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一手江男一手您,唯二能让我卖命的人。”
“谁?谁用你给我卖命。”林雅萍站起身十分怀疑儿子要不要拍个脑CT:“少忽悠我。”
任建国:嘴真甜呐,不说则以,一说一套一套的,让他背都背不会。
…
接下来,四个家长更是看的直懵。
他们一直以为感情是融会贯通的,甭管哪个年月都一样,可他们实在是看不懂八零后。
任子滔醒了,没着急去找大发脾气的江男。
先哄妈,哄完见医生,见完医生见助理见梁秘书,让公司正常运作起来。
然后他又见李队长。
没人知道他和李队长单独谈了什么,反正李队长是撤了,并且在医院门口特意站下,扭身看任子滔的病房心想:这位任总恢复理智后,和之前判若两人。
专案组再没提过要找江源达、江男谈话,这案子算彻底结束。
任子滔又见了刘恒,他在病床上和刘恒握手,真诚地感谢人家救他女朋友。
刘恒一身制服戴好帽子出病房时,林雅萍用胳膊撞了下任建国小声说:“你听出来刚才儿子说话的酸味了嘛。”
“没呀,咱儿子挺有风度的,再说那真心谢谢人家有啥可酸味的。”
林雅萍一脸嫌弃地瞪丈夫,嫌弃完看了眼正在打电话的任子滔,说心里话,这一刻她都有点茫然了。
儿子哄她是没皮没脸样。
见医生是事无巨细的了解江男和他自己的身体情况,比她这个当妈的问的还细,极其惜命样。
见助理见秘书是运筹帷幄样,见李队长,她总觉得儿子心眼太多。当见刘恒时,她又觉得儿子最后那挑眉一笑,一副志在必得、特别自信的样。
这是她生的吗?怎么那么会变脸。
与此同时,江源达和苏玉芹望着江男也是这个感受,感觉不了解女儿了。
江源达指着江男气的说不出话:他闺女脾气也太大了,这得亏子滔憨厚,是个没脾气的。
苏玉芹捡起江男踹掉的枕头,拧紧双眉:闺女这都是在说什么呀,子滔是怎么受住她的,以后要这样可不行啊。
江男此时气坏了,任子滔这人太恶劣,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
得失心太重。
他和以前的子滔哥比,招人烦的就是这个得失心。永远做什么都有目的,一点也不可爱。
你看看他,多现实,从醒来就没过来看她,她被气成那样转头就走也没用,人家一定是在忙所谓的正事,永远不会像以前的子滔哥不管不顾凭心情做事。
凭心情做事就是会什么都不管,不能来看她也会马上打电话。
还有最气人的是,任子滔太会抓时机,能利用一切机会,只为达到他的目的。
只要能达到,一点都不手软,包括对她。
她本来就吓得不轻,就为听她一句心里有他,他竟然装失忆。
把她吓的,当时那心都感觉没底了,她不敢想,如果这世间只有她一个人装着他们共同的记忆,他不记得的话…这人得恶劣成什么样。
江男越分析越气:“啊!!!”
苏玉芹有点受不住了:“男男你这是要干啥,刚才在人那病房你就耍。你在那大喊大叫,子滔是一直陪笑脸,你还想让那孩子咋的,我要是你大娘,说句实在的我都不能让。你这也太欺负人了,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妈,你不懂。”
江源达皱着两眉:“懂不懂的,你也得懂事点儿,子滔那孩子就够不错的了,你是欺负惯他了是怎么的?怎么去探病还能骂人,为你腿上扎四个窟窿,没句感谢话你也不能这样。”
江男一听,爸妈全偏向任子滔说话了,百口莫辩,更生气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了。
任子滔两腿伸直坐在轮椅上面出现。
江源达和苏玉芹觉得他俩速度挺快的了,刚要围过去,他们的女儿速度更快。
江男指着轮椅质问任子滔:“你怎么能过来,这么折腾万一开线呢,任子滔,腿不要啦,你要干嘛啊?!”
江源达和苏玉芹对视一眼,俩人一起心想:刚才是不是男男在嚷嚷子滔太现实,其实换句话就是,给她惹生气了,怎么还不来看她。等人真来了吧,她又不干了。
任子滔谁都没看,只看江男,眼里全是笑,脾气好的不得了:“怕你生气。”
“我再生气,生一会儿就会去看你了。”江男蹲下身:“疼不疼啊?你可别忍着。谁?谁给你推来的,这么不靠谱。”
江源达和苏玉芹:“…”
俩人面色不自然,总觉得在这有点多余。
而发现儿子下床了,气冲冲赶来的林雅萍,当她看到病房里在上演难舍难分的一幕时,更觉得自己多余,默默的把病房门关上了。
任子滔和江男正抱在一起哭。
任子滔眼睛通红,搂着江男说了很多。
他告诉江男:虽然一如年少模样,但是经历在那,思维已经形成务实效率等等好的和不好的方面,这是重来一百回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就像,童年有趣,成年有酒。
喝过酒的人只会羡慕童年的有趣,却不会真的再去玩当年认为有趣的游戏。
他问江男能懂他的意思吗?
能懂旋转木马的单纯是他心底的梦,可经历了花花世界的复杂,却永远也纯粹不了吗?
江男点头。
任子滔立刻搂紧江男的脖子,和江男贴了贴脸:
“所以,咱俩要相依为命。
我刚才过分了,宁可再吓你一下,也必须要得到肯定答案,你原谅我吧。
我哄你有点晚,先忙正事,来的也有点晚。
所以,往后余生,要是万一还出现这样的错误,望江小姐多多担待。”
江男哭着说:“你承认错误都耍心眼,别以为我没发现。”
任子滔感动,揉着江男的头发说:“其实你一点也不傻乎乎的。”
“你才傻。”
任子滔和江男额头对着额头:“男男,其实我一直欠你一句谢谢。”
“谢我什么?”
“所有人都在教我要如何成长,谢谢你,教我做回孩子。”
“我有吗?”
“和你谈恋爱,我幼稚的不得了,多亏过去了。”
“是啊,你跟踪我,你跑我宿舍楼下装路过,你还上线下线,就为吸引我注意,还换头像你。”
任子滔赶紧捂住江男的嘴:“不许说了。”
江男躲着任子滔的手:“还有日记…”
屋里从哭声变成笑声,小声笑变成大声笑,病房外的几位家长互相对视。
第117章 爹妈吃一嘴狗粮(二更)
住院的二十天时间里。
林雅萍骂任子滔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事儿有点太多了!”
因为任子滔一天得见八遍江男。
还得江男颠颠跑来,用外语叽里咕噜的给他讲新闻、念合同书,他才能睡觉。
不知道的以为他伤眼睛了呢。
更过分的是,任子滔上厕所必须得是江男伺候,得江男把盆放在他轮椅下面,等他完事儿,必须拿一张大白纸盖上,不让她和老任看,再拿出去倒掉冲洗。
所以别说是任建国一次次觉得儿子太找揍,都多大了,真特娘的烦人,就是林雅萍也在一天天下来后,觉得江男是真不容易,她儿子怎么那么招人膈应呢。
放着爸妈现成的不用,就为了不用爸妈,能硬憋着,你说那膈应人的性格得啥样,憋到医生都过来说这么下去容易出事。
最后到底啊,到底折腾上江男了。
那丫头手还坏着呢,一手脱臼,一手软组织挫伤。右手软组织挫伤刚缓个两天就跑来照顾她儿子。
让人家十八岁一朵花的大姑娘给端屎端尿,亏他做得出,过分不。
林雅萍觉得她每次看到江男吃力的用伤手端盆往洗手间走,她都感觉没脸见老江两口子。
其实林雅萍想多了,首先江男不会把这个病房发生的事告诉爸妈,其次是老江两口子也觉得没脸见林雅萍。
因为任子滔给他们闺女洗脸,每天早上准时过来。
头几天他们闺女还一遍遍推辞,后来到点儿干脆就等着了,告诉她妈:你别忙了,一会儿子滔哥就能来给我洗了。
不但给洗脸,任子滔还给他们闺女洗头发。
那擦香香什么的就不用提了,那么长的头发都给洗呢,洗发精护发素,擦脸油左一瓶右一瓶,真纳闷,去掉抹药水的地方也没剩几块好地方了,还有必要抹嘛,一样一样的也不嫌麻烦。
每次这样,江源达都感觉自己没地儿呆,就差出去抽支烟给主动倒地方了。就是不倒地方也是在门外徘徊。
就这,还无意间听过那俩孩子说:
“你别老来回折腾,想见我就用手机震一下,我就能去你病房了。”
“那你也得听我的,凡是用手的地方,你都得给我留着,我来给你擦洗。”
“没必要吧,让我爸妈看见不好,我妈也行。”
“江男,你不能这样,妈是妈。要我干嘛用的?就是为伺候宝贝你的。”
江源达心想:嗳呦我天,现在这小年轻啊,真是。
要是只这些,江源达也不觉得见林雅萍得矮一截,任子滔还给他闺女布置跨年惊喜。
元旦那天,一进病房,江源达差点转头就走。
屋里好多个机器猫那大气球扎在棚顶上,鲜花啊,蛋糕。
子滔那孩子坐轮椅上在给拉小提琴,曲子挺欢快。
而他闺女是坐在满是花瓣的病床上,穿着病号服头上还戴个花环,手里拿俩拨浪鼓在给任子滔打节拍,嘴上还兴奋地嚷嚷着什么踢拜。
江源达琢磨,他只听过迪拜,没听过踢拜。还是林雅萍提醒说:“是不是哪个唱歌的啊?你听听他们唱的。”
江源达真就认真听了,歌词里有什么:好想把你装进口袋,只想给你宠爱。什么给你买大房子,最酷的汽车,带你去世界各地方玩。快乐的事和你分享,难过的事给你肩膀,就这样看着你,我就脸红了。
江源达听的脸红,小声嘟囔:什么乱七八糟的。
出了病房门,他笑着叹气摇头道:“真能作啊。”
而元旦这天,林雅萍也曾笑着叹气摇头道:“真心酸呐。”
因为任子滔坐在轮椅上给大家剁馅子包饺子。
林雅萍看到儿子那游刃有余的样子心想:这是给江男做过多少顿饭啊,刀功熟练的让她心疼。
二十天后,终于出院了。
二十天的感想很多。
最大的感想是:
林雅萍对苏玉芹说:“我咋觉得咱这么多余呢,你看他俩没咱们也挺好。”
苏玉芹望着任子滔给江男戴帽子,点头同意:“是啊,你不知道,在我们那病房里,俩孩子为了方便唠嗑都说英语,欺负我和老江听不懂。”
“要不咱回去吧,快过年了。”
“回去?”任子滔挑了下眉:“别回去了,我爷奶、江爷爷,姥姥姥爷,反正长辈们马上就到。”
“什么?”四个家长一起愣住。
此时张亦驰在机场挥舞着小旗:“爷爷奶奶们,来,都听我说话哈,把水啊饮料啊都扔了,咱们要安检啦。”
为了别丢了哪个,张亦驰还给各位老人一人发了一顶红帽子。
第118章 最快乐的人(三更,心似涟漪打赏+)
张亦驰心累.
他们一点儿也不听话.
“爷爷,打火机不能带到飞机上的,我刚才特意强调了,您没记住吗?”
“莫有听见.”
“那您再想想,您这行李包,哪条裤子里还揣着打火机?您看咱都被人截住了.”
“那上哪记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