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人说着话,多少引起旁人的关注。

有两人顺势往这边走过来,她们与木三打着招呼,木三客气的与她们见了礼。

苏青芷瞧得明白,木三与她们的交情大约就是见过面认识的地步。

木三顺势给苏青芷介绍给了她们的身份,通县的经历夫人和通县的县丞夫人。

两位新来的夫人很是热情的与苏青芷说着话,瞧上去,她们的关系很亲近。

苏青芷瞧一瞧满厅的人,难道每年这个时候,知府夫人都会寻机会举行一次这样的宴会?

林望舒和苏青芷第一次上门来,自然是送了厚礼。

只怕这些客人来的时候,也不曾空手进门。

这时节,木三已经有些惊讶的跟两位夫人说:“你们通县也是这时候派人来南府送公文?”

苏青芷听后微微有些诧异,她记得在安南城的时候,听林望舒提过,下属的各县每半年要往上送一次汇总的公文。

上面会规定了日子,一般是不会有太多人挤在同一天里送公文。

她们三人说了说后,那两人很自然的好奇起苏青芷的事情,只是有知州夫人的事情在前面,她们问话还是相当的注意。

她们说着话的时候,又有年青夫人主动上前来,渐渐的围在窗口的人多了起来。

知府夫人远远的瞧上一眼,她跟身边的知州夫人说:“林夫人这样有学问的女子,还是很讨人欢喜。”

那些围在知府夫人身边的人,很自然的点头认可下来。

而另外一些夫人们则是笑而不语,她们这几年下来,已经了解了知府夫人的心结。

知府夫人的宴会,在苏青芷瞧来有一样好,就是男女直接分在两个厅里用餐,而且听说两厅当中隔了一条绿荫道。

女人们在用餐的时候,还是非常的安静。

餐后,知府夫人吩咐上了茶水又水果,大家又留下来说话。

木三特意跟苏青芷提了提,知府家的宴会一向是热情周到,客人们早早来,而且主人还有心留客到申时。

客厅里又换了一次冰,知府夫人招待一些人来玩牌九,她热情的招呼苏青芷同桌。

苏青芷笑着以不懂南府的牌九规矩给推了,她又给知府夫人拉着坐在牌桌旁边学了一会。

知府夫人很有诚意与苏青芷说:“我们隔上两日,就会约一些朋友来推一推牌九,等到你搬了过来,我约上你?”

她一脸盼望殷勤的神色瞧着苏青芷,牌桌上坐着的和看的人一起跟苏青芷说:“来吧,到时大家能在一处亲近说话。”

苏青芷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说:“我不会推牌九,从前也认真的在姐妹们过年时玩耍的时候,我在一旁学了学,结果还是学不会。

夫人请我来说话,我愿意,可是推牌九,我则不行,我在一旁瞧久了,都觉得太累了。”

知府夫人和边上的人瞧一瞧后,她笑着问:“林夫人,你平日在家有什么休闲的玩耍?我们到时候也可以凑一凑趣。”

苏青芷一样不好意思的瞧着她,说:“我字写得不好,平时书信回去,就给家中兄长挑剔。

我家孩子们年纪小,照看孩子的空闲,我为了让兄嫂瞧着我写的信顺眼,只能天天练习写字。”

知府夫人顿时觉得无趣起来,由着苏青芷寻了借口离了牌桌。

满满一厅的人,无人带头走,她一个初次来做客的人,就不做那讨嫌的事情。

天气炎热,厅里凉快,苏青芷慢慢的走动,她想寻一处空处坐一坐。

木氏已经与人玩耍起牌九,她的身边也围着人。

有好几处坐着在说话,苏青芷经过时听了一耳朵。

她们很有经验的在说,要如何收拾家中不安分的贱人。

苏青芷听了后,她很有感触,她们一个个很有手腕,而且互相还在总结做得不到位不足之处。

她们也不介意苏青芷在一旁听了那些话,反而一个个朝着她笑了,也招呼她坐下来说话。

苏青芷不是什么清高的人,她顺势就坐了下来。

这一处的夫人们都是人到中年,她们眉间的皱纹,比眼角还要多。

她们羡慕苏青芷内宅的清静后,互相又气愤的提及家中的小事情。

当然她们说来说去,最后说的还是家中那些讨厌的妾室。

苏青芷在一旁静静的听了一会,只觉得这样一群夫人太有空闲时间了。

人,太闲了,总是容易出事情。

苏青芷回头瞧一瞧管事妇人平常神色,她今天领她出来的一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下一次,她要带丫头们出来长一长见识。

第九百九十八章 纯良

申时,知府家的宴会结束,知府夫人管气的留客人用晚餐。

大部分的人婉谢知府夫人的好意,只有少数牌桌上的人留了下来。

木三借着这个机会下了牌桌,她的手气还不错,不输不赢,正合了她的心意。

苏青芷已经往外面走了,她客气的尊重让年纪大的夫人们走在前面,木三恰巧在这个时候行出来。

木三走在苏青芷的身边,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苏青芷表示,等到下一次,有机会的时候,他们夫妻会前来拜访。

苏青芷笑着欢迎了她,她们一起相伴走到院子门口。

在院子门口,苏青芷顺着木三提示,她望到远处站着那位黑衣年青人。

苏青芷与木三告别,她已经瞧见林望舒父子,她笑着行了过去。

马车在院子门口排队,林广喜兄弟上前拉过苏青芷的手后,他们给林望舒抱着上了马车。

林望舒瞧一瞧排在前面的马车,他伸手把苏青芷扶上了马车,他随手上了马车。

苏青芷开了窗子,热风吹了过来,苏青芷有些怀念知府府上客厅的凉爽。

木三和那位方大人还远远的站在那里,他们夫妻遥望这边说着话。

苏青芷转头跟林望舒说:“夫君,我今天见到亲戚。”

林望舒瞧一瞧她,再瞧一瞧那对夫妻,他笑着说:“我和孩子们也见到亲戚了。”

苏青芷再回头望去,那对夫妻已经慢慢的在走,瞧上去那一对身影很是相配。

苏青芷回头瞧着林望舒笑了,她瞧着孩子们面上的神色,问:“喜儿,吉儿,你们今天玩得高兴吗?”

林广喜兄弟连连笑着点头,林广吉直接抱着苏青芷的手,说:“母亲,他们家好凉爽。”

苏青芷有些担心的把手伸到他的后面去摸了摸,她摸到了一手汗,她微微的放了心。

马车慢慢的行驶起来,苏青芷拉下窗纱,南府路边有很高大的树,恰好可以遮一下阳光的热烈。

这个城市相当的炎热,听说这里夏天比别的地方要长一些,这里的秋天则要比别的地方短上那么一些日子。

南府官驿距离南府官府是有一些距离,他们回去的时候,苏青芷的心里隐隐的有些慌。

自林广乐出生后,她还从来不曾离开他那么的久。

他们在官驿门口下了马车,林望舒带着孩子们走到前面,苏青芷按捺住心里的着急,她缓缓的跟在后面。

等到进了他们住的院子,苏青芷加快了脚步,她直接行到林望舒父子前面去了。

林广喜兄弟也跟着苏青芷身边小跑了起来,林望舒加快了脚步。

他们进了主院,两位医妇抱着林广乐在院子里走动,他们在赏院子里美景。

他们的动静,让他们回头望过来。

林广乐瞧见苏青芷的时候,他一下子扁了嘴巴,苏青芷上前抱着他。

他伸手扯着苏青芷的衣襟,然后仰头就大哭了起来,很是委屈的大声音哭。

苏青芷赶紧抱着他轻声的劝哄起来,低声说:“乐儿,下一次,母亲出门,一定会带你。”

林广喜兄弟也在一旁哄着小弟弟,他们拉着他的手,说:“乐儿,下一次,哥哥们出去,一定带你一起去。”

林广乐哭了一身的汗水,苏青芷把他抱进房里,把他哄得慢慢停了哭声。

林广喜兄弟跟着松了一口气,林广吉跟林广喜说:“二哥,我可没有小弟这么会哭。”

林广喜瞧着他笑了,说:“你小时候一样的很会哭,大哥说我是不喜欢哭的人。”

林望舒从苏青芷怀里去接林广乐,他扯紧苏青芷的衣裳不放松。

苏青芷冲着林望舒轻摇头说:“你带着喜儿和吉儿去梳洗吧,我晚一会再去。”

林望舒父子一身清爽的坐在房里,过一会,苏青芷抱着清洗过后的林广乐行了过来。

她把林广乐放在林望舒的怀里,在他扁着嘴的时候,她笑着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哄道:“有父亲和哥哥们陪你,母亲一会再来。”

苏青芷转头摸了摸林广喜的头,然后她又笑着低头亲了亲嘟嘴的林广吉。

她的衣裳已经半湿,林望舒在一旁跟她说:“你快去吧,等你清洗过,我们就可以用晚餐。”

傍晚,天气凉快了起来,院子里飘满了燃烧过后驱蚊草的味道。

他们一家人在院子里慢慢的走动,苏青芷抱着林广乐,他现在是只要两个哥哥逗一逗,他就能留下一串的笑声。

他这样的高兴,林广喜伸手要抱林广乐,苏青芷由着他去抱,但还是跟他说:“喜儿,你抱不动弟弟的时候,叫一声,母亲来抱。”

林广喜点头后接过林广乐,兄弟两人都很是高兴,林广乐直接去亲了林广喜的脸。

林广吉在一边叫道:“弟弟,亲我。”

林望舒走到儿子们的身边,他伸手拍一拍苏青芷的肩,低声说:“放心,喜儿年纪也不小了。”

他们夫妻跟在儿子们的后面,听着他们兄弟三人的童言童语。

苏青芷跟林望舒低声说:“夫君,明年春天的时候,能不能接琅儿和辉儿回来小住一些日子?”

林望舒瞧着苏青芷眼里盼望的神色,他沉吟片刻后,低声说:“我写信跟三哥说一说。”

苏青芷满脸欢喜的瞧着林望舒说:“我们给他们姐弟留的院子,也不知道他们来了后,会不会喜欢?”

林望舒瞧着妻子面上的神色,他知道她想念两个大的儿女,他的心里微微有些内疚。

苏青芷回头瞧见他面上纠结神色,她笑着跟他说:“夫君,我其实明白你对他们的安排,是对他们未来最好的安排。

只是我的心里还是舍不得他们,总是想能够多和他们处一处,总想着有机会能够多陪伴他们一些日子。

琅儿过几年就到了婚嫁年纪,日后,她与我们见面机会,大约就只能论多少次数。”

林望舒明白苏青芷的意思,苏青芷是他心里最好的母亲。

她生了儿女,她没有在他们出生后,就这样的放手由着下人们去照顾孩子。

苏青芷对儿女都是尽力去亲自照顾他们,她对儿女们的心思最为纯良。

第九百九十九章 由着

夜色深浓,孩子们睡了,林望舒和苏青芷夫妻躺在床上,两人轻呼一口气,然而转头互望一望。

月色透进室里,他们都只能瞧见对方朦胧的面容。

夜色下,林望舒跟苏青芷低声说:“芷儿,南府的事要比安南城多许多。”

苏青芷听他的话后,她无声的笑了,低声说:“那些应该去的应酬,我会去。那些多余的应酬,我会婉言推了去。”

林望舒伸手握住苏青芷的手,他来南府后,面对南府复杂的人事,只觉得这个地方的水很深。

他们低声说着话,偶尔停顿下来,他们两人一起倾听外面的动静,外面很是安静。

苏青芷低声跟林望舒说了听来的消息,她颇有些感叹说:“知府夫人不喜欢读书女子,待我也平常。

她有这般迁怒与别人的心思,其实我觉得她还不如沉下心思多看书。”

林望舒轻捏一下苏青芷的手,他明白她的心思,那时尽量说得平淡,免得他去多操心。

林望舒低声说:“这个世上有些人是不喜欢看书的,他们觉得读书多了未必有用,他们有别的长处。

再说一般人家供男子读书尚且不易,那对家中女子在这方面更加不会理会。

当然也有许多女子嫁入好人家后,夫婿待她宽和,她们有识字的机会,闲暇下来,便会有看书的心思。

我听说,知府大人年青的时候,他是认真教过知府夫人认字,而且夫妻在年青时特别的恩爱。”

苏青芷瞪大眼睛瞧着他,短短的日子,他们自家后宅事,给南府有心人查得清清楚楚。

这林望舒对别人家后宅事情打听得清楚,他竟然还打听到知府大人夫妻年青时候的事情,这也是一种本事。

林望舒感觉到苏青芷的诧异反应,他低低的笑了起来,低声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我觉得知府大人很乐意让有心人打听到到这样的消息。

知府大人当年来南府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番壮志雄心,有心要教化下面的百姓多识字。”

苏青芷顿时明白了知府大人当年放出那样风声的用意,只怕那时节,他们夫妻感情虽然已经不深了,只是利益一致,知府夫人是相当懂事的人。

苏青芷想着那几个夫人隐晦的暗示她,知府大人的红颜知己妾室们,那一个个在琴棋书画方面相当的有本事。

苏青芷听后不曾接她们的话,她大约猜得到那些人的来路。

苏青芷叹气跟林望舒说:“果然是郎心似铁般冷硬,那样的时节,还要提起年青时的事情,让知府夫人忆起他曾经的好。”

知府夫人守着过往的岁月,在独守孤寂的日子里,日日瞧着镜子里老去的容颜,这种折磨想一想都觉得悲凉。”

林望舒听苏青芷的话,只觉得她平日里话本子看得有些多了。

他低声笑着说:“我们亲戚方大人与我说,知府大人平日里很是尊重夫人,知府夫人喜欢热闹,他便纵容着她去热闹。”

男人的想法与女人总是不同,他们在外面有广阔的天空去飞翔,而女人只有四角的天空去仰望。

男人们在负心之后,他们给了家中女人最最浮华的享乐,又给了她们面上的荣光,他们觉得那便是待女人最好的回报方式。

想来许多的女人,直到这一时才会悔教夫婿觅封侯。

苏青芷想一想轻轻的叹一声,这种鱼与熊掌的道理,她这种脑子是想不明白的。

她与林望舒说:“舒哥儿,我们两个好好的过日子。你可别在南府这个地方给我添了什么花花心思,我没有那容人的肚量。”

他们夫妻感情深后,苏青芷便不再避讳在林望舒面前露出本性,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小气个性的女人。

林望舒听她的话笑了起来,说:“你安心,我只要是想一想你家中的兄弟们,就是一个天仙站在我的面前,我都会视若无睹的走过去。”

苏青芷笑了,这一时,她觉得林静琅在安瓮城是好事,她有机会跟家中兄弟们相处。

有相处的机会,将来娘家兄弟们待她多一些兄弟姐弟的感情。

苏青芷一时不想睡,林望舒便引着她说话。

苏青芷与他轻轻叹道:“我在那厅里闲坐着,听那些夫人们说,知府夫人初来的时候,她还没有现在这般的喜欢热闹。

现在是每隔两天,知府夫人就要约上一些同好在家里开上两桌牌桌。”

林望舒眼神闪了闪,他隐约是有些事明白了一些。

林望舒伸手盖住苏青芷眼睛,说:“睡吧,明天早晨,我是有心想要你晚起一会,家里那个最小的,却不是懂事的孩子。”

苏青芷听他的话笑了起来,林广乐几个月大的孩子,现在要是懂事了,他们当父母的人,只怕又有得担心不能安眠。

苏青芷很快的睡熟了,林望舒略略惊讶后,他笑了,自家妻子一向心大,他这是白担心了一回。

苏青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望舒已经前往官府了。

官驿里这里距离官府还是远了一些,苏青芷想着还是要派人去瞧一瞧那处宅子修缮得如何?

他们夫妻的意思都是修整得能住就行,想来官府派来的人,只要有心也不会耽误太久。

林望舒与苏青芷说过,他私下里让管事派过辛苦银子给管事的,那人瞧上去还可靠,不象敢消极怠工的人。

苏青芷入内稍稍打理一下,便听见林广乐在外面啊啊的叫声,她连忙赶了出来。

迎春抱着的林广乐,他在瞧见苏青芷的时候,便立时欢喜的笑了,他冲着她张开了小手。

苏青芷是满心欢喜的抱着他,他小小的身子上面有着淡淡的汗味。

迎春在一旁笑着跟苏青芷说:“主子,小少爷醒来就知道来寻主子,他这是想主子了。”

苏青芷吩咐迎春准备水,她要给林广乐好好的洗一洗。

两个青年医妇过来的时候,苏青芷已经在院子里为林广乐清洗,小小的人儿在水中用力拍着水花。

苏青芷的头上衣裳染上了水印,而她还是笑着由林广乐玩耍。

两位医妇想着天气炎热,她们也只是在一旁笑瞧着这对母子嬉戏。

第一千章 啊

初秋到来的时候,南府还是很热,只是早晚凉爽了许多。

林望舒一家也搬去官宅居住,苏青芷用几天时间整理好后,她与林望舒商量在家中宴请客人的事情。

林望舒与她说:“芷儿,我们在家中请客人们来饮茶认一认院子门,等到午餐时,请客人们去酒家赴宴。”

苏青芷瞧着他,赶紧问他:“夫君,你可是要请许多的客人,你担心家中一时招待不了?”

他们家在安南城时候不敢酒席宴请人,那是担心别人借着机会送厚礼,将来遇事的时候,很难跟人交待得清楚。

苏青芷想得明白,林望舒的官职在南府来说,恰巧是处在中间的位置,应该不用那般的防范。

而且处在他现在的位置上面,只要稍稍懂事的人,都也不会敢送厚礼来,那是直接把把柄递到林望舒的手上。

那林望舒为了自身考虑,都会往上面报。

林望舒瞧明白苏青芷的神色,他笑了,说:“娘子,我觉得你是有福气的人。

在安南城的时候,我们家不方便宴请客人,就是请客,为了避讳,我们也只能去酒家。

现在来了南府,我们举行宴会,这般要操心的事情,我原本想着娘子要张罗好几日才能歇得下来。

结果我与人打听后,象我们这种院子不大的人家,通常是把男客招待到酒家用餐。

我想了想,我们初初到来,第一次请客,就不在这方面小气,女客一样招待去酒家用餐。

酒家自会在这方面安排有妥当,我们主人家也不用担心自家院子隔离不了的问题。”

苏青芷很是惊讶的瞧着他,说:“这边请客用餐时,男女用屏风都分不开了吗?”

林望舒瞧着她笑了起来,说:“我们觉得能够分得开,可是有些人觉得分不开,因为能够听到声音,还能弯腰瞧得见脚。”

苏青芷很是不懂,南府的街上女人们自在的走来走去,瞧上去,比安南城的风气还要大方许多。

林望舒瞧着她纠结的神色,笑着说:“我觉得这样很好,他们从前来的人都是这般行事,我们依着他们的规矩来。

银子是要多出一些,可是一家上上下下省心省力许多。

再说我们家请这一次客后,平日里也不会再无事宴请客人。”

苏青芷只要对林望舒没有影响后,她自然乐意这样的请客方式。

苏青芷有些不太放心,便让管事妇人悄悄的去打听一下消息。

管事妇人出去转一圈,都不用她开口多寻问,左右邻居家的两个管事妇人先后笑着跟她交了底。

管事妇人回来跟苏青芷说了,左右两家来的时候,第一次请客也是这般招待客人。

当然这样的请一次客人,一般情况下,大约是近一年或几年的时间,家中都不会再有机会举行宴请。

苏青芷想着这样的事情,内里一定有原故,还是要寻机会问一问驿丞夫人王氏。

她想一想给管事妇人一张帖子去请一请王氏,管事妇人笑着问了问苏青芷时辰。

苏青芷想一想上午凉爽,便约了王氏第二天上午的时间,她跟管事妇人说了,如果王氏有事,那就下一次再约。

第二天的上午,王氏兴冲冲的赶到,苏青芷在院子门口迎了迎人。

王氏见到苏青芷出来接她的时候,她颇有些不好意思跟苏青芷说:“林夫人,我可受不住你亲迎。”

苏青芷瞧着她笑了起来,说:“你第一次上门来,我总要迎一迎你。

日后,你再来的时候,我可不会再来了,我走得慢,我会派一个走得快的丫头迎你进来。”

王氏听苏青芷的话,她面上的笑意更加盛放起来。

她原本担心苏青芷是那种用时拾在手里,用后就随手丢了的人。

她昨天接了帖子,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她家牛大人让她来试一试,如果是能够往来的人,日后,她就多来往。

王氏提一提手上的果子,笑着说:“林夫人,你别介意,这是我早上在路边买的果子,我瞧着新鲜,就送一份给你们家尝一尝味道。”

苏青芷很是欢喜的吩咐管事妇人接了下来,又跟她说:“让人去洗一份送上来。少爷们那边也送上几颗过去。”

管事妇人笑着接了过来,苏青芷带着王氏往内里走,跟她介绍说:“前面院子是我家老爷的书房,我就不带你去瞧了。

你瞧一瞧我们内里的院子,这整修没有多久,还能闻到一些白泥的味道。”

王氏用力抽一抽鼻子后,她跟苏青芷说:“我回去后,让人给你送一些梨枝过来熏一熏房子。”

苏青芷笑着连连点头后,她跟王氏说:“那我也不与你客气了,刚好家里东西整理出来了,我备了安瓮城的布料给你,你也不要与我客气。”

王氏笑着欢喜道:“好,我知道林夫人是爽快人,我也不会假装是客气人。”

她们两人相视而笑,苏青芷带着她前后内外都看了看,最后两人坐在院子里说话。

苏青芷跟她说了请客那一天的事情,也说明会发请帖给他们夫妻。

王氏笑着点头说:“只要我夫婿当天没有什么急事,我想他一定会来的。”

苏青芷有些抱歉的跟她说:“我原本想着要在家中宴请客人,已经准备好用几天的时间来准备。

结果我家大人说,南府这边的风俗严谨,在酒家宴请大家用餐比较好。”

王氏四下里瞧了瞧后,她跟苏青芷低声说:“林夫人,你听你家大人的意见,在酒家宴请客人比较好。

特别是你们家来南府后第一次请客,来的人不少,这事情就会多一些。

你们家在酒家请客,东家和掌柜是南府的精干人,他们会安排的妥当。

就是万一运气不太好,有什么事情后来又发生,那也不会与你们夫妻有任何的关系。”

“啊”苏青芷轻轻的惊讶了一声,她满眼好奇神色瞧着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