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慈疼得失声大叫,孟晓柯急忙搂住她拥进怀里,她身体瑟瑟发抖令他更为不安,“究竟出何事了?那黑衣人恐吓你了?”

寒若慈将整个人钻进他怀中躲避,恐惧的泪水滑过脸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她脑中一片混乱,她有气无力的默道,“我看到一些画面,很乱却很清晰,方才那男子骂我是妖女,是勾引你的坏女人,此刻,我不知该信谁的话,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做过何事……”

孟晓柯怔了怔,扑哧一笑,打趣道,“你本来就是狐狸精,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我,这不,终于让你得手了”

寒若慈信以为真,抬起一双泪眸,疑惑道,“真如你所说那般吗?我一直在勾引你?”

孟晓柯的笑容僵在半空,小心翼翼拭去她的眼泪,“我说笑呢,圈圈是我见过最好最温柔的女人,脾气好又体贴”

寒若慈落寞的垂下眸,“若我真是居心叵测的坏女人,你会如何看我?……”

孟晓柯捏起她双肩与自己直视,随之严肃道,“就因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抓走你,冷嘲热讽的说上几句话你就真信了?我问你,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做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杀人?放火?打家劫舍?”

寒若慈沉思片刻,或许是有人故意出来搅局,那般倒好了,但那黑衣人指名道姓的提起孟晓柯名讳,芸芸疑团令她无法置若罔闻,“那人认识你,警告我不要再靠近你,我……”

“莫非素小白那丫头闹着玩呢?她会用腹语变声” 孟晓柯未避免她胡思乱想,即刻制止她的揣测,虽他初步断定此人轻功绝对在素小白之上数段。

“素姑娘?”寒若慈重复念了两次,突然惊呼一声推开孟晓柯,“我,原本是帮她问你心里所想之人是谁,却跟你那个了……”

孟晓柯见她一副歉疚神色,心烦意乱的将她拉回怀里,“有时觉得你挺机灵的,怎又时不时犯傻呢,你明知晓我对素小白是搪塞之词还来问?”

“我哪知晓你哪句真哪句假” 寒若慈挣脱出他的怀抱,速速起身,“那个……你我的关系先保持原状好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孟晓柯不明所以的注视她,“既然你不想公开咱们的关系,方才就该拒绝我,现在弄得好似偷情般畏首畏尾的!”

“……”寒若慈无从反驳,她的一时冲动忽略了太多人的感受,此刻只是脑子有点乱了,她悠悠蹲身,凝视孟晓柯微怒的黑眸,郑重其事道,“实话告诉我,你爱我吗?”

孟晓柯嗤鼻轻笑,“若不是因为太爱你,我岂能做出横刀夺爱的不耻之事?”

寒若慈怔了怔,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你从未说过爱我,我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孟晓柯眸中掠过一丝柔和,他伸手揉乱她的发帘,坦言道,“傻丫头,在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会毫无私心的帮助一个女人,我的目的这么明显你居然看不出”

寒若慈羞涩垂眸,似乎已分辨不出是谁先掉进谁设下的温柔陷阱,“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向师父说明”她即刻捂住孟晓柯欲反抗的嘴唇,“听我说完,我一日都不想离开你,若你爱我七分,我便爱你十分,所以,请别冲动的说出实情令旁人难以接受,你眨眨眼就当答应我”

孟晓柯缓慢的眨动睫毛,拉下她的手攥在手中,探身吻上她的唇瓣,舌尖顺利的滑入她齿贝间,他似乎越来越离不开这片清香宜人的花圃,他确定自己爱她,很早便确定了,此刻能真真正正的拥有她,他还在乎什么呢,身上背负的责任他一刻不曾忘却,只是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因为,她也爱他,那何必再庸人自扰苦苦挣扎呢……

寒若慈发现天色已蒙蒙亮,急忙按住他不安分的双手,神色迷离的故作镇定道,“回去吧,咱们出来的太久了”

孟晓柯赖在她身上一动不动,认真道,“咱们私奔吧”

寒若慈险些控制不住的点头说好,她故作轻松一笑,“好呀,你若舍得下丐帮千万帮众,我随时跟你离开”

“……”孟晓柯最受不了她一针见血的道出事实真相,他无力的站起身,眸中掠过一丝坚定,“你说的对,我给不了你安定平静的生活,但只要我活着一天,便不会让你从我身边溜走,所以,即便我的后半生血雨腥风动荡不定,你也得跟着我过”

他的语气是那么霸道,但寒若慈却听得心里一暖,他哪知道她的心思,平静固然好,但处于乱世之中仍有丝丝甜蜜才是可遇不可求的真实生活。

寒若慈羞涩的点点头,“你这是第二次对我承诺,我依旧选择信你”

“何来第二次?”

“你虽未开口抛弃我,但在今晚之前你已决定将我拱手相让,不是吗?”

孟晓柯脸上染上一丝黯然,“我承认想过放手,毕竟你师父坦言相告过你们的关系,但……终究做不到,原来没有你的日子这么冷清”

听完这话,寒若慈不知怎的,心头突然涌上无名火,她气恼的起身离去,“失去了才觉得珍贵,男人就是这般自私,你和师父都一样,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

孟晓柯费解的挠挠头发,急忙追上她的步伐,边牵住她的手边哄道,“你看你,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当初你执意要与意然离开,我万般阻挠、好言相劝你听过话吗?”

寒若慈自知理亏,轻哼一声撇开头,“怎样?我就是不讲理”

孟晓柯爽朗一笑,不以为然道,“没错!不讲理是女人的特权,随时道歉是男人应尽的义务”

寒若慈给了他一记“这还差不多”的得意眼神,她见客房已近,急忙甩开孟晓柯的手,平板道,“去睡吧,你伤口还未痊愈呢”

孟晓柯对她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有些难以接受,但他决定尊重她的建议,不过,究竟能假装保持彼此间的距离几日,他就不敢保证了,为舒缓心中憋闷,他不由打趣道,“不一起睡吗?”

“……”寒若慈心里偷笑,但表情一副无奈,“你嘴上不占女人便宜,是不是活不了?”

“啊哟哟,我又没占外人便宜”孟晓柯伸伸懒腰,慵懒的转身回房,“圈圈,晚上见”

寒若慈伫立原地久久,嘴角扬起一抹甜笑,突然发现一件事,就算只是他口中不经意流露的只言片语,她也会觉得很满足,很顺耳。

待她转身之际,神色渐渐凝重开来,她要用哪种方式对师父表明真心所属,还有她脑中灵光一现的画面为何征兆?那个言之凿凿唤她妖女的男子又是谁?

寒若慈心事重重的走回卧房,一进门便注意到师父坐在椅上等候,她看向师父的脸色有些难看,似乎一夜未睡,寒若慈心虚的移开目光,“师父,您怎么……”

“哦,我四处寻你却找不到人,生怕你出事,回来就好,休息吧”石久并未质问她,眸中还掠过一丝担忧,他故作安心的站起身,“日后去何处先与为师交待一声,免得为师担心”语毕,石久不等她回应便速速离去,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寒冷。

寒若慈顿感内疚的坐下身,当她与孟晓柯谈笑风生、你侬我侬时,的确未考虑过师父的感受,师父不但未责骂她,还为她的安危忧心忡忡,她却一心想着如何抛开所有人所有事,与孟晓柯长相厮守……真是自私。

石久邪气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角,正巧被刚刚起床的素小白看到,她顿时从头顶冷到脚底,不由搓搓胳臂急忙闪开,石久与此同时也看见她,随即嘴角一收迎上前,不由主动搭话道,“看素姑娘这方向可是要找我徒弟?”

素小白不自在的侧开身,“嗯,我找寒姐姐有事商量”

“她昨日一夜未归,刚刚躺下”石久顺她身后飘出平静的声线。

素小白回眸一愣,“她去哪了?不会是与……”

“素姑娘很聪明,正是与孟晓柯一同未归”石久扬唇浅笑,虽孟晓柯对素小白不动心,但孟晓柯心慈手软做事拖泥带水,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他为以绝后患先要拿素小白开刀。

素小白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哦,这也不奇怪,我拜托寒姐姐问孟晓柯一些事”

“孤男寡女聊何事……能聊一夜?”

素小白哪里禁得住挑拨,顿时气得直跺脚,“亏我这么信任她,她居然背着我与孟晓柯幽会?你为何不看好自己的妻子?!”说着,她火冒三丈的向寒若慈走去,冲动道,“这事我非要问清楚不可!你千万别拦着我——”

“呵,显而易见的事何必自讨没趣?”石久不急不缓的嘲讽道,“素姑娘真是看不开,女人对我来说可有可无,若她心里已有其他男人,不要也罢”

素小白怔在原地许久,她早看出他们之间有些微妙的关系,但此刻已从石久口中得到证实,她心灰意冷的垂下睫毛,默道,“可我还是挺喜欢孟晓柯的,至少他没说过讨厌我,难道我就这样放弃吗?……有点不甘心”

石久嗤鼻轻哼,“听不听随便你,该说的我都说了”语毕,他将万般委屈的素小白丢在门外由其冷静考虑,随之自行关门睡觉去了。

狼途:终有一别

石久关上房门,故作平静的表情终于在怒火中爆发,随之将怒不可遏的拳法重重捶在墙壁上,即刻震得墙上画卷翻滚落地……寒若慈与孟晓柯鱼水交 欢的一幕深深的烙印在脑中,他本以为自己做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但那画面不但挥之不去且越发清晰,他有时也想不通孟晓柯究竟好在何处,致使寒若慈意乱情迷、投怀送抱……或许是自尊心在作祟,他自认能力绝不输于一个乞丐,可偏偏被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重创,他眸中掠过一丝寒冷,似乎对孟晓柯的恨更深了一层……不亲手将孟晓柯五马分尸,决不罢休。

素小白蹲在河边,大脑一片空白,向水中投掷小石子,她以为自己很勇敢,但此刻却没勇气当面质问孟晓柯是不是讨厌她,其实,他即便未说,她也能隐隐感到,只是不想面对这事实罢了……不由默默的掉下眼泪,心里好难受……

与此同时,万水蓝如往日般,一早起身散步,他无意间注意到河边的一抹白色身影,扬起嘴角,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后一拍,“素小白,起这么早呀?”

素小白惊呼一声,头也不回,不悦的啜泣道,“别理我,烦着呢!”

万水蓝见她语气不佳又在哭泣,先是一怔,不由安慰道,“谁欺负你了,蓝哥替你报仇去”

“你个小屁孩为何总充大辈儿啊!……”她边说边回眸,木讷的眼神停滞身后男子的脸颊上,即刻警惕的站起身,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万水蓝自知她在惊讶何事,只因他昨晚已在不知不觉中恢复真身,他扬唇温柔浅笑,“万水蓝啊,你看我头上的银色发带,不是你亲手编制的吗?”

素小白止住哭声,谨慎的踮起脚看了看,这条银色发带的确是她送给万水蓝的,虽这男子也是一头水蓝色的披肩秀发,可眼前的男子风度翩翩,斯文英俊,身材高挑,怎可能是那小屁孩蓝蓝?

她顿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剑拔弩张的逼上前,“别以为你人高马大我就怕了你!说!你把蓝蓝弄哪去了!?”

万水蓝被她逼迫到树干旁,优雅的扬起笑容,“我就是蓝蓝,蓝蓝就是我”

素小白绝对不信他的谎言,顿时哭天抢地的哭起来,“你是不是把蓝蓝吃了?!呜呜——”

“……”万水蓝百口莫辩的摆摆手,见她急得落泪顿感手足无措,“你听我解释,我是因为孵化点点才返老还童的,用三年时间恢复真气,这才是我的本来面貌”

素小白挑起眉,不依不饶道,“不信,证明给我看!”

万水蓝一筹莫展的沉思片刻,忽然想起手上的伤疤,他伸出手背展示给她看,“你可记得这伤疤,当初为了救你刮在岩石上,你仔细想想”

素小白抬起眸回想,当初她与万水蓝的相遇便是因自己贪玩不慎坠崖,不过,身体侥幸被岩石上的树杈托起,但因腿部摔伤无法施展轻功自救,她在树杈上足足挂了三天,终于被赶来的万水蓝所救,素小白好奇救命恩人是如何发现她的,后来,据万水蓝讲述,是一只苍鹰通知他有人遇难的,否则素小白就算饿死在峭壁边也无人理会,所以,真正救她的并非自己。

素小白半信半疑的上下打量万水蓝,“这么说倒是有些靠谱,不过,你为何早不告诉我?!”她顿时暴跳如雷的捶在万水蓝胸口上,“啊啊啊,若你真是蓝蓝我该怎么办啊……有一次我洗澡忘记带换洗衣裙还是你送的!呜呜,我该如何见人啊,哇呜呜——”

“……”万水蓝早将此事忘在脑后,他干咳一声,故作镇定的解释道,“我只把衣裙放在灌木上,未看你一眼呀”

素小白眼一横,质问道,“嗯?!你的意思是说我身材不好,没让你偷看的欲望了?”

“……”他究竟该如何解释。

“身材很好呀,只不过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那种下三滥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素小白双手叉腰,步步逼近怒道,“这么说,还是看过啦?否则怎知晓我身材好不好?”

“……”万水蓝只感额头冒出冷汗,他发现自己对付雄狮猛兽毫无惧色,怎面对眼前弱不禁风的女子倒乱了阵脚,“我究竟该如何解释才能令你满意?”

素小白双手环胸,扬起下巴,“夸我,夸到我高兴为止!”

万水蓝一听这话轻松笑起,板板精神,赞许道,“你在我眼里比雌狮子更迷人,声音比黄莺的歌声更动听,身型比羚羊还轻盈,步伐比猫……”

“够了够了!你这乱七八糟的说的都什么啊——”素小白气得脸部神经全部抽出,比来比去全是畜生,她能高兴才怪!

“……”万水蓝不明所以的闭上嘴,这些都是他非常喜爱的小生灵啊。

素小白见他默不做声,气哼哼的举起一根手指,警告道,“你若说不出我哪里漂亮,我绝不放过你!咱们走着瞧,哼!”语毕,她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怒步离开。

万水蓝冥思苦想的眨眨眼……真是苦恼,素小白究竟喜欢哪种动物呢?比狸猫还妩媚?比山猪还强壮?比丹顶鹤更修长?……

不过,被万水蓝这么一闹腾,素小白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她脑中回想起方才的一幕,万水蓝一副成熟稳重的外貌,却被自己逼到无路可退的作揖求饶,不由掩唇偷笑,好有趣啊。

她欢蹦乱跳的走回院中,余光注意到孟晓柯的房间门,顿时收敛笑容直视过去,她沉默许久,鼓足勇气推开房门,此刻,孟晓柯正安然入睡,她轻手轻脚搬把椅子坐到床边,面如僵尸般狰狞,随之使劲摇晃他肩膀。

孟晓柯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只见素小白双手环胸,一双大眼正死死的瞪着他,他微微蹙眉,“有何事等我睡醒再说,可否?”

“不行,有些事你必须当面跟我说清楚!”

孟晓柯见她执意不肯走,慵懒的坐起身,“何事你说吧”

素小白咬住下唇,“你究竟喜欢不喜欢我?若不喜欢就直接说吧,我也好死了这份心”

孟晓柯半梦半醒的揉揉太阳穴,“喜欢与爱是不同的,只能说,我不讨厌你”

素小白眸中一亮,兴奋的追问道,“那喜欢会上升到爱吗?”

孟晓柯缓缓摇头,为避免刺伤她幼小的心灵,谨小慎微的回答,“在我眼中,你一直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妹妹,永远都是”

素小白笑容一僵,“那寒姐姐呢,他在你心里是何角色?”

孟晓柯怔了怔,他目光含带一丝温柔仰视上方,“女人”

素小白显然误解了他话中的含义,不服气的站起身,一扯裙间腰带褪去上衣,只穿一件小肚兜站在床边,“你看我,究竟是不是女人?”孟晓柯垂眸一惊,对她大胆的举动顿感惊讶,他急忙跳下床帮她将外衣披在肩上,“你这是做何啊?小心着凉!”

素小白愤愤的扯下外衣,双手钳制住他脸颊怒道,“睁大眼睛看啊!我就不是女人了吗?”

孟晓柯紧闭双眼,惊慌失措的恳求道,“是女人是女人,你先把衣服穿上行不行?你可知这举动会毁了自己的清白?”

一听这话,素小白顿感自己的做法极为不妥,即刻推了他一把,自行穿起衣衫,不服气道,“别以为我素小白找不到男人,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既然你目中无我,从今以后,一刀两断!——”

随着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孟晓柯深吸口气,疲惫的坐到床边,几经周折婉言相劝,最终还是落得不欢而散。

自此以后的数日,素小白果真不把孟晓柯夹在眼里,就连同一桌吃饭也把他当作透明人,万水蓝从一个小男孩转变成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着实令他们三人吃惊不小,经过万水蓝一番解释才解开心中疑云。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素小白到与万水蓝有说有笑聊得挺欢。

寒若慈不知这素小白的转变为哪般,小声询问道,“莫非你与素姑娘说了?”

“没有啊,她终于明白我配不上她,这丫头悟性很高” 孟晓柯边说边看了素小白一眼,由衷希望她早日忘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喔,那就好,素姑娘很单纯” 寒若慈悬起的心终于落回原位,其实她曾经设想,若素小白来质问她,她或许会单刀直入表明真心,虽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她相信会比谁都狠心。

石久沉寂片刻,几日来他隐忍心中不快,不但对寒若慈采取温柔功迫使她无法坦言开口,甚至逼迫自己对孟晓柯称兄道弟甚为友好。

孟晓柯用手肘撞下石久,“想何事呢?”

石久似笑非笑的抬起眸,“你伤势若无大碍,咱们尽快上路吧”

一提到上路,孟晓柯顿时失了笑容,寒若慈迟迟不道明他们的关系,此刻还有必要上路吗?

寒若慈看出孟晓柯呼之欲出的口型,她随之踢向他提醒,孟晓柯怔了怔,回过神不情愿的迎合道,“听你的吧,我随时可以动身”

“怎么?你们打算离开了吗?”万水蓝为尽地主之谊,挽留道,“多住几日吧,经我观测天象所得,不出两日必有大风雪降临人间”

“风雪?”石久嗤之以鼻,“多谢万庄主美意,不过,现在是夏季”

万水蓝不予反驳,缓声道,“事事非绝对,谁也摸不透上苍的变幻莫测”

素小白听到他们要走,不由自主看向孟晓柯,可孟晓柯只顾猛吃猛喝,丝毫没有参与意见的打算,她看向万水蓝,指桑骂槐道,“人家不买你的帐,你还强留做何?”

“……”万水蓝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但的确会有大风雪,我有必要提醒一二呀”

“哼,最好把某人冻死我才开心!”素小白咬牙切齿的瞪了孟晓柯一眼,孟晓柯感到头顶射来一道怒目,他头也不抬的应声道,“嗯,说的好,冻死一个少一个,尤其是那些不知好歹的臭男人”

素小白双手环胸仰起头,“就是,那祝你逆风赶浪、一路顶风喽……”

孟晓柯即刻抱拳,“多谢啊,素姑娘的心地真是善良啊……”

“……”寒若慈故作未听到他们之间刀光剑影的拼杀,随之看向石久,“师父,万庄主对万物变迁了如指掌,不如……”

“咱们已在此地逗留多日,我还有些事要赶回去处理” 石久其实已盘算好,若日夜赶路,两日后便可上船回岛,换言之,他对孟晓柯的容忍已到了极限。

寒若慈原本已打算与师父上岛,毕竟那里是她的家园,还有一些未解开的疑团,想到这,她顺从的点点头,“全听师父安排”

既然达成共识,事不宜迟,石久率先起身看向万水蓝,“我三人即刻出庄,万庄主可愿放行?”

万水蓝起身回礼,“这话严重了,几位是我万水蓝的贵客,随时可离去,只是这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