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成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了半天,又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你都不回你自己的屋了,害得我每晚只能跑回暖阁睡觉。我已经纵容你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悔改的意思,竟然在我面前亲这个小家伙!好啦,这下子总算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

我无奈地再推他:“如意还是个孩子呢!你怎么计较这么多?一点儿都不大方。”

翔成恨声道:“我还不大方?我要是真小气,早就把你绑回床上了,哪由着你在这里安稳地站着跟我说话?你说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你说你又冷淡了我多久了?”

我想了想,终于没忍住,反驳他道:“你不就是又想……嗯……那个,反正你就是又在想那些事儿了。可是你明明说了不舍得我再生一个孩子了,难道你要让我以后去喝打胎药?这很伤身的诶!我当然是很想再要一个孩子的,不过你不觉得你这种作为很……很口是心非?你……”

翔成脸色不甚好看,狠狠地逮了我,堵着我的嘴不让我再说话了。我攥着他的衣袖,坏心眼地想:要是能把他气走最好!省得天天来打扰我和敏彦相处。满脑子除了歪事就没别的,老想对我那样这样的……

他辗转地吻了我好久,直到我丧失了大部分的意识,只能感觉他的手伸进我衣领里面,到处在乱摸……我觉得我正慢慢地软在他身上……

正在此时,好巧不巧的,敏彦又哭了。伴随着她的哭声而来的,是如意的哇哇乱叫。我被惊醒,两眼一睁,下意识地就离开了翔成的控制。

翔成已经半抱半拖地要带着我往里屋走了,被我推开后,他低声说了句“可恶”,一副很不舍的样子抽出了在我身上肆虐着的手。

我满脸通红地拢好衣领,使劲剜了翔成一眼。他居然在两个孩子面前干这种事!

“……你再这么看我,小心我马上就把你扛走。”翔成别开脸,不自在地威胁着我,“还不快去看看你的宝贝们到底怎么了!”

我哼了声,来到小床边。谁知我一靠近,敏彦又不哭了,如意也不叫唤了。难道刚才那一幕真的刺激了孩子?不会吧……不可能啊……

心有余悸地抱起敏彦,敏彦只在我怀里翻了翻嘴巴,小拳头就攥得紧紧的,挥来挥去地像是在不满意我们刚才没有照顾到她的心情。

“看吧,都怪你!”我生气了,多半也是有些羞极而气,“翔成你还不快走啦!在这里只会让孩子们都抗议!你啊,真是……以后不许你再来骚扰我了!”

“……吃里爬外。”翔成冷冷地瞪了我和敏彦一眼,撩起袍子走人。

没想到翔成就这么一去不复返,连着好几天都没再出现在景泰殿。

生气了?他真生气了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我赶走翔成后,本以为他只是到了隔壁的主殿去等着我自投罗网来着。可等我把敏彦和如意都哄入睡后再回到主殿,已经没了翔成的身影。问过在主殿一直忙着的小忧,她说没见翔成过来。

我没怎么在意。一般我几乎每天都会对翔成下一次逐客令,每次他也都没放在心上,涎着脸赖在我这里不走的时候多着呢!不在乎他一时半会儿地生闷气。

但是,他好像从来没这么久不来啊!

我不免有些怀疑又有些担心了。

这天,不知因办什么急事而匆匆路过景泰殿的小德子被小忧在宫外拦住。小忧先礼貌地同他说了几句,又问了问翔成最近的情况。谁知这一打听之下,竟得到翔成生病了这一消息。

“小德子公公说,陛下正在暖阁休养着,这几天的早朝坚持着要去,看着人都撑不住了还不宣御医,也不停地在批折子。”小忧回来就对我说了这事儿,“娘娘,要不您去劝劝陛下?为了那么一点儿小事就闹得大家都不见面,别说您这么难受,其实陛下心里也不舒服吧?”

翔成是笨蛋吗?

我不疑有他,急急忙忙地就去了暖阁。

然而,那个号称已经生病的男人正好好的站在门口,那架势像专门等着我落入圈套……小德子也会骗人!

我一看形势不妙,旋身就走,却被翔成几步上来抓了个正着,他奸笑着把我拖进了里面,按在了软榻上……

事后,我气愤难平地拧着那个没脸没皮的男人,“不要每次都用这种方法化解争吵!而且,而且……现在还是白天!你真是……好色……”

谁知他无赖地说道:“白天怎么了?我们是夫妻。夫妻间什么时候亲热还需要界定吗?再说了,我只对你色还不行?难道你还希望我对别人也色去?”

得寸进尺!

我怒极反笑:“好啊,求之不得!正好你后宫还缺好多妃子美人的,你要是真看腻了我,你大可以去扩充你的后宫啊!”

翔成似乎是叹了口气,却再次压上了我。

“……嘴还这么硬,看来刚才是没降伏你……”

——这是我生下敏彦后首次被翔成按在床上惩罚到他满意为止。以后……咳咳,以后也有很多次,其实……

半睡半醒间,我感觉到翔成起身下床。我翻了个身,闭上半睁着的眼睛 继续假寐。累死了,他也不顾及我好久没被碰过,要命地爱个没完。弄得我浑身的骨头都快被拆开了似的酸疼。

不一会儿,我听见他在喊我:“婧女,婧女……”

我又翻过身去,依旧闭着眼,懒洋洋地问道:“……怎么……”

翔成的气息好像就在我脸边:“张嘴。”

“什么嘛……”我拨开他凑上来的手,不耐烦地又挥了挥手,呢喃着,“……好烦……好烦……嗯……别碰我了,累……好累……”

翔成锲而不舍不依不饶:“张嘴……婧女乖啊,张嘴一下就好。”

我被他骚扰得不行,只得依言微微张开了嘴巴。他捏着个什么东西就塞进了我嘴里。我随即合上了嘴巴,几乎要含住他的手指。

“苦!”完全没防备的我就这么咽下了他给我吃的那个几乎要苦死人的东西,然后终于清醒了,一睁开眼,泪花就哗啦哗啦地冒了出来。

翔成闻了闻手指,笑道:“很苦?为什么我闻不出来?”

我大怒,一把拉过他,将嘴巴对准他咬了过去,咬完了我问他:“尝到了没?苦不苦?苦不苦?!你说苦不苦?”

翔成皱着眉头,又拉过我,舔舔我的嘴角,“……还不够苦。来,让我再试试。”

……!

后来翔成每次与我同房后都能变出这么个东西来好说歹说地骗我吃。不过幸好除了第一次吃的那个很苦外,再吃的就是甜的了。

就算我是笨蛋,也能猜到他哄着我吃下去的东西绝对是避孕用的药,不过我都不动声色地咽下去。因为我实在不想在短时间内再次怀孕生子。有生敏彦这一回,能让我记上好几年。而且,我现在需要的是如何能迷惑住翔成,让他慢慢放下防备,以供我日后想怀孕的时候能骗过他……

偷偷地派人问过了御医,据说我喝的药制作还挺麻烦的,不过好在不伤身,只要停药就能恢复原状。不妨碍其他。

于是我心里有了打算:过几年就生一个孩子,也蛮不错的哟!

又到除夕

敏彦出生后的第一个新年。除夕那天早上我就感慨万千地把翔成的左胳膊掐得青紫。只因为他不无得意地说了句:“去年要不是我故意喝醉,恐怕你的肚子到现在都还没动静。”

哦,很好嘛!我还一直以为他是装醉的呢!原来是真喝醉了。故意的也就罢了,事情过去这么久,孩子也生了我也认了,大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某人居然敢说出来……那好,你敢说我就敢拧龙肉。

本来这年的中秋节我没能出席。实在是因为我嫌穿朝服麻烦——当然安和出嫁是另一回事。这个中秋宴少了藩王,只能算是个家宴而已,政治味儿已然消散。所以我这个皇后出席不出席都一样。大家也都能理解,毕竟我是行动不便的孕妇嘛!

但到了新年,我就喜滋滋地穿上了朝服,对着镜子照了好久。自从敏彦出生到我出满月,我从没照过镜子。理由简单,过去能穿的衣服现在都不能套上了,这让我怎么敢照镜子!不过现在不同,经过我一个月的努力,原先的衣服已经能勉强裹在身上了。

收拾好行头,我高高兴兴地抱着敏彦去清泰殿给太后请安。

太后一见到敏彦就笑逐颜开的,直说这个孩子有当皇帝的劲头。

据我猜测,太后她老人家这一辈子的愿望可能就是当个女皇试试。只可惜她的丈夫还算出色,儿子更是英明,所以没了她出场的机会,这让她颇为惆怅。如今有了敏彦,她就又有了盼头,总合计着让我把敏彦交给她抚养,看着就像是要从小抓起、大力培养的样子。

在本朝出现个把女皇帝其实并不会引发太多的争议,众人顶多怀疑一下女帝会不会被来自朝堂与外族的小瞧了,并不会出现什么带棺上朝以死相谏的局面。因为前朝有例:那几位女帝反而比十多位男皇更强势——虽然前朝已经灭亡近百年了,可这些女帝们的威名依然深深地印在百姓心中。

热热闹闹的除夕宫宴上,吾成和他母妃来给我们敬酒的时候还在不住地道歉。

说到这个就比较有意思了。

我刚一出月子,吾成就被他的母妃拎着耳朵来给我赔罪。当时李太妃很是惶恐地说:“娘娘,您看,都是我教子无方,却让您一直挂牵着,害得您在泮宫那边……所幸敏彦殿下是顺利出世了,要不我们娘俩可真是……唉,以死都难赎其罪啊!”

我就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还有谣传说我是在泮宫受了逃学的吾成的气,所以才早产了这些天的?不可能呀!连御医都说我这算是正常生产,只不过是稍微早了那么一些些而已。

但看他们母子二人都是一副要以死谢罪的样子,我也只好安慰道:“没什么的,吾成现在去上课了么?去了就好,我也不过是去问了问,你们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然后李太妃就千恩万谢地走了。

前些日子,我见冬日大好,晒得人暖洋洋的舒服,于是就与芊娘抱着敏彦和如意又去了泮宫。一是为了看看那个据说已经回来安分学习的吾成,二是为了让两个小娃娃认识认识以后可能会教导自己学业的太傅。

然而吾成不知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认为之前我拖着大肚子来泮宫确实是为了他“逃学”的事情,而他又不知听了谁的话,说我差点在这里生下了敏彦,所以就难免有些过意不去,低着脑袋也不敢看我,只老老实实地听着温庭授课。

我笑眯眯地喊了他,又对他招了招手。吾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温庭,见后者点头同意了,才放下书走出来。

同样放下了书本的温庭跟在吾成身后对我行了礼。

我冲温庭点了点头,又笑着将敏彦怀里放着的一小提盒心递给了吾成,说道:“我听人说你最近在泮宫学习常常不记得回去吃饭。所以我就让人做了些小点心,一会儿下了学可以先吃了垫垫。”

吾成接了点心盒子,很小声地谢过了我,又渴望地看着敏彦,复又低头小声地问:“皇嫂,我能抱抱敏彦么?”

我大方地把敏彦让了出来。个头都窜到有我鼻子高的吾成放开了点心提盒,缩手缩脚地接过了敏彦,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地举着敏彦的小身子。敏彦也不害怕,蹬蹬短腿抻抻胳膊。停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不舒服了,于是平静地回头朝着我伸手要抱。

看吾成瞪着眼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我笑着从他手上接回了敏彦,边向上托托敏彦边对他说:“你还小,等你娶了媳妇后有了孩子就知道该怎么办啦!”

吾成闹了个大红脸,扔下了句“我先回去”,扭头就跑了。

咦?这个孩子以往不是很大胆的么?上次过年的时候不是还说我长得好看,嘴巴很甜的呀!难道他也到了母亲大人用来形容小台的那个“叛逆期”了?

回忆完毕。

再来看看吾成。正正经经地穿着一身青黄色的朝服,一举一动确实是中规中矩了许多。我想李太妃终是没听进我的劝告,吾成还是因着一些不好说的原因被她训斥过了。

我明明都解释了,李太妃还是不肯放过任何教导吾成收敛性子的机会。吾成才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平时有些调皮也没什么大碍,真不知李太妃是怎么想的。要不她就是怕吾成以后惹恼了翔成,落得个原成一般的下场吧?可是原成的待遇也还不错呀!

我特别想告诉李太妃:因咱们皇室人员稀少,翔成其实是十分重视手足之情的,吾成调皮一些真的没事……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了,否则这位太妃娘娘还不直接吓得晕掉!

今年的座次安排与去年不同,我身边坐着的还是翔成,但下首已经换上了大长公主。而保成则坐在了太后那边。

大长公主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逗着我怀里的敏彦,笑着打趣道:“你这个做母亲的可不能一直抱着孩子不撒手。小心某些人恼了,把你们母女二人拆开哦!”

我脸上红了红,抿嘴笑了笑说:“哪有的事儿!敏彦现在太小了,我实在放不开。就算有奶娘跟着我也恨不得时时抱着她。”

大长公主了然地点头道:“都这样。我当初刚生阿枚的时候也是,睡觉也要搂着一起。却因为没经验,盖着被子差点憋死阿枚。那次之后我就再也不敢把孩子放在身边了,就怕自己不小心真害了孩子。”

阿枚是大长公主的长女,八九年前就因和亲而嫁到外族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得相见,大长公主肯定也很想念她吧!

我笑着岔开了话题。大长公主脸上的伤怀与她开朗的性格太过矛盾,她不自觉中流露出的那种表情让我不由自主地要帮她转移开这种思女之情。

这回我很仔细地数了翔成喝了几杯酒。不多,一共不到十杯,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醉得离谱。不过我到现在为止也还是怀疑他上次是装的……

今年除夕不需要某人装样子才能跟着我回宫。翔成大大方方地坐在辇上,又把我一起拉了上去,我则又抱着敏彦,于是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同一御辇上被抬回了景泰殿。

回到景泰殿,我就把敏彦外面包着的那层厚厚的小披风解了下来。屋里很热,想来是留在殿里的小忧又多架了几个火盆。

翔成身上的酒味不小,我捂着敏彦的鼻子对他说:“快去洗洗!酒味太浓了,小心熏到孩子。小忧已经烧好水了——你要是不怕冷,去后面的温泉那边泡着也行。”

哪知翔成不为所动,竟然还凑过来对着我呼了一口气。我连忙抱稳了敏彦跳开几步,怒道:“你干什么!还不快去!”

“陪我一起去?”翔成也往前走了几步,靠在我肩上,两个不老实的胳膊还探了过来环上了我的腰,手指不停地挠着我。

我抱着敏彦实在抽不出手推开他,只得怕痒地轻叫道:“别闹别闹!别让我摔到孩子!”

翔成停手,转过我的身子,将敏彦抱开放在一边,带着酒味就吻上了我。我才不吃他这套了,脚上一绊一拐,就趁着他没防备地一踉跄的时候离开他的控制范围,抱起敏彦就进了里屋。

“你不去沐浴就别怪我把你扔在外面。看你一身酒气的难闻死了,今天晚上你就回暖阁去吧!”说完,我没再看那个跟着我一起进了屋的家伙,轻轻地拍打着敏彦哄她入睡。

从刚才晚宴上,她就一直在眨眼点头,看着就是想睡觉了,却乖巧地没有闹腾,努力地捣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来回转。连如意都好几次不高兴地想发脾气,好歹被芊娘哄住了,却只能早早回去先睡着,我家的敏彦乖乖居然能撑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呢!

眼看着敏彦的上下眼皮已经粘在一起了,半握着的小拳头还抵在嘴边,嘴里呼呼哈哈地响着,可爱得不得了。我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胖乎乎的脸蛋。

没想到敏彦睁开了眼,然后她……她对我笑了!

我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这是敏彦第二次对我笑!而且还是持续时间比较久的伴有“咯咯”声音的笑呢!

翔成在一边看着我兴奋,无聊地说道:“她要是不会笑才古怪。你看把你乐的……”

我哼了声,说道:“你怎么还没去?”

翔成嘟囔了几句,转身出了里屋。

我悄悄地等他走了之后,跟了出去,对小忧说道:“一会儿陛下来了,就说让他回去睡吧,我今天要带着敏彦,没他的地方了。他要是不乐意……你就说,我的意思,怕他压着孩子!”

小忧愣了愣,扑哧一笑,摇着头退下。

哼,去年一不小心让他得逞了,不代表今年我会犯第二次错……对他真是大意不得!

然后我唤来了奶娘,吩咐道:“你在我这里留下吧,晚上敏彦要是醒了也能多个人照应着。”

奶娘唯唯应是。

翔成绝对被小忧在门外挡住了,这天晚上他一直都没再进来过。

所以,在今年的除夕夜这晚,我终于成功的把某人关在了门外,自己搂着宝贝女儿霸占一张大床,安稳地睡了个好觉。

抓周趣事

如意走路很晚,都到一岁半了才踉踉跄跄地在地上冲冲撞撞地走着。本来芊娘还在担忧他的腿是不是长得不全实,不过既然已经会走路了,她也就放下了心。

而敏彦早就在床上爬来爬去的自己玩了。她似乎不喜欢与别人分享快乐,总是单独行动。即使我把如意抱到她面前,敏彦也多半是没甚表情地冷瞥他一眼就自顾自地爬开。如意则是自己楞乎乎地在原地坐着,半天过后才想起来要跟着妹妹一起爬。

——如意很孤单。

敏彦在十一个月的时候开始学走路。

起初她不断地摔倒,心疼得我总是要扶她。可是后来她再摔倒时,我就想起了母亲的忠告,忍了心疼,别开脸不去看倒在地上的她。母亲说过,如果孩子在走路的时候摔倒了,要让她自己爬起来继续再走,要不然她就不知道什么是自立——即使孩子对着你哭了也不要心软。

然而敏彦摔倒了却很少哭。她多半都是煞青了一张小脸,自己磕磕绊绊地爬起来,继续朝着我或者是翔成走过去。

每次我看到她这么坚定地站起来慢慢冲着我张开胳膊,我心里就觉得这个孩子以后必会成为一个坚强的女子。

敏彦周岁的时候,已经口齿清晰地在叫“皇父”和“母后”了,而比她大了整整一岁的如意还在努力地练习着怎么从“娘”变为“母后”。芊娘不无失望却又自我安慰地说:“如意殿下哪能与敏彦殿下比呢!而且……他只是说话有些晚而已。”

我也有些担心了,如意这个孩子别不是有什么先天不足……

这个疑虑在母亲大人来过之后被打消了。

“男孩子嘛,自然比女孩子发育晚——哦,就是说话啊什么的接受能力比女孩子稍微慢一些。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你的敏彦宝贝太聪明了,所以显得如意这孩子更慢。”

母亲听了我对她说的关于如意的事情后,做了如上解释。

然后她又抱起敏彦逗着,问道:“敏彦以后是要当女皇帝的吧?已经确定了?要是你能再生个男孩子,皇帝女婿也不反悔了?”

我想了想,不确定地回答:“应该是了,可翔成的心思我也弄不大清楚。不过我看他的意思,确实是要这么定下来了。反正他说了,出了什么事儿有他顶着,我们娘俩不怕。”

母亲很是满意地点头,说道:“你家夫君很上道啊……好一个武则天养成计划。”

我愣:什么叫“武则天”?什么是“养成计划”?母亲大人的新名词真多——呃,这个“新名词”也是母亲大人的首创吧,好像……

敏彦的抓周在九月初就开始张罗着要举行了。

因为如意与敏彦同月出生,而去年九月份的时候正赶着我在生敏彦,宫里上下一片混乱,所以如意的抓周就被耽误了,后来才补上的。据说他抓了一支毛笔,又抱了一个金算盘,芊娘笑称他以后会是个管账的好手。

如意能不能成为管账的好手不是我关心的,我比较关心的是我家敏彦宝贝会选中什么。

太后派人送来了几个小金锞子,上面还分别刻着“福禄寿”的字眼。

母亲大人让人捎进宫了几个小面人,还细心地抽走了竹签,怕敏彦不小心划伤了自己。可那几个面人的造型为什么我怎么看怎么像古时候有名的美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