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不管是什么性格的老人,你只要把他们当做小孩子一样对待就可以了。”甄惠好奇的多看了顾瑶两眼,又看向她手里的介绍,问“对了,我看你有点眼生,你是今天过来参观的?”

“是啊,我也正在给家里的老人找合适的疗养院。我刚才看花园这边环境不错,就进来看看。对了,还没请问您怎么称呼?”

甄惠“我姓甄,甄惠。”

顾瑶“我姓顾,顾瑶。”

另一边,徐烁假眉三道的跟着工作人员在疗养院的其他设施里转了一大圈,过了大半个小时才结束参观。

等他出来时,老远就见到花园的长椅上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顾瑶,另一个就是资料上提过的甄惠。

徐烁慢悠悠的往那边走,正准备若无其事的充当另一个参观者上前套近乎,顾瑶的余光已经先一步瞄到了他,还无比温柔的对他微微一笑。

徐烁的眼皮子跟着一跳,大脑分泌的激素还没分析出来顾瑶这一笑是什么成分,双腿就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脚下一转,转身就要走。

谁知,顾瑶的声音却快了一步“哎,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位就是我先生”

徐烁立刻钉在原地,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顾瑶向他走来。

徐烁“”

甄惠也跟着顾瑶走了几步“哎,您好徐先生,我们正聊到您呢。”

顾瑶来到徐烁身边,还非常自然的抬起手,轻轻勾住他的手臂,随即歪着头,语气里似乎还带了一点埋怨“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洗手间很难找么?”

徐烁“”

隔了好几秒,徐烁才喘出一口大气,眼神缓缓瞟向自己的手臂,那上面搭着一双细白的手,他眨了两下眼,又抬起头,刚好对上“妻子”略带警告的目光。

顾瑶“我问你话呢,是不是又闹肚子了?”

徐烁这才清咳两声,说“洗手间到处都是,就是出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工作人员,他一直在跟我推销这推销那的,天花乱坠的说了一通,总之这里一点毛病都没有,哪儿哪儿都好,这才耽误了呗”

顾瑶听了却“哼”了一声,说“我说过多少次,来这种地方不能只听工作人员忽悠,要问就得问这里的会员,你说是吧甄女士。”

顾瑶说话间就转向甄惠,甄惠见状,笑道“其实这里还是存在一些小问题的,还有改进的空间,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三人站在花园里寒暄了几句,直到护士出来找甄惠,说张锐又在闹了,吵着要见她,甄惠这才急忙离开。

甄惠前脚走,顾瑶后脚就把手抽了回来,方才身为小妻子的娇嗔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顾瑶面色严肃的皱了皱眉,说“张锐五年前遭遇的那场意外果然有蹊跷。”

徐烁“”

徐烁没吭声。

顾瑶奇怪的扫向他“你就不好奇么?”

徐烁的脑回路却非常清奇“我还以为你会先解释刚才为什么占我便宜。”

顾瑶一怔“我占你什么便宜了?”

“你说我是你丈夫,你还勾我的手臂。”

就因为这个?

“是你先对工作人员说我是你太太的,要是等你出来我就改了词,万一甄惠回去和工作人员聊起这事,发现关系对不上,以后还怎么和她接触?”

徐烁“你还挺会接戏的。”

顾瑶脚下一转,往外走“只是被碰了一下,你也好意思控诉,你以为我愿意么?”

徐烁跟在后面,半晌才憋出几个字“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顾瑶却仿佛没听到,话锋一转,就把主题带向正轨“对了,刚才我跟甄惠打听了一下张锐的事,我听着不像是意外,巧合点实在太多”

顾瑶很快复述了一遍甄惠的话。

大概是说,张锐出事那晚是约了和几个朋友在外面聚会,人喝多了,就叫了一辆车回家,刚好那几天张锐家门口有条路正在抢修,是管道出了问题,临时在路边挖了个大坑,车子过不去,就在百米之外停下来,让张锐自己步行回去。

谁知抢修到一半,工地前后亮起的提示灯突然灭了,据说是因为突然断电,工人们只好又去抢修电路,还分出来几个人留在现场道路两头,向经过的车辆和行人打信号,以免出现事故。

偏偏这么巧,停电的那几分钟,张锐刚好经过那里,工人们也刚好没有看到他,张锐脚下突然一个踩空,就掉进坑里。

等工人们抢修完电路,回来一看,张锐已经在坑底昏迷不醒了。

幸好送医及时,张锐捡回来一条命,但脑子却撞到石块上,不得不做开颅手术,连脾脏也摘掉了。

讲到这里,两人已经回到停车场,顾瑶提出第一个问题“施工现场的灯怎么就忽然灭了?”

徐烁“你认为是人为?”

“灯灭了之后,工人们已经第一时间做出应急处理,现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张锐。他喝醉了走的应该不快,掉进坑里也应该发出叫声,怎么那么巧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没有听到叫声?”

徐烁接道“如果是人为,那么这个人就是要利用这次施工来制造一场意外,直接要了张锐的命,这就需要这个人提前做好几个准备,比如张锐喝完酒回家,经过出事地的时间,刚好就是施工现场灯灭的时间,这两者之间一定要严丝合缝,早几分钟或者晚几分钟都不行,还有当时工人们已经在拦截过往车辆和行人了,为什么会忽略掉张锐,这说明当时现场一定发生了其他事,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而且,就算是工人们忽略了张锐,张锐喝得也很醉,他走过去的时候也未必没有看到大坑,何况坑外会设置护栏,他是怎么越过去的?”

顾瑶“事发的时候甄惠不在现场,后来保险公司也怀疑过这不是意外,可是经过调查没有发现张锐的家人有任何可疑。”

徐烁“因为站在保险公司的立场,他们只会排查是否存在骗保的嫌疑,他们怎么会想到丰正辉和这个案子有关。”

是啊,保险公司怎么会想到呢,这根本不是骗保,而是寻仇。

顾瑶“以丰正辉的智商和能力,完全可以做到让几个‘巧合’都完全吻合,将人为变成‘意外’。”

徐烁“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当时一定要在现场。”

顾瑶“然后在必要的时候推张锐下坑。”

话音落地,两人一同沉默了,一个低头看地,一个看向远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瑶才喃喃说道“相比起邵晓风和张圆,张锐的遭遇似乎‘仁慈’的多了。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

然而就在这时,徐烁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一个座机电话。

徐烁接起来应道“是,我是哦,好的,请问还是昨晚的案子什么好,我们会配合,顾瑶她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们这就过去”

他的表情和语气从微怔到震惊,不过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

直到徐烁挂上电话,顾瑶问“是谁打来的?”

徐烁“是南区分局,萧云霞被人杀了。因为她死前曾和你、我有过接触,还在街上发生过争执,所以夏副队让咱们协助调查。”

顾瑶愣住了。

萧云霞被杀了?

那么,昨晚在南区分局门口见到几辆警车呼啸而出,就是正在赶去萧云霞被杀的案发现场?

第70章Chapter 70

chater 70

徐烁和顾瑶一路驱车往南区分局赶, 全程下来顾瑶的脑子就没停过, 她一直瞪着窗外, 思忖着突如其来的变故。

徐烁开车也不是很专心, 时不时就瞟她一眼,见她双手十指紧扣放在膝盖上,迟迟不肯放松,整个身体也都是紧绷的。

车子开到半路时,徐烁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你这样可不行啊, 太焦虑了。”

顾瑶一顿,下意识看向徐烁“我没有焦虑,我只是在思考。”

徐烁问“哦, 那你是在思考张锐的‘意外’呢, 还是在思考萧云霞的被害呢?”

顾瑶老实回答“萧云霞。”

徐烁几乎是秒懂的“想她的死因?那是警方的事。都让你想明白了,人家夏副队还查什么?”

道理顾瑶都懂, 可是人都是说的到做不到的动物。

顾瑶问“你在接触连启运这个案子的时候, 有没有查到他们家有什么仇人?”

徐烁撇撇嘴,算是妥协了“恨连启运的都是女人, 你也都知道,萧云霞这边倒没什么,这个女人一直在家带孩子,也没机会出去结仇。”

“也就是说, 除了田芳、张丽椿, 也没其他可能了” 顾瑶心理过滤了一下名单, 可是当田芳和张丽椿的模样出现在她脑海里时,这两个可能又瞬间被推翻了。

顾瑶“田芳还在看守所等宣判,不可能出来行凶。”

徐烁“宣判也就是这几天了。”

顾瑶“张丽椿没这个胆。她要是能杀了萧云霞也不会被她胁迫上法庭了,何况庭审已经结束,对于萧云霞来说,张丽椿这个人也没用了,两人根本不需要再纠缠。”

徐烁没接茬儿。

顾瑶等了一会儿,把目光投向他,徐烁却只是安静的开车,看着路况,一副与世隔绝的姿态。

这要是换做之前,顾瑶一定会怼他两句,可是这一刻她却只觉得,这段时间无论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仿佛只有和这个人在一起,她的思路就会保持一路畅通,心里某个角落也是安定的。

最主要的是,她根本不需要去猜他的想法,更不用猜。

所以徐烁不言,顾瑶也不催促。

直到车子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徐烁开口了“我处理过那么多案子,像是萧云霞这种明面上没有仇家,却被人杀害的情况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凶手找事,另一种就是她自己找事。”

顾瑶点了下头“以萧云霞的性格和先前的表现,很明显她因为连启运的事而有点精神不正常,甚至是严重焦虑,所以萧云霞主动和人发起冲动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这次让她碰到一个比她还狠的,直接要了她的命。”

徐烁“杀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么就是极其愚蠢,要么就是极其聪明。”

“愚蠢的人因为一时冲动杀人,杀人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逃逸的居多。但是聪明人,比如丰正辉这样的,他每一步都会想在前面,绝对不会漫无目的的杀人,死在他手下的都是经过筛选的。”

“以萧云霞的能力,还不至于惹上丰正辉这样的人物。”

顾瑶忽然不说话了。

徐烁重新发动车子,距离南区分局还有两条街,他又拨冗看了顾瑶一眼,她的双手已经不再纠结,人似乎也放松了一点,只是还看着窗外,眉心拧着像是揉不开似的。

徐烁又无声的叹了口气。

顾瑶没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动静,她那双盯着窗外的眼睛里,有些情绪也渐渐沉落下去,就像坠入湖面的石块,石块穿过暗流沉入湖底,可是因它而起的水花和气泡却层层叠叠的涌上来。

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以及怀疑,就如同那些水花和气泡,也浮现到顾瑶的心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简直是异想天开,竟然会将萧云霞遇害的事莫名其妙的联系到祝盛西身上

一想到这里,顾瑶就觉得浑身发冷。

她闭了一下眼,试图把这些莫须有的念头驱赶出去,可是瞬间涌上来的却是这样两个画面。

——那天在法院门口,萧云霞被徐烁撺掇去找祝盛西的麻烦,她虽然冲过去了,但眼里却有害怕。

——昨天晚上从南区分局出来后,祝盛西在车上说了这样一句话“如果因为他再让你牵扯到其他的麻烦里,下一次我就不只是找人教训他那么简单了。”

可这明明是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顾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竟然将它们联系到一起。

以祝盛西的办事风格,他可以用钱搞定的事,就不会劳师动众,比如对付萧云霞,他给钱就能了事,但是对于徐烁,徐烁根本不缺钱,祝盛西也知道给他钱没有用,所以才找人“警告”他。

那么萧云霞呢,她能做出当街纠缠厮打的泼妇举动,显然就不是个善茬儿,连启运死后,她没有生活来源,钱总有花光的时候,何况她还答应了张丽椿要给她一笔钱做伪证,这前前后后萧云霞也要被打成无底洞了,那么当她山穷水尽时第一个想到的提款机必然还是祝盛西。

可是祝盛西会不会因为一点钱就痛下杀手呢?

思路到这里忽然断掉了,顾瑶喘了口气,瞬间推翻这种假设——不可能。

她直觉地认定,祝盛西不是一个会用这种极端手段的人,他也犯不着拿自己的事业和前途牺牲给萧云霞这样的泼妇。

那个凶手,一定比萧云霞还要“泼”上一百倍。

一转眼,两人来到南区分局。

刑警队的大厅里一片烟雾缭绕,这里所有人都熬了一宿,这个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是最困的时候。

夏铭坐在椅子里,将后脑勺往后一靠,对着天花板打了个大哈欠,眼泪从眼角喷出来,再一睁眼就看到顾瑶和徐烁被警员领了进来。

夏铭立刻精神了,又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朝其他人摆摆手,叫上三个人分别给他们做笔录。

这一次还是夏铭询问顾瑶。

问询室门一关,夏铭就给顾瑶递了一杯水,坐下来说“请别介意,昨晚一连发生两起命案,两起都和你有一点关系,这样的事我们也是头一回遇到。”

顾瑶接过水杯,笑了一下“我不介意。有什么问题夏警官尽管问,我尽量配合。”

夏铭朝负责记录的刑警点了下头,很快就进入询问环节,这个流程花了两分钟时间,随即夏铭将话题带入正轨。

“听说你和萧云霞起过争执,具体是什么时间,因为什么事,地点是哪里?”

顾瑶回忆了一下,说“是在连启运的案子开庭之前,萧云霞花钱要收买一个证人,叫张丽椿,那天萧云霞又一次找张丽椿,我刚好在张丽椿家,撞上了。”

夏铭疑惑道“你为什么会在张丽椿家?”

“她是我的患者,我正准备给她做心理辅导,萧云霞出现了。”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萧云霞对我隐瞒了身份,却被我拆穿了,我让她离开,否则她收买证人的事我会告诉法官”

顾瑶说话的语速不快,表情也很平淡,她没等夏铭发问,就一五一十的把当日的情形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直到顾瑶话音落地,夏铭问道“这件事之后,你还有没有见过萧云霞?”

顾瑶“有,是开庭那天在法院门口。”

夏铭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那天在法院门口,徐烁和萧云霞说了什么,然后萧云霞就冲向那群媒体?”

顾瑶一顿,她有些诧异夏铭的消息来源“他们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当时和他们有段距离。”

夏铭忽然笑了“你就没有猜测一下?当时那些媒体正在采访‘江城基因’的祝盛西,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么,看到萧云霞冲过去,你就没有问过?”

问询室里出现短暂的沉默。

直到顾瑶开口“连启运生前曾是‘江城基因’的高管之一,但他的工作作风有问题,已经被开除了,他的辞退信祝盛西也已经呈交法庭。但是因为连启运曾经为公司立下过功劳,所以他身亡后,‘江城基因’也曾经支付给萧云霞一笔安家费。萧云霞之所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冲过去,纯属作秀,她就是要让媒体们看看,她和儿子母子有多可怜。但是为了给她留面子,祝盛西并没有当众提到已经给过安家费的事。”

已经给过安家费了,这倒是和夏铭的判断一致。

夏铭问道“那么那天之后呢,你还有没有见过萧云霞?”

顾瑶“没有。”

夏铭“那六月三号晚上呢,你在哪里?”

顾瑶回想了一下,六月三号晚上,就是前几天。

“我在医院。傍晚入的院,第二天早上才离开。”顾瑶如实作答,话落隔了两秒,又反问夏铭“夏警官,我来只是配合你们调查,尽我所能的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帮助警方早日破案,但我不是嫌疑犯。你现在这么问我,是不是怀疑我呢?”

夏铭笑了一下“萧云霞遇害之前只和两个人起过冲突,一是你,一是徐烁。我这么问,也是希望尽快帮你们排除嫌疑。”

顾瑶抬手揉了揉眉心,说“我有住院记录,你们可以去查。萧云霞是和我有过冲突,但那还不至于让我杀了她。”

夏铭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又问“那张丽椿呢?听你所说,张丽椿似乎一直在金钱上受到萧云霞的威胁,她有没有对你透露过内心真实的想法。”

顾瑶回答道“张丽椿这几年一直从萧云霞那里拿钱,主要是因为萧云霞不希望她把连启运的私事说出去,张丽椿也守口如瓶。她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到连启运身亡之后就基本破裂了,萧云霞虽然试图让张丽椿作伪证,但在法庭上张丽椿的证词已经失效。对张丽椿来说,萧云霞是她的衣食父母,她就算拿不到后面的钱,也不至于杀人。”

夏铭又是一笑“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钱,你男朋友祝盛西也给过萧云霞安家费,你说如果萧云霞手里的钱花光了,会不会再找他要第二笔?”

“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夏副队是想问祝盛西的事。”

顾瑶吸了口气,瞬间有点不悦,但她转念一想,连她自己都会下意识地将萧云霞的遇害和祝盛西联想到一起,何况是警方,毕竟萧云霞的人物关系也就这么简单,而且都是和金钱挂钩的。

思及此,顾瑶说道“六月三号晚上,祝盛西来医院看过我,稍后他应该是回了公司,应该是司机开车送他的,如果你们想知道他的行程,可以去调取‘江城基因’的内部监控。还有,他管理了那么大一家公司,站在公司的立场已经对萧云霞表示了心意,萧云霞如果觉得钱不够,再回头要,祝盛西给与不给都是站在公司的立场角度,而不是个人恩怨。‘江城基因’完全可以拒绝再给一次安家费,如果萧云霞纠缠不休,‘江城基因’还可以报警。还有,无论祝盛西还是‘江城基因’,都不差这点钱,更不会为了一点钱就杀人。”

其实,经过一上午的调查,夏铭这里已经基本掌握了萧云霞的资金来往状况,她出账入账不外乎几个账号,来往最多的就是张丽椿和连启运的户头,不过现在一个身亡一个断了联系,还有一个账号只来往过一次,汇进来一大笔,是“江城基因”的对公账号。

除了金钱来往上的波动,萧云霞的生活简直干净的如同白纸,她除了每天照看孩子,买菜做饭,偶尔在街上因为一点小误会和人吵架撒泼之外,就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但是如果因为一点口角而被人杀害,这就属于冲动犯罪,多半会在现场捡起一个东西作为凶器。

可是萧云霞分明是被人从高处推下去的,推下去之后还将尸体装进麻布袋扔进污水渠,这绝对不是冲动犯罪,而是预谋杀人。

凶手杀人之后非常冷静,手法也娴熟,还准备了搬运尸体的交通工具。

那么问题来了,萧云霞到底干了什么事,会引来这样的杀身之祸?或者说,萧云霞有什么本事让凶手如此大费周章?

事实上,追查到这里时,夏铭队里已经基本排除了张丽椿的嫌疑,把顾瑶和徐烁请回来协助调查,也只是希望能从他们的线索中找出一点可帮助破案的蛛丝马迹。

徐烁和顾瑶也不是他们的怀疑对象。

夏铭的直觉最终落在了“江城基因”这条线上,只因萧云霞的户头截止到这个月已经是赤字状态,她还欠了几笔外债,如果没有其他收入进来,银行很快就会进行追讨。

那么这个时候,萧云霞会去找谁求助呢?

还有,萧云霞有个儿子叫小云,事发之后这个孩子就消失了,他去哪里了呢?是被萧云霞送走了,还是也已经

自然,夏铭这边的调查,顾瑶是一无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