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晓晓撇嘴,如果说多管闲事也是一种美德,那她纪晓晓宁愿无品无德。
“算了算了…”八哥摆摆手,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道,“晓晓,你虽然给自己起了名字,但是你心里最好不要把这个当作你的名字。”
“什么意思啊?”晓晓有点不明白,“晓晓是我的名字,而我又不能把这个当作我的名字?”
“厄…”八哥似乎看上去不知道如何解释,“就是,虽然别人这么叫你,但是你心中别把这个就当作你的名字,啊,不对,应该是你嘴上应承,心里却不要承认,也不对,靠,总之你还太小,有名字不好…”
晓晓已经被绕晕了头,奇怪地问,“为什么有名字不好…”
八哥抓抓脑袋,“名字这种东西一旦你心中认定了,既会成你的替代品,既然是替代了你,那么知道你名字的人便可对你不利。”她想了一下,还是举例说明比较好,“好比蓉妃的事,一定是有人下了咒语,为什么明明是你放的锦囊,月白大人却不找你麻烦呢?”
“对哦…”晓晓也正奇怪这个事呢,“我要说他也不让我说…”
“那时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蓉妃真正的名字…”八哥回道,“所以你必然是被人指使的。”
“八哥,你好懂啊…”晓晓不觉有点惊讶地看着滔滔不绝地八哥,原来只觉得她是一个呱呱一直说话的大嘴巴,如今看来,乱听一些东西还是有用的,好比在一盆烂豆子,里面总会有几颗还没坏的。
“啧啧…”八哥立刻又得意了起来,“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听八卦啊…”
“不要。”晓晓坚定的摇头,她虽然觉得八哥确实知道不少,可是若是像她一样,自己升仙的目标不就遥遥无期了吗?
“哎…”八哥叹息一声,转身要走,才拉开房门,突然就看见门口晃出了韩逸之,吓得她连连退了两步,脚踩在自个的裙摆上,几乎要跌倒,韩逸之手快,一把托住了她的后腰才没摔下,“你没事吧?”
八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使劲一挣,自己站稳,张口就骂,“靠,你是鬼啊,走路都没声!”
韩逸之面无表情地说,“毫无疑问站在你面前就是鬼。”
八哥被堵得没话说,翻了他一眼,甩了袖子就走,嘴里还不住的啐道,“做人没人样,做鬼倒挺像…”
韩逸之也不搭理她,径自抬脚迈进了晓晓的房间,“我有话和你说。”
晓晓与他交谈不多,但是次次不离她娘,于是想也不想就说,“得得,我知道我娘在人间叫宛仪,那又如何?”也许就像八哥说的那样,妖怪就该起好几个名字,这样比较安全啊,要不她也再取一个,叫纪芦花好了。
韩逸之对她的镇定有点吃惊,却不知是因为晓晓压根就没把他之前的话听进去,不过作了这么久的仆人,对于主人的任何疑问无论多少次他都要一一解答,哪怕他已经说过一次了,“若是如此,你就是主公的女儿。”
“主公…”晓晓愣了一下,“谁啊?”
韩逸之伸手指着她腰间的玉牌,“这玉牌还有一半可是在你娘身上?”
晓晓点点头,她娘与她一人一半,说是护身符,从小就给她了。
“那一半写着‘世’和‘渊’,两半合一就是世康墨渊。”韩逸之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透着谦卑与恭敬的,口气里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忠诚。
“那是谁?”晓晓觉得耳熟,可是之前韩逸之的话她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他是世康朝最后的太子,为人谦和,宽宏大量,礼贤下士,他一辈子从未做出逾礼之事,惟独…”韩逸之顿了一下,“他喜欢上了自己父皇的宠妃宛仪,并与她有了一个孩子…”
晓晓听他说到这里,心中有点不安,韩逸之继续说,“就是你。”
第三十三章
事实证明,不论是人是妖,听了这么大的消息都是难以镇定的,尽管晓晓总是觉得自己很彪悍,自从她娘走了以后,似乎再没什么事能吓到了她了,可如今看来,总有什么是她所无法预计的,又或者说,这样的情况谁也没能力去预计。
“我?”晓晓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忍不住扭头向后看看,确定没有别的妖魔鬼怪站在她身后。
“你后面只有一个几百年前死的怨灵。”韩逸之面不改色地说,“好像是个太监…”
“…”晓晓伸手向后挥了几下,明知道赶不走,只是让自己心里舒坦一点。
“就是你。”韩逸之又重复了一遍,“你就是鸡妖羽娘与主公所生的孩子…”
晓晓觉得身子有点不稳,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说,我一半是人,一半是鸡?”
“其实…”韩逸之说,“你也可以说你是半人半妖…”
晓晓突然想起小舒说过的某个专署名词来,“人妖?”
“这样确实说起来比较顺口。”韩逸之赞同地点头。
晓晓有长长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我不信。”
“为什么?”韩逸之以为她这么与众不同,多多少少也该和别人不一样,结果还是说了他意料之中的话,反倒让他失望了。
晓晓腾地一小变回了小母鸡,扑扇着自己长满羽毛的鸡翅膀,长开尖嘴道,“你看我哪个部分是人的?”
韩逸之看了看,确实就是一只标准的母鸡,羽毛蓬松,鸡爪金黄,鸡眼圆溜溜的,确实没什么地方是像人的,“你想说明什么?”
晓晓歪头顺着理了理自己的羽毛,“这还用问,当然是为了说明我不是人妖!”
“那你倒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有主公的玉牌,又为何你娘就偏偏是羽娘呢?”
晓晓歪头在地上来回磨了磨尖嘴,“我哪知道?再说了,你不是说我娘和那啥有了一个孩子吗?我生下来是人还是鸡?”
“是人。”韩逸之坚定地说。
晓晓张开两个翅膀,“这是人么?”
韩逸之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对着一只芦花小母鸡说她是人,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其实他之前就在这一点上一直犹豫,可是谁又会想到太子突然要招她为宠妾,他本以为李月白会出面干涉,要知道,他可是向来反对人和妖在一起的。结果过了两天他也没动静,好像压根就没听见这个消息一样,反倒让他不得已出面。
若是自己出面自然是要说明一切,他不是应该希望自己永远不说的吗?
韩逸之知道李月白是谁,也知道他来做什么,因为他做的事早在五百年前就做过,只是无奈主人未现身,自己又打不过他,只能憋在心里。他不动,李月白也不动,倒好似他在等自己说明一切,尤其是昨夜,自己去他房门前想看看他有何动静,竟然看见他的脸都要贴上晓晓的脸了。对他来说,晓晓与李月白之间有什么纠葛,比和商棋之间有什么更让他不能接受。他心中有几分不安,明知道自己成了被狐狸赶上架的鸭子,却又不得不上。
韩逸之不想在晓晓是人还是鸡这个问题上纠缠了,直接地说,“你信不信你爹是人这事暂且不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娘还活着。”
“我娘还活着?!”一听这话晓晓立刻跳起三尺高,扑腾地跳了几根羽毛,爹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就一个未曾出现过的代号,似乎重要却又似乎没什么关系,而她娘却不一样了。
“是的。”韩逸之答,“当年她与你爹相好,忤逆了上仙的指令,还与人有了孩子,被关压在仙界的鸾音阁里。”
“鸾音阁…是什么地方?”晓晓不明白,她抖了抖羽毛,变回了人身。
韩逸之微皱了下眉头,“鸾音阁是仙界关押犯了天条的仙或是妖的地方,鸾,长生之鸟也,以鸟啄其皮肉却不允其死,谓之长生也。音,丝竹之声也,削其皮肉以骨奏乐…”他说着看了一眼晓晓,她的脸色惨白,嘴唇轻颤着,“谓之仙乐也…”
晓晓听完最后一个字,两腿一软,瘫软在地上,“我娘,不是被道士抓去了吗?为什么会在那里…”
韩逸之道,“你现在应该相信你娘是与人生了你吧,若非如此,岂会受此大刑四百年…”
“四百年?”晓晓觉得一种前所有为的酥麻从她的脚底沿着骨头一直蔓延到了脑头,后脊如针刺骨,“真的是因为我?”
韩逸之说,“我虽然不知道四百年是谁抓走了你娘,但我却知道五百年前追杀你爹的人。”
晓晓之前心中便有几分相信,但是更多的是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导致的难以接受,如今虽然算不得全部相信,但是也信了大半,“我爹?”
“一切就如同现在一样。”韩逸之道,“上仙选了下仙或者道行高深的妖怪来人间作乱,让朝代更替,这次是月蓉,上一次即五百年前,也就是世康朝的时候,是你娘…”
晓晓之前已经从李月白口中含糊不清的证实了这一点,不过说真话,即便她知道李月白是来乱世的,她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他也是奉命行事。五百年前如此,五百年后亦如此,晓晓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人与仙之间的纠纷,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一只小妖去掺和其中。她只是点点头,让韩逸之继续说,“而李月白便是上仙派来监督这些肩负色 诱任务的女妖的,换句话说,他操纵着事态的发展…”
“可是他也是听命于上仙啊…”晓晓不知为何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李月白昨晚的话她依旧记着,“在我看来,只有自愿之事,与无奈之事罢了…”
“也许乱世之事是奉了上仙之命,可是既然世康朝以灭,他又何必要赶尽杀绝呢!”韩逸之说着握紧了拳头,目光里闪出强烈的杀气,晓晓不觉想起了之前在月蓉阁救自己的时候,他的杀气也是这般深重,好像是把李月白恨到了骨子里。
“赶尽杀绝?”
“不错!”韩逸之的目光似乎要喷出火来一般,每个字似乎都带着深深的恨意从胸口中爆发出来一般,“当初京城被商录攻占,皇宫大乱各自逃窜,你娘带着你突然消失不见了,我与主公一起从密道逃离出宫,江山已失,天下改姓,商录尚且不追杀主公,可他李月白却要赶尽杀绝!我们才出京城就被两个人追上,我与他们交手,占得上风,却不想这两人却是两只小怪!我当时只是凡人,怎能赢过他们?”
“小怪…向来是认主人的。”晓晓接了话说。
“哼!”韩逸之冷笑一声,“临死之前,主公自然是要问他为什么要杀自己,那两小怪答,‘月白大人要你死,你就休想活。’”
“月白大人…”晓晓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她的喉咙里,让她说话吐字十分艰难。
“就是李月白!”韩逸之坚定地说,“五百年了,我岂能忘记他的模样,当初你娘入宫不久他便也跟着入宫做了御厨,他倒是有胆,来了人间也不换名字,好像以为谁也伤不了他似的…”他说着顿了一下,“朝代的更替,天命难违,可是追杀一个已经失去一切的人,他未免太心狠手辣了。”
“那…”晓晓想了一下,“四百年前,我偷来人间玩,被人抓住,是他救了我一命,尔后我娘来救我,在半路上却被道士捉走…”
“你娘五百年前就是下仙,道士能捉住她吗?”韩逸之说,“你遇上李月白,你娘就出了事,这其中的事还不显而易见?要知道五百年前你娘并未被上仙抓住,因为她带着你逃走了,我听说李月白因此被剔了仙骨贬去了凡间,四百年前却又突然重回仙班,这一降一升,定是他抓了你娘邀功才能再度为仙。”
晓晓心中虽然在猜测,但是被韩逸之这般一说,她的心狠狠地一揪,死咬着下唇,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我早就提醒过你,李月白这个恩你报不得,或许说,你与他之间只有仇,没有恩!”韩逸之坚定地说。
“仇…”晓晓听了他的话蓦然想起那句“无情,无欲,无恨,无怨”,李月白一向云淡风清的笑脸浮现在她眼前,在他的笑脸下隐藏着的竟然是这般的心狠手辣,也许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既为仙,便无情。
“杀父之仇,害母之仇!”韩逸之继续说,“或许还有灭国之恨!”
“可我娘真的在鸾音阁吗?”晓晓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她有点不敢相信。
“那李月白可有对你说过他与你娘是旧识?”
“他只说认识我娘,不熟…”晓晓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没什么力气,倒不像她平日里大吼大叫的作风。
“他与你娘认识近有千年,他竟然说不熟?”韩逸之大笑,“我看他是怕自己的狐狸尾巴露出来就漏了馅吧。”
晓晓突然想了李月白与她娘一样的铃铛,她赶紧从腰间拿了出来,“这铃铛是我娘的,她说遇上与她有一样铃铛的人就要躲开,李月白有一串一样的,可是铃铛数不一样,他说是不一样的…”
韩逸之接了过来,金色的铃铛上嵌着银色的花纹,一摇起来声音清脆,还带着穿透力,“此铃叫做乾坤铃,以道行百年为一铃,乃仙之物,你娘道行一千八百年,故有一十八颗。据说上仙只下赐了两串给为他们办事而成仙的妖。”
晓晓心中豁然明了,她可以不信韩逸之,却不可以不信她娘,李月白明明与她娘有交情却缄口不说。晓晓一直猜不透他的心思,如今看来他的心思很简单,就是要把自己一家全部灭了,出了锦囊之事前他一直赶自己回妖界,出了事去让自己留下,这不摆明了是让她在这里等死吗?
他是要以破坏上仙之事的名义,而杀了自己!
晓晓心中一团怒火越烧越旺,“我要去杀了他!”
第三十四章
韩逸之并没说要阻止她,只是问,“你如何杀他?”
“我…”这个问题一针见血,她纪晓晓是一只五百年的芦花鸡,身份是人妖不明,而他李月白是一只二千七百年的白狐狸,身份是不管是啥光凭道行就能把她压死。
“你杀不了他。”韩逸之坚决地说,“我和你都杀不了他。”
晓晓对他了解不多,至今唯一的印象就是烦!不过听了他之前的话,以及他一副忠仆的模样,眼下她虽然不知道韩逸之是否可信,但是他既然来找自己,说了这么一堆,晓晓只明白一点,他与自己现在是目标一致的。
他要为主公报仇,自己为娘报仇,尽管他的主公和晓晓的娘之间似乎有点关系…对于自己那个暂不能确定的爹,晓晓没什么感觉,但是她娘的安危却不能不管。晓晓摸摸下巴,但是他们的出发点不同,但是目标却是相同的——李月白。
“既然你我都杀不了,那你来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晓晓撇撇嘴,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
“…”韩逸之也愣住了,自己分明是来告诉晓晓她爹是世康朝的太子,让她切莫与永定朝的太子扯上关系,可是她却对此毫无感觉,还扑扇着翅膀问他哪部分是人的。害他说话的主题也被她牵着走,怎么就从半路变成了晓晓的娘。而她还一副,“墨渊是谁,关我屁事”的态度,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不过好在确定了仇人,不算无功而返。“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你不能做那太子的宠妾!”
晓晓立刻斜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说着她突然扬起嘴角得意地一笑,“你找我说了这么一堆就为了这个?”说完叉着腰就仰头大笑。
韩逸之微微皱了下眉头,少主未免也太没规矩了,尽管她的品种难以考证,但是性别却可以肯定,这样仰天大笑,着实不雅,“正是如此。”
“这还用你担心?”晓晓撇撇嘴,“我要是看上了那太子,那天有怎么会说要调戏你这个讨厌鬼?”
“你没看上太子?”韩逸之又追问了一次,主要是看见晓晓和太子之间扯上事,立刻就想到她娘,以为这事也是带有遗传因素的。
“我看上你也不会看上他。”晓晓坚定地说,“他是人好不好?!你当我眼残啊?”
“…”韩逸之,吸气,吐气,淡定…这是少主啊,少主啊…
晓晓又细想了几分,虽然李月白的某些可疑行为和某些巧合的时间,确实让他成为害了她娘的第一人选,可是韩逸之本身也并非可信的对象,方才的冲动散去她不免要稍微想一想,“你说这些事,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凭什么信你呢?
“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闻歌。”韩逸之想也不想就说。
“闻歌是谁?”晓晓撇撇嘴。
“你不知道她的名字?”韩逸之脱口而出,转念想起她既然连脸都变了,又岂会说出自己的名字,于是解释道,“就是和你在一起的八哥啊。”
“八哥?”晓晓两眼一瞪,她明明叫自己不要随便起名字,还说就算起了名字也不要随随便便让别人知道,教训她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结果她倒好,道行只有二百八十年,不但起了名字,还告诉了这个讨厌鬼!
韩逸之看晓晓脸色表情复杂,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得继续自己的话,“你若不信,可以问她你娘的事,还有你爹,你也可以证实。”
“她以前怎么没说过?”
韩逸之浅笑了一下,“她以前记性不好,只有看见故人才能想起过去的事…”
院子里的八哥鼻子一酸,打了个喷嚏。
“谁在叽歪老娘我?”她眯缝着眼冲晓晓的屋子看了一眼,那只鬼还没出来,话真是够多的。她咂咂舌头,突然树下传来两身鸭子叫,她低头看去,正是仰头望着她的鸭子,“你找我?”
鸭子摆摆尾巴,八哥飞下了树,落在鸭子的背上,“找我什么事啊?”
“我…”鸭子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心里一直不安,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尤其是晓晓,我们回妖界去好不好?”
八哥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永远站在事情发生的第一线,才是我一个职业八婆的操守,你懂不懂?”
“怎么你俩都一样啊…”鸭子说着垂下了脑袋,“小鸡来了人间,认识了这么多人,而你好像也找到了老朋友,就我一个最无聊,什么事也不知道,什么忙也不帮不了,什么人也不认识…”
八哥低头看看垂头丧气的鸭子,立刻同情心泛滥了,他说的没错,在妖界的时候他生活的中心完全是围绕着小鸡,生活的目标也简单明了,为了修炼成仙。来了人间的小鸡有报恩的目标,而他却完全没什么事了。“其实人间还是有很多乐子的…”
鸭子抬头看看她,“我去找小鸡了。”
“别!”八哥立刻叫住他,“她、她现在有事。”
鸭子的头又垂了下去,“你们每天都有事,就我没事…”
“…”八哥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索性飞了起来道,“鸭子,我们俩去逛皇宫吧,也不算白来这一趟。”
鸭子抬起脑袋,“吖?”
“去吧去吧…”八哥扑着翅膀,“我们去御膳房吃点心,去后宫看看那些妃子都用了什么胭脂水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