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苏重就扯着那一块脏污在盆里面搓洗,看起来动作还挺熟练的,不知道是不是在书房没少做这事。

洗完,苏重还拿墨水往盆里滴了几滴,掩饰了水的污浊。

看到明珠都想拍手了,既然这事搞定了,她终于再次提起了她急着立刻知道所以来找苏重的事:“梅侯府的事情,爷到底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夫人觉得这事有我的手笔?”

水放的有些时候了,虽然不算是太冷,但依然把苏重的手指染的通红。苏重捏着毯子的边角在火盆上晾干,看起来居家的都不像是他。

“爷不是说要帮我报仇,我才觉得这事是不是跟爷有关系。”

濡湿的毯子放在火上,熏染了一缕透明的雾气,明珠看着那缕烟突然有点想吃烤番薯。

“我让梅四奶奶知道了让她落水的人是谁。”

一句话就足以说清前因后果,徐瑜儿知道了这件事跟王青兰有关,所以就报复了王青兰让她也小产了一次,只是他怎么知道让徐瑜儿落水的是王青兰。

明珠问出了她的疑问,苏重笑了一声:“自然是因为我会算卦。”

明珠:“”一点都不好笑好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关我家夫人我怎么不下一番功夫去查。”

这要是真的,那王青兰是该有多恨她,要是那日她跟那个小丫头去了,推梅四奶奶的落水的就是她了。得罪了梅侯府,估计就够她喝上一壶了。

“那你是早就知道王青兰怀孕了?”

苏重哂笑:“夫人问的这个话,我都不知道怎么答了。”

明珠是想问他是不是知道王青兰怀孕了,才故意把这件事告诉徐瑜儿让她报复了王青兰,但是被他那么一曲解就变成了他跟一个有夫之妇有那么一点首尾的意思。

苏重试了试毯子的温度,觉得差不多了就铺回了榻上,搂着明珠道:“夫人放心,你相公心地虽然算不上良善,但也算不上坏人。”

明珠应了一声,但总觉得怪怪的。

难不成就真的是个巧合,因为王青兰害了徐瑜儿的孩子,老天就惩罚她在怀孕的时候又被徐瑜儿报复了回来。不过这一切跟她都没有什么关系,婆媳俩的恩怨,当个笑话听就够了,估计长了这次教训,王青兰害人前也会多想想自己会不会有报应。

“让我给那个毒妇赔礼,还不如叫我去死了。”徐瑜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削瘦的脸颊衬得一双眼睛大的渗人。

梅四爷看她的样子无法,叹了一口气就继续劝道:“你说王氏害了我们的孩子又没什么证据,但是她的孩子却是你害的,爹的意思就是不追究这件事了,但你至少要给王氏配个罪。”

提起孩子,徐瑜儿脸上就泛起了一丝不健康的潮红:“就是那毒妇害了我的孩子,她自个觉得自己生不出来了,所以就看不惯我的肚子,幸好老天有眼,害了我以后就让她有了孩子,用她的孩子抵了我孩子的命。”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是王氏做的,她虽然算不上好人,但却是个胆小的,哪有那个胆子害你。”

闻言,徐瑜儿看梅四爷的眼神带着一丝恨意:“你竟然为她说话,为了一个害死我们孩子的人说话,你说你是不是对她有别的意思!”

不过跟她说了其他的可能性,就被她说成了对自个继母有心思的龌龊人,若不是看她才失去孩子没多久,梅四爷真不想再忍她。

“你就听不得别人跟你意见不一样。”

“你现在那么对我不就是嫌弃我没了孩子,梅四郎你给我滚出去。”

梅四爷早就受不了她了,刚进门就跟他装仙女,明明是高嫁了给他,弄得像是他求着娶她似的,遣散了他所有的妾侍通房就算了,还一副不食烟火的样子不准他碰她,偶尔行一次房事就像是被地痞流氓强.暴了似的,也就是他脾气好才一直忍着她。

闻言,他也不想再忍了,他又不是她家的下人,连滚出去都说的出来,不知道以后还能说出什么。

梅四爷哼了一声:“以后就是你求着我,我也不会再滚进你的房。”

说完就摔门而出。

徐瑜儿见状又哭了一遭,越发的恨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此时的王青兰也不好过,梅侯爷的孩子不少所以也没把她肚子里还不知道来了,就走了的孩子放在心上,听到她一直念着要让梅四郎休妻听的烦,就瞪着眼吼了一声:“你害了人家的孩子,还不准媳妇害回来了。”

王青兰说的正厉害,被梅侯爷那么一吼立刻缩了缩,听清他说的那些话,有忍不住眼眶含泪:“侯爷竟然真相信了徐瑜儿说的那些话,分明是她没了孩子嫉妒我有了身孕,才发疯害了我,我怎么可能像她说的那样丧心病狂的去害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也是我的孙子啊!”

梅侯爷脸上没什么表情,王青兰的心思在他眼里完全不够看,盯着她的脸,梅侯爷又问道:“那她落水的时候怎么会有人看到你在附近?”

王青兰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的确是有过害徐瑜儿的心,最好还把这是嫁祸给明珠,但是那小丫头说明珠不来之后,她就没打算再做那事了,但就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个婆子横冲直撞的把徐瑜儿撞进了水里,她还恰好的被看到了在附近。

“我只是恰好路过那里,可没有害她。”

“既然路过那里又看到了四媳妇落水,你怎么不叫人救她,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看在你孩子也没了的事上,我罚你什么,四媳妇这事你就跟我消停些,在让我听到什么让外面人笑我们梅府的笑话,看我不休了你。”

王青兰哭的一脸的泪,见梅侯爷说的认真,只能咬着牙应了。

不过消停不消停的,最多不摆在明面,她跟徐瑜儿的恩怨,哪有那么容易就能了结的。

第八十九章

处处都热闹,景家也没有闲着。

听到徐瑜儿出事,景玺卦就觉着不对劲,不过想着自己的娘不会做那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没放在心上,但是近来发现了他娘去小佛堂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就禁不住多想了。

恰好又路过了佛堂,听到了她娘在诵读经文,景玺卦就忍不住进了佛堂,想问问这件事到底是他想多了,还真是他娘脑子糊涂做出来的。

他进门的时候景侯夫人已经到了尾声,所以没等多久,两人就说上了话。

景侯夫人把佛珠放回了供台:“你不是要去秋庭山上作画,怎么有空来陪我念经。”

看自家母亲笑眯眯的样子,景玺卦嘴里的话就有些问不出口。

见他一副想说事又不敢说的样子,景侯夫人脸色淡了淡,大概猜到了他想问什么。

“有什么想说的我们就出去说,别扰了佛祖。”

景玺卦点头跟着她到了外间,犹豫地开口道:“娘你实话跟我说,徐瑜儿的事你应该没有插手吧?”

他的心里自然是希望自己母亲没有插手的,但是问完看到她的表情,景玺卦的就是一愣:“娘你不会真就为了我的小事,害了她的孩子?听说她发疯把梅侯夫人的也弄得小产了,这可是两条人命!”

景玺卦说到人命景侯夫人的脸色就白了白:“说什么人命,那么小的月份还只是血水,哪有孩子。”

他娘那么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徐瑜儿会落水小产估计就是他娘的手笔了,景玺卦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他虽然气徐瑜儿翻脸,但就是当做没这个朋友一样,根本没到要害她让心里舒坦的地步。

现在听到自个的娘为了让他心里舒坦,去把徐瑜儿的孩子弄掉了,景玺卦只觉得心乱的不行,要不是为了他娘的名声,他现在真想上门跟梅家人赔罪。

“我真后悔当时把我跟徐瑜儿的事情告诉了你知道。”景玺卦抓了抓头发,“若是娘觉得只是血水,也不会日日待在佛堂了,不若我们私下去梅家求梅家人谅解,不然这事说不定会让娘你哽一辈子。”

听到景玺卦说要上门,景侯夫人立刻跳脚不许:“这要怎么谅解,再说了问我原因是什么,实话实说了不是害到了你的名声,原本圣上听到道士说你的事,就有些想收回赐婚的意思,要是再出了这事,这婚事就是彻底作罢了,要是御赐的婚事都作罢,那京城还有哪家愿意把闺秀嫁给你。”

若说景玺卦最不在乎的是什么,那就非婚事莫属了,景侯夫人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没劝到他,立刻又道:“其实只是跟我有些关系,但并不是我做的。”

景玺卦愣了愣:“什么意思?”

“有人故意跟我说了王氏想害徐瑜儿的事情,我就是抱着个看热闹的心过去了,也不知道王氏用了什么办法把徐瑜儿的身边的下人都弄走了,就剩她一个站在水边,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说到后面景侯夫人的声音就小了许多:“我只不过是看到她落水之后没有救罢了。”

只要不是她动的手,见死不救对于景玺卦来说也不是太难接受。

“那么说是王氏害的徐瑜儿?”

景侯夫人摇了摇头:“那时候王氏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来,然后有一个小丫鬟过来不知道说了什么,她表情难看了一会,似乎就放弃了要害徐瑜儿。她跟我一样应该都是旁观。”

“那估计是徐氏得罪了什么人。”听到这事跟自个亲娘无关,那跟谁有关都无所谓了。

景侯夫人看到他的表情,本来想说王氏想陷害的人估计是明珠,但既然儿子没有多问,她自然不会多说。

入了冬,明珠的生活基本上就变成了,在床上窝着,在榻上窝着,在苏重的怀里窝着。

反正基本上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这样的明珠裹了厚厚的一层打算出门,春芽都惊讶的睁大了眼:“夫人不养肉了?”

这段时间一直在飘雪,琅哥儿每次来找明珠就想把她拖到外面去玩,不过明珠连个榻都懒得下的人,更何况出门了,被缠的紧了,明珠就说她这是在养肉。

琅哥儿虽然不懂她的意思,但是隐约能明白她是在敢一件正经事不能出门,所以就没有在拖着她往外面走,就拿着明珠给他做的小雪人在屋里趴着看。

这只不过是应付琅哥儿的话,谁知道春芽听到了就当做正经的意思,还那么的问出了口。

看她的表情认认真真的,明珠只能敲了她头一记:“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傻了。”

春芽委屈的揉了揉头,不知道她是哪里又傻了。

苏重要跟她一起出门,闻言掐了掐明珠的脸:“夫人这次的确养了不少肉,估计冬天过完,我这一只手都不够掐夫人的脸了。”

明珠扫了一眼苏重的手,又在脑海里想了想她脸的大小,干脆到了镜子面前照了一下:“胖的有那么厉害吗?”

因为冬天动的少了,她吃的也适量减少,虽然会胖上一些,但是应该不会胖的有那么夸张吧。

苏重见她那么紧张,笑了一声:“夫人想着养肉,养出肉了怎么又不开心了。”

明珠瞪了他一眼:“我说来骗琅哥儿的话,怎么爷也相信。”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他跟那一岁小孩似的,苏重丝毫不介意的笑了笑:“因为夫人说的话为夫都信。”

明珠哼笑了一声:“那我觉得爷戴绿帽子最好看,爷要戴一顶吗?”

这句话带来的后果就是她被迫推迟了一个时辰出门,一个时辰前本来都是精神奕奕的两人,出门上了马车,苏重依然精神饱满,明珠却些萎靡。

上了马车,明珠就移到了窗边,尽量的不靠近苏重。

苏重见状就当做没看到她的嫌弃,移到了她的身边坐着,见明珠还要移,就道:“靠着窗可别冻病了。”

明珠闻言就坐到了刚刚苏重坐的位置,抱着暖炉取暖。

“夫人打算以后都不理为夫了?”苏重委屈地靠在车厢上,可怜巴巴地盯着明珠看。

见明珠没反应,苏重丝毫不介意的移到了她的旁边,把脸凑到了她的面前:“可别气坏身子了。”

明珠想侧脸又被他捞了回来:“就那么气吗?”

明珠举起了手里的小暖炉挡在了他的脸上。

既然前方不行,苏重就转移到了后方,从后面抱住了她:“为夫约了夫人几次一起去赏雪景,夫人都不去,但是一说是看新铺子建的怎么样了,就立马要出门,我都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会嫉妒一栋屋子。”

赏雪在屋里的榻上往窗外望就能看到,但是铺子能和那个是一回事吗?那可是吃饭的家伙,要是这次赔了钱,估计她以后就要死守着茶话院过日子,而且还要换上苏重几年的银钱。

明珠计划开的店还包括着一系列的服务,需要的地方大,需要的屋子也多,自从从苏重这里借到了钱,明珠就让周掌柜找人建了起来,因为苏重出了钱,明珠也顺便使唤了使唤吴管家,新铺子倒是建的挺快,她两个月去看的时候大概的雏形已经差不多了。

因为最近这段日子冷了,又快到了过年的时候,明珠就放了工人的假,今天就是来看看已经建成了什么模样。

新店的位置接近于郊外,马车行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地方,一下马车明珠就被冷风吹的抖了抖,苏重见状就把车上的暖炉拿下来塞在了她的怀里:“要是还冷,我就抱着你。”

明珠立刻转头当做没听见。

春夏和周掌柜早就在门口等着明珠他们,见马车过来立刻跑到明珠和苏重面前行了礼。

“辛苦你们了。”见他们看着像是等了好久一会,明珠又忍不住瞪了苏重一眼,若不是他耽搁,怎么会让别人多等一个时辰。

“为太太做事是荣幸,谈何辛苦。”周掌柜笑的一脸真诚,看到明珠都不好意思把给他的红包包少了。

春夏则是笑着:“周掌柜都把好听话说了,奴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奴婢跟掌柜是一个意思,太太就意会吧。”

明珠笑着拍了她一下:“见平妈妈没跟来就那么的嘴贫,就不怕我找她告状去。”

春夏立刻做出了一个求饶的动作:“奴婢知错了,求太太饶我一回。”

明珠笑着跟她说了几句,就打量起这几个月的成果。

比起其他地方,大门是唯一建好的地方,只不过是差了一张招牌。

明珠就边走边看进了门,地方比起两个月前完善了不少,但是还是有些小细节没做好,估计年后再过一两个月就能全部弄好。

她本来想着就是四五月的时候开业,看这状况是绝对赶得上的。

第九十章

“看的那么起劲?”

四周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建好的亭台楼阁都覆盖了一层白雪,但明珠握着暖炉依然一件件的认真的看过去,似乎有双可以透过白雪看到房屋的样子。

明珠轻点了一下头,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勾到了耳后,又迅速把手揣到了暖炉里。

“以后吃不吃的上肉就要看这些东西了,我怎么能看的不起劲。”

难不成苏府缺肉给她吃了,怎么就不见她为他会在雪地里待那么久。

见她脖子又往白绒绒的脖领里缩了缩,鼻尖冻得通红,苏重提议道:“要不然让下人把这些雪清了,夫人再看?”

“何必那么麻烦,那么冷的天我站在这都受不住,他们还要上去清雪,那不得冻病。”明珠侧脸瞅了苏重一眼,就像指责他是个压榨下人的坏主子。

苏重摸了摸鼻子:“是我想的不周到。”

“嗯”明珠点头承认,仰头看着又开始下落的鹅毛小雪,“京城怎么那么爱下雪。”

苏重指腹抹掉了落在她脸上的冰花:“夫人不喜欢下雪?”

“倒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太冷了。”明珠缩了缩肩,“走吧,爷想带我去哪里赏雪,看在爷今天俊美依旧的份上我们就去一遭。”

苏重笑弯了眼:“意思说我今天不好看,夫人就不陪我了?”

明珠沉吟一声,认真道:“大概是这样的。”

苏重摸了摸脸,他还以为他这张脸对明珠没什么作用,看来偶尔还是能起一点作用。

“爷摸脸做什么,像个小姑娘似的。”

明珠嘲讽完,还来不及跑就被苏重捏住手腕扯到了他的跟前,两人脚对脚的站着,明珠被迫的抬起了头。

苏重残忍的把她放在暖炉的热乎乎的手掏了出来放在脸上:“夫人的手好热。”

触到苏重的脸,明珠就打了一个寒颤,苏重脸上的肉不软,又凉,她那一下就像是碰到了一个冰块似的。

他把她的两只手都拿了出来,为了以防暖炉掉在地上,明珠只能跟他贴着,让暖炉不下滑。

苏重对这种投怀送抱的行为非常的欢迎,握着她的手眯着眼在脸上蹭了蹭:“夫人的手又软又暖,真舒服。”

看着像是只猫似的。

明珠哼了一声:“爷的脸又硬又冷,冰的我手疼。”

“被夫人包裹着,不就热了。”苏重声音低沉,若有所指。

明珠愣了才反应过来他笑的一脸淫.荡代表着什么。

变态!

见雪又下了下来,春景看着在雪地里拥在一起的太太老爷,不知道该不该去给他们打着伞。

“真漂亮,咱们的太太和老爷看着就像是一幅画似的。”春夏在一旁感叹道。

远方是覆盖着薄雪的青山,两人明珠一身鲜红如焰的大氅,苏重一声黛墨,虽然看不清两人的脸,但依然让看的人觉得他们美得不像凡人。

春景赞同的点头,就是觉得这场景太美,她才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正想着正好两人已经往回走,春景松了一气,和长安拿着伞就迎了上去。

给明珠换了新的暖炉,春景仔细的拍了拍她身上的雪:“太太没冻着吧?”

明珠低头看了一眼自个冻得通红的手指一眼:“有些冷,这地方看的差不多了,我们快回府吧。”

听她的意思是要反悔刚刚说好的事,苏重没有言语,就是上车的时候跟小厮交代了几句。

明珠看个正着,懒得说他,想着既然答应了那就去一趟。

然后这一放纵就是在山上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苏重还想让她站在雪地里让他作画,听到这个想法,明珠真想送他一巴掌。

“大冬天的来山上赏景,爷真是诗情画意。”明珠搂着双肩咬牙切齿地说道。

苏重无奈,他是知道这地方梅花开的正好才想带她来看看,谁知道她会那么怕冷,都又裹了一层披风了,还冷的那么厉害。

虽然苏重不像是景玺卦那种纯正的诗人,但骨子里应该是有点文艺青年细胞,不然怎么会想着大冬天下着雪山上赏梅作画,她本来还以为他是要带她去庄子里泡温泉呢,害的她还换了一件颜色挺漂亮的亵衣。

见明珠瞪着眼看他,苏重晓得她是绝对不愿意跟他漫步梅林了,可那么下山了他又绝对可惜,就干脆道:“要不然夫人坐在窗边,让我画一张。”

明珠摆了摆手:“这屋子就够透风了,坐到窗边我不得吹成傻子。”

他们暂时休息的这个地方是山上供客休息建的小屋,等于是亭子稍微加工了一下,简陋的很,风一吹她都有种会把窗子吹烂的感觉。

苏重叹了一口气:“总不能就那么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