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一直端坐床榻之上,屋中龙凤双烛摇曳,她听到开门声,也知道若莲和若蔷走了,忙又挺直了脊背,又从盖头里瞧见影影绰绰的影子过来了,又瞧见云重华穿的一双绣了龙凤呈祥图案的靴子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饶是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到底还是在云重华抓住她手的时候,红了脸颊,脖子后头一阵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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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重华瞧着面前穿着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当即抓着她的手,将她的盖头揭了下来,就见一张如玉容颜展现在眼前,微微一怔,进而勾起唇角笑起来——
“眠眠,你真好看!”
说完,抓着她的手将她的身子勾在怀里,在她脸上耳边落下无数热吻,“之前亲你总还是惦记着你不是我的人,如今你嫁给我了,想怎么亲都成!”
花未眠听他这话,忍不住想笑,却被他亲的身子发软,只得随着他往榻上躺去,他却趁势压在她的身上,眉梢眼角都是笑,怎么看怎么欢喜,“眠眠,你不知道,我这两日不见你,可想你了!人家正经成亲的人,一个月不见面,怎么忍得了?”
冬日衣衫虽厚,可是两个人贴的近,他说话间热气扑到她脸上来,惹她轻颤,也能感觉到他身子的热意,自然能够隐约感觉到他腿间的硬物,微微抿唇,只伸手推他:“你先起来,我头上的首饰重得很,我要取下来,穿这样多就跟你在榻上滚,像什么样子?把衣裳脱了再说!”
云重华想想也是,忙起身,三下两下就把他自个儿的衣裳脱了,回头一看,她才坐到妆镜前,正在卸头上的首饰,他忙过去,替她卸发钗,又替她脱衣,直到脱的她只剩下红色中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了,他大手一捞,直接将她抱起来,将她放在床榻之上!
见她三千青丝散在鸳鸯戏水的枕头上,又是这般柔顺的样子,云重华眸光深了些,直接覆上她的身子:“童子吻给了你,我这身子是谁也没碰过的,如今给了你,你可要对我负责,将来不许反悔!”
他一行说,一行手下动作不停,解了她的中衣,露出里头红色的肚兜来,大手直接伸进去,摸上红缨,磨弄半晌,忽而唇角带笑瞧着她,等着她回答了才肯继续,花未眠一面喘息,一面眯眼瞧他:“你这人就是个色胚子,明明是你占了别人的便宜,偏偏口舌上还不肯让人的!难不成我就沾了旁人,我这一世,还不是清白的身子,唔——”
她话未说完,他过来用唇堵住她的唇瓣,手下不停,各处摸摸弄弄的,口中念念有词——
重头如女面。“这处看着没什么肉,摸起来手感却是不错!难怪往日瞧着那些人眼睛都爱望着女子这里,果然是这等妙处!如今,我也算是尝到了女人的好处!将来我若是想要了,就能找了你来摸一摸,成亲当真是好!”
花未眠听他口里说的实在是不像话,奈何他摸的自己身子发软,只得忍了心中悸动,喘息道:“咱们是秘密成亲,你可莫要一时兴头上叫人知道了!你这人最是不羁,要是被人知道了咱们的关系,那你就坏了我的大事了,你看我不,嗯…好好收拾了你!”
云重华解了她的肚兜,一手探下去,捻弄她那曲径通幽处,听了她这话,瞧了一眼她如水般含着薄怒的眼眸,嘻嘻笑道:“你当我昏了头么?怎会当着人做这些事?你也知道我在人前最是正经的,我就是个色胚子,也只是对你,旁人我是瞧也不瞧的!呀,眠眠,你湿了!”
“你闭嘴!”
饶是她是重生的人,听了这话也忍不住脸一红,叱了他一句。
他也不以为意,手仍在那里捻弄,又亲亲她的脸颊当是安慰,便又笑道,“你不用担心,这小院子僻静的很,你方才进来蒙着盖头没瞧见,其实这院子虽在苏府里头,但是却是跟苏府隔开的,那院墙是这两日才做好的,这后头自有院门出去,进出都碍不着苏府的事儿,而且出去之后,街道也僻静的很,没什么人来往,只有转到前头去了才有人的!我与舅舅说了,这小院子既然做了咱们的新房,咱们两个也就住在这里了,你若有空来苏府瞧我,咱们暗度陈仓也正好在这里,不然的话,算什么成亲呢?何况在苏府,你大可放心的,只待你孝期过了,我再给你换地方住,只是到底还是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这些事,比我之前想的好多了,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舅甥两个商量安排的极好,连之后怎么过都想好了,她自然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再者,被他捏捏弄弄的各处摩挲,他将她脱的赤条精光,他自个儿身上也没了衣衫遮挡,她只觉得身子软,拧眉抓了他的窄腰一把,“你到底做是不做?你要摸到天亮么?”
云重华忽而笑出了声,他忍了半日,怕她一会儿会疼,没想到她倒是催了起来,当下也不说话,把手拿出来之后,便将那话儿对准她那里,刚要沉身进去,忽而想起苏吟霜跟他说的话来,面色一暗,纠结半晌,到底还是拍拍她的腿:“把腿夹紧!”
花未眠一愣:“做什么?”
他忍着胀痛道:“让你做便做就是了!”
她心里纳罕,却也没有多问,也知自己身子淋漓,忍是忍不下去了,以为他是要玩什么花样,想着今夜洞房花烛,随他如何就是了,当即便将白花花的腿夹紧,抿唇眼眸带着春意瞧着他——
哪知他用手摸了她腿根一把,手下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心里的话便脱口而出了:“你这地方软软的,滑不溜手,倒是适合做那勾当,罢了!”
话音未落,他直接沉身,将那话儿沉在两腿之间,便前后耸动起来,过了半晌,花未眠只觉得腿间一热,进而湿漉漉的,她不用看都知道,那里皆是白浊,她脑子懵懵的,下意识的望着他,傻道:“这就完了?”
他只顾着自己快活了,她怎么办?
不待他回答,又蹙眉道,“重华,你知道如何行夫妻之礼么?这是谁教你的?苏老爷?他做什么这样坑你?你究竟会不会?”
云重华带着怒意瞪了她一眼,也不从她身上下来,只怒声道:“我知道怎么做!是娘跟我说的,不要我进去!要不然,我早就进去了!”
又加重了手捏捏她的红缨,听了她哼了一声,才缓和了脸色,摩挲着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不忿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经人事不代表未通人事!”
花未眠此刻未得满足,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他压在身上,她也未深想,只问道:“这事儿跟母亲有什么关系?”
听她改口唤苏吟霜为母亲,他心里高兴了一些,脸色缓和了一些,但是想起她方才的话,到底是伤了自尊了,于是又臭着一张脸,郁闷道:“娘说,你跟我是秘密成亲的,你又是在孝期,如今花家多事,你绝不能让人抓住什么把柄,否则你苦心经营的局面就没了,她说上次清和观的事情让你吃了亏,那花雨霏就是栽在这上头的,所以嘱咐我叫我不要进去,不然的话,你的守宫砂没了,被有心人看见了少不得拿这个说事,你就不能跟人交代了,我也是事到临头才想起来,没顾得上与你说,你还误会我!实在是叫人伤心的很!”
花未眠一怔,万万没想到苏吟霜替她着想的这般仔细,当即歉意笑笑,抱着他的脖子道:“对不起,委屈你了!”
她舍不得看他这样难忍的样子,也为他方才的体贴感动,便抿唇轻轻笑道,“你不进来,算什么洞房花烛呢!再说了,你把我引的这样不上不下的,你自个儿倒是舒爽了,我可怎么办?我连滋味都没尝到呢!”
见她抱怨他没进去,云重华心中一喜,那话儿就又抬了头,眼睛亮了起来:“那怎么办?你是不是有法子?但是进去之后,这守宫砂是必然要掉的啊!”
花未眠轻笑,道:“看来你和娘都给花雨霏那事情给吓到了,其实花雨霏那是没有办法,当时太匆忙了,她头一日破身,只能随意点了守宫砂,第二日就被我抓住把柄,你也知道,我是重生的,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必然是处处占尽先机的,如今咱们跟她又不一样,咱们是秘密成亲,谁会知道呢?再者说了,难道你忘了清和观的张道姑从前是稳婆么?她既然知道辨认那守宫砂真假的法子,必然也能知道如何伪造那不能被辨认出来的假守宫砂呀,待回去之后,我让人请了她来府里做一场法事,借着这个由头,我亲自问她那事情,她必然会告诉我的!”
云重华皱眉:“她可靠么?”
花未眠笑笑,点头道:“自然可靠的,自清和观那事之后,她早已是我的人了,你不知道,我前些日子就悄悄将她的道观买了下来,她替我打理道观后头的茶园,怎么能不为我尽心做事呢?你且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说是我自己的,只推说是我的丫头就是,张道姑是个省事的,又知趣,不该问的她绝对不会问的!”
“如此也好!”
云重华闻言,便信了,只他又被勾起兴致,这会儿便用那东西在入口的地方来回摩挲,想要进去,“既如此,那就没了后顾之忧了,眠眠,我就进去了,让你也尝一尝这逍魂浊骨的滋味!”cAe5。
他才要进去,却听得她又道:“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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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进去又被制止,云重华忍不住拧了眉,又捏了她的翘臀一把,不满道:“眠眠,你反悔了?”
她见他如此,笑起来:“不是,我怎会反悔呢?只是因为母亲嘱咐你的话我忽而想起一件事来,这事儿我娘也嘱咐过我,说我如今跟你成亲了,是喜事,但是却又是瞒着人的,况且又在孝期里,在旁人眼里咱们应当是一年之后才能成亲并且三年后才能圆房的,所以咱们要做也行,只是不能让我怀孕,这会子我也没吃药,一会儿你不能在里头,你还是得出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她想着,苏吟霜没有嘱咐云重华说她这几年不能怀孕,应是想着不进去就没关系,只是如今进去也不妨事的,守宫砂的事情找了张道姑便无事,她不能怀孕之事倒也是顺了她的心意,对她也是有好处的,毕竟她要是怀孕了,难不成到时候一尸两命么?要不来说眉。
到底还是做不出来!
“这个我知道!”
他满口便应了,又拿眼瞧着花未眠,忍的辛苦,“眠眠,我能进去了么?”
花未眠点点头,因他含着情/欲的眼眸火热的望着自己,心里的火焰蹭的一下就冒了起来,眸光如水,玉臂换上他的脖颈,低声道:“进来吧!”
他的身子猛地一沉,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他大概是之前忍的狠了,这会儿进来就一味的横冲直撞的,花未眠咬唇承受着,他耸动半晌,在最巅峰之时出来,并没有泄在她里头…
伏在她身上喘息半晌,复又沉身进去——
花未眠身子一颤:“重华?”
“我总要叫你知道,我不是不行!”
他赌气道,身下越发弄的狠了,狭长眸中皆是火热狂情,看的花未眠心头一叹,暗想罢了,随他去就是了,之前她那话,确实是伤他自尊了,因此也不言语,只由着他摆弄…
他虽狂热不节制,但是却也小心翼翼的待她,每次都没有泄在她里头——
一夜被翻红浪,柔情缱绻,后相拥睡去…
天微微亮时,花未眠先醒了,见自己yi丝不gua,身上未着寸缕却皆是红痕,下床去镜子跟前瞧,见脖子上一丝痕迹也无,暗忖他倒是知道厉害关系,可劲儿的在身上折腾,显眼的地方却不留一丝破绽,只觉得四处有些酸胀,腰有些酸疼,别的也并没有什么,又想着今日花凌天回来,她得趁着众人不察觉的时候,早些回花府才好,便也不管榻上的人,自顾自的穿衣起来!
“我等了半日,你竟当真不叫我?若我未醒,你这是要偷偷溜回去么?”
云重华撩起帷帐,眯着眼眸瞧她,她醒时,他就已经醒了,将她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唇角带着笑,也知她要赶回花府去,便跟着慵懒起身穿衣道,“我唤若莲和若蔷进来服侍你?”
忽又想起一事,笑道,“也不知你昨夜怎么对待她们了,我瞧着她们对你好像很惧怕的样子!”
花未眠抿唇一笑,心里想着的却是清和观那一日,花雨霏被周氏和张道姑看破是新瓜初破之象的事情来,她昨夜也从少女成了妇人,今日要见的人又多,少不得要在面皮上做些修饰,因此只在那眼角处擦稍稍深色的胭脂,一心一意想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悲伤过度的模样,也不看云重华,只道:“没什么,我就是问她们你身边有没有丫鬟,若是有我就不嫁了,若是没有,那我就嫁!还说若是将来有人不顾自己脸面想要勾/引你的话,我就拖出去打死她!”
他一听,得意笑起来:“你怕我被人抢走了?其实你不用担心,自有了你,我心里没有旁人的!再说了,若莲和若蔷都是娘的丫鬟,我对她们可没有什么想法的!我身边除了你,便是小楼了!”
听他这话,花未眠嗤了一声,正经道:“你没想法,不代表人家没有!你我已经在一处了,外人眼里,咱们只是订亲,谁知道会有什么人惦记你?反正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人了,旁人休想染指!否则我要叫她后悔勾/引了你!”
她瞧了一眼镜中,见面上春色遮了不少,眼眶红红的,不似一夜春风的模样,她又素来会掩饰神色,自忖旁人是瞧不出来的,这才作罢,放下胭脂盒子,转头瞧着云重华,见他已穿戴好了,凝眸望着自己,心中一动,复又笑道:“我说的话叫你生气了?我这人,惯没有与人分享的爱好,你如今是我的,我不要旁人觊觎!若哪一日我死了,你爱喜欢谁,被谁勾/引了去,我也管不着你的!”
她生怕自己方才的话说死了,怕他将来真要孤独终老,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告诉他自己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性命了,她昨夜盘算过了,剩下的时间足够她将事情都安排妥当的,又觉得告诉反倒是让他忧心,遂决定不说了,因此才说这样的话,将来他回想起来,就会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了!
她这样说话,云重华却恼了:“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啊死的!我便是没有那个心,早就与你说了,我心里只你一个,这辈子谁也不要了!”
他生气她的口无遮拦,遂又把她抓过来狠狠咬了她的耳垂一口,心里却暗暗纳闷,她为何老是担心自己死了?之前种种事情略过心头,心中一动,开口便问道,“你说,你昨夜跟我那样之后,你体内蛊物的阴性可解了?将来可还会危及性命?”
末了,又补了一句,“你答应过我的,不会骗我!”
花未眠一怔,他快活之后,倒是还记得这事儿,当下望着他一笑,抿唇道:“你不喜欢这话,以后不说就是了!你瞧着我如今好好的,自然是没事的,那蛊物只是有些阴性伤身,不会危及性命的,你不必担心!”
又听外头有人敲门,若莲轻声问他们是不是醒了,遂扯了他的衣袖一下,笑靥如花,“夫君,该去给母亲和舅舅敬茶了!一会儿我父亲就要回来了,可不能耽误了时辰!”
她故意笑的灿烂,故意软声撒娇,就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见他眉目舒展,想来是信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想着以后再不说这样的话就是了!
免得招惹他盘问不休,她也不好应付!
当即便过去开了房门,让若莲若蔷进来,二人梳洗毕了,就去了前院,花未眠跪着给苏吟霜、卢氏并苏良梓和云鹤四人敬茶,并且改了称呼,又得苏吟霜嘱咐,让她记得旁人在时莫要错了口就是,然后才嘱咐人趁着天还未大亮,就打发人送花未眠回花府去了!
这边云鹤瞧了云重华一眼,抿唇道:“我出来了几日,得了重华的答复,我就要回去筹谋重华进府的事情了,你们的婚书在我这里,我守着就是了!霜儿,眠丫头家事未完,咱们的事还得等上些时日,索性我都与她说好了的,你就再委屈几年吧!”
苏吟霜知云鹤的意思,脸上挂着柔柔的笑:“你去吧,重华这里有我,眠儿家事繁杂,我在这里也能与她排解排解,何况又住在良梓这里,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在临淄,自己小心就是了!莫要为了重华的事,太逼紧了夏氏,仔细清河王恼了,到了那时就功亏一篑了!再者便是眠儿的那个庶妹,你也要留心些,她心眼多,只怕会跟云之凡筹谋些什么,你只多留心吧!”
“姐夫好走!”cAYg。
苏良梓也不留云鹤,知道他是要回临淄去办正经事的,便站起来笑道,“如今瞧着,你们或多或少都是因为眠丫头改变的想法,想来她真是个能干的人,等她家事了了,我定要跟他们家做生意的!这些时日瞧她的样子,想来我苏家若能跟花家联手,将来何愁不能共列皇商之位呢!”
云鹤微微抿唇,淡声道:“眠丫头究竟想要如何,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若是花家真的想成为皇商,只怕比苏家要难得多,毕竟她那个父亲,不是好沾染的,就怕这江南第一茶商的名号,也得毁在他手里!”
苏良梓眯眼一笑:“姐夫说的不错,不过眠丫头手段也不差,她心里的筹谋算计,必定是不小的!若是我有个儿子,也想让她做我的儿媳妇,替我打理家事呢!”
云重华眨眨眼,见二人倒是为了花未眠有些争锋相对的意思,不由得好笑起来,又想着自己娶了这样能干的娘子是他的骄傲,心底里又有些自豪,也不参与苏良梓和云鹤的对话,只转眸望着苏吟霜道:“娘,我现在不好过花府去,一会儿眠眠父亲回来,我还是要过去看一看的,不然我到底还是不放心!”
“你晚些时候过去,要等着他们说说话才好,”
苏吟霜点点头,没有拦着他,只抿唇又道,“你父亲替你筹谋入府,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你这些时日,还是替你舅舅多多料理生意上的事情吧,你舅舅要生儿子,怎么也得几年的事情,况且还得等眠儿料理家事,你手上若差事少,也要记得多帮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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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对峙
花未眠回了花家,一进屋子,青芽和浮白就迎了上来,瞧见花未眠,两个人各自捂嘴笑了一场,花未眠也没搭理她们,只吩咐道:“你们让芸烟打发了人去清和观里请了张道姑来做法事,跟张道姑就说我昨夜梦到了太爷,哭了一场,这会子想太爷想的厉害,让她单独来我这里来做法事!”
二人也不知何意,但花未眠说了,青芽还是忙着就出去传话去了,浮白瞧着花未眠的脸色不大好,眼下却也不能问昨夜的事情,便上前道:“大小姐,既然昨夜梦魇,又哭了一场,不如现下歇一歇?”
“不用了,我一日未去议事厅,都是娘在帮我照应着,我要是再不过去,只怕不好,”
花未眠抽空瞧了一眼铜镜,见里头的人不似新婚,只能看出形容憔悴,眼睛红红的,心想这样正好,便也不等青芽回来,只带着浮白就出了门,“父亲可有再打发人回来说什么时辰会到?”
“这倒是没有!”
花未眠一日未去议事厅,旁人问起,游氏只答她因为花溱州去了而悲伤过度,这会子见她红着眼睛来了,众人也都心中明了——
巳时刚过,忽听见有人在外头喊:“大爷回来了!”
那话音还未落,就瞧见张家的领着人进来道:“夫人,大姑娘,大爷回来了!”
花未眠眼皮子一跳,不是说正午到,如何这么早就回来了?
“大爷人在哪里?如何不领进来?”
张家的道:“大姑娘,大爷一回来,就直接去了祠堂,并未到这里来,有人说瞧见大爷一进府便哭嚎起来,这会儿是到祠堂去哭太爷去了!夫人和大姑娘快些过去吧!”
花未眠顾不得再问些什么,只带着游氏往祠堂而去,心里却在冷笑,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周氏在花溱州咽气之后过来哭嚎一场,花凌天回来,不先进府休息,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就去了祠堂哭嚎,不就是为了博取那孝子之名么?
这般亡羊补牢,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若是他心里真的有花溱州,真的顾念父子之情,为何不早些回来瞧瞧?
可见他对花溱州无心,花溱州临去前未惦记着他,可见也是对他死了心了!
花未眠虽是重生,但是也不会傻到以为花凌天会换一个性子,花凌天此人,还是那般薄情虚伪,虚荣爱财,是断断不会变的!
而且她心里,也从不把他当做亲生父亲看待的!不过是尚未撕破脸皮,依旧尊称他一声父亲罢了!
到了祠堂,花未眠一眼就瞧见花凌天跪在棺木前的灵位边上,哭嚎道:“父亲!儿子不孝!儿子来晚了!儿子未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啊!”
花凌天哭嚎的厉害,旁人皆不敢劝,都以为他是真伤心,都一脸怜惜的望着,闻讯赶来的胡氏瞧了众人一眼,亭亭走过去,纤手抚上花凌天的背,也跟着跪下来,含泪劝道:“太爷去了固然叫人伤心,但是大爷才回来,赶了这几日的路,已是疲累不堪了,这样哭下去,岂不是更加的伤了身子么?若是大爷累了病了,这个家又有谁能来主持大局呢?如今太爷去了,咱们日盼夜盼就是等着大爷回来,大爷好歹也要为了我们这些人保重自己的身子呀!”
花未眠锋利的眸光落在胡氏身上,心中不由冷笑,胡氏小产之后,根本就不出屋子,她也早就借故封了胡氏的院子,不许她再出来了,这如今花凌天才刚到,她就弄出这一副娇弱可怜的模样出来迎,是想要博取花凌天的同情么!?
果然胡氏是不安分的,她才料理了周氏,这胡氏又出来裹乱,看样子,是上回给的教训还不够!
唇角挂着冷笑,她冷言道:“姨娘身子不好,怎么不在院中好好养息?父亲才回来,就想着未曾送祖父最后一程,心里有愧,便到这祠堂里来哭一哭,这也是原该的!姨娘怎么一来就拦着父亲尽孝呢?若是冲撞了祖父阴魂,姨娘能补偿的起吗?再说了,姨娘才刚刚小产数日,这祠堂是我花家重地,你怎么能随意出入,不怕冲撞了我花家列祖列宗吗?”
她见不得胡氏娇娇啼啼的样子,因此说话也不留半分情面,直叱的胡氏面色苍白,几乎站不住脚!
花凌天本就是假哭多过于真哭,他心里怨愤花溱州什么都不留给他,还不信任他,因此对花溱州不多的父子之情就全都消散了,再加上早些年他被花溱州送出去做官,他混了这么几年,虽混的还不错,但是哪有在家待着时舒坦,在他眼里,每日只管在家收钱,寻花问柳的才是最自在的,因此也有些恨花溱州对他的前程擅自做主,所以对花溱州的死,不怎么伤心!
这哭也是做给众人看的,不过是面上的事情,应付过去也就完了!
因此,这会儿听见花未眠呵斥胡氏的话,就有些不舒服,心里头憋了几日的火气窜上来当即站起来,将胡氏拉到身后,望着花未眠冷声道:“好些日子不见,眠丫头这是长本事了?丽娘不过好心劝了我几句,你在这里说她做什么!我这里才回来,你就说这些话,是存了心要甩脸子给我看吗!”
言罢,又一眼看见静静立在一旁的游氏,怒道,“是不是你教她如此说话的?怎的如今这般牙尖嘴利,哪有闺女跟亲生父亲如此说话的?”
“父亲才回来,就这么大的怒气做什么?我不过说了姨娘几句,又并没有说错,父亲冲着我发火做什么?”cC7f。
花未眠心里生气,更厌恶花凌天什么事都赖在游氏身上的说辞,面沉似水,眸光似刀,“何况我如今已经长大了,又不是鹦鹉学舌,做什么要听母亲的?母亲又何曾要教我什么?母亲的性子,父亲素来是知道的,针扎不出一个响儿来,父亲犯不着一回来就排揎她,这牙尖嘴利,我一个人认了就是了,父亲也犯不上勾三扯四的!父亲心里有气,若要寻衅,只管找女儿就是,不必说别的!”
抿了抿唇,不等花凌天回答,又对着张家的道,“妈妈且把母亲带回去吧,这几日都未曾好好休息,母亲想必累得很,这里有我,也不需要母亲伺候着!妈妈且让众人都散了,不许靠近祠堂,父亲这里窝着火气,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撞进来,又是一场气生,左右我是亲闺女,要打要骂,我现领着就是了!”
花未眠怕花凌天一时生气,恼了要打游氏,便让张家的将游氏带走,方才跟着她们一起过来的还有不少丫鬟婆子,她也都让张家的打发走了,她知道花凌天藏不住话,定是要借机兴师问罪的,她不想让人瞧见亲父女在这里争吵,才让人都走,免得她有所顾忌不好施展,她心里也知道,这接管了花家生意,在花凌天心里,她这不孝的名声,是背定了的!
一时人都走了,外头守着的依旧是花未眠的两个丫鬟,放着花溱州棺木灵位的灵堂里,便只剩下花未眠花凌天胡氏,再就是贴身服侍几个人的丫鬟仆从了。
人不多,零零散散的站着,都站的很远!
“大爷,老夫人听说大爷回来了,叫奴婢来看一眼,若大爷安好,老夫人也就安心了,老夫人听说大爷在祠堂里,叫大爷好好给太爷尽尽心,且说大小姐年纪还小,大爷莫要苛责太过!老夫人说,她这会儿有些畏寒,外头冷,她就不过来了,请大爷闲了再过去瞧她!”
周氏虽在自己院子里,但是花凌天回来的消息吵嚷的满宅都知道,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就打发了千琴过来传话!
未和咐进就。“知道了!千琴姑娘好走!”
千琴传了话,便离开了,花凌天对千琴很是客气,待千琴走了,他的面色便阴沉了下来,看了花未眠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家做了什么!你如今气的母亲都不愿意过来瞧我了,你就是跟游氏一样,见不得旁人好!一心只想算计了我们花家人,你们好过快活日子去!”
花未眠怒极反笑:“我见不得旁人好?父亲这话说的,好似我不是花家人一样,我也是姓花的,难不成我希望花家败落么?花家败落了,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瞧见花未眠一脸怒意,花凌天一时想起现在家中是她当家,公中的银钱和那茶庄都掌握在她的手里,怕自己说的话惹的她恼了,就不把东西还给自己了,俗语都说先礼后兵,他也不能逼的太过,当下便又缓和了语气,哄她道,“眠丫头,细想想,你这话倒是说对了!花家败落了,对咱们都没有好处!我听说你与云家小子订亲了,你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何苦霸着家业不放呢?依我说,你就该交给我才是正经,你若是跟我父女一条心,心里敬着我的话,就该把东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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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庶灭嫡
“我信上已与父亲明言,祖父之前说过的,家中产业,即便是我成亲之后,也是随着我,让我继续经营的!况且,我已经跟重华说定,就算成亲,这花家的家业,仍然是姓花的,并不会给了旁人,将来我若生了儿子,这儿子也能姓花,让他继承了家业,也是一样的!”
花未眠心里想着的是要私底下找人赶紧寻了花博文才是,她当初重生之时,只换得三个月的性命,但是那阎王也告诉了她,说她大哥尚在人世,她若是放心不下花家,可以去寻了花博文回来掌管花家,再问旁的,阎王就不肯说了,只说告诉她花博文尚在人间已经是破例了,这也是让她复仇之路有始有终而已,并不是同情她,因此她重生之后,才要一心一意的找花博文,这会儿跟花凌天的这话,不过是为了敷衍他罢了,她并未与云重华说过将要生儿子姓花会继承家业之事,“何况,祖父不将家中产业给父亲,父亲怎会不知道祖父的意思?从前父亲在家中时,做过什么事情,父亲心里就没底吗?论理,这话也不当我来说,只是我如今当家做主了,也算是一家之主,从前我年纪虽小,但并非不知道父亲在外头做过什么,往常老夫人祖父为这事儿闹过,祖父为了这事儿几次要打父亲,阖府上下都是知道的!这产业在父亲手里,只怕还没过几年了,咱们花家就彻底败落了!”
“你的意思,就是你绝不会把东西还给我咯?”cD6n。
花凌天见诱哄不成,心头越发生气,见花未眠果真跟换了个人似的,翻脸无情,又听她的话处处揭他老底,丝毫不留情面,心中羞怒,恶声道,“父亲过世,我是父亲嫡子,不管他要给谁,这东西本来就当是我的!他既然给了你,你是我的亲闺女,我要你还给我,你就得还给我!你忤逆我,就是不孝!你若是执意跟我作对,那便是告上公堂,我也要拿回属于我花家的东西!”
“父亲这话,就是根本不顾念花家脸面,和父女亲情了?也是,莫说父亲没见过女儿这般无情的人,女儿也没见过这般将女儿当做外贼来防着的父亲!”
听着花凌天威胁性十足的话,花未眠丝毫不为所动,绝美面容上还带着丝丝笑意,眼里却没笑,只有冷意弥漫,“父亲是祖父嫡子,我是祖父嫡孙女,都是嫡出,在旁人家里或许还有男女之分,可是在祖父眼里,并无分别,嫡系掌管家族生意产业,祖父此举并无不妥,这是其一;其二,祖父生前有言,亦有话留给各位管事,明言是我承接家中生意,父亲若是要将女儿告上公堂,总得要有个说法,女儿是不惧的,莫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官府接了状子,女儿也是不惧的,这来龙去脉的事,大家心里都清楚,父亲不怕家丑外扬,那便在公堂去说清道明就是了!”
花凌天跟周氏是一个性子,都要面子,即便他们做的再龌龊肮脏的事,也不许旁人知道,即便旁人知道了,只要不在他们面前说出来,他们就以为旁人不知道,将旁人当傻子,以为世上的人都是傻子,这便是虚荣了!
花未眠说了这样的话,就是知道花凌天绝不敢去公堂告她,他不是做不出来,也不是顾念亲情,他是怕丢了他自己的脸面,怕别人知道他逼迫亲女,他这样的人,就是做了坏事,也要好名声!
“如今真是反了!谁给你的胆子你敢这样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