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都站了起来,一个稍大的孩子还认出了她,说道,“陆家二姐姐,这是我们刚才在那个沟里发现的,不是我们把它弄成这样的,它本来就快要死了…”

陆漫道,“哦,它多可怜啊,我把它带回家去治病。”又让绿绫给这几个孩子一人一个银锞子。

几个孩子拿着银锞子笑眯了眼,这真是一笔意外之财啊。

陆漫拿出帕子把小猫包上捧在手心里,它好小,应该才一个多月,脏兮兮的,勉强看出它长着一身黄毛。它闭着眼睛,时而弱弱地叫一声。

绿绫见主子要抱上车,劝道,“三奶奶,咱要养也养只健康的猫呀,这只猫一看就要死了。”

陆漫摇摇头,还是固执地捧着猫上了马车。本来她还想在回家途中去逛逛街的,现在有了这只猫,也没有那个心思了。

她捧着弱弱的小猫说,“活下来,你就是我的豌豆黄了。”

小猫似乎听懂了,又弱弱地叫了一声,伸出小粉舌头舔了舔嘴。

回到兰汀洲,她便让杏儿去大厨房把那只下完崽不久的大猫老麻捉来。她亲自给小猫洗了澡,放进一个小蓝子里。

小猫喵真漂亮,茶黄色的毛,软软的,中间夹杂着黑褐色的花纹,红红的小鼻头,嘴周围是白色的,眼睛是琥珀色。再看看它的脚底,是黑色的。

陆漫前世就喜欢狗和猫,经常上网查有关它们的内容。她记得有一种猫叫黑足猫,脚底就是黑色的。她记得黑足猫原生活在非洲,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大概是长得有些像吧。

杏儿把老麻捉了来,刚当母亲不久的老麻一看猫宝宝就爱心泛滥,用爪子巴拉小猫两下,就在它身边躺下。小猫的眼睛隙开了一条缝,用小鼻子闻闻,乖乖地吃起奶来。

众人一片欢呼。它知道吃,就能活下来。

陆漫高兴地说道,“你就是豌豆黄了。”

豌豆黄刚吃完奶,院子里就传来狗叫声,以及姜展魁和姜玖、小豆子的声音。

姜展魁汗流夹背,他领着小豆子在遛狗途中遇到去厨房捉老麻的杏儿,知道陆漫捡了只猫,就回清风院把妹妹叫上,一起来了。

陆漫忙道,“小猫太小,你们不能捉它哦。”

几个孩子围着豌豆黄看不够,连旗长的眼里都溢满了温柔。

第一百零七章 求人

姜玖问道,“三嫂,它就是你的豌豆黄吗?”

陆漫点头,见小姑娘羡慕的眼神,又笑道,“以后,再想办法给小玖儿找只酥心糖。”

“要跟豌豆黄一样俊。”姜玖说道。

几个孩子在西侧屋里看猫,陆漫回了东侧屋,打开陆放荣给的包裹看了看,里面有几块厚绒布,一些奶疙瘩和松子、榛子等北地物产,还有一根质地不怎么样的嵌珠金簪。

陆漫极是稀罕这些奶疙瘩,这是做西点的重要食材。但陆放荣和抱琴送的东西,她肯定不会要。她让王嬷嬷和柳芽几个丫头看看,若有她们喜欢的就拿着用,没有就赏给别人。

王嬷嬷只捡了块厚实柔软的绒布,说给豌豆黄做褥子,其他几个丫头也没要。王嬷嬷又悄悄把金簪塞进黄婆子的手里,其他东西就给了那几个婆子。

婆子们很稀罕那几块布和吃食,不知道奶疙瘩是干什么的,都没要,扔去了外面。

绿绫又去把红绫娘送红绫的东西拿去后罩房给她。

王嬷嬷偷偷问了绿绫抱琴的情况,听说极得陆放荣宠爱,还假腥腥地说她还想着先二太太,还有陆放荣宠抱琴的腻味态度,王嬷嬷气得又是骂又是哭。

陆漫安慰道,“嬷嬷莫气,会收拾他们的。”

晚饭前,大奶奶亲自来到了兰汀洲。

陆漫吃惊不已,笑道,“哟,真是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啊。”

说着,赶紧把她请去炕上坐。

大奶奶坐下,才呵呵笑道,“哎哟,我也是没辙了,是户部的闵侍郎求到了我公爹那里,说他的四儿媳妇成亲两年没有孩子,想请弟妹帮着瞧瞧。公爹也不好推拒,就答应了,让闵四奶奶明儿来家里寻三弟妹。我家爷让我来跟弟妹说说…”

陆漫有些头痛。她至今还是认为黄牛家怀孕一半原因是碰巧了,不一定完全是自己手艺高超治好了她。若是下人,她愿意帮忙,更确切地说是练手,她连诊费都不收,还自己倒贴钱。但豪门媳妇就不同了,压力太大。

陆漫为难地笑道,“大嫂知道的,我是半罐子醋响叮当,只看了书,并没有拜师正规学习过医术,怎么好给闵四奶奶看病呢。”

大奶奶笑道,“无妨,这是他们自己找上门的,看得好最好,看不好也没辙不是。闵大人会说话,说是帮忙瞧瞧,就当晚辈们交个朋友。”又低声说道,“弟妹还不知道,今个上午,你刚回娘家不久,贺大夫人就来咱家找到我婆婆,说她儿媳妇难产,想请弟妹去给她儿媳接生。我婆婆一听就气得够呛,又不好说弟妹回娘家了,怕她去陆家找你,陆家答应了反倒让你为难。就说你不在家,出去串门子了。贺大夫人还不高兴,觉得是我婆婆不愿意帮忙,又求到祖母那里…”

贺大夫人跑去鹤鸣堂求长公主,长公主一听可是气着了,大声喝道,“你当本宫的孙媳妇是接生婆啊,还去给你儿媳妇接生。告诉你,我孙媳妇的身份可比你儿媳妇高贵多了!”又骂着下人道,“作死的东西,当鹤鸣堂是集市啊,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贺大夫人臊得脸通红,赶紧起身走了。

陆漫也是一阵无语。古代讲究阶级等级,长亭长公主是皇上唯一的胞姐,是最尊贵的公主,身份高贵无比。姜展唯再是庶孙也是长公主的血脉,有皇家血统,属于出身宗室,不是一般大户人家能够比的。那贺大夫人连请她去接生的话都说得出来,可不是会气着长公主。

前世有种说法,语言是门艺术,同样的意思不同的表达,别人听着就不一样。

而闵家,姜侯爷答应了,她即使想拒都不行。闵大人敢直接找上姜侯爷,也就是有把握姜侯爷不会拒绝,不是他们关系特别好,就是闵大人权势滔天,姜侯爷有心交好他。户部侍郎,也的确是手握重权。

陆漫笑道,“那我也只有赶鸭子上架,试试看了。”

两人说笑一阵,才把大奶奶送走。

晚饭后,朱家媳妇来了,陆漫给她施完了针,就让绿绫领着她去“诊室”灸疗。

陆漫又坐在炕上回忆了一些治疗不孕不育的医书,觉得有些记不太清楚,或者书里本身描述不清楚的,又去书房找医书手札翻看。之后,让杏儿把一撂宣纸裁成小块装订在一起,算是病案。一直忙到深夜,才在柳芽和绿绫的催促下去歇息。

睡觉前,陆漫去西屋里看了一眼豌豆黄。它已经睡着了,却没有躺在小篮子里,而是爬在旗长的肚皮上,小小的缩成一团,可爱极了。

陆漫笑笑,退出来回了卧房。

姜展魁和姜玖今天看豌豆黄看得太晚,就留宿在兰汀洲,他们早就上床睡着了。

躺上床,听着姜玖的酣声,陆漫还是睡不着。时而想想医书上的内容,时而又想着她的毛笔字丑,写得又大又慢。她用毛笔连简体字都写不好,更别说繁体字了,以后得多练练…

第二天她去了鹤鸣堂,长公主还坐在美人榻上不高兴。她又跟陆漫念叨了一回,大骂老贺家不知所谓,居然敢口吐狂言,让她的孙媳妇去接生。还说,昨天晚上贺老夫人亲自带着儿子媳妇来陪了罪,她没搭理那一家人…

陆漫很想知道贺大夫人的儿媳怎么样了,生没生下来,但根本不敢问。她不好意思地说道,“祖母,因为我,让您老人家也跟着被人瞧贬,您受委屈了,对不起啊。”

长公主招招手,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说道,“傻孩子,不是那么回事。你会看病,会按摩,会顺胎位,那是你的本事。可你不是医馆里的大夫,关系好了,咱们愿意帮忙,那是咱们的事。但别人却不能上门来强求,还说什么让你去接生…”

陆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搂着长公主的胳膊撒娇道,“祖母,您真好,有您这样护晚辈的长辈,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

第一百零八章 误区

长公主极是享受陆漫这样跟她撒娇扮痴。小媳妇长得好看,又软软糯糯,轻晃着她的胳膊,让她笑眯了眼。

上了年纪以后,她就特别喜欢漂漂亮亮的小娘子。每次家里来了漂亮姑娘或是俊俏小媳妇,她都会拉着人家看半天。喜欢了,不仅会留饭,还会赏东西。只是老驸马生病以后,她才没有了这种心情。

她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孙女,嫡长孙女姜凌虽然长得好,但端庄的作派像足了大儿媳,很少跟她撒娇。小庶孙女姜玖,那胆子就像小猫一样,根本不敢主动跟她亲近。

目前有两个孙媳妇,都不错,她都喜欢。伶俐方面,韩氏占强。乖巧方面,陆氏占强。

长公主笑道,“祖母喜欢聪明有本事的孩子,特别是姑娘家,能学一身比男人还强的本领,多不容易。本宫就是不喜欢有些后宅里的女人,若她们把相夫教子以外的心思多用在学些本事,或者多看些书,后宅里也不会有那么多阴私。本宫之所以欣赏你那个婆婆,也容忍她的一些做法,就是觉得她不仅诗词的造诣不输男儿,还没有歪心思。虽然她不关心展唯三兄妹,但也从来没起过害他们的心思…”

听了老太太的话,陆漫大乐。老太太还是女权主义者,但着实是个善良又护犊的老人。

不过,后宅里阴私多最主要还是男人造成的,若他们不三妻四妾,有嫡有庶,女人们也不会闲着没事耍什么阴谋诡计。但长公主要这么认为,陆漫也不会脑抽的去反驳。

陆漫正跟长公主和老驸马聊天的时候,大奶奶陪着闵夫人和闵四奶奶婆媳来了。

闵四奶奶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白皙小巧,圆脸大眼,还有两个大酒窝,银铃似的咯咯笑声让人心生好感。

这在前世还是个高中女生,她却在为不孕不育而奔波发愁。

闵夫人和闵四奶奶给长公主见了礼,还给老驸马送上一支百年老参。

闵大夫人先是拉着陆漫一阵猛夸,“哎哟,这小模样长得,多漂亮,多招人心疼啊。又聪慧,又孝顺,哪里像长公主殿下的孙媳妇,就像她老人家嫡嫡亲的亲孙女。”又对闵大奶奶说,“你们以后要多多亲近,多多走动。你没有福气多得长公主的教诲,跟着她老人家的孙媳妇学学眉眼高低,也受益匪浅。”说完,还取下腕上的一个羊脂玉镯子给陆漫戴上。

她很会说话,没提一句让陆漫看病的事,把长公主喜得眉开眼笑。

长公主也拉着闵四奶奶一阵夸,说她长得俊,酒窝大,前额宽,是有福气的,肯定能多子多福。说完,还赏了她一柄玉如意。

又喜得闵大夫人连连说着,“阿弥陀佛,承您吉言。”

闵大夫人陪着长公主在鹤鸣堂说话,陆漫就带着闵四奶奶去了兰汀洲。

把她请去东侧屋,陆漫先给她诊了脉。不知是自己的技术没到家,还是闵四奶奶真的没有大碍。她的脉像很好,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陆漫故作忸怩,问了她同闵四爷行房的日期,还磕磕巴巴地让她说仔细些。自己是个才成亲不久的小媳妇,可不敢把那些事说得太随意了。人与人不同,跟她们相处的方式就不同。跟奴才们说话随意,但不了解的闵四奶奶嘛,就要小心些。

闵四奶奶双颊飞上两朵红云,抿嘴的时候显得酒窝更大。她忸怩了一番,还是轻声说道,“我家四爷一个月在我房里住十几天,在我月信前三天,以及月信后三天,我们几乎每天都会行房,他也想让我快点怀孕…”

古人有个误区,就是月信前后是最佳受孕期。十几天,其中七天月信,前后几天又是安全期。听她的意思,闵四爷有小妾或是通房丫头,其他时间都在她们屋里。有可能闵四奶奶月信的时候,还会让通房丫头服侍他。

闵四奶奶的岁数不大,说明闵四爷的岁数也不大。这么小的高中生同时应付几个女人,那几天还天天行房,日子又不对,当然不好受孕了。

陆漫又问道,“闵四爷其他女人怀过孕没有?”

闵四奶奶道,“我家爷对我很好,我没怀孕之前,都给她们喝了避子汤。”

靠,这还叫好!陆漫直想骂娘。

陆漫又不好意思地笑笑,对闵四奶奶说道,“从这个月起,让闵四爷最好忍忍,不要多去其他女人那里。在你月信过后的第三天开始,每两天行房一次,四次止…这样坚持三个月到半年,若还是不行,再说。”

其实,这在前世都是一些常识。只有先试试,如果再不行,那么更大的可能是闵四爷有毛病。

闵四奶奶疑惑道,“月信中期不好怀孕的,怎么…”

陆漫笑道,“其实,月信中期才是最佳受孕期,这点听我的没错。”

闵大奶奶笑着点头允诺。有了陆三奶奶的嘱咐,婆婆肯定会让人把那几个小浪蹄子管住,不许她们经常勾搭爷。

陆漫给她开了些补肾建脾、益气养血的补药,又告诉她多吃些黑豆、红糖姜茶、鱼汤等食物。

看着这两张药方,药名不算多,但字斗大,一张还写不完。陆漫都有些脸红,呵呵笑道,“我的字丑,闵大奶奶莫笑话。”

闵大奶奶咯咯笑道,“我都不怕你笑话,还能笑话你什么啊。”又问,“不施针或者艾灸吗?”她听说陆漫给那个仆妇治好了病,不仅开了药,还做了针灸。

陆漫真的就只想给她开点补药,甚至连药都不想开。但许多病人就是有这种心理,不多多地开药,或者用些其它的治疗手段,他就认为是当大夫的不尽责。

为了安慰这个高中小女生,让她没有任何包袱地造人,只得说道,“你来月信的时候再来找我,那时候再给你开药和施针,月信后施艾灸。施灸就不需要你亲自来了,让我的丫头去你府上。”

到时候,给她做些有利于身体健康的针刺就是了。至于施灸,距离稍微远些,基本没有多少作用。

第一百零九章 兵种

闵四奶奶又说道,“呀,我的月信刚刚才过去两天。”

陆漫道,“那今天晚上你们可以…”她想想那个高中男生肯定这两天都是夜夜勤奋耕耘,又道,“让闵四爷歇息两日,然后你们再行房。”

又让绿绫给她灸疗,还悄悄告诉绿绫灸条的距离。

绿绫有些疑惑,还是照医嘱做了。

两人相处不久,但觉得性格相投,去鹤鸣堂的时候已是有说有笑的好朋友了。长公主留闵家婆媳在鹤鸣堂吃了饭,才把她们送走。

陆漫回兰汀洲后,回忆着给闵四奶奶看病的过程,把病人情况、脉像、治疗方案、开的药方记录在病案上,让绿绫装在专门的抽屉中,保管好。这是她的第四个病人,抽屉里已经有了四本病案

无事的时候,陆漫又开始练毛笔字。

豌豆黄的生命力极强,两天后就有精神头了,只不过腿受了伤,还不能走动。

豌豆黄的饭量极大,霸着老麻妈妈的奶吃。还好老麻妈妈的小崽基本上断了奶,经常被捉到兰汀洲喂这个干儿子。后来,豌豆黄把老麻妈妈的奶瓶都吸干了,还饿得“喵喵”直叫,丫头们只得再给它喂些牛奶,肉粥。

有了这只猫,最兴奋的当属姜展魁小兄妹及旗长,他们几乎天天赖在兰汀洲不回去。

初九晌午,姜玖跟陆漫商量,“三嫂,玖儿能不能给萍姐儿、妍姐儿下贴子,请她们来看看咱们的豌豆黄?”

“好啊,”陆漫笑道,又建议,“就在东跨院里玩,到时候多搬几盆花摆在院子里,漂亮。”

姜玖又出着主意,“还有啊,再请王嬷嬷和桃儿姐姐做几碗双皮奶,她们铁定没有吃过…”

两人商定,就在八月十一下贴子,八月十二请她们来。今天已经八月初九了,晚上姜展唯可能会回来,萍姐儿她们的爹爹也要回家。

结果,下晌长公主接到姜展唯让亲兵送回来的信,说他要在军营里练兵,依然不能回府。

第二天上午,长亭长公主终于听说谢国公回府了。她让人准备车辆,她要同姜侯爷、二老爷一起去谢府。又把正在卧房同老驸马说话的陆漫叫上,她可是救了谢国公儿媳孙子的大恩人呢。

陆漫这次跟长公主坐一辆车,也没心思欣赏这辆超级豪华的轿车,看到表情严峻的长公主,她的心也提得老高,不知道谢国公肯不肯帮忙。

长公主这次来,没有先送贴子,直接到了谢府。门房一看是长亭长公主和姜侯爷,赶紧请他们去外院正堂落坐,又飞奔去禀报谢老国公和谢国公。

陆漫扶着长公主去了谢府前院待客的大堂。大堂富贵堂皇,肃穆威严,若不是陪着长公主,陆漫根本不可能有来这里的机会。

不大的功夫,谢老公爷和谢国公就匆匆赶来了。

谢国公四十七、八岁的年纪,跟谢煜长得比较像,高大硬朗,粗犷中带着些许儒雅,跟只有粗犷的谢老公爷不一样。这就是通过女人改变基因的缘故吧,谢家子孙一代比一代俊朗,也一代比一代儒雅。

长公主曾经非常得意地说过,姜家祖宗有玉面银枪的称号,长得俊。不像谢家老祖宗,出身土匪,长得又黑又丑,还特粗俗不讲理。

几人寒暄几句,主要是谢老公爷在跟谢国公唏嘘陆漫的能干,谢国公又表达了自己对陆漫的的感谢之情。

陆漫笑着客气了一番,说主要是谢大奶奶为母则强,沛哥儿得上天眷顾,等等。

等他们寒暄完毕,长公主就说了想请谢国公把姜展唯调去中军营的想法,还狂贬姜展唯是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应该让他发挥自己的特长…

谢国公讳莫如深地笑笑,说请长公主放心,他肯定不会浪费姜展唯的特长,也会顾及他的安全。但对长公主的请求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姜展唯现在做的这件事非常重要,他不好一人决断,要跟另几位高级将领商议后再定夺…

还说,这个月下旬大军就会开赴前线,但因姜展唯的任务特殊,会在京城久呆一段时间,不会同大军一起走,同时又大夸特夸了一番姜展唯,说他有其祖遗风。

二老爷心喜地问道,“不跟大军一起走,是不是负责后勤补给之类的事务?”

谢国公笑笑,玩味地说道,“这是姜大人的猜测,我可没这么说。”

看谢国公的表情,长公主和二老爷就认定了肯定是这样。后勤补给比直接跟鞑子对打安全多了,他们都露出了几分满意。

姜侯爷可不这么想,陆漫也不这么想,但又不好说出来让长公主担心。

回到鹤鸣堂,已经晌午了。陆漫陪长公主吃了饭,又亲自把她扶到香木堂歇下,才回了兰汀洲。

她心事重重,直接进屋去了卧房,姜玖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她由王嬷嬷服侍着去净房净了面,才出来,就听窗外传来青青的说话声,“天呐,豌豆黄哭了,它流泪了。”

陆漫走出上房门,看见廊下蓝子里的豌豆黄眼泪汪汪,哭得好不伤心,爬在一旁的旗长正温柔地用舌头舔着它。

“它怎么了?”陆漫不解地问。

青青说道,“豌豆黄一听见三奶奶的脚步声,脑袋就抬得老高,它看见三奶奶不理会它直接进了门,就哭起来了,还越哭越伤心。”

陆漫笑起来,低身把豌豆黄抱起来哄道,“好了,好了,莫生气了,是我的不对。”又亲了亲它的小脑袋,豌豆黄才止了哭,“喵喵”叫了几声。

它的叫声娇滴滴的,但极大,让陆漫禁不住把捧着它的双手伸远了一些。

她没有睡意,把豌豆黄抱在怀里坐去东侧屋的炕上想心事,旗长也跟了进来,老实地蹲在蹋板上。旗长是个好叔叔,自从来了豌豆黄,再没做过争宠的事。

陆漫微微叹着气,谢国公说姜展唯的任务非常重要,还属于最高机密。再想到姜展唯同陆放荣一起去了大漠,又把陆放荣招回来练兵。她分析,那货做的不是侦察兵就是特种兵,或者是什么不知道的新型兵种。

而且,姜家老祖宗帮着大楚开国皇帝打下江山,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颇具韬略的军事家。谢国公说姜展唯有先祖遗风,肯定会重用他,而绝对不会让他做后勤补给…那就更危险了。

陆漫虽然不愿意见到姜展唯,极讨厌他,却又非常怕他做危险的事去送死,这种矛盾的心情很折磨人。

第一百一十章 醒来

豌豆黄很聪明,似乎感觉到主人心绪不宁,也不吵闹,时而伸出小粉舌头轻轻舔着陆漫的手。陆漫感觉痒痒的,看到豌豆黄的献媚样,笑起来,又把它举起来亲了亲。

到了未时,小兄妹起来了,丫头们把他们收拾穿戴好。今天又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应小玖儿的要求,给她穿了那条柳绿色小襦裙。

她又要求给她再化个妆,陆漫借口小孩子经常上妆会坏皮肤,只给她点了一点朱砂志在眉心。

如今旗长有豌豆黄作伴,也不像原来那么撵路了。

一到这天小玖儿就特别开心,一路上唧唧喳喳说个不停。陆漫猜测,或许姜玖长得像周姑娘,二货老爷才不愿意看见她,或者说怕跟她近距离接触。只可惜小姑娘就是一心想讨父亲的欢心,两人总是两头担子一头热。

到了鹤鸣堂,看见六爷、七爷和九爷都来了,正在院子里玩着。九爷姜展雁一看陆漫几人,就凑过来说道,“听说三嫂养了只小猫,特别特别能吃,还特别特别爱撒娇,对吗?”

姜玖点头说道,“嗯,它不仅特别特别能吃,特别特别爱撒娇,还特别特别爱哭。三嫂说的,它是水做的猫猫…”巴拉巴拉。

陆漫见几个孩子玩得好,便自己去了老驸马的卧房。小玖儿还想跟着,被姜展魁拉住了。

长公主和几位老爷、夫人、几位爷都在这里,或许上午的“好消息”让他们高兴,屋子里热闹了不少。陆漫行了礼,就过去给老驸马按摩。

陆漫觉得,这个家虽然无视和打压庶子庶女,但还是记挂着他们的安危,不希望他们去送死。比某些阴暗的大宅门里强得多,当然也包括小门小户的陆家。

按摩完,大奶奶又领着几个小些的孩子来闹腾老驸马了。长公主被吵得头痛,姜侯爷就扶着她去了东侧屋,众人都跟了过去。

他们正在这边说笑,突然从那边传来孩子的哭叫声,以及大奶奶的尖叫声。众人愣神的功夫,一个丫头急急跑过来禀报,“不好了,五爷突然摔了一跤,抱起来就喘不上气来了。”

众人唬得都起身往卧房跑去。看见付御医正把姜展雁的小身子面朝下地横抱着,王御医在拍打着他的后背。

姜展雁脸憋得通红,张着嘴十分难受,哭都哭不出来,而另三个孩子则吓得大哭不已。

三夫人吓得魂飞魄散,流泪问道,“展雁怎么了?”

大奶奶说道,“刚刚九爷跌了一跤,好像被硬物卡住喉咙了。”

王御医拍了一会儿姜展雁的后背还没能把硬物拍出来,姜展雁此时的脸已经变紫了,小身子也软了下来。

三夫人大哭不止,长公主也急得不行,哭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又骂道,“你们这些御医是吃白饭的?一颗硬物都弄不出来…”本来想说打杀的话,但想到老驸马还躺在床上,姜展雁还没好,那话又忍了回去。

若再耽搁下去孩子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