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珃无力地按住心脏,只觉得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他的脸色非常难看,隐隐露出青气。曹阿姨要喊救护车,被他阻止了,他费力地示意曹阿姨帮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取了一片硝酸甘油含在舌下,半天才缓了过来。
曹阿姨担忧地看着他,俞珃还是宽和地一笑,但是却有些勉强,“曹阿姨,我先走了,今天的事麻烦保密。”
曹阿姨送他出了门,看着他清瘦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安排心事待明年
庄子蔚抱着庄陌进了家门,一只手开了门,连鞋也不换,用脚将门关上,就将庄陌直接扔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恶狠狠地说道,“你竟敢背着我和别的男生搞到一起去了,还撒谎,在食堂吃饭!庄陌你好大的胆子!”
庄陌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叫道,“我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人,不是你的奴隶,我为什么不能和别的男生谈恋爱?”
庄子蔚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我不是你的女人!”庄陌尖声叫道,她从心底抗拒这个称谓。
她居然不承认是他的女人!
“不是我的女人!你想做俞珃的女人吗?”庄子蔚掐住了她的脖子。
“对,我要做他的女人,我要做俞珃的女人!”
庄子蔚怒极,一扬手给了庄陌一个巴掌。
清脆的一响,庄子蔚也愣住了。我居然打了她。
庄陌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大颗大颗的眼泪涌了出来。
庄子蔚有些后悔地伸出手想去摸她红肿的脸颊,却被庄陌躲开了。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庄子蔚!”庄陌迸出了一句。
她讨厌他!这句话再次成功地点燃了庄子蔚的怒气,“那我就让你讨厌地更彻底一些吧!”
话音刚落,庄子蔚已经欺身上来,手径直扯开她的外衣,又去解她的牛仔裤。做完这些动作,直接将她面朝下按在床上。一面压住庄陌的反抗,一面去解自己的西裤。
庄子蔚双手伸到庄陌胸前,有节奏地揉捻着她的蓓蕾,感觉到庄陌的轻颤,他又转过她的脸,舌头撬开她的唇瓣,霸道地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他的舌头探过她嘴里的每一寸空间,仿佛在捍卫着自己的所有权。庄陌觉得浑身上下都如同触电一般酥麻不堪,控制不住地呻吟出来。庄子蔚唇角上挑,凑在她耳边说道“看来还是你的身体比较诚实。”说完分开她的两腿,双手握住她的盆骨,将下腹的灼热刺入她的□里,一下一下扭摆着他的身体,在逐渐湿润的甬道中激越挺进。一次次深深的刺入使得庄陌不可抑止地叫唤出来。庄陌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发出如此柔媚的呻吟,她惊恐地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天哪,我怎么会这么yin荡…
庄子蔚扳过她的身体,发现庄陌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他心中又是一阵怒气,“你不是喜欢俞珃吗?你说如果让他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看他还会不会要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和他断了往来,他不是学生会主席吗,如果让我知道你还和他牵扯不清的话,我不仅让他做不成学生干部,还要让他在H大待不下去!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本事。我告诉你庄陌,你要是再敢和哪个男生有往来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庄子蔚,你,你禽兽不如,你不得好死!”庄陌口不择言地骂他。
庄子蔚一把解开刚披上的衬衫,瞪住她,“你果然记性不好!那就让我来帮你记得牢固一点吧!”
又是一番暴虐的进入。屋外也开始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墨蓝色的天幕被闪电撕开一个巨大的裂缝,屋内一瞬间变得雪亮,庄陌看见庄子蔚满脸狰狞之色,状若恶鬼,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早上庄陌醒来时发现竟然已经九点了,顾不得浑身疼痛穿了衣服就准备向学校冲去。刚出卧室就听见庄子蔚的声音,“一起床就想去找俞珃?”
庄陌刚想顶嘴,一想到昨晚他的威胁,忍不住抖了一下,“我去上学。”
庄子蔚嗤地一哼,“今天是礼拜六。”
庄陌这才回神,昨天晚上本来和俞珃说好了今天在图书馆看书的。正想着怎么和俞珃解释,手机响了,truly madly deeply的音乐响起。庄陌手忙脚乱地解开书包,在一堆书本里翻找着她的手机。不料越急越是找不到,整个客厅里都响着野人花园的主唱 Darren Hayes深情的嗓音:
I will be your dream。 I will be your wish I'll be your fantasy
Iwill be your hope。 I will be your love be everything that you need
I love you more with every breath truly madly deeply do
I will be strong I will be faithful 'cause I'm counting on a new beginning
A reason for living, a deeper meaning
I want to stand with you on a mountain.
I want to bathe with you in the sea.
I want to lay like this forever,until the sky falls down on me.
…
庄陌将书包兜底全都倒了个干净,还是庄子蔚眼睛尖,抢在她之前捡起了手机。俞珃的。他轻滑滑盖,接了电话。
“喂。”
俞珃一听是个男声,心中又是一痛,但还是很温和地说道,“请问是庄教授吗?可以让庄陌接电话吗?”
庄子蔚将手机递给庄陌,眼底是浓重的警告。
“庄陌。”俞珃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庄陌不由就红了眼眶,庄子蔚眼睛死死盯住她。
“对不起,俞珃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分手吧!”还是带了哭腔,不等他回话,庄陌就挂了电话。
庄子蔚无故又是一阵火气,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还真是会为他考虑啊!不忍心坏了他的前程,忍痛含泪和他分手。啧啧,还真是动人啊!”
庄陌看他一眼,“我和他分手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庄子蔚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你放心”就怒气冲冲地进了书房。
俞珃怔怔地握着电话。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痛恨自己没有一颗强壮的心脏,可以在昨晚庄陌被强行带走的时候将她从庄子蔚手里夺回来。痛恨自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大三学生,可以有什么本事和功成名就的庄子蔚抢夺庄陌。
他并不知道庄陌和庄子蔚的关系。他昨天只看见庄陌的反抗,以为庄子蔚利用教授的身份强迫庄陌和他在一起。今天庄陌的分手在他意料之中,庄子蔚虽然不教他,但是关于他的传言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在他看来,庄子蔚是一个具有雷霆手段的人,一定会用自己来胁迫庄陌。想到这里,他心痛地几乎不可抑止。
庄陌。庄陌。
有风吹过,俞珃脸上的温柔第一次消失殆尽,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阴翳和凌厉来。
有时候,男人的成长不是一朝一夕,而是短短一瞬,在他察觉到他是多么需要力量的时候。
一地相思两地伤
自此以后,庄陌果真未再和任何男生有过任何交集。她的气质本就容易让普通男生望而却步,她又刻意低调,一直独来独往,从不与任何人主动说话,无论男女,便愈发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女生认为她自恃美丽目中无人故作清高。平日里自然不屑搭理她,就连看她时眼睛都是斜斜地刺剌过去。
男生对于漂亮的女生往往宽容很多。私下里男生们已经为她编织了无数凄惨哀绝的身世和经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为何性子如此冷漠。也有不少男生始终对于冰山美人最终花落谁家的问题而纠结不已。
说实话,庄子蔚对于庄陌这种被边缘化的状态是乐观其成的。但是他依旧感觉挫败无比,平日里两人相处,庄陌表面上对他千依百顺,但是庄子蔚感觉地到她那种骨子里的不情不愿的情绪。无意之间的触碰,她虽然不会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似地猛然抽离闪躲,但是她眼睛里的闪过的厌恶的情绪是瞒不了他的。
他几度怒极,忍不住想强要她时,却发现她全身上下僵硬的如同一具尸体,就只多了一口气。每到这时,他只能无力地垂下手臂,然后离开。他还不至于对jian尸感兴趣。
她从身体到意志都在拒绝和排斥他。这个认知使得庄子蔚无比绝望。他的内心蕴藏着对她的丰富的、连绵的不可抑止的爱意,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得不以这种顽固的、笨拙甚至暴虐的方式表达出来。他的爱成了双刃剑,在划伤她的同时他也一样鲜血淋漓。庄陌于她,原本只是偶然邂逅的灯盏,可是这盏灯却照亮了他的灵魂,然而当他一意孤行将这盏灯占为己有时,这站灯却逐渐黯淡甚至即将熄灭。做事从不后悔的他也开始思考,这份不合时宜的感情是不是真的错了。
但这一切庄陌并不知道。她沉浸在她巨大的道德羞耻之中。她不知道该痛恨谁,也许是庄子蔚,也许是她自己。她觉得自己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恶心的情yu的气味,她无比厌恶自己的身体,因为它在庄子蔚的抚弄之下会那么无耻的敏感。
她甚至还做过好几次这样的梦,在梦里庄子蔚不是她的叔叔,而只是一个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他们是恋人,可以毫无顾忌地接吻以及欢爱…她被自己的梦境吓坏了,不是说是梦境是被压抑的现实愿望的表现吗?在她心底居然会有这么龌龊的念头!她怎么能够将庄子蔚当作一个异性来看!
两个人一个自弃,一个自鄙,整个大一就在这样混乱中度过了。
大二的时候,庄陌他们已经可以自由选择授课老师。庄子蔚负责生物遗传学的课程,庄陌实在不想再在他的课上活受罪,大一下学期选课时便选择了另外一个老师。
等到庄子蔚拿到选课名单,从头扫到尾,也没有看见庄陌的名字的时候,他再一次被她狠狠打击到了。
她连上他的课都不愿意!他自认为整个大一从未刁难过她。甚至从来不肯放水的他在给平时成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给了她一个最高分。
想到这里,庄子蔚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残忍的笑容。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教授生物遗传学的姜教授,因为这门课就他们俩人教,庄陌不在他的班上,肯定就在另外一个班上。庄子蔚客气地说教务处原先排的他的生物遗传学是在周二和周四,和他的实验课题时间有冲突,希望能和姜教授调班。庄教授是个很爽快的老者,相当赏识庄子蔚,很爽快地答应了。庄子蔚又和教务处联系了一下,教务处自然水水推舟地同意了,还让他放心,说会和选课学生解释清楚的。
结果那些本来庆幸自己选上了庄子蔚课的学生莫名其妙换了老师,一个个满肚子怨气,但是姜教授德高望重,也不能怎么样,只得悻然接受现实。倒是抽签没中,落到姜教授班里的女生个个开心得要命,直感叹人算不如天算。唯独庄陌心底一片冰凉,她已经猜到这一切定是庄子蔚所为,他是在告诉她,无论她怎么办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自己的这点把戏不过是白费工夫罢了,徒徒给他看了笑话。
庄陌第一次上他的遗传学的时候,庄子蔚刚进教室就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庄陌被这个眼光搞得心惊肉跳,恨不得整个头都埋进书里。
从此以后,周三和周五又成了庄陌的煎熬。
天气渐渐转冷。庄陌某天回家,没想到居然看见了庄悟新,还有一个约摸二十六七的女人陪在旁边。
庄悟新看见她,蛮高兴地喊了一声,“庄陌过来。”
庄陌恭恭敬敬地走到他跟前,喊了一声“爷爷。”
却听见旁边一个轻柔的声音带了一点刻意的惊喜,“庄叔叔,这就是庄陌吧!长的可真漂亮!”
庄悟新爽朗地大笑,“那还用说,也不看看是谁的孙女儿。庄陌,这个是你宁柰阿姨。”
“唉呀,庄叔叔,这个我可不敢当。我比她大不了几岁,哪里好意思让庄陌喊阿姨啊!”
庄悟新笑道,“这个是应该的。辈分排在那里,你爸爸和我是好兄弟。你和老二平辈,庄陌是小辈,自然是要喊阿姨的。只要你不嫌把你个年轻姑娘家喊老了就行。”
“庄叔叔说笑了,宁柰如果能有这么漂亮的侄女儿自然是求之不得。”眼波却已经飘到了庄子蔚身上。
庄陌看得明白。下意识地垂下了头,不太情愿地喊了一声“你好”,但是“阿姨”两字实在喊不出口。
庄子蔚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庄悟新又发话了,“老二,我待会儿就回酒店了,宁柰的行李我会派人送过来,你可要好好照顾她,知道没有!”
庄子蔚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随意“嗯”了一声,眼光却没有离开庄陌。
宁柰也羞涩地说道,“蔚哥哥,麻烦你了。”
庄子蔚收回视线,盯住宁柰,“小柰太客气了。小时候你可是最喜欢跟在我后面呢!”说完挑唇一笑。
宁柰被他这一笑直接勾恍了魂,面色潮红地说道,“蔚哥哥还记得啊!”
庄悟新看着眼前的情景,可谓老怀甚慰,老二和宁柰之间有戏!也许不用多久自己就能抱上孙子咯!
“你们能记得小时候的交情那我就更放心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我回酒店了。”庄悟新起了身。
宁柰连忙也起身,“庄叔叔我送您吧!”
庄悟新拦住她,“不用不用,车就在外面等着。我自己出去就行。”
说完径自开门出去了。很快就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宁柰的行李很快送来。好几个箱子。
庄子蔚特意收拾了一个朝南的房间出来给她住,没有让她住现成的客房。
这一切自然是让宁柰心花怒放。
但看在庄陌眼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庄子蔚对女人从不稍假辞色,这个宁柰却似乎是个例外呢。
宁柰的父亲宁武和庄悟新是旧时一起闯荡的生死兄弟,后来宁武为庄悟新挡了一发子弹送了命,临死之前将妻女托付给他。小时候宁柰在庄家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宁柰的母亲结识了一个外国人,便带着宁柰跟着外国人移民到了加拿大。庄悟新虽然心中不满,但碍于兄弟情面,给了宁柰母女一大笔钱,由她们走了。
这么些年没有联系,不料前些时候宁柰却回国找到了他,说是母亲病逝后继父老是对她动手动脚,她无法只得逃了回国。
宁柰的长相是那种柔柔弱弱,容易激发起男人保护欲的类型。整天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家碧玉样儿。她在加拿大念的是护理,想回国读医学院研究生。庄悟新想到庄子蔚在大学里面,便亲自将她送了过来,要庄子蔚帮忙。
相见何如不见时
宁柰自从在庄家住下后,倒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客人,相当有女主人的觉悟。
每天早上早早起床,准备好西式的早餐,等候庄子蔚和庄陌起床。原本庄子蔚的衬衫西装大衣什么的都会由专门的洗衣店干洗熨烫后送到家里,宁柰如今却接过了熨烫的工作,每天晚上就看见她拿着挂式蒸汽熨斗替庄子蔚熨烫衬衣,然后挂好,送进庄子蔚的卧室里。
庄子蔚其实有轻微的洁癖,极其厌恶他人侵入他的私人空间。但是他却没有阻止宁柰,似乎还相当享受这种感觉。
庄陌每天看着宁柰如同女主人一般忙里忙外,心中充满了一种空落,她很讨厌宁柰,相当讨厌宁柰,她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哪一个人。她只要一看见宁柰那种矫揉造作的样子,她心中就无来由的一阵火气。
当她发现她是在妒忌时,她被自己惊到了。
是啊,她在嫉妒宁柰,嫉妒她插入了原本只有她和庄子蔚两人的空间里,她嫉妒宁柰可以像女主人一样参与庄子蔚生活的细节,她嫉妒“蔚哥哥”和“小柰”的称呼,她嫉妒庄子蔚对宁柰的的与众不同,她嫉妒宁柰可以离他那么近…
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嫉妒也不能够嫉妒,可是嫉妒如同一管毒汁已经注射到她体内,蔓延在她心底的每一寸地方,她无能无力,欲罢不能。
庄陌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她明明讨厌宁柰到憎恶的地步,却还要每天和她生活在一起,忍受她在自己面前对庄子蔚软语温存体贴照顾,更痛苦的是即便她的心里燃烧着妒嫉的红莲业火,面上却还要做出一副不以为意隔岸观火的姿势。
每天微笑着和庄子蔚以及宁柰打招呼简直成了酷刑。她必须在出门前反复揉搓自己僵硬的面部肌肉,使得它们不至于扭曲,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展现一个露八颗牙齿的完美笑容,再以波澜不惊的声音喊一声“早”。
庄子蔚注意到了她的反常,她掩饰地已经够好了,但是每当他故意和蔼地和宁柰说话,或是靠近宁柰时,他发现庄陌就会极为迅速地垂下眼帘,但是她的整个脖颈和背部都会呈现出一种绷紧的线条,那是一种极力压制的表现。还有在饭桌上,当宁柰挟菜放到他碗里时,庄陌拿筷子的右手会不自觉地缩紧。
庄子蔚觉得自己无比享受庄陌的痛苦。庄陌的痛苦让他狂喜不已。她在意他,难道不是吗?否则如何解释她的这些反应。她是在妒嫉吧!她居然也会妒嫉。想到这里庄子蔚心情愈发畅快,原来一无是处的宁柰还是有这么些用处的。
于是,他刻意更加接近宁柰。是的,他在逼她,他就是要逼她,逼她面对自己的感情,逼她弯腰低头,逼她承认她爱他!
林柰在庄家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她研究生也不想念了,只要嫁给庄子蔚,哪里还要读什么书!她只要做个全职太太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宁柰的脑子很清楚。
庄陌近来瘦地厉害,越发显得一张脸小的可怜,连嘴唇也有些苍白。宁柰倒是关心她,说要给她补补身子。庄陌只得推说最近课业紧张压力比较大。庄子蔚看在心里,有些心疼,却又气她不肯服软,承认自己的感情就这么难吗!
午饭的时候,当宁柰替庄子蔚盛好鸡汤,又将调羹递给庄子蔚的时候,庄子蔚突然握住了宁柰的手,宁柰立刻红了脸,庄子蔚却从汤碗里挟起一个鸡腿放进宁柰碗里,柔声说,“小柰,最近辛苦你了。”
宁柰连耳朵都红了,只知道低低地说,“不辛苦,我愿意的…”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小得如同蚊子的哼唧声。
庄陌左手在桌下捏成了拳,连指甲抠进肉里都没有感觉到。她霍地站起来,推开饭碗,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我吃好了。先回学校了。”
庄子蔚眯起眼睛,“回来。你怎么和长辈说话呢!”
庄陌哼了一声,“长辈?!”语气里满是讥诮。他倒是还知道自己是长辈啊!还没听说哪个长辈对自己的小辈做出那种事的!
庄子蔚已经站了起来,宁柰连忙拉他的袖子,劝道,“庄陌还小,最近压力大,可以理解。”
庄陌也不看二人,拿过大衣,径自出了门。
风很冷,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庄陌却似乎全无感觉,只是茫然在风里走着,连方向都不看。
一个似乎不敢相信的声音,“庄陌?”里面有着满满的激动。
庄陌困难地收回失焦的眼神,半天才捂住嘴喊了出来,“俞珃?”眼角却有泪珠滴落下来。
俞珃情难自禁地上前拥住她,心疼万分地抬起她的下巴,“怎么瘦成这样!”
庄陌听见这话,泪水掉地更厉害了。俞珃这才注意到她居然连手套都没带,两只手冻得像冰块。
他连忙将自己的手套脱下,替她带好,“我租的房子就在附近,跟我回去暖和一下吧!”
就这样,俞珃牵着她的手,来到了他租住的小屋。
俞珃一进门就开了空调,又冲了一杯热乎乎的阿华田给庄陌。
庄陌捧着杯子,四下打量着。
俞珃主动告诉她,他为了方便学习,早就搬出来独住,如今已经修完了大学四年所有的学分。托福考试也已经高分通过,如今就在等着美国的几所名校的Offer。
庄陌不知道俞珃这么拼命全是为了她,心中只觉得淡淡的惆怅,放下杯子,轻轻说,“俞珃就要离开了吗?真好啊!我也好想离开这里。”
俞珃一把捧住她的脸,“庄陌,等我,相信我,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里学出名堂来,然后把你从庄子蔚手里救出来。”
庄陌不知道说什么。
救出来?谁也救不了她了。因为她早已经陷入泥潭,万劫不复了。
她绝望地摇摇头,“谢谢你,俞珃。谁也救不了我。”
俞珃见她全然绝望的样子,大叫起来,“相信我,庄陌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