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现在追自个儿的男人是来不及了,阴差阳错也好,命运的捉弄也罢,总之他们注定要有分离的苦难。那么,她就要把身体调养到最佳状态,生个健康活泼的宝宝出来。慕容恪和宝宝,她暂时要保住一个。都说孩子是未来的希望,于她而言,于慕容恪而言更是如此。
等慕容恪逃得远远的,等他的身体恢复健康,等他一手掌握大局,不会闭塞视听,只从旁人口中得知各种消息的时候,她还活着的事再经大肆宣扬,他还会不知道吗?一切,只是暂时的。她劝慰自己。虽然总还是觉得有点奇怪的不安感,但却让她平静了下来。
很快进了久思院,才到内间院的大门,夏公公就咦了一声,就连甘泉也很纳闷。
慕容恪主屋的阶下,挖了一个大坑出来。那大坑边缘整齐,不像是乱掘的,好像是连着泥土,从地下取出了什么东西。
“难道殿下有什么宝贝?”夏公公很疑惑,“小玉,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说!石中玉望着那个大坑,差点掉下眼泪。
那片土地上,种着一棵风干的苹果。她早就忘记了苹果树之约,可他却还深深记得。他说过,如果苹果树发芽、成长、结出苹果来,他就放她自癔由。否则,就永远不放开她。可这么多年了,那种子从没有发芽,而且永远也不会长出果树的。那他带走它做什么?就因为是他们共同种下的,所以也舍不得吗?还是只有要这块土地一直没有收获,他就可以告诉自己,催眠自己,她不会离开他,哪怕是死了,魂魄也属于他慕容恪?
原来,这就是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他好可怜,似乎只有这个微小的象征,才能让他有勇气活下去。
“走吧。”她什么也没再说,和夏公公回到旁边不远处的水局院。
第二天一早,已经是昌庆二年。
旧年留给大燕京师的,是遍地结成冰的红雪、来往的官兵、惶惶不安的心情和全体窝在家中,不敢出门的百姓。
大燕在群敌环绕中太平得太久,就算三代皇帝的交替都伴随着腥风血雨,但毕竟是与百姓们没有太大关系的,所以,普通民众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差,这番乱局,让他们感觉天就像要塌下来一般。
宫中也是如此,陵王慕容楚熬得眼睛通红,紧急和新皇慕容长天,以及几位手握重权又值得信任的内臣研究商谈,看要如何应付现在的乱局。
“唯今最重要的,是平稳。”慕容楚说,“不宜追杀慕容恪和南叛军。”现在,他不能再叫慕容恪为七弟,或者裕王的头衔,只有能直呼其名。
意外的变故,打破了他所有的盘算。本来可以和平解决的,但没有人相信新皇会放过随时能祸乱天下的妖孽慕容恪,也没有人相信他不会趁机灭掉一切可抗衡的力量,自家独大,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更没有人相信,老七从没想要占取大燕天下,可所有的力量都在逼他往那条路上走。
人心之贪婪、黑暗,可是湮灭一切,包括最强大的善意。
“什么?”太子妃吴氏也列席参加了,闻言在珠帘后都坐不住了,“你可知道那慕容恪的能耐有多大?如今放虎归山已经铸成大错,若让他有时机疗伤,以后就再制他不得!”
“叛军有备而去,想那甘老公爷一生戎马,深机兵法,沿路必有埋伏。”慕容楚虽然心里厌恶太子妃,面上却不带半点情绪地道,“他们人虽少,却胜在占了先机。而本朝新立,若为此损兵折将,太府都必将不稳,那不更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了吗?太后,大周和北魏可都蠢癔蠢癔欲癔动着。”
“三皇叔说得对。”慕容长天终于开口,“先安抚军中、朝中和民间百姓之心,再派人去北元都和西部边境,稳住这两方势力,夏氏的东军和三皇叔的西军,一路佯追慕容恪,一路护卫京师。只有要太府都不乱,大燕就还在!”
……
……
……66有话要说……
我虐或者不虐,剧情就在那里,不远不近。
大家骂或者不骂我,书就在那里,66还会好好写下去。
呵呵,谢谢大家的书评。如果真看得窝火,要不存几章再看?一气呵成,可能会好些,就会觉得一切顺理成章。因为我想通了所有情节,只有是写得慢,对不住大家了。
世事没有一帆风顺的,熬过去就是晴天。66就是这么认为的。
第三十七章 石中玉必须死
“慕容恪的心肝宝贝就养在陵王府里,何不绑出来,送到前线去,包管那慕容恪乖乖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太后吴氏阴阴地道。
慕容楚闻言,双拳一紧,又强迫着自己松开。幸好他低头垂目,手也掩在袖子中,没让太后看到他的神色,只声音平缓地道,“慕容恪一向意气用事,此番一路南逃,根本来不及掌握住全局,而他的手下断会把咱们传出的消息阻隔,以免他回头。那样,杀一个女人有什么用处?”
“这种祸水杀了干净。”吴氏道,“要不就干脆丢到北魏去,北魏人那么恨反贼慕容恪,借他们的手杀了那个女人。到时候北魏和反贼打起来,大燕就可坐收渔利。”
“太后,恕臣直言。”慕容楚厌恶吴氏的狠毒,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既然知道慕容恪珍视那个女人,我们就当好好保护她才是。那样,既能把她当人质,牵制慕容恪,又能留有一丝善意,将来事情好有转圜。战争,永远是 最后的手段。若不然,才正中北魏与大周的下怀。”
众大臣纷纷点头,互相交换着眼色。
当北魏人是傻子吗?若北魏君主只有这个程度的智慧,也不会屹立多年不倒了。丢了慕容恪的心上人到那边,只是把仅有的筹码拱手送人。反贼是慕容恪,那是多么强大的武力,就算现在被追得如丧家之犬,掌握的军队也太少,但谁又知道以后呢?
能不打,还是不要打。要打,也不要逼得太急。若是割地可以解决,其实也是可以的。
“北魏和大周?哼,借口吧。”吴氏冷哼了声,面子有点挂不住。
“太后,您要知道。不管是谁伤害那个女人,只能让慕容恪更恨我们而已。他是天下第一强手,打仗是什么样,不用臣多说。真的,要和他硬碰硬吗?”
“说到底,你就是不肯把那个女人交出来罢了。”吴氏见慕容楚的意思是说她不懂军政大事,不禁恼火,拂袖道,“你先是不让追反贼,现在又不交出那个女人,是何居心?难不成你是为了一己之私?还是你对那个女人也心存……”
“母后!”慕容长天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打断吴氏。
三皇叔对他如何,对大燕如何,长了眼睛就看得到。大燕风雨飘摇,如果不是三皇叔硬撑着,此时早就呈了乱相。这时候说出怀疑的话,简直是诛心之举。再者,他也绝不会对小玉动那样的歪脑筋,就算三皇叔所做的人质之说,他和三皇叔也彼此心照不宣,只是个保住小玉生命的借口而已。
“皇上切不可一时心仁,毁我大燕的基业!”吴氏站了起来。
“立国之本,在于仁德。”慕容长天道,“以一个女人胁迫反贼,让我慕容氏有何颜面站在大燕百姓面前。而天下之归,自有正道,母后不要太担心了。”
他这话说得客气,却有斥责之意。吴氏心头大怒,但又明白,自己的儿子不再是那个言听计从的忠厚孩子了,而是一国之君,就连她也违背不得,于是也只好压下心中火,起身离开。
吴氏一走,在场的人无不松了一口气。
先皇后这样,新太后又是这样,大燕的后宫为什么总不能安生呢?所有人都这么想。若有政治智慧便罢了,偏偏一味瞎搅和,只希望新君别太随和,不然大燕后面还有难呢。
而吴氏回到自己的寝宫后,才肆意大发雷霆,摔了屋里的不少东西不说,又借个由头把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差点打死。
她心里憋屈的慌,嫁给了太子,却没当上一天皇后,太子死后又小心翼翼侍候先皇和先皇后,生怕一不小心,夺了自己儿子的大位。偏偏,长天很不热衷龙位的事,凡事不管,倒让她操碎了心,做尽了恶人。现在好不容易,头上的两座大山全翻了,她成了全大燕最有权势的女人,却还要受慕容楚的气,连石中玉一个最低贱的东西也不能随意处置!
“太后娘娘息怒,小心伤了凤体。”太后寝宫中的所有人都不敢出一口大气儿,唯有吴氏身边最近的人,当年她的陪嫁丫头,现在人称张嬷嬷的敢上前。
就像每个皇后身边都有个容嬷嬷一样,这个张嬷嬷也是太后的绝对心腹和一等打手。当然了,她并没有武功,可是心思狠毒,偏又愚蠢。有这样的低智商恶奴在身边,好让人也给带坏了,何况自私残忍,没有底限,拿人命当草芥的吴氏呢?
“不孝子!”吴氏又砸了个青花釉里红雕花的盖罐,骂道,“哀家一心为他,他在臣下们面前却半点面子也不给哀家留!”
“太后,皇上还年轻,大婚又太晚,难免容易受女人的迷惑。”张嬷嬷劝道,“本来订了甘家的女儿,可这还没正式迎娶呢,又出了这档子事。少年情怀,那个不知道是石中玉还是叶明玉的贱(和谐)人又颇会些狐媚子招数,皇上之前就心有所向,这会子热辣辣的怎么割舍得下?”
“真是留不得的祸根!”吴氏又骂,突然想起那年在皇庄时,长天就几次三番回护那个贱(和谐)人。但现在石中玉已经是慕容恪的人了,皇上要还惦记着,若真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是天大的丑闻!还有她那位三小叔慕容楚,显然也对那女人有意。
想到这儿,吴氏悚然一惊,杀气更盛。
“当然留不得。”张嬷嬷在一边加料道,“想那慕容恪是天下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物,就因为她差点被烧死,居然连先皇后……”张嬷嬷没有说下去。当时还是太子妃的吴氏在场,做为心腹的她,当然也在场。诛杀皇后的事太过匪夷所思,现在想来,她心里还砰砰乱跳。
“况且,咱们派去盯着陵王府的人来报说,虽然陵王府铁桶也似,根本渗透不进去,但府里却有人到外面的药铺子抓了奇怪的药。”张嬷嬷动了动眉,眼睛中冒出莫名的光。
“什么药?”吴氏也感觉出了异样。
“安胎药。”
吴氏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的压低声音,“你的意思,会不会是……不可能吧?”
“我的太后娘娘。”张嬷嬷冷笑道,“您忘记了,先皇驾崩后,才神医就被陵王请回了自家的王府,好像成了他的供奉似的。陵王的姬妾都不在身边,那府里有什么下人有孕,还用得着才神医坐阵?用得着买那么贵重的安胎药?”
“可是慕容恪成亲这么多年,那么多姬妾美婢都没有生下个一男半女,怎么跟那个女人在一处没多久就能成?”
“这就叫孽种!”张嬷嬷撇了撇嘴,“再者那阵子,慕容恪可是天天往映春宫跑。那女人既会狐媚之术,在肚子里留个种有什么难?”
吴氏呆愣了片刻,突然露出坚定阴狠的样子来,咬牙恨声道,“你说得对,是孽种就不能留!如果只是那个女人就罢了,哀家犯不着为了一个贱(和谐)人和皇上明着撒破脸。可现在不同,不能让慕容恪有子嗣,那样,大燕的江山早晚让他夺回去!石中玉必须死!”
“太后要怎么做?”张嬷嬷略带兴奋地道。
天下间,她这种人最是可恶。别人争斗,还有点理由。就算谗臣佞臣,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张嬷嬷这种人,以忠诚为名,行极恶之事,对自己未必有多大的好处。实际上,她就是享受那种害人的快乐。如果石中玉形容的话,一定只有三个字:死变态!
“事不宜迟。”吴氏想了想,站了起来,“刚才有御书房和皇上、慕容楚为了那女人争了几句,若后动,他们知道哀家对那女人深恶痛绝,只有怕就有防范。还是……先下手为强!”
“太后英明。”张嬷嬷阴笑道,“她一介民女,太后赐死,她敢不死吗?”
吴氏点点头,但又有点犹豫,“皇上,会不会为此恼了哀家?”
“老奴说句僭越的话。”张嬷嬷后退一步,显出谦恭之色来,“为人娘亲的,只有为孩子的未来着想,至于孩子的一时误解,哪顾得了这许多?”
吴氏本就杀心占上风,唯有的一点犹豫被张嬷嬷推翻,当即就摆架陵王府。此时的慕容长天和慕容楚还在御书房议事,不到半夜是结束不了的。吴氏又怕被发觉,居然悄没声息地出了皇宫,连排场仪仗也省了,倒像是微服私访。
但陵王府中的人毕竟训练有素,太后的车马才进了巷子口,就有人报信到石中玉这儿。因为陵王吩咐过,若他不在家,府里以石姑娘为尊。
石中玉自从怀孕后胃口大开,一天要吃五六顿,这时候正在喝才神医特意下料的保胎药膳粥。可能是之前昏迷了一个月,饿得身上没有半两肉,最近一通大补,身子还是瘦伶伶的,只是不再皮包骨头而已。此时她听报,立即站起来问,“没有太后仪仗?之前陵王也没叫人递过信儿?”
“没有。”来报的人说。
“立即叫几个人,悄悄送我从后门出府。如果太后问起来,就说我一早就带着几个人到庙里上香去了,现在未归。若问去了哪个寺庙,直接说我没告诉你们。”石中玉想了想,快速吩咐,临离开屋子前,还没忘记喝下最后一口粥,又叫人收拾干净,免得露了形。
太后那个人一向爱现,这么轻车从简的,必 定憋着坏呢。要猜出也不难,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那死女人定然是知道她有了慕容恪的骨肉,这是来送她们娘俩个上西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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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无媒苟合
出了陵王府,石中玉直奔裕王府。也不是没想过,新任太后扑空后,会想到来裕王府找。但一来裕王府已被查封,只留夏公公和一个婢女,其实就是甘泉小姐看管,二来仓促间,她也想不出更安全的地儿来。至少,夏公公深谙宫廷斗争之道,会保护她的。再者,才神医如果不在陵王府里猫着,就一定是来裕王府找夏公公聊天,她可算是为自己加了双重保护。
不过裕王府被查封,她是走不了正门的。但西角门走进出死去姬妾、下人和天折婴儿的地方,大不吉利,她宁愿多走路,从东角门进了府。她当家丁时,常从这边来回,算得上是熟门熟路了。她本来并不迷信,但太宝贝肚子里的孩子了,有一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进了水局院,真的看到才神医在这儿,正与夏公公下棋,甘泉在一边观棋。几个人听石中玉说了突然前来的原由,都不禁皱紧眉头。
“皇上如果不让他母后安生些,太燕早晚要毁得一干二净。”才神医说话没有顾忌,当场就气得嚷嚷口气了两下又转过头来,叫石中玉、坐下,先让他诊诊脉。
“你这丫头,不知道有孕早期,容易滑胎吗?”才神医说。石中玉从后门急急溜出陵王府后,因为怕露出行迹,被太后发现,所以没敢乘轿,而是离府一段路后雇了一辆小马车。外面的小马车自然比较简陋,跑得又快,才神医怕石中玉身子有损,不禁责备起来。
“我保证下回不再犯错了……石中玉顺着才神医话音儿说,不想惹恼老人家,毕竟都是为了她好。“您也不用太担心,妖孽的孩子也是妖孽,小妖孽嘛。哪那么容易出事?”这样说也是为了安慰自己。
刚才事情紧急她迫不得已而为之。但总这么着也不是回事。她必须要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行。不仅要平安生下孩子,还要让孩子活得好,活得安全不然她觉得对不起慕容恪。其实太后的筹码并不多因为新皇和手握重权的陵王在保护她,她只要想办法不让太后的手伸到她身边,太后就算恨死她也拿她没有办法。而等慕容恪在南方安顿下来,大燕昌庆朝也稳定了,她活着的消息就不会再被隐瞒得住,只有要慕容恪和她见了面,还有什么解不开的难题吗?所以熬过这一段就行了。不过她也很清醒,知道一切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关系到大燕国,新皇和陵王再怎么想帮她,再怎么愿意给慕容恪机会也不会随便让步的。新皇和陵王对她不错,可根底上,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算得上是人质。
若慕容恪不肯低头就范,不肯和平解决正统龙位的问题新皇和陵王不至于杀她,不至于苛待她,甚至会让她锦衣玉食的生活着还帮她养孩子,但她想和慕容恪见面也不大可能。
这些年的经历好像是下棋。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是棋子,包括造成这所有悲剧的先皇,只不过是被命运之手拨弄,到了今天这个局面。要想恢复,必须各方努力,或者。推倒重来。
“神医伯伯,怎么样啊?”。为了有利于孩子的发育,这些天石中玉、都拼命让自己高兴,把所有的悲伤、痛苦、思念和不安都强行压制,所以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本色。
“好得很……才神医收回手。又瞄了一眼她的肚子,“还不到显怀的月份啊,怎么你肚子有点大?”
“可能是我的宝宝持别强壮……石中玉笑道,隐约中也有点担心,但很快又抛开心头阴云。
才神医帮她算过,生产的日子在六月中。她没有经验,孩子爸爸又不在身边,难免有点疑神疑鬼,但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为身体增加负面能量,绝不想不利的事情。
“总之你给我小心,有任何不适的地方,都要立即告诉我。”才神医又嘱咐。
石中玉微笑点头,也为慕容恪感到欣慰。他是被世人惧怕和误解,被某些人诅咒和算计不假,但也有很多人真心对他,只是这笨蛋从小生活在皇宫中,总是接触先皇、先皇后和现太后那些人,性格偏执张狂,被黑暗蒙住了眼睛和心灵。
先皇后暗害了他的母后,他屡次被大火攻击也是先皇后的手笔,而皇上默认、甚至纵容这些事的发生。但,太子为了赎罪,为救他而陨命。为着这一念之仁,他不曾伤害新皇,可新皇也处处为他留了余地。更不用说元后、陵王、夏公公、才神医和他那群忠诚的手下了。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宴有,需要她来帮他发现,让他明白。
“你的孩子是谁的?”一身婢女打扮,但完全没有婢女的自觉性,一直坐在一边喝茶看下棋的甘泉突然问。话一出口。又闹了个大红脸。毕竟,没成亲的姑娘家问出这种问题,实在也是很过份的,特别是还有才神医告可嗫公么在。 。
两老对视、暗叹,都觉得甘家小姐的性子太愣,实在没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又怕石中玉尴尬,才想着怎么打圆场,哪想到石中玉大大方方。满脸幸福地道,“孩子的父亲是裕王殿下……”
“你们没有成亲?”甘泉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在她的意识中,只有**才未婚而有子。不过她与石中玉见过两三面,心中对这个奇怪的女人实在鄙视不起来,仅剩下惊讶。
“我们成亲了……石中玉突然灵机一动道,“只是不那么正式。但我想,彼此有情真心,祈告了天地,有证人为媒就可以。”
“真的?”
“真的!”,石中玉很认真地点头“证人就是夏公公和才神医,他们可以证明,我是裕王殿下的正妃。”虽然因为前面金旖晨的赐婚,她只能算是填房的正妃,不过她给自己安上这个头衔,往后很多事情就容易办了。
她一个女人,没征得男方的同意,自个儿就把婚事办了,而且说办就办了,多么强大无敌!
夏世雄和才神医又对望一眼震惊于这个消息之余,以为石中玉是怕在甘泉面前抬不起头来。 说到底,这丫头这样……算是无媒芶合的。再者,为了不让裕王的孩子顶上私生子的不好名声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子也必须是证人。
于是,他们双双点头,煞有介事。不过就不开口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在。甘泉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倒没有细问。
“泉儿,作为你的救命恩人,还有主人,你可不可以去弄几个炭盆来,本妃有点冷。顺便再烧点水沏茶跑了一路。怪口渴的。”石中玉又说。
甘泉愣了下,才明白“泉儿”是叫她。她本不想应下差事,但石中玉确实救了她的命现在她的身份也确实是裕王府婢女,所以也没反驳。别别扭扭就走了。
石中玉对她很满意。
甘家的家教虽然不太成功使得甘泉的四Q和FO都不太高,但这个丫头的品性不错不搭架子。没有臭毛病和不良习气,属于可以挽救的失足青少年。
而等甘泉离开。石中玉笑眯眯地望向夏世雄和才神医,“您们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说吗?”
“为什么?……两老同声问。
“因为我就是要成为裕王殿下的正妃。不对。我已经走了。就差一个婚礼而已……”石中玉说,“记得哦,你们是我的证婚人,待会儿咱们研究下细节好了。至于三书六礼,以后再补也成。现在的关键是给我个身份,还有给我孩子的名份……
两老第三度对视,最终夏世雄先明白了过来。
他到底是经过政治斗争的人,心思比单纯的医者才神医通透。略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脸上不禁带了点喜色,“小玉,你是想回到裕王府来?好计,好计,一举数得。除了刚才说的两点,只怕你还有算计……”
“什么算计啊?”才神医问。
“一来,光明正大地躲开友后伸长的手,占了裕王府,还可以在自己身边布置保护者。二来,裕王正妃的名头传出去。可是大事件,那边的人想捂着消息,只怕会更困难。三来,先定了名份,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名正言顺了,那些暗中下手的就等于被朵了爪子。”
“果然好办法……才神医听得明白,笑道,“没错,老夫正是你和裕王殿下的证婚人,和老夏一堆儿的。”
石中玉挑挑大拇指,“上道!”,
她自己也挺高兴,刚才还为怎么躲开太后的迫害而为难,猛然间就想出这招,简直天才啊。
只是,慕容恪个死家伙虽然求过婚,可她还没有正式答应呢,这么稀里糊涂把自个儿嫁了出去,如果以后见了面。他会如何得意?之前还为他有侧妃和姬妾而在意,现在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宝宝,什么也顾不得了。
果然当母亲的就是这样,为了孩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样做也免得皇上的为难……夏世雄微微点头,“反王的王妃,不能随便动。倒是要好好对待,以彰显仁德。将来……裕王要回头。这台阶也做得恰到好处呀……
“那。夏老能当我裕王府的新任大管家吗?。”石中玉得寸进尺,“就算质子府,也得有个章程和样子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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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孕妇最大
差不多傍晚的时候,陵王府有人来报信儿,说太后走了,不过留下了张嬷嬷,说是照顾石中玉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