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更是愕了一下,一时无言。怪不得秦铮会发了那么大的火呢!这话简直是……挑衅他铮二公子的骄傲和威仪了。
不过想想,也确实是云澜哥哥能说出来的话!
他的傲骨,她从来就知道,是不少于秦铮的!
谢芳华沉默片刻,忍不住笑开,伸手挽住谢云澜的胳膊,“云澜哥哥,你可把他给气死了。他估计是没在你这里讨得好处,怒火都发我身上了。”
谢云澜身子细微地一僵,不过随即也慢慢地笑了。
“我没吃早饭就来了。都饿了。”谢芳华不想再谈论此事了。秦铮不愿意说的事儿,云澜哥哥就会说与她知道。看来云澜哥哥的确还是她记忆里的模样。
“好!”谢云澜点点头,对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风梨守在门口,闻言连忙进来。
“去吩咐厨房,端饭菜过来!”谢云澜吩咐风梨,“另外,也将药给芳华热了,一并随早饭一起端来。她吃过早饭后正好吃。”顿了顿,又道,“另外,给她炖一盅燕窝,再熬一锅鸡汤。”
“是!”风梨点头,退了下去。
谢芳华“唔”了一声,挽着谢云澜手臂晃了晃,毫不吝啬地夸奖他,“云澜哥哥,你真好。”
谢云澜微笑,拍拍她的头,“喊你两个婢女进来侍候你梳洗吧!”
谢芳华点点头,重新下了床,对外面喊了一句,春花、秋月应声,端着清水走进来。
谢芳华挽起袖子,将手伸进清水盆里,还没沾到水,谢云澜立即道,“手腕有伤,别碰到水,小心一些。”
谢芳华看了一眼手腕,细小的伤口已经愈合,她想起昨日,头顿时一疼,沉默地点点头。
不多时,洗漱作罢,谢芳华找了一圈,没找到镜子,对谢云澜道,“男子也要整理衣冠的啊,云澜哥哥,你这屋子里怎么不按镜子?”
谢云澜道,“我不需要整理衣冠。”
谢芳华嘟起嘴,“可是我需要啊!”话落,她走过来,拽着他胳膊摇晃,“你现在立即吩咐人给这屋子里按一面镜子吧好不好?嗯……我要菱花镜。很漂亮的那种。”
谢云澜看着她,“我会将你的屋子里按上一面。”
“就按在你的屋子里,我反正白天都会腻在你这里的,晚上又不用照镜子。”谢芳华见他不想应允,摇晃他手臂,“好不好?”
“不好!”谢云澜了拒绝。
谢芳华继续摇晃,同时威胁他道,“你若是不按的话,我晚上也赖在你这里。”
谢云澜被她晃得头疼,伸手抓住她摇晃的手臂,无奈地道,“你可真是一个赖人精加小魔星。”
“那你依不依?”谢芳华看着他。
“我能不依吗?”谢云澜妥协。
“那你现在就吩咐,快些!”谢芳华催促他。
谢云澜无奈,只能对外面又喊人。
恰巧赵柯来到门口,连忙问,“公子,有何事儿?”
“去安排人买一面菱花镜来,按在我房间里。”谢云澜吩咐。
赵柯顿时睁大眼睛,似乎难以置信,“公子,您确定……您房间按镜子?”还是菱花镜?
谢云澜点点头,“嗯”了一声。
赵柯向里面看了一眼,隔着珠帘,便看到谢芳华巧笑颜开的脸,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应了一声,转身去吩咐人做了。
公子多年来有着从不照镜子的习惯。
这也是源于他不想看到自己眉心那一团紫气。
如今这一个坚持也被芳华小姐给打破了!
谢芳华见谢云澜答应,似乎极其开心,在地上转了两圈,裙摆随着她有一种翩翩起舞之感。笑容明媚,明明外面下着雨,屋内因为她,却似乎融入了春光。
谢云澜看着她如此开心明媚,心中一直以来的坚持不喜抗拒排斥忽然间觉得不算什么了。
哪怕照镜子似乎也没有那么的不堪忍受了!
谢芳华转了两圈,便坐回谢云澜身边,挽着他胳膊道,“云澜哥哥,你会画画吗?”
谢云澜点点头,笑道,“咱们谢氏的子孙,有不会琴棋书画的吗?哪怕谢氏米粮经商数代,但骨子里,也是文人。”
“那你一会儿先睡觉,你睡醒了,午时的时候,雨还下着的话。我们去水榭,你给我画画好不好?”谢芳华看着他,想了想道,“就画碎雨亭台的美人图。”
“小丫头不知羞!哪有自己说自己是美人的?”谢云澜低笑。
谢芳华仰起脸,不服气地道,“京中人都在传扬,说忠勇侯府的小姐大病初愈后,可是比右相府的李如碧小姐和大长公主府的金燕郡主还要美的美人呢。难道众口之下,说的都是假话?”
谢云澜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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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那个女人虽然不厚道,但存稿君可是很厚道的,时刻盯着她的行踪。我这么辛苦,有月票没?有没嘛~撒娇~
第一百零一章 焚心
谢芳华见谢云澜失声而笑,顿时不满,“云澜哥哥,你笑什么?你到底给我画不画?”
“好,我给你画!你务必把自己打扮得更美些,我笔下可不会掺假,否则画出来不是美人,你不能怪我。”谢云澜笑道。
“那是自然!”谢芳华笑开。
二人坐在床前,又闲话片刻,大多数都是谢芳华提各种要求,谢云澜无奈地应承她。
半个时辰后,风梨端来一个托盘,站门外道,“公子,早饭好了。”
“端进来!”谢云澜吩咐。
风梨端着早膳进来,见谢云澜脸色挂着笑,较之寻常之时,神色轻松。他将托盘上的餐点一一放好,对谢云澜道,“鸡汤正在炖着,厨子说要炖得稍微久一些,才浓郁滋补。您和芳华小姐先用着,稍后你二人吃得差不多了,估计就好了。我再端来。”
谢云澜点点头。
风梨走了下去。
谢芳华见桌子上摆了好几样精致菜色,她走到近前,指着一样道,“我最爱吃这个。”
谢云澜见那一样是清炒竹笋。微笑道,“你爱吃的话,你住在这里的几日里,让厨子每日给你做。”
“好!”谢芳华点头,坐下身,自己拿了一双筷子,反客为主地又帮谢云澜拿了一双。
过了片刻,谢芳华“咦”了一声,“怎么不见有姜?”
“我不喜,厨子一直是不放的。”谢云澜道。
“云澜哥哥,你这样可不好,不能挑食。”谢芳华扫着菜色,絮絮道,“你除了不喜吃姜,还不喜吃胡萝卜,还不喜吃韭菜,还不喜吃鸡蛋。”
谢云澜筷子一顿,看着她,“我的确是不喜吃这些,怎么你都知道?”
“你看看这些菜,明显就避开了你的喜好嘛!”谢芳华指控道,“怪不得你这么瘦,实在是太挑食了。以后我监督着你,这些都要吃。”
谢云澜伸手忍不住揉眉心,提醒她,“芳华,我接你过府时,是想世子没跟随你来平阳城,我可以照顾你。如今到头来,怎么觉得成了你在处处在管制我?”
谢芳华扯开嘴角笑看着他,“现在你后悔也晚了。”
谢云澜无奈。
两个人饭用到尾声,风梨也端来了鸡汤和汤药。
谢芳华放下筷子,看着一大碗鸡汤,她伸手拿过来谢墨含身边的腕,匀了一半给他。谢云澜刚要说话,她嘘了一声,“我知道你也不喝鸡汤,不过,以后也要喝。”
谢云澜推开鸡汤,摇摇头。
“那你可以不喝,不过呢,我晚上……”谢芳华故意拉长音。
谢云澜无奈,只能端过鸡汤。
谢芳华见他妥协喝了,忍不住露出笑意,也跟着喝起来。
风梨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公子挑食的毛病是多少年了。有些食物对公子的身体有好处,可是他偏偏不吃。厨子只能换着样地不碰触他禁忌地给他滋补,甭提多难了。如今芳华小姐来了,一下子便使得公子改了毛病。他如今真对这芳华小姐刮目相看了。
吃完鸡汤,停顿了片刻,谢芳华也将汤药喝了。
谢云澜早就吩咐风梨拿来蜜饯,在谢芳华喝完汤药后,将蜜饯的碟子推到她面前。
谢芳华伸手捏起一颗蜜饯,对谢云澜嘟囔道,“好像是小孩子,喝完药还有糖吃!”
“你可不就是个孩子?”谢云澜轻笑。
谢芳华看着他眉色俊秀,面容清雅,笑容蔓开时如一朵清水之莲。若是不仔细观察,他眉峰间隐隐的那一线紫气几乎看不清。她也跟着扯开嘴角,将蜜饯一颗一颗地捏着吃了。
上一世,她金娇玉贵,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被养得极其的娇气。
后来遭逢大变,可是她也没吃什么苦。当然,除了心里上那些不能承受的重量。
以前喝一口苦药汤子,她都需要福婶或者爷爷、哥哥盯着她哄着她磨上半响,她都勉强喝了。然后便受不了地吃很多蜜饯。
重活一世后,她将以前所有的东西能改的全部都改了。喝药好比喝水。满嘴苦味时反而觉得活着比什么都好。她可以去做许多的事情。以前手无缚鸡之力,如今再也不是了。
“好了,蜜饯也不能吃太多,吃一半就行了。吃多了腻得慌,下次你该不想吃了。”谢云澜见她一直闷头吃,碟子里的蜜饯下去了一半,她还不停手,只能伸手撤走了碟子。
谢芳华抬起头,用娟帕擦擦手,对他道,“云澜哥哥,你昨夜没睡好,如今快去睡吧!”
“你呢?”谢云澜看着她。
谢芳华眼睛扫了一圈,“唔”了一声,“你给我找一本书看吧!我可不睡觉了。”
“我这里书多得是,你想看哪种的?”谢云澜见她眼睛灵动,不停地转,好笑地问。
“嗯……有没有那种才子佳人的故事?”谢芳华扭捏了一下,轻声问。
谢云澜愕然。
“云澜哥哥,你那是什么表情?到底有还是没有?”谢芳华不满地看着他。
谢云澜咳嗽了一下,“没有。”
“你不是书多了吗?”谢芳华用你说谎话的眼神看着他。
谢云澜揉揉眉心,“这等市井故事,我从来是不看的。怎么会收录?”话落,见她失望,说道,“这样吧!我让先生给去书局给你选两本来。”
“好!”谢芳华顿时笑了。
谢云澜对外面喊了一声。
不多时,赵柯缓步走了进来,见二人坐在桌前,屋中气息不再是往日的沉闷,而是悠悠静谧。他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不管芳华小姐和公子如何令人费解,但是只芳华小姐能让公子开心起来,就值得他尊敬。他于是笑着询问道,“公子,您喊我何事?”
“芳华要看才子佳人的市井故事。咱们府中书房没有收录,劳烦先生去书局一趟,给她选两本吧!”谢云澜道。
赵柯闻言也愕然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个简单!稍后我就去。”顿了顿,他对谢芳华问,“不知晓芳华小姐想看哪种才子佳人的故事?”
“这个才子佳人也要分很多种吗?”谢芳华不解地问。
“自然!”赵柯道。
谢芳华用力回想,忽然道,“我记得有一本在京中贵裔圈子里私下流传的叫什么《孽海缘》的。可有这本书?”
赵柯顿时咳嗽起来,怪异地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疑惑,“怎么了?没有吗?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谢云澜叹息一声,无奈地道,“芳华,你说的这本书是禁书。寻常书局是没有的。”
“禁书啊!”谢芳华只想到前世时,似乎这书在什么时候风靡了一阵子,据说宫中的皇后和妃子以及各府邸的贵裔夫人小姐都在看。她没看过,不晓得有什么魔力竟然让那些女人据说都害了相思病。她有些不甘,“就算寻常书局没有,可以找不寻常的书局啊!能不能找到?”
赵柯额头有些冒汗,“在下试试吧!兴许可以找到。”
“那就多谢赵先生了。”谢芳华对他的赵管事儿改了尊称。
“不敢!在下尽力去找。”赵柯连忙拱手,看向谢云澜。
谢云澜对他点头。
赵柯几步走了出去。他想着芳华小姐尊称了他一声先生,他能不用力去给她找到吗?其实以他博通古今博览群书以及他这些年在平阳城的声望来说,找一本书不是难事儿。更何况,自家书局里就私藏着这本书。只是这《孽海缘》的禁书芳华小姐一个女儿家看,实在是……不妥当。不过既然公子允许,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好了,你去睡吧!别管我了。我觉得先生一定能给我找到的。”谢芳华对谢云澜道。
谢云澜失笑,点了点她额头,也就任由她了,自己站起身,去了床上,脱了外衣躺下。
谢芳华坐在桌前,倒了一杯热水,倾洒在桌子上些,她一边端着水,一边用手指在桌案上画圈圈。
外面细雨沥沥而下,屋中甚是安宁。
谢云澜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待了片刻,忽然又睁开眼睛,那人儿坐在窗前,绝美的脸色纯净怡然。手指在桌案上圈圈点点。窗外细雨霏霏,她映在窗前的身影静谧如画,分外美好。
他目光凝了凝,慢慢地又闭上了眼睛。
须臾,他神色平静松缓怡然地睡着了。
谢芳华感觉到床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偏转过头,看着床上躺的人,不由露出笑意。谁也没有她更知道,他曾经一夜一夜都不能安睡。被体内毒恶之气折磨得五脏俱焚,若是没有昔日的记忆,她很难想象这样的云澜哥哥会被那毒恶之气折磨得无数次不成人形,性命垂危。
那时候,她只是很恨很恨,恨自己只能看着他,什么也不能做。
如今……
她到底不一样了!
八年无名山喂了无论是毒药还是良药的血,总是有用的。
更甚至,她的身体里的血脉本源,便是他体内恶气的天敌。她不想他再受苦。所以,必然要想尽办法为他除去体内那恶气,让他至少在她看得见的地方可以活得轻松一些。
若是没猜错,他体内的恶气,恐怕就是咒了。
普天之下,只有魅族人才会的咒!
他是如何中的咒……
可惜,她的记忆如今也只不过是有一个片段。再深想的话,头便如裂开一般的疼了。
若是折损深埋一部分的记忆,是重生的代价,那么如今到底也是她赚了。
只要活着,有些东西可以慢慢地去解开。
她在桌边一边喝着热水,一边用水在桌面画着圈圈,一边想着事情,时间不知不觉便过了大半个时辰。
赵柯捧着一本书来到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门虚掩着,公子躺在床上似乎睡得熟,而窗前那个女子纤细柔婉地坐在那里。屋中静谧,他一瞬间眼眶有些发热。忽然想了一个不该想的想法。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想必也是好的。
谢芳华听到门口的动静,抬头向外看了一眼,见赵柯站在门口,连忙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赵柯连忙收起让自己也觉得心惊的想法,对谢芳华拱了拱手,“芳华小姐,书我给您找来了。”话落,将书递给谢芳华。
谢芳华伸手接过,厚厚的一本,够她看上几日了。她笑着点头,“多谢先生了。”
赵柯摇摇头,没立即走,而是道,“公子睡了?”
“是啊,云澜哥哥睡了。”谢芳华露出笑意。
赵柯低低叹息一声,压低声音道,“公子的觉一直以来极少,也是源于被他体内的恶气折磨。更是从来看不见他能白天睡着。芳华小姐,多亏了您。”
谢芳华自然知晓的,点点头,“以后我会看着他。”顿了顿,她道,“先生博通古今,通晓百家,医术也是极好。可否能告诉我,云澜哥哥中了什么毒?”
赵柯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芳华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芳华点点头,伸手拿过放在门口的伞,撑起来,对赵柯道,“我还没有逛过云澜哥哥的这所院子。先生,我们走走吧!”
赵柯颔首。
谢芳华反手将门关上,撑着伞出了门。
赵柯也是打着伞的,与谢芳华的脚步错开了些,走在谢芳华身后半步的距离,走离门口,才对她道,“公子中的不是毒,是咒!”
谢芳华想着她果然猜测得不错。但还是挑起眉梢,“咒?”
“是,芳华小姐可曾听过咒?”赵柯觉得,除了在公子面前,芳华小姐绝对是可以换做另一个人来看待的。所以,他觉得,可以和她谈一些事情。
谢芳华点点头,她自然是听说过咒。
“公子中的就是咒。”赵柯道,“是魅族的叫做焚心的咒。”
谢芳华面色一变。她听说过焚心。“人未死,心已焚。焚心嗜血,嗜血焚心。”
焚心之咒是魅族的王族绝咒。
原来谢云澜中的竟然是这个咒,那就怪不得了。
她停住脚步,侧转过身,看着赵柯,“先生,云澜哥哥为何中了这个咒?”
赵柯摇摇头,“这么多年,在下也是不知公子何时为何竟然中了这个咒。这个咒还是五年前,我查遍所有的古籍,又请教了神医谷的师尊。才晓得他中了这个咒。以前,女子的血可以抗咒。后来三年前,公子厌恶了嗜血的日子。便搬来了平阳城,由我为公子施针控咒。其实也不过是将咒深埋了。两日前,您出现。公子去接您,后来您住到西跨院后,公子的咒就发作了。往日虽然也有偶尔发作,但都是有规律,我也能控制住。但是这回,您也知道。女子的血已经不管用了。我施针也控制不住了。昨日若不是您,公子怕是性命不保了……”
谢芳华抿起唇角,“魅族的王族绝咒,可曾听说过有何解法?”
赵柯微露讶异,他没有说焚心是魅族的王族绝咒。没想到谢芳华却知道。他立即正了正神色,“据我所知,除去魅族之人,我等寻常之人,是寻不到解法的。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至于这个王咒能不能解,最好是能找到魅族的王族之人才能定论了。可是魅族被魅族了。王族之人还有没有活着的,就不好说了。”
“魅族的王族之人……”谢芳华眯起眼睛,想起了秦铮的师父。可惜,他死了。他的咒术不传外族。秦铮也是不会的。还有谁是魅族之人?法佛寺的无忘大师?他也是死了的。不过尸首不见了。另外还有谁?初迟……他到底是不是魅族之人?
“芳华小姐!您有什么主意吗?”赵柯看着谢芳华,这么多年,他已经黔驴技穷。如今谢芳华的血竟然能抑制住公子的咒术。真是再好不过了。她便是眼前公子能看到的唯一希望了。
“我目前没有什么主意,但是你放心,既然我遇见了,我是不会不管云澜哥哥的。总能为他找到办法。”谢芳华肯定地道。
赵柯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您在就好。”他有话没说,您的血就是那咒的克星。
------题外话------
我是第五天的存稿君,今天那女人从太原飞济南。行程已经走了一小半。数数日子,这几天那个女人的大姨妈似乎要来了。长途跋涉兼大姨妈,她该是有多虐啊。
她走时带了两大盒面膜。不过太阳可是不关照美女的。面膜这东西,有时候也不太靠谱的。不造她微薄、微信有爆照没有。我估计她是不敢爆的,爆出来难保不是一块黑炭,影响我们的眼睛……
小君数数日子,月底了啊。亲爱的们,有月票的赶紧投了吧啊!否则我隔空抽她都没有力气~(&g_&l)~
第一百零二章
谢芳华看着赵柯,他如此博才却甘愿跟在云澜哥哥身边,也是伯乐与千里马的知遇之恩。她抿了抿唇,继续问,“我的血压制了云澜哥哥体内的咒,你觉得,经过昨日之后,能压制多久?”
赵柯寻思了片刻道,“自从喝了您的血,公子发作到心脉的恶气竟然退回到了内腹。往常我施针,也不过是遏制在内腹外源而已。这回推测,最少也能压制两个月。”
谢芳华点头,“以前呢?云澜哥哥的咒多长时间发作一次?”
“半个月就要一次。”赵柯道。
谢芳华眉心一暗,轻轻地道,“这么多年,云澜哥哥实在太苦了。”
“是啊!”赵柯想着这么多年是他亲眼看着公子挣扎着挺过来的,便觉得也跟着心痛。
“只要没找到办法一日,我的血就是他的解药了。”谢芳华说道。
这句话太过平静,声音不高不低,不悲不喜,似乎没有情绪。但赵柯却是觉得心惊。没有谁比他更知道魅族的王族绝咒焚心恐怕就算找到魅族王族之人,也是期望甚微。但是这个女子却清清淡淡平平静静地担负下了公子的咒毒之责。
他能看得出,她不是在说假话。但是更让他不解了。这么多年,他在公子身边,确实没见过芳华小姐。也更是不明白,公子对她为何也是独一无二的不同。
“多谢芳华小姐!”赵柯对谢芳华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芳华摆摆手,“你不必谢我,这是我该做的。”话落,她看着赵柯,认真地道,“先生可否告诉我一个不解之情?”
赵柯直起身子,闻言一怔,连忙道,“芳华小姐请直言!”
谢芳华平静地道,“谢氏米粮和皇室因何而牵扯起来,受了皇室的掣肘,到如今,又牵扯到了多深的地步?”
赵柯闻言面色微微一变。面前这个女子是忠勇侯府的小姐。皇室和忠勇侯府如今已经微妙得紧紧剩下一根弦了。
她这样问有何目的?他不由揣测!
“谢氏米粮是谢氏米粮,云澜哥哥是云澜哥哥。先生只管放心告诉我就成。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不管云澜哥哥的身体的。”谢芳华淡淡道。
赵柯心下悚然一惊,这个女子太过聪明,他短短犹豫间,便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他暗暗叹了口气,开口道,“在下也不晓得谢氏米粮和皇室因何牵扯起来的,大约是在忠勇侯府世子和夫人过世之后吧!那时候我也还没到公子身边。所以,对前事了解得不多。但是如今牵扯到多深,在下到可以说说。”顿了顿,他看着谢芳华吐出几个字,“除了这平阳城,谢氏米粮几乎已经为皇室所有。”
谢芳华眸光一黑,怪不得当初谢云继给他一份名单说那些是绝对挽救不了的。其中谢氏米粮首当其冲。原来是因为谢氏米粮已经是皇室的囊中之物了。只不过头顶上还挂着个谢的姓氏而已。她皱眉,“如今当家主人也是姓谢,难道就甘愿皇室如此剥夺?”
赵柯摇摇头,“在下也是不明白。按理说,若是牵制依附都极好说。但是将自己的东西拱手于人。这却是不合理的。但是在下没从老爷身上看出任何不甘。”
谢芳华寻思片刻,又问,“你说除了平阳城,也就是说,平阳城计算在外了?”
赵柯点点头,“平阳城是公子的产业,三年前,皇室一步步收拢吞没谢氏米粮时,公子便分了家业。从谢氏米粮脱离出来了。只不过这件事情鲜少有人知道罢了。”
“也就是说,平阳城内的所有谢氏米粮,均属于云澜哥哥,皇室未曾插手了?”谢芳华有些许意外,不过想想云澜哥哥的脾性,倒也确实是他会做出的事情。
赵柯点点头,“是这样!”
谢芳华顿时笑了,“平阳城可抵半壁米粮天下。怪不得他不理秦钰,不惧秦铮。”
赵柯心下更是惊异,没想到芳华小姐竟然知道平阳城可抵半壁米粮天下……这可是除了他外,谁也不知道的事情。他顿时又觉得谢芳华不止聪明通透,却更是深不可测。
谢芳华问了想问的话,也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便回到了谢云澜的房间。
赵柯却是压下心惊,暗暗地觉得即便公子不调查芳华小姐,他觉得他有必要去调查一番。
芳华小姐实在是不像是闺中女儿该有的性情和眼界。也只有在公子面前,她才会是换了一个人,分外的小女儿性情。这让他更是觉得不甚踏实。虽然她看起来对公子极好,没有恶意,她的血还能救公子,她也保证在没找到解焚心之咒办法的一日,她便是公子的解药。但是他身为公子的身边人,也要以防万一,毕竟,他对芳华小姐实在不了解。
回到房间后,谢云澜依旧睡着。
谢芳华捧了《孽海缘》歪到了躺椅上开始翻看,看了几页,脸色便红了。
怪不得赵柯听她说这本书时脸色怪异,怪不得谢云澜说是禁书。这著书立说的主人实在是……风流浪子勾引良家小姐;好色男子半夜爬寡妇媳妇儿的墙;书生小姐不顾世俗礼教私奔出走;男子女子路途相遇一见倾心便去野地里苟合做鸳鸯……
这实在是……
不禁才怪!
谢芳华看了片刻,看不下去了。
她虽然自小离家,出侯府,女子当男子装扮去无名山,混入皇室隐卫。为了家族已经离经叛道,做了不该女儿家闺仪该做的事情。自认为已经是不尊礼数。但也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许多荒谬得离谱的事情。
她前世里是正儿八经的千金闺秀,藏在深闺,足不出户。识礼数守闺仪。
女子规训戒律已经刻到了骨子里。
这一世,虽然为了家族不得已而为之,改了脾性。但到底骨子里的东西也是改不掉的。
她有些气闷地将书扔在一边。
动静大约是有些大了,惊醒了睡着的谢云澜。
谢云澜睁开眼睛,见谢芳华窝在软榻上,一脸的不快,他揉揉额头,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暗哑地问,“芳华,怎么了?”
谢芳华对于吵醒谢云澜,有些不好意思,立即收起情绪,对他摆摆手,“我没事儿,云澜哥哥,你接着睡。”
“你看起来可不像没事儿!”谢云澜要坐起身。
谢芳华立即从软榻上起来,几步来到床边,伸手按住谢云澜,“你躺着继续睡。”
谢云澜微微蹙眉,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