压塌了,而刑部库房的屋顶也塌了一角,雪水顺着塌了的库房顶流进了库房里,造成汪洋一片。
而在刑部库房里,存着的都是历年的案卷记录,于是一大早的,刑部的一干办事人员,以及侍卫们就在抢救着这些案卷记录,一时忙的不可开交。
而于刑部对门的户部官署却十分的悠闲,一些侍从和差员都捧着茶杯,边捂着手边乐呵呵的看着刑部的人忙乎。
“陆小子,别看热闹,过来帮忙。”刑部侍郎钱大人同陆灿的父亲是世交,平日里对陆灿那就跟自家儿子似的,这会儿看这小子没正形的跟一般户部差员嘻嘻哈哈的,便看不过眼了,正好他这边忙,便抓过来差使差使。肼“来了,来了,钱大人,我做什么。”陆灿捧着个热呼呼的茶杯有些狗腿的跑到钱大人面前。
“捧什么茶杯啊,给我捂捂手,你去里面帮忙帮东西。”钱大人有些没好气的道。
“遵令。”陆灿仍是笑嘻嘻的,将茶杯塞进钱大人的手里。
“咦,这什么气味?”那钱大人将茶杯拿到手里,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是柠檬水,我这几天胃气不通呢,大夫给开的方子,每日喝几杯柠檬水,有助于开涩通气。”陆灿回道,然后跟着人去搬东西,来来回回的,搬了一趟又一趟。
这时,一个影司的影卫过来,捧着一圈卷宗,说是影司要调用,让钱大人签个字。
“这不添乱吗?”钱大人嘀咕,顺手叫住正准备路过的陆灿:“茶杯拿好,我签个字。”钱大人说着又将茶杯放在陆灿手上,可此时陆灿手里还捧着卷宗呢,茶杯一时没接稳,一歪正好倒在边上拿着卷宗的影卫手上,将他手上的卷宗浇了个透。
“哎呀哎呀,赶快打开了抖抖,这记录要是糊了可是要打板子的。”钱大人急切的道。
那影卫也急了,连忙打开卷宗,甩着水珠,又干脆一页一页的翻着,不让字糊掉。
“咦,这些是什么字?”那钱大人突然看到一页卷宗的字行间出现一些蝇头小字。
“是啊,这些字刚翻开时还没有的?”那影卫也奇怪的道。
陆灿便凑了上前边看边读,可才读了一句就没声儿了,好一会儿却愣愣的说了句:“原来太子不是叫火烧死的啊?”
几人立时大眼瞪小眼,一边几人也围了过来看,不过扫了几眼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回避了,背地里却窃窃私语起来。
“钱大人,这事可千万别传出去,我先把这拿去给庄大人瞧瞧。”那影卫板着一张脸。
“我知道。”钱大人知道事关重大,便立刻召齐刑部人员召齐,颁布了保密条例。
只是这世上人都有八卦心理,你越是要保密,反而越容易泄密,何况刚才围着的许多人都看到了,因此这事情没过多久,就传得满朝堂风风雨雨。
而原先属太子一系的官员立刻上折子,要求公开清查太子死亡事件。德中帝也是大为光火,下令影司刑部大理寺同查此案。
一时间,朝堂又纷乱起来,人人叹息,如今是朝中多事之秋啊。
“怎么回事,你当初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你不是说一切都已经办妥了吗?怎么还让那两个仵作做了手脚。”荣王府书房,荣王铁青着一张脸,冲着一边的庄阎王咆哮。
“下官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暗暗的做了手脚,还又这么巧的被发现。”庄阎王脸色自然也是不好看,一来是事情出了岔子,二来却是对荣王态度不满。
“巧?我看不是吧,会不会是老三在背后捣的鬼。”荣王冷哼着。
“不可能,如果庆王真知道这些,那他定然不会承认于纵火之事有牵连。”庄阎王道。
“那难道是老五干的?”荣王问。
“也不太象,我都调查过了,确确实实一切都是巧合,如果说这一切真的都是有人算计的话,那么他就太高明了,对了,瑶姬呢?”庄阎王摇着头问。
“本王把她放在越王府了,本王现在手头上用的军部人员都是于北越和南楚有牵连,老五那里本王不放心,便让瑶姬帮本王盯着。”
“不行,她现在在越王府太危险了,如果她暴露了出来,那我们就都暴露了,得让她想办法出来。”庄阎王道。
“本王知道,本王会着人通知她。”越王道。
背负着手,他突在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本来是他张网捕猎,先毁了最大的对手庆王,又将越王拉下水,使得父王如今更是对老五看不顺眼,一切都是按他的计划行事,可现在似乎他自己也成为一只猎物了,而他还不知道张网的人是谁。
想到这些,荣王就十分的烦燥。
而这一天,越王府一扫平日的闲静,十分的热闹,几场大雪,虽然造成了京师雪灾,但雪景也是极美的,尤其是越王府的柏园,那柏树的形象本就修的整整齐齐,形状也极尽优美,这全盖了雪花,就象一朵一条的白云飘在柏园的空似的,这若在置一桌酒菜,咪两口说,再道道家常,实在是美好去处。
所以,今天南雅夫人就在柏园办了个小酒会,招待皇后赏雪,以南雅夫人的身份自然是请不动皇后的,不过,皇后这段时间身体转好,想出来散散心,再加上越王柏园的雪景早就有名,皇后想来看看,于是德中帝恩准,皇后凤驾越王府,身边还跟了菁公主。
南雅夫人自是高兴万分如果能同皇后交好关系,那对于她来说有着莫大的好处,这会儿自然是打醒着十二分的精神。ˉ—“皇后娘娘,光赏雪少了趣味,不如再让歌舞姬来跑曲舞吧,最近京师流行的木兰辞相当不错不如让她们唱来给娘娘解解闷。”南雅夫肼人道。
“南雅有心了,就让她们来唱唱,我也听听这个木兰辞我宫里都听说了,名气儿不小。”皇后挥挥手道。
“是。”南雅夫人应着,然后拍了拍手,啪啪两声后,从那园门外走进来六个武装打扮的女子,分两排边跳边唱,这些人容貌俏丽,但舞姿却带着霍霍雌风,透着逼人英姿,声音也带着沙哑的远古之风,较之以前所见的那种风花雪月的歌舞令人耳目一新,看来别具一格。
“不错,不错。”一曲即终,皇后也鼓了鼓掌,又令菁公主看赏。
几个歌姬接了赏退下皇后的兴致也起来了四处眺望着景致,突然指着不远的一个园了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莲园,可怜如今是冬天要是夏天,皇后还能看到满池莲花呢。”南雅夫人道。
“哦,原来里面种了莲花呀,我听说冬日残荷也是一景不如去瞧瞧,我这坐也坐久了正好走动一下。”皇后道。
“这…”南雅夫人有些踌躇了,她可不想那让皇后见到莲儿。
“怎么?不方便?”太子笑着问。
“不是,只是里面住着歌姬,贱妾怕她冲撞了太后。”南雅夫人道。
“无妨,刚才的不也是歌姬吗,若是风景好,正好再让她给本宫唱一段风荷怨。”皇后道。
“是。”见皇后如此说,南雅夫人只得带着皇后和菁公主进了莲园,早有人通知,那莲儿抱着琴在门口敬礼。
“咦,这不是瑶姬吗?”菁公主跟在皇后身后,有些狐疑的看着所个叫莲儿的。
“菁儿,瑶姬是谁?”皇后转脸问菁公主。
“瑶姬原是太子哥哥府上的歌姬,娘娘,那次您做寿的时候,瑶姬还献过舞呢,您不记得了?”菁公主在皇后耳边道。
“好象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本宫自病了后,这记忆差多,倒是记不太清了。”皇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莲儿道。
“见过皇后,见过菁公主,奴婢叫莲儿,公主认错人了。”一边的莲儿跑着解释道,声音都有点发抖。
“认错了?可能吧,不过可真象呢。”菁公主笑着道,没在意。
几人又簇拥着皇后走向莲池,莲园莲池的残荷上,叫白雪全部盖住了,倒也看不出什么样景致,皇后显然也只是想转一转,绕着莲池走了一圈后,便说:“累了,回宫。”
于是一行人就出了莲园,出了柏园,唯有那莲儿,跪在地上,背心湿透了,寒冷入骨。
接下来几天,那莲儿总感觉身边若有若无的有眼睛窥视着。
这天晚上,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突然一阵猫叫传来,莲儿猛的一醒,便飞快的披衣起床,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个人影就闪了进来。
“王爷让你明日找机会离开越王府,外面有人接应。”那人道。
“我怕是没机会出去,这些日子,我身边总有人盯着,你去跟王爷说,那天皇后来越王府,已经认出我来了,我怕有人已经生疑,你快去请示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莲儿道。
“有这等事?好,你小心,我走了。”那人也不多话,一个闪身便又从窗户里跌了出去,几个闪身就出了越王府。
莲儿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关上窗户。
“原来荣王早早就在越王身边埋了眼线了。”此时,不远柏园的假山后面,卓青梅看着离去的黑影道。
“可他这回却是害人害己,要不然,我们到哪里去找这个瑶姬。”元好咳了几声回道。
“不错。”卓青梅点点头,两眼在雪光中显得十分的清亮,接下来就看她出手了。
第六十七章 收网
同样是深夜,周潢却坐在火盆前面读着书,一手却拿着桌上的点心放在嘴里。
“王爷,最近那卓侍卫老带着人在咱们王爷周边出现,她同沈公子也接触了好几次了,也不知道所谋什么,我们是不是要干预一下?”涂伯坐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一只小酒壶,咪着酒,这酒是沈公子调的药酒,这大冷天喝着,浑身暖洋洋的。
对于这个沈四郎,涂伯还是有好感的,只是最近他的行动有些诡异,他不得不慎重。
“没事,由着她吧,她不会害我的。”周潢说着,那眼睛并没有离开书上。
“你怎么知道,王爷,万事不可太轻信于人,这个沈公子是有些本事,可他的所作所为总让人觉得不太合情理。”涂伯有些苦口婆心的道,想当年火凤公主怎样一个刚烈之人,可周潢,那性子总过太随意了点,做事也没有一往无前的气概,混没有当年火凤公主的霸烈之气。
“我没有轻信她,而是了解她,或者说了解她家的人。”周潢说着,终于抬起头,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交给涂伯:“无风来信了,她的身份查出来了。”
无风是涂伯的义子。
“哦。”涂伯接过信,拆开,两眼飞快的看,看完,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个沈四郎是个女的,还是沈家的四小姐。”
“是啊,我在最初见她时就觉得有一点眼熟的,毕竟在罪奴宫时,我是见过她的,只是当时,她画着浓浓的妆,在加之又是晚上她又一直低着头,对于她的长相,其实也没看清楚,所以叫她蒙混了过去,前段时间,我无意中发现她是个女子,于是就写信给在南楚的无风,叫他查查沈四郎这个人,无风一开始还查不到,后来就从杨柳儿身上查,这才查出了沈元好这个人,当年,尹随要斩草除根,最终虽然没有得逞,但无风从原罪奴宫秦管事那里问出,那孩子被麻三用摧心掌打伤了脑子,不就是现在的小鱼儿吗。”周潢有些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那丫头藏得深那。
当年,周潢从南楚撤离后,就将无风留在了南楚,让他想办法把当时的沈家的四小姐就出来。只是没想到,这沈四小姐相当了得,在罪奴宫那样的防守下,居然让她逃了,最后还藏到自己身边,真是想也想不到。
“她即是沈家的女儿,那她乔装打扮的跟着王爷到底意欲何为?”涂伯问。
“这个丫头心思难猜,沈家人性子都特别的拗,认准的事是不回头的。不过,不管如何,我想她的目标都是尹随,毕竟是尹随害得她家破人亡的,这个仇她不可能不记住。”周潢拨着火头道。
“不对啊,尹随如今算是支持王爷的人,他如果是针对尹随的话,那她应该去帮庆王或荣王,而不应该帮王爷您啊,还是她知道王爷跟沈家二郎的交情?”涂伯又问。
“我和沈二郎的交情外人是不会知道的,沈二郎也不回告诉她,也许她之所以不帮庆王或荣王,是因为贾庆宇的关系吧?”周潢也不确定的道,总之这丫头他看不明白。但有一点周潢清楚,不管这沈家姑娘做什么,她都必须借助自己的力量去完成,所以,这个沈四郎是不会害他的。
涂伯也摇摇头,他也不明白。
“对了,如今既然已经找到了她,我已经让无风回来了,以后他就能陪着涂伯您了。”周潢看着涂伯道,对于涂伯他是有些愧疚的。
当年,周潢做为质子,初到南楚,南楚人把对大周的恨全发泄在他的身上,这些他都能承受,只是,当时,愿北越的一些势力仍潜伏在暗处,他们看出当时,大周实力不济,就想破坏两国和平,其中最主要的手段就是刺杀他这个质子,以此破坏和谈。
而南楚人虽然很周潢,但也知他不能出事,一出事,两国必然再起战火,于是就派了沈二郎保护他,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两人从互相敌对,到惺惺相惜,成为好友,后来,沈家出事,沈二郎还在军中,周潢得到消息,便派了涂伯的儿子涂刚去军中通知他,可至此,涂刚就没了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沈二郎也被赐死,所以,一直以来,周潢觉得对不起涂伯。
涂伯是看着周潢长大的,对中获得心思十分了解,见他的表情便知道又想起了涂刚了。
“王爷,刚儿有你这么念着,不管是死是活,也都值了,我涂家人世代都是越氏的家将,永生永世守护者越氏,刚儿就算是死,亦是死得其所。”涂伯道,在他眼里,周潢不是大周的王爷,他仅是北越火凤公主的血脉。
“嗯。”周潢站起来,重重的握着涂伯已经皱皮的手,心中激动,这些年,如果不是涂伯等人的陪伴,他就算不死,也必然愤恨满胸,性情偏激,哪有如今豁然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