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却只是笑了笑,轻轻撩起一绺头发…
「如果我说我全做了呢,你待要怎么办?」少年轻浮地问。
皱皱眉,轻轻扶住身后崔贤微微颤抖的肩,仇连环坚定地说:「我会杀了你,然后带他走。既然你这里没有王法,那我杀个把人的也算不了什么!目光铄铄,阴狠宛如修罗…
从没看过这样的仇连环,一时间,不只少年、崔贤,甚至花宋眠…都深深感受到了仇连环身上强烈的杀气。
高手凭对手身上的气势便可知晓胜负。对方是失了武功的人,原本不足以惧。只是这种人一旦拼命的话…少年抬头看了看仇连环,嘿嘿笑了。
「今天方知战场修罗原来不是花架子…这次暂且饶了你们。」看着崔贤紧紧抓着仇连环腰带的手…少年心里忽然没来由地酸酸的。
扔下这句话和一只玉瓶,少年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得干脆,以至于仇连环和崔贤四目相对,许久许久…
然后…
一只狐狸煞风景地扑到仇连环脸上。
扒开狐狸再次露出脸的仇连环,却已经卸了煞气,又成了平时那有点小滑头的坏坏样子,拎着小狐狸,男人只是叫骂着。
「那家伙的东西倒好…」受伤的经验数不胜数,仇将军一闻便知道那瓶子里是上好的伤药。
那少年,也许早就想把这东西给崔贤,也说不定。
要不然也不会偷偷在一旁看着。
偷偷看了眼崔贤,想了想,仇连环终究是没把这话说出口。
看着低着头的男人,仇连环咳了咳,开口:「要是信得过在下,就让我给你上药吧?」
仇连环坦然地直视青年,半晌,青年红着脸,点了点头。
轻轻地拿着伤药涂抹在崔贤身上的伤痕上面,仇连环没有多问,自己和崔贤毕竟不是什么相处了一辈子的关系,况且如果崔贤想说,自然会告诉自己。
不过作为一个男人,却处理着一个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造成的如此暧昧的伤痕…这还是第一次。想起自己和崔贤类似的境遇,仇连环脸红了。
看着俊脸通红的那一对儿,小小的白狐狸心里一把大火烧呀烧!
你们这对奸夫淫夫!好你个仇连环!当我死了是不是?
心里酸酸的,白狐狸恨恨地磨着牙。
彼此尴尬,一时间,本就火热的房间气温更是骤升!
我们花相爷的妒火也是骤升。
我让你们这样无视我…
绿眼一眯,小白团跳到崔贤身上,冲着崔贤的手就是一口!
「啊——」
「你没事吧?被野狐狸咬了?」仇连环却还是关切地只是询问崔贤,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于是,白狐狸…吭哧!又是一口。
「唔!」看着自己手上多出的牙印,又看看旁边明显心情不爽的狐狸,半晌,仇连环讷讷地说:「莫名其妙。」
晚上,仇将军沉沉睡着,枕边的小小狐狸却一直睁着莹绿的眼睛,看着睡得香甜,嘴边兀自一滴口水的仇连环,半晌,用前爪碰碰那睡得甜美的俊脸。
自己这是怎么了?从那叫崔贤的男子一出现开始…
每当有人接近仇连环,自己的心情就阴霾、沉重的…喘不上气的压抑。每当那家伙对别人笑,左胸深处的绞痛,是怎么回事?
会生气、会、心痛、会难受…
那是凡夫俗子的专利。也是早已脱胎换骨的仙人…不该有的、不能有的…
花宋眠不明白,事实上他也不该明白。
看着轻轻踏在仇连环脸上的,自己那小小白白的雪蹄儿,花宋眠想起白天的时候…
那崔贤有时会轻轻为仇连环擦汗,两个人有说有笑,虽然辛苦却也温馨,而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强烈的无力感突然涌现。
这身体…
真想抱抱他。就像那一天,看着往常精悍的脸上为自己迷乱,看他古铜色的肌肤上盛开自己的痕迹,看他为自己绽放自己的身躯…
心里想着,身体越来越热…终于,小白狐狸伸出自己的舌头,轻轻舔上自己梦寐已久的胸膛…
细密的吻…湿滑的…偶尔有尖尖的东西啃啄的刺激。体温急剧升高…好热!
半梦半醒间,仇连环忽然看到了那个人。
那人笑着…妖艳若妖。也对,他…本来就是妖精。
不过,那个人没有那么温柔,他不会这么温柔,这么温柔地舔着自己…
胸口被灵活地舔着,小小的细牙会间或咬动,毛绒绒的尾巴就像一把刷子,轻轻刷动身下人的每一寸感官神经…
睡眠之中的仇将军比清醒的时候更忠于自己的感受,低沉的呻吟,是最好的催情剂。
看着身下面红耳赤扭动着自己身子的男人,小小的狐狸忽然有点口干,可是…
恼恨地看着自己小小的身体…
可是好象什么也做不了!
自己现在的身体,甚至不能直接感触他的体温!
什么也做不了!
正在懊恼,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
「仇兄!你怎么了?我听到你好象叫得不太舒服…」是崔贤!
本就被狐狸折腾得被迫进入浅眠的仇将军,揉着眼睛缓缓醒来,那脸上暗色的红此刻看来诱人极了…
狐狸看得一时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
衣衫全开的仇连环迷惘地半起身,本就摇摇欲坠的洁白衫子顺从地滑落身下。薄薄的汗的映衬下,那分布均匀的肌肉结实富有弹性,崔贤手里灯笼的光照之下,闪着柔和的光泽…
通红的身躯,活色生香。
「咚」的一声,崔贤手里的灯笼掉了,骨碌碌滚到仇连环床边。
「对不起!」这才醒了的崔贤急忙去捡灯笼。
看着自己腰间的狐狸,感觉自已胯下不知为何高高升起的弟弟,又看看尴尬的崔贤,刚才好象…做春梦了?梦见和花宋眠…
看看咕噜着绿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小狐狸,仇连环再迟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死狐狸!」小声骂了一句,可配着男人佣懒低沉的性感嗓音,和一副待人采摘的样子,这句话不但没有威胁效果,反而…
白狐狸和崔贤的心脏都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那个…」仇连环又羞又怒,不知道该对崔贤解释什么才好,只是希望不要让对方误会。
狐狸看着相对红颜的两根「人柱」:那崔贤当然不会误会,自己现在这样的模样,连造成误会都做不到。
半晌,仇将军结结巴巴道:「我…我做恶梦。」
一边说着,一边尽量不着痕迹地拉上衣服,顺便尽量把腿间不受控制的隆起掩盖住。
崔贤却只是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忽然灯笼熄了。
「吵醒崔兄真是抱歉,我、我没事的。倒是你,今天累了吧?回去歇息吧…」
话说完,正等恃对方离去,却…
崔贤不但没走,反而走进自己的床边,跪下。
低沉的声音温和中些许羞涩,崔贤小声道:「今天,谢谢仇兄。」
「我没做什么啦,你快起来。」想把崔贤扶起来,不想刚拉上来的衣服又掉了,一时不知该顾衣服还是顾崔贤,就在这时候,仇连环一惊…
崔贤的手…摸上了自己下身那正蓄势待发的地方。
「我…那个…我帮你好了。」
真不知道崔贤今天吃错什么药了!怎么平时那样腼腆的一个人,现在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正要拒绝,那不争气的东西却受制于人,被人紧紧一握,从鼠蹊处直窜脑门的酥麻,仇将军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子竟成了低低的呻吟。
「我…其实我对将军您…」
意识越发不清醒,多日禁欲的身体原本禁不起太大挑拨,此刻,连崔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了…
愤怒!
受伤害!
疯狂的火焰…在余光瞥见那一时呆住,宛如雕像的狐狸的剎那瞬间熄灭。一下子清醒,仇连环喘着粗气,用力推开崔贤。
「啊?抱歉…」看着被自己推坐在地上的崔贤,仇连环裹起被单,伸出手想要扶对方起来。
「我…力气没法控制…」
「没关系,是我僭越了!」苍白着脸,崔贤只是看者仇连环身后彷佛呆掉的狐狸。
那艳丽的眸子里赤裸裸的、竟然是无比的…妒意?!以及噬人的恨意!
虚弱地笑了笑,忽然想起原来那狐狸三番五次的阻挡…起身出门,临关上门的一刻,用下巴冲着狐狸的位置轻轻扬了扬,崔贤缓缓一笑,「仇兄,恕我直言,那小家伙…对仇兄的独占欲很强呢。似乎,完全把仇兄当成它的母狐狸了。或许,仇兄该为它找个伴儿了…」
呆呆地听崔贤临走前莫名其妙的话,半晌,仇连环敲敲呆住的狐狸的小脑袋,「喂!花狐狸,你不是发情期到了吧?」
「…」
「我想办法帮你找只母狐狸吧?要不然…你喜欢公狐狸?」
「…」
「好吧,好人做到底,你喜欢什么花色的,黄的黑的红的花的?或者…和你一样的白的?唉…你这种白不好找耶…」仇连环煞有介事地伤着脑筋。
下一秒,却见白狐狸眼中寒光闪过…
我咬!
「哎呦——」
自己好象…有什么地方和原来不一样了…
不过,自己并不讨厌那种感觉。
是夜,缩在男人温暖的怀里,小小的白狐狸安心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