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把医生的原话转告给你而已,信不信随你,是要回来见他最后一面还是现在马上登机飞往法国随你便,反正他是死是活也与你无关了,我只是觉得你们好歹也夫妻一场,于情于理该告诉你一声而已,他现在市医院,要不要来随你!我挂了,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吧。”唐起说完便“啪”地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打算码到两人甜蜜的部分的,但是皮肤瘙痒一直没得好,在网吧坐着浑身瘙痒又抓不得,实在顶不住只好先码到这里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去看医生再回来修文放上来,所以原来说好这章会是甜蜜的一章也没能实现,小语对不起大家,就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了。

P.S:由于明天下午堂姐店里办婚宴,估计得去店里帮帮忙,不确定明天有没有时间码字,所以不确定明天能不能更新,下午会在文案里弄个公告说明能不能更新的。(另:本来说好这个月底结文的,没想到这个月的最后一天过去了还是没办法完结,很对不起大家,我食言了,不过这周应该会完结的)

【061.峰回路转】

“我说唐起你是怎么回事?笑笑她吃的苦受的惊还不够多吗?他凌子扬不就一轻度酒精中毒此刻正昏睡在床上而已你有必要说那么严重吓她吗?什么半死不活什么准备后事,你还嫌你这张乌鸦嘴不够臭不是?”唐起刚挂上电话,苏晴便在一边柳眉横竖。

望了一脸怒气的妻子一眼,唐起无奈地摊摊手:“这不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嘛,不下点猛药那丫头就真的要飞走了。要她真这么一走了之你以为那小子离半死不活还远吗?那小子错再大这五年你也看到他的诚意了,作为兄弟,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辈子就这么在后悔遗憾中度过。而且,”唐起往病房望了眼,叹口气,“我这么做自有我的考量,如果那丫头心里没有他了,以她的性子大概也不会回来了,那她走了也就走了,要怪只能怪两个人没缘分;但如果还有,就这么让她这么飞走了这两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怕就怕她心里明明还有她却狠心飞走,毕竟,她回来一趟,错过的只是一趟航班而已,还可以等到下一趟,但如果她不回来,错过的就是一辈子,回不了头了。”

苏晴沉默地望了他一眼:“如果她还在乎他,她会回来。”

挂断电话,笑笑无意识地轻咬着下唇望向一直沉默地站在一边的俞浩祺,眼里带着惊惶。

“他出事了?”俞浩祺淡淡望了她一眼,问道。

轻轻点了点头,笑笑说话语气有丝慌乱:“唐起说医生说他下午如果醒不过来就准备后事,他……”

肩膀倏地被人扣住,打断了笑笑未尽的话,俞浩祺低头望入她已失淡定的眼底:“你很担心他?”

笑笑犹疑了一下,轻点了下头。

眼底暗了暗,俞浩祺望向嘴角带着苦笑,望着她:“你心里其实还是放不下他的吧,即使你现在狠下心登上飞机,只怕刚下飞机又得顺道买回程的票了。”

“我没有放不下他,只是毕竟曾经夫妻一场,他现在躺在医院里,担心是在所难免的。”

笑笑试着说服自己,只是猝然听到他病重在医院时心底涌起的直到现在也平复不下来的恐惧是骗不了自己的,即使真的从此天各一方,她也只想要彼此好好活着,失去的痛,她再也承受不起。

了然地望了她一眼,俞浩祺淡淡说道:“先回去看看他吧,回去了,你只是错过一趟航班而已,不回去,说不好错过的就是一辈子的幸福了。”

“我……”笑笑无意识地绞着手指,无措地望着他。以她对唐起的认识,唐起刚刚那番话可信度只有一半,至于哪半是真哪半是假她赌不起,不回去,她或许会后悔,回去了,原本下定决心要斩断的一切就永远没有划清的可能了。

“好啦,别犹豫了,再犹豫就晚了。我送你回去。”俞浩祺不由分说地一把拉过她的行李箱,往机场外的停车场走去。

笑笑望着他的背影犹豫了几秒,毅然跟上:“他在市医院,麻烦送我去那里。”无论如何,她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看他一趟。

开车将笑笑送到市医院,俞浩祺伸手推开车门:“我就不上去了,你一个人上去看看他吧,行李我先帮你送回去。”

笑笑点点头,望向他:“浩祺,我知道说谢谢很俗,但还是要免不了俗地向你说声谢谢!还有,抱歉!”

“好吧,你的‘谢谢’我接受,下次记得请客就好,至于‘抱歉’……”俞浩祺望了窗外一眼,而后定定地望向笑笑,“笑笑,或许我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爱你,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大方地把你送回另一个男人的身边,这几年之所以一直单身只是因为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而已,所以你不用对我抱歉。”

“浩祺……”笑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俞浩祺打断:

“好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先上去吧,别让他等太久了。”

笑笑望了他一眼,而后回头给了他一个朋友式的拥抱。

“浩祺,无论如何,这几年,真的谢谢你!”在他耳边留下这句话,笑笑拉开车门而去。

向俞浩祺道谢过后,笑笑便往住院部跑去,向值班护士询问了凌子扬的病房便三步并作两步往病房走去。

在病房门口不期然遇到正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唐起和苏晴,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两人,笑笑一时间有些尴尬,唐起和苏晴互看了一眼,眼底掠过一丝了然,而后朝有些局促不安欲言又止的笑笑说道:“他一个人在里面。”

“他现在怎么样了?清醒了吗?”笑笑急急问道。

“还在……”苏晴刚想说“睡着”,不料唐起拉着她的手突然一紧,话尾也被唐起抢过:“在昏迷中,从凌晨送过来就一直昏迷不醒,你进去看看他吧,也不知道,”顿了下,唐起语气沉痛,“他能不能撑得过。现在还不敢通知他的家人,怕他们担心,你先进去陪陪他吧,我们先出去买点东西。”

苏晴狠狠地剐了唐起一眼,担忧地望着几乎瘫软下来的笑笑:“笑笑,你也别担心太多,他可能只是昏睡而已,说不定一会就醒了。”

回头报以两人一抹虚弱的微笑,笑笑低声说了句“我先进去看看他”后便轻轻推开门进去。

凌子扬头朝里微蜷着身子躺着。沉睡中的背影少了往日的意气风发,隐隐散发着一丝清寂落寞。

望着他清寂的背影,鼻子有些微酸,笑笑轻轻绕过他的床头,望向他沉睡的面容,虽然只隔了一晚,他清隽的脸上仿佛憔悴苍白很多,颤抖着手握住他的手,轻举到脸颊边,无意识地摩挲着脸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苍白的清峻面容,心底被满满的恐惧胀满,泪不期然地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被握着的手轻轻动了动,虽然只是轻微的一动,笑笑还是感知到了,来不及抹干脸颊上的泪,笑笑惊喜地望着凌子扬慢慢睁开眼,声音急切地问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去找医生过来。”

说着要起身,手却突然被反握住,力道不大,笑笑却挣脱不开。

“你……不是已经在飞机上了吗?”是凌子扬清浅低哑的嗓音,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微的惊喜。

“暂时……改期。”笑笑不自然地说道。

犹带着疲惫的黑眸掠过一丝失望,握着她的手也微微松了松:“为什么每次在我决定放弃你的时候你却要再一次地给我希望,然后再将我打入万劫不复?”清浅低哑的嗓音带着几不可微的落寞。

心,不期然的拧紧,笑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勇气去看他清隽脸上挂着的落寞,轻轻抽出手:“我去叫医生。”

任由她将手抽回,凌子扬翻了个身,淡淡说道:“不用了,我没事!你走吧。”

意料之外的答案,笑笑有些无措地望向他,轻咬着下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叫你走你没听到吗?机会我只给你一次,你再不把握就别怪我不放手。”

凌子扬突然翻身而起朝她低吼道,声音冷峻,却隐隐带着压抑的痛苦。

笑笑沉默地望向他,凌子扬把头撇向一边,笑笑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身,往门口走去。

手刚接触门把,还来不及旋开,置在身侧的手却突然被人从背后狠狠攫住,那力道之猛几乎将她的手捏碎,身子却瞬间被掰转过来,狠狠地撞入一个熨烫的胸膛,撞得鼻子火辣辣地疼,纤细的腰肢也瞬间被健实的手臂紧紧缠上,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狠狠揉入骨血中一般。

“不许走!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没把握住,你既然选择了回来,就别想再转身。”耳边,响起凌子扬低哑紧崩的嗓音。

静静地任由他抱着,笑笑埋首在他胸前闷声开口:“子扬,我们说好要放过彼此的,可是,你为什么放不开?”

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凌子扬不答反问:“既然说好要放过彼此,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是唐起告诉我你快不行了的。”笑笑闷闷开口。

“既然已经放手,那我是死是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凌子扬语气平淡,出口的问题却犀利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为这章可以完结了的,但脑袋打结了,就只写到了这里,所以完结章估计要放到下一章……

【062.大结局】

从他怀中抬起头,笑笑直直地望入他幽深的眼底:“子扬,我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多到我以为我可以麻木,可是乍听到你快不行了的消息时我陡然发现,即使心再硬,也做不到笑对生死。我以为我可以潇洒放手,可是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所谓潇洒,只是事不关己时的假装清高。在来医院的路上,我不断地问自己,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会怎么做。”

心因为这些话而微微激荡着,凌子扬定定地望着她,清浅的嗓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低哑:“那你会怎么做?”

轻轻摇摇头,笑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子扬,你对温雅和我分别怀着的是怎样的感情?”

凌子扬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怔愣了半秒,而后仔细研读她脸上的神情。

“子扬,我要听实话!你对我们是爱是怜还是其他的?”笑笑定定地望着他,语气平静。

敛眸沉吟了一会,凌子扬才慢慢开口:“对于温雅,曾经我以为我是爱着她的,所以当年她提议结婚时我没做多想便答应了,只是离结婚的日子越近,心里越浮躁,总感觉当初的决定太过仓促,有欠考虑,只是当时这种情绪被我归结为婚前恐惧症,所以也没去深思浮躁背后的原因,后来婚礼前夕她悔婚,看到她留下的信件,心底有种几不可微的释然,那是一种松了口气的解脱感……”

“既然是解脱,那你为什么要追去机场?”笑笑蓦地截断他问道,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没有起伏。

“去谈分手。她信里告诉我,她三年后会回来,只是,那时我不认为我有理由等她三年……”

“可是你还是等了,那三年你确实是在等她不是吗?”笑笑语气平淡,却不自觉地带了丝凌厉。

“如果真的在等她我就不会和你结婚。”凌子扬语气也开始有些不稳。

“你和我结婚只是为了报复她当年对你的离弃,你只是为了证明你没有在等她,如果你心里没有爱着她就不会恨着她,也就不会有利用我来激她的举措,也就没有我们后面那段荒唐的婚姻。”

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地谈一次的,只是当触及到心底那份深埋的痛时语气还是不受控制地有些激动凌厉起来,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但显然,五年的时间还是没能把心底那块伤痕抹平,揭开时还是血淋淋地痛着。

笑笑的激动让周围平和的空气揉入了丝紧张气息,仿佛害怕她再一次挣脱而去一般,揽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凌子扬修远好看的眉尖微微蹙起,语气有些懊恼:“我从不认为我们那段婚姻称为荒唐!我不否认当初乍听到她回来的消息时确实存在过这样的念头,当时听到她要回来,心底涌起的不是欣喜而是愤怒,有种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窝囊感,所以当时有些恶意地想通过一桩婚姻来证明我没有在等她。”

再一次听到他毫不避讳地承认,笑笑极力克制的冷静溃解,微微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凌子扬下意识地收拢手臂,不让她挣脱半分。

“你先听我说完!”凌子扬懊恼的低吼在耳边响起,笑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底的浮躁。

“你说!”笑笑没再挣扎,淡声开口。

“我不否认当初有过那样卑劣的念头,但如果当时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我不会这么仓促地决定结婚,我要恨一个人的话我不会拿自己的未来作为恨她的筹码,我是个商人,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我不会做。”

“为什么?”笑笑平静地望向他,平静开口。

似乎知道她口中的“为什么”指的是什么,凌子扬一手紧搂着她,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直直地望入她平静的眼底,清浅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自嘲:“你还问我为什么?我以为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当初都已经决定和她结婚了我却踌躇良久,但是决定和你结婚时思考时间却不到一分钟,这意味着什么?这五年来你为什么不想想?她离开了三年,我等不起,你离开了五年,即使心里在恨着你的同时却有着割舍不下的心疼。一次次地告诉自己既然你可以这么无情地转身而去我为什么就非得傻傻地在原地等你回头,可是一次又次却放不开手。

她不在的那三年,我生活一如往常,没有丝毫不同,我甚至没有过一个晚上是失眠的。但你不在的这五年,这五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又知道多少?每天一到下班时间就满怀期待地往家里赶,违心地告诉自己,你已经回来了,像往常一样已经在家里热好了饭菜等着我回家,可是每次拉开大门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那种满心的苍凉满腹的失望你能体会到吗?那种日积月累的失望慢慢演变成绝望,我甚至不敢再踏进那屋子一步,可是我怕,怕哪天你真的回来了,而我却不在,我们再一次错过怎么办?这五年来,我甚至不敢真正睡过一觉,不敢沾过半滴烈酒,因为当年那种擦肩而过的无力感太过沉痛,我再也经不起再一次错过。我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爱得这么痛彻心扉,心神俱伤,如果可以,我宁愿不爱!可是为什么我爱上的人偏偏是你,爱不得恨不得又放不下,只能不断地折磨自己麻痹自己?”

仿佛要将这五年的痛让她感知般,手,因这番不为人知的剖析而不自觉地收紧着……

“子扬……”被他紧搂住的笑笑低唤,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别再告诉我要放手之类的话,笑儿,撒开手后的那种痛不欲生我已经经历过一次,我不想也不会再经历一次,既然你选择了回来,我就不会再让你飞走!”

“子扬,你弄疼我了。”笑笑带着鼻音的声音闷闷地从他怀中传来,凌子扬微微松了松手臂,将她稍稍拉离,却依然将她紧紧锁在怀中。

“很疼?”望着她微润的眼眶,修远的眉尖微微蹙起,清浅的嗓音不自觉地揉入了一丝紧张。

吸了吸鼻子,笑笑望向他:“子扬,对不起!”

刚刚微松的手不自觉地再次收紧,凌子扬幽深的黑眸暗了暗,薄锐的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怎么?你还是下定决心要离开了是吗?你还是放不下他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回来?看我为你失魂落魄你很得意让你很有成就感是吗?”

“子扬……”心,因他嘴角那抹自嘲的笑意而酸疼着,“从来就没有他,我既然选择了从机场回来,我就没想过要再离开你,我……唔……”

唇,瞬间被狠狠覆上,未尽的话被他覆上的薄唇尽数吞噬口中。

心底因她那句话而激荡着,一手轻轻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紧紧地箍在她的腰间,凌子扬激狂地吻着她……

反手紧紧地搂住他劲瘦的腰身,笑笑热情地回应着他的索吻……

心,在决定回头的那一刻就注定不能再远走,无论过去有着怎样的爱恨纠葛,当面临生离死别时,才发现,一切已不再重要,她已经失去太多,已经经不起再一次失去所爱了。

一路上,她不断地问自己,还爱不爱?放不放得开?答案是肯定的,无论再怎么佯装不在意,心底那份最深的爱恋是抹杀不去的,她放不开也不想再放开,一生不长,真正想要的东西也不多,既然自己也放不了手,即使是被烈火焚尽,她也要再做一次扑火的飞蛾,反正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何妨再赌一次?

刚刚问他对她和温雅的感觉,只是为了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如果他爱着,便把握住,他们已经没有几个五年再可以错过,如果不爱,她便放手。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相信并且接受,或许在回头的那一刻,潜意识里便选择了相信他。

两人不知何时已由门口移往了病床上,彼此身上的衣服已经因激吻而凌乱翻飞……

紧紧地将她压在身下,幽深的黑眸带着跳动的小簇火苗须臾不离地盯着她潮红的小脸,温热的唇舌沿着她的红唇、嘴角、耳垂蔓延而下,在她身上肆虐的手如带着火焰般在她身上引起一阵战栗……笑笑忍不住嘤咛出声,但瞬间被凌子扬吞噬入口中……

“温小姐,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唐起困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一室旖旎,笑笑陡然惊醒,伸手欲推开凌子扬。

伸手将她抵在胸前的小手纳入掌中,凌子扬没有放开她,唇舌依然在她唇上肆虐……

“门外……有人。”红着脸偏头避开凌子扬的吻,笑笑气喘吁吁地低语。

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凌子扬微微松开她,气息凌乱,幽深的黑眸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酡红的小脸,望着那小脸上醉人的红晕及因方才的激情而迷离氤氲的双眸,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门在这当儿被推开,凌子扬敏捷地翻身而起,手也在瞬间拉起一旁被踢在床脚边揉成一团的被子盖在笑笑衣物凌乱的身上,伸手揽住被被子牢牢盖住的笑笑面带不悦地望向门口。

门口,是提着袋水果脸色惨白的温雅以及去而复返的唐起和苏晴。

望着门口齐刷刷望过来的六只眼睛,笑笑尴尬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身上因方才的激情而微皱凌乱的衣服也让她不好现在起身,只好一手掖紧被角干笑着打招呼:“嗨!”

另一手也开始在被子的掩盖下整理身上的衣服,看整理得差不多了,微红着脸掰开凌子扬紧搂在腰间的手,正要掀被下床,手刚触到被角,却被凌子扬伸手包覆住。

“哪也不许去!我们的事还没完。”相较于笑笑的局促不安,凌子扬显得淡定许多,仿佛没看到屋里的其他人般,贴在她耳边低语,笑笑微红的小脸被他在耳边低语时呼出的灼热气息熏得更红,低埋着头不敢再望向门口。

望着床上的两人,苏晴和唐起心里算是松了口气,眼中有着掩盖不住的喜意及调侃。

温雅脸色苍白,从刚刚门口唐起那声问候来看看来是已经来了好一会了。

“有事吗?”凌子扬望向门口,淡淡开口,表情淡漠。

“听说你出事了,来看看你,只是,”望了满脸布满红晕的笑笑一眼,温雅深吸一口气,佯装不在意地淡声开口,“没想到会在这遇到苏小姐。”

自上次在凌子扬办公室不欢而散后整整半个月没见面,今天听温磊提起凌子扬住院的事便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匆匆赶来,原来无论心里再如何怨恨着他,对他的牵挂始终放不下,只是没想到消失了将近五年的人却在这里出现。

“好久不见,温小姐!”笑笑收起刚刚的局促,浅笑着大方地朝温雅打招呼。

“是好久不见,苏小姐这几年似乎过得不错?”

温雅望向笑笑,也浅笑着开口。现在的苏笑笑相比几年前脱了几分稚气,多了份成熟女人的韵味及从容淡定。

“是还不错,刚接手了款法国知名香水的广告策划,温小姐应该对那广告很熟悉才是。”笑笑笑意嫣然,边说着边从床上站起来,坐着说话气势上感觉就矮人一截,凌子扬这次也没阻止她,任由她慢慢站起来。

脸色微白,温雅眼里带着不可置信:“Sylvia?”

那天的庆功宴她因为要上节目是后来才去的,而笑笑在庆功宴刚开始便被凌子扬带走,两人就此错过。

“温小姐记性真好!”笑笑边浅笑着边走向她,伸手接过她手上那袋水果,“温小姐这么站着提着袋水果也挺累人的,我拿去放好吧。”

下意识地把水果递给她,温雅眼里犹带着惊讶:“当年你不是和浩祺一起去的美国?”

脑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笑笑提着水果的手一顿:“当年我住院时你来医院看过我?”语气是肯定的。

这就可以解释门口那袋水果从哪而来,凌子扬为什么会知道她那天会走,以及凌子扬这几年为什么会一直在美国那边找她了。

“很可笑是不是?将你害成那样子还妄想去看你,唯一一次良心发现却是好心办错事,如果不是我当年的误导,你们也不会就这么生生错过五年了吧?”温雅浅笑着开口,声音中却带着自嘲的味道。

笑笑有些讶异地看着眼前的温雅,一如当年的清高孤傲,却隐隐有些不同,是多年的等待未果将她那份由内而外的傲气磨损殆尽了吗?

“苏小姐,可以单独谈谈吗?”温雅突然出声邀约。

“不行!”笑笑还没开口,凌子扬已下床,走向笑笑,沉声阻止。

“怎么?怕我再次将她拐走?”温雅眼带不驯地望向凌子扬,微哂。

“是!”手,自然而然地揽上笑笑的纤腰,凌子扬毫不避讳地点头,凌厉的目光射向她,“五年前你也只是约她见个面,结果我们失去了一个孩子,也因此而错过了五年,你以为五年后我还会允许你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有什么话我听不得的吗?”

“温小姐,我想你找我谈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妨趁大家都在开诚布公说开吧!”

笑笑浅笑着提议道,既然凌子扬不放心她与她单独面谈那就随他意。

温雅淡笑:“既然苏小姐不愿赏脸那就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谈不谈都无所谓。我还有事先走了,不打扰几位了。”说着便往门外走去。

“对了,我刚到那会刚好是苏小姐开门欲走时。”手刚触及门把,温雅脚步顿了顿,突然开口。

笑笑不解地望向她的背影,她说这句话无非是要告诉他们她听到了全部的对话,然后呢?

“子扬,曾经我以为你不是不爱我,只是因为你清冷的性子让你对爱的表达太迟钝而已,只是这五年来看着你为苏笑笑形销骨立,失魂落魄,我才发现,你不是不会爱,只是爱得不够!其实五年前当你不只一次地告诉我你没有爱我,一次次地看着你对她展露的温柔宠溺时我就想过要放手,可是在香港的最后那晚,你为什么要出现,让我再次落入你编织的柔情中,再次误以为你心里其实还是放不下我的?”温雅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开口。

“放心,我这么问不是要再次介入你们,只是,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五年,我只想要个答案而已。”末了,温雅加上这一句。

笑笑转头望向凌子扬,这也是她五年来深纠于心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五年来如一根扎在心头上的刺,夜深人静时便隐隐作痛,当年不问是因为以为已经彻底结束没有了知道的必要,现在提起,既然决定相守,就不想再让它在未来的日夜中依然如鲠在喉。

低头望了笑笑一眼,手也安抚性地轻拍了下她的肩,凌子扬淡淡开口:“当时给我打电话的是你的经济人白冉,他说你拍广告时出意外,危在旦夕。作为这个广告的总负责人,名义上你也算是我的员工,我的员工出事,出于责任,我不得不在第一时间去看望我的员工,顺便安抚人心。后来赶到医院时才发现你只是轻微骨折而已,虽然会影响广告拍摄进程,但对身体影响不大,所以在你睡过去后我便先离开了,去处理事故的善后工作,如果当年我出于责任而出现在你面前而给你造成什么误解我很抱歉,但我只能说,即使当时躺在医院的人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作为飞恒的负责人,我也会先第一时间赶到。”

“当晚你就离开了?那后来一直在我床边照顾我的人是谁?”温雅声音带了一丝不自觉地慌乱,当时因为小腿骨折拍完片打了支镇静剂便沉沉睡去,半夜伤口有些感染突发高烧,一整晚她意识都在混沌中,但确确实实感受到有人陪在床头给她端茶倒水出言安抚,那份温暖,她一直以为来自凌子扬。

“你何不问问白冉?当时我离开后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骚乱便封锁了你受伤的消息,我离开时他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凌子扬淡淡提醒。

“我会问清楚的,谢谢你!”温雅说着开门而去。

“丫头,这次不会再任性地一走了之了吧?”温雅前脚刚出,唐起调侃的声音便响起。

笑笑还没回答,凌子扬已经先一步替她答了:“她敢?!”

笑笑现在没时间纠结于走不走的问题,美眸眯了眯,笑笑掰开凌子扬的大掌,浅笑着走向他:“姐夫,你早上给我的电话里怎么说的?半死不活地……”

凌子扬望了笑笑一眼,而后望向唐起,黑眸眨了眨。

唐起意会,轻咳着打断笑笑:“丫头,你家老爹早上临出门时就千叮咛万嘱咐要早点回去,这都超过他规定的时间半个小时了,我们再不走,你也知道他老人家的脾气……”

语气带着为难,他要再不找个借口开溜傻不溜丢地站在这任由那丫头在这跟他秋后算账,不被她整垮她身后那位也要因为他们这两超大电灯泡而不客气地将他扔出去了。

“他不会说……”笑笑浅笑着慢慢开口,话没完,却被苏晴打断:“笑笑,爸确实叮嘱过我们要早点回去,既然子扬有你在这照顾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便拽着唐起出去了。

笑笑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瞬间被掩上的房门,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