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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贵妃从萧敬出现开始,已经没了方才胸有成竹,手中的匕首也开始打颤。

“纪妤!”萧太后突然冷喝一声,“你竟然和昭王一起谋反,你母亲和你弟弟的命都不要了吗?”

纪妤惶惶摇头,“和他们无关,是臣妾自己的决定!”

“赶快放了皇上,哀家便饶你们纪府一命!”萧太后面容威严。

纪妤慌神无主,下意识的看向萧敬。

“妤儿,不能放,你若放了,本王就得死!”萧敬挣扎大喊。

“妤儿?”萧太后冷笑,“原来奸情在此!”

萧冽渐渐失了耐心,冷眸一眯,抬手挥刀砍向萧敬的手臂,“噗”的一声,萧敬手臂断落在地,鲜血涌出,他仰头大声惨叫!

看着萧敬落地的断臂,萧冽墨眸狠决,这一刀里带着他沉沉的恨意!

如果不是萧敬突然发难谋逆,他怎么会出此下策,逼走他的阿九!

“敬儿!”娴贵妃大喊一声。

“昭王殿下!”纪妤猛的瞪大了眼。

“放了父皇!”萧冽刀放在萧敬的另一条手臂上,缓缓抬手。

娴贵妃方寸大失,拿着匕首的手不断颤抖。

萧敬倒在地上,用力的挣扎,额头上青筋暴出,嘶吼道,“不要放、”

萧冽双眸一眯,举刀向着萧敬的另一条手臂砍去。

“不要!”

娴贵妃手中的匕首砰的落地,踉跄奔过来,伏在萧敬身上,痛声大哭,“不要再伤害我的儿子!”

几乎她冲下来的同时,南宫恕纵身而起,旋身将纪妤和白公公踢飞出去。

萧太后和容贵妃也急忙冲上去,扶住昭平帝。

“皇上,你怎么样?”

萧冽心头微微一松,手中长刀依旧指着萧敬的胸口,冷声问道,“解药在哪儿?”

娴贵妃此时眼中只剩萧敬的安危,再顾不上其他,从怀里将解药掏出来递给萧冽,“给你,全部都给你们,不要再伤我的敬儿!”

大势已去,萧敬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南宫恕让人将萧敬一党全部压下去,关入大牢,等皇上上朝之后,再做处置。

萧冽看着昭平帝服下解药后,脸色稍缓,知道解药没错,彻底放下心来。

和容贵妃交代了几句,萧冽迅速的离宫。

他要马上去见阿九,向她解释清楚!

长欢作为云南王世子,今日定然要作为玉珑的母家人,来睿王府做客。

他一直等着苏九出现,却迟迟没看到苏九来。

她应该接到了自己的书信,算算时间,这两日也应该到了。

应酬了几杯酒,长欢心中烦躁,起身去院子里醒酒。

整个睿王府到处都是一片通明的红色,下人都在前院侍奉,往内院走了几步反而格外的安静。

长欢坐在回廊上,看着天上的朦胧凄迷月色,不知道为何,今日一整天他都心中不安,像是什么事悬在那,惶恐不宁。

红影闪烁,落在他俊逸阴郁的面孔上,风一过,晃出一片斑驳杂乱的暗影。

他盼着苏九出现,却又害怕她出现。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私心,会不会怨他?

长欢心中焦灼,无法再等待,打算派出人去查探苏九到了哪儿?

突然黑暗中一道暗影闪过,向着内院深处而去。

长欢脸色顿时一凛,纵身跟上去。

王府内院中,玉珑将喜娘都支了出去,一身红嫁衣端坐在床上,正静静的等待着。

等待的人自然不是萧冽,她知道,今晚萧冽不会来的!

她头上没有盖头,一张英气明媚的脸上妆容精致,头上凤冠闪着金锐的冷光,她身姿端正,气势凌然,完全已经有了一个亲王正妃的姿态。

桌案上红烛高照,烛泪无声淌下,在龙凤呈祥的烛台上堆积,如绛脂珊瑚,奢华却清冷。

突然窗外风声一动,玉珑双手立刻握紧,脸上出现一种似是兴奋似是紧张似是期待的表情,起身快步往外走。

下人都已经被屏退,门外长廊上,袁禄跪在那,依如昨晚等候她的命令的姿势。

玉珑身上还穿着嫁衣,红彤彤喜庆的颜色,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如何?”

袁禄点头,“她身中一剑,又被属下一箭射中胸口,掉落山崖,必死无疑!”

夏日炎热的夜里,袁禄低沉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寒意。

玉珑心头一直绷紧的弦顿时松了下来,她唇角刚抿出一抹得偿所愿的笑,还来不及细问,就听头上风声一紧,长欢掠身而来,一张脸苍白的可怕,

“你说谁中了一剑,被你射下悬崖?”

“桓儿?”玉珑唇角的笑僵住,脸色大变。

袁禄更是

惶恐变色,跪伏在地上,“世子!”

“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长欢声音嘶哑,缓步走过去,拿起地上的剑,看着上面的血迹,身体抖成一团,“你用这把剑杀了谁?”

“请世子恕罪!”袁禄深深低着头。

“你们给我设的圈套,故意让我写信给老大,让她回来,然后在路上埋伏杀了她,对不对?”长欢声音抖的几乎听不清楚。

玉珑慌张上前一步,握住长欢的手臂,“桓儿,你听我说、”

“不要碰我!”长欢脸色狰狞,踉跄后退,用剑指着玉珑,双目淌泪,“我不是桓儿,我是长欢!而今天开始,你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老大她若有事,我必取你性命!”

说完,长欢如一道疾风纵身飞掠而去。

“桓儿!”玉珑嘶声大喊,追步上前,看着长欢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猛然间,潸然泪下!

萧冽从宫中出来,直接去了乔安家里,到了以后才发现乔安和苏九都不在。

心头的焦急刹那间变成了慌张。

她从王府出来以后没有回家,会去了哪儿?

他走出远门,全身瑟瑟发寒,正要喊人,丁飞突然骑马而来,在地上单膝跪下,皱眉道,“殿下,苏姑娘她、出事了!”

萧冽身形一晃,脸色剧变,

“她出了什么事?”

“属下也还不清楚,方才云南王世子急匆匆的出了城,往玉壶山的方向去了!”

萧冽胸口下沉,纵身跃上丁飞的马,向着城门急奔而去。

此时的玉壶山已经人影憧憧,纪府的侍卫,胡大炮带来的人马,伏龙帮的人急速的在山间奔走。

萧冽上了壁血崖,看着满地的尸首,巨大的恐惧袭上来,挺拔的身影在猛烈的崖风下几乎站立不稳,面孔因为胸口紧缩的痉挛而变的苍白。

突然铃声一响,风吹着散在在地上的金玲在山石上来回滚动,在深夜中发出清脆而寒寂的声音。

萧冽沉步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捡起被断裂的琉璃镯和金玲,眼前一黑,脑子里有片刻的晕眩。

身前便是漆黑深不见底的悬崖,萧冽墨发被烈风吹散,红衣飒飒,他眼前似突然出现了女子被箭射下悬崖的情景,看到了她的悲恸失望的脸。

男人缓缓起身,向着悬崖,纵身跃下!

“殿下!”

丁飞急奔上来,崖底漆黑一片,根本已经看不到萧冽的身影。

他慌惧变色,对着身后侍卫急声喊道,

“快,马上去崖底!”

第187章 母女相见

这一夜,玉壶山被火把照的亮如白昼,几波人马,数不清的人在山中搜寻。

壁血崖下几乎被掘地三尺,每一寸山石都被无数人踩踏过,山中野兽惊吓奔逃,林鸟惊飞,整整一夜,山中都是慌乱的脚步声。

南宫恕和南宫碧两兄妹闻讯赶来,也跟着在山中找了一夜。

两日后

玉壶山脉落叶谷内有一山庄,山庄临崖而建,前是山崖,后是竹林,周围绿树参天、花木秾华,春可赏十里桃花,夏可听溪水潺潺,秋有枫叶漫山,冬有梅林似海。

山庄内楼阁亭台,朱窗回廊,山石玲珑,水似蓬莱,日出云绕飞檐,暮晚霞落琉璃,瑞气人间清浊,丹笔难瞄此处仙境。

庄外一条青石修往山下的路,上了官道后,行一个时辰便到盛京。

庄内少有人来,平时只几个下人打扫,静谧安然。

然而如此清净的庄子,前日主子突然来了,而且脾气异常的暴躁,这两日庄子内的下人都在惶恐之中,连走路都谨慎小心,怕惊了蝉鸟,又惹主人发脾气。

卧房内,顾神医少有的一脸沉重,“我已经尽力了,丫头伤的太重,如果不是本神医医术高明,你现在已经在给她烧纸钱了!”

“本公子不想听你说这些!”男人坐在床边,用热布巾给床上的昏迷的女子小心的擦脸,他清俊白皙的手背上被山石划了一道道血痕,一直往手臂深处蔓延,大概一直没顾上清理上药,如今已经结成暗红色的痂。

他眼中只有床上的女子,阴郁而幽暗,冷声道,“我只问你,她为何还不醒?”

“她被伤了心脉,身上多处重伤,流血过多,不要说现在不醒,以后能不能醒,本神医都不敢保证!”顾老头无奈的耸肩。

“你不是向本公子保证她不会死!”男人气息阴沉。

“本神医保证她不死,可没保证她一定能醒。”顾老捋着刚刚蓄起来的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男人一双凤眸深谙,目光扫过来,语气狠厉,“本公子之前为你解决了十一桩情事,你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如今被安置在什么地方,本公子一清二楚!苏九若不醒,本公子就杀光了他们!”

顾老头抚须的手一顿,脸色大变,气道,“小子、你敢威胁我?”

男人动作细致温柔,语气波澜不惊,“对,威胁!”

顾老头气急败坏的看着男人,他当初就不该被他温和无害的外表蒙蔽,为了银子把自己卖给纪府。

男人绝美的侧脸让人看着恨不得上去揍一拳,但是他不敢!

他是神医,但万一被纪余弦捅上两刀,他可救不了自己!

“行,我一定救醒她,但是你要给我时间!”顾老头愤愤道。

“多长时间?”男人沉声问道。

“七日之内!”

“好!”纪余弦抬眸扫了他一眼,眼神立刻从温柔变成如雪寒凉,“七日之后,她若不醒,顾神医做好烧纸的准备!”

顾神医气哼哼的看着他。

突然,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锦枫的声音,“公子!”

“看好了她,没有本公子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纪余弦起身往外走。

等男人走了,顾老头气极反笑,坐在椅子上给昏睡的苏九把脉,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叹道,“丫头,你说这是何苦,离家出走,弄成这样回来!可不许再走了,你都要了纪余弦的命了!你都不知道那日纪余弦抱着你回来,是什么样子?”

顾老头又是重重一叹,抬手将锦被拉过来给她盖上,“放心吧!本神医一定把你救回来,我可是敢从阎王手里抢人的神医!我刚才就是吓唬他,谁让他也吓唬我!”

顾老头自得一笑,走到桌案旁写药方。

纪余弦出了房门,沿着回廊往外走,锦枫立刻跟上。

“公子,袁禄已经被属下杀了!不过玉珑郡主一直在睿王府,云南王派了侍卫过去,守卫森严,属下需要机会!”锦枫淡声禀道。

“萧冽呢?”纪余弦眸色清寒。

“睿王那夜跳下山崖,之后在山里呆了一夜,现在已经知道苏姑娘在庄子里,大概很快就要找来了!”

纪余弦冷笑,“他还找苏九做什么?先不要动玉珑了,让她和睿王殿下相爱相杀,比一刀杀了她更有意思!”

何况,苏九还没醒,她的仇人,死也要死在她的面前!

“是,属下明白了!属下在山庄内已经布置好,睿王就算带精兵来,也闯不进来!”锦枫语气一顿,继续道,“伏龙帮的人已经来了,现在都在庄外,公子下命任何人都不许进,所以属下没有放他们进来!”

“嗯!没有保护好主子,他们有何脸见她,让他们继续等吧!”纪余弦唇角弯起清冷凉薄的弧度,红袍一拂,刚要离去,突然想起一事,吩咐道,“你亲自进城,把苏家大夫人和奶娘全部接来!”

“是!”锦枫恭敬应声。

伏龙帮的人已经全部到了,在门外站了一个时辰,人人面色沉重。

四人几乎都已经两日两夜没合过眼,眼底青紫,使本来难看的脸色看上去更加狰狞。

长欢跪在地上,面色惨白,山风肆虐,将少年单薄的身体吹的摇摇欲坠。

胡大炮脸色发青,突然一把将长欢拎起,红着眼睛咬牙道,“这天下人背叛大当家,你都不能背叛她!你是怎么在伏龙帮活下来的,大当家救过你多少次命,你还知不知道!”

长欢被猛的扔出去,砰的一声撞倒在地上,他脸色白的可怕,一动不动。

“滚,你给老子滚!云南王府才是你的亲人,做的世子去吧,从今以后,你和伏龙帮再没有任何关系!”胡大炮嘶声大骂。

长欢伏在地上的身体抖若风中落叶,嘴唇轻颤,整个人似都僵在了那。

阿树冷冷的看着他,哑声道,“大当家若有事,我们伏龙帮就算杀到滇南去,也要让云南王府鸡犬不留!”

乔安亦是脸上一片青白,深吸了口气,转身看着紧闭的庄门,忧心道,“两日了,大当家现在到底怎么样?为什么纪长公子不让咱们进去?”

他们心里明白纪余弦对苏九的感情,知道苏九在这里是安全的,才一直忍着没闯进去,可这般等待又实在难熬!

胡大炮道,“不行咱们就闯进去,再怎么说大当家也是咱们的人,为什么不让咱们见?”

“对,不等了!我现在就要看到大当家!”阿树上前一步。

乔安伸手将两人拦下,“别,长公子不让咱们见自然有他的用意,大当家是长公子救的,咱们不能唐突!锦枫说大当家还在昏迷,咱们耐心等着就是!”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阿树焦急的跺脚。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向着山上飞奔而来,还不到跟前,萧冽翻身下马,纵身而来。

两日的时间,男人模样大变,眉宇间似突然间添了十年的沧桑,目光慌张,完全没了之前亲王的尊贵和气质,他疾步上前,问道,“阿九他在这里?”

阿树死死的盯着萧冽,双拳紧握,似随时都准备冲上去。

胡大炮用力的按着他的手臂,冷着脸不回话。

乔安神色冷淡,点头道,“是!”

萧冽脸色青白,抬步要推开门。

此时忽然门被打开,锦枫走出来,在几人面上扫过,淡声道,“苏姑娘身受重伤,还在昏迷中,现在不能见你们任何人!顾神医正在救治姑娘,你们任何举动都可能影响救治的效果,所以各位请回吧!姑娘醒了以后,我会通知你们的!”

“我现在就要见到阿九!”萧冽面色一冷,抬手推开锦枫就要往里面闯。

“睿王殿下!”锦枫错身一步拦住,冷冷开口,“请恕草民无礼,您现在不能进去!长公子不会让您见姑娘的。”

“如果本王一定要见呢?”萧冽目光冷鸷。

“那您只有杀了草民才能进去,不过您一定要在姑娘昏迷的时候在庄里大打出手吗?姑娘现在还在昏迷,您见了姑娘又能如何,不管殿下想和姑娘解释什么,请等姑娘醒了以后再说吧!”

萧冽停在那,阖上一双惊慌的双目,哑声问道,“阿九她怎么样?”

“伤的很重!顾神医救治需要时间和精力,所以请各位不要打扰了!”锦枫淡声道。

“那我在这里等着!”萧冽道。

“殿下请便!”

这时,车轮滚滚,有马车向着山庄而来。

云南王和王妃从马车上下来,看到跪在地上的长欢,王妃心疼的扑身过去,“桓儿,你这是做什么?”

长欢低着头,将王妃推开,“不要再叫我桓儿,我是长欢,和你们没有关系!”

“桓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母亲做错了什么,你又要抛弃母亲?”王妃也跟着跪在地上,掩唇痛哭。

胡大炮瞥眼过来,冷笑道,“长欢是大当家给你的名字,你还有什么脸面叫这个,回去做你的夏桓吧!”

云南王眉头紧皱,沉声道,“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

“我不会再回去!”长欢面上覆着灰色,“我要跪在这里等着老大!”

“桓儿!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王妃泪流满面,哭声哀求,“和我回去吧,我失去你十二年,如今失而复得,你怎么还忍心让我再失去你!你这是要母亲的命啊!”

长欢缓缓摇头,“我不夏桓,也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不会害了老大,如果你们真心疼我,就不要再让我做你们的儿子了!”

“桓儿,这只是个意外!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王妃捂着胸口,泣声哭求。

云南王见自己妻子脸色不好,似心疾发作,眉头越皱越紧,抬手往长欢脖颈上一挥,随即抱住他倒下去的身体,大步往马车上走。

王妃忙起身跟上去!

云南王府的马车刚下山,又有马车上来,看车夫的穿着便知是宫里的。

马车走近,一公公从车辕上下来,跪地道,“奴才参见睿王殿下,太后和皇上招您进宫,请殿下和奴才回去吧!”

萧冽似未听到,站在那一动不动。

锦枫道,“不管是宫里还是睿王府,都有很多事等着殿下去处理,等把事情都理清楚,殿下再来见姑娘吧!”

“皇上有急事召见殿下,还请殿下和奴才下山吧!”公公上前一步劝道。

萧冽脸色白了白,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山庄,转身大步而去。

也未上马车,直接骑了马下山。

回到盛京,萧冽没进宫,径直回了睿王府。

自从成亲那日他从宫里离开,这还是第一次回府。

府里的人见萧冽如此狼狈的模样,纷纷大惊,跪地叩拜。

萧冽一身杀气,直接往内院走去。

内院中,玉珑已经在等着他。

天色阴沉,似山雨欲来,花枝被刮的飒飒乱响,女子脊背挺直,不见任何慌张,镇定的等着萧冽出现。

风急云涌,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弑杀的气息,男人幽深的眸子里都是难测的怒气,缓步走过来。

玉珑双膝一弯跪下去,淡定道,“在殿下杀玉珑之前,请给玉珑几句话的时间,让玉珑解释清楚。玉珑说完,殿下就算让玉珑血溅三尺,玉珑也无话可说!”

萧冽冷鸷的看着她。

风吹过女子苍白的脸,她抬头看着男人,淡声道,“我并没有让袁禄杀了苏姑娘,只是听说苏姑娘突然回京,所以想让他去拦截住姑娘。我知道殿下对姑娘的感情,也和殿下说好等事情解决就和离,所以并不想让姑娘进京后看到我们成亲,误会殿下!”

玉珑停了一下,继续道,“大概是袁禄误解了,或者在山上情况有变,才造成现在的局面。那晚袁禄来向我禀告,他刚说完,桓儿就来了,他听了袁禄的话,以为我要杀苏姑娘,也对我痛恨不已!”

“袁禄已经死了,没人替我作证辩白,所以我知道这次如何也解释不清楚了!”

“苏姑娘救了桓儿,对我们云南王府有天大的恩情,我怎么会要杀了她?”

女子声音由淡定到微微哽咽暗哑。

天色越来越暗,风中已经有了湿气,似暴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