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江南一个多月前。”叶彦宁苦笑着回答，“赵爷爷虽不是神医，却也算得上妙手回春。可是他对我身上所中的毒也无济于事，要不是挂念着你一个人没人照顾，我差点儿都撑不下了。”
“就是撑不下去也得撑着。”叶惊鸿听出他的话音，这个哥哥恐怕是怕拖累了自己吧。“你自己也说了，在这个世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不亲自守着我，难道就不怕别人欺负了我。到时候遇上委屈，我又要找谁去商量，去哭诉呢？”
“你现在聪明了，用不着哥哥护着，再说…”叶彦宁说到这儿，他望了一眼门。
“他们再亲，和哥哥自然是不能比的。我说过了，这辈子我也不想嫁人，就想守着哥哥，看着哥哥娶妻生子，将叶家重新辉煌起来，让曾经欺负过咱们叶家的人不得安生。”
“哥哥并不想你活在仇恨之中。”叶彦宁严肃地看着她说。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可我也不想白白的被人给欺负了去。从今以后咱们兄妹两个各自定下目标，我负责不择手段的养家糊口，哥哥了，就负责好好活着看着我。”叶惊鸿的眼睛中有了湿意。
“胡说，什么不择手段养家，这话是你一个小姑娘该说的吗？”叶彦宁也被她给逗乐了，其实他在听了叶惊鸿的话以后，心里更加酸涩不已。今天叶惊鸿说的话，正是他想说的话。他是多么渴望亲眼见到妹妹嫁人生子，一辈子平平安安了。
如果他要是身体好好的，哪里会逼得妹妹如此狠起来。
是他拖累了自己的妹妹，他眼前仿佛又出现自己父母临死之时逼着他发誓，一辈子要照顾好叶惊鸿的画面。
可是现在竟然是什么都倒过来了，他不仅不能护着自己的妹妹，而且成了她的累赘。
“面子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叶惊鸿正色说，“在那个地方，男女平等。而这儿男人妻妾成群，我是不能适应的。所以哥哥今后要睁大眼睛挑选好嫂子，你要是想娶小妾什么的，我第一个不依。”
“好，哥哥全都听你的，凡是你不喜欢的，哥哥全都不做。”叶彦宁努力压抑自己眼中的泪水，一边哽咽着回答。
为了妹妹，即使活得太痛苦，他也不会选择轻易死去。努力活着，就是他今后奋斗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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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养生
兄妹两个说了一番心里话，两个的心贴得就更近了。
“这是爹娘留给我们的信件，你好好看看。”叶彦宁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她。
叶惊鸿一看得到信封，就看出了这封信正是当初离开江南时，赵郎中给他们的信。
当初路上因为急着赶路，所以一路上，这封信她并没有看过。现在叶彦宁要她看信，难道这封信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她接过信带着疑惑认真读了起来，良久，她才放下了手里的信，“爹娘既然早就猜出了叶家会有大难的一天，为什么还不愿意早早收手呢？”
读完信，叶惊鸿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叶家家主叶双衣，也就是他们的娘在信里说，早早就为了防止叶家出事，给他们安排了一批可靠的人手在外面守护着他们了。
“为什么，我们在江南那么久，都没有人联系上我们呢？”叶惊鸿有些愤恨不平，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世上本无绝对的事情，何况是人心了。
要是那些人都足够忠心的话，早就应该在他们出事的时候，过去护着他们兄妹两个了。
“我也是从赵郎中那儿听说了，爹娘为我们安排的人，都是当初的家生子，是世世代代在叶家为奴的人，那几个人当初都是找了各色的借口，才让人没有怀疑的情况下打发出去的。他们离江南远，即使得到了消息也不会贸然出来，因为他们都是小人物，只怕一出头就会被柳家他们灭门了。”叶彦宁回答，“也许娘的奶娘一家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还有我原来身边的小墩子一家也会跟着来。”
“爹娘既然有准备，就应该急流勇退，那样也不会丢了性命呀。”叶惊鸿想不明白，按照信里看，叶双衣和便宜老爹绝对是一对聪明人，为什么在看清楚现实的情况下，还要继续用叶家的性命去赌呢？
“叶家是皇商？柳家主要经营的是布匹，而叶家除去绣品出色以外，还有染布的技术。可以说，柳叶两家本来是相互相成的。皇家看上叶家的染布技术，下定了圣旨，哪里容得了我们叶家说一个不字？”叶彦宁解释。
“从祖母祖父那一代人，可以说叶家就是生活在冰火两重天上，生怕一不留神就惹怒了天家。可讽刺的是，爹娘他们千算万算，却败在了人心上。他们估计到死才知道他们的死是叶家关系最紧密的柳赵，还有他们一直护着生活的好弟弟造成的。”说到这儿，叶彦宁的脸上带着悲愤还有讽刺。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叶惊鸿安慰他，“我不会让任何人成为我的软肋，即使是哥哥你。”
“好。”叶彦宁拼命压着自己的泪水，不让泪珠滚下来。
八年，守在外面的金嫂子等人看到叶惊鸿出来，脸色也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而屋子里的大公子的情绪明显也平稳下来了，大家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望舒，跟我再出去一趟。我要到回春堂去买一些药。”叶惊鸿若无其事地说。
“是。”望舒走了过去。
两个人还是一身男装出了院子。
小二看到他们带了回春堂的郎中来，现在又看了他们要出去，猜想就是出去买药去了。于是，他八卦地上前说明，“客官，我们掌柜的是讲理的，要是你们需要熬药，可以在院子里做。只要不影响到别人即可。”
“知道了，多谢。”叶惊鸿笑着回答。
到了回春堂，她拿出黄郎中开出的药单递上去后，掌柜不仅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照着药单来看，可不便宜，却是养生药，根本不能治病用。
要是平常人家，根本就养不起这样的病人。看眼前的小公子身上的布料来看，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只怕能过来抓药也就一两次的事情而已。
“一共是一百二十五两八十文。”掌柜的飞快将药抓好，然后报出了价格。
叶惊鸿美欧都没有皱，将怀里的银子掏了出来直接付账。
“这是半个月的剂量，往后还要来。”掌柜的提醒她一句。
“我知道。”叶惊鸿点点头，感谢提点以后拿着药出门了。
掌柜看着她瘦弱的背后，暗自摇摇头，可惜了！
叶惊鸿和望舒抱着药回答客栈，就向小二租了一个小炉子，然后又让金海生到街上买了熬药用的砂锅，接着院子里就飘来了幽幽的药草香味。
说是补药，其实也就是普通的山参和枸杞之类的，叶惊鸿干脆又加了糯米，做成了药膳。
叶彦宁在自己房间里闻到香味，眼泪再也忍不住，偷偷地落下来了。此刻，他无比痛恨自己身体的不争气。还有对未来淡淡的忧愁，没有经济来源，他们要怎么办？
叶惊鸿将一切准备好，就将看药的任务交给了金嫂子，而她自己则回到房间里，拿出了买来的绣具忙碌起来。
“二公子，明日我想到外面找一些零碎的短工做。”金海生开口。
“我也能接一些绣活做。”金嫂子抢着说。
“有望舒在，我也能跟着金大哥一起出去。”承德微笑着说。
“我们能帮着娘打络子。”德康小声说。
叶彦宁端着饭碗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叶惊鸿。
从心底来说，他倒是希望金海生和承德这两个身体健康的男子，能暂时承担起养活一帮人的任务来。可是他答应过叶惊鸿，只是好好养身体，不操心银子和生活上的事情，所以他默默的，也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叶惊鸿放下手里的碗筷，抬起头严肃地看口，“不行。银子什么的，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承德，你在家中好好照顾我哥哥即可，金大哥，你负责打听一下京城中哪家大院子要卖，估计要多少银子。还有，我要求房子，必须在御史和达官贵人边上，最好选择那些名声正直还不错的人家旁边的。”
打听这个干什么？所有人都诧异静静地看着她。
“一个月内，我们必须要买自己的房子。而且我们还要选择一些能给我们暂时庇护的邻居。”叶惊鸿淡笑着说。“我吃饱了，你们继续。”
扔下话，她又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饱了，先回房间。”叶彦宁脸上什么也没有显露，跟着也要出去。
承德慌忙将他扶着送进了房间里。
“二公子什么意思？买大房子，那得多少银子？这些银子怎么来？”金嫂子急了，她压低了声音担忧地问。
金海生和望舒面面相觑，他们也担心，可主子发话，他们也没辙。
“既然二公子说了，她肯定就有办法，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安稳地将药粥熬好就行。”金海生小声嘱咐自己的妻子。
“嗯。”金嫂子迟疑地点点头。
金海生默默吃着饭，回来的承德看了他一眼，也叹息着坐了下来。
这一顿饭，几个下人吃的都不是很安稳，心里都像压了一座大山一般沉重。
叶惊鸿倒好，从扔下话那天开始，她就每天缩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不允许任何人过去打扰她。
第14章绣品
“公子、二公子，我已经打听到有两处相宜的房子了。”一个月过后，金海生在饭桌上禀报。
现在大家能见到叶惊鸿的时间很少，见面也就是吃饭之时，其余的时间，她一直都在房间里忙。就是和她住在一个房间里的望舒，也只能在要睡觉的时候才能回到那个房间去。
这样安静的客人，让客栈里的小二都有些好奇了，这几天，他还有意无意地打听他们生意做得怎么样呢？
“说来听听。”叶惊鸿放下了手里的饭碗，她吃饱了。
“一处是在东街的院子，原主是一个客商，因为要回家乡去，所以想卖了房子。这座房子，左边是威远侯的宅子，右手则是将军府，住的是当朝骠骑将军周家人，附近住的也是一些御史或者其他贵人。”金海生打听得很详细。“威远府的当家女主就是当朝的长公主。”
“房子三进三出，边上有数间厢房，后面还有接近两亩地的后花园。只是听说是出了一点儿事情，才贱卖了一些。”金海生看到叶惊鸿听得仔细，又补充了几句，“当初那家商户也是看重了邻里之间的关系才买花了大价钱买下的，听说开始还是走了后门才的手了。”
“多少银子？”叶惊鸿淡淡地问。
“大约需要三万五千两银子。”金海生有些汗颜地报出了这个数字。
“另一处是在…”
“就第一座了。”叶惊鸿打断了他的话，既然房子完全符合她心里所构想的，那就完全没有必要再打听别处的房子了。“你说的出事，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说这座院子，本来是前朝的一个得宠大臣宅子，后来因为犯事被灭门，所以传言那座宅子有些不干净。卖房的主家住在里面，接二连三出事情，最后连生意都损了不少，这才急着出手。”金海生是江湖上人，对鬼神什么的根本就不在意，可他怕叶惊鸿害怕，所以才说得详细了一些。
在他看来，后面还没来得及说的那处房子，根本就比不上眼前的这一座院子。可买房子这样大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能操心定下的。
“世上本无鬼，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害怕。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这一座院子了。”叶惊鸿看着叶彦宁又问，“哥哥怕不怕？”
“连土地庙都住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叶彦宁微笑着回答，“只要妹妹看好了，就行。”
叶惊鸿点点，“其实今天我也有东西要给哥哥看看的，顺便和哥哥商量一些事情。”
“嗯？”叶彦宁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等会儿去我的房间。”叶惊鸿卖了一个关子。
因为好奇她在房子里到底藏了什么，叶彦宁一顿饭吃的倒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等他放下手里的饭碗，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叶惊鸿的房间里去看看了。
“你们也跟着过来看看吧。”叶惊鸿也没打算瞒着身边的人。
金海生几个面面相觑，他们其实早就好奇小姐每天窝在房间里干什么呢？特别是最近的几天，他们还听到了从小姐房间里不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断断续续，可是望舒出来却是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大家好奇只能憋着了，小姐现在愿意揭开秘密，谁也不愿意错过了。
于是几个人带着好奇到了叶惊鸿暂住的客房中。
客房里还是和平常一样，要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桌子上多了两个盒子。
两个盒子看起来很普通，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叶惊鸿也没有吊大家胃口的兴致，她直接走到桌子旁，将一个盒子打开了。
叶彦宁在看到里面物品的第一眼，眼神立刻就直了。
盒子里是一把女子用的团扇，看似普通，却极其不普通。令叶彦宁眼神发直的是这把团扇的扇面，那是一幅精美的绣品，用的绣品，是和他了解的绝对不一样的针法。
哪怕当初叶家最引以自豪的针法，也比不上眼前这柄团扇上绣品的针法。
叶惊鸿微微一笑，然后将团扇拿起，轻轻地转动起来。
“天啦。”金嫂子惊讶地失声叫起来，然后又不好意思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就是连金海生和承德两个大男人在看清楚扇子的背部，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双面竟然是一模一样。”叶彦宁看着她手里的团扇喃喃自语。神技呀！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人拥有这样绣技的人了。
“对，时间是仓促了一些，而且绣线的颜色不尽如意，所以这一幅绣品还有一点儿瑕疵，不过我想，如果卖出去的话，应该能卖出一个好价钱。”叶惊鸿看着手里的团扇，语气竟然带着一丝丝的嫌弃。
“给我看看。”叶彦宁带着激动的语气催促。
叶惊鸿微笑着将扇子递给了他。
叶彦宁接过团扇，反复看着，简直是爱不释手。
“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他一边看着图案上栩栩如生的蝴蝶和兰花，一边轻轻读着诗句。“妙呀，字好，画好，绣技更是绝了。”
“这一幅画如果不够院子的价格，要是加上这一柄如何？”叶惊鸿将另一个盒子里的扇子拿出来了。
这一把扇子却是男子常用的，扇子的雕刻做工了得，扇面上的画和字更是精妙绝伦。
“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这一柄扇子上画得也是兰花，还有两只萦绕着兰花飞的蝶儿。不过，这一簇兰花和原来的雅致兰花稍有不同之处，却是深山中的幽兰。
那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滴，似乎就要滚落下来。
“定情之物？”叶彦宁脱口而出。
“不错，两把扇子要卖就一起卖。”叶惊鸿笑脸如花。“这样一来，价格必然也会跟着高起来。”
“扇柄是檀香？”叶彦宁又问。
他拿着扇子有些爱不释手了，如果不是出身在叶家这样的商户，其实他更适合做一个读书人。所以他爱一切雅致的东西。
叶惊鸿今天的这两把扇子，无论是字还是画，他都舍不得让给别人。至于绣技，倒是被放在了一旁。
“要是哥哥喜话的话，等我们买下院子有空了，再单独给你做一把好的。到时候，一定比这两幅好的多。”叶惊鸿安慰他。
“好。”叶彦宁再一次把玩了以后，才恋恋不舍地将扇子分别小心放进了盒子里。
“我想现在就带着金大哥和望舒出去，找珍宝斋托卖了。”叶惊鸿说。
“要是珍宝斋的话，倒是可以。只是你们出门，一定要小心才行。”叶彦宁担忧地叮嘱。
“我会小心的，哥哥放心。”叶惊鸿知道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心里无非是在担心自己怀有绣技，被人给盯上了。
可是她不怕，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威胁到自己，与其碌碌无为的过庸俗的一生，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放手一搏了。
第15章卖扇
“客官，又是要出门哟。”小二的热情不减，对于望舒和金海生背后的包裹也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
他们这座小客栈住的都是普通的小商人，往常也是有不少商人这样带着大包小包出去谈生意的。
“是呀，上一次要见的人回来了，所以赶着过去看看。”叶惊鸿说谎起来，也是面色不改。
“那祝客官生意顺利勒。”小二就是会说话，拍了马屁也是顺着人家的话说，一点儿没有令人讨厌的感觉。
掌柜的看到他和客人拉话，倒也没有生气。因为小二有眼色，不少客商还就喜欢他。
叶惊鸿和望舒在前门等着，承德很快从后门驾着马车出来，大家上了车晃悠着往珍宝斋去了。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在外面南街牌楼下停住了，这还没到目的地了。
“怎么呢？”叶惊鸿伸出头问。
“二公子，这条街马车不能进。”承德大声回答。
啊？叶惊鸿长了见识了，原来早在古代就有步行街之说了。
她这个现代人思想倒是显得落伍了。
“那就下去走走。”她吩咐，“承德，你就在外面等着，守着马车。”
“是。”承德将马车赶在了不远处树荫下。
叶惊鸿跳下马车，环顾四周，发现这儿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了。
这些马车还分为两种，一种是私人的，另一种带着官府统一字符的应该是用来出租的。
“我们走。”她在前面走。
金海生和望舒赶紧一人提着一个包裹跟上了。
这座步行街看起来很繁华，街上行走的人也很多，大多数人身上穿的也都十分讲究，叶惊鸿三人穿的棉布衣穿梭在大街上，在这儿显得倒是有些寒酸了。
不愧是京城第一街，繁华程度竟然丝毫不比现代的商业街差。
叶惊鸿带着观察的态度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珍宝斋门口。
“珍宝斋。”她抬头看着店铺上的匾额，小声念叨着，“字不错。”
也就是不错而已，最起码在她的眼中是这样。
有客人走在门口听到了她的嘀咕，用奇怪而带着鄙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大言不惭！几个人看到她身上的穿着，全都拂袖而去，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和她理论的。可能是猜想她是小地方出来的穷鬼，故意说了一些酸话，好给自己脸上贴金。
“进去吧。”欣赏完了字，叶惊鸿才不慌不忙进了铺子。
这座珍宝斋和普通的当铺不一样，里面并没有像别的当铺那样设置了柜台什么的，而是在大厅内摆放了一张小圆桌和一些团凳子，此刻正有一些客人围着坐着，几张桌子竟然都坐满了人。
而每张桌子边上都站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小二为客人准备介绍商品了。
服务还不错。
叶惊鸿暗自称赞。古人能将生意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慧眼独具了。
“客官，需要些什么？”小二看到他们三人进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我想找你们掌柜的谈谈。”叶惊鸿淡淡一笑。
“那客官里面请。”小二脸上笑容不减，是那种职业化的笑容。“后堂有师傅坐镇。”
这种情况小二见多了，毕竟珍宝斋做得生意不仅有出，还有进。
像叶惊鸿这样抱着东西或者当或者卖的人每个月也不在少数。别看进来的人穿戴不怎么样，说不定等他们手里的东西脱手了，出了门就是个土财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