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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却是按捺不住心中不安。

越氏是修真界大商家,而且向来名声不太好。那越氏少主进入灵绝之地,这些人却唯恐这五十年来灵绝之地资源被他悉数占据,若真是这般,便是越氏势大,众人也要联合起来一起和越氏讨个说法!却总不能,叫自己活得滋润,倒叫别人眼睁睁地饿死不是?

而那些蛮人却是对众人愤慨视而不见,许久之后,方有一名状似领头蛮人冷冷地哼道,“那是蛮祖客人,你们能比得了?”

一说及蛮祖,众人都不吭声了。然而却心中极度失望之时,一队蛮人抬着无数大竹筐向着众人走来。众人泛着亮光视线中,无数灵绝之地珍贵材料竹筐中堆得冒了尖,而良却是站蛮人前面,对着众人大声笑道,“让各位仙师久等了!这是这一次我族要交换材料,还望各位仙师能给个高价!”

高价?想都别想!利益当头,这些修士却是将越沧海之事扔到了脑后,瞬间相互传音定好了价钱和如何分配,之后方有一人假笑地走上前来,将几车还未脱壳粟米自储物戒中取出,交给那些默默等候蛮人手上,又将那些材料收到储物戒中,方才叹道,“这位兄弟,如今世道不好,咱们修真界中到处都打仗,如今只能交换这些东西,却已然是极限了。”

见这些修士都是一副装模作样样子,良掩饰住眼中鄙视与愤怒,后一丝不安彻底被他丢脑后,便也和气地笑道,“各位仙师客气了,咱们两族几万年交情,难道咱们还信不过仙师?”说着示意那些蛮人将粟米搬走,这才笑着说道,“这几日,或许还有个别部落前来交换,还望各位仙师要此等候几天了。”

这倒也是历年来老规矩了,众人皆点了点头,一副眉开眼笑样子,却有一人颇有些心眼地问道,“这位兄弟,方才却为何允许那位越氏之人进入了灵绝之地?”

别看是粗犷蛮人,若是打起谎来,也是眼皮都不眨一下!良哈哈地笑了两声,方才憨厚地说道,“似乎那位是咱们老祖旧识之后,老祖这次要给些好处!”

越氏也出过大乘修士,与蛮祖相识倒也真有可能!一时之间,众人却下意识地忘记了若是旧人,为何前几千年都没有什么动静,反倒现热络上了之事,却是仿佛知晓了什么秘辛一般,皆露出了一个一切不言中聪颖笑容。

而良却是与众人笑了半晌,这才拱了拱手与依依不舍众人告别,带着身后一片蛮族真是个傻瓜怜悯目光,大摇大摆地返回了寨子。

而此时,越沧海却是与墨沉舟接上了头,方一见面,便将墨沉舟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片刻,然后刚刚走到了墨沉舟身后秦臻冰冷目光中打了个寒战,偏开头去方说道,“墨道友当日,真是将我等吓坏了!如今无恙,真是大幸!”真是祸害遗万年呐!这个家伙命也太好了,又是空间通道又是绝灵障,哪个是善茬呢?偏偏这个家伙还一副活蹦乱跳样子,真是枉费了晓月那几年哭红了眼睛!

墨沉舟却是对这个家伙想些什么心知肚明,却也懒得戳穿他,便点了点头,示意岩过来与越沧海相见。

而就是这么点儿功夫,墨沉舟便见得越沧海鬼鬼祟祟地凑上来。这般猥琐,便让她忍不住将戮血剑拔出,顶越沧海身前,冷哼道,“你有何事?”莫非是想占她墨沉舟便宜?想死不成?!

锋利剑尖前,越沧海脸色微微发青,却到底忍下了一口气,小声对墨沉舟说道,“还真是有事儿!”见墨沉舟眉尖一挑,便急急地说道,“你惨了!我那位堂兄!越容海!你还记得不?!”见墨沉舟一脸看白痴表情,越沧海憋屈地心道,若不是这个家伙手中抓着几道发大财办法,他真是懒得管这家伙去死!抹了一把脸,他才说道,“也不知道堂兄和天海感情怎么就那么深,知道你出来了,我那位堂兄正交接手中庶务,准备过些日子便去凌云宗找你报仇呢!”这几年,自家这位天才堂兄除了斩杀妖兽,就是一门心思地寻找墨沉舟下落。得知墨沉舟陷了灵绝之地,竟然险些也冲进绝灵障中,颇有死要见尸执着感。这般心心念念地报仇精神,真是叫越沧海都忍不住汗颜。

“报仇又如何?!”墨沉舟却是嗤笑了一声,冷声道,“莫非我还怕了他不成?”那越容海,确实与她有些交情,可是若是这般,便以为可以无时无刻地找她麻烦,那便错了主意!了结恩怨可以,不过也只有一次机会,若是那之后再依依不饶,就也别怪她墨沉舟心狠手辣!想到这里,她便冷道,“你回去告诉越容海,叫他大可以来凌云宗寻我!谁怕了谁就是孙子!”

越沧海见她一副杀气毕露样子,心中擦了擦汗,心说这位如今说起话来,可越发像是个糙爷们了!又一仔细看她,竟发现自己如今,竟然看不透墨沉舟修为,一时间一个可怕念头自心中升起,竟是使他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你又进阶了?”卧槽!这女人元婴了!这么说来,自家堂兄岂不是死定了?

想到这几年越容海对他态度已然大大地缓和,越沧海却是舍不得自家优秀子弟都被墨沉舟给斩了。不然他日后继承了越氏,然而手下却全是一群饭桶又有何用?!便急声道,“我堂兄也不是真想要对你如何。你也……”留他一命罢!

还未说出口,便被墨沉舟不耐烦地打断道,“只要越容海不找事儿,我疯了才会和他纠缠那些事情!”见到岩已然走到几人身边,她便指着越沧海说道,“岩,你记住这个人!日后生意,便和他交换罢!”

“他会给我们多粟米吗?”岩憨憨地问道,又对着满头雾水越沧海裂开了大嘴“友好”地笑了起来。

“会!会!”墨沉舟只觉得如今,自己脑袋都被无数粟米给堆满了!捂着额头靠秦臻身上大口喘了几口气方才缓过了起来,这才对着越沧海丢了一个威胁眼神,将这眼中冒出了无数“粟米”家伙丢给了越沧海,这才接过秦臻怀中熟睡冰凰看起戏来。

而岩却只知道眼前这个单薄得仿佛自己一个拳头就能揍飞家伙能够带给自己部落很多粮食,一时间越沧海他眼中也高大了起来,他越沧海刚刚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目光中搓了搓手,绞了脑汁回想着自己阿爹教给自己那几句吉祥话,之后憨声说道,“你就是阿墨朋友吧?可真是天妒英才呀!听说你愿意和我们换多粟米?那些坏修士里,你这样丧心病狂好人已经不多见了!那什么,像你这样好人,希望你老而不死,舍身成仁呀!”说完竟然发现这一次,自己竟然将阿爹话全都背下来了,又见一旁墨沉舟都面带满意微笑,便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

越沧海脸上刚刚露出职业性笑容瞬间便僵死了脸上,浑身抖索着,他默默地将自己双眼对上岩,细细地搜索着,试图要这个大家伙眼中找出一丝故意痕迹,却终于失败地发现,这个大家伙眼中,竟然全是真诚!

而岩却是他收住了笑容后有些慌乱了起来,大声地说道,“难道是我说不对?”他焦急地看了墨沉舟一眼寻求帮助,有些不安地说道,“我是第一次和你们修士做生意!难道应该说你那什么……寡人有疾?!”家里人没有人得病,是这样说吧?修士就是这样麻烦,好好非要说这么绕口话,好难背!可别因为他背错了,就不和他们换粟米了!一时间,岩也觉得委屈了起来。

“够了!”眼见墨沉舟如今已然钻进了秦臻怀里笑抽了,越沧海急忙止住了岩“赞美”,心里很怕再说下去,自己就要“卿本佳人”了!忍了又忍方憋屈地扯出一个扭曲笑容,磨着后槽牙笑道,“谢谢你‘赞美’,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越沧海和墨沉舟属性相似。但凡若是个有些心眼家伙这般对他说话,他越大爷不抽掉那个家伙几颗大牙他越字倒过来写!可是这蛮人实是太淳朴了,淳朴到面对这些人时,竟然令越沧海那仅剩不多那么点儿良心都冒了出来,一时间便叹道,“先让我看看都有什么东西,咱们再谈价钱如何?”,妈墨沉舟,小爷我记住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教唆他!

这个可以有吧?拿不定主意岩慌乱地向着正抽抽着墨沉舟看去——

149、丧权

149、丧权

墨沉舟是实觉得眼前一幕太有趣了,竟然令得她这几日因即墨青蘅而微微阴郁心情彻底明朗了起来。

果然,自己乐,还是要建立别人憋屈之上才行呐!默默地抽抽了片刻,慢慢拭去了眼角泪花,墨沉舟这才秦臻纵容目光中,面带微笑地对岩说道,“这个可以有!”之后却是对越沧海对着自己幽幽目光视而不见,转身说道,“这之后事情,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几位自己做主便是!”如今可算是消停了,墨真人决定养精蓄锐片刻,便往着宗门飞了。

什么叫自己做主呢?!越沧海抽了一下嘴角,正要开口将这个不负责任家伙叫住,便见到那个长得却是不错,然而一张脸冷得跟冰块一般秦臻迎面将他拦住,之后,却是越沧海不解目光中,慢慢地自怀中取出一张符纸,递到了他面前。

见秦臻默然样子,越沧海却是放弃了向他询问想法,自顾自地将那符纸接到手中,刚看了几眼,便觉得连接着自己面部神经几条大筋都有些经受不住考验,不由自主地抖动着,好半天方才找回自己声音恨声道,“喂!墨沉舟是不是太黑了?!这些交换之物利润百分之五作为中介费?!她是怎么说得出口!”他虽然早就知道,这世上没有白吃午饭,可是这样契约,一旦订立,岂不是丧权辱族?!想到这里,越沧海便对着秦臻商量道,“这太多了!百分之三如何?”

然而秦臻,却只是默默地看着越沧海充满希望看着自己眼睛,面上无波,手中,却缓缓地抽出了背后那柄冰雪之气溢出长剑。很明显谈不拢就开打模式,越沧海见此,加嫉妒起来,心说墨沉舟这厮是怎么将这么个靖元宗天才修士□得这般听话!面上却加痛心疾首地说道,“秦兄!这怎么能对一个小丫头片子这般俯首贴耳!你身为金丹修士尊严呢?!身为男修尊严呢?!这样不行我跟你说……”接下来话,却全都被抵到了喉间长剑逼得吞了下去。

感受到长剑之上,那环绕着剑尖不散冰雪灵力,越沧海便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是来真,只要自己一个不同意,就要消受一下这位靖元宗天才冰雪剑意了!心中默默地流泪,越沧海终于含泪开口,“道友赢了!这契约我签了!”该死墨沉舟是真想要这天大利润上咬下一块肉了!当然这样越氏还是很赚,想到了这里,越沧海便咬破了指尖逼出了一丝精血符纸上,眼看精血消失符纸之上后,方才不舍地看着秦臻默默地将符纸自他手中取走收起,之后却是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转身便向着墨沉舟离开方向而去。

狗男女!

暗暗唾骂了一下,越沧海这才收回目光,却见得身旁岩正睁着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嘴角一抽,他还是岩清澈目光中败退了下来,强笑道,“这位兄弟,咱们现就去看货如何?”真是受够了!越少主心中气哼哼地想到,他宁愿和一千个老奸巨猾家伙勾心斗角,也不愿和这么个老实人做生意!这叫他怎么讲价呢?欺负老实人,他还没有这么个脸皮!下一个五十年,爱谁来谁来,反正别想他过来了!

“你可以叫我岩!阿墨就这么叫我!”岩觉得这人虽然也是一张小白脸,却不是部落中流传“小白脸子没好人”,和和气样子,不愧是阿墨朋友,便瓮声瓮气地说道。

“好吧!岩!”越沧海木着脸问道,“货哪里?”话说这么半天了,能不能叫他看看好东西安抚一下受伤心灵?

“当然可以。”却听得身后一道声音响起,越沧海转头,便见得一名中年蛮人慢慢地走来,对他一揖后道,“仙师可以唤我良!若是想看材料,便请随我来。”

良已然一旁看了许久了。眼见这位修士便是岩那般话中,虽然一副僵硬样子,可是其实心境极为平和,目光也带着不自觉善意,他便知晓,这修士其实是位善心人,完全与那些外面修士不同,因此终于松了一口气。如今见越沧海飞地点头,便微微一笑,前方虚引着他向着一处占地极广成排石屋而去。

不提越沧海那石屋中仿佛老鼠落进米缸了一般幸福,墨沉舟却是返回房间后,愕然见到简飞正带着一脸犹豫等房中,见到墨沉舟眼中就是一亮地迎了上去,口中连声道,“师妹回来了?师兄呢?听说绝灵障打开了?”

墨沉舟就笑了起来,“师兄等得急了?”

简飞一晒,道,“谁愿意像个废物一般地生活呢?”特别是他这般早就能够呼风唤雨了修士,是无法适应凡人生活。

“确实可以回去了。”见他迫不及待,墨沉舟便点头说道,“我和师兄商量过,再将东西收拾收拾便回去,简师兄呢?”

“早就准备好了。”听得能够回去,简飞眼中一亮,之后却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了起来。

知晓他犹豫什么,墨沉舟却不动声色地转过了头。

感情事情,本就没有外人指手画脚权利。而且简飞与眉之间,隔着太多东西,究竟想要如何,也只能由他们二人自己做决定。

而简飞见墨沉舟不出声,咬了咬牙开口道,“我想带眉回靖元宗,师妹你看如何?”相处这么多年,眉对他处处关心,简飞心中怎么可能没有半分触动。只是他与眉之间差距太大,而且蛮人寿命不过百年,和修士比起来简直短可怜,只怕简飞日后一次闭关,眉就已经不了。所以他一直努力约束自己感情。然而那一日,绝灵障开始被打开时,简飞见到眉绝望而痛苦眼神,终于使他不得不动容。而且为重要原因却是,“眉为了我,一直都没有嫁人。她年纪不小了,以后怎么办?师妹,就为了这个,我就不能丢下她。”

凡人女子大好时光就这么点儿,眉却为了他蹉跎至今,便是再留部落,谁又会娶一个已然过了佳生育年纪女子呢?蛮人之所以早早娶亲嫁人,也都是因为要他们好生育时间多生几个孩子罢了。而眉,蛮人看来,已然年纪大了。

虽然墨沉舟并不说话,然而简飞却说话同时,神色慢慢坚定了下来,“师妹,我知道我和眉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可是就算这样,我,我也想试试。”他目光柔和了下来,“就算她是凡人又如何呢?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女子,愿意无怨无悔地等我十年这么久了。”而且那个时候,眉递到自己面前粟米饼,默默地他扛不动猎物时将猎物换到自己肩膀上时样子,一幕幕都他眼前晃动。

“若是还有人愿意等你十年呢?”墨沉舟却简飞愕然表情中淡淡地开口,“你有了眉之后,你又遇到一名女子,她也无怨无悔地等待你十年,那又如何?”简飞如今就是筑基修士,他天资其实极好,便是结婴也不是不可能,待得他成为高阶修士,那是会有无数女修妄图搭上他,只怕深情不少,到了那时,已然年老色衰眉,却又该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为之抛弃了一切,依旧年轻英俊丈夫去亲近别女子?若是那般结局,墨沉舟倒宁愿眉老死灵绝之地,至少那样,自己身边还有家人。

简飞却是长大了眼睛讶然道,“那又怎样?我已经有眉了!”或许会有,可是她已经来得晚了,他已然有了妻子,却又为何要再去怜惜别女子?

墨沉舟却是摇头叹息,谁有知道以后如何呢?然而见简飞已然决定了样子,她还是忍不住道,“不管今后如何,简师兄,你要记得,眉为了你,舍弃了她全部!”灵绝之地五十年开启一次,下一个五十年,只怕眉家人,也剩不下多少了!

“我知道!”简飞见墨沉舟并没有不同意样子,便也高兴地应下。他眼里,秦臻与墨沉舟都是有大神通之人,他别优点没有,却是很有自知之明。对二人从不嫉妒,而是愿意听从他们意见,做出正确选择。而此时,他便面上露出几分真心喜悦地向着房外走去,显然是想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一直等着他眉。

而秦臻却是与简飞擦肩而过,目送他离开之后方才走到墨沉舟身旁,将越沧海签下契约交到她手上,见到她依旧有些忧虑,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温和,轻轻抚了抚墨沉舟头,轻声道,“师弟心性极好。”

墨沉舟只是点头,没有辩驳。

人都是会变。就如同那时萧清。他一直心性都很好,到死都那么纯良。可是又如何呢?还不是说离开就离开?那才几年呢?而当十年,二十年过去,当眉慢慢地老去,他们爱情,又能坚持多久呢?

然而墨沉舟看到秦臻温和样子,却还是含笑点了点头,让他不要再为了自己担心。

等候了许久,直到眉与岩泪水涟涟地告别。墨沉舟四人却是不理那已然幸福得找不着北越沧海,化成了几道灵光向着北荒之外而去。

而那高高石塔顶端,蛮祖却坐即墨青蘅身旁,看着她注视着一张圆镜之中墨沉舟沉静面孔,冷冷地哼道,“再如何,这小家伙也只是个元婴!你就那么相信她能够帮上你忙?”

“她结婴时候,贪狼星大亮。”即墨青蘅却是轻轻地说道,一双眼中全是温和。

“那又如何?当年你不是也说,仙界之中,漫天星君无数,便是她今后依照传承,成为天贪狼星君又如何?那还得有个成千上万年。对你眼前之事又有何益?”蛮祖却是见不得即墨青蘅重视墨沉舟样子,哼道。

“那都只是并未融合星力伪星君罢了。”即墨青蘅却是淡淡地说道,然而眉眼之间自豪却依旧晃疼了蛮祖眼睛,“自仙界始,能够真正正位星宫,能够调动星辰之力,也不过就只有贪狼星君一人罢了。阿蛮,你不知道那是多么强大力量,从她引动贪狼那一刻我就知道,总有一天,贪狼星终会再一次这片星野之中绽放光芒,无人可以比拟。”或许那一日,她没有办法再等到了,可是就算这样,她也依旧欢喜。

那么多年守候,依旧换不来她侧目么?蛮祖嘴里发苦,只觉得贪狼二字,无比讨厌。既然已经是个死人,又为什么要一直留这个已经经历了无数磨难女子心中呢?明明她身边,还有他。他忍不住开口道,“你不担心这墨沉舟违背你们约定?”背信弃义之人,他见得多了,谁又能看透人心呢?

“她不会!”即墨青蘅叹息道,“仙界之中,所有人都知道‘贪狼一诺’。这孩子能够上应贪狼,就绝对不会是背信弃义之徒。”说罢她便是笑笑,对着蛮祖轻声道,“阿蛮,你要记得,即墨青蘅这一生,只会爱贪狼一人,从前如此,今后,也是如此!”

她蛮祖苦涩目光中慢慢地合上眼睛,面容疏离,却终于忍下了心中不忍叹息——

150归宗

墨沉舟却对这一场对话完全都不知情。四个人一路向着靖元宗的外门道场而去,这一路对于墨沉舟三人毫无感觉,可是对于眉来说,这一切却极为的新鲜。她站在简飞的身后好奇地向着四周看去,在众人穿入云层的时候,还会好奇地用手去接触那些身旁的云朵,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这样的单纯,就使得在这修真界中打滚的三人的目中透出几分柔和。而简飞,眼中的温情却是挡也挡不住。

一路无话地赶回,几人正遇上出关的薛通与伯宁二人。这些年,被墨沉舟当年斩杀了无数的高价修士,那些联合起来的宗门元气大伤。这几年却是消停了许多。而薛通二人的任务却也轻松了不少。

眼见得墨沉舟几人突然出现在二人眼前,伯宁却是突然眼中一亮,将薛通抛在身后,一把将正要对自己见礼的简飞拉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许久,发现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才吐出一口气来,面上露出一分笑容。

他虽然是元婴修士,然而这么些年也不过简飞一个弟子。平日里虽然总是恨铁不成钢地喝骂,然而却还是极为疼爱他的。那日简飞被卷入绝灵障,他几乎发了疯。如不是这几年三人的本命元神灯并未熄灭,说不得他与薛通二人就要闯一闯那灵绝之地了。

此时伯宁就露出了几分笑意地对着墨沉舟说道,“墨师侄,这小子这几年承你照顾了!若是他日有什么事情,尽管与我开口,只要能够帮上忙的,我伯宁绝对不会推脱。”他的心中也是一惊。

墨沉舟的修为,他当然能够看到出来。这才几年,而且还是在那灵绝之地。这墨沉舟竟然还能进阶元婴,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这样的修士,谁知道最后能修到什么境界呢?与之交好却是绝对没错的。而且看自家弟子的神态并未吃苦,只怕在那灵绝之地中却是受到了墨沉舟的照拂。这样的好事,他怎么错过。

墨沉舟却是微微一笑,“师伯多虑了。我二宗万年交好,简师兄便如同我的同门师兄一般,不过是这么些小事,师伯为何还要如此挂念呢?”

这般不骄不躁,就算是元婴修士后也还和从前一般有礼。在伯宁面露满意之色之时,薛通却是抢上前来,看着墨沉舟的目光之中就带了十分的狂喜!

凌云宗如今四处戒备,高阶修士本就不太够用。而如今墨沉舟却突然进阶了元婴,而且年纪轻轻,这样的好事,若是掌教真人晓得,只怕不知道会多么高兴。而且墨沉舟战力惊人,金丹时就可以硬撼元婴,如今进阶,起码也可以顶得上半个化神修士了。这样的战力,却是可以使掌教真人稍稍地松一口气。

想到这里,薛通就止不住脸上的笑容,爱惜地对着墨沉舟说道,“好孩子,既然已经出来了,这里也不需要这么多的高阶修士坐镇,你还是快回宗门好好休养!”他当然也能够看得出来,墨沉舟的境界虚浮,只怕是刚刚进阶,需要继续闭关稳固境界,因此便催促起来。

知晓他是好意,墨沉舟便含笑点头。她当然想赶快回去。自家的情况自家清楚,升灵池中的灵力太多□,如今她的元婴根基不稳。然而想到了这里,她便迟疑地看向秦臻的方向。

秦臻仿佛知晓墨沉舟的心思一般,眼神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我要闭关。”他如今的境界与墨沉舟相差了不少,因此便也想尽快结婴,以希望在之后的日子里,能够帮得上忙。

敏锐如秦臻,却是从这些年修真界的动荡之中,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些东西,因此如今便毫不迟疑地想要尽快地提升境界。

而这些,简飞却是感觉不到的。他如今,正在捧着自灵绝之地中得到的天材地宝向着自家师尊献宝,之后又将在灵绝之地中的艰难夸大了十倍,这才将站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的眉引了出来,将一切的功劳推到了她的身上,向着自家师尊郑重地介绍了一下。

如同墨沉舟所料,能和秦臻的关系不错,伯宁的心性确实也不差。虽然因眉只是个普通的蛮人女子而微有不虞,觉得自家天才弟子实在是有些亏了。然而见到简飞的看着眉时的神色,他却还是认下了这桩亲事,而且还颇有几分和颜悦色。

情知这是在此时6续赶来与众人相见的靖元宗弟子的面前与眉做脸,以免她被众修士轻视。墨沉舟与秦臻相视一眼,便见得秦臻将一物自储物戒中取了出来交到墨沉舟的手上,而墨沉舟也取出一物,含笑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起眉的手,和声道,“眉,这些年我们都承你们的照顾了。如今我们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两枚玉简送给你,若是他日,但有人敢欺辱与你,你只要将事情写进这玉简之中,自有我与师兄给你做主!”

拿着玉简,眉的眼眶便红了。远离家人的惶恐不安也慢慢地褪去,狠狠地点着头和简飞站在了一起。

墨沉舟这般一说,在场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战,看向眉的目光也微微收敛。墨沉舟的凶名,是这些人都亲眼领教过的,谁敢去往刀尖上碰呢?就算这眉只是个最低微的凡女,然而有这么多高阶修士护着,这样的情势,谁敢还小看她呢?

简飞显然也知晓这其中的门道,因此便笑嘻嘻地对着墨沉舟与秦臻做了一个揖。而眼见此地再无它事,墨沉舟便对着在场众人团团地施了一礼,之后便化成了一道流光,向着凌云宗而去。

她却是完全没有别的想法。那良所说的修士之事,她并不着急此时前去。那沐阳宗之事,她还不知道贺清平到底知不知晓。对于墨沉舟来说,宗门却是较之其他更为重要。至于那修士的家族,既然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只怕再等个几年,也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她承诺之事当然会做到,只不过凡是都有个轻重缓急罢了。

心安理得地想到这里,墨真人便更加没有什么心里负担了。她如今是元婴修士,遁速却是较之从前快了许多。不过几天便自北荒赶回了宗门,迟疑了片刻,便向着朝阳宫而去。

方一进入正殿,墨沉舟便见得贺清平正在与几名弟子交代些什么,眼见到墨沉舟,先是一顿,之后在看到她的浑身修为之后,果然一脸的喜色掩饰都无法掩饰得住。却是立即挥手命那几名弟子退去,之后还未等那些弟子走远,便亟不可待地笑道,“你这丫头,竟然进阶元婴了?”他一直以来都对墨沉舟另眼相看,却也没有想到,这么几年,这个孩子竟然就能够进阶到这个程度!要知道,元婴可不是地里的大白菜,那已经是修士之中站于顶点之人了。

而那些弟子在听到这一句后,却都相顾骇然地互使了个眼色。凌云宗之内,认识墨沉舟的也有不少,自然知道这位凶名颇盛的杀神。这位猛人最新的事迹,就是几十年前驻守北荒的时候,一介金丹,砍瓜切菜一般宰了数名元婴,至今整个北荒都被她所摄,而分外平静。

而如今,这位竟然进阶元婴了。这般神速,只怕宗门之内,鼎天峰与昭云峰的地位要重新估量。

贺清平却是对那些来自不同分峰,此时撒丫子跑得飞快,就为了尽快告知各峰长辈此事的众弟子不以为意。墨沉舟进阶元婴这件事本来就瞒不住,贺清平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瞒着。不然就凭方才那几个小辈,又如何能从他的口中得到半点信息。而他却是在之后,将几道符箓向着殿外一抛,将墨沉舟进阶之事通告全宗,这才含笑道,“宗门之内,只要进阶元婴,就可以领一峰之责,反正端木首座不在,鼎天峰便要你多费心了。还有,那元婴大典,你觉得什么时候准备合适?”墨沉舟如今虽与他同阶,然而到底是被他看着长大的小辈,因此他言谈之间也带着几分随意。

墨沉舟木然地看着这个家伙隐隐带着坏笑的脸,同情了一下那些还不知贺清平的符箓已然到达了自己长辈手中,此时正拼了老命地向着各峰飞奔,时不时还要拖一下其他峰弟子的后腿的弟子,只觉得这位掌教真人的恶趣味也十分了不得,默默地搓了一把脸,将那些被蒙在鼓里的可怜弟子抛在脑后,思考了一阵方道,“弟子如今根基虚浮,却也不忙着大典之事。还有……”她便慢慢地将沐阳宗之事详细地讲诉了一遍,却说到最后,就见得贺清平的目光越是阴沉。

待得墨沉舟讲完,贺清平便冷哼了一声,却是在她的面前毫不掩饰地冷声道,“沐阳宗之事,前些日子那越家的少主已然给我带了你的口信。当时我便遣人去沐阳宗附近去探查,却没有任何的异动。没有想到背地里,这些孽障竟然敢挑拨诸宗!”说道这里,贺清平的面色便变得森然起来,一开口就是一股子杀机道,“且先等几年,待得我宗在其他地方腾出人手来,这一次,我要联合三宗,将这沐阳宗连根拔起,再也不留任何后患!”

如今三宗各处都与诸宗对持,贺清平实在是缺人。然而一想到造成此中状况的,就是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沐阳宗,他就恨得牙根痒痒。而联合三宗,却也不是随口说说。只怕知晓今日情势是那沐阳宗在背后兴风作浪,靖元宗与簌玉阁,想必也很愿意和那沐阳宗了结一番恩怨。

至于那三宗盟誓,既然沐阳宗纠缠不休,却也不算破誓了罢!

见贺清平主意已定,墨沉舟也不再插言。这二人便岔开了话题,贺清平显然对墨沉舟这几年的遭遇极为感兴趣,而墨沉舟这一路,除了那即墨青蘅,却也无事不可对人言,便一一道来,便是贺清平,也对她这般其余频频颔首,显然是觉得十分有趣。

说到最后之时,贺清平的脸色更加温和,见墨沉舟有些疲惫,便含笑道,“这一路你也受累了,且无需顾念旁的,只安心地稳固境界即可。”

见他这般关切,墨沉舟便点头应下,刚刚站起准备会鼎天峰之时,便问得一声清润的男音在殿外响起。

“弟子严卿,前来想掌教真人缴旨。”

151掌教

闻得此语,墨沉舟眼中微微一亮。

贺清平当然知道墨沉舟对严卿向来极为关注。这弟子可是当年由墨沉舟亲自自越国带回,引入昭云峰门下的。当年得知严卿阵道天赋,还亲自带着他前往太叔佐处拜会,这般看重,简直是独一无二。而那严卿,确实是不负墨沉舟的厚望,这才多少年,便是贺清平自己,都恨不得这严卿是自家的弟子了!

想到这里,贺清平便笑看了微笑着向着殿外看去的墨沉舟一眼,微嗔道,“既然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墨沉舟却是为他言语中的疼爱一怔,这样的语气,当年她也不过是在贺清平面对韩白衣之时听到过,却也不知道严卿给贺清平喝了什么迷汤,使得他对之这般和蔼。

而殿外,便有一道欣长的身影缓缓而入。墨沉舟向着那处看去,便见得一名清隽绝伦的青年含笑而入,一身的气息隐而不露,然而却仿佛是暗夜中的明珠一般令人无法忽视。那张清隽的面上淡定自若,别有一番风姿,却只有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瞳,带着一种与其他修士不同的深沉与淡然,分外的引人注目。

而见得墨沉舟的瞬间,严卿的眼中微微一动,便转身对着贺清平一揖说道,“那日掌教真人的法旨,如今昭云峰已然完成,特来缴旨。”

“好!好!好!”贺清平却是连声道,“你做事,谁还能不放心不成?这些天你也忙完了,有时间却是要去平阳峰一趟,不然你那位太叔师叔,可是要将我这朝阳宫给翻过来了。”说罢便笑着对墨沉舟说道,“你这个丫头,眼光真是不错。这么一个好孩子,竟然被你给截走了!”说罢就是一叹,“这孩子天资不错,若不是他已然拜师,我倒想收他做个关门弟子。”

贺清平此语却不是客套,而是真是动了心思的。朝阳宫一脉后继无人,他这一脉,太叔佐专注阵道,连个弟子都没有收。而他唯一的弟子,心性单纯良善,虽然天资绝佳,然而太过怜惜弱小,又与诸峰掌权弟子多有不睦,也不是掌教的料。而就是这个时候,严卿却是慢慢地进入了贺清平的眼中。

昭云峰自严卿拜师之后,就已然被严卿总揽了事物,而且竟然无有不服,就令得贺清平对这弟子的手段颇为侧目。而且这些年越发的了不得,竟然能使得墨九天完全地将权利下放到他的手中,自他而下,沈岚、沈磊、唐天风竟然全都放心地闭关冲击瓶颈,显然是对他的本事极为信任。而且看情势,墨九天似乎有意将二女引凤嫁与严卿,到时只怕严卿的声势更盛。

而且严卿的为人处事极有手段,便是贺清平都十分的欣赏。再加上太叔佐之故,因此便更为倚重起他来。

而墨沉舟却是微微挑眉笑道,“掌教真人什么好弟子没见过呢?我这师弟不过是实在了一些,总是想着多为宗门做事罢了。”

严卿若是实在,这世上就没有狡猾之人了。贺清平听了,却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嗔道,“在我的面前,你竟敢还玩这种花样!也不知道墨首座那般方正之人,怎会教出了你们两个这般口花花的孩子。”

他对严卿确实是动了心思的。既然自己一脉无人,只怕日后韩白衣就要退回平阳峰。既然如此,贺清平便不得不为自己爱徒日后考量,最起码也要择一个对韩白衣没有太多恶意的掌教方好。严卿与墨沉舟都是识时务之人,心胸也有。虽然与韩白衣也有冲突,然而贺清平却还是看得出来,只要日后韩白衣不主动掀起事端,严卿还是能够容得下韩白衣的。而墨沉舟更不用说,若不是自家弟子这几年一直追逐不休,墨沉舟看都不会看他一眼,而这样,却已然够了。

再加上严卿身后联系诸峰,却也能够压制中宗门中各峰的不驯之人。贺清平虽然有私心,然而谁不要为自家考虑一些呢?更多的,却还是想要为宗门择一能够胜任的掌教人选罢了。

想到这里,贺清平的心思越加坚定了起来,腹中转念,便又笑着对墨沉舟说道,“你这次进阶,只怕要来贺喜的交好弟子不少。只可惜了你的韩师兄,如今还要驻守外地,几十年都只怕没有时间来见你了,你却不要见怪与他。”

聪明人说话,当然不需要那么直白,墨沉舟却是听懂了贺清平话中的含意,便也微笑道,“您说的倒叫弟子不好意思了。一直以来韩师兄都待沉舟极好,都是一同长大的,谁还计较这个不成?且让师兄安心驻守,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招惹她了!

贺清平听到这里,便含笑颔首。又在墨沉舟感到有趣的目光中和气地吩咐了严卿半晌,这才放二人离开。

而墨沉舟才一出朝阳宫,便卷着严卿向着鼎天峰而去,也不去招呼其他人,笔直地返回了洞府这才将严卿放下,而自家却是自储物戒中抛出一张软榻,半靠在上面,这才示意严卿坐下,笑道,“这几年,你可是了不得了,连掌教真人都被你给哄得这般和气!”

“怎么能和师姐相比呢?”严卿却是温雅地一笑,目中流光闪过,“师弟还未恭贺师姐元婴大成,只怕证道长生之日也不远了呢。”然而看着墨沉舟此时微微有些发白的面孔,心中却也晓得这次她进阶并不轻松。

墨沉舟却是哼笑了一声,看了严卿一眼之后就皱起眉来,“你的天资极好,可是也要记得,欲速则不达!日后修炼,也要再稳重一些为好。”这个家伙才多少年,竟然已然是半步金丹之境,随时都有可能结丹。他才修炼几年,若不是墨沉舟看他根基稳固,只怕更要担心。想到这里,她便劝道,“以你的年纪,此时的修为已然是足够了,大道长生,这条路长得很,却也不必这般急促!”

这一席话,从这位师姐的嘴里说出来,严卿只觉得分外地好笑。自家的这位师姐,不就是以快速进阶闻名的么?好么,五十岁左右的元婴修士,如今还劝自己修炼慢着点儿,然而想到她却也是好意,严卿便也笑着应下。之后却是觑了墨沉舟一眼,见她的面色虽然苍白,然而双目有神,显然还并不疲劳,便突然换了一副有些悲伤的表情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要叫师姐知道!”

“嗯?”

见墨沉舟的目光看了过来,严卿便叹道,“是之前颇得师姐看重的那位柔云峰的陈师姐,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竟然在马上要前往罗天峰驻守的前夕,突然鬼迷心窍了一般,背着我们采阳补阴,采了数名她手下管理着的外门男弟子的元阳,被我们发现后还不悔改,最后被执法殿击杀在了柔云峰。”

“采阳补阴而死么?”墨沉舟却是喃喃地说道,最后面上浮现出淡淡的戾气来,缓缓地将一拳击在了软榻上,森然道,“真是便宜她了!”当年若不是陈碧,她的引凤,如何会在宗外,落得个死在早有道侣的小小的练气期男修的床上的恶名?如今这陈碧虽然也身败名裂,然而比之从前的引凤,还是太过轻巧了,若不是墨沉舟这几年腾不出手收拾她,早就……

严卿却是看着墨沉舟杀机凌然的表情,微微垂下了双目。陈碧与墨沉舟之间并无渊源,只有当年在丹苑中一点冲突,在严卿的心中,却是不信墨沉舟会因为这些小事就这般报复的。可是究竟是为了何事,却是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而见她还有些愤然,他便轻声道,“时间太急迫了,那位云首座只怕心思不小,这几年一直在抽调柔云峰的弟子前去支援她。一旦陈碧离开,只怕再想如何,就不是我们能够说得算的了。”

“死了也就死了罢!”墨沉舟冷哼一声,“反正此人已然身败名裂,我们也无需多做纠缠!”

“却倒也是。”严卿见她脸色微缓,便也笑着说道,“她却也不想想,师姐赐下的灵丹,是能随便吃的?如今自己死了不要紧,还害得那柔云峰一个外门叫苏柔的女弟子因为几名道侣被她采补过,临去罗天峰的时候,都是哭哭啼啼走的。”

“苏柔?”墨沉舟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脸坦然的严卿一眼,心知这心眼不大的师弟是在因当年苏柔在他与墨引凤面前大放厥词而记恨,随手而为,却也不以为意,反倒觉得轻松无比。

讨人厌的脑残们都滚的远了,她的心情却更加的好了起来。便随意地说道,“这几年还有何事?”

“掌事殿的陈天罡陈师兄进阶金丹,平阳峰的一位金丹真人进阶了元婴……”严卿却是滔滔不绝了起来,说道最后,突然脸色一沉地说道,“还有杜晨杜师兄,也进阶了金丹,如今很喜欢到昭云峰‘作客’!”该死的杜晨,明明自己有了心上人,竟然还敢在自己的小师妹的面前晃来晃去,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家伙在背地里说过自己的坏话!

“真是小心眼儿呀!”墨沉舟轻声叹了一口气,见严卿微微扭曲的表情,心说杜晨这个家伙,找死不看日子呐!竟然谁都敢招惹,可别怪惹翻了严卿,她墨沉舟救不了他!

目光一转,墨沉舟便笑道,“你这几年倒和掌教真人走得近,看样子,他是想要培养你了。”

严卿却是嗤笑了一声,悠然道,“若不是这几年我和太叔首座的关系密切,真人的弟子又实在是太不争气,又怎么会想起我来?师姐莫非看不出来,咱们的这位掌教真人,心肠其实也软的很,生怕咱们那位韩师兄日后受了委屈,如今对我种种示好,却是在为日后铺路呢。”

“不管他究竟如何想,如今待你确实很好。只怕来日你结丹之后,掌教真人更要倚重与你。”墨沉舟却是对严卿的不以为然有些皱眉,劝道,“既然掌教有心,你还有什么不愿?莫非昭云峰护不住你?只要有掌教的支持,又有昭云峰、平阳峰几峰的支持,他日掌教之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不过是个前掌教弟子,放过了又如何?”

“只要师姐同意,师弟当然没有问题。”

“韩白衣算什么呢?”墨沉舟却是嗤笑了一声,有些冷漠地说道,“不过是个男人,只要不再在我的面前出现,我管他去死!且不必放在心上!”

对于韩白衣,她墨沉舟,早就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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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沉舟这般的心性,确实是让严卿大开眼界了。能对着那么深情的人不加辞色,更何况那些韩师兄除了天真了一点,喜欢好心办坏事一点,其他诸如身份天资样貌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就这样死追了这么些年,不说没有追上吧,还险些被不耐烦的墨沉舟生出杀心了,自家师姐这样的奇葩,真是叫严卿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而严卿却是极为的庆幸。

亏了这位师姐经常在宗门外办事,而自己也早早地拜入昭云峰蹲守自家的小师妹。不然若是在自家小师妹那最容易被影响的那几年被她这么一教导,只怕日后他就是想拉拉小师妹那软乎乎的小手儿,都有可能被与这位师姐带歪了小师妹一剑将手给剁下来。想象到那样的情形,严卿就感谢漫天的神佛,庆幸自家小师妹还是那么的正常可人疼。

正想到这里,二人就感觉到洞府外的禁制一动,之后却是一道火红的身影冲了进来,见到软榻上的墨沉舟,却是唤了一声“姐姐”便扑了上来,侧坐在软榻上后,急急忙忙地抱住墨沉舟的腰,将脸贴在墨沉舟的身上不动了。

这般依恋的模样,就让墨沉舟的眼中透出无尽的温柔来。她低头看这着这个已然长大成人的妹妹,就见得她如今已然长成为那样美丽夺目的女孩儿了。一双与自己相似的凤眸灵气逼人,灵动无比。如今正带着几分泪意地蹭着自己的衣裳。那一瞬间,仿佛前世与今生交相融合,墨沉舟就看着这个被自己错失了她的成长的时光的女孩儿,目光温和无比。

这就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她前世的缺憾,在这一世,终于得到补全。

墨沉舟在墨引凤死死抱着自己不放的样子里缓缓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和声道,“这是怎么了?咱们的阿凤,怎么还像是个小娃娃?”

墨引凤嘴里含糊地嘟囔了一声,又将脸在墨沉舟的身上蹭着,之后方轻声道,“想姐姐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见女孩儿还是一副松开手眼前的姐姐就会消失不见的紧张样子,墨沉舟觉得心中是那样的满足,忍不住服下头,双唇在墨引凤的额头轻轻一碰,之后柔声道,“阿凤别担心,这次姐姐多陪你几天好不好?”

墨引凤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使劲儿地点了点头,却还是环着墨沉舟的腰不放,哼了一声道,“姐姐最爱骗人了!还有,总是让阿凤担心。”

墨沉舟陷入灵绝之地之事,墨引凤还是偷听到别人谈话时知道的,那时就感觉到心里仿佛被人用力地捅了一刀一样,却还要强颜欢笑地瞒着自己的母亲沈岚。仿佛就是那一天起,墨引凤就觉得自己开始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被无忧无虑地护在姐姐与师兄的羽翼下的小孩子了。她每天都去看一遍墨沉舟的本命元神灯,只为了知晓自己的姐姐还无恙地活着,直到这一天,她听到门中的弟子谈论,说是鼎天峰的墨沉舟结婴回宗了,这才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以后不会再让阿凤担心了。”墨沉舟安抚地抚摸着墨引凤的后背,轻声道,“以后啊,咱们都会快快乐乐的,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