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鞘说道，“你也不用急着说话，先听听这个。”他把手机插上了耳机，走到刘阳的身边，耳机给刘阳戴上后，调出了录音。
夏筱发现刘阳的脸色变化很快，好像是想要强迫自己冷静，却冷静不下来，特别是听到最后，他的双手下意识的握紧，脸色整个都变了。
等录音播放完，叶鞘就帮刘阳取下了耳机，说道，“要不要再听一遍？”
刘阳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不认识汪权，你随便找个人录一段话，就能当证据吗？”
叶鞘说道，“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有数，你不认识汪权，汪权认识你就足够了。”
刘阳没有吭声，叶鞘说道，“你觉得你进了监狱或者看守所能活多久？”
这话一出，刘阳身子僵硬了，叶鞘说道，“你今晚能留在这里，是我和人打过招呼，你说我要是不管你，为了独生子的安全和未来，你觉得汪企民舍得不舍得花钱买你的命？”
叶鞘的每一句话都戳在刘阳心中最担心的地方。
“你猜，汪企民出了多少钱，能让副厅长宁愿得罪厅长把你带到这里？”叶鞘的声音并不大，还很平静，“又或者说，汪企民花这么多钱，把你带到这里图的是什么？”
刘阳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往往想的更多。
叶鞘冷声说道，“不说汪企民，那就说说你口中的管理员，会不会放你一条生路？”
夏筱觉得此时的叶鞘有一种变态附体的感觉，不过配着他俊美的容貌，反而让人觉得心里痒痒的想要上去解开他衬衣的扣子，露出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夏筱双手捂着脸，她都觉得自己要流口水了。
刘阳的脸色惨白，他觉得屋子里很冷，冷的他都打寒颤了。
“或者说，你比较想落在谁手中？你猜谁会给你个痛快？”叶鞘这句话狠狠敲碎了刘阳最后一丝矫情，如果汪权以为自己是管理员，那么汪企民一定也这样以为的，而真正的管理员巴不得有人帮他顶罪。
“我说。”刘阳深吸了口气，“我说，我不是管理员，我的代号是蛇，是鹰的下属。”
在刘阳说出这句话后，夏筱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重了一些，“咦？”
叶鞘听见夏筱的声音，看了过去，就看见一个有些黑乎乎的人影站在那里，情不自禁嘟囔道，“真矮。”
作者有话要说：叶鞘第一次见到夏筱的轮廓。
叶鞘：矮纸。
夏筱：……别说话，还能做朋友。
叶鞘：小鬼，听过最萌身高差吗？
夏筱：我会飘。比你高。
第三十四章
章眺有些疑惑地看向叶鞘，“叶队，你说什么？”他是听见叶鞘说话，却没听清楚到底说了什么。
而夏筱气炸了，伸手指着叶鞘，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跺跺脚，飘远背对着叶鞘。
叶鞘眼中露出点笑意，却没有回答章眺的话，而是重新看向刘阳说道，“鹰是谁？”
“你们先把我带回去。”刘阳不愿意留在这里，他感觉这里就好像有一把刀随时架在他脖子上，“确保我的安全。”
章眺看向叶鞘，这件事他是做不了主的，而且想要把刘阳带回去，还要走不少程序。
叶鞘说道，“不用带回去，我也能确保你的安全，但是你必须实话实说。”
刘阳还想说话，就听叶鞘说道，“你要是想活着，就没有别的选择。”
“好。”刘阳咬牙，说道，“我信你。”
叶鞘冷笑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信他？不过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罢了。
听见叶鞘的冷笑，刘阳只当没听见，因为现在他没有丝毫的底气和叶鞘对着干，叶鞘走到门口，打开门以后就见把刘阳带来的人正在外面，叶鞘说道，“李哥，这件事怕还是要指望你。”
被叫李哥的男人看着叶鞘，发现叶鞘是认真的，心中倒是感激，说道，“这个人情我记住了。”
叶鞘倒是没有否认，其实这件事他真想要管也是可以的，不过叶鞘又不指望这些来升职，最重要的是有这人的加入会使得案子破的更加迅速。
李哥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叶鞘说道，“审问，刘阳愿意说实话了，不过……我怕有人想要刘阳的命。”
李哥眼睛眯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放心。”
叶鞘问道，“那我和章眺先走？”
李哥说道，“你们也留下，明天我走个程序，把你们两个调过来帮忙。”这样的话，叶鞘和章眺也能名正言顺的参与到案子中，等破案了虽然不是首功，也能有功劳。
这样正合叶鞘的心意，“好。”
李哥看了屋中一眼，“等我五分钟。”如果是正常的审问，起码还要有个同事在场，审问室里的设备也要打开。
叶鞘也是知道的，当即答应了下来。
章眺对这些都没意见，他完全是听叶鞘的话。
夏筱已经不生气了，不过她故意飘的恰恰比叶鞘高上十厘米，问道，“你这是在拉外援吗？”
叶鞘掏出手机，打字道，“我能看见你了。”
“什么？”夏筱吓得惊呼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能看见我的？”
叶鞘写道，“我说好矮的时候，黑乎乎的一团，小矮纸。”
夏筱有些惊喜地围着叶鞘转了起来，“真的吗？你真的能看见我了吗？”
叶鞘眼神温柔，既然现在能看到大概，是不是就意味着离他真正能看到这只小矮纸也不远了？
“嗯，不过只是黑乎乎的，好像影子一样。”叶鞘打字很快，因为是背对着章眺，章眺只以为叶鞘在忙事情，倒是没有多想。
夏筱几乎和叶鞘挨在一起，“有影子也好啊。”
叶鞘见李哥已经带着同事过来了，就点了下头收起了手机。
李哥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好。”叶鞘走了进去，和章眺让开了审问的位置，让李哥和同事坐在中间，而他们两个坐在旁边。
李哥在叶鞘找他帮忙的时候，已经提前了解过案情了，此时到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李哥心里明白，这个案子是件大案，叶鞘他们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了，就差最后的收尾了，等于是把功劳白白送给了自己。
这对李哥来说很重要，因为他父亲也快到了退休的年龄，这几年时间内，他必须要有足够的功劳，自己的父亲才好给他安排。
李哥倒是没有得意忘形，而是看向叶鞘，叶鞘并没有指手画脚，而是对着李哥点了下头，李哥心中更加舒坦，直接问道，“刘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刘阳看向叶鞘，最后看向李哥，他不知道李哥的身份，可是从叶鞘的表现可以看出，这个李哥怕是有后台，甚至不怕汪家，李阳已经下定决心，此时不再犹豫，说道，“论坛是对着特定人群开放的，就是汪权这样的家里有钱自己又寻求刺激，在确定人选后，会先调查如果合适的话，就会有论坛的人员进行接触，汪权就是这样的情况，论坛等级划分是草、兔、鼠、蛇和鹰，鹰是管理员，被选中的人是游客，而草是自愿卖身的人。”
“自愿卖身？”夏筱有些疑惑，“有人会自愿卖身吗？”
叶鞘眼中带着讽刺，“是自愿卖身，还是有人卖给你们的？”
刘阳说道，“管理员有自己的渠道，他好像和人贩子有合作，草就是买进的人。”
李哥皱眉，哪怕他有功利心，可是听到这些也觉得不舒服，“一般都是买什么样的人？”
刘阳双手揉了把脸，“有些年轻的男女，还有一些走投无路的赌徒和吸毒的人。老板给他们提供毒品或者帮他们偿还高利贷，而且草的选择都是社会关系薄弱的，没有后台的。”
夏筱觉得刘阳的话很不舒服，因为刘阳其实情绪里没有什么后悔和愧疚，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叶鞘冷声说道，“难不成你还觉得自己在惩恶扬善？”
刘阳确实是这样想的，毕竟他们只是利用社会的垃圾来赚钱，不过他却不会这样说，“这样的人选比较安全。”这样的人选就算失踪也不会有人发现，“兔和鼠是动手的人，这些人都是有把柄在老板手中，而且他们手上都有人命，我知道其中灰兔是吸毒者，她和男朋友因为条件合适都是草的人选，不过她杀了男朋友，她就变成兔。”
李哥有些疑惑，“那你是怎么变成蛇的？又有什么把柄在鹰的手里，鹰到底是谁？”
“王义。”刘阳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章眺还没反应过来是这个人是谁，就看见叶鞘和李哥同时皱眉，夏筱问道，“这个人是谁？”
“他在外面名声很好。”刘阳的口气带着讽刺，“就看你们敢不敢查了。”
确实是个名声很好的人，而且捐款、修路修小学一样不落，叶鞘是见过这个人的，每天都笑呵呵的，哪怕对服务生都很有礼貌。
最大的秘密说出来，刘阳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论坛当初有两个管理员，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王义在明选择游客的人选和资金的洗白，而另一个人在暗，主要打理论坛的事情，不过因为那个管理不满足现状，所以……王义设计杀了他。”
叶鞘看着刘阳有些闪躲的眼神，说道，“你能变成蛇，也和这个人的死有关系。”
夏筱赞同的点头，见屋里没有别的位置坐，只能蹲在角落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一团黑蘑菇。
刘阳说道，“是。”
李哥问道，“那你是怎么进入这个论坛的？他手上有你什么把柄？”
刘阳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在他们的逼迫下杀过人。”
夏筱摸了下下巴，说道，“我觉得他说的是假话。”
李哥看向叶鞘，毕竟论起对刘阳的了解，叶鞘肯定比他强，而且他是知道叶鞘的本事，叶鞘说道，“你在撒谎，你在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能策划杀人藏尸，根据你在网络上发的各种消息，你对杀人藏尸的技巧和兴趣很大，甚至可以说才能。”
刘阳咽了咽口水，手下意识抓了抓裤腿，叶鞘没给刘阳反应时间，冷声说道，“网络虽然很大，但是你这样的兴趣还是属于小众，你很高调甚至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你这方面的才能引起了论坛管理的注意，在接触后你并非被迫而应该说迫不及待的加入了论坛，你觉得你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一个能肆无忌惮展现自己才能实现自己杀人想法的地方，对你来说简直是天堂。”
这些都是叶鞘根据刘阳的性格和已知的线索分析出来，在刚才刘阳话的内容和语气，叶鞘有了最终的判断，“你被吸纳进论坛后，很快就发现王义的心思，和吸纳你进论坛的人相比，明显王义更适合你的野心，所以你投靠了王义，帮着他杀了另外一个管理。”
刘阳舔了舔唇，“我、我……”
叶鞘手指夹着笔，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轻松，说道，“你想要取代另外一个管理成为王义的合作人，可是王义却只想要一个属下，而且王义的性格谨慎，特别是这几年在捐款上更加大方，他有收手的想法，要求一切低调，可是你？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更想要引人注目，你觉得王义能容忍你吗？或者说你也容忍不下有鹰在你头上压着，毕竟鹰吃蛇。”
“王义想要杀你，正好你家里出事，你就直接避过来，没想到墙里的尸骨被发现，警方又察觉到论坛，你就顺水推舟想要解决自己的安全，不仅把自己摘出去，还想要成为鹰。”叶鞘身体微微前倾看向刘阳，“哪怕我今天不追问你，你迟早也要把王义卖了，而且你想要卖个好价钱，把所有事情推到他的身上。”
“没有。”刘阳说道，“要是我真想要这样，肯定会直接告诉你们王义的事情。”
叶鞘冷声说道，“不过是还没到你想要的价码，你不仅想要和警方谈价，也等着王义。”
刘阳不再说话，叶鞘说道，“只是你没想到会牵扯到汪家，或者说你没想到汪家会知道这件事，汪企民为了独生子的安全，你觉得他会做什么？”说着拿出手机，“而且汪权已经知道你的身份，刘阳你不过是走到了绝路，不想死就好好配合警方。”
第三十五章
叶鞘的话击碎了刘阳最后的心理防线，他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这件案子牵涉很大，就连李哥此时都不确定能抗的下来，不过刘阳的安全是眼下最重要的，叶鞘带着章眺告辞的时候，李哥也没拦着，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不用说，该记得的恩情都记在心里了。
章眺其实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可是今天叶鞘也没心思多解释，直接把章眺送回去，就开车回家了，夏筱坐在副驾驶上，叶鞘时不时看了一眼，他觉得很奇怪，一直知道自己身边有个鬼和真正看见是两种不一样的心情。
夏筱倒是没有察觉到，而是看着车窗外的灯火，说道，“你是不是猜到很麻烦，故意甩麻烦？”
叶鞘笑了下说道，“我哪有这么神，不过是刘阳被带走后，查到汪家的事情，我才想到的，既然有一个汪权那么就有第二个‘汪权’，牵扯的太大，朱局长也抗不下来。”
夏筱哦了一声，说道，“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黑暗的事情。”
“这些本来就是私密的。”叶鞘说道，“很多案子匪夷所思的程度，别说你了，就是我都大开眼界。”
夏筱伸了个懒腰，“不管怎么说，这案子算是结束了。”
叶鞘叹了口气，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也没有那么端着了，“并没有结束，很多东西才刚开始，还有取证、抓人一系列的事情。”特别是抓人，恐怕其中牵扯的就多了，不过这些他不准备和夏筱细说，想让她心中保持着一种警察都是无所不能的美好幻想。
夏筱嗯了两声，“真不明白，那些人寻求刺激，这也太……无法理喻了。”
叶鞘没有再多做评价，而是说道，“我觉得原来的判断可能是错误的，你的进化并不是根据案子的告破，而是案子的线索，有明确线索或者说犯人承认错误后，你就进化了一下。”
夏筱看向叶鞘，她其实自己糊里糊涂的，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鞘犹豫了下也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了家里，叶鞘把屋里的灯打开，包扔在沙发上，就说道，“你好好站在地上，我看下你的具体情况，好从系统里做比对。”他早就让人查过最近三个月内并没有人报失踪，甚至未认领的尸体中符合夏筱情况的也没有，不过他现在掌握的关于夏筱的情况实在太少了。
夏筱有些怀疑地看着叶鞘，“你是不是又想说我矮子？”
“我测一下你大致的身高。”叶鞘说道，“正经事别闹。”
夏筱觉得自己误会了叶鞘，有些不好意思的动了动脚，按照叶鞘的要求靠墙站好，嘴硬道，“哦，都是你平时太坏了。”
叶鞘找出皮尺，“我说的都是实话，一米五六，还不是矮子？”
夏筱吸了口冷气怒道，“傻大个！”
叶鞘冷笑了一声，“下面的空气好不好？”
夏筱愤怒的跺了跺脚，直接飘到比叶鞘高的位置，“你才是矮子。”
叶鞘没忍住大笑了起来，实在是夏筱太好玩了，一个黑色的影子飘在半空张牙舞爪的样子，如果是陌生人看了可能会觉得恐怖，但是在叶鞘看来就是一只奶猫站在高处伸爪子，说到底就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特别是她的声音软糯娇嗔。
夏筱根本不知道叶鞘在笑什么，无气无力地挣扎，“你对鬼尊重点，我可是鬼。”
叶鞘揉了把脸，这才去厨房拿了水，“你既然能力进化了，那么记忆呢？”
夏筱盘腿坐在沙发上，仔细想了想摇头说道，“我还是只记得自己叫夏筱，对了我看见你们吃火锅想起来我喜欢吃涮牛肉超过涮羊肉，还有我也喜欢吃烤羊腰子、不喜欢吃烤韭菜。”
叶鞘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能说点有意义的吗？”
“想不起来了。”夏筱毫不犹豫地说道，“叶鞘，你觉得如果你在地上画个圈写上我的名字，然后把东西烧给我，我能吃到吗？”
叶鞘有些呆愣地看向了夏筱，夏筱却越说越兴奋，“我觉得很可行！你觉得呢？你愿意为了你的救命恩鬼烧点东西吗？不用别的，你先给我烧盒泡面好不好？”
“……”叶鞘内心是拒绝的，心情是复杂的，“要不烧个面包试试？泡面有盒子、叉子和里面的作料包，这些都不太好烧，而且泡面是要泡或者煮的，你没有水可以用。”
夏筱觉得叶鞘说的很有道理，“那我想吃蛋黄酥。”
叶鞘其实觉得很不靠谱，可是听着夏筱声音里的喜悦和期待，到底不忍心让她失望，“行，我明天去买。”
“好的。”夏筱脆生生地回答，“那你快去洗澡睡觉。”
叶鞘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就回房间拿了换洗衣服，“我明天给你买张床，放在我隔壁的房间，两张床都贴着墙放，你以后也有个休息的地方。”
“叶鞘你太好了。”夏筱欢呼着，飘在空中转圈圈，“那我可以不可以自己去挑床？”
叶鞘算了下时间说道，“行，等周日。”
夏筱觉得叶鞘现在就像是小天使一样有求必应，“好的、好的，你快去洗澡，早点休息。”
叶鞘应了下来，进了卫生间还能听见外面夏筱嘀嘀咕咕的声音，神色不仅柔和了许多，可是当他看见镜中的自己时愣了下，镜子里是他熟悉的容貌，可是眉眼间的笑意还有不自觉翘起的唇角，叶鞘微微皱眉扭头看了眼外面最终又看向镜子，缓缓叹了口气，“草。”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叶鞘只觉得头晕脑胀的，好像做了一夜的噩梦，夏筱发现叶鞘坐在床上发呆，凑过去跪坐在他面前，“你怎么了？”
叶鞘看着夏筱，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默默地转身下床，在做完噩梦后，他觉得现在看夏筱格外的辣眼睛。
夏筱可不知道叶鞘复杂的心思，而是颠颠跟在叶鞘的身后，“我看你太累了，昨天都没用你身体，我已经两天都没上网了。”
叶鞘踢踏着拖鞋进了卫生间，夏筱乖巧地站在外面，隔着门说道，“叶鞘，所以你愿意给我买个椭圆形的粉色公主床吗？”
椭圆形？粉色？叶鞘叼着牙刷耷拉着眼看向夏筱的方向，打量了这个黑影许久，默默地转身回去继续刷牙了，他隔壁房间是什么风格？如果要用粉色公主床，恐怕整个房间都要重新装修了，一个房间是粉色系，那他这个屋子是不是要整体重新装修一下？可是想到自己在粉色蕾丝的房间睡觉，叶鞘打了个寒颤，还是单独装修一个房间吧，到时候把门关着眼不见心不烦。
夏筱可不知道叶鞘想的这么多，而是继续诉说着自己的梦想，“我还想买个鲲的大抱枕，床帘可以用双层的吗？那个屋里有个小飘窗，用一层纱的再用一层……”
叶鞘木然的刷完牙，用水洗了几把脸，随手拽过毛巾擦了把脸，刚准备离开又想起来夏筱整日嘟囔的话，转身回去拿着一瓶护肤品挤出来点胡乱的抹在脸上，这才开门出去。
还没等叶鞘到局里，就接到了朱局长的电话，直接让他去厅里，说厅里就着刘阳论坛这个案子成立了专案组，因为他们局是最先察觉这个案子的，所以从他们局里抽调了不少人手，到时候案子结束论功的时候他们局里也有不少好处。
叶鞘答应了下来，刚挂了电话章眺那边就打进来了，除了叶鞘这边是朱局长专门通知的，剩下的直接是别的人通知，章眺是想蹭车的，他今年难得起得早一次，已经到了局里想看看叶鞘顺不顺利带他一起去厅里。
等挂了电话，夏筱才问道，“今天要忙很多事情吗？”
叶鞘说道，“要抓人。”
夏筱想了一下问道，“不会让你抓汪权吧？”
“还有汪企民。”叶鞘倒是不觉得奇怪，说道，“麻烦。”
夏筱忽然想到，“那汪权会不会已经把事情和汪企民说了，然后他们一起跑了？”
叶鞘手指敲了下方向盘，“等你想到早就晚了，汪企民昨晚根本没回家。”
“啊？”夏筱有些疑惑，“为什么？”
“汪企民忙着给汪权的尾巴处理干净。”叶鞘沉声说道，“而且他根本没想到汪权会自己偷偷跑出去，汪权以为拿走了录音笔就没事了，所以在离开ktv后直接去医院，又倒自己包养的小明星睡了一夜。”
夏筱吸了口冷气，半天才说道，“这是自己作死吗？”
叶鞘没有回答，其实说到底还方便了他，如果昨天晚上汪权回家的话，叶鞘安排的人会直接把他打晕带走，装作寻仇的打一顿扔到荒郊野外，盯一晚上等第二天早上再装作路过发现汪权，直接报警，他们也就名正言顺把人带回警局问话了。
接着章眺后，章眺就主动把手中的吃的递给了叶鞘，自己开车让叶鞘可以在后座上吃早饭，“叶队，你说让我们过去干什么？”
“反正都是得罪人的活。”叶鞘吃着鸡蛋灌饼喝了口豆浆说道，“估计让我们去抓汪权父子。”
章眺咧了咧嘴说道，“还真是……”真是什么，他倒是没有说。
“也好，起码比去抓王义要安全。”叶鞘倒是不怕得罪人，而且警方正常办案，“到了地方少说话。”
章眺说道，“知道了。”
第三十六章
果然不出叶鞘所料，他的任务确实是去逮捕汪权父子，这些虽然麻烦一些危险性却不大，汪权被抓的时候还光着身子搂着情妇睡觉，而汪企民是在公司被逮捕的，除了他们以外，王义不是本省的，跨省的抓捕也需要程序，不过这些都是交给李哥他们的，叶鞘倒是不需要再管这些。
这件案子牵扯太广，引起了上面的注意，谁也不敢再有小动作，反而叶鞘开始偷懒了，倒是章眺格外委屈每天都要到专案小组干活，而叶鞘很多时候上班的时候去打个招呼，然后就开始名正言顺去办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