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的命中人又是谁?师兄?刘易斯?还是别的谁?
碧拉尔不断转世,这次居然投胎为中国人,巴勃罗是怎么找到她的?碧拉尔又是怎样回忆起前世恋人的?这是不是说,转世不分种族、国界,只要爱得够深,就可以忆起前生?那里昂呢?成为吸血鬼之前是什么?
呸,好好的,想到他干什么?
我甩甩头,继续听着杂七杂八的议论。渐渐的我明白了,一百多年前,巴勃罗和碧拉尔相遇、深深的相爱,可惜人鬼(吸血鬼)殊途,巴勃罗又不想把碧拉尔变成吸血鬼,于是二人死别,约定下一世重逢。
他们这样纠缠已经有几世了,现在碧拉尔厌倦了这一切,想要嫁给心上人,再也不分开。可是血族规则虽然不禁止本族成员与人类恋爱,但要结婚就必须把人类变成吸血鬼。
巴勃罗坚决不同意,于是碧拉尔只好私下找到里昂,做出请求。巴勃罗是里昂的仆人,于是他痛快地答应了,只要在今天这个仪式,巴勃罗把碧拉尔变成吸血鬼,他们之间就再没有障碍。
碧拉尔废尽力气才把巴勃罗劝来,可就在最关键的一刻,他又反悔了,在属于他们的仪式上反悔了。
第45章 婚约(下)
“亲爱的,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后悔。那时,就一切都来不及了。”巴勃罗痛苦地说,“当你再也看不到阳光,当你的生命里没有灵魂,当意外的死亡意味着将成为灰烬,那时,你一定会后悔。”
“我不会!”碧拉尔的小脸上,浮现出坚定的神色。
“是,你不会。十年不会,五十年不会。但是一百年呢?一千年呢?我爱你,不想你在那时说:就是这个男人让我失去了所有。如果不是他,我至今还能品尝生命动人的变化,而不是死水一潭!”
“你这笨蛋难道不明白?”美灵气得跺脚,“没有你,她的生命就没有意义,还提什么死水活水呢?”
一句话,巴勃罗愣住了。
他和碧拉尔是太爱对方了吧?一叶障目,不见南山。可他顾虑得也没有错,时间是最平静、最无情和最残忍的东西,谁知道爱情经不经得起千年岁月的消磨。而成为吸血鬼后,就再没有机会反悔了。在场这么多血族成员,就算表面上不说,每个人的心里是不是有点对人类时光的怀念呢?就像刘易斯一样。
“也许吧。”碧拉尔忽然站出来,大声说,“也许我一千年后会后悔,但那是我的选择!而现在,我如果选择不嫁给你,不和你在一起,我立即就会后悔死!”
“我不想你恨我。”巴勃罗垂下了头。
“你如果放弃,那我已经恨你了。”碧拉尔泪流满面,“再让我死一次,我将选择不记得你。因为爱着你死去,实在让我受不了了!”
巴勃罗愣了,一时难以抉择,其他人也纷纷议论起来,露台上一片嗡嗡声,直到一个懒洋洋声音慢悠悠地传来,“我的上帝,这场无聊的爱情戏可以结束了吧?真是倒胃口,我还以为上来就能看到初拥呢。”
众人自动自觉地闪开一条路,我循声望去,才发现李斯特坐在露台边缘的栏杆上,里昂就倚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怪不得刚才我没看见他们二人。下意识的,我往人后躲,不想让他们看到。
血族敏锐的感觉能令他们发现异族的气息,但也是要在他们集中精神的情况下。现在他们正在举行碧拉尔的初拥仪式,全部都放松了警惕,所以我才能安然躲着。就像我身上处女的芬芳,要道行深厚的吸血鬼才能闻得到,普通的血族成员,只有在我流血时才可以感受。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明明和里昂很清白,却一直被人看作荡妇的原因。毕竟,我不能为了证明什么而故意弄伤自已。
“来吧巴勃罗,每个人都要为自已的选择负责,就算是后悔也怪不得别人。”里昂静静地发话,“总好过有的人,从来没有过选择。”
巴勃罗很挣扎。他看看自已的心上人,又环视自已的同胞。当他明白每个人都渴望仪式进行时,终于把碧拉尔抱在身前。
“亲爱的,你将拥有永恒的生命。可是,你也将永坠无底的深渊。我不知道你面临的是什么,但你现在说不,还来得及。”他最后劝阻着。
“我知道自已要面临什么。来吧,我愿意。”碧拉尔说着类似于人类婚礼誓言的话,“不管是晒太阳还是晒月亮,不管是灵魂毁灭还是化为灰烬,不管你以后爱我还是不爱我,我,碧拉尔,都愿意为你成为吸血鬼。”
“我会一直爱你。”巴勃罗郑重道出誓言,向着碧拉尔的脖子咬去。
一时之间,露台上一片死寂,包括我都屏住了呼吸。只有鲜活温热的血液,从碧拉尔身体中流出的诱人声音,以及巴勃罗吸吮的声音。
我突然觉得,吸血鬼并不是没有生命的,至少在转换的那一刻,他们有。只不过,他们把生命与灵魂交托给了另一个人,从此恩怨纠缠,这也就是吸血鬼与自已的创造者之间那种亲密关系的根源。当然,除了李斯特这种连心也没有的人。他随便初拥别人,只是为了好玩。或者,是因为寂寞。
吸血鬼们激动、兴奋了起来,是因为碧拉尔的血液飘香,也因为巴勃罗从此有了唯一的新娘。血族中人在性关系上很随便,漫长的生命令他们玩世不恭,但他们一旦愿意娶一个人,就意味着生命的承诺。也就是说,人鬼恋很多,人鬼婚却极为稀少。今天能看到一对儿情人成就姻缘,有人高兴,有人怀疑,有人羡慕和期待,还有人冷笑连连,只等着这恩爱成怨。
我呢?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千万不要爱上吸血鬼,哪怕像刘易斯那么好、那么帅、那么无辜和悲伤。因为,我不想成为吸血鬼,也不想在爱人面前老去。那种矛盾一定是能把人撕裂的痛苦。我不是碧拉尔,我做不到她的坚强与执着。
碧拉尔倒了下去,像个美丽的布偶一样,躺在露台的中心。巴勃罗嘴角和下巴上全是血,脸色痛苦的看着心上人,然后咬破手腕,把自已的血喂入碧拉尔的嘴里。
我惊异地看着这一切,看着碧拉尔一动不动,巴勃罗的血却一滴不剩的全灌进她的身体。然后就是令人情绪紧绷的等待,直到碧拉尔猛吸了一口气,就像溺水者冲出水面时那样的吸气,再坐起时,那种华丽的、冰冷的、压迫感极强的艳丽,就呈现在她的脸上。
我闭上眼睛,知道碧拉尔作为人类的生命,终止于中国的农历除夕夜,而做为新生吸血鬼的她,于今天,在这个海风寒冷的露台上,降生。
掌声响起,没有人附合,但李斯特依然是很开心的样子。
“天哪。”他赞叹着,面容和姿态都极美,“没有什么比看到新生儿更令人激动的了。巴勃罗,快带你的小新娘子下去吃点东西,别闯出祸来。说起来,闻到鲜活的血液,连我也饿了起来。”他迎着风闻了闻。
看到他的样子,我心里突然闪过一道光,暗叫不好,转身就走。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本能的就觉得我踏入了一个陷阱,也许是第六感。
可是,晚了。
“嗨,小乙宝贝,你怎么在这儿?”他语意轻佻地问。
妈的,明明是你叫我来的。可你那欠抽的德行,就知道你是一定不会承认的,当然罗宾就更不会。可是你要陷害小爷什么呢?未被邀请而出席?偷看?
我一边暗骂,一边转回身,正看到里昂皱起了眉头,好像面临了什么困境似的。而其他的吸血鬼也都齐刷刷看着我,眼神不善。怎么?偷看初拥新生儿的仪式是很严重的罪吗?
“不是领主大人叫我来的吗?”我硬着头皮解释,明明是真话,怎么听起来好像心虚似的。
“怎么可能?”果然,李斯特无耻的否认了,“我一直没离开过这儿。”
“您是领主,做什么事不用亲力亲为吧,像召唤我这种小事,随便找个人做就行了。”到这时候,我倒冷静了,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如果没有人带路,我怎么能上到顶层的?那需要密码不是吗?”我看了眼罗宾,他果然装成没事人一样。
“哦,那倒是。”李斯特随意整理了一下衣服,好像有皱褶一样。实际上,他永远都衣衫华美非常,挑不出一点不妥当来。
“可是”他话风一转,“谁不知道你和亲王殿下的关系,男人在床上,可是什么秘密都守不住的。”
我皱眉。其实李斯特说的话经不起推敲,可是为什么血族中人都冷冰冰的看着我?难道那个仪式就那么隆重,不允许别人看哪怕一眼?
“什么话还不都是你说。”我耸耸肩。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李斯特没有证据撇清自已。
可是我忘记一件事,就像人类对血族有偏见一样,血族对人类也有,何况我还当过吸血鬼猎人,而且自从金秀儿回归后,我貌似不怎么受亲王殿下的宠了。所以不管我做什么,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宁愿相信他们的领主,也不会相信我。
“我亲爱的,你要明白,我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李斯特笑眯眯地看着我,“血族规则:新生儿降生仪式是不允许非血族成员参加的。否则就是死。对吧,里昂?”
我脑子轰的一声,终于明白李斯特为什么做这些手脚。很简单的计谋,但越简单、越常用的计策,往往是越有效的。他利用了血族成员对我的猜忌,而最终的目的是里昂,难题也是扔给里昂。
我看了新生儿降生仪式,按照血族规则,我必须得死。那么,里昂救不救我呢?对里昂来说,我的利用价值到底有没有大到让他冒天下之大不韪?里昂,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李斯特好奇,他想知道,于是我的命成为了他的游戏。
如果里昂救我,李斯特就知道了里昂的弱点。就像小丁之于我,以后会经常拿来刺一刺。而里昂又怎么解开这个死局?
不顾血族规则,强行救我的话,会影响里昂的威望和形象,李斯特可以趁机会扩大势力。毕竟一山不容二虎,李斯特虽是领主,却没有里昂对本州的影响力。
如果不强行救我的话,依照规则,我死定了。
里里外外,李斯特只撒了个小慌,利用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仪式就达到了他的阴暗目的,坐看里昂为难、我的生命悬于一线,他却并且不会损失什么。怪只怪,我也好,里昂也好,都大意到没想到这一点。
“身为人类,她看到了新生儿降生仪式。”里昂缓缓开口了。他的神色镇定坚毅,没来由的令我心安起来。他的眼睛闪烁,好像在对我说:没事,一切有我。
“是啊,她看到了。照理,应该处死,没有例外。规矩,就是规矩。”李斯特几乎欢乐地说。
“她不必死。”里昂向我走了过来,轻拥在怀里,“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本来想情人节那天宣布的。既然她与我有婚约,她就是自已人,不在规则所禁止的范围之列。”
第46章 百日之期
“天哪。”美灵惊叫起来,捂着嘴,“八百年了,亲王殿下要走进婚姻的殿堂了。”
众人都惊讶万分,包括我。
不过我还没回过神来,李斯特就说,“亲王殿下,这真是个好消息,祝贺你。不过如果要娶马小姐为妻,不是要通过仪式,把她变成我们血族中人才行吗?”
我一激灵,原来李斯特在这儿也埋伏了。他看似云淡风轻的,但把我和里昂堵得寸步难行。就好比下棋,设下了连环陷阱,因为我无法回头,只能步步深入。
他先是诱我入局,很简单的、让人都无法引起重视的局,然后逼里昂说出与我有婚约的那种谎言。倘若里昂不挺身而出,我就是死路一条。但里昂只要认了,我们就要面临下一个困境:我是否要放弃人类身份,加入血族?
假如我不变成吸血鬼,里昂的谎言不攻自破,他言出必践的尊严骄傲就受到了污辱和损害,我的小命也得玩完。假如我变成吸血鬼,这些问题迎刃而解,但我又绝对不愿意。再假如里昂强行因我而违背血族规则,即不杀我,也不咬我,他以后如何御下?又将如何自处?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古代中国只是说说而已,在血族可是实打实的条例,里昂如果做不到公正公开的处置我,他会受到全体血族中人的唾弃,就像狮群一样,他将再也得不到族群的认可。
想到这儿,我下意识的紧紧依偎着里昂。我不想死,但是也不想变成吸血鬼,可现在看来却必须二选一,实在很难做出抉择。那么,里昂会如何呢?保全自已还是保全我?照理,就算我是重要的棋子,这时候他也应该保全自已才对
“我会把她变成血族成员的。”里昂沉吟了下,终于开口。
我腿一软,他还没咬我,我已经感觉到脖子上微微发疼了。不行,小丁还没救成,我不能把自已也搭进去,说什么我也得想出办法逃出生天。不然,就只好泄露我的血有毒的秘密,虽然这件事是一颗定时炸弹,会让我后半生后患无穷,但现在事急从权,也顾不得许多了。
我咬咬牙,就想站出来自保,但里昂放在我腰间的手一紧,生生令我把话吞了下去。抬头看,见他神色坚毅,稳当笃定,没来由的心里一松。
难道他有办法?可我实在想不出这死局中哪有转圜的余地。
“拣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我们血族,一天加入两个美女成员,也算双喜临门。”李斯特步步紧逼。
他家老太爷的,中文学得还挺好,可惜用在这时候了。看着李斯特兴奋的眼眸,说实话我判断不出他到底是想抢夺里昂的势力范围,还是根本想让我变成吸血鬼,让我痛苦,他好感到快乐。
“我说了,她会是我血族的新娘,但却不是在今天就初拥她。”里昂说得慢而有力,于是就显得特别胸有成竹。诶诶,男人家有这种自信,实在是很有魅力的。
“你是什么意思?”李斯特笑问,可能是感觉到要失败,笑意很冷,别生出一种妖艳的残酷来,“我血族的规则要为你的心上人而改变?”
他毫不顾忌的挑拨,但里昂神色间却淡而从容,“领主大人,还有各位族人,可曾听过日行石?”他举重若轻的抛出这枚重磅炸弹。
瞬间,我的心中有如落下一块巨石,沉甸甸压了上来他要用他重大的秘密救我!假如他成功,这份人情我可欠得太大了,怕有一天还不了!
看血族中人目瞪口呆、又欣喜又渴望的样子就知道,日行石的大名尽人皆知。可日行石曾经出现过的事,恐怕连身为血族贵胄的李斯特也不知情,毕竟当初威廉十六只报知了血族长老会。至于里昂是如何得知的,肯定是他在威廉十六身边安插了奸细,我看八成是那几个香消玉殒的五P成员之一。
有一句话李斯特说的对了,男人在床上保守不了秘密。我修正一下,前面要加个“有的”二字。回忆起来,当时我傻了巴叽的当替罪羊时,那宝贝就是扔在床上来着。
而日行石明明到手却又爆炸的事,里昂更是视为奇耻大辱,没有对外宣布,只有少数几个他的近臣知情。当时因为炸死了很多他的手下,这秘密也愈发隐蔽,就连我的血有毒这事,也一并掩盖了起来。
现在,他却要用他心中那根连着自尊和骄傲的尖刺来解救我,其痛楚和为难可想而知,教我如何能承受?可是不承受的话,难道我要去死吗?
而在我犹豫的时候,他已经说了下去,“想必大家知道,我的未婚妻是东方道教弟子。”
众人的目光唰地齐聚在我身上,我却茫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未婚妻?谁?难道是我!
里昂的手又在我腰上轻捏了一把,害得我又痛又痒,咬着牙才没叫出来。见所有人都在看我,只得虚伪地笑着,什么也不说。唉,形势比人强,我终究是惜命的,不如先担了这个虚名,渡过这个难关再说。
“东方道教和日行石有什么关系。”李斯特问,目光在我身上搜来搜去,害我感觉像没穿衣服一样,只得往里昂怀里缩。这举动倒让人误会我和里昂正在热恋中,当着众人的面也难舍难分。于是,对里昂所说的,关于我们有了婚约的事倒确信了不少。
“日行石出现过。”里昂不理李斯特,顿了一顿,直接对众人说,等大家的惊叹声过去他又道,“可是却又失踪了。”
靠了,说话不带这么大喘气的,看那群可怜的吸血鬼同学一喜一悲之下给打击的,好几个像得了精神病似的,神情癫狂。
也是到这个时候,我才更加深深的体会,能在阳光下行走,是每个血族成员不灭的梦想。
“你是说,日行石的出现和失踪,与马小姐有关?”李斯特一刻不放松的追杀我,令满露台的血族同仁们都对我露出了杀意,唰唰唰,小尖牙闪出好多好多对儿。
“与她无关。”里昂面不改色地撒谎,“但是她有机会帮我们找回来。”
再靠之,他又说话大喘气,结果把我扔坑里了。不过想想,除非我对血族有用,不然如何过得了这一关?也幸好里昂有急智,不过这样一来,他把自已也逼到了死角。
“你们要怎么做?”李斯特又问,有点发急,看来事关日行石,他也很难淡定。
“领主大人。”里昂声音低沉地笑了起来,“这件事就不用您操心了,虽然您是我的领主,但每个血族成员都有权在不伤害血族利益的情况下,自主行事。”
“可是,马小姐帮你寻找日行石,并不妨碍你把她变为血族成员。那样的话,她对你不是更忠心耿耿吗?”李斯特不死心。
“我需要她在白天行动。”里昂一句话就把李斯特堵了回去,不过他心里也明白,随便说说根本不能服众,于是紧接着解释,“血族规则,非血族中人看过新生儿降生仪式必须处死。可马小乙与我有婚约,早晚是血族成员,亲王夫人。我现在不初拥她,只是为了她能在白天行动,造福我血族。”
“这样说来,马小乙参加仪式并不算犯规,反正她早晚是我们的人,现在情况特殊而已。”美灵点了点头说。
“可是,也不能仅凭亲王殿下的一句话,就把这事拉过啊。若十年八年找不到日行石的消息呢?一个人类混迹在我们之中已经很危险了,何况还是个可以接触内部信息的人,前猎人。”李斯特眼看大势已去,对罗宾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表示出忧心忡忡来。
“百日之内,无论结果如何,我必将给大家一个交待。”里昂迫不得已,做出承诺,“若不能做到,我立即举行仪式,正式接纳马小乙为我血族成员,我的新娘!”
我想一头撞死。
今天被李斯特逼的,居然一圈圈把自已捆了起来,而且把我和里昂这两个本来对立的人,拴成了一条蝇上的蚂蚱,虽然是为了保命才这么做的,但也无异于饮鸩止渴。
“百日内?!”当回到房间时,我忍不住抱怨,“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难道你想让我说成一百年?”他没事人一样,哼了声,“你上了李斯特的当,知道我把你捞出来有多么困难吗?还在这里给我挑三捡四。”
第一次,我在他面前没话讲,也狡辩不了。因为,确实是我自已不小心,虽然换别的人也很难在这种情况下觉察到李斯特那莫测的心。毕竟,有谁能理解一个疯子?而且吧,我也知道那群吸血鬼放过我,完全是因为相信他们的亲王。说到底,我承了里昂的情。
刚才那局面唉,看似简单,但却是扭转不了的,害得里昂把他秘密谋划的事也摆到了明面上。这样,如果有我们不知道的暗中使力、谋划,里昂的计划可能落空,因为打草惊蛇了啊!
“对不起。”我低头认罪。
“难得啊。”他嘲讽地道,但语气里有着一种快乐。
“可是你也知道那是多么困难的事,一百天?你可能寻找了一百年也不止,要我一百天完成?”我发愁得要命,“完不成怎么办?”
“做我的新娘好了。”他说着,突然贴近我,眼睫毛都快碰上我的了。
第47章 损招
我屏住呼吸,怕诱惑到他。而他却后退了几步,坐下。
到这时候我才发现,他跟着我回了我房间,而且就那么坐在我的床上,感觉很暧昧。
“我找了日行石不止百年,而是从我成为吸血鬼那天就开始了。”他突然说,他沉静的时候,有一种夺人心魄的力量,“只是八百年来,它从未出现过,直接前些日子它才现身,可惜我得而复失。如今,也许有机会再得到它,或者它的替代品,一百天也许真的够了。”
什么?有线索?
“是有日行石的消息了,还是金秀儿家的宝贝有着落?”我瞪大了眼睛,很惊喜。
“上回我得到的日行石,应该是真的。”他沉吟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是不是告诉我,“但爆炸的那一颗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因为,日行石能吸收阳光的能量,理论上它是不会爆炸的。”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很惊叹。看吧,知识就是力量,他这么多天来泡在图书馆里,翻那些一百年没被人看过的古书,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不是吗?那么,既然日行石没有爆炸,当时岛上的那场灾难又是什么造成的?真正的日行石又到哪里去了呢?有奸细啊,有内幕啊!
“直说吧,在一百天里,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我压下心中疑问,直奔主题。
“金秀儿。”
“那日行石呢?”
“关于它,我还没有确切线索。”我说出心中疑问,他却皱皱眉头,“但是,没有人能以这种方式侮辱我,我的人也不能白死。”
看着他平淡中透着坚决的神色,我忽然有点同情那个偷走日行石的人了。不过谁让他(她)的手这么召欠呢?里昂不好惹,一旦被他知道了内情,那人就永无宁日,就算多强大也一样。
“怎么对付金秀儿?”想了想,我凑过去,有点鬼鬼祟祟的兴奋。
“我已经查明金家的宝贝确实存在。”他冷笑,“但具体在哪里不管我怎么打听,金秀儿都精乖的很,除非我把她变成吸血鬼,不然她就不肯告诉我。”
“你就初拥了她呗,多简单个事。”
“不。我不接受交换。”他拒绝得干脆,“而且血族的素质也应该保证,不能随便增加新成员。”
我摸着下巴,慢慢后退几步,坐在沙发上看他。
这个男人实在骄傲得很哪,对着那么渴望得到的东西,也不肯被胁迫,宁愿用最困难的方法,宁愿自已去硬抢,宁愿相信自已的力量。
他的这种行为,对我这种良心和道德都很有弹性的人来说,实在觉得有点傻,但想想,又觉得他这叫盗亦有道。当强盗都当得那么君子,那么光明磊落,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有情有义,快意恩仇。他一个死外国佬,身上居然具备中国人最崇尚的侠义精神,又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来。
“要不,强迫她?严刑逼供。”我活动了下食指,吹牛,“这个我可以代劳,我会满清十大酷刑。”
“不行。”他淡淡的。
“为什么?难道还一夜夫妻百日恩,舍不得下手啊。”我不满,似乎有点反应过度。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