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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裴风似乎和表哥聊得很投机,两人很快喝起了啤酒,当然,我也不能幸免。
我握着手中的杯子轻轻摇晃,静静地看着那琥珀色的液体,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光华流转。入口,有点苦,有点涩,却又有着一种别样的缠绵。
第一次发现,原来酒,还能有如此的蛊惑。
我不再管他们,安静地在一旁喝着酒。一口,两口,一杯,两杯…
渐渐地我已经不能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我只觉得,地球似乎要倒着转了。
从烧烤店出来,夜晚的凉风吹得我清醒了一些。这里离学校不远,我们可以直接步行回去。当然,如果没有裴风扶着,我只能爬行回去。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他们两个喝得很多,为毛最后站不稳的却是我?
表哥把我们送到学校门口,简单交待了裴风几句,说了声谢谢,便回去了。
裴风扶着我,在学校里散步。他说,不用急着回去,醒醒酒再说。
裴风扶着我,说道:“小屁孩,明知道自己不能喝,为什么还喝那么多?”
“我没有喝多。”本来就没有多喝,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但是这句话我没说。
我感觉头很沉,浑身发软,于是干脆向后一靠,靠在他的身上。反正都是男人,要那么多忌讳干嘛。
裴风扶着我,坐在了路灯下的长椅上。我突然想起,有一年冬天,表哥抱着还是孩子的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不远处的小孩子堆雪人的情景。没来由的,鼻子里一阵发酸。
“小屁孩,表哥人真不错。”
我也没想到,自己的泪水来的是如此之快,决堤一般,自己已经无法控制。
裴风看到我哭得如此凶猛,似乎慌了手脚,掏出纸巾一边帮我擦着眼泪一边急道:“小子,谁惹到你了?”
我拍开他的手,站起身疯了一样的跑掉。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总之,我不顾一切地跑着。
为什么跑呢?是想逃离什么吗?
我听到身后裴风似乎很焦急地边喊边追着我,然而我停不下来。
…
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房间。
这是我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当然,还有床边椅子上睡的那个人。他的面容似乎很憔悴,眉头紧皱,不似平时的快乐和洒脱。
我从床上坐起来,伸伸胳膊,动动腿,似乎没受什么伤,怎么会跑到医院里来?而对于昨晚的事情,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我的动静竟然把裴风吵醒了,他看到我,先是先是欣喜,然后拉下脸来,说道:“笨蛋,你见过人撞自行车吗?”
我不明所以:“没有啊。”
他捏了捏我的脸蛋,说道:“昨天晚上,我算是见识了。”
松手,最讨厌别人捏我的脸了。
…
十一的时候,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参加表哥的婚礼。裴风没有问我为什么,他只是开心地说,正好,有人陪我玩了。
那几天几乎天天和他腻在一起。有的时候他会去踢球,我就坐在场边静静地看着,那个身影,似乎越来越赏心悦目。有的时候,我们坐在公园的草坪上,弹弹吉他,晒晒太阳,调侃一下生活,很惬意。
再有一些时候,就是做一些短途旅行,或者参观点什么东西。
总之,那样的生活我很喜欢,似乎那些忧愁都离我远去了。
…
一转眼,一个学期就要结束了,裴风的末日却似乎要到来了。
我冲他摊开手,板起脸道:“交出来。”
“什么?”裴风装傻。
“少废话。”
裴风歉意地笑笑,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皱皱巴巴的试卷。
我看了一眼,火冒三丈:“你不是说你高数的期中考考了70分吗?这上面怎么才17分?”
裴风嘿嘿傻笑,厚着脸皮说道:“我怕你担心。”
我跳起来敲了敲他的头:“你期末要是再考17分,担心你的人就不止我一个了。”
“那怎么办,反正明天就要考试了。”他耸耸肩,一副破罐破摔的欠扁表情。
我忍住抽他的冲动,翻着白眼说道:“还能怎么办,今天通宵!”
他有些泄气:“通宵也没用,我什么都不会。”
“老子教你!”
“通宵会很累,你明天要考试的。”
丫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啰嗦,我不满地跳起来敲他的头:“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高数就不会挂!”
他脸上绽开好看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我的头说道:“小屁孩,你挺强悍的嘛。”
因为要通宵,所以不能在宿舍里,我们只好来到了裴风的家。他家在X大的家属院里。说来也郁闷,他爸妈都是X大的教授,可惜都是文科的,要论高数,没一个能帮上忙。
深夜,裴风面对一堆试题哈欠连连。
我几乎要暴走了,挥着手吼道:“裴风同学,请你尊重下我的劳动成果好不好?”
裴风被我的怒吼吓醒,他愣神看了我两秒钟,随即拍拍我的头笑道:“小屁孩不要着急,我这就做。”
“快点,做完这些你考试及格基本没问题了。”说完,我趴在桌子上不理他,NND,气死我了!
我把那些比较重要的知识点考点给裴风讲了一遍之后,他便安静地在一旁做着题。我趴在桌子上,眼皮开始打架,然后两只眼皮就抱在一起开始缠绵…
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人把我抱起来,随后似乎有轻轻的叹息。我往那怀抱里缩了缩,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寒假到来时,我再次对我那对堪比继父继母的亲生父母怨念深重。大过年的,他们竟然要出国。一个去美国,一个去法国,都是为了公事。我无语问苍天,如果他们的亲生儿子突然消失,他们会在多久之后发现这个问题?估计是一个有下限没上限的答案吧。
那对狠心的亲生父母说,让我去表哥家过年吧。
表哥表哥又是表哥!我把电话狠狠地摔到地上,然后模仿裴风射门的姿势,一脚踢上去。一个简单的平抛运动之后,手机成功落入不远处的人工湖中。
裴风睁大眼睛望着我:“喂,你手机不要了?”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话一出口,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嘿,爱哭鬼,”裴风勾住我的肩膀,伸手帮我擦掉脸上的泪水,擦完之后还不忘拍拍我的头,然后才继续说道,“你不是还有我呢吗?”
听到他的话,我哭得更凶了。
…
寒假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去表哥那里,而是留在了学校,住到了裴风家。裴风的爸妈很热情也很开放,对孩子的教育态度几乎是完全的放任自流,但是处处透露着关心。不像我的父母,我那无良的爸妈对我已经不是放任,而是放生。
裴风的房间里很乱,上次来急着给他补习高数没有注意到,这次一看到那场面,我真有一把火把这房间烧掉的冲动。
于是,我来他家的第一天,一整个下午,什么都没干,光给这孽障整理房间了。
裴风的妈妈靠在门口,看着我满头大汗地整理着那丫的东西,笑眯眯地说了一句把我雷得外焦里嫩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裴风的妈妈靠在门口,看着我满头大汗地整理着那丫的东西,笑眯眯地说了一句把我雷得外焦里嫩的一句话。
她说:“小凡,你真像一个贤良的小媳妇。”
我当即倒地,大姐,你也太抬举我了。
但人家是长辈,我又不好意思生气,于是尴尬地笑笑:“阿姨,我是男生。”
她继续不怀好意地笑:“男生也可以当媳妇嘛,都什么时代了…”
我汗,苍天,我做错什么了…
这时,裴风不满地叫了一声妈,然后说把她推出了门外,顺手把门关好。
我感觉自己脸颊发烧一般,于是低头整理着那堆杂志,顺便没话找话地说道:“你妈还真有个性。”
裴风无奈地冲垂直向上的方向吐了口气,叹道:“她是我见过的年纪最大的腐女。”
我觉得我都要膜拜她了,这女人心理年龄直逼90后,我现在也只有出汗的份儿了。
然后,裴风继续无比怨念地冲我吐槽:“这世界上除了我爸,她可以把任何一个男人想象成同性恋。”
哆嗦!于是我好奇道:“包括你?”
他耸肩:“一样。”
这样的母亲真伟大啊真伟大…
“喂,”我继续发挥我的好奇心,“你会不会变成同性恋?”
“我?”他笑,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你觉得呢?”
我低下头,随手翻过一本杂志,说道:“我怎么知道?”
良久,久到我以为我们要跳过这个话题时,裴风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当然不会变成同性恋。”
没来由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就一点点。
…
我天生的手足冰凉,尤其在冬天。曾经走遍许多医院,都没有治好,后来我烦了,就没再管。反正不过是睡觉的时候冷飕飕的,冬天的时候抱个暖炉就好了。
现在不用,现在有一个现成的巨型暖炉,不用白不用。
当我把手伸到裴风怀里的时候,他咝咝地直吸凉气,握住我的手说道:“怎么比死人的还凉?”
我不理他,伸出脚丫去蹭他的腿,这下子他凉得几乎要暴走,蹭地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幽怨地说道:“小祖宗,你想要我命吗?”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谁让你这么暖?”
他摇了摇头,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一双崭新的袜子给我套在脚上,然后重新躺回床上,伸手把我拉入怀中,抱紧。随即说道:“这样可以了吗?”
呃,好像可以了。
“那就睡觉!”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一只小恐龙,冲着我的脖颈后面一个劲地喷火,一下,两下…
之后的一整个寒假里,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做着同样一个梦,郁闷。问裴风,裴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他还猜想说,这很可能是一个预言,说明我就要交到一个恐龙女朋友了…
寒假期间,高数的成绩已经出来了,裴风61分低空飞行,为此他激动地把我的发型都弄乱了。后来回校我们才知道,我们那个年级创造了是本校有史以来高数挂科率之最,这让我不得不感叹,那孽障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
寒假开学没几天,裴风便受到了一个女孩子的疯狂追求。
那个女孩子据说是校花,开始的时候我并未在意,本校不下四十个校花,谁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一个。但是后来当我看到她时,我才发现,她做校花,是当之无愧的。总之漂亮纯情妩媚性感有气质,这些词统统往她头上砸就可以了。
裴风开始和她时不时双双出现在公共场所,有的时候一起吃饭,有的时候一起上自习,大部分时候,他踢球她都会去看,幸福地看。
我问裴风,你们两个真的在谈恋爱吗?
裴风习惯性地拍拍我的头:“你说呢?”
我躲开他,低头默不作声。
后来,我不再去看他踢球,也不怎么去找他。周末的时候,我会一个人坐在公园的草坪上弹吉他,一弹就是一天。
…
这天,我坐在学校人工湖旁的长椅上,晒太阳。我说过,我喜欢阳光,我也喜欢阳光的人。可是,有时候,一个人的阳光,并不属于你。
春天已经要来了,柳条都开始长出嫩嫩的芽,到处是一片生机勃勃万物复苏的场景。可是我的心情却一点也欢快不起来。我坐在湖边,总似乎听到有人在我耳边低语。
他说,嘿,爱哭鬼。
他还说,你不是还有我呢吗?
我睁大眼睛,抬头,望天,可是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你看,我果然是个爱哭鬼。
…
人工湖的对面有一个人,那个身影,我再熟悉不过。他站在湖边,似乎在朝这边张望。这时,那个准校花,从老远的地方跑过去,扑到他怀里。
然后,她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我抱起吉他转身就走。他们做什么,与我无关。
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哭,是因为我想家了,越来越想,所以哭得越来越厉害。你爱信不信。
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有自己的娱乐项目。我放下吉他,倒了杯水。口好渴。
这时,有人敲门,我便放下水,去开门。
裴风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难得地,他没笑。
他见我傻愣愣地看着他,挑了挑眉毛说道:“不请我进去?”他说着,自己却不管我,直接走了进来。还真是…客气。
他靠在写字桌上,对我微微一笑说道:“最近很忙吧?”
“恩。”
“我来找你你都不在。”
“恩。”
“你也不去找我。”
“恩。”
“袁俊凡。”
“恩?”我还不太适应他直呼我的大名。
他走近我,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你在疏远我?”
我垂下眼眸,低声答道:“没有。”
他似乎有些愤怒:“你就是在疏远我。”
“我并没有疏远你,”我边说着,边取下背包,“我要出去了。”
他不依不饶:“为什么最近都不理我?给我个解释。”
我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很忙,这个解释够不够?”
他抢先一步走到门口,抬起胳膊挡住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不够。”
我抬眼瞪他:“那你想怎样?”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吧,那就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踮起脚,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地咬了一口,然后强迫自己笑:“这个解释够不够合理?”
说完,我便低下头不再看他,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我低头推开他的胳膊,想要出门。
他突然把我按到门上,双收扶着我的肩膀。我不敢看他,紧紧地闭着眼睛,任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向外涌。然后我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个解释还不够合理吗,你还想怎…”
声音瞬间被吞没。我只感觉有两片火热而柔软的东西贴着我的唇,用力地吸吮着,随即有柔软的舌头滑进我的嘴里,在我的口中肆虐,霸道而不失温柔。
他一只手按住我的后脑,另一只手滑向我的腰际,收紧,而且越抱越紧。
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他终于在我晕倒之前放开我,双手紧紧地把我拥在怀中。然后,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小屁孩,你终于开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裴风,你和那个校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追我,没追上。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们接吻,在湖边。
她吻我,然后被我推开了。
可是为什么我总是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
不这样你能开窍吗?
OK,最后一个问题…你不是说你不会变成同性恋吗?
我当然不会变成同性恋,因为我本来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