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柯见大德叔被寒若慈逼得节节败退,刻不容缓一展双臂挡在寒若慈面前,她的脸颊泛着红晕,一股浓重的酒气不由飘出,孟晓柯似懂非懂道,“圈圈,为何阻止我拜堂,喝醉了?”他此刻确实不能断定寒若慈的用意。
寒若慈缓慢的眨眨眼,随之将宝剑入鞘,走到大德叔身前跪下,“寒若慈一时冲动多有得罪,请大长老责罚”
大德叔也看出她醉得不轻,可既然人家已跪地认错,他身为长者没有不接受的道理,想到这,他心平气和道,“寒姑娘,老夫请你放过咱家晓柯吧,在那孩子最无助的时候,你为何不出现呢?这会儿,他终于愿意为了丐帮的兴衰娶妻生子,你偏偏来搅局……唉……老夫真不猜不透你在想何事啊……”
寒若慈自知罪孽深重,她无地自容的垂下眸,心中不由泛起一种冲动想道出所有事实,但碍于此种场合,首先要顾及到丐帮的颜面……“实不相瞒,我爱孟晓柯,正如您所讲,他看不上我,今日本就是来搅局的”
孟晓柯心头一震,寒若慈恢复记忆后,同时恢复一幅傲慢冷漠的个性,她居然自贬身价、委曲求全?
“圈圈……”孟晓柯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潮澎湃,他边唤她边向前她走去,却被一道极为不悦的声音制止,“你我已拜过堂,莫非要将我丢在一旁不闻不问了?”语毕,新娘子将盖头一把取下,女子娇柔靓丽的容貌顿时惊艳四座。
孟晓柯与寒若慈同时看向新娘,孟晓柯承认眼前的女人够漂亮,但世间能令他心动的女人只有寒若慈……寒若慈知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不堪,素颜、消瘦、满脸泪痕、甚至满嘴酒气,她犯了女人们的通病,在与之相比的容貌下,她几乎丧失了信心。
孟晓柯抱拳致歉,“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
“呵,连我名讳都不知?孟帮主是在故意羞辱我吗?”欧阳秀秀不悦的挑起睫毛,丐帮声势浩大的比武选秀,她从成百上千的女子中脱颖而出,不单是因为美貌,她还捏造一套与之匹配的显赫身世,又谎称家中遭奸臣陷害惨遭灭门,亏她费尽心思才攀上丐帮这门大亲戚,孟晓柯也太目中无人了。
孟晓柯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居然不由自主的看向寒若慈求救,寒若慈一怔,她熟悉孟晓柯每一个眼神中的含义,不由为难的站起身,先行礼致歉,“我自知此举鲁莽又不尽人意,但在感情方面,我没有退让的理由”
孟晓柯心中大惊,险些鼓掌叫好——行啊圈圈,不枉我这么爱你,飞吻!
欧阳秀秀不屑的打量寒若慈一番,又看向祭坛下看热闹的几百双眼睛,随之缓声一笑,“你我站在这里抢男人不免让人笑话,不如私下谈,如何?”
寒若慈此刻说话没底气,原本的傲慢气质早已倘然无存,她此举确实欠考虑,只是一听到孟晓柯为她而武功尽失,便不能将这个男人让给别人,即便孟晓柯知晓真相后嫌弃她唾弃她,她也绝不离开半步,何况她是那么爱他,还在乎什么呢?
寒若慈刚要点头同意,厨三娘突然跃上祭坛,先给孟晓柯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随之她朝台下众人爽朗一笑,“今日是丐帮与大家开的一个小玩笑,当然,孟帮主并不知此事来龙去脉”厨三娘率先走到欧阳秀秀身旁,“这位美艳绝伦的姑娘是此次丐帮比武选秀中的佼佼者……”她说着又走向寒若慈,“而这位姑娘,是冰凝派的掌门人……”厨三娘不急不缓的走到祭坛中央,“江湖中无人不知冰凝派女子终身不嫁,但冥冥之中,咱们孟帮主与这位寒掌门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寒掌门考虑到身为掌门人自有不可破坏门规,便舍弃七情六欲断然离去,而咱们孟帮主更是性情中人,自知强求无意义,所以,丐帮长老自作主张为帮主谋了这门亲事……俗话说的好,真情可动天,而且咱们谁也未料到寒掌门始终放不下这份情意,此刻骑虎难下的该是我们孟帮主才是,在座的各位武林好汉,谁给出出主意呢?……”
台下众人一听此话便了解一二,开始激烈讨论该如何调节两位女子之间的矛盾——
寒若慈不由一怔,原来厨三娘早知她是冰凝派掌门,寥寥几句已头头是道的将难题推给旁人,既维护了孟晓柯的面子,为准喜娘解了尴尬处境,顺势又将拜堂成亲之事不作数,丐帮果然藏龙卧虎、人才济济。
“既然是比武选秀选出的新娘子,定是武功超群,另一位姑娘又是身居高位的冰凝派掌门人,武功自然差不了,不如两人再比试一次,谁赢了娶谁!”
正中下怀,厨三娘翘起大拇指大赞,“好主意啊!——这般好主意也只有大伙想得出——”
“……”孟晓柯嘴角一抽,只听过比武抢媳妇的。依他的本意,只要寒若慈愿意跟他过,那谁也拦不住,但厨三娘一直警告他不许开口,他此刻唯有笑眯眯的看着寒若慈背影,不知她为何突然改变初衷……只是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不过呢,主意虽好,但今日肯定是不适合比试,不如定在十日后再战,也让两位姑娘有所准备”厨三娘一个眼神,六位叔叔立刻跳上祭坛撑场面,各个朝台下拱手致谢,感谢远道而来的各派豪杰大驾光临,随之借坡下驴的恭送各位离开丐帮——
今年武林中的几件大事便在一夜之间由此产生——丐帮帮主上任;魔教与丐帮冰释前嫌;难得一见的冰凝派掌门为感情现身中原;两女争夫;——而面子最大最风光非孟晓柯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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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疼惜
待各派陆陆续续的离开,欧阳秀秀再也装不出淑女风范,怒不可遏的摘下红盖头向丐帮别院而去……而孟晓柯从始至终未多看过她一眼,难免自尊心严重受挫。
孟晓柯,你我走着瞧!
寒若慈因酒劲未过,步履蹒跚的移步至六位长老面前,首先深鞠躬,请求道,“寒若慈自知此举甚为不妥,但请求六位长老,让我留在孟晓柯身边,直到……他完全恢复内力之前,我绝不会再给各位添麻烦”
此话一出,孟晓柯总算明白寒若慈冲动的原因,他嘴角瞬间一僵……唉,原来是为了内力的事心生内疚,而自己并不需要同情。
三德叔率先愤愤开口,“既然你无心常留,为何还要破坏婚宴?”
寒若慈一怔,她垂下眼皮有些难以启齿……难道要在几位长者面前坦言自己离不开孟晓柯吗?还有一份女人的矜持在心中,倘若被孟晓柯嘲笑或拒绝,她该如何自处。
“你回冰凝派吧,我不需要人照顾” 大起大落的情绪,令孟晓柯无法从容面对这份惊喜,在他心里,爱没有理由,更不必说出理由,绝不可掺杂任何多余成分。
“……”寒若慈见孟晓柯转身离开,急忙向各位长老点头致意,随之默不做声的跟随其后。
孟晓柯知晓她在距自己一段距离的地方跟随,当走到一处僻静的树阴下,他重叹口气,随之驻足转身,寒若慈即刻站立不动,显然不自在的闪开视线。
孟晓柯等了一会,依旧得不到寒若慈的只言片语,此刻正唯唯诺诺的摩搓着裙边,好似大闹婚礼盛气凌人的女人与她无关,
他不由苦涩一笑,短短三个月,他们之间已尴尬到这步田地,他不再底气十足,没了武功,他连耀武扬威的资本也随之消失了,而她充满矛盾的神色更令他恼火。
寒若慈吐了口气,随之吐出一阵酒气,她用手背抵在唇边向孟晓柯缓缓靠近……但,刚走了几步,顿感一阵恶心,她捂住胃跑回树边急忙蹲下干呕……孟晓柯见状即刻跑回她身边,小心翼翼的轻拍她后背……寒若慈感到那只温热的大手抚在脊背上,她不假思索的使劲推开孟晓柯……只是不希望自己此刻的窘态被他看去……
孟晓柯本就蹲的不稳,竟然一下被她推倒在地……寒若慈未想到自己力气这般大,急忙捂住胃起身欲搀扶,“不是有意的”
孟晓柯眸中掠过一丝黯然,或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但又管不住脑筋去想,现在连个女人都可轻易推倒自己,他并未给寒若慈搀扶的机会,猛然起身向屋中走去……寒若慈疑惑的抬起眸……他究竟怎么了?
寒若慈伫立想了想,孟晓柯忙了一晚上还未吃饭,她索性先去找厨三娘好了,想到这,她转身向厨房方向走去,只听一声不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且是命令她站住。
寒若慈一见是那位被自己破坏亲事的新娘,不由内疚的欠个身,平静道,“欧阳姑娘自然有理由生气,我深感歉意”
“抱歉?”欧阳秀秀已脱下新娘礼服,怒火冲天的逼近寒若慈,质问道,“你一句抱歉就算完事了?我日后该如何做人?莫非你是什么冰凝派掌门人就可为所欲为吗?”
寒若慈定了定神,随之抬起眸,“欧阳姑娘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总之,是我无理取闹,但对于孟晓柯,只要他未开口轰我走,我是不会离开的”
欧阳秀秀怔了怔,虽寒若慈双眸微醺,甚至站都站不稳,但眼中却有一丝坚定不移的信念,虽是轻声细语,但话语相当犀利,看来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并非容易对付的角色。
想到这,欧阳秀秀轻声一笑,“说好听了,你是为爱而战,说难听了,无非是垂涎帮主夫人的头衔,或许孟晓柯的确对你还有那么点意思,你便依仗与孟晓柯的那几分熟识而作威作福,这未免太歹毒了点”
寒若慈听得有点迷糊,不由再次看清眼前的女人……这女子心思缜密,倒有点她往日的骄横势头,若她并非理亏,或许真愿意跟这女人斗斗头脑。
“随便你怎样想”语毕,寒若慈转身离开,身后再次传来欧阳秀秀的挑衅声,“别以为自己的如意算盘打成了,不是还有十日后的较量吗?看谁能坐上最后帮主夫人这把交椅!哼”
寒若慈不予回应,微叹口气默默离开,将自己逼到这步,不是任何人的问题……当孟晓柯受伤之时她若未离开,或许结果不会这般两难。
……寒若慈一走进厨房便看到了厨三娘,厨三娘守在炉火旁,一勺一勺搅拌砂锅中的滋补汤,她朝寒若慈招招手,寒若慈浅浅一笑靠近,她闻到砂锅内浓重的草药味,不免好奇道,“您是在为孟晓柯熬制补汤吗?”
“嗯,熬了几次,那臭小子不肯喝,但我还是忍不住要为他弄点补品”厨三娘唉声叹气的回应,“自从失了武功后,他整个人都变了,这男人啊,宁可战死沙场,也不能失了自信,而晓柯原本又是那么自信的一个孩子,我们都不知怎样劝他才是”
寒若慈内疚的点点头,“我会好生照顾他”
厨三娘顺了顺她的发辫,语重心长道,“三娘这次出面帮你多半是为了晓柯着想,不论结果如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寒若慈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无非是提醒自己,孟晓柯已不像当初那般洒脱,或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状态……她抿唇一笑,小心翼翼的端起一碗补汤,“我给他送去”
……她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孟晓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躺在枕边,发现进来的人是寒若慈后,他一翻身朝向墙面。
寒若慈拉把椅子坐在床边,轻轻吹去补汤内的热气,随之舀起一小勺,“我喂你”
“……”孟晓柯回眸看向她……令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就坐在身边,他却莫名的惆怅开来。
孟晓柯不由自主抚上她的脸颊,揪心的叹口气,“你瘦了”
寒若慈默默浅笑,将那勺补汤送到他嘴边,“张开嘴”
孟晓柯闻到草药味,微微蹙眉,“你喝了吧,你才该补补”
寒若慈转身坐在床边,自然而然道,“这样好了,你喝一口我喝一口”
“你把我当孩子哄呢?”孟晓柯嘴上不乐意,却已坐起身,寒若慈不予反驳,将一口补汤送入他唇边……孟晓柯不屑的哼了声,随之将汤吸进嘴里,然后虎视眈眈的瞪着她,“轮到你喝了”寒若慈抿唇一笑,舀起一勺自行喝下,“味道很好,鸡肉的香味已被草药味掩盖了”
“真的好喝?”孟晓柯注视她的一举一动……心理有些难受,她明明就讨厌吃肉,这会却装作一副很享受的神情,而他偏偏看不得她委曲求全的摸样。
寒若慈故作不明所以的眨眨眼,反问道,“不好喝吗?”
“你可是未进去碧莲洞天?”
“嗯?……”寒若慈嘴角一僵,坦言道,“我没去”
“没去还是没进去?”
寒若慈不悦的蹙起眉,孟晓柯显然在质疑她此行的动机,难道在他眼中自己就这般不堪吗?她坚定道,“你这话何意思?没去就是没去!”
“……”孟晓柯轻声一笑,不以为然道,“你急什么啊,我就随口一问”
寒若慈起身将汤碗放在桌上,她边走边平复心虚,自己又没理,还理直气壮的耍性子……她顺了顺气又走回床边,从随身的小布袋取出一颗白色药丸递给他嘴唇旁,“这是冰凝派的秘制药丸,滋阴补阳”
孟晓柯凑过鼻子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花香袭来,他一张嘴吞进嘴里,顺便咬了她手指头一口,寒若慈轻叫一声缩回手指,“好心喂你还咬人”
孟晓柯不以为然的靠在床边,郑重道,“你回去吧,等我内力恢复自会去找你,我不习惯看你强颜欢笑的模样”
寒若慈越是焦急越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真实的想法,她垂下眸,默道,“恢复内力至少三年五载,你……就这么放心让我回去?再说,我哪有勉强自己……”
孟晓柯突然将她搂在怀里……别说三年,一刻也不想离开她。若他可抛弃男人固执且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他定会装聋作哑把她强留在身边。
寒若慈眸中掠过一丝意外,她慢慢搂上他的脖颈……多么熟悉的感觉,真的很怀念。
“你回去吧,我真的无法面对你”
寒若慈顿时被冷冷的抽回现实,她直视孟晓柯的黑眸,“为何非要赶我走?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欧阳秀秀了?……”
孟晓柯不由一怔,“别胡猜!我今日是第一次见她,再者说,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吗?”
寒若慈落寞的垂下睫毛,“你曾经说过,无论我多讨厌你,你也不会离开我,现在却口口声声让我离开,可知我心里多难受”
孟晓柯沉默许久,心里何尝不是在矛盾中挣扎,他将她拉进怀里,“是我自己的问题……”未等他说完,一只温热的小唇已盖在他唇边……孟晓柯唇边一僵,随之故作镇定的抽离,寒若慈知晓他心中的苦,他就是不肯说出来。
……寒若慈跪在床边,缓缓揭开裙带,一件一件褪去衣衫……孟晓柯认为自己本该阻止,却看着她将一副曼妙的胴 体展露无疑……寒若慈显然有些羞涩,她单手环胸躺在枕边,朝孟晓柯眨眨眼……孟晓柯艰难的撇开头,“你现在越学越坏了,居然赤 裸裸的勾引我”
寒若慈抿唇一笑,勾住他的脖颈递到唇边……她爱这个男人,再不想找任何借口逃避真心,也不允许他有机会逃开。
孟晓柯根本禁不起她一丝一毫的挑逗,当她解裙带时就该马上制止,可偏偏还想继续看下去,他不由沮丧的叹口气……一翻身压在她身上,含住她的唇在齿间轻轻厮磨,舌与舌缠绵的纠缠令他的克制力降为零……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腰际轻捏……这女人,瘦得只剩骨头了,还是具有这么大吸引力,哎……
“你再不好好吃饭,我真不要你了”
寒若慈轻笑着应了声,已感到孟晓柯的胸膛在渐渐升温,他炙热的胸膛似乎即刻要将她融化,强劲的掌力捏得她肌肤晕起粉红,每一丝爱抚都在令她心跳加速,她微微喘着气褪去他的衣衫……待感到灼热的硬物抵住她小腹时……她却突然感到胃里开始翻滚,下意识的猛然推开孟晓柯,即刻跳下床蹲在墙边干呕……
孟晓柯被欲 望冲得头晕脑胀,他走下床替她斟了杯茶,看她赤足蹲在地上,即刻将她抱起,搂坐在自己腿上,“逞能啊,喝舒服了没?”
寒若慈难受得红了眼眶,一手捂住胃,而孟晓柯也将掌心护在她胃上,她一手接过茶杯,刚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孟晓柯一筹莫展的将她搂在怀里,寒若慈无力的倚靠在他肩头,想告诉他不是因为喝酒才胃疼,而且这种不适的情况已持续了一段日子,但又怕他担心。
孟晓柯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上床,拉过被子把她盖好,刚要穿衣服却被寒若慈拉住手腕,“我已经不难受了”
孟晓柯明白她的意思,浅笑一声,蹲下身揉了揉她的发帘,“睡觉吧,忙了一天我也累了”语毕,他整理好衣衫走向门口,回眸叮嘱道,“早点睡吧”
“……”寒若慈没精打采的看向紧闭的房门,随之将被子盖过头顶……这不争气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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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屋及乌
次日清晨
孟晓柯敲响了欧阳秀秀的房门,欧阳秀秀睡眼惺忪的展开门……待看清来人后,惊呼一声又将房门合起,即刻梳洗打扮一番才再次打开门,她扬起温柔的笑容,“孟帮主何事找我?进屋说吧……”
孟晓柯面无表情的随之走入,开门见山道,“我希望欧阳姑娘与寒若慈比武之事,就此作罢”
欧阳秀秀扬起水灵灵的大眼,“我不懂,孟帮主此话何意?”
“……”孟晓柯认为自己说的挺明白,他难以启齿的起身抱拳,“实不相瞒,我因某种原因内力尽失,此刻与一般男子无异,而寒若慈只是心有不安特意跑来照顾我,所以,没有再比试的必要”
“内力尽失?”欧阳秀秀顿时挑起眉,堂堂丐帮帮主没有武功,那岂不是成了笑话?……她沉思片刻,这借口也太敷衍了,能令她信服才怪……欧阳秀秀巧笑一声,随之羞涩道,“我又不是为了你的武功才愿嫁给你,再者说,据说孟帮主自小习得醉无双惊天拳,那威震天下的武功岂能说没就没了”
孟晓柯拍拍胸口,“你打我一拳试试便知真相”
欧阳秀秀眸中掠过一丝冷笑,闭气还不简单吗?她若想封住自身内力也是容易的很,“孟帮主莫开玩笑,打你?我哪能这么不懂规矩呢?”
孟晓柯自知作何解释亦是对不起这位姑娘,而他性格中最大的弊病便是言辞不够绝情,他左右为难的蹙起眉,“我会补偿欧阳姑娘的一切损失,但我不能娶你”
欧阳秀秀垂眸的一瞬已落下泪水,她边拭眼泪边啜泣道,“理论上……我与孟帮主已结为夫妻,你此刻居然不愿承认这门婚事……罢了,您写休书吧,民女又家道中落,自知配不上大名鼎鼎孟帮主,不为难您了……”
孟晓柯被她说得有点惭愧,不由眉头锁得更紧,“你误会了欧阳姑娘,这样吧,你有何要求尽管提,我孟晓柯能办到的绝对满足你,除了,娶你”
欧阳秀秀一双委屈的大眼闪着泪光,“若孟帮主真心成全我,那便莫阻挠我与寒姑娘的比试,愿赌服输,我心里也会好受点……”
……孟晓柯一则担心寒若慈身体欠佳,二则生怕在较量中寒若慈受伤,虽欧阳秀秀未必是寒若慈的对手,但他始终不相信那丫头能照顾好自己。
欧阳秀秀见他一脸惆怅……虽对孟晓柯不甚了解,但她原本未指望丐帮帮主能有这般气宇非凡,而在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计划中,可谓锦上添花,若能当上丐帮夫人,便拥有了半壁江山,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距她只有一步之遥,此刻让她退步,休想!
“这是女人间的事,我想孟帮主也不便过多参与,无论谁输谁赢,我不会与任何人结怨”她通情达理的浅浅一笑,“这就当孟帮主补偿民女的损失好了,即便是走个形式也罢,民女也好正大光明的离开丐帮”
孟晓柯见她神情真诚,他若再干预阻拦确实说不过去,何况欧阳秀秀也说了是走场面保全颜面,否则不清不楚的离开丐帮,闺女家家的也不好做人。
“孟晓柯自知亏欠欧阳姑娘,是我当初决定过于草率才害得姑娘颜面尽失,其实整件事中,最无辜最委屈的人便是你,孟晓柯望姑娘在比武之日点到为止,莫受伤才是”
“多谢孟帮主关心,秀秀自会小心,尽量避免彼此受伤……”欧阳秀秀欠身行礼,她不由心中冷笑,此刻冠冕堂皇的说的真动听,孟晓柯恐怕是为了那臭丫头着想,受伤?……不见血还比试个什么劲。
……与此同时,寒若慈已在一阵突如其来的作呕中冲出房门,她蹲在一个无人经过的树干后呕吐不止,一股股浓重的酒气涌出喉咙,她捂住胃靠在树干上大口呼吸……掌心不由盖在平坦的小腹上……却突然想起离开冰凝派前三师姐说过的话:三师姐临别前告诉她,你现在要照顾的并非自己,她那时以为在指孟晓柯……可此刻想想又有些不妥,三师姐虽未点明一切,但却告诉她该追求幸福……忙忙碌碌二个月,好似确实是未来那个……莫非她是怀孕了?
想到这,寒若慈眸中掠过一丝惊喜……她垂下长长的睫毛,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小腹,按捺不住的甜蜜涌上心头……
此时,寒若慈偶然听到树干不远处的小木屋内传来争吵声……待仔细听去,便得知是几位长老在交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该怎么办?!”六德叔叼着水烟袋来回踱步,“世上根本没有一种内力能与醉无双惊天拳之内力媲美,难道就由着晓柯自暴自弃吗?”
“老六你小点声啊,万一被晓柯听到……”
六德叔气恼的戳了戳大德叔肩窝,“我说把毕生武学传给他,你们几个唧唧歪歪的说我武功不够档次,我也知晓差点意思,但总比他一点内力没有强吧!”
三德叔拍案而起,“你过过脑子再嚷嚷!若把内力传给晓柯便会成了废老头,晓柯能答应吗?若那小子肯接受,我的内力全给他——”
“对啊,侄儿要肯接受,老四我二话不说便传给他,只要那小子能活蹦乱跳的,我才不在乎二三十年的功力”
“都别吵了!吵了半天也无个结果,传功力必须掌对掌,你们哪个能说通晓柯接受?!”
……寒若慈心头微微一颤,不由被这一位位老者的话语感动,为了孟晓柯能早日恢复内力,几位老者不惜消耗毕生功力相助,对亲生子女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