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现在很多事情都放在心里,我觉得自己逐渐丧失了表达的勇气。以前说错话、做错事,不怕,因为年纪小,知道自己可以爬起来,现在这个年纪再犯错,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于是我选择了缄默,藏匿在我所写的小说当中,借由笔下的人,说出我心里的话。
成长使我获得智慧,不与那些原本就拥有很多的人相比,只与自己的昨天相较,发现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稍微聪明了一点、坚强了一点,这就已经挺好的了。
即将到来的人生
总不会比曾经历的更差
写这篇日记之前我特意去洗了一个澡,记得在大学的时候,每当我被某些事情弄得心浮气躁的时候我就会去澡堂洗澡,在氤氲的雾气里好好地沉淀自己的思绪,一转眼,我离开学校已经一年多了。
前不久听学妹说教学楼大厅里还摆着印有我的照片的易拉宝,是那张我穿着黑色的裙子,头发上别着一朵蓝色大花的照片,P得有点我自己都不认识的脸。
这一年来拍了很多很多的照片,F盘里的文件夹一个一个在增加,有时候我一张一张翻过去,可以那么清晰地看到时间爬过皮肤的痕迹。
虽然有一点沮丧,但是不得不承认,我有那么一点儿老了。我翻到年初的日记,看到自己在新年伊始的时候写下的那个开头:2010,岁月流金。
记得国庆的时候在房子跟眼睛聊天,我说我这一年可谓一无所成,他笑着说,不对吧,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你应该都是收获良多啊。
是我们看待事物的角度不一样才会产生这样的偏差,他指的是我所经历的那些过程,而我惆怅地想起的,无非都是落空的结局。
我屡次被自己催眠,梦想着这次的遇见就是所谓的唯一,但不知道冥冥之中哪一种力量在作祟,始终不能如愿。在我微博的马甲上,我曾伤感地写下一句话,除却我真正想要的,别的我都已经得到。
一个大哥反问我,难道那些得到的不是你真正想要的?问得我哑口无言。
唯有毫无约束生活过的人,才能够体会到约束的可贵,我想我所欠缺的也正是这个。
有一天晚上我跟丛丛说,怎么办,明年我们就本命年了,真可怕啊!我想不起在我十二岁那一年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于是无法预知明年我的命途到底是大旺还是大衰,但我想要发生的事情是怎么都躲不过去的,无论是好是坏,只能由它去发生,即使又要受伤,即使又要因此使我的情绪有大悲大喜的波动,那都是我无能为力的事情。
去年的年度总结细致得让一大帮朋友汗颜,现在回头去看看,去年的总结其实只能算是一个大概的记事,并没有太多内心的感触和感悟。总体来说,去年的就是流水账,某天吃了什么,鸡鸭鱼肉小白菜。某天认识了谁谁谁,牙擦苏猪肉荣胖妞阿花之类的…今年得到的很多,算起来,比失去的还要多,我们的人生大概就是在这些得到和失去之中,逐渐变得丰盛起来。
今年的我比去年的我更加封闭,很多话到了嘴边还是会咽下去,写日志的时候都已经全部写完了,在最终确定发表的时候又会点“取消”。我曾以为自己的内心会变得越来越强大,对宠辱都能够以平常心去看待,现在才知道,我并不能。
保护自己与生俱来的脆弱和敏感,是我在生活中最重要的任务,我没办法成为一个什么都豁得出的姑娘,所以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生活着,即使不可避免被现实磨平我的棱角,也依然负隅顽抗。
1月和2月
这两个月其实没发生什么令我印象十分深刻的事情,算起来大概就是跟着C认识了羊男和眼睛他们那一帮朋友,回头去翻看当时写的日记,也都是一些嘻嘻哈哈的流水账。
那个时候的我,大概还没有现在这么多游离的念头和破碎的情绪,还没有这么多郁结在心里不知道可以跟谁讲,但知道跟谁讲都于事无补的想法。
过年前眼睛和羊男一起陪我去买了单反,配了一个腾龙的镜头,过了两天那个镜头不能用了,眼睛又陪我去了一次,换了现在用的这个17—40,每次拍东西看到恒定4.0的光圈都…很想死。
还有一件事就是跟星崽一起买了很多的糖寄给湘西一个贫困小学的孩子们,隆校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听到我的声音误以为我是一个男人,说孩子们很开心,谢谢舟叔叔。
…舟叔叔表示很想死!
大年初六那天我跟南南一起去靖港找眼睛玩,那天的天特别蓝,大概是我在长沙的这几年见过的最蓝的天。当时没想到就在今年,我会站在离天空那么近的高原上看着棉花糖一样的白云,晚上写了一篇日志,标题是李清照的一句词:暖日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
3月
从武汉回来的第二天就去北京了,糖糖姐和鸭子陪我一起去腾讯做访谈,至今我依然觉得那是我接受访问中最失败的一次。我自己太过于紧张,那个来自中传的美女主持人事先也没做过功课,导致访问过程不断地冷场、冷场。
主持人问我现在的你跟过去的你有什么不一样吗?我说,曾经我是故事里的人,而现在我是讲故事的人。
在去北京的飞机上认识了鳗鱼同学,到现在依然保持着友好的联系,夏天的时候她来长沙我们还一起吃饭,国庆的时候她来长沙我们又一起吃饭,我们只知道吃饭。
去北京人民广播电台认识了宏玖大哥,到现在依然保持着友好的联系,但我们还没一起吃过饭。哦,不对,吃过,在他们单位的食堂里!
离开北京的前一天去新浪见到了张+1小姐,本来以为她是那种很难相处的姑娘,没想到她对我“一见钟情”…你要是个男人多好啊。据说后来她跟鸭子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独木舟真是太可爱了。
4月
搬家,开始一个人住。去成都参加新浪读书频道的访谈,顺便见了哈希和白玉两个二货。坦白地讲,那个时候还不觉得她们两个傻,那个时候的她们对我还很礼貌很礼貌,舟舟姐舟舟姐叫得很亲热。我记得那天吃完饭开了三张发票,是我分配的,三个人一起刮,她们都刮中奖了就我没有。
好吧,我只能安慰自己说,我的运气不在这方面。在成都又见到了张+1小姐,她毫不掩饰对我那条绿色雪纺裙的喜爱,我一时之间激动得恨不得脱下来送给她算了。工作结束后的两天马当带着我逛了杜甫草堂和宽窄巷子,介绍了亲爱的猜猜给我认识。
不得不提的是,我跟翠花的会面。我们认识到现在也有六年多了,我都不记得我们最初是怎么认识的了,早几年的时候都算不上是太交心,但我知道你一直默默地关注着我,默默地暗恋着我,哈哈哈。
六年后我们才见面,坐下来一起吃火锅,沸腾的火锅,最适合这鲜活的友情。
我多么希望你的生活越来越好,读完研究生读博士,读完博士去造原子弹。
离开成都那天早上天还没亮,我一个人拖着箱子从盐市口的7天去坐民航大巴,寂静的长街上只有偶尔从身边掠过的三轮车和昏黄的路灯。
5月到6月
五月我老老实实地待在长沙写“月亮”哪儿也没去,开头起码写了八遍,我和惜非都还是觉得不太满意。
前前后后荒废掉的字加起来差不多也有五六万。这个月我满二十三,我都不太记得是怎么过的了,好像自己写了一篇很长很矫情的《写给葛婉仪》吧,真是不太记得了。失眠开始加重,整夜整夜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从3月开始零零碎碎地推翻重来,推翻重来,终于在6月中旬定稿了。定稿那天凌晨我写了一篇很长很长的日志,有种古代秀才终于中了状元的心酸和扬眉吐气,我好歹也写完了。第一件事就是给烟色留言说,姐姐,来长沙玩儿吧。很快,无业游民烟色小姐坐着轰隆隆的火车来了,我们一起待了一个礼拜,白天顶着大太阳以一种自焚般的勇气出去拍照,晚上就一人一台电脑修片。
到了月底的时候,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订机票,去兑现年初时对自己的承诺,给自己一段不定归期的旅程。
是的,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我走在逃离命运的路上,却即将与命运不期而遇。
7月
到昆明落地的时候一开手机,很多未接来电,马当跟我讲差不多就是我出发的那个时间长沙机场大巴爆炸了。我惊出一身冷汗,想起自己也算是跟死神擦肩而过了就有一种后怕。
我跟Q基本上是同时到达昆明的,拿了托运的箱子之后一出去,就看到了L姐姐在等我们。
很郁闷的是一到云南我的笔记本就坏了,在这里要强烈谴责某品牌笔记本电脑的质量!
在昆明大理待了两三天,现在想起来,其实我喜欢大理超过丽江,大理没有丽江那么喧闹,而且彩惠居的那顿饭,真的是美味得令我至今难忘。
后来无数次跟Q说起,其实那应该是我在旅程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后来…后来不是不快乐了,只是后来的快乐,太复杂了。
到丽江之后住在阳光百合,最初的日子还是很开心的,我们三个人跟着阿牛哥去买菜,背着背篓挎着相机,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有在香格里拉认识了来自纽约的小胖,回到丽江之后又认识了笨笨,那些都是很开心的。
在Q临走前的那天晚上,非吵着要去某个地方,想着给她饯行我可能会哭,就干脆没化妆。
在人堆里看到了某人,他的眼神扫过来盯住我,像是完成了某种无声的接洽。
我与Sean,就这样相遇了,只是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人对我的人生,有多么重要。
8月林白的《过程》中说,8月,8月我守口如瓶。所以最重要的那些片段和细节,我决心守口如瓶。
在最后留给他的话里我说道,在你身边的那些日子大概是近年来我最轻松的时刻,所以无论后来发生了多么令我难堪的事情我都还是觉得,遇到你总比遇不到要好。
七夕那天晚上我和L姐姐飞到了成都,纽约小胖来双流机场接我们去吃消夜,第二天我恩将仇报地带着哈希和白玉两个吃货去蹭小胖的饭吃,反正美国人有钱,不怕。
两天之后的清早,飞抵贡嘎机场,下飞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发了条微博:拉萨你好。
从贡嘎机场去平措的途中看到两边光秃秃的山,真的觉得有一种荒凉之美。
我们在拉萨待了足足半个月,去了一趟纳木错,那半个月我始终活在一种忐忑的期盼中。
那个时候我还是觉得很幸福的,我知道,他不会失信于我。
9月
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9月3号下午,大部队胜利会师。看见Sean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刚下车,他拿着吉他站在的士旁边,我只来得及叫他一声,然后就死皮赖脸地冲过去抱住他。直到他抱着我的时候我才确定,他是真的来到我身边了。
我一直记得某一天上午,其他人都去布宫了,我们两个躺在一起讲话,后来L姐姐进来了,我从被子里爬起来跳到靠窗的那张床上去翻出烟来抽。
我穿着蓝色的Tee,披着头发,阳光从背后照进房间,他们在谈论什么是文艺青年,他说文青应该是理想主义者,所以你是我不是。
我侧过头去就能看到他靠在墙角看着我笑。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画面。没什么太多想说的,从拉萨出发去阿里,走完219国道,途中海拔最高的地方好像有将近六千米,寸草不生,只有苔藓。我不说,不代表我会忘记。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些,彩虹,银河,火烧云,流星,神山圣湖,还有古格遗址的时候,伸过来握住的温热的手。回到长沙之后,足足半个月,我的心还在外面飘着,做得最多的事情大概就是走在街上,突然一下就哭起来。
10月
写完了一部中篇,情绪一直没能调整过来,月中的时候Sean意外来长沙跟我见了个面。
这种事先没有一点儿征兆,突然接到一通电话说“我快到长沙了,来看看你吧”,然后握着手机一直发抖一直发抖,既无措又震惊的感受,往后一生,大概也不会再有了。
11月下旬的时候我飞去了鼓浪屿,见到了号称喜欢了我五年多的柚子妹妹。柚子可漂亮啦,皮肤白得一点瑕疵都没有,羡慕!还有几个姑娘特意去看我。住在鹭飞的时候认识了曾畅,聊了两天之后两人熟得互相称呼对方是二货,每天都逼着他带我出去拍照,不是拍建筑,是他拍我。后来丛丛从长沙过来,Mika从广州过来,还带来了卡伊和阿傻,那几天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好高兴认识这一帮朋友,在厦大的海边踏浪的时候,真的希望时间能凝固。
12月
转眼之间就到了12月,大家聚在一起互相又要问,圣诞怎么过啊?怎么过啊?这种老问题。
我想那些善意和关爱只能使我在孤单的时候感到温暖,而不能替我解决兜头而来的一个又一个实质性的困难。
今年的年度总结似乎写得比去年更长,今年的我没有去年站在年尾憧憬新生活的热情,但如一路看着我成长的若若所说,你的成熟是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差不多自己看了一遍,都是凭记忆写的,没有再去一篇一篇日志翻出来做辅助,所以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纰漏。
跟丛丛一起睡的那几天晚上,我们想起去年的夏天,她辞职,我刚毕业,住在老鼠叽叽叫的老房子里,没有空调没有电视看,有一天穷得两人身上加起来只有二十块钱了,一人十块地把钱分了去买了两个盒饭。
那样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就算再怎么难过,也不必恐惧了。没有多久就要进入我们的本命年了,但我笃信,即将到来的人生总不会比曾经历的要差。
现在的我已经很习惯并且享受一个人的生活,追求自由的同时一定也要接受附赠的孤单和寂寞。
我终于想明白,没有必要别人怎么过,我就怎么过,别人追求什么,我就追求什么,虽然那样做会带来一些安全感,但牺牲的也许就是独一无二的灵魂。
感谢那些老朋友,时间走了你们还在。感谢那些新朋友,你们带给我的快乐。感谢Sean,你让我看到生命的另一种可能,感谢你让我看到一个崭新的世界。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我已经明白,如果我不对自己满意,那么我永远也不会对生活满意。
2 2011,岁月无痕
再见,旧时光;你好,新生活
(2011-01-0113:45:11)
昨天是2010年的最后一天,站在时间的坐标轴上我有些茫然,过去一年的收获与丧失都已经落下帷幕,很庆幸的是无论遭遇如何,都在上帝数到九之前重新站了起来。新的一年,有很多想法想要去实施,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去新的地方,看新的风景。
我又结识了一些新的朋友,他们在别的城市等着我偶尔心血来潮的探访,我大概可以预知我会走很远很远的路,去看望一些人。
关于现在的生活,我不能明确地说出满意或者不满意,毕竟在很多人冒着严寒挤公车去上班的时候,我能在开着电热毯的床上睡到日上三竿,光这一点就不允许我对生活还有太多的怨怼。
只是总有那么一些时刻,比如看着超市里琳琅满目的蔬菜瓜果,比如呆坐在电脑前机械化地打字,比如把那一味叫作桂枝的中药丢进已经熬了一个钟头的药罐里,比如在给朋友们寄书的快递单上填写地址…这些时刻,我总会有一种冲动,想丢掉手里的一切,突然开始跑。
我很感谢2010,在我的生命里,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年,它令我沉静下来,审视自身和内心,它令我低下头颅,以谦和的姿态与我曾经对抗的那些和解,它令我深思我想要的究竟是何种人生,它令我成熟,开始关注自身之外的世界,它令我懂得宽容和原宥,令我挖掘与自己独处的意义。
但无论我多么不舍,我必须跟我的2010永别了。昨晚本来是打算在家看看电视的,10∶30的时候阿易叔叔打电话来说,去河西拍烟花吗?
我什么准备都没做,拿起相机就下楼,阿易叔叔也真是牛,直接把车开到马桶家楼下,叫我发个微博:我们到了,下楼。
在河边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我鼻涕都冻出来了!好沧桑的一张脸啊…唉!
2011真的来了,收到很多朋友发来的短信说新年快乐,大家都新年快乐。
请在我心上用力地开一枪
(2011-01-1300:22:57)
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已经不会再为了某些曾经的记忆抖动得像一个筛子,以为自己的乖戾和孤僻已经默然,却没想到一不留神又看到过去的自己。
其实不动声色和处变不惊真的不是困难的事情,只要你下得了那个狠心,只要你有必死的决心。
只是你要确定,你丢得下那个自己,舍得即使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你也不会再那么没心没肺地去相信。
请在我的心上用力地开一枪,然后让一切归零于这声巨响。我时常陷入一种自戕的情绪,在最崩溃的时候想要毁灭自己。再度陷入失语的状态,日志写不好的时候,就应该专心去写小说。
写字的人留给这个世界的最终还是作品。阿易叔叔曾跟我讲,登上一座山有两个方法,一是自己摸索着山间小径爬上去,这样会花费很长的时间,也许会走很多冤枉路。
还有一种就是直接坐直升飞机飞上去,然后站在山顶纵观全局,再飞下山,沿着你心里的那幅地图爬上来。
阿易叔叔还讲过,决定一个木桶容量的也许未必是最短的那块木板,而是这个桶上有多少个洞。我们无法杜绝洞的存在,却可以努力让桶里的水,流得慢一点儿。
我的闺密绣花告诉我,某些事情应该在适当的时候让它结束,而不是一直拖,拖到不能再拖、不得不结束的时候,才结束。
谢谢你们教我的这些。最重要的是如今的我已经明白,如果我不对自己满意,那么我永远也不会对生活满意。
所谓幸福快乐,其实只是求仁得仁。
他们已离我越来越远
(2011-01-1500:05:21)
其实我从不赞同某些人说的,人太聪明了,真不是一件好事。我始终认为,无论性别,男女都还是聪明一些的好。我说的聪明,并不是指投机,而是一种通透的智慧,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强大的精神世界足够抵挡人生中每一次逆境中的挫折。
在日常生活中,上至耄耋高龄,下至嗷嗷待哺,总会有一些不那么如意的事。老人会为退休工资没按时发烦,小婴儿想吃奶的时候要是没奶吃,也会哭闹,夹在生命最初与即将终结之间的我们,难免会有痛苦和悲伤。
也许每个人都有过那样的时刻,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伤透了心。
无论聪明还是愚钝,都会有这样的感受,但是聪明的人,一定能够找到解药,我始终这样相信。
曾想与你围炉夜话到天明
(2011-01-2210:43:34)
我一直很想有一张戴着红围巾,站在雪地里,茫然地注视着镜头的照片。谢谢阿易叔叔,满足了我这个小小心愿,虽然代价是高烧到39度。病了这几场之后,整个人元气大伤,精神很差,可是睡眠并没有因为精神差就变得好起来,晚上还是睡不着,早上早早地起来洗澡,熬白粥,胃口也不好。
总之,这可能是近几年来身体状态最差的一段日子。我想我应该快要好起来了,如果这一切都是源于内心那些不可言说的苦楚,那么也应该到了完结的时候。生病的日子读了一些书,获得了很多启示,也算是额外的收获了。
这些日子认真审视内心,觉察出自己依然是一个偏爱寂静的人,在浮躁的生活中梳理出一小段时间用来阅读、书写、拍摄,便能使我获得足够的乐趣。
有时候我觉得,我并不贪心,我想要的只是自由。这自由包括我可以说我想说的话,写我想写的文字,去我想去的地方,爱我想爱的人。
我只是喜欢写关于爱的故事,爱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没有什么比爱更高尚,而每当有人告诉我,她是跟着我写的故事一起长大的时候,那种满足是你们永远不会了解的。
就像日渐世故的那些人,永远无法了解我灵魂中的单纯。
昨天傍晚躺在床上咳嗽不止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外有雪在融化,只听得见墙上的钟嘀嘀答答,那一刻忽然不能抑制自己的脆弱,给Sean发了一条短信。
我没有说我生病了,我只是叫了他的名字,然后很快地他回过来,看到那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原谅我在意志薄弱的时候未能悬崖勒马,我们从未说过往来相决绝的话语,但我的确有过这样的念头,好在我到底还是控制住自己,让你以为我不过是心血来潮找你闲话家常,我可不能让你知道在我那么难受的时候依然企图从你那儿获得力量。
我的获得,自己知道就好。我一直认为,语言的本身赋予的能力太过于有限,关键时刻能够带来力量的应该是别的,拥抱、眼泪、肌体带来的力量以及其他,唯独不是语言。我一直很喜欢杜尚的态度,他说,我从某个时候起意识到,人的生活不必负担太重和做太多的事,不必有妻子、孩子、房子、车子。我庆幸的是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非常早,这就使我长时间地过着单身生活。
他还说,不要被定型在美学的形式里,不要被定型在某种形式或色彩里。我每次想到这些话总是会想起我喜欢的那个人,我想或许他也是早早就看明白了某些事情,正如杜尚所说的,人生在世,很多东西都不必有。
我一直很遗憾,在你身边的时候光顾着沉溺在情爱之中,未能将你跟我讲过的故事悉数记下,每每回忆都只能拼凑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那些日子太短促,但我一直信奉生命只要好,不必长。
是你教会我重要的一切
(2011-02-0410:53:14)
昨夜在厦门的环岛路上看着漫天烟花,我非常非常想念某一段时光。关于那里我想的全是你,关于那里我爱的全是你。如果我说再见,就真的可以再见,那该多好。我跟很多朋友说,时间走了,你们还在,然而我最想跟你说,无论我走多远,其实我还是最渴望去到你身边。关于爱情,我从不认为一段爱情非要走到婚姻才算是有意义,无论如何我都有我所得。
昨天我读蒋勋的《写给青年艺术家的信》,晚上又读《一个人的好天气》。
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真正坐下来又觉得无话可说。有一天晚上跟一个朋友聊天,她说,舟舟难道你不明白,无论肉身在哪里,人类的精神恒久孤独。有时候我也觉得,是不是我也来自一个小小的星球,那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同类。
我们对幸福的定义各不相同,你觉得吃好喝足是幸福,我觉得浪迹天涯是幸福,你觉得现世安稳是幸福,我觉得四海为家未尝不是幸福。
一转眼,我就快要二十四岁了,这二十几年中,我都做过些什么呢?我作为一个人的价值,得到了几多体现呢?我从不是一个好学生,不是能够令我的老师和母校骄傲的学子。
谈过几段恋爱,认识过一些人,后来他们是否都长成了懂得责任与担当的男人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我知道内心真正深沉的爱意用什么样的语言表达都嫌不够,所以我们说尊重就够了,爱太稀少,尊敬却恰好。
我希望成为一个有信仰的人,它能激发我至今还未爆发的小宇宙,向着我的梦想,披荆斩棘,披星戴月地走过去,在想要放弃、想要转身堕入多数人的生活时,它会适时地鼓励我,甚至鞭笞我,让我咬牙坚持。
于是,我绝望地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跟自己讲,要变得更好啊,要不怎么好意思去见这个人,怎么好意思轻描淡写地说,你看,我变得更好了。
就这样活着,
一半尘世,一半理想
(2011-02-0920:2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