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这宫里一万多个女人每天多寂寞啊,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一桩案子,东宫两大巨头公开叫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样的戏码,十年难遇,你还能不让人家好好看看?
一开始小翠对那些来访的各色人等一概没好气。小翠的意思我懂,她就是认为,那些人看我落难了,名为探望,实为看笑话兼打探消息来的。后来我劝她:“算了,难得有场戏看,你还不让人看,那不是没天理吗?我们只管卖力演出,让剧情再生动、再紧凑一些,让她们看得过瘾,多给我们鼓鼓掌,喝喝彩。”
小翠被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当时还推着她说:“好了,你快点去替我办事啦,不然剧情太拖沓,就没人看了,那我们多寂寞啊。”
等我从清心院搬回东宫,打扮得漂亮亮地去拜见皇后谢恩的时候,果然一路都是恭喜,不断有人拦路攀谈,一面替我打抱不平,一面控诉万恶的谢玖。
如果是我斗败了,那么,现在一边走一边接受恭贺的就是谢某人了。众人嘴里要控诉的也就是万恶的太子妃、本人、我了。唉,谢玖啊,对不起得很,您就在冷宫慢慢熬着吧,反正再怎么差,也还是比您家里要好点,至少不用每天一大黑清早就听猪嚎吧。怎么说,您都还是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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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太尉府疑云(一)(解禁)
“巫咒案”后又三个月过去了。
有一天早上我在一阵恶心中醒了过来。我急忙拉了拉床头的细绳,然后奔到痰盂前。让我想不到的是,小翠还没过来,太子已经披着衣服走到我身后,还知道拍着我的背问:“你怎么啦?我叫他们赶紧请太医过来。”
我忙笑道:“不急,这会儿还早,太医院都还没开门呢。你放心,我没事,我只是又怀了你的孩子了。”
连着三个月月信未至,我心里自然有数,太医来不来都无所谓的。只不过太医来了,好借他的口去禀告皇上皇后,免得我自己去说。还真有点不说意思说呢。
算一算时间,这个孩子正好是在贬去清心院的那段时间怀上的。我好像每次都要先遭遭灾,先吃点苦头,受点惊吓,才能得到一个孩子。
也是,孩子那么宝贵,哪有那么容易得来的?
一会儿后,小翠也领着宫女,带着喵喵进来了。我抱起喵喵亲了她两口说:“宝贝,你就要有伴伴了哦,娘就要给喵喵生一个小玩伴了。”
地上立刻跪下了一大排人,满耳都是恭喜声。连太子都自动放假,叫张泓去书房那边候着,好及时通知他的太傅少傅,他今日不去了,因为,他的太子妃怀孕了。
请问,这是理由么?是太子妃怀孕了,又不是太子怀孕了,太子为什么不能去?
不过呢,反正他去了也学不到什么,放假就放假吧。他那么多师傅,每天花那么多时间教他,但如果我现在要他解释“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他大概还是会解释成“女人的美,如果你不把她娶回家,你怎么会知道呢?”
他有一个最大的本事,就是善忘。别人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他呢,是过目就忘。
当然当然,斗蛐蛐啊,或者别的那个什么啊的技巧他是不会忘的。他对运动型的、技巧型的东西总是颇有研究,而且还相当精深。他只是不喜欢动脑,对动动别的什么好玩的——我是指斗蛐蛐啦,别想歪了——总是非常乐意的。
能理直气壮地逃一天学,这对他来说真是太让人惊喜了。所以,在陪我去见皇后的路上,他一路眉飞色舞,一边走一边叽哩咕噜地讲个不停。快走到清辉殿时,他突然停下来对我说:“南风,不如你利用这个机会向母后请求回一趟娘家,好不好?她看在你怀孕的份上,肯定会答应的。”
我好笑地说:“你已经拿这个当借口逃了一天学了,现在又想借机出去玩。你也不想想,我既然怀了孕,你母后怎么会让我出去呢?她肯定会要我坐在家里安心养胎的。”
他还是不断地摇着我的手,哼哼唧唧地缠着我说:“你就跟母后说说嘛,她不同意就算了,反正说说又没什么。”
我只好无奈地答应了他。被他缠上的人最后总是不得不屈服的,他的缠功,有时候可以惊天地、泣鬼神。
其实,我还真想回去一趟呢,最好是能住上几天。我有时候午夜梦回,在一瞬间的恍惚里,会以为自己还睡在宰相府的府邸,还是父母膝下的娇娇女。每次总是怀里依偎着的那个人又让我很快回到现实。
但我也知道,这个愿望只怕今生都不可能实现了。宫里的女人,是不可以在外面过夜的。
到了清辉殿,看到皇后那么热情地迎了出来,我就知道她已经得到太医的回报了。在宫里,有孕的女人总是身价倍增。自从我生下女儿后,她好久没对我这么热情过了。
坐下来说了很多废话后,我还是在太子第一百零一个恳求的眼神中嗫嗫嚅嚅地开口说:“母后,儿臣昨夜梦见了过世多年的奶奶,抱怨儿臣好久都不去看她,不知道怀孕期间做这样的梦是凶是吉?儿臣越想越担心,就想求母后恩准儿臣回一趟太尉府娘家,去给奶奶上上香,请求她保佑儿臣腹中的胎儿。母后您看可好?”
皇后一听,一脸凝重地问我:“真的梦见你奶奶抱怨你了?”
我猛点头。在座的其他妃嫔中立刻有人说:“这是老人生气了,要赶紧去烧香还愿,安抚亡灵,不然,怕对太子妃腹中的孩子不利。”
皇后最紧张孩子了,自然是满口答应让我回去。太子趁机表示要跟着去,好照顾怀孕的我,这理由也很充分,皇后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走出清辉殿的大门,太子高兴得恨不得像小鸟那样飞起来,手模仿着鸟的姿势不停地扇啊扇,嘴里喊着:“哦,又可以出去玩了,真是太好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为了满足你的玩心,连我死去的奶奶都利用上了,我还真是不孝啊。”回去后一定要给奶奶多上几注香,不然真的惹她老人家生气了就糟了。
他说:“没关系啊,我们去给你奶奶扫墓吧,我还没到山上玩过呢,肯定很好玩。”
“你少得寸进尺,上街玩了还不够,还想上山。我奶奶的墓在乡下老家,离京城远着呢。”
他有点泄气,但马上又眼睛亮亮地说:“那我们去庙里给你奶奶念经好不好?或者去道观请道士做做法事也不错。”
“得了吧你,尽想出去玩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有孕在身,哪儿也不能带你去玩了,只能在太尉府家里坐着,陪我爹娘说说话。”
他缩了缩鼻子,装出哭腔对我说:“那我去干嘛?你跟你爹娘说话的时候,我在边上坐着就像个傻瓜。”
我心说:您本来就是傻瓜嘛。
最后,我们在他一路的新建议、新设想和我的不断否决中回到了太尉府。
见我回去,父母自然是高兴的,但我看他们的神色总有点怪怪的,好像满腹心思,却又无从说起。
我索性把母亲拉到内室盘问,母亲叹了一口气说:“你刚进来的时候,就没发现你妹妹体态有些异常?”
“体态异常?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不会是…”
“只怕就是…”
“娘,小午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不可能,她就逾墙偷…偷欢,怀…怀上了吧?”由于实在太出乎意料,我说话都结巴起来了。
母亲居然再次冲我点了点头!
不是吧?我刚从宫里回来,还没来得及承欢膝下,就让我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我怀上了那是大喜事,可小午,一个未婚的姑娘怀上了,这…这可怎么办?难怪父母一脸愁云,连我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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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太尉府疑云(二)
母亲告诉我,其实小午这半年来身体一直不好,尤其在我被贬去清心院的那段时间,一度曾经卧床不起。他们怕我担心才没有说。现在,病是好了,人又不对劲了。
可是,“娘,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小午,没看出她的体态有什么异常啊?至少肚子…肚子,好像并没有挺起来吧。”
母亲说:“你还是年纪小了点,看女人的体态不光是看肚子有没有挺起来的,而是要看她整个身体的发育,还有她走路的姿势,甚至她的神态、表情。要等到肚子老高了才看出来,那不就迟了?而且…”,她把声音压得更低地说:“你爹已经去偷偷勘查过了,玉兰院的围墙上的确有攀爬过的痕迹。”
既然这样,“那您又没有把夏香找来问问?”夏香是小午的贴身侍婢。
“别提夏香了,那丫头嘴巴不知道多牢,咬得比蚌还紧。唉,我这个当家主母,外面说得我跟母老虎似的,可是家里的这些小丫头们,哪个怕我?你的小翠,小午的夏香,一个比一个顽劣骄悍。”母亲不提则已,一提一肚子气。
“那不是您的家风么?您才是始作俑者啊,就不要埋怨了。”我调侃了娘一句。
她的脸色终于云开雾散,笑嗔道:“死丫头,你见娘愁成这样,不帮着出主意,倒在那里取笑娘。”
我忙挨过去抱住她说:“风儿就是见娘愁眉苦脸的,怕娘愁坏了身子,才故意逗娘笑笑嘛。娘放心,我这就去帮娘解决难题。”
“你怎么解决啊?”当然是先找出奸夫…不是,先找出那个流氓大坏蛋至于怎么处置他,那就看爹娘跟小午的意思了。”
娘叹了一口气说:“这个你爹早想到了,这段时间天天都在找呢。可怜你爹堂堂当朝太尉。又一把年纪了,现在每天晚上去女儿的墙外像贼一样地蹲守。一守大半夜。这种事,又不好叫仆人去代劳,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可惜那个奸…流氓大坏蛋贼得很,最近竟然销声匿迹了。害得你爹现在每天上朝哈欠连天的,皇上还问他是不是病了。要不要请太医看看呢。要是皇上以为他已经老衰不中用了,白天都光打瞌睡,要他告老致仕,那可就糟了。”
我赶紧安慰道:“放心吧,娘,绝对不会地啦。因为,您的女儿我,现在又是皇上皇后跟前的红人,宫里地重点保护对象了。”
母亲先有点不解。旋即惊喜道:“你是说,你又有啦?”
“可不是我又有了?”
“这么大的好消息,你怎么进门地时候都不说啊。”
好嘛。她还怪上我了。
我翻了一个白眼:“你们给了我机会说么?我一进门,就只见到你跟爹在那儿比赛着叹气。”
母亲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我们不是担心么?谁家出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儿会不担心啊。幸亏是我们家还是开明的。要是换了那种死读书的所谓。只怕都已经把女儿给逼死了。我和你爹呢,迄今为止都只是干着急。最多只把夏香找来问过几次,至于小午,我们可是连问都没敢问过她,怕小姑娘万一羞了,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唉,看来夫妻做久了,就会互相同化,原来现在不只是我爹无耻了,连我亲爱的娘,女儿未婚先孕,她倒自己夸上了。原来这叫开明?您怎么不说是您管教不严,教女无方呢?
不过有一点我是赞成娘说地,无论如何,先保全了小午最要紧。太尉府的宝贝千金,未婚先孕就未婚先孕,怕个俅啊,等找到了那个奸…流氓大坏蛋,要是个看得顺眼的,就纳了他当个乘龙快婿;要是看得不顺眼,就一刀宰了他!偷香窃玉竟敢窃到太尉府来了,那不纯粹是找死?只是,孩子怎么办呢?
有了,“不如,娘,乘现在小午才刚刚怀上,您赶紧装有喜了。到时候小午生下来,就说是您的孩子,说不定是个儿子哦,那我们太尉府不就有后了?”
“乱说,你娘都四十多了,还喜什么喜啊。”母亲也撑不住笑了,又说:“这个先不说它了,我们快点出去告诉你爹你这个好消息吧,他最近为午儿的事,愁得觉都睡不着了,我们去让他高兴高
走到大厅,居然发现那儿早已济济一堂,而且,我的天那!我伸手扶住门框,且先让我顺顺呼吸,再进去吧。
怎么那么多那么多的美男啊。
记得有人形容进了王济他家的门,是满眼“琳琅珠玉”。我家今日这大厅,也是“琳琅珠玉”了。
见我走进去,美男们赶紧起身,一一拜见。我这才知道,原来又是石崇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他的一帮朋友。
这石崇地消息可真灵通,我们前脚刚进门,他后脚就跟来了。这也更印证了关于他的那些传闻:晋国最大的江洋大盗,黑帮组织地总头目。所以,到处都是眼线,什么消息都能在第一时间掌握。
他的这帮朋友中倒不乏青年才俊,其中最引人注目地,当然是潘岳潘大帅哥。而最有名地,就是左贵嫔的哥哥左思了。
见到左思,就知道左颖长成那样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她地母亲大概很美吧,不然,怎么生得出一个还算美丽的女儿?她的这个爹,可真是丑啊。偏偏他又夹在一帮年轻俊彦之间,越发显得突兀无比。
因为这些人中左思的名气最大,年纪也最大,所以,基本上都是他在跟我父亲说话,其他的人只是听着。
我只听了一会儿,就对左思的印象大打折扣。亏我以前还那么喜欢他的文章,谁知道他的人竟然是这样的一副嘴脸。
其实一般的人见到我父亲阿谀奉承我理解,毕竟,当朝太尉嘛,巴结巴结是应当的,可是,也不用说得那么恶心吧?我父亲在这个左思的嘴里简直变成旷古即今数一数二的大忠良、大贤臣了。
我这才知道,要说无耻,我父亲还算不得顶尖人物。
听着那些吹捧颂赞之辞源源不绝地从他口里冒出来,就像在写辞赋一样,我简直要吐了。实在是忍无可忍,我转身走到了外面的走廊。
耶?那不是我的亲亲小夫君吗?他在跟谁把臂同游,笑语相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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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节 逾墙有理
我试着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两个人一起回过头来,另外的那个人立刻朝我施礼道:“见过太子妃殿下。”
天那,是不是今天全晋国的美男都跑到我们太尉府来了,刚刚才看到了鼎鼎大名的潘帅哥,现在又看到了大名鼎鼎的嵇帅哥。
只是,嘿嘿,我的小尤物夫君不在大厅里坐着,却跑到外面跟他的嵇哥哥勾肩搭背,说起体己话来了,这倒也有趣。
花猫,不会你真的好这一口吧?
要我把一个超级美男当情敌,还真有点难度呢。
这时嵇绍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太子殿下就跟太子妃殿下聊聊吧,小臣就回那边去了。”说罢,居然脸儿红红的走掉了。他为什么脸红啊,是看见我了脸红呢?还是真的跟我的小花猫…?
不行,必须马上审问!“花猫,你刚刚在这里都跟嵇绍说些什么?”
想不到他立刻眉飞色舞地说:“他告诉我好多外面的趣闻哦,都是我以前从没听说过的。”又说:“刚刚在屋里,被那个石崇缠着,真是烦。还有,左思又不停地向我打听他女儿的事情,我哪知道啊。”
“所以你就跑出来了?那嵇绍也就跟着你出来了?”
“是啊。你刚刚怎么进去那么久啊,你娘都跟说些什么了?”
一提到这个,我就唉声叹气起来:“别提了,这回家里可算是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啊?”
我四周看了看说:“我们还是回我的房间去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回到我的卧室。关上门,我才告诉他:“我妹妹小午,好像怀上孩子了。我父母连经手人是谁都不知道。又不敢明察,只敢暗访。到现在都还没个头绪。”
“上次三月三我们一起去参加踏青节的时候,她不是一直跟那个韩什么,就是你父亲地司空掾在一起的吗?我恍然大悟道:“果然!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天他们还在人堆里偷偷牵着手呢。”
真是怪了,都说我的太子夫君笨。他在某些方面也地确笨,比如读书,无论读多少遍都记不住。可是他却有着比一般人更灵敏的直觉。像小午地这件事情,他一听,立刻就想到了韩寿,那家伙的确嫌疑重大。不过如果是他,这事情倒好办了。他也算是出自名门,自己也一表人才的。虽然家里现在是没落了,也没什么钱。但这些我家又不缺,我父母正好可以招一个上门女婿养老。
想到这里,我跟他说:“我让下人叫那个嵇绍过来陪你吧。我现在要马上去我娘那儿,跟她说一下这个情况。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我想把这事办好了再安心地走。还有。我刚刚还忘了跟我娘商量一下小翠的婚事,那丫头已经满十八岁了。该嫁人了。”
就让嵇绍陪陪他吧,难得他能在宫外结交到一个朋友。虽然嵇绍地确俊得有点没天理,但他给我的感觉很正派,属于忠厚诚恳的那一类人。不像潘岳,俊则俊矣,但也跟石崇、左思一样,一看就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就不知道嵇绍是怎么跟这帮人混在一起的。
到了母亲那边,急忙告诉她这个情况,母亲听了,细细一想,也觉得很有可能。因为,小午每日呆在府里,根本很少出门,不可能搭上外面的人。而且府内关锁重重,门隶守卫众多,外面的人也很难进来。只有府里的人才有机会接近她。
而府里的人,就数这个韩寿长得最帅,又是世家公子出身,风度谈吐自不同于一般地下人。父亲也从没把他当下人待,总是喊他“世侄”,出出进进也没有限制他,就跟家里人一样。
这天中午招待客人吃过饭后,父亲匆匆地把他们都打发走了。然后也没让下人叫,而是自己亲自去了韩寿住的屋子。
不大一会儿,父亲就回来了。一进房门,就冲母亲和我点了点头。
坐下来后,他说:“我一进他的房门就知道肯定是他了,因为他房里有一股异香。那香是西域使节进贡给皇上地,皇上在满朝文武中独独赏赐了我和杨骏两个人,别人是不可能有的。”
我笑道:“西域秘香。三月三那天他们站在我身边地时候我就闻到了,只是当时小午也在,我还以为那香味只是小午身上发出地。”
父亲看着我和母亲说:“我还没有揭穿他,因为我还没有想清楚揭穿了要怎么办。你们说,这事怎么办呢?我一时也没主意了。”
我说:“爹,不如就索性成全了他们吧。这韩寿出身也不错,又有才华,长相更是百里挑一。你和娘膝下现在就小午这一个女儿了,就招他做个上门女婿,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爹看着娘,娘对我说:“你爹本来是想把午儿嫁给楚王地,只是楚王现在年纪还小,想等几年再说。”
楚王是皇上的第二个儿子,太子的异母弟弟。他的母亲原本只是个没有品级的宫人,偶尔得幸,生了这个儿子后,被封为美人。到去年才因为儿子封王而被封为容华,依然不在九嫔之列。
不过呢,既然这是皇上的二儿子,也就等于是皇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所以父亲又打上他的主意了,虽然这个楚王今年才十岁。
我不觉笑道:“爹,你也太离谱一点了吧,午儿比他大五岁耶。等他长到十五,午儿就二十了。太子是因为皇后急着想抱孙子才十四岁就给他娶亲的,楚王就不会那么急了,至少也会等到十五岁的,你想把午儿留成老姑娘啊。”
唉,我这位父亲,对自己的女儿好是好,就是攀龙附凤的心太重了一点。
见父亲还是犹豫,我又说:“我就是因为嫁进宫去了,一年到头回不了一次娘家,而且每次回来当天就要走,连挨着娘再睡睡的机会都没有了。你们就不担心把午儿也嫁给楚王后,你们俩以后就连一个女儿都看不到了?”
娘听到这里,立刻站起来说:“就依南风的,我作主了,把午儿嫁给韩寿,我们招女婿上门。我可不想以后当孤老,身边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现在就把韩寿找到书房里跟他谈,我呢,只怕就要开始着手准备婚礼的各项事宜了。你也不想想,你女儿现在的肚子可是不等人,你还楚王呢,现在这个样子,你什么王都别想了。”
我趁机说:“娘,您干脆把小翠的嫁妆也一起准备了吧,办过了小午的喜事,紧接着就办小翠的喜事,那丫头也不能拖了。”
娘一回头吃惊地问:“怎么,她也被人弄大肚子了?”
“没有啦,我看您现在都草木皆兵了。我的意思是,小翠年纪也大了,不能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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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东宫风云 第一节 小花猫有密友了
在跟太子回宫的路上,我看着车上的东西直想笑。不过回了一趟娘家,结果拖回来一车礼物。有些是父母给的,但更多的还是石崇那帮人送的。
石崇又是一箱珠宝,说送给我压惊兼恭贺的。潘岳是一幅名贵字画,左思也是。还有一包东西是托我带给他女儿的,据他说,这是他知道今天能见到我后,临时在街上买的一些他女儿爱吃的零食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