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你怕痒?”但是,惟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盯视着他,很兴奋。

“怕老婆的男人才怕痒。”他不承认,还郑重声明,“我才没有!”

“那我试试!”惟惟不信,靠了过去,就想学女主角搂住他的腰。

“咚!”结果,惟惟被摔在了沙发内,有人一秒钟内跳出了五公尺远。

。。。。。。

“三!”吼,行动!

惟惟扑上前,伸出魔掌,用力地骚痒痒。

痒痒痒,我痒死你!

果然,他的身子很不舒服地动了动。

痒痒痒,我继续痒,看你还装不装!

他整个人缩成一团,然后“咚”得一声,他的脑袋撞向浴缸。

惟惟及时一把抱住他的腰,硬撑住,才没让他整个人沉入水里。

他眼睛又睁了睁,惟惟注意到,他的眸底几乎没什么聚焦,才五秒钟而已又闭了起来。

看来,真的是醉了,这样痒他都没求饶,原来不是在装啊——

“兔兔,我扛不动你,拜托你听话点,我扶你回房!”惟惟赶紧在他耳朵旁重复唠叨个不停。

好烦!

他转了转身子,惟惟怕他被水淹死,急忙加紧环抱的力度:“喂,别这样拉,再这样下去,你会重感冒,我也会感冒!”这样东折腾、西折腾

,不知不觉十几分钟都过去了,浴缸里的水温已经渐渐变冷。

惟惟也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冷。

现在还是严冬,拜他所赐,因为要死死抱着他,所以她的上身也有些被打湿了。

而摸摸他的手,他的身躯也开始变得有点冰冷。

肖图的身体本就不好,再这样下去,明天他一定会重病无法起床!

“肖图,兔兔!”她又连唤了他几声,终于,他又睁开一双雾朦朦的眸。

“我带你回房,你必须配合!”惟惟怕他又睡着了,急忙在他耳朵里大喊。

这回,他终于勉强打起精神,撑起还很涣散的意志,想听她的话勉强着自己往外迈出步子,但是,他才走一步,整个身子就往外斜倾。

惟惟急急又撑住他吃重的身体,他顺势倒在她的肩膀上,她身上的衣服瞬间就全湿透了,整个优美的曲线毕露,连火红色的内衣,都在若隐若

现着。

但是,惟惟根本无暇去关注这些,她扛着肖图的手臂,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一路急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向他的房间走去。

幸好,他虽然举步维艰,但是还算配合。

只是,才一打开房门——

“啊——”他的腿一软,失去了支撑力,而惟惟根本扛不住他沉重的身体,顺势,两个人刚刚好,滚在了床上。

她的湿衣贴着他的湿衣,他整个人都呈大字型压住她,害得两具身体,几乎密切的没有任何空隙。

惟惟被压得无法动弹,连喘息都很困难,让她实在扛不住了:“希希!希希!”她大叫妹妹的名字,希望能多个人帮忙。

但是,睡眠质量好到连打雷都吵不醒的妹妹,任她连喊数声,嗓子都快冒烟了,还是没有任何被吵醒的响动。

惟惟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果然人只有靠自己。

于是,她一边推挤着身上的那座大山,一边扭啊扭啊,企图能脱离魔掌。

两个人身上紧贴着的湿衣服,开始变得冰冻冻的,惟惟觉得全身都被冻坏了,但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哪个部位偏偏有热气一样,还硬

硬的。

那个部位,好像是——

惟惟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停住动作,再也不敢乱动。

但是,已经迟了。

脸上也有一股微微的热气,带着依然很浓重的酒气,拂在她的脸颊上。

惟惟的气息,哽在喉间,连大气也不敢多喘。

因为——

肖图已经醒过来了。

他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那种眼神极深极深,黑幽得仿佛找不到尽处。

“呵呵,你醒了?”她干笑着,努力保持镇定。

应该是刚才她的叫唤声没有喊醒希希,倒把他给吵醒了。

“既然你醒了,麻烦你让一下,我该回房睡觉了。”惟惟很紧张地咽咽喉,不忘交代:“还有,你也该换身衣服再睡觉,不然会生病。。。。

。。”

说完,惟惟又想挣扎着起身,但是她再一次失败。

因为,他依然不动。

她一直以为,他很弱,起码小时候,她就能一把推倒他,但是,原来不知曾几何时开始,好像两个人的力气开始倒置。

就算他没有她想象中的健康,也能以一个男人的体型,成功制压住她。

这让惟惟莫名觉得心慌。

因为,此时,她身上的男人,整个黑眸都很迷朦,中央隐约有着光影在跳跃。

这种光影,交过数任男友的惟惟,又怎么可能会陌生?

只是,对象是肖图的话,实在让她很窘迫,整个人更加想逃跑——

“兔兔,你认得出来我是谁吗?我是惟惟啊!”惟惟的笑容,很干,因为,她已经是成年女子,紧贴着自己身躯上的那股硬灼,实在让她无法

错认。

两个人仵僵着,他的眼神看起来还是好迷离,她的鼻息全部充斥着他的酒气,害得她的心怦怦直跳。

以一个女人的经验,她告诉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他没动,她绝对不能再乱动!

“我是你妹妹惟惟啊!”惟惟还是很努力想试着用温和的方式唤醒他。

兔兔换过心脏,她不能太暴力对待。

但是,拜托,别吓她!

“哦。”几分钟后,他终于出声,“你是惟惟。”像有点清醒过来。

然后,他又阖住目。就在惟惟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会放开自己时,哪知道——

他像突然想起什么,又睁开眼,这次,带着一股明显的恼意,让他迅速俯下身,按住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的唇。

两片薄薄的唇瓣,带着香醇的酒味,侵入她的齿关。

他的唇,很柔软很柔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惟惟整个人都呆住了,脑袋糊成一片。

因为,这种记忆,她一点也不想要!

但是,惟惟还来不及反抗之际,他独有的气息一下子就强悍入侵,盈满她的鼻间。

惟惟顿时弹了起来,但是,他却将她的后颅更向自己按近,整个人压得她更紧了。

好像,有一种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爆发了。

惟惟有点害怕起来,她扭头挣扎着,但是她挣扎,他继续,更用力的含住她的嘴唇,在她唇内的进掠辗转连一秒也没有停消,甚至,她腔内的

每一处香甜都钜细靡遗的被尝尽。

惟惟整个人都恼了。

而他,好像情绪也很不佳,整个人像莫名被谁激起了恼意,像报复一样,舌一直在她腔内不依不饶地捣转着。

两个人之间,都像有一座火山,瞬间就爆发了。

这个吻,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一样,一下子就打开了彼此一直刻意去遗忘回忆。

第二十五章

那一年的夏天,她17岁,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交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第一个男朋友,生活,看似挺美好的,直到——

一个吻,打破了她生活所有的平静。

“英国首相、法国总统、英国女王都入住过我们沃多芙酒店,全世界只有英国白金汉宫,比我们沃多芙接待过更多的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我

们酒店将客人分为两个层次1至27楼,是酒店普通客房,从28楼以上,称为WaldongyTouren,中文意思是塔楼,是我们酒店为尊贵的客人准备的

豪华套间。朱小姐,肖先生为您预定的房间在32楼!”一到了美国,就有专人接机,而轿车豪华的程度更让惟惟咋舌,接着,一抵达肖图事先

预定好的酒店,就有值班经理亲自为他们服务与介绍。

身材魁梧的阿铁,每踏着一步这高调的金灿灿,就心惊肉跳。

“惟惟,你家里很有钱吗?”阿铁张大嘴巴,愣愣的问。

他只知道女友有时候有点娇气,自己包容点就好,却从来没有想过女友是有钱人家的千金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别说成长在工人阶段的阿铁,没见过这种架势,就连惟惟自己也在该酒店独立的入口,乘坐私家电梯时,整个人都局促不安。

“不是拉,我——”她解释不出来。

她和肖图的感情一向很好,从小到大,肖图总是给她最好的东西,让她比有钱人家的千金还娇贵,所以他这次邀请她去美国游玩,她想也不想

就答应了。

但是,她没想到,平日低调惯了,对生活要求不是很高的肖图,这次款待她的行为会这么夸张。

透明的电梯一路往上升,以她和阿铁的视角刚好可以看见酒店的后花园正在举行盛大的婚礼。

那是一场典型的上流社会热门婚礼,排场极大、极奢,站在布景中央的新娘,婚纱是超奢侈的银装素裹,就连在场的宾客们的衣着也可以看出

,全部都非富则贵。

阿铁看得发呆,暗暗整理了一下自己过于朴素的白衬衣,而惟惟好奇的东张西望,甚至趴着玻璃掂高了脚。

这是17岁的女孩,对象电视屏幕般的另一个世界,一种爱看热闹的心情。

这个酒店真的很出名,自从格蕾丝王妃在这里订婚典礼之后,酒店俨然成为了爱情福地,很多贵族和富豪都会选择在这里完婚。

惟惟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暗叹兔兔这次血本真是太给力、太够意思了!

一直持续发呆着的阿铁,盯着她一脸的羡仰,原本一直十指紧扣的手,开始悄悄地,一点一点的,缩回了,在身后慢慢紧握成拳。

强烈的自卑心,油然而起。

这一些,17岁的惟惟,都没有发现,因为,她不谨慎的心,还尚存着太多的天真。

当时的她,只觉得好开心,一踏入美国就见识到如此盛举的大酒店,并有幸入住,真是人生大开眼界的一个重笔。

“朱小姐,您的房间到了。”32楼到了,经理依然在前面亲自领路。

惟惟蹦蹦跳跳着,心中有着初到美国以及快要见家人的雀跃。

她粗心的没有发现,阿铁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脚步,越走越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肖先生已经在里面。”经理非常有礼地鞠躬告诉她,却一眼也不多瞧她身后紧跟着的阿铁。

阿铁面色已经很发窘。

先生、小姐,这种成年人的称呼,让惟惟快忍俊不禁的笑出声音,但是,她还是装模作样,并且为了不丢脸,非常识趣地递出了五十美金作为

小费。

阿铁的眼角,一抽,生怕女友再乱花钱,急忙自己动手接过行李。

被新鲜感冲晕了头脑的惟惟,并没有注意到那扛着行李的庞然身躯的异常沉默。

惟惟雀跃地推开她今晚即将入住豪华套房,一打开房门,整个屋子与大堂的金碧辉煌截然不同,全部都是优雅的米褐色,给人一种贵气下的宁

静与舒服。

这种低调的舒服,令人充分感受到多少富豪也曾踏着同样洁白的地毯,带着优雅与贵气入住在这里。

惟惟一想到自己可能和名人入住过同一房间,脸上的笑花,就更深了。

一进入房间,就看到一道瘦削身影倚靠在窗边,脸色苍白如雪,白到几乎已经透明。

苍白到象吸血鬼一样,仿佛美国根本照不到阳光。

特别是,房间里还很暗,只亮着一盏台灯。

“肖图,你怎么瘦成这样?”一见到久别的家人,惟惟就有难以掩饰的开怀与关切。

他的背好单薄,好像只剩下一具骨头。

才一年多没见,他怎么瘦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在美国,他的病情也没有好转?

“让你一天三餐吃面包,你在美国也待一年试试看!”他唇角掀了掀,还是她熟悉的皮笑肉不笑。

切,原来是太挑食了!

惟惟的心,稍稍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