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的身边发生了大多不愉快的事,也还发生了让他一生无憾的好事:他的白薇在手术之后,竟迅速好了起来,大半个月之后,身上的管子撤去了大半,只待出院。
昨天是白薇的生日。施嘉一大早就派花店去医院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一条蓝宝石项链,只待见面时亲手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他驱车至医院的深处,迫不及待地走进至豪华套房病房,进门,顿觉眼前一亮:今天的白薇画了淡妆,本就十分美丽的五官,美得如盛开的玫瑰,她端正地坐在病床上,颀长的脖颈上带着他之前送的珍珠项链,酒红色的低胸紧身晚礼服紧紧裹着她风韵十足的线条,她雪白的胸脯涟漪成峰。
施嘉痴痴地望着她,迷醉地笑了。
晚礼服是他送的,她之前从来没穿过,她大约已有几年没化妆了。今天的她,与往日不太一样。
白薇的两个看护识时务的在他出现的那一刻离开,走的时候,还将灯关掉,整个屋里,烛影摇红,人比烛影红。
“饿了吗?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白薇说:“我们去客厅吃饭吧。”
施嘉探□,打横抱起她温香无骨的身子步入客厅,客厅里正放着他喜欢的德彪西的《月光》,玫瑰般的音乐衬着满客厅的淡淡玫瑰香,与餐桌上玫瑰般的俏脸交相辉映。
她帮他斟上他素日喜爱的红酒,他帮她切七分熟的牛排。
吃完之后,她说:“我想和你跳舞。”
他便抱着她,用德彪西的《月光》慢慢漾着慢三的步子。这是她瘫痪之后,第一次跳舞。
她说:“我现在发胖了,太沉,不跳了,我们吃蛋糕吧。”
吹掉蜡烛,许愿之后,她没有切蛋糕,而是头一次顽皮地将奶油抹在他脸上,他受宠若惊地将奶油抹在她的胸前,头发上,晚礼服上,她说衣服脏了,竟然褪掉了上衣,一双丰硕的乳如肥大的白兔般跳脱在他眼前。
他的身体顿时坚硬如铁,心里却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因为我做了那么多,你在报答我吗?大可不必!”施嘉将她的衣服往她的身上套,手指却不经意碰到了她柔软而有弹性的乳,他的手指瞬间发了麻,从手指直麻到脚底。
“女人爱的是爱自己的男人。”
她用丰盈的身体熨帖住了他宽阔的胸膛。两人相处已有几年,这亦是头一次。
施嘉再也把持不住。
他将肥硕的白兔捧掬在手中,如捧珍宝一般,轻轻抚摸着白兔肥白的额头,摩挲着白兔弹性的腰腹,一时间,他如在梦中。
这个梦,自他高中见到她那一刻开始,从没停过。
第一次见到她时候,她在学校的舞蹈房跳芭蕾舞,那时候的她纤瘦清秀得像一朵百合花骨朵。
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他高中毕业,即将去美国读书,她在大剧院里绚烂地舞着,她饰演的是天鹅湖的女主角,妖娆而圣洁。
“白薇,我要追你!”青涩少年施嘉抱着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来到她的楼下,大声呼唤。
“小弟弟,你比我小三岁,你知道吗?叫姐姐。”夜风中,她乌黑的长发飞扬着,扬啊扬,把他的心扬得乱了一地。
他扔下玫瑰,抱起轻盈如燕的她,她却给了他一个冰冷的耳光。后来,她下半身瘫痪之后,体态也日益丰满,精壮如施嘉,他每每抱起她已略显吃力,他却爱抱她柔若无骨的身体。
梦了多少次了,他在梦中用绵长的吻滑过她姣好的脸,吻过她胸前的白兔,吻遍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他梦中的她由青涩的百合骨朵,蜕变成绚烂雍容的白玫瑰,他梦中的她身形多次改变,人却是没有变过。
想到这里,施嘉对她的渴望一时如海啸。他急促地喘息着,瞬间撕开了她的晚礼服,面对这尊成熟得如蜜桃般的酮体,呆呆地望着她肥美的乳和圆润的臀,竟有些迟疑了。
“薇姐,你,你是油画里的圣母玛利亚。”施嘉竟有些结巴了。
二十七岁的他已然已堕落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蝴蝶,他灵巧的手指,他精灵似的舌尖的轻挑满捻,已让无数女人痴态百出,这一次,他却是虔诚而笨拙的。
他虔诚地吻着她的唇,双舌缠绵时,他的大手揉按着她胸前粉嫩的白兔,弄得她酥酥痒痒的,她闭上眼睛,任他轻轻抚弄揉捏着,白兔粉嫩的红眼睛挺立了起来。他用舌尖挑啄着她柔软的白兔,手指已小心地顺着她的腹滑下,缓缓探入她两腿间的□,他不断撩拨着花芯,她嘤咛一声,本能地收紧了。
施嘉犹豫了一下,手指从湿润的花蕊间褪了出来:“对不起,薇姐。“
“可以的。”她闭上眼睛,将他的头埋在了她的雪峰间。他开始狂吻着她的雪峰,吻着她已然有赘肉的小腹,她如梦露般浑圆的大腿,他将她抱到地毯上,小心地分开她不能动弹的绵软双腿。她本想并拢,却又动弹不得,任他热吻着她两腿间的蔷薇花,俏脸羞得艳红如虞美人花。
他灵巧的舌如精灵,在蔷薇的花蕊上翻滚,跳跃,起舞,她终于舒服地哼着,搂住他的脖子,一如当年搂着她最爱的男人。
只可惜,那时候,她窈窕得像一只白天鹅,她用美得花瓣一样的双腿搭在他的肩膀上,如今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他托着她丰硕的臀,举起她的双腿,战战兢兢地进入蔷薇最柔嫩的深处。考虑到她的承受能力,他尽可能地温柔地律动着,她的双峰阵阵荡漾着,让他更加疯狂,他强忍着横冲直撞的冲动,忍得自己都要烧起来似的,索取了两次之后,他帮她清洗干净,将她抱回病床上时,却忍不住再度索取了一次。
“薇姐,我要娶你!”施嘉将头埋在她丰硕的双乳间,幸福地低啸着。
白薇却道:“你应该娶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你对我那么好,我已经满足了。“
施嘉又一次亲吻她丰硕的乳,见她美丽的大眼睛已含着沉重的疲惫,终究是自己去浴室冲了凉水澡。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多了一枚首饰盒。
“薇姐,”施嘉单膝跪地:“嫁给我吧。”
白薇道:“我配不上这个名分。“
施嘉却双瞳炽热:“全世界,只有你配得上。”
白薇含泪道:“你的父母不会同意的!”
施嘉道:“只要你同意,他们一定会同意!”说着,将名贵的黄钻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第二天,施嘉便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就在他外公将股权出卖的这天。
由于新娘是多病的残疾人,不离不弃的施嘉被赞颂为新好男人的典型,铺天盖地的赞扬声在各大媒体上占据重要位置,微博上,甚至有许多人转发帖子表示又相信爱情了,施氏的股票今天一路飘红。
李乐逸的助手忍不住问他:“董事长,现在收购的成本提高了不少,咱们还要收购吗?
25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正在这时候,只听门轰的一声响,却见施嘉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跟我去见一个人。”施嘉一脸的不容拒绝,声音冷得让人毛骨悚然,却是变了调的,颤抖的,他着一身白礼服套,像是新郎装,整个人看上去英俊笔挺得得像挺拔的白杨,然而,他的双目却充斥着血丝。
“见人?”李乐逸转椅一摇。
“去医院!”施嘉一边说着,就冲上前把他往外拖:“白薇想见你!“
李乐逸问:“她为什么要见我?”
施嘉狠狠瞪了他一眼,双目哀恸而绝望:“最后一面。“
李乐逸骇然望了他一眼,思忖了一下,旋即去取车钥匙,被施嘉伸手拍掉:“我的车比较快!”
两人便匆匆赶直一层,施嘉将车停在大楼的正中央,一辆跑车,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辆婚车:红的,白的,粉色,紫的玫瑰环拥着它,车的中央还有两只穿婚纱的小人偶,竟与施嘉和白薇的模样有几分相像。
施嘉驱车一路狂奔。仿佛这不是高速路,而是赛车道,李乐逸亦是由着他,一面回忆起他和白薇的陈年往事。
李乐逸和白薇的交往时间并不长,仅仅三个月。那时候,她还是一个芭蕾舞演员,他还奋战在商场。那是他工作最忙的时间,也是他身体最差的一年。因为工作太忙将他累病,他入院治疗,后来,两人联系越来越少,他病了近两年的时间,她从未出现过…
“到了!下车!”
施嘉拖着他的手在医院的走廊上狂奔时,引来无数病人和护士的围观。
“多帅气的两人啊,真配!”
“那个穿白西装的是新郎吗?”
…
施嘉红着眼把他生拽到一间玫瑰气四溢的病房套房,套房内摆满了各色玫瑰,病人着一身旖旎的白色婚纱倚着靠垫半卧在病床的中央,见到李乐逸的时候,她吃力地将鼻间的氧气轻轻摘下,冲着李乐逸愧疚地微笑。笑得细若游丝,但依旧是美,美得满屋的鲜花黯然失色。
她丰满了许多,本就雪团似的双峰如今高耸如云。如果说,之前的她,像是一颗青柠,如今的她,则像是一颗熟透的石榴。
——如果小妤还活着,她应该也会在成为人母之后,蜕变得如此成熟吧,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了。想到这里,李乐逸哀恸地苦笑。
“快戴上它。”李乐逸想要动手为她戴氧气时,已被施嘉推开。
见到施嘉仔细而温柔地为她戴上鼻氧,李乐逸只觉得心下一酸。
“对不起,我胖了很多。可是我想走之前见你一面。”白薇说。
“比起瘦骨嶙峋,这样更美了。”李乐逸答:“好好养病,别想太多…”
白薇打断道:“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那是我最重要的一场演出,我以为你会看完,你却在中场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我的表演失败了,白天鹅重重地摔了跟头,我却找不到你安慰。”
李乐逸讶然。白薇的那次演出,是他在百忙之后抽出时间去的,忙的不是工作,而是休息。双肾衰竭。她只知道他宿疾缠身,却忽视了他说话都没有力气的虚弱;她紧张自己的表演,却忽略了他送她去演出时颤巍巍的双腿和因为体虚而满头满脸的冷汗。
他摇摇欲坠地走出演出场地时,是被别人背到车上的。然后,他陷入了长达一个月时间的昏迷状态,紧接着,不省人事的他被送去美国换肾手术,换肾之后,又是漫长的昏迷。他意识清醒之后,已经是大半年之后,能下床走路,已是又过了半年后。此期间,她一次都没给他打过电话,他再次给她打电话时,她的手机已经停机了。
听到真相之后,白薇先是惊讶,紧接着,她双目溢满泪水,胸口一起一伏,她粗喘着,却不断地发笑,笑了一阵,她捂着胸口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
李乐逸道:“那是你很重要的比赛,我怕你分心啊。”
“太迟了,呵呵。“
白薇的泪不停地落下。当年,她比赛失败之后,不断地拨打李乐逸的电话,却无论如何也拨不通,后来,他更是连续几天关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不接我的电话!她恼羞成怒,她以为自己被抛弃了,承受不了爱情和事业的双重打击,她选择了跳楼。结果,她却没有死,仅仅是骨盆粉碎性骨折和双腿骨折。她从此离开了自己的舞台,仅仅是因为一个善意的隐瞒。她从此失去了双翼,心脏病亦是伤心过度而引起的。想不到,仅仅因为一个恶意的误会。
“太迟了。“白薇不停地念着。
因为这个误会,毁了她的一生。
她的心开始阵阵的钝痛,针扎般、刀剜般,钻心地疼,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心中却在混沌地幻喜,原来,她竟不是被抛弃了。
隐隐约约地,她感觉自己的胸口被按压,她被送上手术台,明晃晃的灯耀得她睁不开眼。她眼前闪过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各种舞蹈表演奖杯,各种冠军,她的男朋友从来都是最棒的。直到她遇见了他,李乐逸。她从没见过这般英俊的男人,更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商人。他在商场上的风度让她崇拜不已,他的性格温柔得像春风。许是造物主也妒忌他了,他这般的体弱,认识他的时候,还是在医院的走廊上。
如果,当初她不是任性地要求他放下工作,来陪她演出。
如果,她不是懊恼地以为自己被抛弃…
如果,她早一点接受施嘉…
太迟了。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座无边的黑墙,一切停止。
施嘉面对白薇的遗体时,没有大声哭泣,他一言不发地望着她,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一双漆黑的瞳子冷得寒煞旁人。
李乐逸亦是瞬间明了为何施嘉发疯似的恨他,当场宣布停止收购施氏。
“你欠我一条人命。“施嘉冷冷地道。
“我也欠我一条。 “李乐逸说。
来白薇灵堂的人并不多。她是单亲家庭,仅有一个母亲,认为来参加她的丧礼耽误她打麻将了。还有几个昔日暗恋她、至今依旧念念不忘的三十岁左右男人。他们的无名指上,大都已套上婚戒。
她的美丽和任性,让她几乎没有朋友,她陈年的风采,人们也早已忘却,最终只剩下一抔白灰,盛在冰凉的瓷瓶里。
也许,如果她是善良体贴的女子,两人就不会有这么多误会,也许两人能相伴一生。
李乐逸黯黯地想,可是,辛小妤亦是善良而体贴的,为什么她却只有二十六的生命?
一个活得太自我,一个活得太舍已。
一个发了疯似的索取别人的爱,一个拼了命的讨好、给予别人爱。
相似的相貌,同样的可怜。
看着哭不出来的白薇妈,李乐逸想起了辛小妤的父亲,那个在他少年时代就伤害过他的人。
“你们还是孩子,我不支持你们早恋。同样,我能不支持你们成年之后恋爱。你的家庭条件很好,父亲是高官,母亲是成功的女强人,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能给小妤优越的物质条件。我也很喜欢你。如果小妤有你一半优秀,我做梦都会笑醒,可是,我不想我女儿早早地做寡妇。所以,不要再打电话给她了,我们会告诉她,你已经不喜欢她。“
——结果,却是告诉辛小妤,她青梅竹马去的哥哥世了。
想到这里,李乐逸只有无奈地笑。
正是因为这个,他和辛小妤逐渐失去了联系,看到白薇的那一刻,他以为这是老天赐给他的又一个礼物。所以,他尽可能地包容她的一切。
李乐逸驱车离开,刚行驶了一段,却见施加疯了一样驱车扑了上来,像是要和他同归于尽一般。李乐逸亦加快了车速。
施嘉疯狂地抄了上来,从左胁撞去,再撞。
像是要将内心所有的疯狂都倾泻而出似的,不顾一切。
他的车翻下高架,万幸的是,仅仅伤了他一条腿。
李乐逸将他送往医院的时候,他不停地挣扎,他伸出铁钳似的双手,卡住李乐逸的脖子,李乐逸由他掐着,拨通了122。
施嘉的手在几乎要掐死他的时候,松了手。
李乐逸微笑,一脸过尽千帆的恬然。
他拨通了区小洋的手机,告诉她,她的亲哥哥受伤了,需要照顾,区小洋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
李乐逸重新出现在哆啦a梦的1001个愿望,是在一周之后。匆匆来,匆匆去。
因为身体的原因,两年来,他很少去他的37层楼,这次归来,他方才知道自己有多热爱它。
已经不是四处奔波求人合作的时候。那时候,他需要巧舌如簧,不卑不亢地看人脸色,把对方老总的一切习性都弄得一清二楚,然后,喝酒喝到吐翻肠胃…
已经不是他为一线商机通宵达旦的时候。市场开发部会送来各种各样的计划书,产品营销部会做好月度、季度、年度,甚至下一年的销售计划等他把关,而这一切,他亦找到了合格的精英帮他管理,如今,找他合伙投资的小公司数不胜数…
他在37楼俯瞰众生。
他不在的日子里,公司的长三角业务已发展如荼,如今,他正试图发展珠三角和北方的业务,已有下面的人在紧张执行。
在区小洋的带领下,他偶尔会去医院看施嘉,施嘉先是冲着他不停地扔东西,抓到什么扔什么,后来,伤势好些之后,终于平静下来。
“我都说你们能做好朋友嘛!”区小洋笑嘻嘻地说:“大舅子和我老公应该关系很要好!你俩很像的!”
施嘉说:“区小洋你别太天真了,他那里有那么容易忘记前人。”
他自己也忘不了。这,大约就是两人最像的地方。
一个眷恋着少年时候的大姐姐。一个爱着青梅竹马而不忘。
李乐逸对施嘉说:“放下吧,虽然不是那么容易。“
施嘉却用寒凛凛的眸瞪着他:“如果是这样结束的,我放不下。你既然选择了放弃收购,就洗干净脖子,等我哪天收购乐峰吧!“
区小洋先是一愣,却笑嘻嘻地笑道:“我说你们收购来收购去有意思吗?反正都是一家人。哥哥和老公的都是我的!“
施嘉道:“谁是你哥哥!”
李乐逸亦道:谁是你老公!“
异口同声,一个声音温厚如茶,一个却冰冷如霜。
区小洋望着两人,心道,这两人的下一次战争,怕是在所难免了。
26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区小洋望着两人,心道,这两人的下一次战争,怕是在所难免了。
可是,她知道,不管施嘉是不是李乐逸的对手,影响到身体健康的,却始终是她爱的那个人。他是那么温柔,内心坚强而身体荏弱,当她知道他换过肾之后,她难过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