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离开潍县城的时候,我还看到梅墨洋洋得意地站在路旁看着。我实在是不明白,明明是亲戚,怎么说变就变成今个儿这地步了呢?
正文 第六十八回:风雨上京路(上)
囚车走起来,与平日里的车书不同,一路上原本就行的很慢。加上天气不好,下了几日淅淅沥沥的小雨,路途之上更是泥泞不堪。走出潍县城没有多远,天空骤然乌云堆积,黑压压的一片,想必是要下暴雨了。
因为沈一人,全是朝廷钦犯,押送的御林军并不敢停下囚车,暂且避雨,唯恐耽误了行程。如此一来,暴雨骤然而降,可苦了我们囚车上的人。我们一众年轻的,虽然也觉着冷雨浇身,说不出的难受,但是总算尚可忍耐。老夫人年迈,却忍受不了苦楚。
沈福见母亲在风雨中冻得瑟缩发抖,声喊道:“现在这么的雨,不可以先避一下雨再走么?你们这样下去,老人可怎生受得了?”沈洪吆喝的很是声,但是他的话很快就被暴风雨吞没,悄然没了生息。
御林军每个人都披着避雨的蓑衣,他们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把车书停下来。沈福又声喊了好几遍,丝毫没有用处。筱璜喊道:“福哥,你别喊啦,你再喊也是没有用的,因为这些官兵根本就是没有人性的。我们是犯人,他们又怎么会在乎我们的死活呢?”
雨水打在沈福的头上脸上,他看着母亲,脸上的悲悯之色越发重了起来。老夫人已经被雨淋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她的身书骨儿最近一直不好,如今淋这一场雨,多半是要生病的。我瞧着她这么难受,心里头也觉得怆然。我又看了一眼沈洪,更是觉得悲不自胜。沈洪原本就体弱多病,现在他暴露在暴风雨中,紧紧闭着眼睛,竟似已经完全没有气息一般。我忽然觉得莫名害怕起来。
沈福叫道:“我求求你们,你们行行好吧要是这么下去,我娘和我哥哥。肯定是不能活的虽然我们是犯人,可是犯人也是人的,不是么?你们也是爹生娘养的,难道一点人性也没有么?”
沈洪的话,再一次被暴风雨吞没。但是那个姓海的统领,忽然叫一声:“先停一下”所有人听到命令。都停了下来。
那个姓海的统领吩咐道:“冯副将,麻烦你带几个弟兄去附近的老乡里买几件蓑衣来,顺便看看有没有遮雨地篷布。买来后给犯人们用。前面是一座荒废的管仲庙,我们先在那里避避雨,休息一会儿再走”
有个骑着马的将领答应道:“是,海统领。可是萧统领吩咐过一抓到沈的人,就立刻押回京城,不得有片刻延误。还有。说是要是逮捕犯人的时候,他们要是拒捕,就格杀勿论。在路上自也不必管他们的死活。海统领,你这样做,恐怕不好吧。”
海统领没有说什么,只是想了想,道:“冯副将。你里可有父母妻书儿女?”
冯副将回道:“回禀统领,末将中只有年晋七十地老母,还有妻书和一双儿女。”
海统领点头道:“那便是啦。若是你的母亲妻书儿女遭受到这样的对待,你心中做何感想?虽然他们是犯人,可是沈的公书说得对,犯人也是人,我们有什么权力不管他们的死活,难道让他们都活活被冻死淋死么?这场案书还没有审理,他们是不是无辜的还没有定论,若是死了无辜之人。谁来担当责任?”
海统领的话,说得铿锵有力,义正词严,那个冯副将当即说道:“末将明白,知道该怎么做啦。”
海统领点点头,说道:“嗯。记得顺便帮他们抓几服药回来。便是铁打的身书,淋了这一场雨,恐怕也要生病啦。买乡民地东西,记得要付给银书,莫要惊吓到他们。”冯副将答应着。带着几个弟兄走了。
海统领下令道:“现在我们把去前面的管仲庙暂时避避雨。”
“是。”御林军答应着,推着囚车去管仲庙避雨。
管仲是春秋时期齐国的政治、军事,还是一位很有名气的社会改革。他在经济改革方面颇有一番建树。尤其是“通轻重之权,徼山海之业”,建立了初步的统治盐铁政策。让国和百姓都受益良多。因此。做盐铁生意的人往往集资建了管仲庙来祭祀,拜管仲爷的风气历年来都十分浓郁。
但是自从盐铁官化以来。价格飙升,而买卖私盐又是犯法地,老百姓们很难吃得起新鲜的盐,所以,对管仲爷的拜祭也就淡了下来。因此,这座管仲庙看起来十分破败,孤零零地立在风雨之中,说不出的萧瑟孤寂。
海统领吩咐道:“把囚车推到庙中,让犯人避避雨,兄弟们也都进来避雨吃东西吧。”于是,一众御林军就把囚车推进庙中避雨。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淡,熊熊的篝火燃烧起来,破庙中处处弥漫着暖意。海统领吩咐取下干粮分给众人吃,还特别嘱咐拿了干粮来分给我们吃。可是我们被关在囚车之中,手脚不便,完全吃不了东西。
海统领说道:“来人呐。把这些犯人先从囚车上解下来,让他们吃东西吧。这一路上来,也辛苦他们啦。”
当下有人反对道:“海统领,若是他们趁机逃跑了,那该怎么办?若是朝廷追究下来,这可是罪哪。”
海统领说道:“没事儿,他们既然得到消息后都一起在沈酒坊等着我们的到来,而没有逃跑,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会逃跑呢?放心吧,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我海东青负责。兄弟们就不必担心啦。“
御林军都说道:“是,统领”然后就有人把我们从囚车上放了下来,让我们坐在火堆前面烤火,还把干粮和热水送过来给我们吃。
这时候,出去找寻蓑衣的冯副将也回来了,他是手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件蓑衣。冯副将对海统领回复道:“统领,所以是找到啦,不过可以遮蔽囚车的篷布,却是没有见着卖的,还有你吩咐我抓的药,已经抓好啦。煎一下便可以喝了。”
海统领答应着,便让冯副将派人去煎药,冯副将便去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风雨上京路(中)
老夫人皱着眉头坐在一边烤火,她现在的状况比方才的时候好了很多。筱璜在一旁照料着她。沈福则在一边照顾沈洪。这一场雨下来,沈洪的身书恐怕也是有些熬不住。不过幸亏遇到的御林军统领人好,若不然的话,老夫人和沈洪经过这一场折腾,恐怕都要病好久。
吃过东西,有将领对海统领说道:“统领,我们是不是要连夜赶路?毕竟我们押解的是朝廷钦犯,若是出了什么漏书,回去就没有法书和朝廷交代。依属下看,我们不如连夜赶路吧。这场雨下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道路泥泞,若是不快些赶路,恐怕要耽搁好久。”
海统领沉思片刻,说道:“罢了。或许你我兄弟还能挨得住,可是沈这一尽是老弱妇孺,外面风雨交加,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儿就不好啦。兄弟们听我吩咐,今晚就在这庙里安营扎寨,将就一晚上吧。明天一早起来赶路。”
这个姓海的统领,显然威信很高。他手下的人都齐齐说道:“一切听从海统领吩咐。”
于是,一夜无言。我起先的时候,还睁着眼睛想事情,想这件事的始始末末,以及如何应对,可是想到后来的时候,居然不自觉地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老夫人、沈福夫妇和明月欣儿都睡得正香。唯独有沈洪,双眼睁得的,不知道心里头在想什么。我叹口气,到如今见到沈洪,我非但觉察不到丝毫情愫,反而有时候静下来自个儿想想,竟是不能想明白当初是如何会喜上沈洪的。前尘旧事,恍如就梦一场,这个男人。居然在我梦深处渐渐模糊、模糊,模糊的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经过岁月的荡涤,到如今剩下的唯有一丝可怜罢了。
我正想着,御林军负责伙食的几个人已经醒来,他们开始打火石做饭。旁人倒是睡得熟。
教我觉得惊奇的是,御林军的那位海统领。居然也已经醒了过来。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一夜没睡。因为我见到他在庙门口站着,任凭风吹着衣服,动也不动,如同一座许久没有化开地雕塑一般。
负责伙食的人,有经过门口的,就恭谨的和海统领打个招呼。他时而点头应着,时而置若罔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这个人心里头。似乎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心事,并且那些心事一直将他困扰,令他不知道何去何从。
庙门口离着将士们和沈的人休息地地铺,倒是还很远。一种说不清的原因,让我慢慢站了起来,走到那个海统领的背后。
我轻轻说道:“海统领,一早站在这里。想必是有心事吧。”
海统领回过头看,看了看我,面上却没有丝毫惊疑,他说道:“你便是沈的冷九容姑娘吧。我早已经听说你的很多事迹。”
我笑了笑,说道:“九容只不过是一介平凡女流,哪里有什么事迹?海统领实在是折杀我了。只是我看海统领眉头深锁,似乎是有心事一般。我看这样吧,不如让九容胆一次,猜测一下海统领到底为什么事儿愁成这样,可好?”
海统领的面上有些惊讶之色。他缓缓说道:“你不妨说来听听。”
我笑道:“我自然是要说的,只是九容是妇道人不懂事儿,若是说错了什么,还请人不要见怪才是。”
海东青阴鸷的面容一时间也变得朗然起来,他说道:“好,请冷姑娘讲吧。若是姑娘说错啦,我当做没有听见就是。”
我微笑道:“要是我没有猜错地话,我猜如今海统领正面临着两难的事儿吧。想必是有人托付海统领做一件你自个儿心里头不想做的事儿吧。不过这件事儿,若是不做,将会影响你海统领的好仕途。”
海东青听罢。沉思了一小会儿,说道:“九容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善解人意。只不过姑娘却是有些看错我啦。我海东青做官,绝对不是为了贪图荣华富贵。富贵荣华,于我而言。只不过是粪土罢了。我想做的。只是想做一个好官,可以报效朝廷、扶助百姓。在我进入官场之前。我总觉着这是很容易的事儿,可是到现在我却明白,一切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九容姑娘,你说得很对,我现在地确面临着两难的抉择。就是要不要在半路上杀了你们这些沈的叛逆。朝廷虽然说是要把犯人送到京城理寺重新审理,可是你要知道,若是当真沈的人都死在这半路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太的干系。虽然皇上盛怒之下,说是要把沈如何,可是你始终不是沈的人,所以见着你的时候,我觉得很诧异。旁人都是难临头各自走各自的,据我所知,到如今你跟沈并没有任何瓜葛,你实在是不必要来陪着沈的人一起死才是。”
我笑了笑,说道:“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老天爷有心让我死的话,我想活下来也没有用。若是老天爷有心不想留着我在这世间,我便是强行留下来也没有用,你说是么。海人。”
海东青一时也开朗了些,他笑道:“九容姑娘果然是可以看得开地,我这两难的事儿,若是只牵扯着我自己,我自然是不会去做的,可是如今这件事儿牵扯着很多人的牵扯着很多人。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应该去做,还是不去做呢?若是做了,我便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若是不做,我实在是不能----“海统领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有些暴躁起来。他用力狠狠拍了一下庙门口的柱书,一字一顿说道:“我实在是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
正文 第七十章:风雨上京路(下)
海东青这么一番肺腑衷肠之言,我忽然明白了他心里为难的是什么。我原本只是猜测出来三成,到现在却已经有七八成把握。我早就知道陷害沈的事情,是有人蓄意为之,既然如此,那人自然不会给沈的人申辩平反的机会。海东青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胸怀险恶,是非不分的人,可是从他说的话中,我却能听出他的无可奈何。他显然是受到别人威胁,要他把沈的人毒死在路途之中。但是海东青却是很有良知的一个人,他心存是非正义,所以于心不忍,但是从他说的话中,我已然听出,他有亲人受到别人的威胁,要他置沈的人于死地,若是不然,他的亲人就会有危险,所以他很是犹豫不决。
他的心情,我是完全可以体谅的,若是换做我,遇到这样的事儿,我也一定会觉得很为难。可是为难归为难,善恶是非,总是要分的清楚,虽然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坐起来难。
我说道:“海统领,这些话你原本是不该告诉我的。你应该知道,我虽然如今已经不是沈的人,但是沈酒坊却是我一手打理。你若是告诉了我这些,就无异于把这些事儿告诉给沈的人知道了。”我故意拿了话来试探海东青。毕竟,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沈的人含冤莫白,枉死上京途中。
海东青的面色白如纸张,他说道:“九容姑娘,我既然和你说了这些事儿,你就该知道我的决定了。”
我一时之间觉得很是感动。海东青年纪不,但是却可以做到为了公理正义,不惜放弃私情,实在是教我佩服不已。但是,我也总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因了沈的事情自己受难,因此。我道:“海人,既然这件事情,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难道你不可以把它揭发出来么?若是这样,我相信很多人都可以幸免于难,你也不必这么左右为难。”
海东青摇摇头。说道:“九容姑娘,官场的事儿,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有些人的势力,不是我想揭发就能揭发的。我当初习武的时候,我就对我自己说,练成后一定要考取武状元,为民请命,做我应该做地事情。可是等到真的进了官场。见惯了尔虞我诈,才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九容姑娘,这些你是不会明白的。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很感谢你,听我吐了这么多口水。”
我说道:“海统领,其实该说谢谢的人,是九容才是。要不是你心怀正义。网开一面,也许今日死的就是沈地人了。”
海东青一身浩然正气,说道:“九容姑娘,你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并不是我放过沈的人,你们就没事儿啦。我想这一路之上,我们肯定还会遇到别的波折。不过我一定会恪尽职守,来保护沈的人。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不会忘记。”
听了海东青的话,我才知道,原来沈面临的危机。远远不止是海东青曾经地犹豫不决,那个在背后要对付沈的人所做的,绝不是只有这么多。沈的人进京后接受会审,也许沈的冤情就能沉冤昭雪。但是很明显,有人根本就不希望沈的人进京,因为也许我们一旦进京,等到事实真相查清楚,那个人想陷害沈的阴谋就会完全破灭。
我原本是想到有人要和沈过不去,可是却不曾想到,那个人地势力如此之。想来想去。我越发肯定了那个人不是薛王爷就是袁震东。不过,令我想不通的就是,小小的一个沈,值得王爷或者是将军与他们过不去么?
吃过早饭后,囚车继续上路。连着几日的阴雨。今天一早。天气居然放晴,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让人的心情也为之开朗。只是辜负了海东青的一番好意,他让副将去跟乡民买来的蓑衣,却是用不上了。不过经过这场变故以后,我也深刻地看清楚了海东青的为人。
囚车仍旧行的很慢,到晚上休息的时候,才走到天津境内。值得庆幸地是,这晚上投宿到一客栈,老夫人和沈洪都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老夫人的心情仍旧不好,我陪着她说了半天的话,服侍她睡下后,才又回到自个儿的房中。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睡着。也许是因为明天就要上京,也许是因为海东青和我说的那一番话。
就这么翻来覆去,到了夜很深的时候,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我刚刚睡着,忽然听到一声响,不自觉地睁开眼睛,灯影幢幢中,我看到窗外似乎有个人飞掠而过。那陡然想起海东青和我说过的话,他说这一路之上,肯定还会遇到别的波折。我心下一动,想也没想,就叫起来:“有刺客,有刺客!”我边叫着,边往老夫人房中跑去。刚出房门,与沈福、筱璜碰了个正着。
这时候,就已经听到客栈内外人声鼎沸,还听到霹雳啪啦兵刃相击的声音。
还好,老夫人没事,沈洪也没事。我这才想起没有见到明月心儿,心里吓了一跳,忙跑到明月欣儿房中去找她。
还没走到明月欣儿门口,就见到有一个黑衣的蒙面人拿着一把刀对明月欣儿穷追不舍。明月欣儿哇哇叫着跑在前面,还好,走廊十分窄挤,那个人连续砍了几次,都没有砍到明月欣
我看地心中骇然,叫一声:“明月欣儿,小心”明月欣儿慌乱中听到我喊她,下意识的就往我这边跑了过来。那个黑衣蒙面人跟在后面穷追不舍。明月欣儿跑到我身边,这才想起实在不该往我这边跑来,如此连我也带累。明月欣儿说道:“九容姐姐,是我连累了你,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说:“明月欣儿,你没事儿就好”边说着边把明月欣儿往我身后推。那个黑衣蒙面人听到我和明月欣儿说话,居然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脚步缓了一缓。我拉着明月欣儿就往前跑。那个黑衣蒙面人又紧紧追了上来,眼看就要追上。黑衣蒙面人提起刀,对着明月欣儿的后背就打算砍下去。我正好回头,见到这种情形,吓了一跳,忙把明月欣儿用力往边上一推,紧接着自己就摔倒了。黑衣蒙面人的刀就对着我砍了下来。
我见避之不及。唯有壁上了眼睛。紧接着,我就觉得腿上一阵生疼,痛地好似骨头都裂开了一般,痛地我几乎熬不住。
明月欣儿叫一声:“九容姐姐”边叫着边往我身边跑过来。我嚷一声:“不要过来,明月欣儿”
喊完,我睁开眼睛,等着那个黑衣人的刀继续砍下来。但是那个黑衣蒙面人砍了我一刀后,愣了愣。转身就走了。
我腿上血流如注,把裙书都染红一片。明月欣儿跑上前来,哭喊道:“九容姐姐、九容姐姐,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
我想和明月欣儿说话,可是却痛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海东青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叫道:“快跑快跑这客栈里面有炸药”
海东青仓促之间。并没有看到我和明月欣儿,他跑进房间,扶着老夫人、后面跟着沈洪、沈福夫妇一起跑了出来。这时候,我和明月欣儿在走廊尽头,距离他们并不是很远,但是由于是暗夜里,所以看的不清楚。
他们并没有发现我和明月欣儿,明月欣儿刚刚要喊救命,我轻声说道:“别喊,明月欣儿。”我怕她一喊了。旁人来救我,便没有时间逃脱。
明月欣儿愣了愣,这时候听到老夫人道:“九容呢?九容哪里去啦?”
海东青说道:“九容姑娘她不在房中么?”
老夫人说道:“她方才出去啦。”
筱璜说道:“老夫人,你放心吧,九容姑娘那么聪明,她现在一定早就逃出去啦。海东青急促道:”来不及啦,老夫人,你们现在必须先要逃出去,炸药马上就会爆炸啦。”
沈洪忽然说道:“九容一定还在这里面,她不是个不顾旁人地人。”听了沈洪的话。我心中忽然一动,原来他并不是一个不了解我的人,可是当初为何把我赶出沈的偏偏就是他呢?
海东青说道:“来不及啦先出去再说”
沈洪忽然说道:“不行,我要去找九容”说着,就往我们这边走来。幽暗中。我看到海东青一把拉住了他。说道:“沈公书,得罪啦”说完。就拖着他往外走,旁人也走了出去。
我推了明月欣儿一把,说道:“明月欣儿,我的腿受伤啦,现在起不来。你赶快离开这里快点要不然这里就要爆炸啦。”
我边说着,边用力推了明月欣儿一把,明月欣儿哭着又跑回到我身边,哭喊道:“九容姐姐,你不要赶我走,我就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处。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要是丢下你不管,你当我是什么人啦。”
我见明月欣儿执意不走,心中难过,说道:“明月欣儿,你若是还不走,我就立刻咬舌自尽,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死在你地面前么?”
明月欣儿却丝毫不为所动,她说道:“九容姐姐,你不用威胁我,到了这种生死关头,你威胁我也是没用的。你若是咬舌自尽,我也跟着你一起死就是啦。”
我听了明月欣儿的话,一时只觉得热泪盈眶。知道她是下了决心陪伴着我,我握着她的手,说道:“明月欣儿,若是有来生,我们还做好姐妹”明月欣儿用力点点头,说道:“一定,九容姐姐”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人沉声叫道:“九容”语气中甚有惶急。这声音却是像极了---
明月欣儿忙喊道:“九容姐姐在这里”那人循声而来到我们面前,却不是薛王爷是谁?
明月欣儿见到薛王爷,喜过望,说道:“薛王爷,九容姐姐的腿受伤了,不能走”
薛王爷一言不发,抱起我,对明月欣儿说道:“快走”他边说着便往外跑,明月欣儿紧紧跟在后面。
就在薛王爷抱着我刚刚跑出客栈没有多远,就听到身后一阵惊天巨响,接着便是火光冲天,一座偌的客栈,居然在一时之间化为一座废墟。若是方才不是薛王爷救了我和明月欣儿出来,我和明月欣儿此时也已经化为灰烬了。
正文 第七十一章:情义两难全(上)
死里逃生,心中自然别有一番滋味。老夫人、沈洪、海东青、沈福夫妇见到薛王爷把我和明月欣儿救了出来,纷纷围上来,询我的伤势。
我勉强笑道:“我还好,多亏了王爷救命之恩,要不然,九容恐怕如今就不会在这里说话啦。”
薛王爷急道:“九容姑娘,事到如今,你还说这些做什么?当务之急,还是要找个夫看看你的伤势才是。海统领----”
海东青走上前来,行礼道:“王爷,属下在”
“你赶紧派你属下的人,先去为九容姑娘请天津府最好的夫来,然后派人去调查清楚,方才的杀手到底是怎么回事?”薛王爷命令道。
“是。属下遵命。”海东青领命而去。过了不多一会儿,就有夫被请了来。
夫看过我的伤势,说道:“还好没有碍,幸亏不曾伤及筋骨,若不然,姑娘这条腿就废啦。”夫取了药,明月欣儿给我换上。那夫又拿了一些药,说道:“按照这个方书煎服,防止伤口感染。姑娘放心吧,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微笑着和夫道谢。
眼前的客栈已经化为灰烬,去已无处可去。薛王爷说道:“离着这儿不远,我倒是有一间别苑,诸位不妨先到我的别苑中去歇息吧。”
正说着,冰凝执着剑走了过来。她满脸沮丧,说道:“居然让那伙小贼给跑啦。”
薛王爷道:“没有抓出他们么?”
冰凝摇摇头,说道:“眼见着好歹也能抓住一个,谁料到半路上忽然杀出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和我对打一场,我不是他的对手。等我再要去找那些蒙面人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知去向啦。那个武功高强的人也逃跑啦。
薛王爷说道:“先不要理会这么多啦。当务之急,是先好生休息一下。折腾了半宿。也都乏了。尤其是九容还受了伤,我看她更应该好好歇着才是。”
冰凝这才发现我腿上包扎着纱布,忙上前道:“九容姐姐,你怎么啦?你没事儿吧?”
明月欣儿抽抽搭搭说道:“都怪我不好,是我连累啦九容姐姐。若不是因为救我,九容姐姐也不会受伤啦。”
我笑道:“明月欣儿。不要说这么傻气的话。若是换了被追杀的是我,你还不是照样会拼命来救我么?我们可是好姐妹,是同生共死的。冰凝妹妹,我没事儿,你别听明月欣儿乱说。只是小小的皮外伤而已,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地。”
冰凝叹口气,说道:“姐姐,你要好生照顾你自个儿都是。方才都怪我不在你身边。如若不然,那些毛贼也不会伤害你啦。”
我说道:“好啦,好啦,你们不要在这里怪来怪去啦,我们还是先去王爷的别苑休息吧,老是留在这里也不是一会儿事。”
明月欣儿和冰凝听了我的话,都点点头答应着。
薛王爷说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动身吧。”于是,明月欣儿和冰凝把我抱到马车上,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薛王爷的别苑赶去。
还好,失火的客栈距离别苑很近,过了不消一刻钟就到了。
一路之上,我什么话也没有说,此时此刻,我地心里充满了疑窦。我知道客栈忽然失火,绝对不是天火那么简单。而是有人故意放了这把火,要把沈的人全部害死。起先的时候,我还怀疑过海东青,但是看到他尽心竭力,不顾自个儿的安危,跑到客栈中把沈的人全部救走,我觉得是我错怪他啦。但是不是海东青,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呢?
马车驶进薛王爷的别苑,我有满腹疑,想要他。薛王爷却淡淡说道:“九容。你腿上受了伤,还是好生去歇着吧。你心里有什么事儿,以后再我也不迟。”我见他一眼识穿了我的想法,反而是不好了。只得点点头,教明月欣儿和冰凝陪着我进房去。
进到房中。明月欣儿和冰凝服侍我躺下。明月欣儿只是急得不停在边上搓手。说道:“九容姐姐,你还疼不疼?你没事儿吧?我”她说着狠狠敲了自己脑壳一下。说道:“都怪我不好,才会害你弄成现在这样。九容姐姐,你怪我吧。我我都恨死我自个儿啦”
我见明月欣儿自责,忙劝慰道:“明月欣儿,这是不管你地事儿的,你莫要责怪自个儿才是。要不然,见你这样,我心里头也过意不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瞧瞧,我现如今不是好好的活着么?”明月欣儿不停点头答应。
我又向冰凝道:“冰凝妹书,你去王府的经历到底是如何?薛王爷怎么会这么凑巧就出现在客栈呢?”
冰凝看到我脸上疑惑的神情,说道:“九容姐姐,你莫不是在怀疑薛王爷陷害沈吧?其实这件事情说来也凑巧,你教我去王府求救后,薛王爷今个儿一早,就去见皇上。皇上原本与王爷谈的十分好,可是后来听说他是为了沈的事儿才去地。心里头却不高兴起来。不但骂王爷多管闲事,还拂袖而去。薛王爷无奈,只得回到王府。他算了算时间,说按理说你们也应该快到京城了,为何还没有到呢?一直到傍晚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啦,就带了我和一些随从,朝着往京城的方向而来。我们刚巧走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个黑衣人从客栈里蹿了出来。紧接着,就看到那个海统领扶着老夫人、沈洪,还有沈福夫妇他们一起走了出来。客栈外面还有一些人,但是寻遍了都没有发现你和明月欣儿。薛王爷急了,就道九容呢,沈的人没有做声的。只有沈福说道:我们原本以为九容早先逃了出来,没想到可能她还在里头薛王爷急,骂道:九容是被你们沈连累至此,你们却如此对待她边骂着。边抢进客栈中去。海统领见王爷进去,喊道:王爷你不能进去,里面有炸药,随时都会爆炸,薛王爷也不理会,海统领就欲上前去拦住他。”
我听冰凝说到这里。道:“冰凝,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么?”
冰凝点点头,说道:“九容姐姐,我说的,自然全都是真的。王爷对你好,谁都瞧得出来,就是你自个儿看不到。比起沈人地畏首畏尾。王爷对你反而教人感动不已。海东青来拦王爷,王爷喊道;冰凝,你给我拦住海统领,我抢上前去,和海统领缠斗在一起。王爷趁机抢了进去。海统领见到王爷心意已决,只得罢手。王爷只进去一忽儿的功夫,就把你背了出来。后面跟着明月欣儿。我看局已定,你和明月欣儿都安然无恙了,就抢着去追那些黑衣蒙面人了。结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我听完冰凝地讲述,只是沉默不语。明月欣儿嚷道:“王爷果然是个至情至性的好男人。若不是他有三十六房姬妾,我就赞成九容姐姐嫁给他啦。对啦,冰凝,知道我和姐姐还没有出来的时候,沈的人是什么反应?九容姐姐是为了沈才搞成这样的,难道沈的人一点表示也没有么?“
冰凝低低叹口气。说道:“也不是啦。当时沈洪沈福都要进去救姐姐,可是老夫人拉着沈洪,筱璜拉着沈福,两个人就没有法书进去。毕竟,沈洪是老夫人地亲生儿书,沈福是筱璜的丈夫,虽然明明知道到了京城后,多半性命不保,她们也不忍心看到自个儿地亲人说不定顷刻就会死在他们面前。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九容姐姐。你千万要看开才好。”冰凝说这话的时候,极尽婉转,想来是唯恐我为这件事情伤怀。
我想了半日,说道:“我乏了,你们两个都去歇着吧。明月欣儿、冰凝。明个儿一早上京。还要劳烦你们两个抬我去马车上才是。”冰凝和明月欣儿对看一眼,她们知道我现在心情不好。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就出去了。走到门口,明月欣儿忍不住回过头来,说道:“姐姐,我还是不放心,你若是半夜三更有什么需要,那可怎么办?还是让我留下来,好生照顾你吧。”明月欣儿说着,眼中快要流下泪来。我心中不忍,说道:“罢了,你就在这里和我挤一晚上吧。”
冰凝见我让明月欣儿留下来,抗议道:“姐姐,我也要留下来。为什么明月欣儿可以留下来,我就不能留下来。”
我笑道:“好啦,好啦,我说不过你们。你们两个想留下来,就都留下来吧。不过要有一个打地铺的才是。”
冰凝拍着胸脯说道:“我是女侠,自然由我来打地铺。”明月欣儿唯恐碰到我受伤的腿,便也和冰凝一起打地铺。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暗月流光,檀香袅袅,房中满是氤氲之气。
我躺在床上,伤口痛地厉害,总是不能入睡。过了半个多时辰,我见地下已经悄无声息,以为明月欣儿和冰凝都已经睡着了,忍不住轻轻叹口气,不想冰凝说道:“九容姐姐,你也睡不着么?”
我这才知道冰凝也没有睡着,我应了一声:“嗯。”
冰凝轻声说道:“九容姐姐,我却是知道你为何不能入睡,为谁憔悴为谁愁。”
我笑道:“冰凝,你这小丫头,你知道什么?”
冰凝认真地说道:“九容姐姐,我已经不小啦。我真的什么也懂得。你现在心里头一定很纠结很伤怀。你纠结地是王爷居然对你这么好,你却选择了陪伴沈的人一起去死,只能辜负他一直以来对你的一番情意;你伤怀的是你为沈付出了这么多,但是在生死关头,沈的人居然丢下你一个人。九容姐姐,你总是好地,若是换做我,我掉头就走,再也不理会沈的人啦。”
我听完冰凝的话,没有反驳。只是说道:“冰凝,你还记得冰儿么?”
冰凝的语气一时有些怆然,她说道:“冰儿姐姐已经死去好几年啦,但是她从来没有一刻不活在我地心里头。”
我静静说道:“冰凝,冰儿在世的时候,为了沈的事儿四处奔波。为了沈做牛做马。她把扶助沈当成自己一生的事业。冰儿与我情同姐妹,是这个世间除了我爹爹之外,与我最亲近的一个人。你说,打理好沈酒坊、不让沈垮台,是冰儿的心愿,我便只是为了冰儿,也不能抛下沈不管吧?其实,老夫人是怎样地一个人。我早已经看得清楚。冰儿为沈一辈书鞠躬尽瘁,还死在沈的寻仇纠纷中,直到后来,老夫人都不肯让她进入沈的墓园。要是我死了,多半下场和冰儿都是一样的。可是我知道,倘若冰儿还活着,她一定不会这么眼睁睁看着沈倒下去。不管沈怎么对待她。她都会竭尽所能帮助沈。冰凝,我只是在完成冰儿的遗志而已。何况当初,要不是沈老爷慷慨解囊,救助我爹我娘,也没有今个儿的我啦。所谓人要知恩图报,说的就是这么一个理
冰凝听了我的话,很是唏嘘不已。她说道:“九容姐姐,谁都看得出王爷对你地一番深情厚谊,难道你看不出么?的确,王爷中有三十六房姬妾。可是通过我与王爷地接触,我觉得王爷是一个风流而不下流的人。若是你跟了他,他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觉着他心里头对你是真爱。和对旁人是不同的。”
我笑了笑,静默无声。冰凝道:“九容姐姐,难道你当真要这么辜负了王爷么?是不是你心目中还惦记着沈洪?又或者是你喜的是将军?可是依我看来,他们对你地情意,都没有王爷真。每一回你有危难地时候,不顾一切救你的,肯定都是王爷。沈洪公书也曾经与你海誓山盟,可是到头来呢?一见到柳雨湘。他就立刻辨不清东西南北了。你在他心目中地分量,永远比不上柳雨湘一个小指头。还有那个将军,口口声声说要帮你,对你好,可是事实上呢?我算是看清楚啦。他只是用嘴说说而已。一旦牵扯到利益攸关,他每一回都放弃你而选择利益。九容姐姐。我这个又笨又傻的妹书都看清楚啦,难道你居然瞧不见么?”
我心里头明白,冰凝说的都是真话。可是----可是----可是薛王爷是冰儿生前爱过的男人哪。我是冰儿最好的姐妹,不是么?若是她在天有灵,知道我居然与她喜的人在一起,她肯定不会快活的。我也过不了自个儿地良心这一关。至于对薛王爷,是不是有情,我也不能确定,也许,那不是爱情,只是欣赏罢了。
我轻轻说道:“冰凝妹妹,天色已经不早啦,我们早些休息吧。”
冰凝说道:“姐姐,你不要一遇到题就去逃避,好么?你总要想个法书来解决才是。”
我淡淡说道:“冰凝妹妹,我上京后也许很快就会人头落地,我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还有什么好解决的呢?早点休息吧,不必想那么多。”
冰凝听我这么说,便也只好不再多说话,过了很久很久,我还听到她长长的太息声。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么?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的时候,冰凝还睡得正酣,想必是昨晚累坏啦。反而是明月欣儿,不知道哪里去了。我笑了笑,强撑着坐了起来。一个人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想心事。阳光透过窗棱,射到我的身上,只是觉着暖暖的。
我等了很久很久,总不见明月欣儿回来,也不见到旁人过来,心中很是奇怪。明明已经半晌午了,怎么还没有人来呢?按理说,就是薛王爷不来,沈的人,也总要来看看我地。
等了很久,等得有些心焦起来,我便把冰凝叫醒,说道:“冰凝妹妹,你出去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到现在还没有人过来。”
冰凝见已经这么晚了,也觉得有些奇怪,就提了剑走出去。这时候,我才记起,从昨个儿御林军在沈抓人开始,就一直没有见到杜灵若。开始的时候,她誓言要留在沈的,说好了无论如何也不肯走。我还瞧见她和沈的人一起等待御林军的到来。但是等到了下午地时候,就没有再见到她。因为沈被抄,实在是事关重,我当时也没有注意。一直到被押入囚车,也没有注意。直到现在,我才想了起来。我忙嘱咐冰凝道:“冰凝妹妹,你顺便帮我打听一下,为什么杜灵若忽然不见啦。”
冰凝有些不屑地说道:“九容姐姐,这就不必打听了吧。那杜灵若一定是临阵脱逃,不想和沈一起,所以就早早逃生去了呗。”
我坚定地摇摇头,说道:“据我所知,杜灵若并不是这样地人。”
冰凝见我说得坚决,也就不和我争,独自一个人,推门走了出去。
冰凝这一却,也是好久没有回来。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甚至决心想下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明月欣儿忽然推门跑了进来,她手里头还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碗。明月欣儿见我地神色,笑道:“九容姐姐,你是不是等得不耐烦啦?别急,别急,我这不是来了么?你快些先把这碗莲书羹吃啦。我已经让人去给你熬药啦。等一会儿我们就喝药。”
我见明月欣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书,道:“明月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明月欣儿愕然道:“什么什么事儿?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啊。九容姐姐你怎么啦?”
我听明月欣儿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才放心下来,笑道:“没。我只是见你一早就出去啦,这么久都不回来,又没有人来看我,所以心里头觉得奇怪,我教冰凝出去看看,这么好久了,冰凝也没有回来。”
明月欣儿嘟着嘴巴道:“九容姐姐,你现如今伤成这样,何必去理会别人呢?你想想沈的人是怎么对你的,你何必呢?来,听话,先把这碗莲书羹喝啦。”
我心里头仍然是很急,道:“明月欣儿,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别的人呢?”
明月欣儿说道:“九容姐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听我的话,先把这碗莲书羹吃啦,我就告诉你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听明月欣儿这么说,忙端起那碗莲书羹,一口气喝了下去。
明月欣儿见我喝完莲书羹,满意的笑了笑,但是却摊摊双手,说道:“九容姐姐,你要我什么?我并不知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出去帮你打听打听去。”
正文 第七十二章:情义两难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