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擅长调兵遣将,可是这种让人身心俱疲的倾轧向来都不是她所擅长的,索性便是什么都不说,她的夫君并不是鲁莽之人,做什么总是心里有数的。

  这正在暗自想着,自己被突然被骁王扯进了怀中,“不要因着那些个不相干的人耗费心神,这几日不要外出,且在大营里呆着,等太子他们走了便无事了。”

  飞燕点了点头,微微仰着下巴承受着骁王的热吻,算一算因着骁王重伤,俩人已经许久未曾亲近了,现在骁王伤愈,自然是安奈不住这满腔的热情。

  眼看着他要剥掉自己的衣衫,飞燕微微带喘小声道:“此地没有羊肠……”

  骁王哪里顾得了那些,素淡了许久便是开荤解一解馋的,只顾着将脸儿埋进衣襟里,含糊地道:“为夫会小心的,且不要管着那些个……”

  宝珠等人早就退出了小账,红着脸儿在外面烧水。原先着她们还担心王府里有了正妃,会让尉迟侧妃以后的时日艰难,如今一看,倒是不太过担心。毕竟骁王的盛宠犹在,二殿下的性子便是如此,入得眼的便是掌中至宝,爱护备至;可是不入眼的,就是脚下之泥,弃之如敝履了。

  可惜那程王妃怎么就不懂,遇到二殿下这样强势的男子,顶着圣上赐婚的名头也不见得有什么上风,失了骁王的恩宠之心便是彻底的一败涂地。

  太子虽然前来酬军,但是内里的深层意思却是来敲骁王的竹杠的,可惜除了第一天见了骁王的面后,便再也没看见这老二一眼。原因无他,前方的战事吃紧,自然要先平定前线才能顾忌后方。不过他倒是派来窦勇看护着太子的安危。

  那程无双被骁王一脚踹得只能平躺静养,太子闲来无事,便是领着侍卫由窦勇带领着在金门关内的小镇里走上一走。

  金门关乃是通往关外的要地,虽然镇子不大,却是南北客商的必经之所,也甚是热闹。街道的两旁尽是地摊,各色货物虽然并不名贵,却是透着塞外的风情入眼的满是毡毯、草药与大块的牛羊肉。

  就在太子慢慢向前行走时,突然眼睛一花,隐约看到了一个女童在前面的人群里晃过,顿时有些一愣……那模样……不是安庆吗?

  太子醒过神来,便是厉声命令侍卫前去追赶,可是侍卫推开人流挤到前方时,才发现那小女娃已经不见了踪影……

  因着她消失的地方离城门很近,太子便低声吩咐窦勇道:“快!去出城追一追!”

  待到追出了关门口,出关的大道上也满是车马根本就看不出有女童的身形。

  窦勇连忙催马前行,带着人挨葛追赶着马车,查看着里面的情形。

  他没有注意到,一个看小厮的少年在城门朝外张望了一会,便赶紧跑到了城内临近城门处的一家酒肆里。

  “禀晋王,那些追赶的人马都出城了。”

  宣鸣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这家酒肆乃是金门关的守城官所开,他私底下收取了自己的大量的好处,也只当晋王乃是一个普通的走私贩子,大开方便之门,对宣鸣并没有多加设防。

  方才他带着侍女萱草还有几名手下来金门关处理写事宜,却不巧在人群中看到了太子。于是连忙借着人潮遮挡入了酒肆暂避。

  难道太子认出了自己?宣鸣想着方才太子突然追赶过来的情形,心内有些狐疑。他当初化身乐师,妄图用迷乐之音行刺皇上,但是因着是易容的缘故,太子并没有看到自己的本来面目,但是也备不住骁王过后给他看了自己的图像……

  宣鸣微微合拢上眼,心内梳理着方才的情形……突然抬眼望向了一旁的正在大快朵颐的萱草。

  小女娃方才在集市上用自己赏给她的碎银,买了大块香软的瓷实糕,软糕乃是用黏米加工而成,以豆沙包馅,再包裹上香甜的黄豆粉,对于孩童来说当真是摄人心魄的绝命零嘴,没有半分抵挡的能力。

  起码方才这丫头便是在糕饼摊子钱彻底地走不动路了,出身而专注地凝望着糕饼,一旁小厮不耐烦的呼唤声也是充耳不闻。宣鸣也是看她嘴馋的样子甚是好笑,便赏了她一小块碎银。

  本来这糕饼只有五文钱,可是那丫头显然是没有什么钱银的观念,将碎银子一股脑尽给了小贩,愣是用黄草纸包裹了五大块回来,看那架势是要备上一年的分量。

  可惜方才因为的躲避官兵的追赶,用三大块都掉在了地上。

  也许是明白的朝夕苦短,美好的食物只是刹那间的真谛,现在那丫头真是抓紧时间大口地咬着香糯的软糕,黄豆粉也沾到了白嫩的脸颊上,让原本就圆滚滚的小脸蛋看上去也如同一团软糕一般。

  这副全然没有心事的天真烂漫,是宣鸣许久没有接触过的的……

  “去,派暗探去驿站探探口风,看看能不能查到太子要追赶什么人?”宣鸣一边笑着看着那啃哧的小狗,一边淡淡地吩咐着自己的心腹手下。

  当其他人都撤出了酒肆时,萱草才似乎注意到宣鸣的目光,她慢慢地停下了动作,似乎痛下了一番决心,才将手中咬了一半的软糕递到宣鸣的面前:“晋王,你可也要尝一尝?”

  她的个子略矮,便是爬到了宣鸣一旁的椅子上,拼命地伸着短胳膊,递到了宣鸣的嘴边。

  对于她这番没大没小的举动,宣鸣倒是早就习惯了,看来她在家里也总是与兄长分享美食吧?那动作语气倒是娴熟得很……

  向来有些洁癖的宣鸣,不知为何,倒是慢慢接过了那软糕,避开了被咬得狼藉的地方,在还没食用之处轻轻地咬了一口……那滋味果然是很甜……

  金门关的风波并未穿到大营。

  骁王又是很晚才回营,习惯性地没有走入自己的大帐,而是去了飞燕暂时居住的小账。微微撩起帐帘,便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形,那营帐里的小炉上摆着一只深底儿的黑砂锅,也不知道里面在炖煮着什么,散发着浓郁的香味,隐约有老参的味道,因着自己送了伤了缘故,燕儿总是隔三差五地给自己熬炖着老汤,鲜美滋补的一盅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的案头桌前,温暖的香味总是让人的心里一松,再疲累的时候,只要一想到她就在身旁也是倍觉轻松。

  此时那娇人正在缝补着一件用她的肚兜改制的护胸……

  因着骁王的胸前有伤的缘故,每次穿戴盔甲加压着伤口都是有些发痛总是不好,飞燕看在眼底,便是让宝珠要来了些棉花,选了自己的质地顺滑的肚兜,拆了边子,加了棉絮进去,再缝上长带子,这样贴身穿在骁王的身上,也避免了对伤口的挤压摩擦。

  如今这件工序也算是临近了尾声,骁王慢慢走了进去,看着这盖好的杏色的“肚兜”,浓眉微调道:“还当真要本王穿?”

  若非这阵前物资实在匮乏,当地又是买不来这质地这么柔软的布料,飞燕也是不想将自己的贴身之物穿在骁王的身上,被骁王自己一问,自己都有些气短,只能指着布料上的花纹说:“颜色虽然鲜嫩了些,可是这图案威风……”

  骁王一看……果真威风!原来飞燕在上面刺绣了个小小的睚眦圣兽。这睚眦一般都是装饰刀剑的纹饰,如今被绣上了如此娇艳的布料,可以算得上是劈天盖地的头一遭了。只是这刺绣的图案实在是不敢恭维,也许是荒废了许久,本就不善女红的飞燕早已经将京城磨练的技艺忘得七七八八了,说是睚眦,可是又似长须的鲶鱼……

  飞燕看着自己拙劣的绣工,又是有些心虚,看着骁王不言不语地打量着那图案便是伸手要抢回来:“容妾身再改改……”

  可是骁王却是长臂一展,将那“肚兜“高高举在手中不让她拿,似笑非笑地解了自己的外袍,不一会又除了里衫,露出横着狰狞伤疤的健壮胸肌。然后将那一方娇软的布料帖服在了那饱满的腹肌之上……

  飞燕的俏脸再次腾地红了起来,只觉得自己这次可真是异想天开,这样柔媚的颜色与骁王一声铁骨钢筋实在是不搭。

  可是骁王却是乐在其中,摸着那软滑的布料道:“只要想要这儿曾经兜裹着燕儿的酥胸玉肌,便是时刻有燕儿的贴身陪伴,若是穿着它上阵,当真是刀剑如雨都不怕了!”

  飞燕从小榻上站起,顾不得穿鞋,便要去将那调侃的“软绸护甲”抢夺过来,却是被骁王拦腰抱住,在那嫩滑的香腮上便是热切的一吻:“飞燕用心缝补了两日,葱段的手指都是被刺破了,便是绣缝个癞头的□□在上面,本王也是照穿不误!”

  人都道骁王冷清冷性,可是这个男人若是愿意的时候,那甜言蜜语竟然似不要钱一般尽洒了过来,都能将人溺死其中。

  飞燕笑着躲避着他的啄吻说道:“好,一会便改个大个儿的□□在上面!”骁王早已经将她打横安置在了枕榻上,嗅闻着她脖颈的幽香道:“一会夜里还要巡营,且在你的帐子里歇一歇,方才吃得太饱,怕是喝不下燕儿熬煮的补汤,且要动一动才好消食……”

  说着便动起了手脚在,准备消化一番。

☆、156|8|.2|3

  飞燕眼看着那伤口又要裂开的样子,便是用力握住骁王的脸颊道:“总是这么急色,可是不怕血流干了?”

  骁王微微一笑:“醉卧沙场君莫笑,战前青帐许红颜……”飞燕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峨眉微立:“什么‘醉卧’不‘醉卧’的,殿下现在怎么这般不忌讳?是要急死人不成?说完这一句,那对凤眼晕开了绯红的颜色,竟是要哭的模样……

  骁王暗自一惊,光是看着那眼皮晕红的模样就心疼得不得了,倒是自己真该讨个嘴板了,竟是忘了飞燕的父亲真是战死在疆场之上,虽然他乃是被人暗算,可是毕竟也是留下了阴影的。自己真是不该拿着生死来开玩笑。

  于是再顾不得孟浪,心疼地将她揽入了怀中,用大掌轻抚着她的后背道:“本王不会有事的,自当好好地爱惜身板,这世上便是功名利禄俱放下了,也放不下我的乖乖燕儿,是要好好地伴着你一生一世的……”

  于是又是一番软语诱哄,亲吻着那哽咽的香软小口才逗得佳人破涕而笑,北疆天寒,飞燕方才坐在榻上是光着脚儿的,骁王伸手一摸便觉得那脚儿冰凉凉的,便那脚儿塞进了自己怀中……又说了会体己话,这样一来短暂的休憩时光便是这样消磨完了。

  待得穿了暖心窝子的“肚兜,再穿戴好盔甲时,已然时夜幕低垂了,骁王正待上马巡营时,却听有人来报:“太子请骁王前往金门关一叙。”

  骁王皱了皱眉,问道:“太子可是说了何事?”

  送信的人小心翼翼地送来了蜡封的书信,骁王展开一看,那眼儿微微地睁大,想了一下,命肖青领队上马,奔赴金门关。只因为那信里写到似乎是在金门关看到了安庆的身影。

  此时金门关也早早便闭城了。当骁王赶到时,才拉闸打开了城门缝,让骁王一行人进了关内。

  到了驿站时,骁王径直去见了太子询问着情况。

  太子也是紧皱着眉头说:“因着人多,本王也是看的不大清楚,可是那那侧脸,还有看见好吃的时,用手捏着耳垂的模样都是跟安庆一个样的……而且北地的孩子那脸儿都是被寒风吹得黑红,人堆里就她一个白嫩嫩的,特别的扎眼……”

  骁王没有再问,径直问:“既然窦勇再城门外追赶了一圈,都是无果,那么关内呢?搜城了没有?”

  太子迟疑地摇了摇头:“怎么搜,父皇的旨意都下了,此时正值边关战乱,你我若是妄动,忤逆了圣心可如何是好?”

  骁王闻言眉眼微垂,透着几分冷意道:“父皇乃是一国之君,自然是有圣上的情非得已,可是你我乃是安庆的兄长,明明知道她在眼前的可能,岂可任由着她颠沛流离?

  说完,也不待太子说话便命人拿来笔墨,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几笔画出了安庆娇俏可人的模样。然后想了想,提笔写下了一张寻人的告示,命金门关的文书依样誊写再盖上官印再边关内外张贴。

  太子捡了一张,只见上面的大概的意思是大齐外放的粮官妾室之女被不良拐子拐带,现在拐子已然伏法,然幼女仍然不知下落,若是有知情告知者,不问缘由,一律赏银三十两。

  这个告示写得倒是妙,一则那粮官没有写姓名,不好查证,二则这官职不上不下,只能算是小吏,真要是有因着机缘得了安庆的人家,不至于吓得不敢交出孩子。而且这三十两对于边关的穷乡僻壤来说也绝对算得上是天价了,只要是见过那孩子的旁人,看着画像想起了什么线索,也绝对会来报信的。

  看到这太子微微一笑:“我们霍家,顶数老二你的脑筋活络。

  骁王没有说话,嘴角微微地绷紧了。他心内清楚,这些个事情,太子原是也可以去做的,不是他没有想到,而是估计着牵连出了什么后续在父皇那里不好交代,亲亲大哥的小心眼,其实是很好揣摩的。之所以这个时节将自己叫来也无非是希望由自己出头,打了这头炮,倒是真出了差池,也算是有顶缸的了。

  只希望不要因为太子的迟疑而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想到这,他又命人召来金门关内的保长,命他们明察暗访看看辖内各个人家里有无增添的可疑人口。

  做完这一切时,已经天色微亮,太子顺势道:“总是要找你说会话,一直不得空子,莫不如就趁着这闲暇,你我聊一聊可好?”

  新王心知他要说什么,倒是没有刻意地躲避,只是将身子微微前倾,鞠礼道:“臣弟洗耳恭听。”

  太子微微一笑,突然开口道:“二弟可知,有人将你密告了,说你得了前朝秘宝却隐而不宣,不肯上报朝廷?”

  骁王自从发现了宣鸣在密洞里的布置时,便知乃是条连环毒计,若是自己在那冰蚕的重重机关下九死一生,那么这剩下的宝藏便是挑唆霍家父子情谊的炸包。

  这宣鸣一定是算准了他霍尊霆初来北疆缺衣少食,明知那是包饮鸩止渴的□□也要照吞不误。

  想到这,骁王懒洋洋地道:“说是秘宝可是有些夸张,便是几箱金银,不足以惊扰到圣上。”

  一见骁王承认,太子的脸色一变,厉声道:“既然确有其事,当知这大齐国土一草一木皆是王土,怎么可以贪赃徇私,私自藏匿侵吞?”

  骁王的手指轻敲着手边的瓷碗,打出叮叮咚咚的声响:“皇兄的架势倒是越来越像父皇,臣弟实在是有些惶恐,其实这一事早就想要禀报父皇知晓的,只是心有疑虑,一直迟迟未交。不如就由皇兄替臣弟把把关,看一看这遣词用句可是还有需要润一润之处?”

  说着,他将怀中已经拟好的折子递给了太子,便悠闲自在地端起了茶碗,惬意地品尝着边关特有的麦茶。

  太子一脸冷笑地接过了折子,待得展开,看了几行之后,那脸色便是愈加难看了起来。

  这份奏折简直是账房先生一笔笔敲出来的催魂帐,上面写明了户部为北疆战事发出的每笔银子,每批粮草的数量,和北疆每次收到的对应银钱粮草的数量。可以清楚地看到,每次收到的数量都大大少于户部拨出的数量。比如,三月初,户部发出了一笔银子十万两,作为北疆招募士兵之用。而北疆收到的仅有二万两,剩下的八万两不翼而飞。

  奏折上林林总总地罗列了最近一年户部拨出的四十二笔钱银粮草,而北疆收到的共计少了几十万两白银和数十万担粮草。

  这缺失的钱银粮草,大部分为太子所得,剩下的则是被相应的官员们分掉了。毕竟,太子吃肉,也要让大家喝点汤。其实,截取朝廷拨出的款项粮草,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太子没有参与前,官员们就是这么办理的,只是贪污的数量少。这次,太子也参与其中,官员们胆子大了许多,截取的金额也是翻了几番。

  看完了奏折,太子脸色已经是黑如锅底了,心中是又惊又怒。朝廷每次拨出的款项具体多少,北疆是不知道的,因为国库底子薄,军款分由各地调拨,林林总总,加加减减,不是户部的重臣都算不明白这一笔笔的碎帐。没想到骁王居然暗地里将户部每次拨出的款项粮草打听得得清清楚楚,就连这暗中的钱银周转的关键也是一一点名明,还草拟了奏折。

  一旦这份奏折递交上去,在边关吃紧的情况下,圣上必然震怒,严查之下难免不会牵连到自己。到时……不但脸面不保,甚至可能太子的位置都坐不稳。

  这厮果然对自己是心怀歹意,否则不会如此费尽心机写上这么一份奏折,太子心中恨恨地想到。只是,现在自己却是要如何应对?

  太子手捧奏折,心中胡思乱想。骁王慢悠悠地说道:“皇兄,臣弟得藏宝却一直隐而不报,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是因为手中无钱,不说招兵买马,就连现有士卒的军饷都要发不出去了。所得的那些个钱银臣弟都用于整军备战,也是杯水车薪,更是无钱交予朝廷。可否请皇兄帮忙查出朝廷拨款都去了哪里,若是可以一并汇总了再交由父皇,说不定比臣弟得的那几箱子金银还要富足充裕些!”

  太子手里捏着奏折,心知自己的把柄也许还有更多被这老二狠狠地攥在了手心里,实在是不可妄动,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秘宝便不必上交了,此乃我分内之责。待我查明缺失款项后,自会交予朝廷。”

  骁王淡淡一笑:“多谢皇兄……”他懒得再去看自己的皇兄那张变得有些难看的脸,但是觉得还是要出言提醒下,免得这心眼一直狭小的皇兄又是贼心不死趁着北疆战乱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便是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忘说了,这奏折里的大部分账目,都是父皇亲训的军机营梳理出来的……臣弟军务繁忙,就先告退了。”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骁王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啪啦声,似乎是茶杯掉到地上的声音,也难怪皇兄拿不稳茶杯,那军机营乃是父皇设立的心腹密探机构。若是消息由军机营流出,便是说明父皇老早便是知道了,大哥的魂魄只怕是吓得全瘫软了。

  想到这,骁王的脸上流出一丝残酷的微笑,父皇总是希望借着他的手名正言顺地废掉太子,难道他就不能推波助澜,让他的皇兄早些自寻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