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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起来,这些都是我从来都不知道的,过往,我只知道他是人人仰望的楚尧,我不知道在他的心里,也曾给过我一个小小的位置。

“那天我对你做那种事情,我在心里发誓,如果这一切都不是你在骗我的话,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然后娶你。”

“楚尧…。”

他的目光突然凌厉,里面的光冷得让我想到了死亡。

“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欺骗我!你让我真的很失望!”

“你听我说,楚尧,我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为了你我才做这么多事,你原谅我。”

“不可能原谅!”他反手捏住我的下巴,恶狠狠地瞪着我,“我想杀了你!”

“是潘雅先对不起我的!为什么你不能替我想一想!?”为什么?!!!

“你根本就不明白!真正被伤害的是她!是你们一家人先对不起她!”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和阿雅,根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一切如果没有潘雅就不会发生,周青青死得活该——。”

啪——

楚尧一个耳光重重甩在我脸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深爱的,深爱的楚尧…

我被打出去好远,身体撞在墙上,无力地滑下去。

救我的人

心脏好痛好痛,可是这一次我不想吃药,这样死去该有多好。

泪水止也止不住,不是因为疼痛。疼痛的滋味,比这强千倍万倍我都忍受过。

只是他,是我最爱的人啊!

“你做出这种事!你还是不是人!?”他一把把我抓起来,眼睛因为愤怒都变得通红通红。

他把我甩出去,力道如此之大,我知道他想打死我,他真的是愤怒极了。他打死我也不过是做两年牢,但是可以让他解恨,让他心爱的人解恨!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我只是恨,很恨很恨,明明是他们,是他们对不起我的…

我绝望了,望着楚尧的脸我无比的绝望。这次无论如何我都唤不回他了,我彻彻底底失去了他。

他朝我走来,这是一个梦魇,让他亲手杀了我,或许可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他最终没有靠过来。

“你他妈是不是男人!竟然打女人!”我简直不敢相信,此刻护在我面前的人,居然是阿雅!

他像老鹰护小鸡一样,把我小心地护在身后。

“滚开!”楚尧红着眼,根本没看清楚眼前的人,把阿雅拽到一边,抓起我,狠心的,又是一巴掌!

“你简直变态!”阿雅从后面挡住倒下去的我,然后又紧紧护着我,抬着头迎着楚尧的目光:“你有种打我!打死我!”

他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愤怒的火焰一点一点熄灭了,黑色的瞳孔慢慢恢复。

“你让开。”他对阿雅说。

我缩在她的背后,心脏真的很痛,那种疼痛让我全身都发抖。

“你疯了!你差点打死她!”

“打死她最好!大不了老子做几年牢!”他的目光像一根根的芒刺刺在我身上,他一定对我痛恨极了,厌恶极了。

他伸手把我拽出去,力道之大,是阿雅根本就无力反抗的。

不可能了解

他揪着我的衣领,一字一字地说:“你给我滚回家去!最好从此以后乖乖地消失,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说完之后,他掏出一叠钞票扔在我的脸上,一张一张纸币在我眼前飞舞,像一群蝴蝶。

我蹲下去一张张把钱捡起来。我知道我该走,并且永远都不能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站起来,忍着心痛,忍着泪水,一步一步离开。阿雅的目光,悲悯地投注在我身上。我感到恶心,我不用她的可怜!最该死的人是她,可怜的周青青,只不过做了一个替死鬼!!!

其实我倒希望楚尧把我供出去,让我去坐牢,可是他没有,我一直都不能明白他为何要替我隐瞒。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告诉我:“我知道在阿雅的心里,一直都把你当成朋友,青蛙的死,已经让她这么难过了,如果再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你做的,而其中的很多原因,又都是因她自己而起的,她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不希望她这样,我希望她快乐,希望全世界的快乐都能伴随着她。”

他这样爱她…

我买了第二天的机票,在机场吃了一颗药丸,压制我的病,然后在机场冰冷的椅子上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坐上飞机,三小时的飞行时间,我远远地离开那个地方。我以为一切都会是终结了,可是结局远远不像现在这样平静。

我们之间太多的事情还没有了解,可是永远都不可能了解了。

我爸我妈把我接回家,什么都不问我,关于楚尧的一切,他们都缄默。似乎都知道,我和这个男孩子,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可是真的是注定吗?真的早就注定好了吗?

那天开始,我的心脏病开始大规模地发作起来,有时一发作,药物都控制不住,我坚持不去医院,家里的经济能力我很清楚,而且,我真的很想解脱。

亲生的妹妹

妈妈坐在床边陪我,有时候她出去,在外面哭泣,声音努力压得很低,是为了不让我听见。每当这样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天大的罪人!我在用什么方式伤害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可是,请原谅我,我真的,真的很绝望。

15

阿雅死的时候,我们都去了。那一天不算是个好日子,这个从没下过雪的城市忽然间飘起了雪,几乎一夜之间,这个城市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小小的医院里挤满了人。

我在楚尧和阿雅出事的当天看到新闻报到那一起车祸,那个有精神病的货车司机半夜开着车上山,路上喝了酒,于是撞上一对上山看日出的情侣的车,女方当场死亡,男方目前昏迷不醒。

然后新闻插播了两个出事情侣的家庭背景:男方,楚尧,本市首富楚珈赫独子,其母是政坛赫赫有名的人物,楚家资产雄厚,生意涉及钢铁,房产,股票,电讯,网络,广告传媒…

女方,潘雅,著名‘天河集团’继承人,母亲是商界颇具影响力的人物,国内首屈一指的富豪,其资产达…

最后,电台爆出惊人内幕:原来楚潘两家早已私下订立婚约,楚尧和潘雅在高中结束后会一同出国,归国后便举行婚礼,没想到突然出了变故!

我关了电视,站起来,看见我爸爸站在我身后,脸色苍白得可怕,慢慢地,他指着电视机黑色的屏幕,问我:“那个女孩子——姓潘?她是——潘家的孩子?”

我点点头,他应该早就知道才对。

他痛苦地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失声,我妈妈从厨房里跑出来,看到这样的场面,吓住了。

我去拖我爸,用力摇他,他终于镇定下来,沉痛地说:“龄龄,那个女孩子——潘雅。”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潘雅是你妹妹,你亲生的妹妹。”

上天的玩笑

我惊住,心里只觉得可笑,非常可笑!这又是他们的什么把戏呢?目的是什么呢?

我妈突然靠在墙上无力地哭起来,我们一家人都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

我无法忍受,站起来突然开口说话:“你们不要胡说!我告诉你们,我什么都不信!”

这么多年我未曾开口,他们都吓坏了,呆呆地看着我,我妈愣了一阵,然后惊喜地扑过来,搂着我说:“龄龄你会说话了!”

我根本不哑。

我只是…很绝望。

那个绑着红丝带的小女孩又闯进我的脑海,她看着我笑,笑着笑着,那张明亮的面孔,突然变成阿雅悲伤的脸。

我爸很冷静地站起来,脸上带着喜悦,但更多的是忧愁,他说:“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和你妈妈第一次来找我,我失手——那个女孩子,叫潘晓雪,现在她长大了,叫潘雅。”

我不相信!我努力摇晃我的头,像摇一个拨浪鼓。我机关算尽,设计报复的人,竟然是我最最对不起,十八年来最最让我愧疚的人!

那个可怜无助的女孩子!

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幕幕,可怕极了!我一直以为那个女孩一定死了,我爸当时几乎是疯狂了,狠狠掐她的脖子,最后她无力地倒在地上,那样悲哀地看着我们走。

哦,阿雅,那竟是你!?

这是不是,又是上天的一个玩笑呢?

我挣开我妈,跑进我的房间里,锁上门,谁也不让进来。

我还记得最初的时候,阿雅勇敢地站起来,替我挡下所有的羞辱,我多么感激她,真心的。

我还记得,我传纸条给她,突然碰到她冰凉的手指,那种温度仿佛还萦绕在我的指尖,突然蔓延到了全身。我的心,疼得如此彻底。

我还记得,当我第一次知道,楚尧爱我完全是为了她,我当时的心情,我当时的愤怒,哦,我最最最好的朋友,在设计我!我简直无法相信!

晨晓的雪

我记得那么多,我说不出口,我们的十八岁,互相伤害,互相猜忌,一个死,一个伤,多么惨烈!

15

这边是出了名的好地方,四季如春,没见过下雪,所以当那场雪在傍晚的时候纷纷扬扬下起来的时候,整座城市都轰动了,人们半夜三更从床上爬起来,披着被子出来赏雪,孩子们的欢笑在城市上空不断盘旋。

这个城市多么喜悦!

医院里只有哀默的眼泪。我看到潘雅的妈妈,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即使这么多年岁月风霜滚滚而过,她依然如仙人一样,飘飘然遗世独立。

我的妈妈,在她面前简直不堪入目。她高贵典雅的气质,即使在这样悲痛的时刻,即使她以泪洗面,但那种隐忍的坚强透露出来,依然让人触目惊心,不敢正眼去看。

我爸爸在她面前,很艰难才说出一句话:“让孩子好好的去吧。”

她戴上一副黑框眼镜,看不到她的眼镜,她说:“你们不用来,我的女儿,我自己会送她走。”

她冷漠得像一座冰山。

医生把阿雅的尸体推进太平间的时候,她突然疯了一样冲上去,扑到阿雅身上哭泣。这个强大的女人,我曾经无数次在电视上报纸上看见的钢铁般的女人,此刻如此不堪一击,脆弱得像狂风里枝头上最后一片枯叶。

我的眼泪无声无息肆虐,谁都无法体会她的悲痛欲绝,因为那个死去的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而连我都无法相信,阿雅…她居然,死了。

我爸爸去扶起她,却被她的保镖拉开,女保镖搀扶着她,男保镖在身旁护着,不让我们亲近分毫。

两扇门合起来,那个女人突然晕过去。

天空飘着小雪,很哀伤。

我想起我爸爸说的,阿雅曾经的名字叫潘晓雪,因为生她的那天清晨,英国南部的一个城市也下起了小雪,阿雅便是在那里出生的,所以取名晓雪,晨晓的雪。

不能下葬

纯净,美好。

这就是阿雅最初生命的寓意,而她也确实那么纯净,那么美好。

如果——

没有我和我妈妈的出现,那么我现在肯定会在电视上看到,骄傲的阿雅,和帅气的楚尧,一起牵着手的样子。

他们本就是注定在一起的不是吗?

而现在,她的遗体因为一张法律纸约,不得不停放在医院里,迟迟不能下葬。

她生前,把身体里最重要的心脏,给了一个叫楚尧的男孩子。

她最爱的男孩子。

那一天在医院里的还有楚尧,我很想去看看他,听说他一直都昏迷不醒,我很担心。可是我心里又不敢去看,因为他知道我所有的事情。

我害怕极了,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我想起那天楚尧疯狂的眼神。我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可怕,他调查我,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我知道,我永远失去他了,不,说什么失去呢?我根本没有得到过他,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属于我。这一切,不过是我的妄想而已。

傍晚来了几个人,让我们去见见故友。

我爸爸坦然地跟着他们,两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开到一片奢华的别墅区,又开进去一些,才停下来。

我对这个地方无比熟悉,还记得多少年前,我在这里见到我爸爸,也见到阿雅,那个时候她的她扎着两个漂亮的小辫子,绑着红色蕾丝发带,像一片纯洁的雪花,忽然降临在我的世界里。。

我莫名地感到恐惧,不由得抓紧我妈的手,她手心里都是汗水。

“妈,别担心啊。”我安慰她。

她握着我的手,终于有些欣慰:“妈妈很高兴,你终于能说话了。”

我心里泛起空落落的疼。

车子在一幢别致的别墅前停下来,我们走下车,穿过漂亮的花园,走进宫殿一样的房子里。

这是阿雅的家,我知道。

神志不清

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引我们上楼,我妈坚持不上去,她是无法面对这么多年的愧疚,于是我让她在下面等我们,我们很快就下来了。

我从一间房间前经过,那间房的门开着,我看到里面的书桌上,放了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她靠在一棵梧桐树下,嘴里叼着一支烟,眼睛里漾出慵懒傲慢的光。

哦,阿雅。

我快步走过,跟着我爸爸,走进大卧室。

一个护士正在给床上躺着的人注射镇定剂,那个人本来睁得大大的眼睛微微合上,歪着头躺着。

她还是那么美丽,虽然脸上都是憔悴,但是一点儿也不影响她光芒四射的气质。

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看着我和我爸爸,问:“你是林锐?”

我爸点点头,看见她像是见到久违的朋友,笑着说:“戚小姐,好久不见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人叫戚苹,她目前是‘天河集团’代理董事,因为真正的董事长——潘玉珍因为痛失爱女,有些神志不清。

戚苹笑了一下:“是好久不见了,我们过来这边说。”

她引着我们在外室的沙发上坐下来,说:“董事长很爱她的女儿,虽然你走了之后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但是她每时每刻都惦记阿雅。她一直觉得对不起阿雅,因为当时强迫你结婚,导致后来的一切事情,可是她一直都想知道,当年,你到底对阿雅做了什么?”

我爸僵在沙发上,像一尊雕塑,动也不动。

“其实,不用说,我们也能猜到。”戚苹高傲地仰着脖子,“阿雅一直很爱她的爸爸,她小时候写作文天天写的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狠狠伤害了她,她不会那么恨你,也不会自暴自弃。”

“我知道,我一直对不起她们母女——。”爸爸低声说,但声音里已明显地颤抖。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她叹了口气,“我们找你来,只是想让你劝劝董事长,让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

林龄的心脏病

“她——还没签字吗?”我爸震惊地说。

“她以为你会回来的,她这么多年都在等你回来救阿雅。”戚苹别过头去,眼圈湿润了。

我爸抱着头哭起来,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在旁边看着,什么都不能做,上一代的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

戚苹留了一会儿,便出去了,临走时也把我带走了。

我和我妈一直在楼下等,一直等一直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妈越来越苍白,手指全都冰冷了。

我严重的心脏病,在这个时候突然发作起来,她手忙脚乱拿药给我吃,一边喂我一边掉眼泪,嘴里喃喃地说:“这都是报应,龄龄,我和你爸,都对不起你——。”

“妈,你别乱想,我会好起来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