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苏涵清的语气已转为疑惑。

“该死!”江若梓突然一声大吼,“你在发烧!你知不知道啊!”

“发烧?”苏涵清愣了一下,才优悟道,“怪不得,今天一早就有点头晕,精神也不集中。”

“什么怪不得啊!你个大笨蛋!”江若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从书案后拖出来就往外走。

“等等,我还有军枷y苏涵清着急道。

“军报个鬼!回头我帮你看。”江若梓毫不犹豫地踢开书房的门口

“呃“…军师,姜小姐。”门外还举着一只手明显正准备敲门的风静羽见状,愕然叫了一声。

“秦冰在哪里?”江若梓恶狠狠地吼道。

“客…客房。”风静羽结结巴巴地道。

“带路!”江若梓喝了一句,感觉到手里的挣扎,立即又握紧了些。

“啊,好。”或许是被她的气势镇住了,风静羽机槭地转身,在前面带路。

江若梓沉着一张脸,毫不温柔地拖着人走,心底一片恼怒,对苏涵清的喝声也充耳不闻。你的身体,你自己都不在意了,我干嘛要替你在意?偏生还没人领情!

“放手!”苏涵清一路挣扎着,只是不敢用内功伤到她,自然难以挣脱。

转过一个弯,下了几级台阶,可以看到一块空旷的空地那头,就是一排客房。不愧是将军府,花园都改成了演武场。江若梓赞叹了一句,忽然感觉到身后的人一下子身形不稳,直接冲了过来。

“小心!”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一个转身,刚好将人抱个满怀。

“你、你以为是谁害的!”苏涵清气得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都宣泄着怒气。若不是这个女人“他会连下台阶都被绊到么!

“难不成还是我害你发烧的?生病的人逞什么强!”江若梓立刻吼回去,随后左手楼住他的腰,右手在膝弯处一抄,将人打横抱起来,继续往前走。

“放我下和…我跟你去见秦冰就是。”苏涵清终于一声轻叹。

“晚了!”江若梓白了他一眼道。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前面带路的风静羽一边走,一边自我催眠,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指了指一肩房门,又晃悠悠地飘走了,仿佛一抹幽灵。

“神神经经的。”江若梓嘀咕了一句,因为双手抱着人,干脆一脚踢开房门口

顿时,屋中正在谈话的朝颜和泰冰齐齐住口,都转过头来,看到这情形更是愣住口

良久,朝颜微微挑了挑眉,吹了声。哨。

“没你的事,出去!”江若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径直进屋把苏涵清放在一张躺椅上。

“稀罕!”朝颜撇撇嘴,人就诡异地消失在空气中。

江若梓的心脏早已被他锻炼得足够强韧,见状也不理会,只对秦冰道:“冰,帮我看看他好吗?”

“不用看也知道。”秦冰一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头也不抬地道,“操劳过度、睡眠不足、寒气入休、长年累月不知调理,平时用内功压着并无大碍,一旦超过限度就会一下子爆发出来。”

“那怎么办?”江若梓担心地道。

“没怎么办,凉拌。”奏冰干肝地道。

“啊?”江若梓顿时愣住口

“反正我说了他也不会听的,我还省些口舌功夫呢。”秦冰“哼”了一声,悻悻地道,“我最讨厌不听大夫话的病人了!”

“我没有关系。”苏涵清淡淡地道,“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你闭嘴!”江若梓回头喝了一句。

“先开点药吃了看看吧。”秦冰说着,拿过纸笔,随手写了个方子。

江若梓抓起墨迹未干的纸,一看之下,顿时满头黑线。

好多黄连毗咳咳,好吧,黄连清火败毒,何如”苏涵清尝得出苦味么…只要是需要的,让他直接吃黄连他也会吃得面不改色吧!

把方子交给将军府的侍从去煎药,再回到房间,她想想还是觉得窝火,扭头道:“我说你,下次能不能分一点注意力给你自己?要是真病刿了,反而降低效率吧!你这样子处理军务,万一脑子不清楚下错命令,也不怕把整支军队派去送死?”

“调动军队只有风将军能做到,我只是参赞军和江苏涵清反驳着,声音却越来越轻。

“喂!苏涵清,酬涵清?”江若梓叫了两声没听到回答,赶紧凑过去,却见躺椅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不过一会儿工夫,他烧得更厉害了,似乎从来不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就会特别猛烈呢。

“他现在的身体极度虚弱,平时就操劳过度,又不知道调理,虽然仗着一身内功勉强压制,但只堵不疏,有害无利。这次高烧对他倒算是件好事,你不用管他。”秦冰毫不意外地说了一句,起身到窗下,打开小几上的香炉,浇了些水进去。

“那是什么?”江若梓道。

“引魔香。”奏冰耸耸肩道,“提神醒脑效果很好,不过若是病人闻了,立刻就会陷入昏逝”,他的身体果然有很强的抗药性,居然支持了这么久,不过让他闻得太多的话怕会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江若梓无语。不过…”,再想想,似乎每次能算计到苏涵清的,总是秦冰…

“让他先睡这里,一会儿喝了药我再看看。”秦冰又道。

“好。”江若梓点点头,抱起苏涵请放到床上,默默地为他在额头上放了冰冷的的湿巾,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从来没想到苏涵清也会生病,在她心里,他就走无所不能的,似乎只要有他在,任何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而此刮看到如此憔悴的他,才蓦然惊觉,苏涵清,这个男人纵然学比天人,却也终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会累、会病、也会有自己的心情,而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

这些日子和”,或许从更早的时候开始,他就肩负着这个国家的盛衰,辅佐着两代君王,可自己酬似乎尽找麻烦。

淡淡地苦笑着,江若样不禁有些茫然。她知道苏涵清希望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女皇,可是这从来都不是她的希望!对于苏涵清,她承认自己是喜欢他的,在他昏睡过去的那一刻,心底的悸动告诉她,或许,毗这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更或许,在她还没有明白什么是爱情的时候,她就已经深深地爱上这个男手了。然而…,“那份爱,有没有深到能为了他而勉强自己一辈子去做一件不喜欢的事的程度呢?江若梓不知道。

“我怎么了…床上突然传来苏涵清的声音,只是沙哑得厉害。

“你醒了?”江若梓愕然地看到了那双星空般璀璨的眸子。

“…,”苏涵清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又转过头,目光落在奏冰身上,“你对我下药?”

“没有。”泰冰答得脸不红气不喘,“可魔香是我点了清神的,谁知道你会发着烧进来。”

江若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开始纵然是无意的,但后来的不提醒就绝对是故意的了。

苏涵请一声冷哼,瞪了她一眼。

江若梓咬牙切齿地回瞪他,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我忍,…

“我去看看药。”秦冰站起身来。

“自己别累着了。”江若梓知道他对医者的本职认真,也没有阻止,但再回头看床上,不禁又火冒三丈。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不要动!”她一把按下苏涵清要坐起的身子。

“水。“苏涵清一声轻叹。

江若梓连忙起身例了一杯温温的茶过来,小心地喂他喝下去。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死不了的。”苏涵清没好气道。

“…江若梓突然感觉病的那个或许是自己,刚才怎么会觉得这个人脆弱的?就算是生病,他照样有气死她的本事!算了,…不要跟病人计较,

叹了口气,她重新绞了一块冷帕子覆在他额头:“你的身体不能再过度操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不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苏涵清顿时皱起了眉。

“你就死心吧!”江若梓一把将他按回去,坏坏地笑,“你现在有力气对付我么?与其做这种没用的事,不如省点力气乖乖睡觉!”

看着一向强势的苏涵清咬着唇一脸不甘心却又偏偏无可奈何的神色,她心情大好,忍不住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别咬了!把这么漂亮的嘴唇咬伤的话,我可是会心疼的。”

“你、你简直…越来越放肆了!”苏涵清一手捂着唇,又羞又恼地低吼了一声,脸上的红晕就不知道是羞涩还是气出来的了…

江若梓嘿嘿一笑,本来拿着布巾为他拭汗的手也渐渐开始爬上他光滑细腻的颈子。这人啊…不趁着这种时候欺负,等他病好了可就没机会了!

也许病中的人都比较脆弱,苏涵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甩开她的手,虽然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却终究闭上了眼睛,仿佛默计了她的行为。

记忆中,似乎每次和苏涵清相处的时候都搞得跟打仗似的,总要弄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才肯罢休。难得见到如此顺从的苏涵渍,竟让她从心底涌起了一股保护欲。想到这里,她差点没笑出声来。保护?这个强大得无与伦比的男人?

唉酬江若梓一声长叹,虽然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但看他难受的样子,若是还下得了手,就真的成禽兽了。

故意以极慢的速度褪下他被汗水浸透的里衣,用柔软的热布擦拭那具温玉般完美无暇的躯体,看着一寸寸的肌肤因为热气的熏陶和自己的触碰泛起粉红的色彩,江若梓不由得暗暗咽了口口水。

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为他穿上干净的里衣,她才忍不住苦笑起来。真是自作孽啊!早知道该叫侍从来做了,搞得她现在欲火焚身,却又舍不得拿眼前这个人如何!可是…”,她更不愿意这具绝美的身体被除她以外的任何人看见啊。所以,这是不是能叫自作自受…唉”””继续叹气。

“你好了没有!”不知何时,苏涵清已睁开眼睛,深邃的目光中隐隐流露着很多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还有最后一件。”江若梓“嘿嘿”一笑,纵身扑上床,双手棒着他的脸庞,深深地吻了下去。

虽然不能做到最后,但要个吻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呜,…””,苏涵荡一下于睁大了眼睛,浑身僵硕。

不同于刚才那个轻柔的触碰,这回却是一个异常激烈的深吻。纠缠的唇舌,交错的呼吸,仿佛能把一切燃烧殆尽的热度。

“呯!”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第三卷 凰破霄天 第九章 朝颜暮颜

“我是打扰了陛下和军师商谈国事?“朝颜的红眼笑吟吟的,手里托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你都知道是打扰了,还用说吗?“江若梓挑挑眉,站起身来,脸色都不变一下。

“算了算了,你的脸皮都厚如城墙了。”朝颜撇撇嘴,把药碗递过去。

苏涵请坐起来,一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同时,原本略微有些尴尬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泰冰呢?”江若样好奇地道。怎么会是朝颜来送药的?

“他说另外要熬一种药,先把这个吃了看看。月月朝颜道。

“这样…”江若梓才刚说出一个字,转头看到苏涵清的动作,又不禁火起,“你干什么!躺下!你现在需要休息!”

“战争不会等我休息完再开始。苏涵清皱眉道。

“算了,我怕你了。“江若梓叹了口气,没好气道“‘躺着别动,我给你把军报拿到这里来,你就在床上看!”

这回,苏涵清终于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那个…我先走了。”朝颜左右望望,就想开溜。

“站住口”苏涵清靠在床头,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有事?”朝颜的脸色僵了僵。刚才真该动作快一点,跟着江若梓一起出去的,和这个男人独办“太过危险!

“我想知道,星祭神殿能给予的帮助底线在哪里。”苏涵清盯着他道。

“这个,…。”我只是代表个人跟着她而已。”朝颜眼珠一转,笑道,“至于整个星祭神殿的立场,你要去问幕颜掌殿才行。

“好吧,我另外换个问题。”苏涵清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神色不变地道,“幕颜在哪里。

“他自然是在星祭神殿。”朝颜想也不想地道。

“是吗?”苏涵清一挑眉,反问了一句。

“当然真的不能再真了!“朝颜硬着头皮道。

“看着我说。”苏涵清直接打断道。

“咖,…我说。””你是不是””,心”朝颜一头黑线地转过脸来,无奈地道,“你自己说谎成习惯了,所以才这么敏感?”

“你当我和那个女人一样笨么?”苏涵清道。

言下之意,居然是不否认。

“她才不是笨,是喜欢你才由着你“…朝颜嘀咕道。

“你说什么?”苏涵清道。

“没什么,我说会喜欢你的人真可怜!”朝颜白了他一眼道。

苏涵请微微脸色一黯,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平静地又问了一遍:“暮颜在哪里?”

“不知道。”朝颜道。

“真的?”苏涵请道。

“他是掌殿,他要去哪里会向我汇报么?”朝颜一摊手道。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苏涵清突然转过了话题。

“嗯?”月朝颜怔了怔,不由得又提起了几分精神。唉,和这人说话真累,随时都有可能被他话里的陷阱绕进去。

“你和暮颜,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就像你们的名字一样,朝朝暮暮,永不重合。”苏涵清说着,嘴角浙渐泛起一丝讽刺似地微笑,“我很确定,你们不是同一个人,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们无法同时出现?”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朝颜不屑地道,“就连星祭神殿中的人,平时也不会见到我。”

“不错,是不容易见到,因为你每一次出现,只有在一年一度的祭神仪式上。”苏涵清接口道。

“你怎么知道?”朝颜终于变了脸色,“祭神仪式是星祭神殿掌殿的职责,不容计任何人旁观的,你怎么会知道?”

“那么说来,你是承认了?“苏涵清一笑,“主持祭神仪式的人,是你,不是暮颜。而需要你代替他主持祭神仪式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了,星祭神殿的暮颜掌殿,根本无法使用奥术,所以只能由替身完成。”

“你!”阳朝颜的脸庞有一瞬间的扭曲,火红的眸子里杀机隐隐。

“被称为巫族历史上奥术第一人的暮颜,竟然完全无法使用奥术,还真是个天大的讽刺。“苏涵清冷冷地道。

朝颜的脸色很难看,一时间,屋中一片死寂。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甘愿做他的影子?”苏涵清道。

“不甘愿…又如何?”朝颜冷冷一笑,“星祭神殿的掌殿,是暮颜。

“我对星祭神殿的私事不感兴超。”苏涵清道,“我只想知道,星祭神殿能为陛下做到哪一步?不清楚这一点,会影响我今后的布局。”

“果然,星祭神殿在你心里也是一枚棋子。”朝颜叹道。

“而且是很好用的棋子。”苏涵清点了点头。

“你果然是无心无情的。”朝颜耸耸肩,笑了笑,顿时化去屋中紧张的气氛,轻描淡写地道,“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适合做暗影,不会被感情左右了思绪。只…我要提醒你一点。”

“洗耳恭听。“苏涵清看了他一眼,淡然道。

“是人皆有情,而感情和人心,是最容易出现变数的。不懂情的…要是太相信自己的算计,终知…,“朝颜说着,慢慢地勾起了唇角,红色琉璃般的眸中已恢复了往日的无害,而口中吐出的几个字却是冰冷彻骨:“自掘坟墓。”

“多谢提醒。”苏涵清无动于衷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们聊得不错。”说话间,江若梓又抱着一大堆文件回来。

“是啊,陛下的苏贵君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朝颜笑眼弯弯的,似乎刚才的不愉快就像没有出现过似地。

“那就好。”江若梓看看他,又望望毫无表情的苏涵清,虽然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场很是古怪。错觉吗?不如,“话说回来,苏涵清那块冰块哪里“有意思”了?

“看来东齐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们耗到底了!“苏涵清在床上摊开地图,一边看,一边自语丝的道,“陛下可有什么想法吗?“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江若梓想也不想地答道,这个问题路上他和夜月等人就讨论过很多遍了。

“东齐主将用兵谨慎,就算晚上也是将军队分为两部,轮流休息,要偷袭的话,成功的机会不大。”苏涵清微微皱起了眉,“正面硬撼…”行得通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就算胜利也是惨胜,根本毫无意义。”

“不错,所以这次我们不但要胜,而且还必须是完胜!“江若梓也不禁苦笑起来。

完胜?…哪里会有这么容易的事啊!可是,一旦兵力损耗过大…无论北燕还是南唐都在虎视眈眈吧。

“军师!”门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

“什么事?”苏涵清略微抬高了声音道。

“报告军师,第一斥候小队徐英队长率队巡哨时遭遇一队出来打草谷的敌军,歼敌三十四人,我方二十人死亡五人,重伤七人,轻伤八人,现在生还者均在府外等候。“传令兵语气中充满了兴奋,虽然只是一场小胜,但如今的旷日持久的僵持战中的确很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人心。

“知道了,好好安顿她们。“苏涵清脸上无喜无怒,只是淡淡地吩咐。

“是!”传令兵小跑着出去传令了。

“这个徐英不错嘛,虽然敌军正在打草谷,队形分散,战力不集中,但是二十个人就打赢东齐一个百人队,好好培养一下也许是个不错的将军。”朝颜在一旁笑眯眯地道。

“嘉陵关中还有一个隐患。”苏涵渍道。

“怎么说?“江若梓顿时心中一紧。

“将帅不和。“苏涵清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风将军的确是合格的统帅,但是她远道而来,一下子接手了全部军权,原来嘉陵关的守将自然是。服心不服的。若是这种矛盾发展到了一定程度,我们会内部不稳,给东齐可趁之机。”阳

“仅仅只是情绪问题吗?”江若梓皱眉道。

“不止是。还有些意见不和。“苏涵清苦笑了一声道“‘李韵将军想要出兵攻打东齐大营,风将军没答应。月月

“虽然坚守不出的确不是办法,但莽撞地出兵只怕更会落入敌人的因套中。”朝颜淡然插了一句,“而且,反对的人里,也有你一份吧。”

“她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将军可以热血,而元帅和军师必须冷静。我们肩上担负着二十万将士的性命,却不能如她一般直言无忌。月阳苏涵清轻叹了一口气,随即狠狠地在床上锤了一拳。

“将帅不和终究是个隐忧。”江若梓对目前的情况也很是无奈,仿佛是当初和北燕那场战争的情况被反过来了,如今拖延不起的,从对手换成了自已。

正说话着,忽然间,外面隐隐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

“怎么了?”江若梓一下子站起来。

“征兵令…这是怎么回事?谁下的令出兵?”苏涵清惊道。

“启禀军师,是李将军!”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口停下,大声喊道,“李将军说是奉了军师之命,引本部三万兵马攻打东齐,命令守将打开了关门,元帅让末将来向军师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