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听了便乐了,可不是嘛。自家姑姑果然是心里有数,历炼使人成长。
如此她自也不会多说,一夜无话,第二天便是成亲的正日。
贞娘一大早起来,跟几个妇人一起帮着自家姑姑梳妆打扮,到得吉时,拜堂成亲。
之后是流水席,金花姑姑同长根姑父一起一桌一桌的给人敬酒。
而李家许多亲戚都过来了,当然象李老夫人这等身份的,自不用来,等到金花姑姑的成亲礼完毕后,会带着长根姑父去给老夫人请安的。
流水席从中午一直到傍晚。等大多数的客人都吃好了酒席离开后,贞娘等李家人和一些来帮忙的便又聚在一起吃酒。
“娘,我今天见到葛秋姐了,她还在等大哥,大哥若是不娶,她便不嫁。”花儿吃酒吃的一脸红朴朴的跟她娘亲道。
景明婶便瞪了眼:“她爱等等去,总之这回等你哥一到徽州,我便给他物色个媳妇,不娶也得娶。”
“娘亲,你这不讲理。”花儿撇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这就是理。”景明婶又瞪了她一眼,花儿扁扁嘴也不说了。
“对了,正平还在南京啊?”这时,边上一个李氏族人问。
“哪里,他从去年就出洋了,年前带信回来的,就在这月里吧,应该能回来了。”景明婶道。
“哦,出洋啊,听说这段时间可不太平呢,倭寇又闹大了。”那李氏族人道。
“可不是,所以这回回来,我就立马让他成亲,不准出洋了。”景明婶也是一脸担心的道。
“景明婶,正平是跟着谁家的船出洋的啊?”这时,连上一桌一个妇人问道。
“是跟汇源钱庄的船出的洋。”景明婶回道。因着贞娘跟王翠去翘的关系,李正平出洋一直都是跟着汇源钱庄的船。
“哎呀,这可不好了,你一会儿回去赶紧打听一下,我中午过来的时候,听说汇源钱庄的船在宁波的洋面上被倭寇劫了…”那妇人道。
“真的?”景明婶脸立刻变色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回来了
汇源钱庄的船队确实是被倭寇劫了。
这消息是罗文谦从宁波市舶司那里打听回来的确切消息。据说汇源钱庄的船队是在宁波港还有十多里的海面上被倭寇盯上,双方之间还发生了激战。
这批倭寇的实力非同一般,几十条大船,船上还装有火炮。而王翠翘虽然是海寇出身,但一来已经洗,二来她的船毕竟是商船,虽然也装有一些防倭冠的武器,但同倭寇船上的火炮却是没的比的。
战争一开始就屈于劣势。
因此,最终的结果,虽然打沉了倭寇几条船,但汇源钱庄这边也沉了几艘,另外还被倭人登了船,被劫几艘商船,最后还是宁波的守军赶到,倭寇才败退。汇源钱庄保住了最后几艘船,如今正在宁波休整。
总之,这回,汇源钱庄的损失不小。
而汇源钱庄的这批船里也有一批义厚生的货,所以,罗文谦在听到消息后,便动身去宁波了。
只是李正平的消息却是打听不着,传消息回来的人也是一问三不知,如此,从种种迹象来看,李正平的下落不容乐观。
傍晚,火烧云烧的天空红通通。
而李家却传来方氏的哀号:“七婶啊七婶,我李家的男儿是什么命啊?怎么老是出情况,这平平安安的就那么难吗?我当初怎么就糊涂了呢?出洋这么危险的事情哪能让他去,他不就是想跟葛秋姐再复合吗?复合就复合嘛,总归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只要他看得中,我犯得着跟他拧吗?七婶啊,我悔不当初啊…”
方氏此时坐在软榻上,边哭边拍着大腿。一脸悔不当初的样子,自从李正平没了消息,她就顶不住了。人完全崩溃了,如今还发着烧。
“景明媳妇儿。这都是命啊,不过呢,你也别想的太坏,正平这不是没消息嘛,这没消息说不定是好消息呢,当初景福那事情,人人都说没活命了。可最终不是活着回来了嘛,部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没见着,咱们就不能当他出事了…”七老夫人道。
“是啊,你这可得顶住,景明,景福还有正身和正良都已经往宁波那边赶了。等找到了王当家。那正平总有确切消息了,说不准,这会儿好好的呢?你说你,要是哭坏的身子可怎么好。”一边李家大奶奶陈氏也红着眼眶道。
“是啊,是啊。嫂子,你还是保重身体的好。”一边黄氏和田氏也跟着劝道。
田氏自田本昌夺回了田家的家财后,便回到了李家。
“七婶啊,你们不晓得啊,这两天一闭眼睛,我就梦见正平一身血啊。”方氏又在那里嚎,贞娘端了一碗粥进来,听着这声音心里也是酸酸的一团乱。
“我们哪里不晓得?这不大家都经历过这一遭啊。”一边黄氏这会儿也有些呜咽的道。眼前的情形,让她们触景生情啊。
弄的贞娘也不是滋味:“婶儿,喝点粥,多少吃点啊。”
“贞娘啊,别忙了,婶哪里还吃得下去。”方氏摆摆手,最后抹了一把泪。
“吃,咱们李家的女人可没有这么软弱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正平出事了,你这当娘的还得给他主持后事,到时你爬不起来怎么办?”这时,一边七老夫人重重的道。
她已经经历过太多的死亡,当初老爷死,再就是儿子死,甚至孙子死,哪一个的后世不是她一手张罗的。
“唉,七婶儿说的是。”听着老夫人这么说,方氏猛的就醒觉了,可不是,儿子的后事还得靠她呢,说着,又重重的抹了一把子泪,然后抢过贞娘手上的粥,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还差一点呛到。
这气氛,贞娘实在有些受不了,便退出了屋。
“贞娘,正平真的没消息了?”这时,花儿带了葛秋姐来。葛秋姐一见到贞娘,便白着一张脸问。
“秋姐也别急,宁波毕竟离的远,那边的情况实在是不太清楚,我爹和大哥他们已经赶去宁波了。”贞娘道。
听了贞娘的话,葛秋姐转身就要走。
“秋姐,你要去哪里?”贞娘不由的问道。
“我去宁波,若是正平没事,我跟他一起回来,若是正平出事了,我给他披麻戴孝。”葛秋姐斩钉截铁的道。
“秋姐,你这是何苦?”贞娘劝道。
“是啊,大嫂。”一边的花儿也红着眼眶道,以前的称呼不由自主的就叫了出来。
“不,我有一种感觉,正平没死。他不会死的。”葛秋姐一脸肯定的道。说完,便转身离去了,贞娘叹了口气,也就随她去,葛秋姐一向是个有主见的,她决定的事情,没人能阻止得了。
如此,悲悲切切的又是十多天。
转眼就是二月中旬。
傍晚,贞娘正是屋里整理着东西,便听到自家奶奶同娘亲在窗下说着话。
“这下个月就是贞娘成亲的日子了,家里又发生这种事情,是不是把成亲的时间往后挪挪?”赵氏问吴氏,虽然李景明家是偏房,但如今李景明也是墨坊的掌柜之一,那边家里丧事,她这边家里办喜事,总觉得有些犯冲。
“不能再拖了,贞娘都二十了,咱们徽州别说二十,十八岁未嫁的都找不着了,再这么拖下去不吉利,婚期照旧吧。”吴氏拿手掌拍着大腿道。
“也对。”赵氏点点头,她打心眼里也不想拖。其实在赵氏的眼里,正平的事情影响还是不大的,真正该要注意的却是老夫人那里,老夫人已经八十多岁的人了,近年来身体一直就不大好,说实话那真是过一天算一天的。
这事情,老夫人心里也是清楚,所以,贞娘一过孝期,老夫人就把成亲的日子定在三月分,一为的就是想亲自给贞娘主持婚礼。二其实也是防着万一哪一天她真的走了。不会又耽误贞娘一年。
毕竟做为嫡宗的老夫人,又是一手把贞娘扶起来的,如果她走了。那贞娘岂不守教的道理,虽说有个热孝成亲。但那个是用在男方的情况下,而女方戴孝成亲那难免要惹起男方人的闲话的。
虽然赵氏也知道文谦不是那样的人,但还有别人啊,这种闲话总是少一点好一点的。
贞娘此时在屋里听着也有些不是滋味,家里出了这个事情,那喜庆的味道总是冲淡了不少。不过,这等事情自由奶奶和娘亲做主。
屋子里的人正说着话。大门开了,李景福,罗文谦一行人从宁波回来了。
“怎么样?有正平的消息吗?”吴氏,赵氏等人便都围了上去。杜氏连忙拉过两人的包裹。
李景福脸色有些不太好的摇摇头:“完全没有消息。”
“怎么会没消息是呢?是死是活总有个数啊?”一边吴氏一脸疑惑的问。好消息,人没事。坏消息,人死或被抓了,这再怎么也不可能没消息啊。
“事情是这样的,在倭寇出现的前一天。因着船队快到宁波了,李正平带着几个人就弄了一条小船先头出发,去码头通知人接货。”罗文谦道。
“这么说,正平没遇上倭寇啊?”一边赵氏打断的道,脸上有些惊喜。
“可问题是他们报了信之后。又原路背架船返回,可现在我们打听了一圈,却一直没打听到他们的消息,就是怕他们返回是碰上倭寇,我让正良留在宁波了,继续打听。”李景福接话道。
原来是这么个情况,难怪没消息。
“对了,爹,罗大哥,你们碰到葛秋姐了吗?”这时,贞娘又在一边道。
“碰到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她还架着船,在洋面上,只要碰到船就打听,以前倒是没看到来,葛秋姐对正平这般的情深意重,可惜了。正平他娘当初的阻止不该呀。”李景福叹了口气道。
贞娘心里也难受的紧。他知道,自家老爹虽说正平哥还是没消息,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明摆着,正平哥凶多吉少啊,要不然,这等时候,不可能没消息的。
如此,傍晚,得到消息的方氏自不免又痛哭一场。
天渐黑时,贞娘从景明叔家回来,到得自家门口,就看到罗文谦依在墙边。贞娘走上前,罗文谦便牵着贞娘的手,两人在一边的青石阶上坐下,一起看着渐渐落下去的夕阳。
接下来的几天,徽州最大的话题自又是汇源钱庄,倭寇犯境的事情。
而李家八房自是低调的在忙着贞娘的婚事。
倒是景明叔景明婶在经过最初崩溃之后,倒是坚强了起来,悲伤渐埋进心底,日子还得过,只不过,最近,从景明婶老是跟贞娘打听葛秋姐的事情,知道葛秋姐如今还在宁波,便长长的叹息。
“当初不同意他们倒也好,要不然,可不是又要耽误了秋姐。”傍晚,跟着贞娘聊了几句,方氏便转身往家里走。
而贞娘初时准备劝景明婶的,让她想开点,可是她的目光落在小路尽头的时候,那嘴角便翘了起来,一脸欢喜着:“婶儿,你回头看看,是谁回来了?”
青石板路的尽头,葛秋姐正扶着李正平,两人背上都背着包裹,正急步走上前。
“娘…”李正平远远的就叫了声。
“贞娘,我听错了吧?”方氏这时不敢回头,只是冲着贞娘,一脸忐忑的问。
“婶儿,没听错,是正平哥回来了。”李贞娘笑嘻嘻的道,眉目前全是喜气。
随后方氏便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叫声:“正平啊,你这死小子,你吓死娘了…”
第二百四十章 倭寇犯境
李正平没事,平安回来,李家所有人自都是欢喜一片。
不一会儿,李家几房全都聚到了李景明的家里。
等欢喜过后,问起这之中的曲折,李正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还悄悄的看了他娘亲方氏一眼。
最后还是葛秋姐娓娓道来。
贞娘才知道,原来当初李正平带着几个人先一步到码头报信后,他并没有跟着另外那几个人回船上,而是另乘了一条船,由宁波入钱塘江,再进苏州河,一路就到了淞江。
也就是葛三儿服刑的地方,淞江采石场。
而李正平就是想到葛三儿刑期快满了,他这回去海外赚了点银子,便是想先一步去淞江采石场,把葛三儿赎出来,也好早日跟葛秋姐团聚。
可没想,等他到了淞江,葛三儿已经被葛大拿的几个朋友凑了钱赚了出来了,而葛秋姐就带着葛三儿同老胡头一起来了徽州。
一时间,李正平就失去了葛秋姐的消息。
他在海上飘泊了几个月,又忙不叠的跑到淞江,带着满怀的期待,可不成想,期待又落了空,再加上当天下雨,他又淋了雨,于是就病在客栈里了,竟是对外面的消息一点也不清楚。
而葛秋姐之前一直没放弃在宁波的洋面上打听,有一天正巧碰到了当日李正平乘的船回码头,那船老大本就是认得李正平的,听葛秋姐一打听,于是就把李正平去淞江的事情跟葛秋姐说了说。
于是葛秋姐立马的就又直接租了一条小船,日夜赶路到的,到了淞江,几翻打听,才找到了李正平病倒的客栈。
而李正平听说家人以为他死了。自也明白家人会怎么样的伤心,急的不得了,自然在淞江待不住了。一得到消息,也不顾身体还在病中。就带着葛秋姐快马加鞭的回来。好在,他见着了葛秋姐,也算得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路奔波,出了些汗,那病倒是好了差不多了。
“哎呀,这倒是幸得这小子一心掂记着秋姐。倒是逃过一桩大难,真是老天保佑啊。”一边李家八奶奶吴氏双手合着朝着老天拜了拜道。
“可不是,看来秋姐儿可是福星哪。”一边几个婶子也道,谁都明白。李正平看来是非葛秋姐不娶了,再加上这一回,李正平算是因着葛秋姐逃过一桩大难,再加上之前,方氏也后悔来着。于是的,这破镜重圆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因此,自也乐得锦上添花一回。
李正平也是个机灵的,到得这时。也知道大家在帮他说项,于是就站了起来:“娘,我…我…”李正平“我”了两下,就拉着葛秋姐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求娘亲成全。”
“我以前没有做媳妇儿的样子,请婆婆再给秋姐一个机会,好弥补过错。”葛秋姐也顺势磕了个头,语带诚恳的道。
方氏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葛秋姐,这个媳妇她是一直不待见的,但经过这一回,方氏的容忍度却高多了,再加上葛秋姐对正平的那一份心,也着实让她感叹。
“哎,以前我这个婆婆呀,也做的不太好,以后咱们大家一起改过。”方氏这时的话也很诚恳。
她这话等于也就是同意了李正平和秋姐儿的事情,实在是这段时间,方氏以为李正平真的出事了,那想的就多了,再看着葛秋姐的情谊,自然也就想通了。
“好好好,下个月是贞娘的亲事,我看贞娘的亲事后,就给正平和葛秋姐办事,毕竟当初,李正平娶秋姐的时候是没有带回来的,也没有上族谱,这是不合规矩的,这回真正的办一回,然后写进族谱。”一边李老夫人笑呵呵的发话了。
李老夫人发话,那就是板上定钉了。
于是的,众人便又商量起李正平娶葛秋姐的事情。
如此,李家经过一惊之后,又将迎来一喜。
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贞娘就被关在家里,没的出门了,为出嫁做准备。便是罗文谦虽然还是常常来李家有事跟李景福商量,但每回来李家,贞娘都得避开,成亲前一个月的时间是要避嫌的。
而墨坊里的事情,大多交给了自家老爹和景明景东叔了,而南京那边郑复礼掌着,墨坊一块进展顺利,也没什么让贞娘挂心的了。
不过,就算是贞娘日日在家里,但是有喜哥儿这耳报神,对于外面的事情也还是能知道不少的。
如今,徽州这段时间,因着汇源钱庄的事情,抗倭成了人们的话题。据说,宁波总兵带着人将倭寇打回了海里,不过,有一股几百人的倭寇打散了,流窜到了杭州金华等地,如今杭州金华等地实行了宵禁,就是为了防止被流窜的倭寇所趁。
只是如今这股子倭寇到了金华,就失去踪影了。
“大姐,你说倭寇会不会入侵到我们这里?”说着倭寇的情况,喜哥儿一脸气愤的道。
“应该不会吧,杭州和金华离咱们这里还挺远的呢?”贞娘回到。
历史上,徽州一些人跟倭寇是有些关系,比如说,汪直,徐海等人之所以能在海上纵横,也都跟倭寇有些关系的,当然这主要是商业往来。
至于倭寇犯徽州,当时倭寇主要活跃在舟山群岛,福建等地,徽州离的太远了,不过,最厉害时,好象确实也到达过的,只是贞娘却不太清楚。
“没事,若是过来,我定打得他们滚回海里去。”喜哥儿拍着胸脯道:“私熟里的先生说了,如今北有鞑子,南有倭寇,犯我中华,正是我辈男儿建功立业之时!!”
“呸,还建功立业,鞑子用不着你操心,人家现在已经在跟朝廷合谈了,你还是去把你的床铺去铺好,你上回还说你们的私熟先生说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呢。”这时。赵氏路过,一把揪住了喜哥儿的耳朵,瞪着眼睛道。
虽然因着贞娘的到来。一些历史事件的时间略有提前,但是事件还依着历史再发展。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因着把汗那吉的投降,如今朝廷已经跟俺答开始谈判了。
而大明人跟所有的闲民一样,虽处庙堂之远,但亦能在八卦闲谈里指点江山,再加上据说要恢复茶马市场,而茶生意自是于徽州人息息相当的。
于是大伙儿闲谈着。恨不能代替朝廷的谈判使者,不战而屈人之兵一回。
“哎呀,娘,疼。我这就去。”喜哥儿立刻就灰溜溜的跑了。什么豪情壮志的,全被他娘亲这一下给弄没了。怏怏不快的走了
贞娘看着他那样子,这小子也十四岁了,快到能说媳妇儿的年纪了。
随后赵氏坐下,还朝外面看了看。然后关了门。
“娘,什么事啊?这么神叨叨的?”贞娘难乎看赵氏这神叨叨的样子,便好奇的问。
赵氏的脸却是有些微红,随后却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塞给贞娘,贞娘好奇的接过一看。那脸立刻就喷火了起来,用学术的话来说,这是一本生理卫生教程,当然用有色的眼睛来看,这就是一本春*宫*图,还带各种体*位的。
当然,最重要的里面是教人什么体位最易受孕等。
(因为这段时间在那啥的,关于这本册子的内容以及深刻内容,咱们就不深入探讨了。嘿嘿。)
“有空的时候看看,每个女人成亲前都要看的。”赵氏道,然后淡定的转身离开,她要忙的事情多着呢。
于是一个下午的,贞娘便在仔细的深入浅出的研究的这本册子,最后看的心神飘忽,以至于晚上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春*梦。
最后醒来时口干舌燥的。
虽然已是三月中旬,但春末的夜仍是有些寒意的,贞娘披衣起床,点亮了桌前的油灯,然后就着桌上的茶壶,狠狠的灌了一通茶水,那股子口干舌燥才消散了。
只是这时,贞娘侧过脸,却发现透过窗纸,窗户外面通亮通亮的,这是怎么回事啊?贞娘好奇之余,就打开窗户,朝外面看去,却发现城门那边,火光通天,而且好几个起火点,空气中烟雾迷漫。
贞娘吓的手上的茶壶砸在的地上,正好磕在她的脚尖上,磕的脚尖生疼生疼的,不过,贞娘这时也顾不得茶壶,脚疼也顾不上了,飞快的打开门,就跑到楼下,去拍她爹娘的问:“爹,娘,不好了,城里好几处起火了。”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李景福披着衣服出来,听着贞娘这话,连忙跑上二楼,果然就看到城门口几处火光,这时,李大郎和喜哥儿也起来了。
“爹,娘,你们待家里,我们出去打听打听。”李大郎说着,连扯了喜哥儿,两人一起出门,门房李六斤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临出门前还喊着六斤嫂赶紧着把门关上。
看着他们出门,六斤嫂关了门,然后就守在门边。
而这时,李家所有人都出来了。都看着远处的火光,此时又多出了几个火头,而且火头的方向正朝着李家这边来,甚至的,夜风还送来一郑厮杀的声音。
这…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的贞娘想到一个可能,不由的拍着额头,一脸的焦虑,喜哥儿这乌鸦嘴,不会叫他说中了吧?
而就在这时,一阵拍门声响起:“快开门,是我,文谦。”
李家人正人心慌慌的,此时听到叫门的是罗文谦,六斤嫂连忙开了门,而这时也顾不得忌不忌讳的事情了,贞娘也冲了出来:“罗大哥,外面出了什么事了?”
“是倭寇,倭寇犯境了…”罗文谦一脸严肃的道。
第二百四十一章 围困
李白游徽州曾留下一首诗:“闻说金华渡,东边五百滩,他年一携手,摇桨入新安。”
这首诗也就表明了,由金华入新安江可以直达徽州。
而这批倭寇的路线是由宁波入钱塘江然后入新安江,最后由新安江进入徽州的,而这一路来也收拢了不少水匪和土匪,都是些亡命之徒,到得徽州已有八百多人。
而这批倭寇里面也是有那有心计的人,先是白天的时候,让人化妆潜入徽州城内,最后趁半夜里发难,来个里应外合的,竟是在半夜里夺下了东城城门,闯进了城里。
而徽州的守兵不过区区二百人,其战力跟常年在海上的倭寇更是没法比,而附近的卫所离城内尚有三十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