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在凌萧若的深沉思索中匆匆而过。

又过了一日,便到了回门的日子,这日一早,凌萧若打扮好之后便在云景轩的陪同下朝凌府行去,她依旧一身馥郁芬芳,逼那花儿还要香艳。

晨曦的日光总是带着淡淡的色彩,将府门前狰狞的石狮照得和熙起来。

云景轩一袭白色衣衫立于晨光之下,一如既往的俊雅出尘。

凌萧若看着那翩翩而立的英俊男子,心中掂量着一件事,前天晚上,她消失了一个晚上,这个男人居然没有来问她去了哪里?

他不是最怕她出去捣乱的么?为何此次却是不闻不问。

云景轩见凌萧若瞥了他一眼,他也没有说话,他转眸不再看她,而是径自翻身上了马车,那样子像是在多比一般。上到马车后,他兀自盯着蓝色的车帘出神,不知为何,自从七夕之夜后,只要他多看凌萧若一眼,就会把她看着子青,他这是因为思念太甚导致的幻影么?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与子青除了脾气有点像以外,无论是外貌还是声音,一点都不像,他怎么就会把她和子青想到一出去呢?

凌萧若看见迅速翻身上了马车的云景轩时,眼眸瞪了瞪,随后唾了一句后便跟着上了马车。

一路无话,马车很快就在凌府门前停下了。

因着云景轩时皇子的缘故,她这个回门可了不得,凌府中大大小小皆是出门来迎接他们的到来。

刚刚下了马车后的凌萧若被府门外站的那一溜人给吓得睁圆了眼眸。

云景轩下了马车后在看见凌丘壑是彬彬有礼颔首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凌丘壑满脸含笑,上前对云景轩说道:“靖王爷有礼了。”

说罢,他二人先行入府而去。

凌夫人待云景轩和凌丘壑一走便快步走至凌萧若跟前,握住她的手问道:“若儿,这几日过得可好?”

凌萧若点头道:“娘,若儿过得很好,您无须担心。”

凌夫人闻言跟着点头道:“过得好,就好啊!”说到这里时,凌夫人顿了顿,接着问道:“对了,若儿啊,三皇子府中有没有妾室啊?”

凌萧若闻言,心中本已遗忘的差不多的事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她顿了顿后,回道:“有一个妾。”

凌夫人闻言,跟着说道:“只有一个啊,那还好了。”

凌萧若听后,心下猛翻白眼,她这个母亲就不能思考一些其他事么?

不想与母亲谈论这些事的凌萧若岔开话题问道:“娘,奶奶呢?”

凌夫人闻言眉毛一样,回道:“奶奶在她的院儿中呢。”

“我先去看看奶奶。”凌萧若放下话后便朝凌老夫人的院儿中走去。

出嫁前,奶奶一直没有来看她,而今回门,她还是想看看她老人家,她有些担忧老人家的身体。

凌萧若以为以为回门之时兴许能够见到老太太,结果,当她到达老太太院儿门口时却被一大丫鬟拦住了去路:“小姐,老太太说,当您寻回玉佩之时便是您见她之时,如若您没有找回玉佩,您就无需进去了。奴婢对不住了!”

那丫鬟一脸的铁面无私,凌萧若知道自己恐是不能进去,是以,她关切的问道:“老太太身体怎么样?”

丫鬟回道:“老太太身体一直康健着,小姐,为了她的身子,您要快点找到玉佩啊。”

凌萧若叹息道:“我知道。”回门之后,她就去找振远镖局的人帮她查找。

因为吃了闭门羹,凌萧若心情有些郁闷,她沿着石板路行至府中的池塘时,顺势坐在了地上,她捋起袖子,从草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片儿,对着池塘打起水漂来,口中似念经一般低嗔着:“子湛啊子湛,大哥你究竟在哪里啊?”

此时,刚巧经过池塘的云景轩看见池面上连续蹦了四次的石子时,微诧的转眸搜寻起打水漂的人来,当他看见就地而坐且捋起袖子的凌萧若时,凤眸中渐渐浮起一抹深邃的意味。

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也会打水漂?

他看了一会儿凌萧若,片刻后乍然清醒,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甚为不解,他怎么老师对着凌萧若兀自思索?他低叹一声,终是转身离开了池塘。

回门之日,清净而平淡,过了三日,凌萧若与云景轩便回到了靖王府之中。

回到王府之后,凌萧若立即画了一幅子湛的素描图,随后,她带上面纱怀揣着素描图偷偷去了振远镖局,花了几百两银子让镖局的人帮她找子湛,办完之后,她便回府静静等待。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一晃,便过了十日,第十日的下午,靖王府中来了一位贵客,那就是当朝的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到达王府后径直去找凌萧若,她想约凌萧若明日去京城郊外的云浮寺烧香拜佛。凌萧若一听是去烧香,不免神色黯然,在现代的时候,只要一出去旅游,一定就会去寺庙,因为寺庙是古代文化一个不可或缺的构成部分,大大小小的寺庙她已经不知道去过多少次。她本想拒绝,后来又想,出去郊外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也不错,遂应了下来。

翌日一早,凌萧若便于安平公主乘坐马车朝郊外的云浮寺行径而去。

到了山脚时,犹豫马车不能上去,她二人只能下来走路,七月中旬的天,仍旧有些炎热,太阳炙烤着大地,还没走几步,背上已经全然被汗水浸湿了,薄薄的纱衣整个贴在了身上。

云浮寺坐落在秀美的云浮山上,前往寺庙的人络绎不绝,有些人们扛着高香,有些诶提着各色纸钱,皆是一脸的虔诚。

行走两刻钟后,她二人到达了寺庙之中,到达之后,安平先是拜了佛烧了香。凌萧若虽然尊敬释迦牟尼是个学者,但是,身为波士顿 她还是相信唯物主义,是以,她没有去拜佛,只是给了一些香火钱。

拜完佛后,安平拉着凌萧若的手臂说道:“三皇嫂,我们去求一下签,好不好?”

凌萧若转眸思考了一下,前些时间由于事情太多,她就嘀咕着是不是应该道寺庙里来算算卦去去晦气,而今既然来到了,边求上一求倒也无妨,既来之则安之嘛!

有了想法,她点头道:“好的。”

二人去到求签处,安平要了姻缘签,而凌萧若则是要了平安签,摇签的时候,凌萧若心里一直在嘀咕着:让那些瘟神都里本大小姐远一些吧!

凌萧若摇着签筒一面祈祷一面摇晃,不一会儿便掉出一根签来,凌萧若拿起那根签,签是由竹子制成的,上面的字用绿色的油漆涂抹,看着碧绿盈亮。当她看见签文上的字后,忍不住眼角抽搐,只见那根木签上赫然写着“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什么意思?”凌萧若觉得意境有些不对,她小声疑惑的说了起来。

“姑娘,您手中拿着这个可是上上签啊!说的是姑娘您有很多桃花运啊!”此时,站在她身旁的解签文的和尚在看完签文上的文字后在旁摇头晃脑的解释起来,脸色得以之色尽显。

凌萧若身旁的安平在听到和尚的解释后,黑着脸叫道:“什么姑娘啊,和尚你可别乱叫啊!”

和尚被安平一吼,脸上得意之色顿去,瞬时红着脸说道:“这个签文是这个意思啊!”

凌萧若闻言惊诧道:“我求的是平安签,又不是姻缘签,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签文?”

和尚闻言,也觉有些诧异,他瞪眼问道:“姑娘您求的是平安签吗?”

凌萧若将手中的签筒递给了和尚,说道:“你自己看了!”

和尚拿着签筒从里面抽出一些签文来细细阅读,筒内余下的那些签文都是平安签,只除了凌萧若摇出来的那一根。

“这…”和尚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明明是平安签的签筒,怎么会窜出一根姻缘签?是谁放错了么?

安平见状,一把夺走凌萧若手中的签文,旋即扔在地上,牵着凌萧若的手说道:“算了,看来云浮寺的签并不灵,我们去其他寺庙求。”她方才抽中了一根签,那签文却是一根下下签,说她的姻缘不会圆满,她在摇签时想的可是致远,她才不想自己与致远不幸福呢,三皇嫂本是求的平安签,却从中摇出一根姻缘签,想来云浮寺的签并不灵验。

凌萧若被安平带起身来,本想细细询问的她也没有机会再问,只能随着安平朝寺外行去。

安平一路上喋喋不休的骂着云浮寺的签文,凌萧若跟在她的身旁回想着签文的含义,什么桃花运,她才不想要,如若又像在现代时一样,还要不要她过好日子了啊?

由于心中各有所思,二人讪讪的朝山下行去。

出了山路,沿着官道,很快就到了城门,临邑城的城门巍峨而雄浑,它由石块垒固而成,中间用隶书写着临邑二字。

离城门边不远处有一处小茶坊,安平在见到茶坊时对凌萧若说道:“三皇嫂,我有些渴了,我们喝点茶在进城,好不好?”

凌萧若回道:“好的。”

二人挑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点好茶后,小儿很快就上了茶,凌萧若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茶叶芬芳,口中生津,解了这酷暑的难耐。由于口渴,不多时,一杯茶便见了底,凌萧若放下茶杯,端起茶壶往白瓷茶杯里倒水,一面倒水一面于不经意间抬头看着过往的行人,然而,就是这惊鸿一瞥,她瞧见前方一行人朝茶坊行径而来,为首两人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只见其中一人身穿褐色锦袍,上绣金色暗纹,他负手踱步向前。而他身旁的那人则是一名身穿蓝色衣袍的男子。

他身去挺拔,头戴蓝色玉簪,同色系的衣袍似草原上碧蓝的天空,带着如云般的清幽,也带着俾睨天下的气势,他一双眼眸凌冽似鹰,似苍茫草原上最英勇的隼,挥斥方道,纵横天下,深刻的容颜似世间最精美的雕塑。

凌萧若在看见他时,惊得眼眸瞬间瞪大,这个带着王者般气势的男子不是子湛又是谁呢?

第067章 落入他怀

看着那巍巍而来的男子时,凌萧若差点忘记了呼吸,那是他么?真的是他么?他倒临邑城来了!

由于太过惊诧,凌萧若竟然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子湛从她眼前走了过去。

“三皇嫂,您在做什么?茶水已经满溢了!”由于凌萧若一直保持着倒水的姿势,是以,那茶水就那般倾泻而下。

凌萧若在听见安平的呼唤声时,终是回过神来,她旋即垂眸一看,那茶水不仅溢满了杯沿,现如今已经沿着木桌往下滴去了。

眼看着茶水快要流到她身上时,凌萧若一个起身往后退去。

安平见状担忧的问道:“怎样?没有被烫伤吧?”

凌萧若抚平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摇头道:“没有烫到,安平,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马上去做,你自己回宫吧,一路上注意安全!”说罢,她拍了拍安平的肩膀后便起身朝那一群人追寻而去。

由于事出突然,没有一点征兆,安平不解的朝她唤道:“你去做什么啊?”

安平吼完之后,定睛一看,发现凌萧若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高大的城门之后。

凌萧若快步跟在了子湛一行人的后面,为避免被他们发现,她时不时会迈向小摊选选东西,选东西之时,她斜眼睨着前方的人们,脑中思绪飞转,思索着应当如何拿到玉佩。凌厉的眼眸一一扫过前方的人群,先不论那锦衣公子高昂的头颅,就是那些走在最后面的男子,他们身上也自有一股威严的味道,如此,这一群人的身份可想而知。再者,子湛身后的那些男子,他们看似没有在意身边的事物,可是,他们隐于袍袖中的手却是一直按住腰间的三尺佩剑的,只要一有动静,那宝剑便会夺鞘而出,鲜血淋漓。

很显然,她不能直接跳到子湛面前跟他说她就是子青,一是因为她的外貌声音跟子青没有一点想象,二是,恐怕她还没有跳到子湛跟前,就会被他后面的那些男子杀无赦了。

想来想去,她还是应当恢复装扮成子青的模样方能顺利拿到玉佩。

只不过,在这之前,她必须知道子湛的下榻之处,不然,偌大的一个临邑城,也会让她一顿好找的。

有了计较后,凌萧若机警的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跟了一段时间之后,一行人中的最后一个男子冷沉着脸朝后微微转了转身子,凌萧若见状眼眸微瞪,旋即转到一个小摊贩上随便拿起一根簪子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啊?”

小摊贩笑着回道:“夫人,这根簪子乃是去年花神会时祭过的簪子啊,它质地柔滑,多釉…”

老板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而凌萧若自然心不在焉,只有一声没一声的随意应和着,眼眸仍旧斜睨着前方的人。由于她转的即时,方才向后转的那名男子也不再往后看了。

凌萧若见状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机警。顺好气后,眼见着那群人已经渐行渐远了,凌萧若歉意的对老板说道:“谢谢您了,我再看看。”

说罢,放下簪子径自转身离去了。

“夫人,您…”老板因着失了生意而有些闷闷不乐,在后扬手呼了一声。

凌萧若转身追去后,还未走几步,却发现,不知何时起,那一群中竟然已经没了子湛与那锦袍公子的踪影。

“啊?不会吧!难道会隐身术?”凌萧若见状,心下失落异常。怎么眼见着的人,就会忽然不见了呢?

又跟着走了一段路后,当凌萧若发现子湛仍旧不在队伍中时,她便不再跟踪了。由于心情紧张,凌萧若急处了一身汗。她停下来后,转到一个街角擦起脸上的汗水来。

然而,当她的手刚一扬起,却觉得脖颈出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那感觉,她能够推断出来,那是玄铁打造的宝剑。

她微微一垂眸,便看见了脖颈处的剑尖,骄阳之下,铁质的剑器虽然耀眼却是散发着冰寒的杀意。

“说,你为何跟踪我们?”男子低沉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

由于擦汗,凌萧若的容貌暂时隐在了袖扣之后,她闻言,眼眸一转,准备以柔克刚,有了计较后,她眼眸朝上翻了几转,泪水渐渐铺满眼眶,待泪水云集后,她缓缓撇开了衣袖,朝来人低声泣诉道:“这位公子,您怎么拿着这般可怕的东西对着奴家呢?”

她的声音哀婉凄清,闻之让人动容,再看那一双美眸,饱含秋水,更是美人垂泪我见犹怜,持剑的男子在甫一看身前女子的容貌时,顿时看直了眼,他自幼出生在燕北,只见过英姿飒爽的塞外女子,这次注资要来临南,说是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温香软玉,而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都说临南的女子最是美丽,吴侬软语,眼前这女子更是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入怀。

“我…”因着心中微微的轻颤,刺向她脖颈的剑情不自禁的往回缩了一下。

“寒烈,你在做什么?”正迷魂之际,另一阵粗狂的男声打断了他的遐想与迷梦。

寒烈在听见这一声低喝时,转眸看了过去,当他看见来人时,朝他说道:“寒影,我再逼问她为何跟踪我们。”

寒影瞥了一眼凌萧若,当他看见凌萧若眸中积蓄的泪水时,心下也是微微一颤,他愣了愣后,朝寒烈说道:“主上说,出到临南,切不可乱伤人性命,做事千万小心。”

寒烈闻言瞪了瞪眼,支吾道:“主上的意思是,放了她?”

寒影点头道:“是的,反正主上已经走远了,她也跟不上了。”况且,又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想必也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寒烈似极不情愿的收回了宝剑,放回鞘中,他与寒影二人齐齐消失在了街角之中。

凌萧若见二人瞬时消失,气得跺脚道:“老娘啥时候才能学会轻功?”

犹豫煮熟的鸭子就这么不胫而走,凌萧若自然高兴不起来,她一路愤愤的在街上穿梭着。

这厢,寒影与寒烈在执行完任务后迅速归了队,待归队后,寒影躬身去到子湛跟前禀告道:“主上,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子湛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刚毅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

小插曲之后,一行人继续朝议事的酒楼行去,然而,在行进的过程中,子湛再一次敛了敛眉。

寒影在接收到主上的神情时,知道恐是又有人跟踪,他会意后眼眸迅速从旁一瞟,然后又给了寒烈一个眼神。

寒烈会意,他二人迅速分头行动起来。

一阵天雷勾动地火的行动之后,当寒烈以为又能见到一名绝世美人时,却是失望的发现,此次抓的乃是一名身穿布衣的平民。

由于燕北人本就长得高大,而寒烈此时又是一脸寒霜,是以,他的身影便显得愈发的高大起来,他揪住那人的衣领,提到面前问道:“说,为什么跟踪我们?”

那人在看见寒烈的眼神时,已经吓得忍不住哆嗦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卷递到他的跟前,支吾道:“有人…托我们寻人…”

寒烈拿过画卷顺势递给了寒影,寒影拿到画后,惊得眼眸瞪了瞪,随后朝寒烈说道:“将他提到主上那里去。”

那人听后,腿脚已经站立不稳,他摇头道:“小的只是受人之托,寻人而已,没有恶意的。”

寒烈不理他的哀求,拎着他的衣领说道:“少说废话,走!”

不多时,那人便被寒烈扭送到了子湛的跟前,到得跟前时,寒影颔首将画交给了子湛,子湛鹰眸一眯,将画拿在手中。

只见那一方宣纸之上画着一个男子的头像,画像是由墨色对轮廓进行刻画,运用线条将块面铺出,在进行黑白灰的刻画,用阴影来突显轮廓,让画面变得立体起来。这样的画法他见过,那是属于子青的工笔!莫非子青在找他么?她为什么找他?

“二弟,临邑城内怎么会有你的画像?”这是,轩辕宇也跟着看了过来,然而,当他仔细观看那幅画卷后,微瞪眼眸问道:“这是什么画法?为何本太子从未见过?”

子湛即刻收好画卷问道被抓的那人:“这画卷是谁给你们的?”

那人眼角抽搐,摇头道:“这是受人之托,不是我要找的。”

子湛旋即接着问道:“是受何人之托?”

那人哆嗦的说道:“振…振远镖局…”

子湛闻言俊挺的眉微微一扬:“镖局?”

莫非当真是子青托人寻找他?她找他是为了玉佩还是其他?由于太子之争愈演愈烈,从华山回来之后他便赶回了燕北,后来才听子沣说,子青在回华山当日便消失不见了。

在听到她消失不见时,他的心犹如石沉大海,也是到了那个时候,他才清醒的认识到,他当是喜欢上子青了。

可是,为何到他幡然醒悟时,一切却已经走远了呢?

寒影微微侧眸,当他看见有些刻意压抑住激动之情的主上时,低声问道:“主上,要不属下现在就去振远镖局问问?”

子湛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切记不可伤人。”

“是!”寒影闻言颔首退了出去。

这是,轩辕宇一脸桃花相的再次问道:“二弟,什么人让你这般心心念念啊?哪家的姑娘啊?”

子湛垂眸,淡笑了一下后,说道:“寒影查完之后便知道了,大哥,我们先去客栈吧,先见一见小弟为你引见的人。”

轩辕宇闻言,点头道:“好的。”

随后,一行人便朝议事的临江楼行去。

凌萧若犹豫心情不爽,也没了到处闲逛的兴致,在街上晃了一会儿后便朝靖王府行去,到得靖王府门口时,竟是遇见了一个不想遇见的人。

云景轩在拿到燕北太子的请帖之后便带着逐月会客而去。到得府门前时,碰巧遇到了败兴而归的凌萧若。

凌萧若一脸灰头土像,竟是没了往日的精神气儿,云景轩一观之下只觉有些诧异,不过,他一直极力克制自己不要管她的事,是以,赶紧打住脑中的思绪,不再想下去。

他二人相逢于府门前,却似根本没有看见对方一般,只如云般的擦肩而过,不带走一片云彩。

逐月在见到二人互不相认时,眉毛拧在了一块,这个样子是不是可以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

云景轩自然不知道逐月的心中腹诽,他一路无话的朝临江楼行去。

临江楼建立于江边,隔江而望可以看见对岸如画般的景致,江边的堤岸之上垂柳摇摆晓风拂月,荡漾起轻轻的弧线。时值夏日里,江边乃是纳凉的好去处,此刻的江边三五成群的坐满了消暑的人。临江楼因着凉爽,是以,在炎热的夏日里,生意自然是好的。

云景轩到达临江楼时,楼里已经宾朋满座,他被小厮引到了二楼厢房雅间之中。

此雅间有两个房间组成,外面的房间里站着两名男子,那是寒影与寒烈两兄弟,云景轩进入房间之后转身对逐月吩咐道:“你在外候着吧。”

逐月颔首应下了。

云景轩随后掀帘而入,入得里面的房间,云景轩眼眸一转,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凤眸中似擦亮了火光一般。

只见一名身穿蓝色衣袍的高大男子倚窗而立,他一头墨发高束于头顶,上面只带着一根简单的蓝玉簪,他长袍飘荡,层层卷卷。伟岸的英姿似海一般波澜壮阔。

云景轩心下暗自澎湃,他径自朝子湛行径而去,子湛在云景轩刚进门时,便知他已经来到,他回身朝他淡然一笑。

“大…”云景轩在喊出这个名字后,忽而眼眸微微一转,看见了子湛身旁的另外一个男子,遂更改道:“大哥,真的是你?!”

这一声话语之中,有意料之中的惊喜,也有意料之外的惊诧,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释怀!

在苍山这么多年,他早已知晓大师兄的身份非同一般,果不其然,原来他竟是燕北的宸王轩辕宸!

轩辕宸在听见云景轩的呼唤后,心下甚是欣慰,同门多年,果然是不点都通!他淡笑着朝云景轩伸出铁拳,云景轩见他伸拳而出,自是伸出右手,双拳扣于胸前,传递的是多年的情意,亦是铮铮男儿的热血情怀!

“五弟,我们又见面了!”轩辕宸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带着一种属于草原人的道劲之力,似苍鹰一般搏击长空。

云景轩点点头道:“上次一别还以为再会将是在明年,却哪知,竟是在临邑城遇见了。”他还以为再见大师兄会是明年泰山比试时,而今,却是在临南国的京城之中相遇。人生的缘分啊,当真是妙不可言!

轩辕宸铁臂一挥,说道:“五弟,来,我们坐下来在详谈。”

云景轩豪爽的一掀袍坐在了轩辕宇的身边,坐定之后,轩辕宸朝他介绍道:“这是我大哥轩辕宇。”说罢,又对轩辕宇说道:“大哥,这是我在江湖上认识的结拜义弟,他也是临南国的靖王云景轩。”

轩辕宸与轩辕宇系出同母,是以,二人感情非同一般,平日里也不叫大皇兄等皇家字眼,只随口唤他为大哥。

轩辕宇一听云景轩乃是临南国的王爷,遂点头抱拳道:“本太子当真是大开眼界了啊,靖王,幸会!”

云景轩朝轩辕宇微微一笑,礼貌道:“太子有礼了。”从他跨入这个房间伊始,当他在看见轩辕宇的第一眼时,他就有一种感觉,这个太子没有太子该有的气势,反倒是大师兄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名王者,大师兄与太子远道而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商议,燕北皇帝病重垂危,他听说燕北国内前不久发动了政变,一部分人想要另立储君,他二人此时前来当是为着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