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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绣妍教和百草堂的粮草支援,且以宫皇帝的名义发放赈灾,足够平息灾民们的怒气和怨气了!
这等于一下子解了韩肃的一个心结!
不光韩肃,一旁听见的景言、景升和君召英也都是精神振奋。
如此以来,只要进了都城收拾了那四个意图谋逆的老头子就行了。
韩肃收起密报,望着城门蹙眉沉思。
田玉庚等人并非善辈,既然他们能下定决心当日端了他赈灾的款项,就一定会坐好相应的应对,以防他真的活着回来。
韩肃回身吩咐君召英,“带了朕的圣旨,去调集大梁城周边虎贲大营的三万大军速速前来。‘
君召英领命去了。
韩肃又吩咐景升:“你先变装。入城去打探一番,看看可有异动。若无异动咱们再行进入不迟。”
“遵旨。”
队伍停下,在城外二十里处的林子外扎营歇息,整个队伍严阵以待。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景升回来了。
“皇上,城中并无异样,也未曾见有军队驻扎。”
“好。”韩肃放下心来,吩咐千人队伍开拔入城。
二十里的距离,策马不多时便到了。韩肃端坐于马上,率先穿过城门。立即被城防军拦住。
“大胆!”景升呵斥,“皇上在此,你等还不下跪!”
城防军打量韩肃。却并未立即下跪,而是拦住不放:“皇上此刻正在青州县亲临赈灾,你是何人,如此大的排场,竟然敢冒充圣上!”
说话间。就有数个小队分别往城中不同方向去了。且街道上的百姓也都围拢过来。
韩肃眯起星眸,发现那些百姓怎么都是些精壮汉子?
情况不对!
刚一这样想,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回头看去,城门竟正在关闭,外头那千人队伍往里闯。里头的城防军正在阻拦。韩肃心知不妙,调转马头便往外奔去,景言和景升以及几名护卫也护着韩肃往外冲杀。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城门终究还是闭合,韩肃以及随行的几人成了瓮中之鳖。
城防军率领队伍聚集在城门前,呈现出一个包围圈。将韩肃等人团团为住。
而那些身着布衣的汉子们,手中皆拿了雁翎刀。
韩肃神色巨变。那雁翎刀是他拨给东南大营十万守军的佩刀。整个大梁国。就只有东南大营的军兵有此配备!
也就是说,这些人。是东南大营的人!
田玉庚那个老东西,竟然趁着他不在都城,下至调了东南大营的兵,那主将王响也不知做什么吃的,没有圣旨,他也敢带兵来?!
所有思绪都在转瞬间。
城门外已传来刀兵相向之声。韩肃默默地计算君召英几时才能带领三万军赶来。然而面前的这些人,已经足够在援兵赶到之前灭他十次了。
景升刺客早已经羞愧欲死:“皇上,卑职对不住您,竟然没有发现异样!”拿起佩刀就要抹脖子。
韩肃一把揽住他的动作:“做什么傻事,求死还急什么!”
景言也道:“就是,留着性命,能多护皇上一时就是一时。”
景言泪流满面的点头。
这时,包围圈如同潮水退让一般,想两边退开。
远处前方,有一种穿着东南大营兵士服侍的军队缓缓而来,在前头策马而行的良人,左侧的是穿了正红官服的田玉庚,右侧穿银盔银甲的则是东南大营的主将王响。
到了近前,王响翻身下了马。
田玉庚却不曾,傲慢的与策马而立的韩肃对视着。
“你是何人,竟敢冒充圣上!”
韩肃冷笑:“田爱卿是老糊涂了还是瞎了?朕就再次,何来冒充。”
田玉庚笑道:“皇上此即正在青州县主持赈灾要务,哪里得空回来。你冒充皇上,死罪!”
“你才死罪!”景升怒道:“你这黑了心肝大逆不道的老东西,敢对皇上不敬!”
田玉庚望着韩肃,撇嘴笑道:“王将军,有人冒充圣上,该当如何?”
王响抬起头,端正的面庞上显出疑惑:“我看皇上并非冒充。若是田大人错杀了人,将来又哪里去寻个真正的皇上来?”
田玉庚一愣,脸色冷了下来:“韩文渊并非先帝所出,先帝之子还有旁人,如何不能有人继位”
言下之意,竟是要明知故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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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已经接近尾声,大结局就在明日咯…好桑感
第2625章 终章
终章
韩肃紧张的心跳早已经入擂鼓一般,而面上仍旧镇定如常,望着王响,打量他的神色。
王响是个粗人,可粗人并不代表头脑不清不楚,今日他为何前来,韩肃早已经不愿深究,他只知道自己的江山命运此时都在王响的手中。
他带了东南大营的守军入都城来,到底意欲为何?若当真是协助田玉庚等人忤逆,他今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景言和景升一左一右护在韩肃身边,眼瞧着事情已经紧张至此,景言便再无犹豫,道:“皇上。”
“嗯?”韩肃并不曾看他。
景言从怀中掏出一物,道:“这是靖王妃…不,是君夫人吩咐卑职交给皇上的。说必要时候可以一用。”
韩肃听到“君夫人”三个字,立马看向了景言,就见景言手中的,赫然是乔舒亚代表大伊国女王送给阮筠婷的那把火枪。
心还是不可抑制的震动了一下。缓缓伸手,接过火枪在手。
景言抿了抿嘴唇,道:“君夫人身边的护卫将此物交给卑职的时候,说她有句话让卑职带给您。”
“什么话?”韩肃将火枪紧紧握住。
“君夫人说,她从此以后有人保护,再不需要此物了。就留给皇上您,防身用。”
韩肃笑了。
罢了,过去已然过去,她还顾念朋友之情,他已该知足。
那方田玉庚与王响的对话尚未完毕。
“…田大人此言差矣,当初末将奉召而来,乃是擒拿叛贼,您如此做,岂不是要末将成千古罪人?”
田玉庚道:“贼人就在此处,老夫断不会叫王将军成了什么千古罪人。大梁国的未来。就全部在王将军手中了!”
王响面色阴沉。
由大街小巷涌来的身着东南大营服侍的兵士们已经手握雁翎刀严阵以待。
韩肃知道,这火枪紧要关头就第一发比较好用,能打敌人个出其不意,随后要装枪药,太费时间。
王响的模样,像是已经与田玉庚达成共识了。他这一次机会,是用来杀了田玉庚,还是用来自裁?韩肃已经可以预见自己落入田玉庚手中必然受辱。
败者为寇,他好歹是一国之君,哪里会甘心受辱!
不知道母后如何了?
还有萱姐儿…
韩肃脑海中一时间闪过许多念头。眼看着王响翻身上马,抽出腰间雁翎刀,就知道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他怕是等不到君召英搬救兵来了。
景言、景升都紧咬牙关。握紧佩刀。
时间仿佛静止了。城门外的打斗与喧嚣声,似乎都离他们远去。
就在场面寂静的呼吸可闻时,王响手中的雁翎刀反手一指田玉庚,高声道:
“臣王响,知梁都城中有田玉庚、赵志兵等四妖孽趁皇上不在宫中兴风作浪。意图不轨,特率军五万入都,清君侧,平乱世,吾皇若英明决断,当赞同臣之说法。将田玉庚等四妖孽严惩,否则臣为天下百姓,宁可大逆不道。做一回反叛,也要为大梁国除去那四个奸诈小人!”
“你,你…”田玉庚抖着手指着王响。
雁翎刀往前一送,险些斩掉他的食指。田玉庚吓得脸色发白,道:“你。王响小人,出尔反尔!你先前不是答应了老夫…”
“不使缓兵之计。你岂会容我大军入城?不拖延时间,怎等到三万援军!狗贼,你还不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响话音方落,城中就传来浩瀚如海的山呼之声。
四周坚硬的城墙将呼声笼在其中,震得韩肃心头激荡。前后的落差之大,让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竟是真的!
身后的城门吱嘎一声大开,君召英率领兵马冲了进来。
“皇上!没事吧!”
“没事。”
韩肃回答的镇定,景升险些喜极而泣。
田玉庚早已被雁翎刀逼的连滚带爬掉下马来。
王响收刀入鞘,下马跪倒在地:“臣权宜之计,另皇上受惊,请皇上恕罪。”
韩肃策马向前,到了王响跟前也下得马来,双手将他搀扶起来:“王将军平身。你救驾有功,朕怎会责怪?”随即环顾四周,抬起手来压了压。
山呼之声戛然而止。
韩肃朗声道:“朕听从民愿,顺应民心,田玉庚、赵志兵等四人,意图谋反,着革去官职压监候审。”
“皇上圣明!”王响率先跪下,城中守军以及东南大营的守军也纷纷下跪。
田玉庚抖如筛糠,还强作镇定:“你,你别高兴的太早,皇宫早已经落入我等手中,你若识相,还要太后活命,就放了我!”
韩肃面色巨变:“放肆!”扬手就是一马鞭,抽的田玉庚脸上立时皮开肉绽:“君爱卿,将此人押下!”
“是!”
“王将军。”
“臣在。”
“速率军,随朕回宫,营救太后!”
“臣遵旨!”
韩肃率领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冲破了赵志兵等三人薄弱的防守,然而当大军冲入慈安宫时,却发现宫中寂静的可怕。
韩肃心头一颤。
一抬手,吩咐身后众兵士止步,独自一人上了台阶,轻轻地推开格扇。
殿中光线昏暗,宫女嬷嬷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半空中两个晃荡的人影,刺得韩肃眯了眼。
一人是湖蓝的湘裙,脚上穿着红色绫鞋。
另一个是茶金色九翟锦裙,一只脚穿了同色的绣鞋,另一只脚上只穿了白袜。
两人的尸首,扔在轻微晃动。
“母后…”韩肃声音沙哑,踉跄着上前,一把抱住那茶金色身影的双腿救她下来:“母后!儿子回来了!母后,求你醒醒啊!!”
太后妆容精致的面庞平和而安逸,却再也不可能回应韩肃。
韩肃紧紧抱住太后的尸首。如同负伤的猛兽那般痛哭出声。
房梁上高悬的,还有吕贵嫔…
就在这时,田妃提着裙摆从侧殿跑了过来,“皇上,皇上,您可回来了!吓死臣妾了!外头有来了好多人,太后说,说我们都是皇家的女人,不能受辱,初云公主带着人在外头拼杀。支应不了多久,所以,所以就…”
韩肃抬起头。脸上犹带泪痕,目光森冷。
“田爱妃?”
“皇上。”田妃哭的梨花带雨,“臣妾方才还看见,看见杜贵嫔自裁了。”
“是吗。那你呢?”
田妃一愣:“皇上?”
“朕信太后会为了皇家名誉,为了保全朕而自裁。吕贵嫔和杜贵嫔,却是你逼死的吧?”
“皇上冤枉臣妾了!”田妃捂着脸哭成了个泪人。
“你父谋逆,你全不知情?”
“臣妾…臣妾的确不知情啊。皇上,您要相信臣妾!”
韩肃缓缓将太后的尸首放下,脱了身上的龙袍为她盖好,仿佛怕她会冷一样。
随后。走向田妃。
“皇上,您,您要做什么。”她连滚带爬的往后退。
韩肃冷笑。随手抓了才刚太后自缢用的白绫下来,“爱妃如此贞洁烈妇,怎么能眼看着吕贵嫔和杜贵嫔都去了,自己还苟活于世呢?你活着,旁人说不定会说你贪生怕死。对朕不忠。”
“不,不。我不要死,皇上!”
“你去吧,朕接下来就送你全族下去陪你!”
韩肃反手将白绫绕在田妃脖颈上,面无表情,手中用力,眼睛看向敞开的格扇外,那湛蓝无云的天空。
田妃的腿蹬着,双手抓韩肃的手,韩肃手背上被划出血痕,却仍旧不放松,紧紧的将白绫拽成了白色的细绳。
田妃终于断了气。
可韩肃还不放手,像是要将她的人头直接绞下来。
即便如此,失去母亲的痛,仍旧没有半分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