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样!”我使出全身力气,在小德子似有似无的协助下,把翔成扶进了殿里,暂时喘气歇息了一下,继续刚才小忧的问题,“只好先不洗了。”

可是满身的酒味很不好闻,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转眼,见小德子冷脸站在一旁,跟个没事人似的,我近似恳求地说道:“小德子公公,能不能先帮我把陛下……嗯,让陛下换个地方休息?”

小德子不急不缓,答曰:“娘娘,不是奴才不肯帮您,实在是您也亲眼看到了,陛下醉得厉害,奴才近不得身。咱们陛下若是醉酒了,不让人碰是常有的事,奴才惶恐,也不敢惊扰圣驾。奴才斗胆,今儿个,就请娘娘亲自照顾陛下吧!”

说完了,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补充道:“娘娘,您还是让他们多拿出一套干净衣物为好。陛下沐浴后,不备衣物,怕是不妥。”

我欲哭无泪:听小德子的意思……还要我给翔成这么一个大男人洗澡不成?

所有人安静无声地将一切准备好了,然后殿里留下的人在小德子和小忧的带领下散了个干净。

静悄悄,静悄悄。我视死如归地盯向那个大大的浴桶,心想,反正翔成醉成这样,我帮他洗个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在心底自我安慰着,我把翔成拖到浴桶边——没有给他脱衣服,因为我还是想试图叫醒他:“陛下,陛下?醒醒,醒醒!”不管用,而且他还手脚并用地扒在我身上,于是我耐心全无:“翔成!给我醒醒!要不我就把你直接扔进水里泡一晚上了!”

“好狠的心……”翔成睁眼。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了,为什么看他脸上几乎没有醉意?他那双好看的星眸闪烁着点点光芒,嘴角微弯,眉毛挑得高高的,“想淹死朕吗?”

我只用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他装醉!

大怒。我一把将这个可恶的家伙推进了浴桶里。哗啦一声,翔成实实在在地落水。我傻了眼,无比惊讶:他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我推下去了?难道他是真醉?

翔成扑腾了好半天,终于抓住了桶沿,从水中站了起来,抹把脸上的水,喜怒难辨地阴着声音说道:“好样的啊,竟然敢把我推进水里?你真想淹死我?”

见他目光哀怨,浑身水淋淋的,从头到脚、从头发到衣服无一不是服服帖帖,我愣之又愣,终于将所有的恼怒暂且抛开,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还是醉了么?”

“没有……”翔成鼻音甚重地咕哝,“没醉!”

我忍笑,谆谆劝道:“好啦,我知道你没醉。那么,既然你没醉,我去把小德子喊进来伺候着你,怎么样?”

“不好。”翔成摇头,忽然伸出双臂抱住了我,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婧女,我没醉,真的。我们……和好了罢……行么?”

感到他的气息就在我的颈间吹过,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等等!你还是醉了,我看我还是先去给你端来醒酒汤比较好,你等等……”

翔成止住我的去势,“好不好?你还没回答我呢!好不好?”

我脚下一顿,迟疑了。认真地想了想,实在不愿再这么被他揩油,于是敷衍地回答道:“好好好,你不要……诶?”

回答完“好”之后,我竟然被他也给拉进水里了!

没有防备,我硬是呛了几口水。再好脾气的人也要发火了,更别说我这种经不住气的人。我冒出水面:“咳咳,你到底要干什……唔!”

一出水,迎接我的就是翔成的嘴唇——他用吻堵住了我所有的怒火。

我想翔成还是没醉,要不就是他本来是醉酒了现在又醒酒了。因为我刚才轻易地就地把他推进了浴桶,而现在的大力挣扎却无法撼动他一下。

“你不……唔!”我逮住他喘息的间隙,正要说话,谁知一个字还没蹦出,又被他擒去了声音。这个家伙,太过分了!

折腾了半晌未果,我终于放弃反抗,心想,由他亲去吧!反正早晚有亲完的时候!

等翔成把我搂着亲了又亲舔了又舔有足足盏茶功夫,我终于暴怒,全身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奋力挣开了他的怀抱:“有完没完?!”

可是我忘了,我自己也喝了不少酒,现在被水一激,酒劲已经隐约上了头。所以我刚一挣开他,就在桶里颠了一下,差点没再次滑进水中。翔成捞起我,手顺势搭在我的腰上就不拿下来了。

“放手!”我推他。

“不放!”他抱我。

“你放不放?!”我再接再厉推他。

“我就是不放!”翔成收紧了胳膊。

磨叽了半天,桶里的水都凉了,我们还在泡着。我深深地叹口气,决定先退一步:“陛下,水凉了,我们能不能出去说话呢?”

翔成不满意:“名字,叫名字。我不叫‘陛下’。”

我再退一步:“翔成,我们出去好吗?”

“不好。出去了你就跑了。”翔成耍赖,硬是把我摁在水桶中,不许我动一动。

我怨念深重:“这样下去,不仅你自己会冻着,就连我也会跟着你一起受凉。大过年的,你就这么急着想把御医招来吗?”

翔成又紧了紧胳膊,头依然埋在我肩膀上,对着我的耳朵吹气儿:“婧女,我爱你……你知道吗……从很早很早之前就爱上你了。不对,你肯定不知道……”

我直冒大汗,都有想死的心了。他什么时候说这种话不好,偏要这个时候说!本来就犯晕的脑袋,被他这几句话一搅和,更晕了。我感觉宴会上表演过的那些舞女现在全都跑到我的脑子里跳舞去了。

要命的是他还不住嘴,断断续续地说个没完了:“真的……你不信是么……可是我真的从还没见过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啊……保成说你是个刁蛮的女孩子,还活泼得不行,天天没有闲着的时候……保成说你喜欢容可……为什么会喜欢他呢……我不好吗?”

保成!

我顾不上害羞之类,迷糊中不忘恨恨地磨牙:原来是他在翔成面前揭我的老底儿了!

“可是为什么你嫁给我之后从来没有刁蛮过呢……是我不能让你开心吗?”

谁说我没刁蛮过!昨天是谁和你吵的架?!是谁把你轰出宫门不许进来的?!

那边,翔成大约觉得只说不做不够意思,竟然又凑过嘴来吻我的脖子。这回不止动嘴,还动了手,乱扯着我的衣服。

我想着他大概是感到湿乎乎的衣服穿在身上不舒服了,可是也别脱我的呀!我晕晕地摇了摇头,费力地说道:“翔成……你不用管我,你把你自己的脱了就行,啊,有干净衣服,你换上就好……”

可惜他并不听我的话,脱了我的外衣还没完,居然又把魔爪伸到了我里面的内衫上。

“放手!你快放手!你醉了,别让我恨你!”我再迟钝也要明白他想干什么了!虽然我俩本是夫妻,他对我这样是合理的,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承认喜欢上他了呢!

翔成任性地在我身上洒下无数个吻后,抬头大声说道:“我不放手!我抱着你睡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折磨我自己多久了你不知道吗?今天我就是不放手了!我要你!我要你!我要让所有觊觎你的人都死了心!”

他把我抱出了浴桶,还带着满身的水就拖着我一起滚到了床上。我的头越发的晕,根本就抵挡不了他的进攻,只能任由他夹着丝丝酒气,上上下下地吻遍了我的全身,然后……占有了我。

好疼!

这是我彻底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后感受。

可能是早上了,因为我朦胧中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要不要进去……不敢……你去……我……”

接着“哐当”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外面安静了,我也被惊醒了,吃力地睁开了眼。浑身酸疼,这是我清醒之后的第一感受。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写满餍足的脸,脸的主人正盯着我看,笑得令人恶心发麻,声音低哑又充满诱惑:“婧女,你醒了?都怪他们在外面要喊醒我们……既然你醒了,我们继续昨天没做完的事情好么?”

记忆回笼。可由不得我抵抗,翔成就再次压倒了我。昨晚,某个对我为所欲为又胡作非为的家伙,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腻在我身上又得了逞。

“我想要你……要不够……”翔成边亲着我,边模糊地说着。

我被动的在他身下小声呻吟着。这种感觉……似乎有些难过,可心里却积攒了许多甜蜜。我想我确实是真正爱上他了——本无关情爱,只是已经爱上了他,却不敢表示出来。

但是即使我爱上了,他也知道我爱他了,这个家伙也不能这么过分!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狼狈!我堂堂一朝皇后……总之一定要给他好看!

回到娘家

大年初一是大臣们献表的日子。新一年的第一天,怎能错过对皇帝歌功颂德的机会?因此翔成一早就要去接受众人的朝拜。

外面还有些朦胧。我身边就有了动静。

我装睡,听得他下床穿衣,又在外间喊了人,不过说话声音很小,不清楚他想干什么。随后他回了里屋,接着又响起了水声。我能感觉到他在床前站定,揭开床帏。

我只感到身上一凉——被子挪开了!我紧紧闭着眼,心跳得几乎要冲出胸口:难道他还想……可是我已经快疼死累死了啊……

哪知我脖颈间忽然又一湿,似乎是块热巾子擦了上来。这股湿热顺着我身体慢慢地下滑,从上到下无一遗漏地拂过了一遍。

他到底在做什么?我浑身战栗地紧绷着,又怕被他看出来我在装睡,又怕自己在这种类似□的行为下不小心因疼痒交加的刺激而呻吟出来。

好不容易翔成收了手,摊开了被子再度为我盖上,还压好了被角。我一放松,暗暗且小心地呼出一大口憋着的气,却听他附在我耳边轻声笑道:“还在装睡?呵呵,没关系,等我一会儿回来……会好好教训你的。”

我无声地惊喘,刚放松的身子又紧绷起来。

翔成的笑声逐渐变小。我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直到确定他确实离开后很久,才吃力地举起胳膊,以手贴额,缓缓地睁开眼。想喊人进屋,刚一张嘴却感到嗓子干哑得厉害。

有人轻手轻脚的进了屋,我正好发出声来。隔着床帏我隐约能看到这个人脚步顿了顿,然后走到了床边,伸手掀了帷帐一角露了脸——是小忧。

小忧手上麻利的几下就将床帏挽好,抿着嘴笑道:“恭喜娘娘!”

“恭喜个什……啊!”我窘极,起身就要捶她,却忘了自己的“有伤在身”,大动作没做出来,反而狼狈地趴在了床上。

小忧一愣,接着转过头,“扑哧扑哧”笑个没完。我扯着破锣嗓子怒道:“不许笑!”

“是!”在窗户透过的灰蒙蒙光线中,小忧的脸上似乎也带着丝晕红,“娘娘,陛下说了,今天各位命妇的进宫问安免了。有些在外面等着的,那几位来得早,我们又不好请走,您看……?

我趴在床上瞪了半天眼,最后沮丧道:“既然说可以不用接见了,那我就不见她们了。再说,你看我这个样子,能见人么?”

小忧居然还点头称是:“那么我这就去把她们打发走——您还要沐浴一下么?夫人约摸着快要来了,您若是能起身,不妨见见夫人?夫人好久没进宫看您了呢!”

“……不用了。要是母亲来了……请她来这里吧……”我蒙起头,感觉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窗外大亮的时候,母亲大人来了。

母亲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才笑得极其令人脸红。坐在床边,她隔着被子拍了拍我:“女儿啊,你家夫君如何?啧啧,这么能撑的孩子终于肯对你下手了吗?”

我顾不上小女儿娇态什么的,“哎呦”地低呼了一声:“疼!您打到背上了,好疼!”

母亲闻言脸色一变,也不管我会不会冻到,凑上来就不由分说地掀开了被子:“天啊!这是……他这是……”

“很疼,我只知道很疼。”我拖着哭腔,所有的疼痛感在母亲的惊讶下彻底泛滥了,“很疼!昨天晚上他打着喝醉的幌子没完没了……”

母亲大怒,使劲地拍打着床沿,高声道:“他是皇帝也不能这么折磨人!况且你还是个姑娘家,都不知道疼人的吗!喝醉了?他借酒就能发疯啦?男人对女人动粗最可恶!”

她气愤地起身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最后站在我床前,怜爱地摸摸我的脸,又恨恨地说道:“为娘最鄙视动粗的男人!来,跟为娘走,咱们回家去!”

我瘪嘴道:“怎么回家?我还能回家么?父亲不是说……”

“管他说什么!”不提还好,母亲更生气了,“你爹还扣着我不让我进宫呢。上次你被保成那小子带走的时候,我已经警告过他一次了,这回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走。嗯,哪怕只有一天,总之你至少要远离粗鲁男人一天!”

我打个寒战,忽然想起翔成走前说的话。“可是……”

母亲抽开衣服为我小心地换上,沉声说道:“还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他那东宫院子里不是还养着几只吗?难道是摆着好看的?再说为娘本来就是进宫‘请’你明天回娘家看看的,现在不过是提前实行了罢了。”

我转念一想,微笑:“……好,我跟您回家。”

母亲给我换好了衣服后,满意地点头,唤来小忧和小喜:“今儿我要把皇后带回家,你们看着怎么去跟皇帝老……呃,皇上,怎么去跟他说,随便你们。他要是还想让他老婆好好的,那就老实地在宫里呆着——最早也要到明天下午再去苏家要人!知道了吗?”

小忧和小喜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我们也要回去!”

“那谁给‘你们’陛下留口信儿?”母亲笑看她们两个。

小喜嘻嘻一笑,说道:“夫人,您带着我们回去吧,没问题的。陛下那里……自有人去禀报的。”

马车一出宫门,便直奔苏府方向。

小喜挑开车窗帘子,看着外面,又回头兴奋地说道:“原来那个腰牌这么好用!早知道这样,我就要出宫无数次了!”

扶着我的小忧适时地泼了她一头冷水:“没有娘娘的手谕你也出不去。”

我笑道:“要不是我跟在车上,你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能出宫。凡是经过皇后批准的,都可以出宫看望家人,这可是咱们宫里的规矩。别告诉我你还不清楚。”

小喜一吐舌头,说道:“娘娘,我和小忧都没有出过宫,也没打听过呀!”

小忧淡淡道:“只有你不知。我是早就把那些宫里规矩打听过一遍的了——我对你说过的,可能你都没听进去。”

母亲在我身边坐着,也是双手拢在我身旁,尽量稳着不让我被车颠到。听了两人的对话,笑着说道:“这个出宫进宫的,只要皇后能批准就可以,当然,皇帝能批准也行。你们两个,在宫里照顾婧女这么久了,也该出来透透气。跟着我们一起回家看看啊,也好。”

小忧也笑道:“是的。不过娘娘要出宫,就方便许多了。”

我半靠在车厢最里面,一手垫在腰后,一手撑着座位,眯起眼:“可不——皇后要回娘家,没人拦着。”

翔成啊翔成,我才不会让你再得逞呢!

到家后,我就被母亲安排回了原来住着的院子。她执意要让我好好休息,我只得顺从,躺在床上“修养”。

我这一修养,就睡过了午饭。母亲大约吩咐过下面的人,不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因为我从回来就没有见到活泼的小兰和安静的小叶。说不定现在整个苏府还不知道我回家了呢!

下午,我略觉身体有所好转,却听小喜说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似乎吵了一架。我自忖应该是母亲带我回家引起了两人的争吵,所以没让人跟着,换上了一件厚点儿的衣服,就自己一路慢慢走到了母亲的院子。

家中还是老样子。住了二十年的地方没有变样,院外的树木上都挂着尚未消融的积雪,距院门最近的那棵曾经被我折断过枝桠的树还是没有长得更高些,依然只比屋子高出一小截来。腊梅还开着,嫩黄的散着花瓣,一点一点地撒在枝头,迎风微颤。

眼看快到了母亲住的院子,我忽然想起一个压在心底多时的问题。于是决定先去看望父亲大人。

绕过主道,我从少有人走的花园小径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外,敲门。

“婧女吗?进来吧。”父亲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我默默地推开门,又关上门,低头酝酿了好久才抬脸看向父亲大人。他正在写字——不知写的什么,很认真的样子,却还能分神问我:“你来有什么事?”

我想父亲先前说我一入宫就不再管我,绝对是说给别人听的。当然,他确实没有管过我,但他一直用他自己的方式爱着我们这些孩子。比如他并没有关紧大门不许我回家,而且我提前一天的在初一就回家了,他也还能体贴地不问缘由,容忍了我与母亲的任性。这种父爱比起母亲大人对我们的关怀,毫不逊色。

可是,就算他对我们再好,我还是要问他一个问题的。

“嗯,我有些小事……嗯,父亲,云华是不是有个母亲?”

他停笔,难得的沉默了一下:“这天底下,哪个孩子没母亲就能出生?”

我紧接着问道:“那您是不是见过她?”

父亲放下笔,负过手,踱到桌前,“你到底想问什么?我怎么能见到云华的母亲呢?如果我没记错,她是个孤儿。”

我不想再静观其变了,忐忑不安地问出了一直以来最介意的事情:“可是她为什么和我长得这么像?难道她不是您的私生女吗?”

他顿了顿,笑了:“婧女,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长得像谁你自己清楚么?嗯,你说云华像你……照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母亲红杏了?”

我瞪圆了眼睛看向怡然自得的父亲大人。

不知是不是我的表情惹笑了他,只见他莞尔:“看来你对云华的误会很深——婧女,为父教你的东西你都没有领悟啊!我让云华这个孩子跟你进宫,不是为别的……算了,我不想解释这个,你去问你母亲也可。我想你本来就是要去你母亲那里的吧?”

我傻傻地出了父亲的书房。难道云华不是他的私生女?那我从入宫后就对云华产生的更大的偏见,原来是没有根据的?

不行,这事我还是要去问问母亲大人的,否则压在我心头,我会很难受。

而且,翔成那次也说过,父亲大人也不是……虽然我不该相信他的话,但是我就是忍不住要去相信……唉,还是受到他的话的影响了啊!

——这个可恶的家伙!

疑问重重

我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到了母亲这里。

“你说云华那个丫头?”母亲抚着手,叹道,“她长得是像你。当初你爹有心,知道依你的小性子,早晚要出岔子。看你和容家的那个孩子在一起了,他就想把这个女孩子当成你送进宫的,谁知容家出了那种事情……唉,也许是你们命中注定无缘吧……”

我默然。有时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并不能使自己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