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忙应了一声慌慌张张去找顾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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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朝此刻,在宋燕音更衣的禅房里。
他打了暗号让宋燕音将伺候她的善德公公和宫女支走,溜进了房中,躲在屏风后和已经正在更衣的宋燕音说话。
宋燕音一头湿发,低着头慢慢穿好衣服,低声将这件事和他说了,从她在裘衣轻房中昏过去,之后她就神志不清了,她只昏昏沉沉的被一股浓烈的香味包裹着,浑身燥热仿佛……中了春||药,然后她神志不清的像是在梦里与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她记不清那个人的样貌和经过,只记得他自称“朕”。
再然后她昏了过去,等醒来已是在山洞里和二皇子在一起。
顾朝听的手指发颤,心彻底沉入了冰窟,盯着宋燕音一把拉过她的手臂,撸起袖子去确认她手臂上的守宫砂。
没有了,她已经被人破了身。
“你……确定是圣上?”顾朝攥住她手臂的手指发僵发冷。
宋燕音被他抓的生疼挣扎了一下,低声道:“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一直在自称朕……”
“你怎么能不记得!”顾朝一把抓住了她的双肩,“你好好想想,那个人是不是圣上。还有……你与二皇子在山洞中可有做出什么事来?”
“什么事?顾朝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和二皇子也发生关系是吗?”宋燕音脸色苍白的看着他,眼眶红了一圈,又疲惫又难受,“顾朝你会在意我和其他男人发生没发生关系吗?你不是只把我当棋子,一直期盼着我能爬上裘衣轻的床吗?你还会在意我?”
顾朝看着她怒火一涌一涌,事到如今她脑子还在想着这些情爱之事,她以为这只是一步计划的失败吗?愚蠢至极!
“回答我的问题!”他咬着牙一字字道:“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个人真是圣上,而你又和二皇子发生了关系,你这条命就没了!你以为圣上会允许他与自己儿子享用一个女人这种事存在着?他会杀了你灭口!而我和顾朝甚至皇后全会被你拖累了!”
这件事摆明是裘衣轻将计就计摆了他一道!
太狠了,裘衣轻真真是将事做绝做阴毒了!伦常之事他也拿来做局!顾朝万万没想到那个病秧子裘衣轻会有这样的手段,这么多年来裘衣轻像个活死人一样,任皇帝揉捏,从未见过他反抗反击,如今却是突然出了手,而且一出手就是这样绝,利用他的人,来将他们顾家和皇后一起拖下泥潭!
宋燕音被他的脸色和语气吓到了,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她的心也凉透了,“顾朝……我以为你是在意我的死活,原来……原来你只是怕我连累你和你的好姐姐。”
“我们是在一条船上的宋燕音!”顾朝厌恶极了她死到临头还只想着这些,却又怕将她逼急了鱼死网破,只好压着火气,从肩膀捧住了她的脸,“音音,你怎么到现在还犯糊涂?我们是绑在一起的,同生同死,我在意顾家和阿姐,也是为了能护住你,你出了事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不在意你呢?”
他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抚摸着她的脊背放柔了声音道:“我什么时候说让你献身给裘衣轻了?他是个废人,根本无法行房,我只是让你哄骗着他,让他认为与你行过房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想让别的男人碰你?”
宋燕音靠在他的怀里发红的眼眶一点一点涌出眼泪来,上一世他已经这么骗过她一次了,这一世他还是拿这一套来哄骗她。
她恨透了,恨透了顾朝,也恨透了对她一点情面不留,毁了她清白的裘衣轻!
“别怕音音。”顾朝捧起了她的脸,低头为她擦眼泪,柔声问她:“我一定会护你周全,告诉我,你与二皇子可曾发生了什么?”
宋燕音掉着眼泪摇了摇头,她如今也不知该怎么办了,“没有,他没有碰过我。”那个傻子什么也不懂,只是被她两句哄就乖乖的,多亏了他一直照顾着她,替她生火,为她找水找吃的,不然她早就昏过去了。
如今他还把她当成救命恩人,什么仙子姐姐,好哄骗的很。
顾朝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和二皇子也发生关系就还有转机。
外面他的人敲了敲窗户,提示他有人来了。
宋燕音忙抓住了他的衣襟流着泪道:“顾朝你不能撒手不管,如今我该怎么办?如果……如果你撒手不管我了,我就将真相全部说出去!圣上一定会问我,你也不想我直接承认说是听了你的话去爬裘衣轻的床,被他抓住利用了才送去圣上房中吧?圣上会信吗?他一定会生疑,到时候追根究底查起来,一定会查出你和皇后娘娘的计划,我们就全完了!”
顾朝脸色难看至极,她竟然跟他说这样的话,竟然用供出他来威胁他……宋燕音之前对他的一往情深,什么都肯为他做是装的吗?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谁也不敢信任对方。
他握着宋燕音的手温柔至极的说:“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我永远不会丢下你不管,你放心。”
“你打算怎么做?”宋燕音不放手的问他。
他皱了皱眉,他方才是想先暗自送走宋燕音,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她身上,圣上问起来他一概不知,只让圣上以为是宋燕音自己想要攀龙附凤便是了,这是最好的法子,可是……宋燕音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听话,只怕她会闹。
“你没有想好?”宋燕音发冷的手指和她的心一般,她在昏暗的室内发着抖忽然狠下心来道:“那就承认好了,我们也将计就计,我已经和圣上……干脆就认下我是你送去的。”反正都是利用,利用裘衣轻来对付顾朝,还不如利用皇帝了,她不知道裘衣轻是什么打算,但是如今已经如此,那她就豁出去了。
顾朝眉头打成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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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善德已经被宣了过去,他跪在殿中瑟瑟发抖。
顾朝匆忙进来时,看见李将军也在殿中,李将军的身侧还摆着几具尸体,那些尸体面熟的很,他走进了看出来,是他的下属和他府中的随从。
善德指着尸体道:“圣上,就是这几个人将宋姑娘送来的,老奴认得顾国舅府上的人,也认得那位宋姑娘确实是顾国舅的义妹,这才让把人抬进房中的!”
而李将军道:“这几具尸体是从山涧里抬上来的,和坠崖的马车在一块,看样子是被泥沙给闷死和砸死的,而宋姑娘在马车里,被冲入河水里侥幸保住了一条命。”
这摆明了是在告诉皇帝,这几个人是在赶马车送宋燕音下山时遇上滑坡坠崖死的。
顾朝在那里听着他们的话,心中愈发的吃惊,裘衣轻……计划周密到不可思议,他是收买了这几人吗?不可能,这几个人是他的心腹,那名属下是连圣上也见过的,不可能被收买,只可能是他命人假扮了这几个人,而后又将这几个人杀了一起推下山涧,伪造成了这般。
他攥紧了手指,这次栽在裘衣轻的手里,是他太轻敌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脸色惨白的问他。
如今他要否认不是他做的,没有人证物证只怕是很难令圣上相信,还会引起圣上的调查,最让他担心的是宋燕音根本禁不住什么审问,只要宋燕音被审问,她说不准立刻就会供出他。
大殿外,有太监禀报说,宋姑娘求见。
顾朝眉头一皱,到了这一步,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请圣上和娘娘恕罪。”顾朝撩袍跪下道:“宋姑娘确实是臣送去伺候圣上的,只是臣未曾来得及禀明皇后,所以才闹出这样的事端来。”
皇后站在那里头重脚轻的看着顾朝,心头血涌上了喉咙口,“宋燕音……是你送去的?”
顾朝此刻没法向她解释,低着头与圣上道:“是臣的错,臣本想禀明皇后娘娘,可是之后二皇子就出了事故,一时之间也没有顾得上这件事,这才将一件小事闹成这样的大事,臣有罪。”他拱手拜下请罪。
皇后眼前一阵阵发黑,站不稳的扶着桂月,她脑子里一片乱,怎么好好的计划从给裘衣轻塞女人,变成了给圣上塞女人?
裘景元听顾朝说完稍稍吐出一口气,看了一眼皇后,“看来皇后是不知情的。”
他又看了一眼殿外,那殿门口跪着一袭白衣,他命她进来。
宋燕音披着黑发,脂粉未施的走进来跪在了殿中,泪盈盈的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又拱手一头叩下,哽声道:“圣上杀了民女吧。”
她双肩哽咽抽泣的样子倒是可怜。
裘景元看着她问道:“朕问你,你与二皇子可有逾理之行?”
她忙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来,急切的道:“我与二皇子只是在山洞中躲雨,不曾有半分逾理,我自知是献给圣上的礼物……宁愿坠崖而亡也不敢与二皇子做出半点逾理的行径。”满眶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楚楚可怜,“若圣上不信……我只有一死以证清白了。”
皇后气的脸色一阵阵发青,宋燕音……好个宋燕音,真是她一手调|教|扶持出来的狐媚子!
窗外的九阴那叫一个心潮澎湃啊,女主动不动就去死的这一套不把皇后气厥过去?
没想到千挑万选给自己相公塞了个狐狸精。
裘衣轻在一旁托腮看着她,轻声问道:“夫人解气了吗?”
九阴诧异的回过头来瞧着他,凑过去低声问道:“啊?相公布这个局是为了给我出气?”
裘衣轻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望着她不说话。
不然呢?
第47章
“父皇!”
九阴正与裘衣轻说话, 没留神裘望安已经换好衣服匆匆而来,匆匆进了大殿。
裘望安跪在殿中, 跪在宋燕音的身侧急吼吼道:“父皇、父皇不要,罚她, 儿子……儿子非她不娶……”说完又心虚的低下了头,“父、父皇成全儿子。”堂哥哥说一定要努力的求父皇把这个女人嫁给自己, 虽然他不知道堂哥哥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但堂哥哥说能替宋姐姐出气, 他就做。
他突然冲进来这么说,让宋燕音心头一紧, 只怕他闹将下去皇帝愈发讨厌她, 便忙哭着撇清,她与二皇子真没有什么, 二皇子不必如此报恩, 她已是圣上的人了。
她这话将皇后气的手指也在抖, 盯着她只恨不能上前去撕烂她的嘴!让她在这里作态的说这些话!可真是下贱胚子会勾引男人,不但爬上了她夫君的床, 还勾引的她儿子如此死心塌地!
她越哭越撇清,皇后就越发怒,这个贱人如今是不是在心里偷着乐?认为全天下最尊贵的两个男人在为她争抢?
裘望安却隐隐约约明白了宋燕音的话, 有些震惊的看她又看裘景元, “你、你……你是……父皇的、妃子?”
“她也配!”皇后终于忍不住的脱口道, 被桂月嬷嬷拉着阻拦, 却实在气的厉害, 无法咽下去,怒意滔天的盯着宋燕音一字一句对她道:“你既已承宠圣恩,又如何教唆皇子娶你?你这是在逼着圣上违背伦理纲常!”
宋燕音急着要辩解。
皇后已喝道:“起来安儿!你是何等身份为她下跪?站起来!”
裘望安从未见过母后发这样大的脾气,吓的抖了一下缩了缩脖子,他、他……害怕的开不了口继续努力求,只觉得舌头和喉咙全打结了,他对不起堂哥哥和宋姐姐……
“圣上。”皇后转身看住了裘景元,心里一阵阵犯恶心,语气生硬的道:“圣上要宠幸谁,臣妾不敢管,只是这位宋姑娘如今已经闹的法华寺中所有人皆知二皇子与她孤男寡女山洞中两天一夜,还非她不娶,圣上定然不会想带她回宫去,让天下人耻笑吧?”
她话说的重,裘景元的脸色愈发不好,她却说完之后又道:“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转身一把拉住裘望安便走。
裘望安想留又不敢留,被她扯着出了大殿。
大殿里宋燕音还在小声的哭着。
顾朝跪在那里只觉得一团乱麻,这次彻底着了裘衣轻的道。
“你办的好事!”裘景元瞪了一眼顾朝,坐在正堂中托了一下疲惫的脑袋,他也是两天一夜没合眼,困乏至极又遇上这样的事,他知道皇后的恼怒,可这件事若论起来只能怪太巧太寸了,谁会想到就会遇上暴雨滑坡将所有的事都凑到了一块。
顾朝送个女人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错事,而这姓宋的女人也是遇上滑坡被迫和安儿困在了一起。
裘景元如何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儿子会看上他的女人,他越想越膈应,即便是安儿和她没有发生什么。
顾朝还在下面请罪,他听的心烦,托着额头闭目道:“都滚下去吧。”
如今他只想静一静。
他听着殿中人依次退下,又叫住了善德吩咐他去命羽林卫暗中查一下此事,看看到底是天灾巧合,还是人为。
让他生疑的是,顾朝怎么那么急着送走宋燕音?
善德应是,又犹犹豫豫的问道:“圣上,那宋姑娘该如何安置?”
他睁了一下眼想了想,到底是他宠幸过的女人,留在外面总是不妥,且他担心安儿犯起混来又去找她。
没查清之前杀了也未免太过,更不可能将她带回宫去。
“她不是宋家的女儿吗?”裘景元问道。
“她身世有些复杂,宋家不认她。”善德已是将她的身世摸清了,“宋老太太过世后她就被赶出宋府,住在客栈中。”
裘景元皱了皱眉,突然想起来她的长相确实与冲喜的嗣王妃宋燕呢有些相似,只是宋燕呢比她更明艳,“等回了京你寻处宅子先将她安顿进去,没有朕的吩咐不许她随意外出。”暂且先养着,查清楚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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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没有热闹看了,九阴轻手轻脚的挥手让止水推着裘衣轻回禅房,却是故意往皇后的禅房绕了绕。
果不其然,她屏息静气的听过去听见皇后勃然大怒的在冲顾朝发脾气,像是摔了什么东西在他身上,一阵铛啷啷响,压着声音怒道:“可真是我的好弟弟!你倒是告诉我计划如何变成了将那个贱人塞上我夫君的床!”
然后顾朝在向她低声解释,说是着了裘衣轻的道,没有办法才走到这一步。
皇后听的静了下来,惊叹一声:“裘衣轻?裘衣轻有这样的本事?”
九阴哼哼了两声,大意了吧?没想到吧?病入膏肓的活死人可是这个世界里的大反派,他只要不像上一世一样恋爱脑,这仇、这天下什么拿不回来?
裘衣轻抬眼瞧住了她,“夫人一个人在哼哼什么?”
他们听不见皇后那边的热闹,九阴也不好跟他分享,便低下头问他道:“相公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算到会下暴雨的?万一要是不下呢?”
“不下暴雨就遇上野兽,遇上山匪。”裘衣轻裹紧了披风,下过雨的夜风吹的他身上僵冷僵冷,“想让人坠崖有得是法子。”
这倒也是。
他们慢慢的往禅房走,夜风吹着细雨,今天这夜才算是真的安静了下来,雨也快要停了。
九阴又问:“那两支签也是相公故意安排的?签上的意思只是为了让皇帝宠幸宋燕音?还是……另有它意?”
若她猜的没错,两支签上所指的女人都是宋燕音。
裘衣轻看着夜雨茫茫轻笑了一下,“这才刚刚开始,夫人慢慢瞧这出戏。”他又抬眼看她,“只是这样怎么能帮夫人出气呢?”
还有?裘衣轻这场局布的这么大?
距离皇后禅房越来越远时九阴听到皇后忽然对顾朝说:“你还记得那支得子的挂签吗?既然走到这一步……不如就让她得子,她不是喜欢你吗?让她怀上你的孩子不难吧?”
顾朝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不可阿姐,阿姐难道不觉得裘衣轻布这个局最后却让我们这般轻巧的化解了,只是将宋燕音送去圣上身边未免太简单了吗?我虽不知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况且宋燕音已是颗废棋,不可再用。”
皇后便没有再说话了。
这个男主智商竟然没有被宋燕音拉低,可见他没有喜欢上宋燕音。
两个人回了禅房,裘衣轻瞧见春桃切了蜜瓜端过来,吩咐道:“你带来的熟食还有吗?送一些蹄髈和点心去给二皇子,让他压压惊。”
九阴坐下擦了手吃蜜瓜,瞧着裘衣轻笑道:“是该送些好吃的给可怜的安儿压压惊。”
她点开系统栏瞧见裘望安的动态变成了:忐忑忑。
春桃将吃的刚一送过去,状态立刻改成了:开心心。
等春桃送完东西回来,她还带回来一张纸条,说是二皇子写的给他们。
九阴接过去打开来,倒是有些惊讶裘望安这字写的还不错,看得出是刻苦练习了,上面就两句话——堂哥哥生气了吗?回京后我还可以去吃饭吗?
九阴乐了,递给裘衣轻,“他为什么担心你会生气啊?”
裘衣轻看了一眼到:“因为我让他一定要求到圣上同意指婚为止,虽然没有必要,但这样说他会演的逼真一些。”他并非要裘望安一定娶宋燕音,娶与不娶并不影响计划。
“啧啧啧。”九阴咬了一口蜜瓜道:“裘衣轻你连傻子都骗,可真阴险。”
裘衣轻看了她一眼,问道:“那你怕我吗?”
九阴放下蜜瓜,撑着桌子探身过去瞧他,目光落在他红红的耳垂上,抿嘴笑道:“你若敢骗我,我也会罚你,重重的罚你。”
他的耳垂还痛着,被她盯的脸一红,侧开头去垂下眼将纸笺丢进香炉里烧了,瞧着那冒起来的青烟低声说了一句,“我不会骗你。”
九阴瞧着他心里痒痒的。
他先洗漱了回榻上,九阴连吃蜜瓜的心思也没有了,匆匆忙忙去洗漱,出来却瞧见他在喝药。
这几日在法华寺他就没有再服过药好好睡一觉,他不喝药时总是会睡不着,被细微的声响给惊醒,他确实是两日没有睡过整觉了。
九阴披着发坐到榻边,那句“今晚圆房吗?”就没有问出口,来日方长,反正回府之后有的是时间圆房,让他睡个整觉,养精蓄锐。
哪知吹了灯之后九阴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寺庙中蚊子太多了,咬的她满身满脸痒痒,偏偏还只咬她一个人,她躺在榻上听着蚊子在她脸庞哼哼气的一心火气。
背后一双冰冰凉的手突然轻轻抱住了她。
“怎么了?”裘衣轻哑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睡不着吗?”
他还没昏睡过去?
九阴在他怀里转过身去,瞧见他白玉一样的脸和闭着的眼,“裘衣轻,有蚊子老是咬我。” 她拉着他冰冷的手往自己脸上被咬的包上摸,“这里、这里。”又挪到脖子上,手臂上,“还有这里。”抓着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襟里,放在她胸口被咬的包上。
裘衣轻的手指颤了一下睁开眼来,她娇娇的声音和热乎乎的身子全在他怀里,他的眼睛因为疲惫通红通红。
她脸颊上果然被咬了两个包。
“裘衣轻你说它们怎么那么坏,只咬我不咬你?”九阴一双眼幽怨的瞧着他,抓着他的手,用他冰冷的手指去瘙她胸口的包,感觉到他先是微微蜷起的手指又慢慢伸了开,他指头上还有伤疤,粗糙的蹭在她的肌肤上,他任由她摆弄着往里伸。
喉结禁不住的动了一下。
她真热,真滑,也真软。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蹭在她脸颊上的包,哑着声音说:“连蚊子也喜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