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奴募地往前迈出一大步。
这一步迈出,身后盗王的一把匕首便即落空。跟着石奴猛地转过身来,双目圆睁,口中一声大喝,双臂跟着用力向外一蹦。只听铮的一声,那缠缚在石奴双臂之上的黑龙鞭铁链竟是被石奴的大力之下生生崩断。
跟着石奴一脚横踢,正正踢在盗王狄云的胸口之上。
狄云的一个身子立时被踢得直飞出去。
石奴的这一脚力道何等之大,直将盗王狄云踢得向后飞出数丈,落下断崖。
眨眼之间便失去踪迹。
石奴又是一怔,在他心中,想不到这个盗王是如此的不禁打,一脚之下竟然飞落断崖。不由得怔在那里。
碧衣妇人飞步来到这断崖之前,正欲俯身下望,看一看这断崖下面是何情况。
站在石壁一侧的风慕容急忙招呼道:“婆婆,快回来,那老贼使诈。”
碧衣妇人又是一怔,还未明白风慕容所说之话是何意思,只见断崖下面黑影一闪,那盗王狄云已然从断崖下面飞身跃起半空,从碧衣妇人头顶掠过,落在碧衣妇人身后,跟着五指成勾,一把抓向碧衣妇人的背心大穴之上——
第八百四十七节 :第六章坐山观虎斗
盗王狄云脸带狞笑道:“贼婆娘,你也着了我的道啦。哈哈。”笑声未毕,盗王狄云的左手五根手指已然抓到碧衣妇人的衣衫之上。跟着便听得盗王狄云失声惊呼。惊呼声响起,盗王狄云已然将左手闪电般缩了回去,接着纵身跃到一旁,几个起落,奔到风漫天的身旁,这才抬起手来,满脸惊愕的望着自己的五根手指。
只见盗王狄云的五根手指此时已是鲜血淋漓。
盗王狄云怒道:“你这贼婆娘,衣服之上竟然有暗器——”
原来,在这片刻之间,狄云五指抓到碧衣妇人身上之际,已然被碧衣妇人衣衫内的暗器所伤。
好在盗王狄云发现,自己五根手指流出的鲜血俱都殷红,倒是不似中毒的样子。
这一幕突如其来,只看得风慕容错愕不已。
站在一旁的风漫天也是目光闪动,认认真真的打量起这个碧衣妇人来。
碧衣妇人慢慢转过身来,眼睛盯着盗王狄云,眼光更是有如刀锋一般,森然道:“你家婆婆要不是早有防备,岂不是此刻也已被你推到这断崖下面去了?”顿了一顿,碧衣妇人招呼石奴道:“将这老贼给我抓住,我要将这老贼剖腹剜心,给历星魂报仇。”
石奴闻声之后,迈开大步便向狄云奔了过去。
盗王狄云心中暗暗叫苦,心道:“这可如何是好?自己拿手的兵器黑龙鞭被这石头人扯掉三分之一,再用这黑龙鞭似乎克制不住这力大无穷的石头人了。空手对抗这石头人,更是全然没有把握。而身旁的风漫天似乎只是要坐山观虎斗,看自己和石头人斗个你死我活,而后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此人数年不见,更加阴险狡诈。”心念转处,身形往左面稍稍移动半尺,站在风漫天身侧。
如此一来,那石头人攻击自己势必也要波及这袖手旁观的风漫天。
盗王狄云心底暗自得意:“这一回看你如何应对。还能这般好整以暇么。”
风漫天依旧一动不动,似乎浑不在意。
眼看那石头人数步之下便即来到盗王狄云和风漫天身前。风漫天笃自一动不动。
石头人伸出蒲扇般的一只大手,向风漫天一挥而去,口中喝道:“给我起开。”语声之中霸气十足。
这一掌挥出,劲风吹得风漫天的衣袖飞扬。而风漫天却是身形笔直,一动不动。
石奴一怔之下,随即目露凶光,一只手掌紧握成拳,一拳向风漫天面门打了过去。
这二人眼看着便要动起手来。
盗王狄云心底暗暗高兴。
风慕容却是心底暗暗狐疑——这风漫天几时变得武功这般高强起来?记得在那鬼方之国墓室之中曾经见过这风漫天的出手。虽然知道这风漫天武功不弱,但是较之这力大无穷的石头人还是相差倍徙。否则的话,当日在那鬼方之国王墓之中也不至于对那蝎母束手无策,逃之夭夭。
今日这秘道之中的风漫天却似和之前的风漫天判若两人,武功之高下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第八百四十八节 :第七章烟火
便在此时,只见断崖之下一道烟花冲天而起。
那烟花飞到众人头顶,这才炸了开来。
那烟花散做一个大大的风字,徐徐散开。
石奴一怔之下,随即停住脚步,一只左手也随即收了回来。
碧衣妇人也是眉头一皱,不明白这断崖之下飞出来的这一朵烟花是何意思。
盗王哈哈一笑,心情随即放松下来,道:“他们还没有死。”
碧衣妇人双目寒光四射,瞪着盗王,不明白盗王所说的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盗王沉声道:“你不是要找那个叫什么历星魂的历姑娘吗?”
碧衣妇人鼻子之中哼了一声,冷冷道:“那又如何?”
盗王笑道:“我说的便是这个历姑娘还没有死。”
这一句话甫一出口,碧衣妇人呆了一下,跟着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在这碧衣妇人心中,任何人的死活都不及一个历星魂来的重要。
在她的眼中心里,时时刻刻牵挂的也就只是历星魂一个人。
盗王自知这历星魂不死,自己也便和这碧衣妇人全无仇怨,碧衣妇人对自己的所有怨恨立时消解,当下道:“适才历姑娘下这断崖之前,我和这位风先生便和她约定,以烟花为号,只要历姑娘到了这断崖之底,发现那藏宝库的所在,便即给我们发送烟花,及时告知,我们再到下面接应于她。——你看,这一朵烟花想必便是历姑娘所发。历姑娘既然发出了这烟花,自然是安全无虞了,你说是不是,贼婆娘?”
盗王虽然言辞不敬,但是这一句话听在碧衣妇人耳中,却还是无比受用。只要历星魂平安无事,碧衣妇人任何事都不会放在心上。
碧衣妇人召唤石奴回来,石奴应声回来,站在碧衣妇人身后,一双眼睛笃自凶光四射。
碧衣妇人沉声道:“跟我来——”当下迈步奔到那断崖之前,俯身下望。
石奴则迈步奔到碧衣妇人身后,垂手而立,一双冷冰冰的眼睛不住打量着血衣人风漫天和盗王狄云,似乎只要这二人稍有异动,这石头人便会再次出手。
碧衣妇人凝神看了片刻,不见下面有何异动,一颗心又复慢慢沉了下去。
碧衣妇人转过头,望着盗王狄云,森然道:“老贼,你说历星魂没有死,怎么又没有任何动静了?”
盗王狄云苦笑道:“历星魂一定是要咱们下去一会。你放心,历星魂一定不会死的。”
碧衣妇人冷冷道:“既是如此,那么你就先行带路。”
盗王狄云皱起眉头,道:“这个,这个——”
碧衣妇人怒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你都说了,历星魂已然下去探查情况,此刻你怎么不敢下去了?难道你还不如一个小小女子?是不是刚才你所说的都是谎言,这断崖下面本就是杀机重重,那历星魂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一边说着,碧衣妇人的双眼又眯了起来。
盗王狄云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此番是敲定转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此看来,倒是不能不下去的了。”当下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既是如此,那我就舍命下去,接应历姑娘。”
第八百四十九节 :第八章断崖之下
这一句话说的也是大有语病。碧衣妇人却只是双目瞪着盗王狄云,看他是意图敷衍还是真的冒险下到这断崖下面。
只见盗王狄云手握那缺了三分之一的黑龙鞭,来到断崖之前。跟着纵身跃下断崖。
碧衣妇人目光始终盯在盗王狄云的身上,只见盗王狄云跃下断崖之后,手中黑龙鞭随即挥了出去,勾住断崖下面一侧石壁的凸起的石头,缓住下坠的身形,如此这般,几个起落之后,盗王的整个身形便没入那黑沉沉的断崖下面。
碧衣妇人口中喃喃道:“这老贼既然可以这般下去,历星魂自然也是这般下去,如此看来,这老贼所言倒是非虚。——咱们走。”跟着招呼石奴,也要跃落断崖下面查探。眼睛一撇之际,望到风慕容站在秘道一侧。碧衣妇人心中一转,对石奴道:“带着她咱们一起下去。”
石奴点点头,随即迈开大步奔到风慕容身前,伸出一只手臂,拦腰搂住风慕容。随即迈步奔了回来,来到碧衣妇人面前,听她示下。
碧衣妇人随即窜上石奴后背,沉声道:“咱们走。”
石奴背上背负着碧衣妇人,左手拦腰搂着风慕容,迈开大步,便向那断崖下面纵身跃落。
站在断崖一侧的风漫天此刻,看到这一幕也是微微一震,心道:“这石头人竟然如此大胆。”心中揣摩这石头人在这么高的断崖跃落,如何能够平安无事,当即身形一闪,奔到这断崖之前,俯身下望。
只见那石头人身形急坠之际,右手猛地往身侧石壁之上的凸起岩石抓了过去。
石头人这么一抓,竟是又稳又准,牢牢勾住那凸起的岩石。跟着石头人眼睛瞄准下方另外一侧的一块突出的岩石之上,身形疾落,一把又复抓在那一块突出的岩石之上。如此这般,身形慢慢向断崖下面而去。
风慕容手中的那一根火折子上面的亮光也是慢慢由大变小。
风漫天对这石头人暗暗佩服。——这石头人下落断崖的方式和盗王狄云的大同小异,只不过是变了一个方式而已,只不过这一份胆量却远非常人所及。
风慕容被石奴搂在左臂之中,只觉身旁风声呼呼,手中的那一根火折子更是火焰被拉的笔直。石奴每一次起落,都是让风慕容看的心惊肉跳。好在片刻之后,石奴终于带着二人来到这断崖之下。
直到石奴双脚落地,将风慕容放到地上,松开臂膀,风慕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碧衣妇人飞身跃了下来,双目环顾四周,只见己方三人所处的这断崖之下石地竟然甚是平坦。举头望去,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竟是看不出这山窟有多大。前方数丈之外,竟是有一间天然形成的石室。
这石室套在这山窟里面,看上去的是古怪。看那石室外面周遭,倒也不像是人工修建而成。这石室竟似是浑然天成。便连石室西面这一道石门也是没有丝毫斧凿的痕迹。
碧衣妇人心中暗暗称奇。
石奴一双目光也是冷电一般,四下环顾。
风慕容心中暗暗嘀咕:“叶惊天和历姑娘,乐七星他们又去了那里?难道就在这山窟石室之中?”当下忍不住轻声呼唤道:“叶惊天,叶惊天——”
第八百五十节 :第九章相见欢
话声未落,只见一个青年男子从那石室石门之中走了出来。这男子剑眉星目,眉宇之间英气勃勃。
风慕容大喜,迈开脚步奔了过去,一把抓住叶惊天的双手,脸上满满的都是惊喜,道:“叶惊天,适才一直看不到你,担心死你啦。”
叶惊天心中十分感动,柔声道:“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风慕容道:“你没事就好。”脸上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叶惊天微微一笑。
便在此时,只见又有一个青年男子从石门后面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笑着道:“风姑娘,你把叶大哥的手都抓疼了。”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乐七星。
风慕容脸上一红,急忙松开手,原来适才忘情之下,风慕容一直牢牢抓着叶惊天的手掌。
风慕容定了定神,这才抬起头向乐七星望了过去。只见乐七星脸上倒无任何伤痕,身上的衣衫却是破破烂烂。当下问道:“乐七星,你有没有受伤?”
乐七星笑道:“多承风姑娘动问,只是一些小小的皮外之伤。”
风慕容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碧衣妇人早已按耐不住,问道:“历星魂呢?在那里?”
站在这里的数人之中,叶惊天和风慕容见过这碧衣妇人两次,而乐七星只在那大金宣宗的帝陵之中见过一次,此时此刻,再次遇到乐七星还是吃了一惊,向碧衣妇人皱眉道:“你找历姑娘做什么?”
碧衣妇人皱起眉头,厉声道:“我只问你历星魂在那里?”
此时此刻,在这碧衣妇人的心中只关心一个人的生死安危,那便是历星魂。
乐七星眉尖一挑,心中怒意渐升,正欲开口,忽听那石门后面一个女子声音静静的道:“我在这里。”跟着一个一身白衣,容颜如冰似雪的女子慢慢从石门后面走了出来。
这女子正是历星魂。
就在历星魂缓步而出的刹那,距离众人十余丈之遥的石门一侧,黑暗之中也是慢慢走出一个满脸阴鹫之色的黑衣老者。
这黑衣老者看着碧衣妇人,阴测测的道:“贼婆娘,我说的没有错吧,历星魂根本就不会死。”
叶惊天,乐七星,历星魂都是心头一震,心道:“这盗王怎么也下到这断崖下面?”原来,盗王狄云于碧衣妇人和石奴,风慕容三人之前,下到这断崖之底,随即便悄悄的隐藏起来,满拟悄然溜到那石门后面,突然一击,好让叶惊天等人措手不及。
没料想,碧衣妇人随同石奴,风慕容三人紧随自己跃了下来。而风慕容一声轻唤,叶惊天等人也是应声而出,自己的偷袭大计就此落空。权衡利弊之下,这才探身出来。
乐七星目光瞪向盗王狄云,怒喝道:“老贼,你还有脸下来见我们,适才那般偷袭于我,你活了这么一把年纪,怎么凭般无耻?”手中灵蛇杖杖头一摆,便要冲了过去。
叶惊天伸出一只手拦住乐七星,淡淡道:“乐兄弟,咱们跟他的这笔账留待出去以后,再行跟他计算。”
第八百五十一节 :第十章往事如烟
乐七星这才止住脚步,收回灵蛇杖,一双眼睛笃自恶狠狠的瞪着盗王狄云。叶惊天眼睛望向碧衣妇人,心中暗道:“这碧衣妇人一路找寻星魂,此刻已然见到星魂,不知道她跟星魂之间会有何话说。”只见碧衣妇人自从看到历星魂的那一刻起,一双眼睛便死死的盯在历星魂身上。
那一双眼睛之中满是关切之意。看着历星魂的神情就好像看着碧衣妇人她自己的孩子一般。
历星魂凝眸望着碧衣妇人,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安之感,心中暗道:“这神情古怪的女人难道真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心中随即响起,碧衣妇人赠与自己的那一个小小的包裹,包裹之中细心裹着的物事——心中莫名其妙的大跳起来。
——那一块绣着秦少游所写的词牌鹊桥仙的锦帕,那一块小小的绣着锦鲤的肚兜,莫非都是眼前这女子妙手而成?这碧衣妇人莫非是——莫非是——
想至此处,历星魂的一颗心愈发大跳起来。
碧衣妇人目光痴痴的望着历星魂,良久良久。
旁边众人谁都没有说话,都是静静的看着这二人。
碧衣妇人的目光在历星魂的脸上盘桓良久,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过头来,向着石奴道:“咱们走吧。”
这四个字一出,旁观众人都是大奇。——谁也没有想到碧衣妇人这般不远万里,苦苦寻找历星魂,却在见到历星魂之后,只是看了看历星魂,然后掉头便欲离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众人都是满头雾水,历星魂也是心中疑惑。眼见碧衣妇人转身便要带着石奴自行离去,历星魂急忙开口道:“你别走。”
这三个字一出,就仿佛给碧衣妇人施了定身法一般。碧衣妇人的双脚立时停住。过了片刻,碧衣妇人却没有回头,哑着嗓子,低低道:“还有什么事情吗?历——历姑娘——”
历星魂眼睛盯着碧衣妇人的背影,缓缓取出那一块绣着鹊桥仙的锦帕和那一块绣着锦鲤的肚兜,慢慢道:“这两件东西是你做的吗?”
碧衣妇人迟疑片刻,这才慢慢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看到历星魂手中小心翼翼捧着的肚兜和锦帕之后,立时瞳孔收缩,跟着脸上的肌肉抽搐了数下,想要张口说话,但是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复咽了回去。
历星魂复又慢慢道:“这两件东西是你做的吗?”历星魂知道,只要这碧衣妇人一点头,承认这两件物品是她亲手制成,那么这碧衣妇人一定是跟自己有极大的关联。,此刻,历星魂双目眨也不眨的望着碧衣妇人,一颗心更是几欲跳出胸腔。
碧衣妇人叹了口气,目光之中转为柔和,缓缓道:“都是多年前的旧物了。”
历星魂的心咯噔一下,呼吸也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颤声问道:“这么说,这两件物事都是你亲手做的?”
碧衣妇人终于点了点头。
历星魂身子一颤,语声更加颤抖,道:“你,你认得我父亲历鹰扬?”
碧衣妇人涩声道:“历鹰扬是我的丈夫。”
第八百五十二节 :第十一章前尘似梦
这一句话说出之后,其余众人都是浑身一震。叶惊天心道:“怪不得这碧衣妇人在那大金帝陵之中,甫一见到星魂手中的银龙鞭,便即失声喊出历鹰扬的名字,其后又在得知历星魂的身份之后,脸上神情古怪,更是放走众人,原来都是这个原因——”
乐七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中道:“想不到这个老婆子竟然是历姑娘的母亲,真是看不出来,这老婆子这般难看,倒是生出历姑娘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儿来,真是奇怪,也许历姑娘更是像她父亲?”
风慕容心底喃喃道:“原来如此。”
盗王狄云更是恍然而悟,心道:“老婆子听这姓风的死丫头,说我逼死历星魂,而后眼神似要吃了我一般,原来都是因为这个美貌如花的小姑娘是她的女儿,怪不得怪不得。”
历星魂更是如遭电击一般,怔怔的站在那里。
历星魂和碧衣妇人四目交投,二人心中都是百感交集。
历星魂心底喃喃道:“她难道就是我的母亲?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为什么我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她?自己年少的时候,甫一说起母亲之时,父亲历鹰扬便一带而过,不愿提及,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碧衣妇人看着历星魂,慢慢道:“历鹰扬难道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我的名字?”
历星魂迟疑一下,缓缓道:“江绿云?”
碧衣妇人涩声道:“想不到历鹰扬倒是没有忘了我的名字。”原来,江绿云就是这个碧衣妇人的闺名。
历星魂点点头,道:“我小的时候,曾经跟我父亲问过你的名字,他只告诉我,我的母亲名字叫做江绿云,我再问其他的时候,我父亲便会一语不发,脸上神色也会很难过,自那以后,我便从来不会再问了。”说至此处,历星魂的神色有些黯然。
碧衣妇人见历星魂如此摸样,再也忍耐不住,走了过去,伸出一双瘦骨嶙峋的双手,轻轻抓住历星魂的手,口中颤声道:“乖孩子,这些年我想的你好苦。”
历星魂任由江绿云抓住自己的双手,一双眼睛望着江绿云。眼光之中满是泪光。
江绿云将历星魂揽在怀中,相拥良久,这才低声道:“乖孩子,你是不是怪我为什么这么久不去找你?”
历星魂抬起头,望着江绿云的眼睛,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有怪过你。”
历星魂心道:“你没有找我,必定有你自己的原因,小的时候我确实是心里埋怨过,可是埋怨有什么用?埋怨你,也换不回来十多年地下古楼兰的幽居岁月。”
江绿云眼睛看着历星魂,满眼俱都是歉疚之色,低低道:“孩子,我和你父亲历鹰扬昔年结婚之后,甚是恩爱,但是却因为一件事情——”说至此处,江绿云顿了一顿,似乎那一件事情于她是心中极大伤痛,一顿之后,这才缓缓道:“因为那件事情,你父亲负气带着你,远走高飞,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