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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打道回府了吗?

花未眠微微一笑:“不走难道要我来开门接待客人吗?自然去是二管事家里,去找我那手伸的太长,又多管闲事的大姑姑啊!难不成大管事以为,我会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那些伙计回来?”

花未眠玩笑一句,转身便果决走了!

她自然知道这王炳汉的伙计不会听刘德旺的话,家里这些人离心离德,这外头做生意的自家伙计,也是一样各成一派的,如今祖父病重,她新来上任,这些人不给她闹出点事情来,那就真是奇怪了!

她昨夜就盘算出来这个了,今早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不会惊讶!

不过几个伙计而已,犯不着生气!

伙计都是听王炳汉的,王炳汉又素来是个怕老婆的,不用想都知道,这事儿定是她那个庶出的大姑姑花尔珍的主意,她只需要收服那个恶女人就足够了,等王炳汉回来,自然能将这些人管理的妥妥帖帖的,她犯不着跟这些伙计置气!

她是掌柜的,她手底下有管事,无需跟伙计直接交涉!

上位者,必得有驭下之能,她是明白这一点的!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是!”

刘德旺微微勾唇,擒贼先擒王!

花府的大小姐,果然有点意思!

也果然跟传闻中说的一样,在内宅之中硬起来之后,这手段更是花招百出,他心中忽而有了很强的期待,今日在王家,一定会发生点什么的!

——

王炳汉家中。爱夹答列

“大姑娘要来,怎么也不派人通知一声呢?瞧瞧这家里头乱的,这会儿正准备你王姐姐的婚事呢,你二伯父也忙的不行,你这会儿赶着过来,是因为听到消息,过来送礼道贺的吧?”

花未眠这么大的排场到王家来,想忽略都是不可能的,听到仆人禀报连忙迎出来的是花尔珍,花尔珍一脸堆笑,亲热的挽着花未眠往厅内走,将浮白和青芽两个都挤到边上去了,“大姑娘,你王姐姐还念叨着,说出嫁之前,一定要见到你,一定要请你来吃饭,她想跟你说说话,只怕出嫁了以后啊,想这么亲近就难了!”

“我过来是因为今儿该我去巡视茶庄,却瞧见关门歇业了!我就想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伯父不去开张?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王姐姐要出嫁了!不过,这婚丧嫁娶,按理也不该歇业的,大伯父是太爷跟前的老人了,这个道理总该是明白的吧!”

花未眠眼底有冷意,微微一笑,也不留什么情面,抢白道:“大姑姑方才这话,更不知是从何说起了!王姐姐要嫁的不过是青梅竹马的隔壁那个叶秀才,不过是隔着一道墙而已,又不是不能见面了!他这才好不容易中了举人回来,总算是能办喜事了!王姐姐该高兴才是,怎么还这般舍不得我呢?等了三年啊,这成亲也真是不容易!再等下去啊,王姐姐可就人老珠黄啦!”

王霞今年十七,比她大了一岁,花尔珍虽是庶出,但是嫁的却是王家的嫡子,王炳汉在王家排行第三,上头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这门亲事,是周氏做主的,王家是做海产生意的,家境还不错,花尔珍原本嫁到外地去了,二十多年前因为花溱州想要王炳汉回来帮他做生意,因此举家又搬迁回来,就这么一直跟着花溱州做生意,家境一直都还不错,不缺银钱花,跟花香旋家里比起来,可真算是天渊之别了!

因此这花尔珍就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庶出的比嫡出的混的还好,周氏也倚重她,她又是老大,所以这么些年就得瑟的厉害,将自个儿的唯一的闺女王霞也娇惯的厉害,王霞是王家的嫡系孙女,自然自小也是觉得自己傲然于众人,染了一身自比公主的臭毛病!

在这王霞眼里,就她一个人是高贵的,别人都是粪土!

从小跟隔壁的叶秀才青梅竹马的长大,这个叶成对她是百依百顺,充分满足了她爆棚的自信心和颐指气使的乖张气势,又宠着她,要什么给什么,于是在她十四岁那年,就毫无悬念的跟叶成订亲,商定叶成中举之后就成亲,但是这一等就是三年!

王霞自尊心又强,坚决不肯毁约,一定要等着叶成!这事儿就这么僵了三年,她绝不肯自己成为别人的笑柄的!

但花尔珍岂会听不出花未眠话中的嘲讽?

面色一僵,讪讪一笑:“大姑娘,你先坐着,我去叫他们出来迎你,叫你王姐姐来陪你坐坐,今儿正是赶巧了,厨子今儿歇着,正好是你的大伯父在做菜,一会儿就得了!今儿你难得来一趟,不嫌弃的话,就陪我们一块儿吃吃饭吧!”

“我不忙,我也不急,留下来吃饭也很好啊!我小时候也常来的,怎么会嫌弃呢?我今日来,正巧是要来给你们一家送礼的,适逢王姐姐要出嫁,那正好,就作为新婚贺礼了,肯定让她一辈子难忘的!”

花未眠还是微微的笑,眸中闪过算计的精光,“原本王姐姐出嫁,我们家也该知道的,但是如今正巧是我当家做主,回头,等我的礼送完了,府上还会送来一份的!王姐姐成亲,我们岂有不表示的道理?”

“毕竟,我们也是这么多年,一块儿长大,好姐妹了一场!”

她既然来了,没搞清楚王炳汉的事情,她是不会走的!

何况当年,王霞同着她娘,欺辱她年纪小,做了不少侮辱她的事情,她今日此来,不报了这个仇,如何肯走!

“好好,那大姑娘就坐会儿吧!”

花尔珍忙着去叫王霞了,只是瞧见花未眠那一眼的笑,心里头怎么都不得劲,心慌慌的厉害,花未眠的那个笑,寓意太深,她总是觉得有问题的,却偏偏瞧不出是什么问题!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善者不来!

花未眠此来,定是为了那茶庄的事情!

花尔珍眸底闪过一丝恨意,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在内宅闹腾也就罢了,竟然还来插手花家的生意!真是不知好歹!

王霞婀娜亭亭的走出来,一眼瞧见花未眠,捂嘴故作淑女的一笑:“哟,今儿真是赶巧了,眠妹妹怎么过来了?怎么,又是府里没衣裳给你穿,到我这儿来取我的旧衣回去穿啊?这素来不是舅妈打发人过来取衣裳的么?怎么如今要劳烦眠妹妹亲自过来呢?这说起来,眠妹妹也有日子没来拿我的衣裳回去穿了?怎么样,还过的下去吧?”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哎呀,我差点忘了,眠妹妹如今在花家内宅当家做主了,这都是主子姑娘了,就比不得从前那种日子了,怎么可能会没有衣裳穿呢?瞧你这如今一身的鲜亮衣裳,可真是不错呀!哟,这花色还是去年的款儿呢,说到底,你这衣裳,到底还不如我的旧衣呢!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前两日还是见过妹妹的!妹妹在清和观的那一出戏,演的可真是好啊!这好不容易攀上侯门公府的门槛儿,怎么自己就没那个富贵命,就是当不得夫人主子,只知道连累旁人的晦气人儿!”

王霞眼中闪过恨意,那日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丫鬟挽起衣袖,被人查看守宫砂,这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当场不得发作,回来狠狠打骂迁怒了那个丫鬟出了气,她这才好受些!

如今瞧见花未眠,新仇旧恨涌上来,自然是什么尖酸刻薄的话都往出说了!

何况,从小花未眠过的日子就不如她,她是从小儿娇惯着长大的,从不知什么是吃苦,可花未眠,那是在苦水里泡着长大的,这被人欺负的事儿常有,王霞瞧的多了自然就知道,花家所有人都不喜欢她舅妈和这个妹妹,她为了寻求心里的刺激和那种欺负人之后获得的BT成就感,从小就懂得用自己的优越生活,变着花样儿折磨花未眠!

花未眠小时的衣裳都是游氏做的,自然不太好看,也比不得外头的裁缝,家里人自然都笑话,王霞就要花尔珍将自己不穿的旧衣通通找出来,一年一年的就这么年年给花未眠,让花未眠年年都穿她的旧衣,然后再跟一帮人笑话她!

说她这个花家嫡孙女,过的日子连猪狗都不如!

那是什么样的灰暗日子啊!

王霞记得的是胜利的块感,而花未眠心里的,皆是积攒的冤仇!

“人不如新,衣不如旧!姐姐自然是最懂得这个道理的!可怎么如今也糊涂了,姐姐为了那个穷酸秀才等了三年才成亲,岂不知人家都暗地里笑话你,从一个年轻鲜嫩的姑娘,等成了个老姑娘了!啧啧,姐姐只比我大一岁,可如今瞧着却像是大了十多岁的样子,就是再鲜亮再新款的衣裳,也难让姐姐出挑了!如今看来,姐姐也跟妹妹是一样,穷酸命!哦,不对,应该说只有姐姐穷酸,妹妹我如今还没资格跟姐姐作伴呢!”

花未眠懒得与她耍什么嘴皮子,只微微笑道,“听闻姐姐要嫁人,还没来得及准备厚礼,今儿也来的仓促,本来也不是为了姐姐而来,是为了大伯父而来的,但如今,都是一样,我准备了一份薄礼相送,还请姐姐笑纳!”

王霞自持气度,不肯失了身份,仰着脸哼着声音道:“你准备的什么薄礼,我倒是要瞧瞧!若是什么穷酸东西,不好的玩意儿,我是不要的!”

花未眠拍拍手,浮白和青芽带着几个小厮,抬进来四五个红木大箱子,将那几个箱子哐当放下,几个人就赶忙退了出去!

花未眠微笑:“王姐姐可以打开箱子瞧瞧,是极好的东西呢!”

王霞贪婪,甚至都不要丫鬟去开,她直接抢上前去,将那箱盖一翻开,翁的一声,从红木箱子里爬出飞出涌出漫天遍地的白蚁群,对着她直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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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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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蚁群来势汹汹,箱盖一打开来,那些白蚁就迫不及待的飞出来,直接朝着人的脸、身子扑过去!

王霞去开第一个箱盖的时候,早已挥手让她身边的丫鬟跟着去开后面的箱盖,就想一饱眼福看看这些红木箱子里都是些什么好东西!

哪知五个箱盖齐齐揭开,那成群的白蚁哄然而出,就往她们身上扑,一时之间,女人的尖叫声,喊叫声,不绝于耳!

“花未眠!你这是弄的什么东西!啊啊啊啊!!这是什么虫子!我害怕!我害怕!快拿开拿开!”

王霞和丫鬟们到处蹦跳,躲避那些又会飞爬的又快的白蚁!

她早已吓的面色惨白,只觉得数万只的白蚁在她身上爬来爬去的,那种又膈应又麻痒的感觉让她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顾着尖叫,在屋中和两个丫鬟横冲直撞,倒是踩死了不少白蚁,屋中一片混乱!

“啊,对不起王姐姐,真是不好意思了!”

花未眠立在屋中,看着王霞这狼狈模样,微微笑道,“我来这里之前,就想着要给王姐姐带些礼物,想起从前王姐姐对我的‘照顾’,我一直感怀于心啊!正所谓礼尚往来,闻听姐姐将来要嫁给穷酸秀才,我怕你没了衣裳穿,所以我路过成衣铺的时候,就去淘澄了这些旧衣,都是上好的衣料,绝对能穿,这是老板给我保证的,我就直接带着箱子过来了!谁知道这里头已经长蚁了呢,真是不好意思啊!”

王霞愤怒无比,一边护着脸一边对着花未眠吼道:“什么你不知道!你就是存心的!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能嫁人,你却退了亲!嫉妒我比你长的好看,嫉妒我活的比你好!你就存心害我!你说,为什么这些白蚁它都不靠近你,偏偏要朝着我扑!花未眠,你简直太坏了!”

“噗!”

花未眠到底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这笑倒也收的挺快,装的一脸无辜,“为什么不靠近我?姐姐你方才不是说了么?因为你长的好看啊!你比这白蚁长的好看,它嫉妒你,嫉妒你能嫁人,嫉妒你活的比它长,嫉妒你活的比它好呀!这么多白蚁都来庆贺你成亲了,你该高兴才是!”

她就是存心的,故意的!

这些旧衣,她确实是让芸烟去成衣铺淘澄的,但是这些白蚁,是她嘱咐他们放进去的!

她知道过来王家,王霞一定会指桑骂槐夹枪带棒的讲话,她烦她,所以就用了这么一招,也算是小小的惩戒!

毕竟从小到大,这王霞可没少欺负她!

在放下箱子之后,青芽浮白和芸烟都走了,还把一直跟着她的刘德旺也给拉了出去,就是因为知道箱盖打开之时白蚁会蜂拥而出,到时候会乱扑人的,被咬伤了就不好了!

花未眠是不怕的,她要留在这里看热闹,另外,她也不惧这些白蚁,现在蛇虫鼠蚁,她都不怕!

她在的地方,就会杜绝一切的生物!

原因就是那银镯茶蛊,母蛊在她体内,母蛊太厉害,虫类本能的可以感知到她的危险,所以,还未靠近,自然就被吓的离得远远的!

王霞尖叫着躲避那些白蚁,两个丫鬟徒劳的驱赶都没有效果,白蚁在屋中乱窜,独独不敢靠近花未眠!

“行了,我想着,时辰也该差不多了,姐姐就别叫唤了吧!几只小东西而已,就把你吓成这幅德性了!”

花未眠一眼瞥见花尔珍跟王炳汉从外头进来,当即从怀中拿出青芽离屋之前塞给她的五个五十两的银元宝丢在地上,白蚁喜啃噬元宝,那些元宝一落地,成群的白蚁便弃了王霞,转而扑向那些银元宝,疯狂的啃噬!

花尔珍和王炳汉进来时,正好瞧见这一幕,从宝贝女儿身上爬出无数的白蚁扑向花未眠扔在地上的银元宝,两个丫鬟也是狼狈不堪,一屋子的白蚁到处乱窜,这样的场景,看的二人心头一凛!

王炳汉本就忠厚,在家中受妻儿摆布,见了这情景,骇的脸色都白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盯着那些被白蚁瞬间啃噬光了的二百五十两银元宝,眸光闪烁,嘴唇翕动了几下,到底是没说话!

这还是从前软弱温吞的大姑娘么?

扔这二百五十两银元宝这般豪气洒脱,要知道,大姑娘的月例也才一月不过五两银子啊!

王炳汉偷眼瞧了一眼狼狈的女儿和妻子,心中暗暗有些松动,他开始相信那些传言,大姑娘现在的确是不简单的!

花尔珍戾气上头,冲进来就招呼丫鬟婆子打那些白蚁,一行打一行对着花未眠吼道:“大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家这眼看着就要办喜事,你弄这么多白蚁来,到时候咬坏了屋梁,咬坏了家具摆设,这屋子里还怎么住人呢!我们又没有什么得罪大姑娘的地方,大姑娘何至于对我下这么狠的毒手呢!”

王霞受了这番惊吓,早就哭了,这会儿白蚁都离她而去,她就带着丫鬟落荒而逃,回她屋中更衣去了!

屋中,只剩下几个丫鬟,再就是花尔珍和王炳汉并花未眠三人!

“没有得罪我的地方?”

花未眠怒极反笑,“祖父让我今日一早来巡视茶庄,刘大管事应当早跟你们打好招呼了,可我去了呢?一个人也不见,倒是有几个伙计,商量着关门歇业,都贴了告示回家去了!大姑姑,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这般好哄骗的!?”

“我路上还在跟刘大管事的说,这个下马威倒是不错!你们不去茶庄,那我就亲自来瞧你们啊!何况这白蚁并非我之过,王姐姐说话难听,我都忍了,我这礼尚往来送礼物的人怎么反倒是挨骂了呢!王姐姐要出嫁,谁知道这旧衣就生了白蚁呢!也许,是你们活该啊!大姑姑,内宅出事好几次,你都是在的,你心里明白的很,我不再是从前那个软弱的人了,你怎么待我,我就怎样待你,绝不含糊!今次这白蚁,就算是个警告,不过是让你屋中家具陈设尽毁,若再不知好歹挑衅于我,让你们倾家荡产,也不是难事!”

这屋中的白蚁总算差不多清理干净了,花尔珍一听花未眠这话,就将丫鬟们赶出去了——

“大姑娘,你这话说的,也太不近人情了!从前若非霞儿心善,你能有今日?你今日这样做,根本就是恩将仇报!你如今厉害起来了,倒是拿起嫡小姐的款儿来教训我们了!当初你见着我们,还不是要怯生生的叫我一声姑姑!怎么着,如今腰板硬起来,连姑姑都不打算认了吗!”

花尔珍话说到这里,连之前的假笑都不再假装了,一脸的冷意,“如今你姐姐出嫁,日子就在眼前,你大姑父是她的亲生父亲,请几日假替姑娘操办婚事怎么不行了?父亲这些年都靠着他做生意,从未因为家里的一点事情耽搁,如今姑娘出阁这样大的事情,难道不能请假吗?这生意固然重要,难道姑娘出阁就不重要了吗?大姑娘,这历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我还就告诉你了,你这就是强人所难!我们家姑娘出阁连准备带出嫁,所需日子是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大姑父自然去上任,那时候,茶庄再开张,也不迟啊!”

“姐姐心善?大姑姑,你可真是一张巧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难怪将姐姐生成了这个模样!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你不是不知道,那给我的旧衣,可都是不能穿的,你们图的是名声罢了,以为我不知道?我十岁,你们给的是八岁的旧衣,十二岁,给的是十岁的旧衣,这也叫心善?说出去莫叫人笑掉了大牙!”

“再者说了,没有恩,何来恩将仇报?更别说大姑姑你原本就是庶出,若论起来,你也不是花家的正经主子小姐,周姨奶奶,那是祖父的姨娘!我本来就是花家嫡女,为何不能有嫡小姐的款儿?何况,我也不用拿乔,我本来就有!”

“珍姑姑,我敬你是长辈,才叫你一声大姑姑,正经论起来,在府里,能当得我叫姑姑的,还只有二姑姑一人,她虽然不着四六,可她是正经的嫡出小姐,论身份论地位,她比你们都强!这姑姑是我敬你才叫的,那自然这大姑父也是一样!珍姑姑你莫要忘了,你就算嫁给王家,做了王家的媳妇,你也别忘了你是庶出的身份!你生的女儿,再尊贵,那也是庶出生的女儿!在王家是嫡女,在我们花家,那就是庶出的外孙女!”

花未眠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眸光淡定从容,相比起花尔珍的气急败坏,她唇角甚至还带了一丝微笑,一一驳斥她的话,“一个月的时间太久,我不同意!最多出嫁的那三天,如若不答应,那就把库房的钥匙和近期的账册交出来,我另找人替了大姑父,也好让他安心在家筹备姐姐出嫁啊!再说了,珍姑姑不会不知道,祖父平日里最厌恶的是什么!这家中生意停了一个月,莫说是他,我也是不依的!”

“你不依?你不依能有什么法子呢?我就是不将库房的钥匙给你,不把账册给你,你待如何?”

花尔珍生了大气,恶声道,“你手段刁毒,你尽可以使你的手段,这是父亲给我男人的差事,你凭什么说拿走就拿走?不就是白蚁吗?你就算装一麻袋蟑螂老鼠长蛇,我也不怵!”

王炳汉听到这里,见这姑侄两个人彻底闹翻,他抿了抿唇,瞧见花未眠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心觉不好,顺手就悄悄扯了扯花尔珍的衣袖:“尔珍,其实,我觉得——”

“你闭嘴!你不许说话!我说不给,就不给!”

花尔珍发了狠,倒是耍起无赖来了,花未眠今日句句话都戳中了她的心窝,她心里头不痛快,那就谁也别想痛快!

“你不怵蟑螂白蚁老鼠长蛇?好啊!怪不得素日祖母总是夸珍姑姑胆子大,什么都不怵,今日一瞧,果真如此啊!”列爱夹答列

花未眠别有深意的看了王炳汉一眼,瞧出他的欲言又止,心里暗暗留了心,面容却挂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花尔珍道,“珍姑姑出息了,周姨奶奶在花府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但是,珍姑姑你该知道,你如今住在府里,虽说时常能进府去,但是总不能时时照应,我能让周姨奶奶舒舒坦坦的活着,也能让周姨奶奶活的惶惶不可终日,活的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

“你!你这个贱丫头!你威胁我!”

花尔珍蹭的一下站起来!

“你敢动我娘一根汗毛,我就扒了你的皮!”

“啧啧,贱丫头?”

花未眠绝美的面容上挂了一丝笑,“我不是跟你说笑的,你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胡氏的下场你看到了,李家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小桃,拢翠还有我那不争气的庶出妹妹,珍姑姑,你可别拿你自个儿娘的性命开玩笑!为了祖母跟我作对,值得吗?她又不是你的亲娘!”

“话说在这里放着,你一日不答应,我就折磨你娘一日,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撑不了一个月的吧?”

“你!”

花尔珍咬牙,她这辈子,除了看重利益,看重银钱,看重她的宝贝女儿,最看重的,就是她娘!

王炳汉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可供驱使的赚钱工具罢了!

“大姑娘,其实我——”

“唷,眠丫头果然在这儿啊!可叫我一顿好找,果然我是没来错地方的!门上的人说的没错,你果然在大姐这里!”

王炳汉刚要说话,却被倏忽响起的女声给打断了,几个人抬头一看,就瞧见穿着大红花袄裙的花香旋含着笑意提着一篮子东西走了进来!

“大姐,大姐夫,”

草草给花尔珍打了个招呼,她根本也不注意屋中狼藉,直接望着花未眠笑道,“眠丫头,你瞧,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这是你弟弟念斌从外头带回来的,说是上好的香蕉,咱们江州还吃不到这么好的呢!快拿一根尝尝好不好吃!”

花香旋口中所说的念斌就是她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周氏唯一的嫡系外孙姚念斌,十五岁了,比花未眠小了一岁,可这孩子从小就不学好,十岁就再也不去学堂上课了,成天在外头跟一帮半大小子鬼混,如今到了十五岁,一事无成,只是各处依旧混着过日子!

姚念斌叛逆的很,从小打架闹事无所不为,简直就是方圆十里的小霸王,远近的人都知道,花府的嫡系外孙,那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他爹姚兼奇连家里的生计都搞不定,更别说管他了,就算有心想管,也没有那个时间,而且姚兼奇年轻的时候在外头做工,出了事故,这眼睛给弄坏了一个,这一只眼睛就是瞎的,人家都管他叫独眼龙,他脾气好,也不在乎这个,只呵呵笑两声就算了,只可惜娶了这样的一个媳妇,生了这么个儿子!

明明是花府嫡系女儿,偏偏过的还不如府里的三等丫头,还住在花府西廊下,若非周氏私底下常常接济,那日子是断然过不下去的!

姚念斌才不管这些,成日里依旧在外头混着!

花香旋连自己都管不了,更不会管他了!

“你好好的,拿着这东西过来做什么?花府里什么没有,你当这个是好东西,人家可不稀罕!”

花香旋也常来花尔珍这里借银钱使用,花尔珍也烦她,也恨她说话没个遮拦,素日里都是看在周氏的面子上担待她几分,如今周氏不在这里,花尔珍又是才生过气的人,这语气就有些不耐烦,“你好好儿在家待着,跑我这里来找眠丫头做什么,还送礼,你这送的什么呀!快走快走!把这东西拿回去给兼奇吃或者给斌斌吃都行的!”

“二姑姑真是客气了!好好儿,这么眼巴巴的送东西过来给我吃,有事儿求我?”

花未眠眸中是冷的,唇角却挂着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回年节下,也是二姑姑带了上好的香蕉来,也说这是外头吃不到的!我这里才掰了一根下来,你一把抢过去,递到祖母面前,恶狠狠的对我说呀,这香蕉,是你特地买给祖父祖母吃的,花了好几两银子,我是什么身份,还不配吃这个!结果呢,祖父不爱吃,祖母更没吃,都烂光了!如今这是怎么了,你转性了?”

“哈哈,这么久的事情眠丫头你还记得啊!哎,我是你亲姑姑,别记打不记吃嘛!咱们是亲姑侄,可没有隔夜仇的呀!”

花香旋故意打了哈哈,抿唇一笑,凑过来挤眼笑道,“眠丫头,我都听说啦!大姐夫要操持霞姑娘跟那叶家小子成亲,没工夫管茶庄的生意,如今父亲不在,又是你当家,我这不是替我们家兼奇和念斌来的么?若是大姐夫的差事不能做了,你看看,能不能安排给我们家兼奇和念斌呢!念斌也是才回来,都是自家人,大姐夫不能做,那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差事就给我们家的人好了!”白一福朝群。

花未眠抿唇一笑,看了花尔珍一眼,敢情这花香旋送礼,倒是为着巴结她要差事来了!

“二姑姑,你这消息得的可真是快啊!”

<......

把硬骨头敲碎!

狂凤重生,惊世大小姐,把硬骨头敲碎!

“呵呵呵,我这不也是为着你二姑父和你亲表弟来的么?从前父亲那儿我说不通,他说兼奇做不来,念斌年纪小,他也看不上!如今不是眠丫头你当家么!我寻摸着,兼奇是你亲姑父,念斌是你亲表弟,你也知道的,你二姑父他不容易,你就可怜可怜我们一家,好歹帮衬一下!眠丫头,这小时候,我可没像她们似的欺负你啊!你可不能像对待她们似的对待我啊!”

花香旋嘻嘻的笑,“再说了,只要眠丫头你肯给他们差事,我保管以后他们什么都听你的,绝不给你添麻烦!绝不像他们似的不听你的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