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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便无须你去管了。”正上首的老者叹了一声方说道,“分家已然同意沧海接位。”

“不可能!”越天河几乎不敢相信,狰狞道,“你骗我!”分家一直以来都十分支持他,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变卦。然而之后却是想到了什么,看眼前的五人几乎是在看生死仇敌一般恨道,“难道是越容海?是了,这小子在分家一言九鼎,前些日子我还奇怪,他怎么就不来见我,却原来竟然背叛了我!”之后他的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个传闻来,真是觉得恶心透顶,讥讽道,“没有想到,越沧海那小畜生竟然这么会勾引人!看来你们宁可要一个卖屁/股的东西坐在族长……”

“住口!”越沧海的祖父却是越听越怒,忍不住隔空一个耳光抽在了越天河的脸上,这一记耳光全没有留手,竟将越天河抽得凌空飞起,撞在了门上后再也爬不起来,这老人眼中的失望掩饰不住,低声道,“你就是这么污蔑自己的儿子的?莫非当年,我也这样对待过你?若是说这话的是旁人,那就算了。可是天河,那是你的亲儿子!你就这样糟蹋他?!”他也是一脸苍白,之后却是看都不愿看越天河一眼,坐在座位上的身形慢慢地模糊起来,直到消失,放在越天河怨毒的目光中沉声道,“族长之事,就这么定了!三日后,越天河,若是你还想保留一些颜面,便自己请求退位让贤罢!”这样已然失了公正之心的人,哪怕是他的儿子,却也不适合再管理越氏这样的家族了。

眼见他做了决定,剩下的几位族老却是俱都叹息了一声,缓缓地消失在了原地。

越沧海躲在门外,脸色苍白。方才他确定,自己刚一接近便被族老们发现了,甚至自己的祖父离去前还向自己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然而心中涌起的,却是满满的悲哀。

他一生圆满,有族老这样对他照顾有加的亲人,晓月这样情投意合的恋人,越敞这样忠心耿耿的下属,还有墨沉舟这样两不相疑的好友,这已然是人生的极致。却没有想到,带给他最大挫折的,却是他的亲生父亲。心里的快乐慢慢地消散,他盯着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男子,却还是无法视而不见。

或许沉舟说的是对的,他或许真的会死在这如今视他如同仇人一般的男人的手上。就算这么想,然而越沧海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动了起来,走到这男人的身边,伸出手想要将他搀扶起来。

却没有想到瞬间便被挥开,越天河眼见得越沧海默默地站在自己的身前,却是自己强撑着站起,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一个大耳光抽在越沧海的脸上,眼看着他的脸一偏,冷笑道,“小畜生,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是了!你如今春风得意,如今都敢在我的面前炫耀了!若是早知道你是这种不顾人伦,连自己亲父都要逼死的孽障,当年就不该将你生出来!若是没有你,若是没有你!”

“这话父亲不必与我说!”这一耳光抽得越沧海心灰意冷,眼间这男人丝毫不念父子之情,再也无法忍耐地冷道,“当年不是我与母亲逼你生下我的,父亲大可不必将自己讲得这样委屈!”他冷笑道,“当年若不是母亲联姻而来,父亲可能坐得稳族长之位?那个时候,你心爱的人在哪里?”越沧海在男人越来越苍白的脸色里恶意地笑道,“她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怎么,这么不值钱的爱情您都愿意捡回来供着?对!那女人死了,越天海死了,我很高兴!那又如何?父亲!若说我逼宫,不是你给我的机会么?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公私不分,引得族老不耐,我怎么会这么快便得到族长之位?!”

眼见得眼前这人脸色越加难看,越沧海却觉得更加痛快,只觉得这数十年的憋闷在一点点地消散,仰着头沉声道,“父亲无须怨天尤人,其实你与那女人有什么不同?当年你真的那么喜欢她?真那么喜欢她还眼看着她另嫁他人?这般无能,如今又为何将这一切推到我的头上?!”说到这里,越沧海真是觉得看这男人一眼都是浪费,再不看他,只一甩袖冷道,“不过父亲不必担心,父虽不慈,然子却不能不孝,来日你退位之后,我会请求族老迎你入族老会,到时你还是高高在上,不必担心被人看轻。”若不是这人是他的父亲,越沧海是真的想按墨沉舟建议的那般斩草除根,然而他到底没有墨沉舟那样肆无忌惮,还是心软下不去手的。

他这般心软,却没有见到他身后的越天河望着他的目光仿佛能够滴出血来,却是低声道,“好好好!这就是我的父亲,我的儿子,我掌管了一辈子的越家!”越天河怨毒至极地摩挲着手上的一枚储物戒,之后一枚暗黑色的巨型钥匙落在了他的手中,“既然你们不仁不义,就休怪我越天河辣手无情!既然不叫我好过,留你们越氏又有何用?!想叫我死?那就一起下地狱去吧!”

越氏发生的这一系列得争吵,墨沉舟却毫不知情,她此时却是瞪着眼睛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只冷笑道,“道友真是好狠的手段!既然那掌中佛国是镇压血海之物,想必你也知晓一旦失去此物,血海必生异动,别的我还不知道,可是这天戈城,只怕就要化为炼狱!你想要这全城修士全去死?!”

见她这般,罗宁真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这个丫头真是不好侍候。想来他纵横两界无数年,从来都没遇到过这种油盐不进的。既然机缘就在眼前,竟然不想着去抢夺,还在管会死多少人?死多少人都和她没有一灵石关系好吧?若不是晓得眼前这女修斩杀过不计其数的修士却连眼睛都没有眨过,罗宁真的是以为自己遇上了这修真界万年难见的善心人了。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道,“你好好想清楚,那可是掌中佛国!”若不是他如今已然只剩不到百年的性命,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儿他会给墨沉舟?做梦去罢!

墨沉舟却是微微沉默了一瞬,在罗宁的眼中露出一抹亮光时,冷淡地说道,“掌中佛国确实是重宝,可是那又如何?那不是我的东西。我墨沉舟杀人不眨眼,然而却只杀该杀之人!若是想叫我只为了这宝物就眼看着无辜之人去死,那就错了主意!我墨沉舟再不堪,却也没有卑鄙到这个地步!”

这么不开窍!

罗宁心中失望,然而却还是忍不住想念起,当年也是有那样的一个人,手段酷烈,令人惊惧,然而却出乎意料地心软,而那人的身影,慢慢地与眼前这个孩子重合起来,叫他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不愧是一脉相承之后,目光也渐渐地柔和了起来。

或许,是是因为要死了的缘故,罗宁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想起当年的事情,而当年,那位连他都忍不住憧憬的贪狼星君的身影,越加的深刻。还有,那站在星君身旁的,持剑而立的小丫头,最喜欢转过头来对着他笑,唤他阿宁……

心中猛地一缩,罗宁摇了摇头,将那人的身影摇出脑海,苦笑了一声,之后温和地劝道,“掌中佛国太难得了,沉舟,你好好想想,有了这个,便可以化去你这些年杀戮太多而产生的孽业,到时天劫也会轻松许多。杀戮本就是大忌,更何况,更何况……”他微微迟疑,方才抬头对脸色微变的墨沉舟叹道,“更何况,你还有心魔!”

 

第206章 遗忘

墨沉舟目光阴晴不定地盯住了眼前的罗宁,许久之后方露出一丝冷笑来,“心魔,那又如何?”

哪个修士没有心魔,墨沉舟进阶之时,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眼见得罗宁一脸严峻,便觉得此人是故意引自己忧虑,嗤笑一声道,“便是有心魔又如何?既然之前的心魔我能够压制,那么日后的,也无须你来操心。”想用这种理由来诱惑她去取掌中佛国,那真是错了主意!

罗宁见墨沉舟如此顽固,一时也沉默了下来。低着头抚摸着因两人话不投机而有些紧张的冰凰火凤,他心中叹息一声,柔软了脸色轻声劝道,“那不过是初阶的心魔,算得了什么?沉舟,旁人也就罢了,可是你却格外严重。”他抬起头,一双眼睛仿佛要望进墨沉舟的心底,带着几分洞察的清明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么,还是,”罗宁觑着墨沉舟微微苍白的脸色,狠下心道,“你不敢去回想你的心魔?沉舟,你究竟在刻意遗忘什么?”亦或是,辜负了谁?

罗宁忍住之后的话没有说出口。他到底修为远远高于墨沉舟,当年只一眼便看出了墨沉舟的弱点。这个孩子一身戾气,然而与此道却没有半分牵连。只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墨沉舟心魔加身,虽然因墨沉舟身上不知名的异宝而使他无法探查到墨沉舟的神魂,然而凭着她行事与言行,见多识广如罗宁,还是能够分辨出一二。

或许是连墨沉舟都没有发现,她的心魔,一直都根深蒂固,没有被化解。

虽不知晓墨沉舟究竟在恐惧什么,然而对于罗宁而言,却并不希望她带着这样的隐患进阶,乃至渡劫。

天劫本就严苛,若是墨沉舟因这不确定的事情失败,那么他这一路护持她又有何异议?

天梯断绝,便是日后重塑,以罗宁的伤势与寿元,只怕也再难回去仙界。若只是他一人也就罢了,可是若是他所料不错,他已经是自己宗门的最后一人了。那么多的传承与历史,他不能让这些断绝在他的手里。他需要有个人,能够有能力飞升,然而让自己宗门一脉,重新回归仙界。

可是连罗宁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会死在什么时候。更加上他的身旁,还有即墨青蘅在虎视眈眈,那么趁着他还能动作,自然要在这个修真界找到一位最有能力飞升,而且还能够保证心性正直,不会反手将罗宁的这番心思给背弃的修士。那么得到了当年那位贪狼星君传承的墨沉舟,就成了他最看重之人。

当年仙界中所有人都知道“贪狼一诺”,只要得到上应贪狼之人的承诺,那么这个人,不管他答应的是什么,都一定会尽全力做到。

所以墨沉舟绝对不能出事。这也是罗宁拼命想叫墨沉舟欠自己一个人情的原因。只要这个人欠下自己人情,哪怕她和即墨青蘅更要好一些,哪怕当年断绝了天元宗之人中有自己一份,以墨沉舟的心情,在斩杀自己报仇之后,却还是会去传续自己的传承。

这样就够了。

想到这里,罗宁便抬起头来,带着几分郑重地说道,“然而那血海,你也不需要担心,既然我告知你掌中佛国之事,那么便自然有办法去镇压血海,沉舟,你只说,你想不想要掌中佛国?”

墨沉舟脸色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变了数遍。此时因罗宁的一句话,她只感觉到整个头颅剧痛无比,便是刚强如墨沉舟,也是因这种似乎来自于灵魂的剧痛而忍不住冷汗淋淋,然而这并不算什么,更加令墨沉舟不安的,却是来自于她心底的那一丝不知名的恐惧,仿佛,她是真的忘记了什么,也仿佛,她竟然不敢去回想那被她遗忘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难道她真的忘记了什么?

想到这里,墨沉舟就觉得心疼得几乎无法忍耐,下意识地用手抓紧了自己的心口。早在一旁只静静聆听二人谈话的秦臻,却是在见到墨沉舟竟然连呼吸都微弱了起来的样子,眼中掠过忧虑,忍不住上前将墨沉舟护在了怀中,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将手落在了墨沉舟的背后,笨拙地沿着她的脊梁抚摸着,轻声道,“没事的,我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这几乎是秦臻说的最多话的一次了,然而墨沉舟此时,却是心念被引动,恍惚间,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迷蒙的血色,而那血色中,却是有着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出现,墨沉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然而整个思绪却仿佛全灌注在这个人的身上,忍不住想要去看清楚,她所遗忘的,或是真的如罗宁所言她所亏欠的人,究竟是谁。

就是在这个人越来越近,墨沉舟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了起来的时候,她却听到了不知何处传来的清冷的声音,那是秦臻的声音。他说,“没事的。”就是这一句,竟使得墨沉舟的心境莫名清明,因那不知是谁的人而引动的不安与惊惧,也开始淡化了下去,而自己身上那只冰冷的手,竟然也令她感到温暖。

心中微微发狠,墨沉舟狠下心突地将心绪自这股几乎引动了她负面情绪的感觉中拔出,之后缓了缓心思,便感激地抬起头看了秦臻一眼,见他此时带着几分担忧地看着自己,便忍不住笑了笑,之后便轻轻地退出了秦臻的怀抱,一双手揉了揉额头。

罗宁所言,她是真信了。

虽然因秦臻护持的缘故,墨沉舟并未直视心魔,找出心魔的关键,然而就算这样,却还是令她心中发寒。

便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心魔,虽然还是因那模糊不清的人而心中不虞,然而墨沉舟却顾不上这些,反而探究地看着眼前的罗宁。

这个人,一早就十分古怪,如今看来,更是怪得连墨沉舟都忍不住重视。

自从相遇,这个人便处处与她为善,关爱她的灵兽,费心为她筹谋心魔之事,虽然都是为了墨沉舟着想,然而越是这样,却越发地令墨沉舟心中戒备。

这个修真界中,哪里有那么多大公无私的好人?况且罗宁的行事,却是不像那样的好人,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这般提点自己?或者说,这个人,想要在她墨沉舟的手中,得到些什么?

墨沉舟眯着眼睛想了片刻,见罗宁一脸讶然地看过来,显然也是在惊讶自己竟然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将心境重新稳固住,眼中带了几分笑意地看了秦臻一眼,她方才对着罗宁一揖道,“多谢道友提点。若不是道友,墨沉舟竟然到了现在还不知晓自己的缺陷,道友之谊,墨沉舟铭记在心!”

见墨沉舟回转过来,一席感激之言说得面不改色,罗宁心中也嘀咕了一句“这丫头脸变得真快”,然而心中却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掌中佛国?”

“这却无须道友担心。”墨沉舟却只是笑了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既是我的心魔,自有我来一力压制。墨沉舟虽然不才,然而这么点儿阻碍,却是并未看在眼里。”心魔又如何?那也不是眼睁睁地葬送一城修士性命的借口。况且若是因她取了掌中佛国,而使得修真界更加动荡,谁知道日后她的心魔会不会因此而更加剧烈呢?

眼见墨沉舟目光微转,罗宁也不得不佩服她心智坚毅,认下的事情竟是怎么劝说都不会更改,然而却还是想到了什么,便开口笑道,“既然你不愿背负这样的罪业,那么待得来日,那掌中佛国自动到了你的手中,你便不会推脱了罢?”

墨沉舟皱眉片刻,她是晓得这罗宁不似普通化神修士的,心中却是猜出了几分,认定了这人是有意压制了修为,不愿这人出手,便阻道,“无须……”

“我不会出手。”罗宁却是一笑,看出了墨沉舟之意,轻声道,“你是晓得我受了重伤的,这么大的事,一旦动用灵力,只怕我至少得少活十年,虽然我的命不值钱,然而却还有心愿未了,可不敢任意妄为。”

之后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墨沉舟身后,因这一席话而目光微动的秦臻身上,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一般道,“也不用你出手,你看着吧,你因这天戈城中修士的性命不忍,有的是人不将这些当做一回事。到时候,自有人出手。”

然而他的目光落在秦臻的身上的时候,却是闪过几分的追忆。

也还记得,他与即墨青蘅当年也是这样可以将背后托付给对方的挚友,不然当年即墨青蘅奉命下界,就不会毫不迟疑地前来找他。只是到底,他还是辜负了。罗宁敛目,那是他此生最好的朋友,可是在宗门面前,这一切的情谊就这样简单地烟消云散。他也从来都没有后悔当年所做的一切。

若是时间能够重来,为了宗门传承,哪怕是只有那么一点儿的希望,他还是会在背后给即墨青蘅一击。可是心里的痛苦,也只能由他自己默默地吞下。

那是他唯一的挚友啊。

只希望,眼前的这一双男女,不会遇到与当年的自己,一样的境况。

想到这里,罗宁温和地看了看即使是他的劝阻,也带了几分坚定之色的秦臻,心知这青年如今为了化解墨沉舟的心魔,只怕已然对那血海起了心思,便不再说这些,反而对墨沉舟笑道,“你可知那炼虚草,是怎么得来的?”

墨沉舟正因秦臻此时情绪的波动而十分闹心,心知他想要做些什么,便觉得罗宁的话而带了几分不耐地说道,“和越家换的?”

“是有人送的。”罗宁呵地一声笑了,戏谑道,“堂堂越氏的族长,上赶着送我一个散修这么稀罕的灵草,你说是为了什么呢?”见墨沉舟闻言脸色一变,便继续说道,“不愧是能做族长的人物,心可真够很的,为了要自己儿子的命,连我这个不知来历的人都交心起来。”他听到那位族长想要自己出手,在几位大乘化神修士的手底下弄死越沧海时,是真的惊异了。

哪怕是在仙界,延续了自己血脉的子嗣都是极为珍贵的,再丧心病狂的仙人,也没有这般心心念念要杀死儿子的,这越家,实在是令罗宁大开眼界。

说到这里,他叹息了一声道,“我当时倒是拒绝了,只是,我看他心中多有不甘,只怕要再生波折,你要不要帮帮你那位朋友?”

却在他话音刚落,便见得墨沉舟转头对秦臻急声道,“越沧海是不是还在唐家?”

要死了!那位亲爹,真的要亲儿子的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沧海兄:沉舟,救命!~~

那啥,看了亲的留言,这女主另有心魔哟,不过要到最后的时候各位亲才会知道这坑爹的心魔了,而且不管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其实杀的多了就会产生孽力哟亲~唯一能保证的是,作者君真的是亲妈【严肃脸】~~

渣爹会滚去死滴~空明与罗仙无关哟亲,是两个人,在天上等着这女主飞升刷剧情呢~~彩玉的话,其实是修炼的时间久,比较厉害呀~~还有请亲坚定哟,不要放弃真爱师兄的说~~这两天的留言作者君一直在看,会在这里慢慢回复滴飘走~~

剧透一下,这副本这周应该会完结,下一个副本里,贱蛟登场了~

某仙:所以……你懂的~

墨真人大惊:我家阿古卖身不卖艺啊亲!

贱蛟:墨沉舟,阿古大爷记住你了!【泪流满面】~

第207章 大祸起

秦臻见墨沉舟一脸急色,便也知晓事关重大。然而越沧海此时的行踪,他又如何得知,因此只迟疑地摇了摇头。

墨沉舟就感觉到一股寒气自心头窜起。心中想到,她还是因这天戈城是越家的地盘而大意了,竟然将越沧海一个人留在了唐家。那家伙如今不过是个金丹,贴身侍卫又不在,若是有心人想要在半途算计于他,都不需要罗宁这样的化神修士,单单一个越天河就能在越氏族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斩杀他。

虽然素日里与越沧海打打闹闹,可是在墨沉舟心中,还是将这个人当时朋友的,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想到这里,墨沉舟心中一紧,之后抬头道,“我们去接越沧海。”

这天戈城禁制不少,而且又不是墨沉舟的地盘,她并不能随意地外放神识寻找越沧海的踪迹,然而沿着唐家到越家的道路去找,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而最好的结果,便是唐家难缠的紧,越沧海现在还被困在唐家没有回来。

秦臻向来在这样的事情上随着墨沉舟的,闻言便颔首与她并肩准备离去,却在踏出脚步的瞬间微微一顿,之后脸上现出了几分疑惑的情绪。墨沉舟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然而瞬间便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目光竟不由自主地向着脚下看去,然而抬头问道,“师兄感觉到什么没有?”元婴修士的感觉更为的敏感,墨沉舟竟是感觉到自脚下升起一股带着狂喜一般的阴厉情绪。

果然秦臻便点头,轻声道,“血气。”

墨沉舟心中一动,正要不顾忌讳再看一眼脚下那邪异无比的血海,却没有看见罗宁在见到了她双目中的一双竖瞳时目光一闪,之后阻拦道,“不必看了,看来那位越氏族长,竟比旁人要有气魄的多。”见墨沉舟询问地看过来,罗宁竟不知该鄙夷那族长好,还是该赞叹,话说他活了这么久,已经很少见到能这般毫不犹豫地将全族都卖了的人了,想到这里,他便叹道,“我还是看错了,那位族长却是不仅想看着你和越沧海死,更多的,竟然是要陷这整个越氏于死地。”方才他不过是猜测,也没有想过那人竟然真的这么“大手笔”,如今看来,竟是小看了这人的报复心,只是可叹那无辜的越氏族人,血海正在越氏族地上方,那人打开禁制,首当其冲受害的,便是这些反应不及的普通族人了。

他话音刚落,墨沉舟还未说话,便听得突然自地底传来一声爆响,这一声几乎声震四野,紧接着墨沉舟便感觉到一股剧烈的地动,在她的面前,地面开始寸寸龟裂,那些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得更为巨大,而在这令人几乎站不住脚的震荡中,墨沉舟就见到一股股邪异的,令人心智迷乱的血色自地底缓缓而出,在感受到三人的气息后,竟反复有生命一般在向着三人的方向而来。

罗宁瞬间便到了墨沉舟的身旁,目光微凝地看着那血气,之后一甩袖,将这些血气驱散,便沉声道,“别碰这些东西。”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三人便在此时感觉到地底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而不远处的越氏族地正中央,却见得一道猩红色的血色气柱冲天而起,之后翻滚着向着四处逸散开来。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众多来不及逃离而被这血气蔓延到了身上的越氏子弟的哀嚎之声。

离得太远看不真切,墨沉舟心中一急,便顾不得城中的忌讳飞到了高空,便见得此时的情况竟仿佛是人间炼狱一般。无数的修士在被血气沾染到的瞬间便皮肉消散,成了血人一般,之后竟然慢慢地融化为了一滩血水,而那血水却是慢慢地消失在了地面上,竟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般。

见到这里,胆大如墨沉舟都忍不住心惊肉跳,而罗宁却在此时飞到了她的身边,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小心点,这是婆罗血气,是血海脱困的先兆,先别轻举妄动,厉害的东西还在后头。”

“是那血海里的人?”墨沉舟嗓音干涩,心中将那自私自利的越天河恨到了极处。就算这越氏与自己无关,可是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死去,墨沉舟便忍不住恨道,“他这是要做什么?!这些人,不是他的亲人么?为什么他竟能下这样的毒手?!”

回答她的,却是眼前仿佛整个天戈城都在晃动一般,而这一刻,越氏的族人也反应了过来,却是无数的高阶修士自各处飞了气来,将族中的低阶子弟托上了高空,牢牢地护在身后后戒备地向着那血色气柱看去。眼见得那血柱之下,竟仿佛是什么在剧烈挣动着的样子,都是面带骇然地看着那血气在快速地掠过越氏的族地后,疯狂地向整个天戈城蔓延。

就在此时,墨沉舟便听得一声暴怒的吼声自越氏族地响起,之后一股令人几乎透不过起来的上位威压沉沉地自空而下,紧接着一声怒叱传来,“越天河,你敢!”

闻得此语,那越氏族人还面带迷惘,显然还不知晓这一切正是自家族长做的“好事”,墨沉舟却是心中一动,一双竖瞳向着地下看去,便见得她的面前,正在现出一道漆黑色的屏障,而屏障的四周,此时竟蔓延着浓重的血色,一道人影站在血气中,出人意料地没有任何损伤,此时竟是在哈哈大笑地执着一把黯淡无比的黑色巨钥,正要按进那屏障之中。

而仿佛知晓他要做些什么,那些血色不但没有攻击他,甚至在他的身后,竖起了另一道猩红色的屏障,将正不断向着他攻击的,来自越氏族老的灵力全数抵挡在外,只为了给越天河能不被打搅。

眼见得连一道连墨沉舟都脸色微变,自认无法抵御的攻击都没有动摇那道屏障,墨沉舟便听得又是一声怒吼,之后她便见得此处空间的四周,突然升起了一道青色的结界,竟将整个越氏族地与天戈城隔绝开来,而那些血气也被这结界所阻,困在了此处。

看着样子这是为了护住天戈城的其他人的无奈之举了,然而墨沉舟却在见到那青色结界在血气不折不挠地反复冲击着屏障而慢慢黯淡下去之时,心知这结界只怕是抵御不住多久的。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出手,手中抬手放出了一件金钵状的法宝来向着那血气最浓郁的地方一抛,就见得在那金钵方定后,便自其中出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吸力,将四周的血气吸纳入了金钵之中。

这虽有效,然而墨沉舟却是依旧脸色紧张地盯住了金钵,却见得不过数息,这金钵便成了近乎发黑的血色,吸纳的速度也缓了下来,之后又是数息后,墨沉舟便感觉到自丹田传来一股冲击,她心念一动,再也支撑不住,竟是不得不切断了与金钵的联系,眼看着那金钵灵气散失,落下了高空。

而此时,她便听得一声怒骂道,“越天河,你这畜生!为了一己私利,罔顾同族性命,你是要做我越氏的大罪人不成?”

话音刚落,墨沉舟便听得哈哈大笑自地底传来,之后便听越天河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老不死的,少拿这些来压我!同族?!既然对我不仁,便休怪我不义!你们全都给我去死!”

随着他的这话,墨沉舟便见得地面之中,竟然更多的血气喷涌了出来,便是脸色微寒。那青色结界却是阻拦住了血气的蔓延,然而这片空间本就不大,这么长的时间后,被困于此处的血气竟然有要将这片空间填满的趋势。便是墨沉舟都感觉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腥甜之气开始在周身蔓延,虽然因她如今已然是元婴之身而并无大碍,然而这样的情况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她的前方,那些金丹期以下的越氏修士已然开始不支了起来,更有无数的低阶修士向着下方栽倒。

却是在这时,一道灵光向着墨沉舟飞来,瞬间便到了她的眼前,之后也不说话,只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仿佛噩梦一般的场景,失魂落魄了许久后方喃喃道,“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越沧海脸色惨白地转向墨沉舟的方向说道,“沉舟,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一心要做族长,若不是我忍不住激怒了他,我越家,也不会朝此横祸。我,我才是越氏的罪人!”

眼见得越沧海目光散乱,竟有引发心魔之势,这般情况下墨沉舟哪里还有时间做什么知心姐姐开导他,却是直接凌空数个耳光重重地抽在越沧海的脸上,打得他眼前一醒,这才沉声道,“越沧海,别高看了自己!若是想要为恶,哪里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莫非越天河是第一天被你逼迫?”这人这么大的事情说做就做,只怕早就筹谋了不只一天两天,其中或许有越沧海的原因,然而墨沉舟却敢肯定还有其他原因,越沧海却非要将这屎盆子往他自己的脑袋上扣,不是贱的是什么?!

越沧海也是一时急怒攻心,方有此语,如今被墨沉舟几个大耳刮子抽醒了几分,也不去计较自己的脸伤,却是带着几分感激地看了墨沉舟一眼,之后便神情凝重道,“族老们说地底只怕守不住了,可是如今便是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这祸是越氏引起来的,总不能就这样自顾自地逃命,让别人收拾这个烂摊子。那日后越氏,又该如何在修真界中立足!

墨沉舟想到那地底逼近大乘修为的邪物,心里也升起几分危机。然而罗宁在一旁只以为她是在担忧这血气,却是在一旁轻声劝慰道,“不要担心,婆罗血气虽然危险,然而数量不多,如今恐怕已然到了极致。你且安心,这血气存在的时间不会很长,拖过了这个时间,自会消散,只是……”他微微迟疑地看向墨沉舟,轻声道,“麻烦的是后面,若是血海完全脱困,只怕天戈城将有大祸。”

“不对,”墨沉舟突然盯住了罗宁,凝重道,“你不是说,这血海有掌中佛国镇压么?如今这般形势,掌中佛国哪里去了?!”

“我也没有想到,”罗宁眯着眼看了下方许久,之后便带了几分凝重道,“这有些不对啊!这样的情况,竟然像是……”

“像是什么?!”墨沉舟急声问道。

罗宁微微迟疑,便轻声道。

“竟像是掌中佛国先落于此处,而这血海,却是在镇压掌中佛国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渣爹干了一件大事~~死定了~

第208章 佛影

“你的意思是……”墨沉舟的脸色也开始变换了起来,越发地感觉到事情棘手。

若果然是罗宁所说的那样,那岂不是说明此地,曾有一位拥有掌中佛国的佛修大能在此陨落过,更何况,能够使用血海来镇压掌中佛国之人,又会是怎样的存在?

罗宁却是眯着眼睛看着地面上正在越发恶劣的情况,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那方才仿佛源源不断的血色开始变少,然而众人的脸色却并没有因此而缓和下来,反而越发的难看。只因为地底的震动开始剧烈了起来,而笼罩在此处的青色屏障,也开始出现了裂纹,显然已经很难再支撑下去了。看到这,墨沉舟便向着屏障之外看去,却见得天戈城此时无数的光芒在闪烁,大多都是飞行法宝,而每件飞行法宝之上,都有着无数的修士,这些修士却是连看过来的胆子都没有,俱是快速地向着天戈城外逃去。

这些低阶修士逃了,而天戈城中却是又有十数道灵光向着越氏族地而来,就算隔着屏障,墨沉舟也能感觉出来,这些人中,修为最低的也是位元婴修士,这些人在这样的时刻,却是不顾自己的安危赶来相助。

高阶修士的遁速极快,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便到了屏障之外,而这些修士脸色凝重地向着内部看了一眼,墨沉舟就见得一位中年修士大喝了一声,便见得在他的手中,一件蓝色的法宝迎空而起,却是将这些人连着越氏族地全数笼罩在里面,而这蓝芒却是在墨沉舟的目光中向着地下延伸而去,将正扩大的地裂也控制在此处,这修士这才拭了拭头上的汗水,接着对远远地向他看来的墨沉舟众人颔首而笑。

这位修士的法宝却是极有效,不但是墨沉舟与越氏众人得益,便是连地面之下也开始有了变化。那越天河却是眼见得震荡被束缚住,而他身后的黑色屏障竟是在他将巨钥投入之后,只微微地发生了一些的变化,脸色也怨毒了起来,却是沉思了片刻,便咬着牙逼出了碗多的一团精血,向着屏障甩去,而得到了元婴中期修士精血之后,他竟是隐隐地听到了屏障之后,传来了一声兴奋的嘶吼,之后那屏障,却是在他的面前,越发的透明了起来。

直到这时,他方才得意地一笑,知晓自己的计划成功。然而到了此时,他却是不敢再在此处停留。他身为越氏族长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这屏障之后,到底在束缚些什么样的可怕东西,他打开此地,只是为了出了心中的恶气,给这些不识好歹的越氏族人厉害瞧瞧,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性命留在此地。在他看来,他的性命金贵着呢,如何能就因为那些越氏族人便失去?

摸了摸手中的储物戒,越天河心中却是对这些死多少他都不会心疼的族人冷哼了一声,想到他带走了族中无数的法宝材料,这已然可以让他在别处另辟家族了,便安心地放出了一块小型传送阵来,填入了灵石准备离开。

越天河这般思考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他身后的那黑色屏障,竟然仿佛是瞬息万变一般,已然出现了一个空洞,这空洞初时还小,然而却在他踏上了传送阵的那一瞬间变成了碗口大小,而越天河却是在此时听到了一声极悦耳的笑声,还不等他骇然转头,便自那空洞之中探出了一条雪白的手臂,这手臂仿佛蛇一般柔软,瞬间便伸出了数丈长,探到了越天河的脖子。

越天河便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自他的背后扼在了他的脖子上,令他惊恐的是,一接触到这只手,他浑身的力气竟然全数地失去,便是连灵力也突然凝固了起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丹田一痛,而他最后见到的,却是一个小小的元婴自他的丹田被掏了出来。

越天河的尸体无声地落在了地上,而那双手却是带着兴奋地拉着他的元婴返回了屏障之后,之后便传来了几声贪婪的咀嚼之声。随着时间这声音慢慢地消失,而之后,仿佛是越天河的元婴给了那屏障后邪物力气一般,只见得一双白嫩的小手撑住了这屏障的裂缝,随着牙酸的撕裂声,不过瞬间屏障便被全数撕开。

在这屏障完全裂开之时,墨沉舟便感觉到一股令人极度不安的感觉自心头升起。而罗宁却是有些凝重地说道,“小心,有东西要出来了。”

他这话音刚落,墨沉舟便见得下方的地面全数塌陷,之后便闻到了一股令她极度恶心的血腥之气,而她的眼前,却见得自地下,一片飘浮了无数尸骨的血海浮现了出来,而这血海出现后,原本就微有波澜的表面,却是开始出现了无数的阴影,还未等墨沉舟看清,便见得那阴影飞快地浮现了出来,竟是无数的类似于人形的可怖邪物。

这些邪物一出现,便飞上了半空,向着那些越氏修士而去,若是一旦抓住了一名修士,便会在众人恐惧的目光中掏出这修士的丹田,吞吃下去后便向着别的修士而去。墨沉舟哪里能见这样的情势,这虽不是本家,却绝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却是厉喝了一声,背后长剑飞起,在头顶化作了黑色的巨剑,向着这邪物最多的一处贯空劈去。

这些邪物虽然众多,然而实力也不过是金丹左右,竟是在墨沉舟一剑之下大半化作了虚无。而在此时,那笼罩在此处的屏障却是轰然破碎,被阻拦在外的天戈城修士便冲了进来,大多感激地对着墨沉舟颔首之后,便向着那些越氏子弟扑去,将他们护在了身后。

而墨沉舟却紧紧地盯住了那血海。

她还记得当时见到的那血海中的少女,最少也有大乘修为了。之后她却是想起,自方才开始,越氏的那几位族老竟然都没有出现,反而眼睁睁地看着族中子弟陨落,这却并不符合这几位素日里的言行,不由得心中一紧,却是顾不上别的,只运转起黑龙经向着地面看去,果见得地下连接着此时冲出封印的血海之处,正有十数道身影在纠缠着,其中一半是越氏的族老,而另一半,竟是一些面容极为美貌的少年男女。

这些少年看似稚嫩美貌,然而实力却极力厉害,墨沉舟甚至能够远远地从他们身上感觉到极为邪异血腥之意。然而见越氏老祖虽然与这些邪物纠缠极久,然而却并没有落于下风,便松了一口气。之后全数注意力便落在了此时冲出血海的邪物之上。

这时的邪物,却是较之方才要少了许多,然而修为却多是元婴上下,更有几个,竟然到了化神修为。所幸此时在此接援的修士大多不弱,一时分不出上下。更有几个邪物,却是向着此处扑来。

罗宁脸上露出几分迟疑。若是放在从前,这血海之中都不看在他的眼中,然而他如今重伤未愈,当日斩杀东海乌仙已然透支了寿元,如今却是不愿在因为这些与他无关的修士出手。他的目光隐蔽地落在了墨沉舟的身上一瞬,却是做好了事有不对,便卷着墨沉舟自行逃离的打算。

在他看来,这小小的一个下界,统统加起来,也不如墨沉舟一人的价值大。

却没有想到还未等他想明白,墨沉舟却是忍不住一声厉啸,之后却是在罗宁阻拦不及之时,一把长剑凌空而动,便见得此处空间剧烈震荡后,无数的冰冷的剑光浮现了出来,之后向着四处刺去。墨沉舟却是不停,紧接着便是一把握住了剑柄,叱喝一声一剑斩下,硬生生将冲到她面前的数只邪物斩成碎片,这才吐出一口气,向着远方邪物聚集最多的地方劈出数剑,眼见解除了那处修士的压力,这才转头道,“如今我们怎么办?”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紧紧地盯住了罗宁。在她看来,这人见识多,显然不是寻常的化神,因此却是想要看看罗宁能否有解决之道。见她如此,罗宁却是心中苦笑一声,之后也不说话,趁着此时邪物不敢上前的空档,目光落在了血海出世之处,显然是在寻找些什么。

过了许久,眼见得墨沉舟都开始不耐烦了的时候,罗宁这才脸色微微黯淡地指着血海下方的一处轻声道,“你仔细看那里。”

墨沉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默默地向着罗宁指着那处看去。那里却是血海的一角,初看寻常,然而一旦仔细却是能够看得出来,那血海之处,竟然透着几分透明之感。墨沉舟心中一动,也不遮掩目中的金芒,便向着那处看去,却见得血海下方数百丈之下,竟然端坐着一具金灿灿的骨骼,而这跌坐的骷髅的手上,正有一只鸽卵大小的金色圆珠在浮动着。而这骷髅的身旁,还屹立着一根极高的金色禅杖。这禅杖却是发出了金光,在血海之中分出了一个小小的位置,护住了这骷髅。

眼看着这骷髅的丹田之中,竟然还有一枚金色的丹丸飘浮着,却是连墨沉舟都惊讶道,“是功德舍利!”

只有佛修之中德高望重的大能才会修出功德舍利,而这样的佛修,便是在一般的佛修中,也会被称为苦修者。信念是最为坚定的,不仅是这样,这些佛修对待自己极为的严苛,然而却因信念之因,只修善,是真正的行善积德之人,只有经历了无数的岁月,不做一恶之人,方才会修出这样的功德舍利,极为的艰难。

想到这里,墨沉舟竟有些不敢置信。

这样的佛修,最受天道垂怜,竟然会陨落在此处。

而罗宁也是轻声道,“下界的记载中,从来都没有佛修大能下降此处的记录。然而这人陨落在此处,却是不好。那些佛修最是护短,一个不小心就要触怒他们。更何况有胆子以血海镇压这佛修的家伙,只怕也不是善类,一个不好,大概就要牵扯上仙界之争。”

墨沉舟却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皱着眉头盯住了那功德舍利,罗宁见此,却是眉间微皱,小声道,“你在打那舍利的主意?我劝你还是不要,若是掌中佛国我们还是能争一争,说到底也不多是辅助修炼的法宝,可是若是那功德舍利,你……”他忍住没有说,这功德舍利是佛家最为看重之物,是拥有舍利的佛修全部的精华精血,墨沉舟敢打它的主意,却不亚于掘了佛修的祖坟,到时候,只怕佛都有火。

可不要以为佛修都是好脾气,佛家亦有怒目金刚的!

罗宁正要再劝,却见到墨沉舟凝重地看着那舍利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那舍利上附着元神?”

第209章 施恩

罗宁一惊之下没有说话。他方才不过是见到了那骷髅的尸骨,只被那金闪闪的功德舍利和掌中佛国吸引,却没有太过留意。此时听得墨沉舟这般一说,竟是忍不住深深地看了墨沉舟一眼。他虽然重伤加身,然而修为境界还在,以他仙阶之力,竟然都没有发现那什么元神,可是墨沉舟竟然就感觉到了,便不免在心中暗道了一声那位贪狼星君的传承真是不得了。

想到这样的家伙,若是有朝一日真的飞升到了仙界,便是罗宁都忍不住一颤,却是有些忧虑那些仙界之人能不能挡得住这般凶猛之人。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他早就死了,又想到握有他宗门传承之人,还是越强大越好,罗宁却是觉得自己丝毫无须为他人担忧,他都死了,还有什么心思管旁人洪水滔天呢?想到这里,罗宁便心安理得起来,却是留意了一下那舍利,果然感觉到了一丝极细微的灵魂波动,这才小声道,“真是有趣,这佛修竟然没有死透!既然如此,我便知道为何要有人用血海镇压他了。”

想必这佛修被人一击不死,而那人却是担心这佛修逃回仙界寻人报复,这才在这佛修之上按下了血海,以图以血海的孽力侵蚀这佛修,使他彻底陨落于此,便是连轮回都不能。

想到这里,罗宁目光一动,却是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只要能护住这佛修出来,以佛修一般的性格,应该会自愿送出一些东西作为回报,禅杖估计是这佛修的本命法宝,可是掌中佛国却十之j□j会到手的,到时墨沉舟既不得罪这些素来抱团的佛修,不用担心惹来什么麻烦,还能叫这佛修承她一个人情,这到了仙界,却也算是极大的好处了。

想到这里,罗宁的嘴角便露出一丝笑纹。如果他没有看错,这佛修的修为已然到了低位罗汉之境,对应修士,便最少也是一位玄仙了,还是一位拥有功德舍利的玄仙。这样的佛修可是真正的好人,可不像一般的修士那样两面三刀,承了墨沉舟的救命之恩,那就真会将她当做救命恩人的!

想到了这里,罗宁真是觉得墨沉舟太过幸运。又看了墨沉舟一眼,他却是想到估计那镇压气运的擎天简是在墨沉舟的身上了,不然这丫头的运气怎么可能会这样好!便是他罗宁的全盛时期,也不过就是个玄仙而已了。

想到这里,罗宁却是越发焦急了起来,之后看了墨沉舟一眼,却是急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那人还活着,你便不能看着不管!还不去救人?!”

墨沉舟疑惑地看了罗宁一眼,觉得这人不像是这样的好人呐,然而见到那佛修的禅杖到了现在还能抵御住血海,却是心中一动,之后也不多说,只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那处血海扑去。秦臻见此,自然是毫不犹豫地跟随,罗宁却是微微迟疑地向着天空看去,手中微微弹动片刻后轻叹了一声,之后见越沧海也要跟着墨沉舟而去,却是皱着眉头道,“你去作甚?”小小一个金丹,还敢参合这里的事,是闲活得太长了是吧?

越沧海一怔,之后拱手道,“前辈,沉舟是我的好友,又是为我越氏在犯险,我怎能撇下她一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