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是还隐瞒着什么事吗?而如今,他终于愿意说出口了?
一边想着,江若梓已经带他回到房内,转身关上了门:“什么事这么严肃?”
“我…”夜月张了张。”好半晌,却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很难启。吗?”江若梓奇道。
“陛下…”,对不起。”夜月犹豫许久,突然一咬牙,整个人扑进她怀里,双手从她腋下穿过,手掌按在我背后命门上。
“夜月!”江若梓浑身一僵,只感觉到他的下巴轻轻地枕着自己的肩膀,吐出的气息一丝丝洒落在颈间,一阵麻痒的感觉,然而,下一刻,她却骇然发现自己就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不由得惊呼道,“夜月,你在干什么?”
“陛下,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夜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同沉重的叹息。
原谅?什么自作主张?江若梓脑中一片混乱。
慢慢地,她感到一缕暖洋洋的热流从夜月手心传入自已体内,有点像当年墨尘运功帮她绮解疲劳时的感觉,只是夜月的功力明显比墨尘高得多,再加上心法的不司,他传过来的内力一开始还只是温热的溪流,渐渐却如同奔流入海的大河,而且这河水还越来越冷,到了最后,别说温度了,简直就像是千古不化的冰!!
身体无法动弹,江若梓咬牙强忍着四肢百骸中刺骨的剧痛,努力保持清醒,不让自已晕过去。然而,她本身修炼的一股微弱的真气却按着周天流动,配合着夜月送进来的真气开始自行运转起来。
如果说痛还能勉强忍受的话,冷就不那么好忍了,尤其是这种从身体内部发出的足以让血液冻结的酷寒。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意识终于开始消散,最后听到的,依然是夜月在耳边说的一声声的,‘对不起,。
“我叫夜月,云游四海,居无定所。”
“斩奸除恶,快意江湖,那是女人才能做的事,我不过是喜欢四处游历名山大川罢了。”
“容貌美丑,都是天定,百年之后,红颜绝色,终成黄土一堆。”
“抱歉,我本来就是杀手。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次办完事,完成了心愿,回山之后我就会正式修道。”
“因为,…完成了那个心愿后,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留恋。”
“我累了。我不想再杀人,而我自己,也是,人“所以,我是不会自寻短见的,陛下大可安心。”
“怎么,陛下赶我了?”
“如果”“”这次还能活着,我,愿意把我的一切告诉陛下,好吗?”
“我不会给陛下添麻烦的。只是…有些事,必须由我自已去了结。”
“对不起。陛下,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夜月夜月夜月夜月”“无数个声音的碎片在江若样的脑海里只拼成了这两个字。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竟然已经有了那么多不可磨灭的回忆?那个凄冷的夜晚,夜月挡在她身前,溅起的血花凄迷了长夜。
想说话,然而张开了嘴,却仿佛连声音也被冻住了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冷…不仅是体内,连皮肤都似乎有了一种被冰霜包裹的炙痛。
不知过了多久,艰难地睁开眼睛,她突然发现身体已经行动自如了。
“夜月!!!江若梓发现了例在不远处的夜月,顾不得检查自己,连忙冲过去将他扶起来。
发现怀中的人没有一丝回应自己的反应,她颤抖着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夜月!你撑着点,我去找秦冰!!”江若梓咬牙道。
刚一起身,却被绊了一下,只见夜月的手无意识地抓住了她的衣摆不放。
“夜月…”江若梓迟疑了一下,重新把夜月抱在怀里,一咬牙,手贴上他的背心,想试试传功。
不料,这一运功,她才发现体内的真气充沛到她不敢想象的地步,而且寒冷如玄冰,明显和她学自苏涵清的温和纯正的内功不同。这是…夜月的?
“嗯…,也许是受到了冰寒内息的刺激,夜月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正常红色。
“夜月!你还好吧?”江若梓松了口气道。
“我……没事。”夜月艰难地摇了摇头,用手撑着地面想要坐起来。
“别动!”江若梓赶紧将他抱起,小心地放到了床上。
“陛下,抱歉。”夜月说着,别过头去不看她。
“夜月,你究竟做了什么?”江若梓急道,“而且奏冰不是说过吗?你不能再用内力了,会有生命危险的!”
“所以…”,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用了。”夜月轻声打断道。
“那是最好…咦?不对!”江若样心头一跳,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子扳转过来,急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处的东西,可是给了陛下却还能发挥作用吧。”夜月淡然道。
“你没有用的东西?”江若梓一呆,看看自己的手,喃喃地道,“你…,你该不会是…把你自己的功力都传给我了吧?”
夜月没有回答,闭上了眼睛,低声道:“我很累,让我休息一下。”
“你…”江若梓语结,好一会儿,终是一声叹息,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又道,“不管怎么样,我去找秦冰来看看,你不要乱动。”
听着脚步声出门,夜月在被子下捏紧的拳头终于渐渐松开,人也陷入了沉睡。
这样…就可以了…,”
青墨:抱歉,昨天停更了还没通知。大概是前几天太累了,我自己还不太舒服,妈妈病了,在挂点滴,忙了一天,回来也没心情码字。今天或明天我会更一章九霄的番外当补偿吧。
第三卷 凰破霄天 第十六章 几处纠结
冰,他怎么样。望着床上昏睡的夜月,江若梓一脸的忧心。
这一次,秦冰足足把脉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开口,秀气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唇形也抿成了一条线。
冰?江若梓又忍不住问了一声。
这个,“混蛋!”秦冰终于狠狠地低咒道。
很麻烦?”江若梓顿时心头一跳。
为什么要干这么危险的事?”秦冰无奈地道,早点跟我说的话”只是传功而已,多的是方法,怎么就偏偏选了一种对自己伤害最大的方式?
他会怎么样?”江若梅惊道。
我没有把握。”秦冰的脸色很阴沉,站起身来到桌前,拿起笔刚想写药方,想了想又把笔放了下来,叹道,“算了,我自己去配药吧。”
江若悻不禁心中一沉。魔医毒冰,这个号称天下无双的名医,如今居然说,没有把握”
夜月,”
他全身的经脉都伤到了。”秦冰回过头,看看那个依然昏迷不醒的人,解释道,就算性命能救回来,以后也会很难过的。”
不管怎么样,活着就是好的。”江若梓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了。”秦冰眼中闪过一殍茫然,一丝忧伤,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怎么了?”江若梓起身抱住了他。
要是…冰慢慢的伸出双臂回抱住她的腰,头也靠上了她的肩膀,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如果爹爹还在,这样的伤势一定难不倒他的。我的医术,果然还没有学到家。”
不是的,你就是最好的。”江若赫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
我先去配药,让他喝了看看。”毒冰离开了那个眷恋的怀抱,向外走去。
江若梓叹了口气,又回到床前坐下。
体内的真气充盈澎湃,牵好苏涵清教她的心法最是纯正平和,虽然她修炼不久,但勉强还能控制住,并且慢慢同化。融合后的真气虽然还带着一丝凉意,却已经不像是最初那样冰寒刺骨,相信多花此时间,总能全部融合的
一直以来都梦想成为武林高手,可如今拥有夜月内力的她,很容易就能达成梦想了。然而”,高兴不起来呢。
夜月,你究竟,在想什么?
无意识地,她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他的黑发,然后渐渐下移,抚平了紧皱的眉,掠过柔软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那苍白的嘴唇上。
陛下。”忽然间,一声呼叫将她惊醒过来。
嗯习涵清。你什么时候来的。”江若梓一愣,回头道。
很久了。”苏涵请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有事?”江若梓小心翼翼地问道。
东齐又开始攻城了。”苏涵清道。
江若梅怔了怔,这才听到外面隐隐传来的喊杀声和战鼓声。
要去吗?”苏涵请说着,又望望床上的夜月。
去!怎么不去!”江若梓一下子站起来,抄起放在桌上的宝剑,大步向外走去。
天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有多烦燥,或许,“战争反而能发泄一下吧。
苏涵清来到床前,隔了一会儿,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有事?”夜月果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苏涵清同得很直接。
不知道。大概“是累了吧。”夜月轻轻一笑,给了一个答案,竞然带着几分调侃。
看来,你是把心事放下了。”苏涵清道。
放下,不放下,终是会解决的。”夜月的笑容很纯粹,“我狂自修道修了这么多年,居然到现在才看透,果然是我太依赖这身武功了。去了,也好,反正我已经无法使用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苏涵清迟疑了一下才道。
不知道,总得先让我看到结束之后再做决定。”夜月说着,又转过头望着他,轻叹道,‘放心,我不会对你的陛下不利的,你大可不必这样防着我。话说回来,现在的我,也不能对他怎么样吧?”
她不是我一个人的。”苏涵清反驳道,西夏不能没有她。”
你就尽管继续骗自己好了。”夜月也不争瓣,只自顾道,有些东西,等到失去之后才后悔就来不及了,抓得住的时候,干万不要松手。”
什么意思?苏涵清突然感觉到心中一跳。
江若梓,是个不错的女人。”夜月看着他的眸子里一片似笑非笑的表情。
第一次,苏涵清居然在江若樟以外的人身上尝到了狼狈的感觉。这个男人虽然伤得连说话都勉强,但却人如其名,仿佛一轮夜月,光华自现,照得他无所遁形。
你,不是表现出来的这么无情呢。”夜月悠然道。
那又如何?苏涵清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道,“江若梓可以没有苏涵清,可西夏不能没有女皇和暗影。我,“不能有情,无谓的感情只会千扰我做出正确的判断。”
这样”,把所有的重担都揽在自己身上,你又能承担多久?”夜月一声轻叹。
到我死。”苏涵清只吐出三个字,转身离去。
夜月一愣之下,已是来不及叫住他,只能苦笑不已了。
若梅,居然,“还有比我更傻的人呢。”屋中传出低低地自语。
啊!夜公子醒了?”忽然间,门口传来一个惊呼。
你是?”夜月抬起头,疑惑地望着那个显得很局促的小侍。
那个,我是,姜参军让我来照顾公子,小小侍诺诺地道。
谢谢,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好吗?”夜月唇边绽开一抹微笑。
啊,走!”小侍脸上一红,慌忙来到桌子边倒水。
夜月闭上了眼睛,默默确认了一下身体的情况。
很糟糕啊,不知道秦冰能修复几分。不过,H这一阵子的药一定会很苦了,那个大夫”最讨厌不合作的病人了呢。
而另一边,墨尘一边走,一边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朝颜。
他们已经沿着南湘河走了半天了,也没发现什么人迹,刿是朝颜,时不时地就会停下来,或是搓起一把泥土,再碾成细沙,或者折断一根树枝,仔细观察着断。处。甚至,走一段路他就让墨尘拿着水壶打上来一壶南湘河水,却也不是用来喝的,看过后就倒掉。
墨尘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朝颜叫他的时候才会答应一声。
习惯了沉默,习惯了在后守护,对他来说,平安地带着朝颜回去就是最重要的任务。至于查探军情,他也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几练,对于暗卫来说,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自己的主子而已。
等一等。”朝颜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有情况?”墨尘顿时警觉起来,虽然,以他的功力明明没有听到附近有人声。
朝颜不答,自已来到河岸边,蹲下身子,一只手探下去摸了摸河堤的泥土。
小心!”墨尘赶紧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帮他固定身形,一边道,再往上走就是天绝峡了,这里的水流已经很急,万一掉下去,就算水性很好也有危险。
不需要什么水性。”朝颜抬头一笑,“要是真掉下去就变成鱼,等你慢慢想办法把我捞上来就好了。”
墨尘顿时无语,正常人会理直气壮地说出如果掉下去就变成鱼”的话么?
不过,有必要再往深处走呢。”朝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有发现?”墨尘语气一沉,这附近应该没有东齐的人。”
我相信你的判断。”朝颜点了点头,又道”我的发现不是东齐的军队,有些事需要确定一下,必须再往上游走。”
河边衬木稀少,很难掩藏身形。”墨尘皱眉道。
说的也是。朝颜想了想道,“这样,再往前走一阵,我化形成飞鸟过去探一探。”
墨尘还没来得及答话,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帚起的沙土顿时迷得人睁不开眼。
好一会儿,风速才减缓下来。
呸!”朝颜吐出嘴里的沙子,抬头望着天空抱怨道,什么鬼天气!
起风了。”墨尘伸手感受的风里湿润的空气,忧虑道,“我们动作得快此了,恐怕暴风雨已经不远了。”
嗯,大战也就在这两天了吧。”朝颜道。
不能再让这场战争增加变数了,走吧。”墨尘道。
算了,我直接过去,你,“自己看着怎么接应。”朝颜歪着头想了想,也不等墨尘答应,一身单薄的黑衣滑落在地。
墨尘愣愣地看着一只银白色的小鸟从衣服堆里飞出来,拍拍翅膀,随即一头扎进了林子。
奥术”,不管看几次,还是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呢。有这样的奇人帮助,陛下…会成功的吧。
呆立了一阵,他上前栓起了朝颜的衣服,整理好后放进行囊里,这才继续前进。
就算是接应,至少也要再接近天绝峡一些吧!不然,“至少朝颜突然需要回复人身的时候,也需要有衣服蔽休的。
少了一个人,空无一人的小路更显得寂静。
一边是奔腾瑞急的南湘河,一边是幽深茂密的村林,一边走,他也一边思考着。
天绝峡“这个明显偏离了主战场的地方,究竞有什么东西吸了了东齐的注意力呢?还是,“从头到尾,这里就走一个挖好的陷阱?那样的话,陷阱想捕获的猎物,又到底是谁,”
第三卷 凰破霄天 第十七章 表白心迹
一轮明月高悬,空气沉闷得没有一丝风。
呯!”的一声,宝剑落地。
不是这样的“夜月坐在廊檐下的躺椅里,一脸的无奈。
江若梓苦着脸捡起长剑,走了回来:可是,这内力好难控制啊。
不是你自己修炼出来的,当然很难控制。夜月叹了口气,微微直起身子,“尽量多练习吧,一点一点来。”
好。”江若梓深呼吸了一下,缓缓调动体内的真气,输入创中
啪!”这下更好,一把精钢宝剑竟然干脆地一分为二。
你太小心了,真气输入不均。”夜月道。
江若梓望着手里的半截断刿无语。原本以为只要有了深厚的内力,绝世高手还不是手到擒来勺不过真练起来才知道,就算身怀一座大宝藏,不会用的话也是枉然。
接着!”深厚突然传来苏涵请冷冷地声音,随后脑后一阵呼呼的风声,似乎有重物飞来。
江若样下意识地丢了断剑,一个转身将那东西接在手里。
入手一沉,竟然足有几十斤重,加上抛梆的力量,若是以前,这一下就足够砸得她半身不遂了吧!
苏涵清,你谋杀啊!”江若梓吼了一声。
用这个。”苏涵清站在院子门口,一身蓝衫飘扬,显得很洒脱。
江若持一低头,只见手里棒的却是一把大刀,柄很长,刀背很厚,锋。闪着寒光,应该是在马上使用的长兵器,而且看这分量,应该是实心的生铁
她不是江湖人,不需要那种小巧的功夫。苏涵清望着夜月淡然道,,创为兵器之王,想要学好剑,就算她有你的内力为辅助,没有几年的苦修也不可能练出什么成就来,更何况她是女皇,哪有时间天天练武。”
所以你就让我学这个。江若梓苦笑着看着手里的大刀。
这个^…好没品的兵器啊,“和她心里白衣飘飘,一剑飞来的女侠形象实在差太远了,”
你用这个刚好。”苏涵清道,“军中的刀术不过就是横扫、直劈、斜挑几个基本的动作,练习纯熟后,凭借你现在的内力和刀本身的重量,一刀下去,战场上无人能敌,有一个英勇善战的女皇,相信时士气也大有帮助。至于单打独斗””如果要你来应付刺客的地步,差不多西夏也该灭国了。”
哪有那么严重。”江若梓扁扁嘴巴,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我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