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子的叔叔又如何?他是贾荃的丈夫又如何?我就是喜欢他,与整个晋国不相干,与所有人不相干。
几个月以来,这顿饭我吃得最多,也吃得最香。
带着幸福的余韵回到东宫,我立刻吩咐小翠道:“你今晚先回去,看蟋蟀买好了没有,再要我爹找几个比较有名的蟋蟀玩家回来。还有,再找些小男孩喜欢玩的东西放在我房里。”
小翠纳闷了:“你要小男孩玩的东西做什么?”又故意看了看我的肚子说:“昨天才刚嫁人,有也不至于那么快吧。”
我推了她一把:“去你的,叫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哪有那么多啰嗦的?快点啦,这都半下午了,再不动身天就黑了。你今晚就不用赶回来了,就住在家里,反正我明天也是要回去的。”
小翠走了,我打发走所有的宫女,一个人坐在还是红彤彤的新房里,慢慢打开他的字画。
那一个下午和晚上,我都和他的字画静静相对.一时之间,竟觉得宫里的日子也像流水。
尽管暗流汹涌、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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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宫(四)
新婚的第三天,我还是很早就起来了。先坐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拿起枕边的字画,很开心地对它说:“今天我要回娘家耶,你陪我回去吧。”
又对着它絮叨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放回枕边说:“你先乖乖地在这里呆一会儿,我去梳洗,梳洗好了就来带你走。”
宫女嬷嬷们知道我今天要回门,也是早早地就列队在门前等候。见我现身,一起把我推到镜前。有的跪下端着水,有的给我洗脸,有的给我梳头。一番折腾,镜子里渐渐呈现出了一张艳光四射的脸。
我对着镜子惊呆了,我从没发现我打扮起来也可以这么美!这宫里的梳头嬷嬷真不是盖的。想我以前在娘家招待齐王殿下时,家里的几个仆人把我头上插得像开首饰店的,又死沉又俗艳不堪。当时小翠还笑我是穷命,越不打扮越漂亮,越打扮越不像样。
而婚礼那天的打扮就更别提了,我根本都不敢对着镜子看我那张涂得像红屁股一样的脸。就这样,临上花轿前,我娘还嫌我的脸不够红,又亲自给我刷墙一样地刷上了一层胭脂,口里直说:“红一点,才显得喜气。”
难怪太子殿下要说我丑的,我那张脸,谁看谁吓一跳。
我亲爱的娘亲,对穿着打扮真的不在行,也难怪要被全国女人嫉妒谩骂的。一个长得不咋的,穿着打扮又常常惨不忍睹的女人,却得到了又高大又英俊的宰相的专宠,难道这还不足以激起民愤吗?
梳妆打扮好后,宫女们趁机奉承我,纷纷赞叹:“太子妃好美!”
我知道我在这美女如云的宫廷里不算什么大美人,只是盛装之下,也有几分姿色罢了。
但她们奉承我也是她们的本分,做人奴才的,不就是要讨主子高兴?
于是我只是微微点头说:“辛苦你们了。”
我回身拿了字画就往外走,这时有个小宫女叫小知了的,禁不住好奇地问我:“太子妃殿下,您总是拿着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又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这几天都在私下里猜呢。”话未落,就挨了周围好几个白眼。
我好笑地问:“那你们都猜什么呢?”
小知了说:“就是猜不到啊,比擀面杖大,比洗衣锤圆,比字画卷轴硬,要说是金玉如意呢,又没有弯头。”
我心说:当然硬了,我给它套了个铜套子嘛。但我不想让她们知道这个,只是说:“你们愿意猜它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不动它就行,这可是我的命根子。”
宫女们连连点头,可是仍掩不住满眼疑惑。
到了皇后的清辉殿,皇后已经把要赏赐给我爹娘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给我看礼单时,我发现上面确实有不少好东西。皇家就是皇家,稍微赏赐一下就够一个平凡人家吃几辈子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新郎官了。可左等又等,就是不见人。我知道,皇后已经悄悄派人去请过好几遍了。
当太子终于到达时,谢玖居然也跟在后面来了。
皇后的脸当众就沉了下来,对谢玖说:“谢才人,你来宫里也好几年了,宫里的规矩不会不懂吧。你既然知道今天是太子陪太子妃回门的日子,为什么不早点催他过来?”
谢玖小小地惊愕了一下,因为皇后自从知道她怀孕后,对她嘘寒问暖的,还没给过她冷脸呢。当下红着脸,低着头说:“奴婢催了的,可太子就是不肯起身。直到最后奴婢答应陪他一块去,他才肯来的。”
我真是服了她了,难道她还想陪我们一起回门不成?
皇后喝斥了一声:“胡闹!他是孩子性情,可你都十八岁了,怎么也跟着他闹?我当初派你去东宫,就是看你年纪比他长几岁,平时也还挺知礼挺懂事的,怎么现在越活越回去了?人家新婚夫妇三朝回门,你跟着去像什么?自古及今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你想让我们司马皇家被天下人笑话啊。”
谢玖忙跪下请罪,同时辩解道:“奴婢只是那样一说,为的是把太子殿下哄过来。奴婢从没想过真的跟太子和太子妃一起回门,这点礼数奴婢还是懂的。”说着,轻轻哭了起来。
太子听说谢玖不陪她去了,在一旁闹着说:“阿玖不去,我也不去,我要跟阿玖玩。”又过去拉起谢玖说:“阿玖,我们去玩吧,还玩昨天的那个,好不好?”
皇后一脸严厉地问谢玖:“你们昨天玩的什么?不会是…那个吧?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要严禁房事的。”
谢玖忙表示没有那个,他们只是玩蛐蛐而已。又扫了我一眼说:“这蛐蛐还是太子妃新婚之夜送给太子的定情之物呢。”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都偷笑起来,皇后也皱起了眉头,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只好赶紧跪下解释道:“臣媳只是听说太子殿下认生,一般的生人不肯让别人接近的。臣媳怕新婚之夜出状况,这才送了太子一只蟋蟀,不过是希望借此拉近距离,和太子搞好关系,让婚礼得以顺利完成。”
这样一解释,皇后脸上的乌云散了,还怜惜地拉起我说:“难为你了,想得这么周到。只是像蟋蟀这些玩意皇上是不准他玩的,怕他玩物丧志。”
我立即说:“臣媳知道了,以后不给他玩就是了。”
最后,皇后和谢玖又费了一番口舌,才总算哄得太子登上了辇舆。
在行进途中,我问太子:“那只大蛐蛐呢?”
太子郁闷地说:“阿玖不让我带,说怕弄丢了。要我放在她屋里,说等我回去再跟我玩。”
我就知道!那蛐蛐进了谢玖的房里就别想再拿出来了。
我忙安慰太子说:“没关系,我家里还有好几只呢,都是很大的,在斗蛐蛐大赛中得过头名的。”
太子的眼睛立即睁得圆溜溜的,惊喜万状地说:“真的?”
我说:“真的,不只有蛐蛐,还有玩蛐蛐的超级高手呢,他们会教殿下怎么玩蛐蛐。还没人教过殿下这个吧?”
太子忙点头:“没有没有,太师傅们整天教那些四书五经,烦都烦死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以后不用烦了,我会给殿下买回许多许多好玩的东西,还会专门请师傅教殿下玩,让殿下也成为大玩家,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种,好不好?”
太子喜得手舞足蹈,我又对他说:“但这种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哦,一旦被你父皇知道了,他就会没收你所有的好玩意,还会惩罚你,也会惩罚我。”
他小小声地问:“连阿玖也不能告诉吗?”
我说:“不能,你必须答应我不告诉任何人,包括阿玖,不然,我就不给你买好玩的了。”
他急忙保证道:“不告诉不告诉,你一定要给我买哦!”
“嗯嗯嗯,只要你不告诉别人,我就天天给你买好玩的,还天天陪你玩。”
太子喜得都要从辇舆上蹦下去了,最后我们还在他的要求下拉钩、盖章,一边还要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卦。”。
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在心里对谢玖说:那只蟋蟀你就自己留着慢慢玩吧,值五千两银子呢,你又买不起,小心点玩。太子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去你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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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向左走,向右走(一)
辇舆到门,父母早就领着一干亲戚故旧站在门前等候了。看到我们下辇,他们在门口跪成了一片。
我赶紧上前两步抱住母亲。虽然还只嫁进了皇宫两天,不知为什么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我不禁伏在母亲的肩头泪落如雨。
进入正厅升座,亲戚朋友们重新一一过来觐见。他们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太子,眼睛始终围着他打转。
我紧紧地握住太子微微颤抖的手,轻声给他介绍着下面的那些亲戚。希望通过说话缓解他的紧张。但其中有一大半我也不大认得,只好笑一笑了事。
我家的亲戚本来应该很少的,我父亲是独苗,我母亲也只有两个姐姐,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亲戚。就像今天,我看门口跪下的那黑鸦鸦的一大片,起码有好几百人。
在路上我就一直叮嘱太子,到了我家,多笑,少说话,最好是不说话。反正进退礼仪,包括喊平身,都有太监执役。我和太子,其实只要坐在上面做两尊会笑的木偶就好了。
自从我答应太子给他各种买好玩的东西,并和他拉钩盖章之后,他就变得对我言听计从。在他心里,我终于不再是让他躲避的陌生人,而是让他信赖依靠的自己人了。
尤其是今天这种场合,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见那么多陌生人,接受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打量、探究的目光,他很不适应,也很紧张。一直死死地握住我的手,不时回过头来看看我,每次我都给他安慰、鼓励的目光和一个温柔的笑。
好容易熬到所有的人都觐见完毕,我和太子退回到内厅。刚刚换下礼服,还没来得及去父母的寝居行家礼,宫里来的主管太监秦公公就凑过来悄悄禀道:“太子妃,怎么办?我们来的时候只封了三百人的赏赐。可是我刚刚数了一下,光正厅和两处偏厅就有四百多人了。其余的地方还有多少还没数清楚,估计至少也有几十个吧。”
我点头笑道:“辛苦你了,赏赐的东西你不用担心,我会打点好的。你只要帮我把那些没数清楚的人数清楚就行了,别到时候拉下了几个没有赏赐,那就不好听了。”
秦公公点头离去,我忙叫小翠去通知我爹,让他尽快补齐缺口。
这整个过程中,我的新婚丈夫太子爷只是不停地问我:“南风,你说的蛐蛐到底在哪里呀?还有蛐蛐师傅们呢?他们什么时候才来教我呀?”
我叹了一口气:“我这就带你去看蛐蛐和蛐蛐师傅,但你必须先跟我去我父母那边拜见一下岳父岳母。”
他高兴得直点头,连连说:“那我们马上去吧。”
一路上,我又一遍遍地教给他拜见我父母的礼仪。他很虚心很努力地鹦鹉学舌,生怕惹得我一不高兴,就不给他蛐蛐玩了。
到了父母那边,父亲不在,大概是去忙着打点赏赐的礼封了。太子在我的示意下很乖地向我母亲行礼,语言和动作都很符合规范。那些陪侍在坐的亲戚们一个个满脸诧异,我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不说是个傻子吗?怎么看起来挺正常的?
平心而论,太子今天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得体的。
他不能算是真正的白痴,只是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他的情形,就像一个人好好地长到了四、五岁,突然,智力生长的链条断了,身体的成长却还在继续。这样,虽然他的身体逐渐长大成人了,智力却永远停留在四、五岁的时候。
光从外表上看,他一表人才,容貌像他美丽的母后,身高则像他高大的父皇。只要他不开口说话,就是一个很英俊、很迷人的少年储君。
他的父皇当年肯立他为太子,现在又不顾朝廷内外的诸多议论一直力挺他,除了他是嫡长子外,他的容貌应该也给他加了不少分吧。
除此而外,还有另一个更隐讳的理由。
据说,他小时候本来是个又漂亮又聪明的孩子。长到四、五岁,他父亲司马炎逼曹魏的最后一个君主曹奂禅位,自己登基当上了皇帝。从那以后,他的脑子就停止了生长。
因此,民间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他之所以这样,正是他父亲谋逆篡位的报应。
人做了亏心事,表面上再装得无所谓,心里还是虚的,也更容易疑神疑鬼。他父皇估计就是这种情形。即使这个儿子傻了,由于心存愧疚,还是咬牙让他当了太子。
以后,只要我能好好地维持他在公共场合的形象,不闹出大乱子,保住他的太子宝座,应该不是很难的。
我母亲也很满意太子今天的表现,脸上笑开了花。她是最要强的人,对于太子今天的来访,估计也是捏着一把汗的。那些亲戚朋友们上门固然是为了巴结宰相和太子妃,趁机来看太子出洋相也是他们心里的一个隐秘渴望吧。
正庆幸、得意着呢,后面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裳,我一回头,就见太子满脸不耐烦地问:“到底还要多久才去玩蛐蛐啊?”
好嘛。亲爱的太子夫君,恭喜您,您这句话明天就可以登上洛阳乃至整个晋国惊世名句的榜首了。
一个太子,居然在满座宾客面前催着喊着要去玩蛐蛐,这不坐实了他是个傻子吗?这样再多遮饰的话都没用了,我的心顿时沉甸甸的。
就在这时,父亲正好从外面走进来,听见这话,忙接口说:“太子殿下,您等急了吧。现在场地、人员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您一到场就可以开赛了。今天我下的筹码可大呢,当然是赌太子队赢,您可不要把老岳父的一点老本都输光了啊。”
见众人一头雾水,父亲笑着解释道:“太子来之前我就跟他说过今天有一场蹴鞠比赛,他年轻爱玩,偏偏在宫里又被他父皇管得死死的,难得玩一次,所以现在有点技痒难耐了。”
众人这才恍然道:“原来是蹴鞠啊,还以为是玩蛐蛐呢。”
我感激地看着父亲,心想宰相就是宰相,这份急智,这份从容,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这场蹴鞠比赛,在场上众人的明帮暗助下,太子队自然大获全胜。太子也玩得不亦乐乎,连蛐蛐都忘了。
在整个蹴鞠比赛过程中,还有一帮人比蹴鞠选手更忙。他们就是我父亲专门安排在前台的笔杆子们和画师们。
蹴鞠比赛刚一结束,这些人就站了起来。他们有的写诗,四言、五言、七言都有;有的写赋。连我父亲自己都写了一首诗。他们一首首地吟诵着,赞美着太子蹴鞠的英姿,不凡的仪表,恢宏的气度,总之是天纵奇才、未来英主。有这样的人做储君,实在是神明之佑,社稷之福。
画师们则当众展示他们的画,画中的太子英伟不凡,一看就有人主之像。
正喧嚷着,仆人匆匆跑过来通报:齐王和王妃已经到了大门口了。
我心跳加速。我也想过他们可能会回来,但又觉得不大可能。总共只有一天的时间,难道贾荃不该好好陪陪她母亲吗?既做了王妃,以后再想随便出来就难了。
不过她来也是应该的,毕竟,这里有她的父亲,这里也是她的家。
此外,她大概也很想在我面前表演她和齐王的恩爱吧。我的痛苦就是她的快乐,她怎么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呢?
只是不知道,如果我在齐王面前展示我和太子的恩爱,齐王会不会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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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向左走 向右走(二)
等我们赶到前面时,齐王和贾荃已经在正厅里坐着喝茶了。
自然又是一番跪拜如仪。
按辈份,我和太子是小辈,故而也随众人过去问安。但按尊卑,太子是储君,他们是臣,又应该是他们拜见我们。最后,谁都不让对方行礼,只是谦让了一番了事。
分宾主坐下后,齐王笑着说:“我和王妃刚刚在门口下车的时候,还以为走错门了呢,怎么里里外外除了几个应门洒扫的,就没人了?问了门人才知道,原来你们都去看蹴鞠去了。没有被我们打断比赛吧?”
父亲忙表示比赛已经结束了,又让人把那些诗作画作拿来,请齐王过目。
齐王看诗赋,贾荃就看画。
虽然贾荃嘴里不停地啧啧称赞,但谁都听得出她话里明显的酸溜味。
我坐在一旁暗暗地打量她,发现她越看画,脸上的不平、不甘之色就越明显。也许,我父亲是偏心了一点,对太子极尽巴结讨好之能事,对她和齐王却好像漠然置之,甚至根本都没有准备他们今天会过来的。
她眼里固然没有父亲,父亲眼里又何尝有她这个女儿?真所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在她的母亲被放逐出相府的时候,她和她妹妹也被放逐了。
她从画中抬起头来,眼睛在人群中搜寻。
我知道,她在寻找我。
我主动迎上她的目光,立刻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深沉的恨意。
每次我们家不管谁伤害了她,她都会把那笔账记到我头上。我对她来说就是一个专门用来练刀子的稻草人,每一有恨,就必须扎我几下发泄。
果然,她把画丢给仆人,用撒娇的口吻对齐王说:“殿下,陪我去奶奶的房里给她的灵位上注香吧。”
又回头招呼我:“妹妹,你跟太子也一起去吧。我猜你们肯定还没有给奶奶上香。”
言下之意是,我就知道你们不孝,肯定不会记得给奶奶上香的。
这话让父亲脸上有了惭色。今天家里客人太多,事情太繁杂,他的确是忽略了这一重要环节。
为了掩饰难堪,父亲大声吩咐仆人们快点赶过去准备。
于是一大群人簇拥着我们两对新人走向后院。
在上香祝祷的时候,贾荃念念有词说:“奶奶,请你保佑我和齐王相亲相爱,白头偕老,福寿安康,子孙满堂!”
祝祷毕,撒娇地让齐王照念一遍。齐王尴尬地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念了。
随我们进来的亲戚和仆人们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轮到我和太子了,我也笑着说:“既然有了现存的好词,我们就懒得再想了,免得愿望太多,奶奶保佑不过来。”又回头问太子:“刚刚齐王妃念的你都记得吗?”
太子点头,他脑子不行,鹦鹉学舌的功夫却很行。
于是我们俩把贾荃的祷词再齐声祝祷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