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跪着。”她收回手从浴桶里站了起来道:“娘娘定是吩咐让你听房,今夜你就跪在外面听着我和相公圆房,没有吩咐不准起来。”
她跨出了浴桶,唤了一声春桃。
春桃应了一声推门进来,低着眼到屏风后,不用她吩咐熟门熟路的拿了寝衣去为她更衣,看也没看欢好一眼。
欢好扶着浴桶颤巍巍站起来退出了房门,在那回廊里跪了下去。
=========================
房间里九阴看着为她仔细理着寝衣的春桃,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还是春桃最乖,不必怕她,少让她指使你。”
春桃红着脸笑了笑,轻声道:“本来那些事也是奴婢该做的。”她知道夫人待她最好。
她穿好寝衣,挥手让春桃退下。
止水这才敢进来给裘衣轻送药,九阴等着他喝完药才过去。
帘幔挑开,他坐在榻上,穿着一身素白的寝衣,黑发松散散的披在肩后,“相公,可是在等我跟你做那件事?”说完又摸上了他的床,手指轻轻磨蹭着他的手指小声说:“今晚就让我跟你一块睡吧,不然被那欢好听见回去禀报了皇后,我与你一直分床而眠,皇后是要怪罪我的。”
裘衣轻看着她,她那副狡猾的小模样,勾着他手指的小动作,每一样都让他想笑,她以为他不知道在他昏睡之后她夜夜上他的床?
“我不碰你,我就睡在你被子外面。”九阴双脚上了床,隔着被子躺在他身侧,“说不准你与我同床对你的病也有效用。”
她望着裘衣轻,裘衣轻也望着她,无奈的道:“把灯灭……”了字还没出口,床幔外突起一股冷风,噗的就将外面的蜡烛吹灭了。
这风巧的令他惊讶,九阴侧身面向他道:“灯灭了相公。”
裘衣轻慢慢的躺了下去。
这夜里可真静啊,静的他能听见她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他从来没有这么清醒的时候和她同床过,他鬼祟的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先闻到了她的血腥味,忙一侧头她已经将割开的手腕贴在了他的嘴巴上。
她……怎么这么积极,动作这么快。
他嘴唇碰着那伤口,心里就不忍起来,好好的小姑娘手腕上却是多了这么多的伤口,她自己割的怕是要留疤的……腥甜的血漫溢在他唇齿间,他伸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拿帕子压住了她的伤口,无奈的轻声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哪样?”九阴不明白,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往他脸前凑,“哪样啊相公。”
热热的气息全喷在了他的脸上,他目光聚焦在她脸上,她眼睛里,她笑着的嘴唇上,心跳的更厉害了,“不要再……自己放血了。”
“相公心疼我?”她撒娇一般贴的他极近极近,“那相公要不要成全我?”她的脚伸进了被子里,磨蹭在他凉冰冰的腿上,“方才我看了画册,画册上有一种方式,相公不用动也能成全我,相公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样的?”
她蹭来蹭去,腕上的血全蹭在了他的手指上,他喉头发痒,身子也发痒,她得寸进尺的挤进了被子里,忽然翻身跨在了他身上,双臂撑在两侧,身子没有碰到他,只两个人的衣襟蹭在了一起,俯下身来头发全扫在了他耳朵边脖颈边,酥痒至极,她说:“就是这样的。”
除了他抓着的她的手腕,她没有碰到他,可裘衣轻已觉得他心跳的要喘不过气来了。
一阵阵酥痒的感觉从脚底板涌到头发丝。
“相公。”她用那双好漂亮的眼睛望着他,撒娇一般问他,“你就不想亲亲我吗?”
她太会了,太知道如何撩拨他了。
裘衣轻的心都要被她融了,吞咽了一下发痒的喉结,慢慢伸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她一下子就顺从的歪在了他的掌心里,用脸蹭着他的掌心,望着他侧头轻轻含住了他的手指。
他颤了一下,手指上是她的血,她注视着他轻轻卷了一下他的手指。
热的,软的。
裘衣轻仿佛被冲垮的堤,抽出手指捧住了她的脸,仰头亲在了她的嘴唇上,毫无耐心的撬开她的唇卷住了她的舌头,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这个吻他想了太久太久了,他身体颤抖的畏惧着接触,可脑子里一刻也不想再等了,即便是发病也值得,也要的。
他抖的好厉害,九阴被他死死搂在怀里,亲的粗暴又急促,她快要呼吸不过来,只觉得他越仿佛又挣扎又热切的在亲吻她,亲的她舌头和嘴唇全发麻了,听见他呼吸也短促起来,捧着她脸的掌心里全是冷汗,贴在一起的脸上……是眼泪。
九阴慌忙按住他发颤的肩膀结束了这个吻,急促呼吸着忙去看他,“裘衣轻你……”
他一把将她按进了怀里,胸口剧烈的起伏,身体不住的发抖,哑声道:“不要走,让我……抱着你。”
他脸上的眼泪浸湿了她的头发,他却没有松开她,紧紧搂着她。
“你怎么……哭了裘衣轻?”九阴趴在他身上不敢动。
他恨极了自己一般一拳砸在了床边,那声音巨响,震的床也在颤。
九阴慌忙抓住了他的手,“裘衣轻!”
他颤抖着将潮湿的脸埋在了她的黑发里,在她脖颈里咬着牙道:“我赶你也不要走……我不是想你走,我只是……控制不了我的身体……”
他想抱着她,亲吻她,对她更好一些,可是他的身体总是在发抖,在抗拒她的触碰。
他知道自己又失控了。
系统低低开口说:“他是不是曾经有过非常不愉快,强迫接触他身体的阴影?导致他发病时这么畏惧身体接触?宿主,反派这个在现代真的该好好吃药治疗的……”
“我不走,你赶我也不走。”九阴伸手慢慢握着他的手,和他扣在一起,轻声道:“裘衣轻你已经抱着我了,你还亲了我,你快要好了。”
他抱着她,没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九阴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将他的脸从脖颈里拨了出来,他睡着了还在抱着她。
她就那么躺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很久很久,才慢慢拉开他的手坐了起来,夜色里她的一双眼睛幽幽暗暗盯着那门外。
那眼神令系统害怕,刚想开口,她忽然站了起来光着脚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冷风吹起她的黑发和衣襟,她看见外面快要跪着睡着的欢好抖了一下转过头来,明显是被吓到了,哆哆嗦嗦叫了一声:“王妃您……”
“姑姑,我又听到了。”九阴披着黑黑的发,盯着欢好,“我听见宫里那个男人在哭,我还听见这府里有个女人在哭,她说自己被吊在房梁上好疼啊。”
欢好被吓的毛骨悚然,跌坐在地上,“王妃您、您是做噩梦了吧?”
她走了出来,蹲在她眼前瞧着她,“姑姑,你刚刚听到了吧?王爷一直在哭,他又昏了过去,王爷快死了吧?这孩子,我怕是怀不上了。”
欢好发颤的不敢往屋里看,她是听见了,听见嗣王爷的哭声……嗣王爷这疯病是快要油尽灯枯了,只怕皇后娘娘这个计划行不通了。
九阴又回了屋,将门关上,坐在罗汉床上摸了冰块里的一枚李子,边吃边瞧上榻上昏睡的裘衣轻,笑了一下。
这裘衣轻演戏也演的太逼真了吧?她差点当真了,还怪心疼的。
系统:“???您……您和反派刚刚都是在演戏??”
第42章
裘衣轻这一觉睡的格外长, 平时早饭那个点他就该醒了, 可今日九阴左等右等他还没醒。
九阴几次挑开帘幔进去探他的鼻息, 怕他是昨晚太激动病死了。
府中进来个欢好姑姑, 康大夫便不方便露面, 他在府中的身份明面上是个账房先生。
止水偷偷去问过康大夫两次,爷从来没有多睡过, 一向是吃了药陷入昏睡, 药效过了立刻醒过来。
康大夫想来想去说是他可能昨晚太累了,也睡的太踏实了,这可能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非药物作用下的睡眠,只要还有气儿就不必担心。
九阴只好自己将早饭吃了, 少了裘衣轻在一旁吃白粥,听她嘚瑟她吃的是什么,吃的挺没劲的。
好在饭桌旁还站着一位脸色比裘衣轻还病的欢好,她昨晚生生跪了一夜,刚下过雨的夜又潮又冷, 加上九阴那一吓,一晚上都在哆嗦,仿佛嗣王府到处是说不清的动静, 猫儿叫一声也吓她一跳,今早起来栽头昏了过去。
腿差点废了不说, 还病了, 九阴找来大夫又是给她开药又是给她施针将她救醒过来, 说了好一番让她保重身体的话, 没想到一刻也没让她休息就让她站在桌子旁伺候她用早膳。
“姑姑这脸色瞧着太差了,等会姑姑服侍我用完早膳去睡一会儿吧。”九阴慢慢将筷子放下,关切的望着她,“今晚还要劳烦姑姑继续完成娘娘给您的差事。”
欢好两眼一黑,差点又昏过去,今晚、今晚难道还要她在外站一夜的听房吗?
九阴扶着春桃起身,坐到罗汉床上道:“姑姑去歇息吧,等到了午饭姑姑还得过来伺候呢。”
欢好两腿发虚发疼的慢慢行了礼,一瘸一拐的退了下去。
九阴瞧着她笑了一下,不是派来监视她,听她与裘衣轻的动静吗?好好跪上几夜听个够。
她让春桃下去,盘腿在罗汉床上运气修炼,她如今已经筑基,下一步就是结丹,可这单靠此地的灵气来修炼要想结丹太漫长了,如今才是筑基初期,少说也得十年二十年才能结丹。
在从前她在她那个世界第一次结丹是靠着灵石和灵丹,还有杀杀怪获得的灵力,从筑基到结丹拢共只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
系统:“!”它不敢吭气,宿主这种速度在她那个世界不是女主就是大反派的剧本。
后来她犯了错,被师父碎了金丹,她便修了魔道,靠着鼎炉、双修,结丹只用了九个月。
系统:“……”宿主上一世果然是个大反派的剧本,幸亏如今是在宅斗世界,不然宿主为了修炼还指不定干出什么不能过审核的事情。
九阴闭目运气一周,忽然又惊讶的睁开了眼,掌心举气凝聚出了实质的火焰,她昨晚不知不觉快要突破筑基初期,进入中期了!
因为她与裘衣轻亲嘴亲密接触了一晚上?
她惊讶的看向榻上昏睡的裘衣轻,乖乖啊这是什么宝贝鼎炉,速度比她修魔道还要快,裘衣轻到底啥时候和她双修!
系统也惊了,禁不住的小声问她,“宿主,您……在这个世界里修炼做什么?”左右也不能使用法术,难不成还要修仙得道?
“自然是为了补回我亏损的修为。”九阴心里燃起小火苗,越看裘衣轻越好看,她进这个世界可不就是为了这个,为了睡他这个大反派吗?
“补回来之后呢?”系统又问她。
她却是不答话了,认认真真的闭目开始修炼。
关上门的房间静的出奇,裘衣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侧过身来安安静静的看着罗汉床上的九阴,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春桃在外轻声的说该用午膳了,九阴结束修习睁开眼对上了他静静瞧着自己的眼。
“相公什么时候醒的?”九阴下了榻走过去,“你今天睡了好久啊,我都该吃午饭了。”她坐在了榻边,歪头看他,笑了一下低声道:“相公昨晚戏演的太逼真了,我还以为你真犯病了。”
裘衣轻一直看着她,看她走过来,看她坐在榻边,看她对自己笑,抬起手来用指背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仿佛试探一般。
他没有发抖,也没有不适的感觉。
九阴愣了一下,轻轻的歪进他的掌心里蹭了一下他的手,他今天主动触碰她了,“你不抵触碰我了?”他今日是又好了一点吗?
他托着她热乎乎的脸望着她低低哑哑的问她:“你昨晚是在演戏?”
九阴更愣了,“不是相公让我配合你演的戏吗?”
是,是他,可他……不是演的。
裘衣轻手指从她的脸颊上轻轻划到她细细的脖子、没有戴耳饰的耳垂和她散在耳朵旁的一缕黑发,“可我没有安排那出戏。”
九阴被他摸的痒痒缩了一下脖子呆愣愣的看他,“你……你昨晚不是在演戏?”她吃惊的低下头去看他,小了声音问道:“你昨晚是又真哭了啊?”
裘衣轻看着她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她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吗?只是这个?
他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嘴唇,“这个是真的。”
九阴呆在了那里,他已经收回手指扶着床榻坐了起来,叹着气说了一句,“我有些饿了。”
啊?裘衣轻居然知道饿了!这、这今天的进步未免太大了!
“不用叫欢好来伺候了,我想和你一桌吃饭。”裘衣轻又看她一眼,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表情?她不是那么懂那么会吗,这么简单的意思她都不明白了?
九阴是不太明白了,她自是明白他说“这个是真的”是指他跟她亲嘴是真的,可这有什么好特意指出来的?他又不是第一次跟她亲嘴儿了,倒是他昨夜是真的发病更让她在意,这病是又重了还是轻了?她急着双修啊。
“奴婢进来了。”春桃在外道了一声,推门进来。
她忙着布菜,止水进来一如往常的伺候裘衣轻洗漱,但只是替他扭帕子什么的,裘衣轻抗拒与人接触,一向都是自己来。
九阴坐在桌边等他,边看今日中午的饭菜,炖了蹄髈,还有一碟子蒸虾和河蚌。
春桃将一小碗酸酸辣辣的蘸料放在她跟前道:“今早宋少夫人差人送来的虾,个顶个的大就连同河蚌一起蒸了给夫人吃。”
“还是嫂子最疼我,有什么好东西都送过来。”九阴擦了擦手,她如何不知海鲜难得,定然是温玉娘家寻来的,想一想那宋家还瞧不上温家是商贾之家,商贾之家可比小京官家富裕多了。
止水推着裘衣轻到桌前,将白粥端给了他,他没接看了一眼九阴的碟子。
里面是春桃刚刚给她剥好的虾和河蚌,她夹了一个虾沾满了酸辣的蘸料吞进嘴里,虾肉听起来可真嫩。
他看着九阴又去夹,开口道:“夫人给我尝一口?”
九阴惊讶的看他,这还是裘衣轻第一次要吃的啊,终于是听馋了吗?
“奴婢给爷剥。”春桃也高兴,人只要愿意吃东西,那就能好起来的。
“夫人那个给我就好。”裘衣轻盯着她筷子里夹着蚌肉,白白嫩嫩,在蘸料里滚了一圈红油。
“相公能吃辣吗?”九阴有些犹豫,她到手的蚌肉还一口没吃呢。
不能,止水心里想,他们爷从来不吃辣的。
裘衣轻却道:“我尝一尝。”微微往她手边探了一下,张开了嘴。
这还要她喂他啊?
九阴想了想抬手将夹着的蚌肉喂进了他嘴里。
先是浓烈的酸辣味,裘衣轻陡然出这么重料的东西,被辣的咳嗽了两声,慌忙嚼了两下那蚌肉,但实在是太辣了,他不敢细嚼直接囫囵吞了下去,忙拿起粥喝了两口将辣味压下去。
止水看的忙给他倒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九阴托着腮瞧他辣的面红耳赤的样子笑了,“好吃吗裘衣轻?不能吃辣还要抢我到嘴的蚌肉,我看你是病好了。”
他又喝了一口才稍稍缓过来,谁知道这么辣!
======================
趁着午饭欢好没过来,康大夫悄悄过来替裘衣轻诊了个脉,惊奇的发现他脉象平稳,身体方面比之前要好上了许多,明明他这几日经常在夜里失控发病,可看起来这几次的失控并不是往糟糕的方面发展,反而是好的。
加上夫人的血,王爷真的有转好的迹象。
这太难得了,几年来王爷从未走到过这一步。
九阴听完康大夫的话心道:身体比从前好那是肯定的,最近她光是喂血获得的灵气全给他点在了生命上,现在裘衣轻的状态是——
【生命】1000\\550
【肢体】1000\\0
心疾她不懂,但这生命状态她能硬给他点满了。
下午裘衣轻继续回他的榻上躺着装病入膏肓,九阴闲着无聊又找来欢好让她站在回廊下伺候,生站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裘望安竟是来蹭晚饭了,怕裘衣轻赶他走还特地带了好些山珍野味,说是他最近练骑射打来的。
裘衣轻也没赶他走,准他吃了一顿晚饭才将他赶了出去。
当天夜里欢好又被命站在门外不许离开,她腿一天没歇过,几乎站不稳,头晕脑胀的听着背后房间里嗣王妃娇软的声音:“相公今日可好些了?今日……可要抱着我睡?”
嗣王爷轻轻:“恩”了一声。
之后是王妃黏糊糊的喃喃声:“相公的身子好凉呀,我给你暖暖……相公要不要将手伸进来摸着我?我身上可热了……”
似乎嗣王爷伸了进去,王妃发出一声被冰到一般短促的呼吸声,然后两个人的声音搅合在了一起。
可没过几秒钟只听见嗣王爷猛地咳起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抽了一声昏了过去。
嗣王妃急喊了两声“相公”,慌忙喝人找大夫来。
欢好站不住的扶着红柱,嗣王妃拉开门走了出来,散着发一脸愤恨的猛地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扇的她摔在地上,“嗣王妃……这是?奴婢哪里又惹嗣王妃不快了?”
“跪好!”她咬着牙,红着眼眶愤然向她发火,“我瞧见你就不快!没用的东西!你来这儿帮上我什么忙了!我不如打死了你眼不见为净!”
欢好跪在那里哭了出来,瑟瑟发抖,她知道嗣王妃这是没有圆房成功拿她在撒气,娘娘……娘娘压根就不该对这个快死的嗣王爷抱希望!
那之后的每天夜里嗣王爷都在昏睡,而王妃夜夜拿她来撒气,她只是在这嗣王府待了四日就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膝盖已经烂掉,脸上青青肿肿就没消过,人人都道宫中尔虞我诈处境艰难,可这嗣王府比宫里还可怕!
好在,她再忍两日就到圣上的寿诞,圣上寿诞之日一向会在南山的法华寺中避暑吃斋三日,届时娘娘也在,嗣王妃定是也会去的,娘娘一定会让她去禀报嗣王府事宜,那时候她定要从嗣王府脱身回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