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迷:“…”
虽然这是个可笑的比喻,可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实在是太招人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很想,就把她这么整个嚼碎,吞下去…
然而不可以。他在心里提醒自己,不可以。
温热的水中,他含住她颤抖的唇瓣,轻声道:“小迷,你知道,我是个正常男人…总是会有需求的。”
薛迷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事实上,热水的温度,空气里的薰衣草香味,还有,这个男人的存在…让她无法思考。
“你总得,先熟悉一下。”
他慢慢引导着她的手,往下,再往下…
他的胸膛强壮而富有张力,充满了肉食系的攻击性和压迫感。他的腹肌形状明显,一节,一节…
腰身明明健瘦,手环上去的时候却不觉得纤细。
薛迷有点脸红,想起了画室里的石膏像。
这男人的手撑在她两侧,低头,灼灼地看着她。
“你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大一只…”
薛迷开了个自以为好笑的玩笑。
季北当然笑不出来。事实上,他根本就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只看见那嫣红的唇瓣在眼前一开一合…
他低下头又吻她。
薛迷的手被迫继续往下…最终,握住。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
脸红,心跳。
他吻着她,安抚着她,在她耳边吞吐着沉重的呼吸。
“我想了你一天…今天华先生跟我说话,我脑子里想得都是你。”
“薛迷,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棒…”
那些话,让心防本就已经脆弱的薛迷,彻底瓦解。
…
最终,薛迷被清洗干净抱出浴缸的时候,累得手像不是自己的了。
她趴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套上了一条灰色睡裤,依然光着膀子,健硕的上半身还挂着水珠。
当那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时候…
该死!怎么又想起来了!
薛迷微微脸红,又把脸埋进枕头里。
季北刚打开电脑,此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鸵鸟似的小女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出来。
真听话啊,不是吗?
他真喜欢这样的薛迷。
“我们什么时候回玫瑰庄园去?”发现他太过露骨的视线,薛迷轻咳了一声,欲盖弥彰地道,“我的画,还没画完呢。”
季北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明天回去。”
“好…”
薛迷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在大床上打了个滚。
季北又笑了。
过了一会儿,季北套上了上衣,接通了视频通话。
他并没有照镜子,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眼神。
结果就是镜头那群正如临大敌严正以待的人,突然看到自家BOSS柔得能掐出水来的眼神,集体吓傻了!
这是天上下红雨了吗!
还有,北少唇边那一抹诡异的笑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102.第102章 赝品
也不知道华老先生和季北达成了什么神秘条约触怒了玫瑰庄园那位。第二天季北带着薛迷回到玫瑰庄园的时候,刚进门要给老太太打招呼,就吃了闭门羹。
年长的女佣一板一眼地道:“夫人正在休息,不希望被打扰。”
季北倒是不介意,反正来打个招呼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老太太不见,他也就不强求。
要知道,上一次的交锋中,老太太做出了明显的胳膊肘往外拐的举动。而老太太把这一切归咎于季北自找的。
都怪季北自己不主动讨好她,怪季北不主动参与鼎盛的纠纷。所以她就不扶持自己的亲侄孙了,改为支持一个跟季氏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外人。
那么现在,季北的态度也很简单。
作为季氏的唯一长辈,和他这个季氏新主人,关系恶化,那也是老太太自找的。
谁让,出了那样的事以后,她作为长辈没有来主动修复关系?
而且成王败寇,老太太如果能拉下脸来演演苦情戏,季北或许会为难一些。但是现在,老太太硬是要跟他死磕到底,他也就不用费心思手下留情了。
拉着薛迷的手直接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丢下东西,薛迷的电话响了。
“喂,罗尼?”
听到这个名字,季北不由得就阴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薛迷背对着季北跑开了一些,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才用顺溜的法语道:“是,我在米国,怎么了?”
“画?我最近没有成品啊。”薛迷有些莫名其妙。
罗尼的语调有些沉重,道:“可是我听说你在米国,把你原来在华区展出的那副《姽婳》重新画了一遍,还赠送给人家了。”
薛迷皱了皱眉。
《姽婳》在T市高价拍出以后,就被人拿去做人情,送给了法国一位文化界大商。
虽然从商,但毕竟是文人出身,很是有些文人的脾气。如果知道自己手里的画被画家画了一样的转送给人,价值大跌,跟赝品无异,对方肯定会大发雷霆。
这不,就直接投诉到山月总部去了。
罗尼语重心长,道:“伊纳,你是个画家,画家的基本职业操守,相信你是有的。如果你把灵感无限复制,那你跟印刷机又有什么区别?”
薛迷简直就无力了:“罗尼,真不是我。”
“可据说,对方的画上,还有你的印鉴呢。这是怎么回事呢,伊纳?”
薛迷道:“印鉴我一直带在身边的,而我真的没有再画过那幅画。灵感本来就是不可复制的。”
她顿了顿,才道:“印章鉴定过了吗?”
“当然鉴定过了!对方据说也是大族,轻易不肯见人,出了这种事以后马上就找米国的专家鉴定了!的确是你的印鉴没错。”
“不可能的…”薛迷还是很狐疑,过了一会儿又顿了顿,“您是说,画在米国?”
“对,所以我不是问你人在不在米国吗?”
薛迷皱眉:“我是在米国没错…罗尼,给我点时间,我会查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罗尼深吸了一口气,道:“给你发了十几次邀请函,你都不肯出国。结果竟然不声不响跑到米国出了这种事!”
那薛迷出不了国,以前是没护照啊。
但她也不能跟罗尼解释这些。
罗尼又道:“我是相信你没错。可是这件事太蹊跷了,人家又是说的上话的大亨…你最好尽快能给我一个答复,不然的话,对你前途会是很大的影响,明白吗?”
“明白…”
挂了电话以后,薛迷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季北在旁边听了点儿,就道:“你去找找你的印鉴在不在。”
薛迷点点头,翻箱倒柜找了一圈,发现她的印鉴竟然…还在?
这就难看了。
印鉴明明在她手上,可对方又非说拿着她的画…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去一趟法国,向那位先生解释。然后再对突然流传出来的赝品做个鉴定。”
刚才罗尼也说了,双方都不是小人物,拿到赝品的那一方肯定也不肯泄露身份。
作为一个小画家,薛迷也只能苦命地两头跑,先取得那位文化大亨的谅解,再由他出面邀请对方,由她亲自做个鉴定。
想来那位大亨因为被打了脸而正愤愤,画家本人要是可以摆好姿态,对他来说也是件能挣回面子的好事。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闻言,季北皱了皱眉:“我这两天,抽不开身。”
薛迷:“…”
她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季北的意思是,他抽不开身,不能陪她去。
“我可以自己去。”她试探地道。
“那就别想了。”
薛迷愣了愣,然后急急地道:“你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对我们画家的前程影响是很大的,我现在也还不是什么真有底气的画家…”
季北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道:“薛迷,你那天晚上是怎么勾搭那个法国人的,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认为,你还能离开我,独自去法国?”
“…”
罗尼是什么心思,薛迷自己也知道。可是…
“可这次是公事吧。季北,这些天我无所事事地陪你处理你家里的那些破事儿,你就这么点理解都不能给我?”
“不能。”
开什么玩笑,这个问题,需要回答?答案不是明显的吗!
薛迷气得脸都微微发白,瞪着他,三秒,然后扭头就走。
结果刚扭过头,手腕就被扣住。
男人的力气有点大,甚至勒得她发疼,眼神阴沉:“哪儿去?”
“要你管?”
季北大怒:“我让你走了吗?”
“哦,季北,合着现在我出房间,都要经过你的允许了是吧!”
“我就问你上哪儿去!”
“我不想跟你吵架,想一个人静静行不行!”
“你去哪儿静静?薛迷我还就告诉你,少给我闹你那些脾气。你的前途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要马上飞过去找那个法国男人?!”
他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儿呢,当他是死的啊!
为什么宁愿飞去法国也不找他!
难道他还比不上一个法国佬?!
103.第103章 不好好吃饭
季北憋了一肚子气离开了房间。
当然,被他反锁在房间里的薛迷比他更生气!
拉了两下门拉不开,未免闹得动静太大让人看笑话,薛迷愤愤地踹了一脚门,回到了房间中心。
气了一会儿,她又想到赝品的事儿,不禁皱眉。
如果不能马上处理,这事儿的确有点棘手…
她又爬起来,去把印鉴找了出来,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
这个印鉴是她刚入行的时候自己刻的。但虽然是她自己的手笔,但是毕竟已经有了些年头,这些年她的注意力也都不在雕刻上。
所以,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把玩了一会儿,薛迷才终于发现不对劲。
薛迷记得,自己的印章曾经摔了一个角。
但那也是两年前的事了,磨掉的角的已经非常圆润了。可是这个印鉴…虽然也有个角,并且特地打磨过,但还是没有日积月累磨痕的那种圆润。
薛迷若有所思。
既然她这枚印鉴是假的,那也就是说,真的印鉴应该流落出去了。
不过也是,那些专家比她自己还了解她亲手刻的印子,出错的可能性不大。
确定了印鉴是假的,也就给薛迷眼前的死局,打开了一个口子。
起码,她现在能确定,这贼,可能就在玫瑰庄园里。
想通了这一层,她就给季北打电话了。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她现在总不能光顾着跟他赌气,把自己痛仇者快吧?
本来还坐在做心理建设该怎么跟季北说话呢,是服个软还是怎么的…
结果季北倒好,咔嚓一声挂了电话。
“…”
薛迷愣了愣,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通,结果季北又把她电话挂了。
“!!!”
薛迷气得又开始摔耳机:“季北!算你狠!”
…
而这个时候,季北刚刚接通国内季氏旗下的山月去了视频通话,找到了琳达崔。
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次,季北面色铁青地道:“你先查清楚是怎么回事,暂时别联系薛迷。”
琳达崔听了这事儿,也吃了一惊。
相比起季北,她自然更了解这件事有多严重,因此她立刻道道:“画是从我手上拍出去的,虽然华区分部和山月总部已经分开了,但是出了这种事,我还是要尽快去一趟法国。”
季北皱了皱眉,道:“赝品是从米国流出去的。”
琳达崔愣了愣:“那薛老师还不知道?”
“她知道”,季北臭着脸道,“只是我觉得,你去法国比她去,合适。”
那为什么要她先别告诉薛迷?
琳达崔有点想不通,但是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这次赝品的事情给吸引了。
或许是季北不想薛迷担心呢?
琳达崔天真地想。
…
薛迷在房间里等到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心想女佣总会来送午饭,到时候她可以趁机出门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关兰在楼下遇到了送饭的女佣。
庄园上下都是老太太的人居多,女佣也不觉得要为薛迷的事保密还是怎么着。关兰打听,她就直接说了实话。
“薛小姐被少爷锁在房间里,说是让我送饭上去。”
关兰立刻就知道她们吵架了。不然以薛迷的脾气,能让人锁屋里?
她顺手就把盘子接了过来,笑道:“我去送吧,顺便劝劝她。”
女佣倒是有些犹豫,毕竟季北也不好惹。
“不会让你担责任的,放心。”关兰拍了拍她的肩膀,端着托盘,扭着细腰上了楼。
最近关兰和赛巴斯走得很近,女佣也不敢惹着她,只能垂手站在楼下等。
一会儿,关兰空这手下来了。
女佣小心翼翼地道:“关小姐,薛小姐她…”
“不肯吃,都倒了”,关兰神色轻松,笑道,“你都看见的,不是吗?”
女佣:“…”
房间里。
薛迷一直等到傍晚,肚子都饿扁了!
正一肚子火气地扒着窗台,想试试看能不能爬出去呢,窗户底下就有个人正仰起脸看着她。
那张和季北五分相似的脸上,带着些许戏虐。
“嗨,城堡里的公主,您这是在干什么?”
薛迷讪讪地把跨出窗户的一条腿抬了回来。
然后,用力关上了窗。
季扬失笑,在窗户底下又站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天真又任性的姑娘呢。”
不远处,季北正阴沉着脸看着这一幕。
“北少…”沈特助有些迟疑地出声提醒。
季北的性格,他比薛迷还要了解。
这位大少爷要是愿意,他也可以温文尔雅,也可以像个真正的绅士一样风度翩翩。
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他是不愿意的…
沈特助可是知道,他的心眼,其实比针眼还小。
“北少,您可千万沉住气,别再把少奶奶给气着了啊。这鸭子还没煮熟呢…”
“是她气我还是我气她?等等,你说谁是鸭子?”
沈特助讪笑了一声,才道:“我这不也是提醒您吗?扬少他也就偷看了一眼,咱们少奶奶可是没搭理他!您要是再因为这个把少奶奶惹着了,可不划算…”
季北没吭声。
沈特助见了,这才继续冒死提醒,道:“刚才梁医生是怎么说的来着?沟通!现在您和少奶奶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