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看他的眼睛就明白了,他不会轻易再爱上哪个女子。”姜小姐唇边的笑容重了一些,主动的挽住宁欣的胳膊,“他会敬重爱护于我,甚至会相信我,将后宅的事情全部交给我处理,他不会为宠妾多说我一句,但他也许永远不会爱上我。”
“你也说也许,谁也不知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相濡以沫,共同经历困难幸福,你同齐王殿下任谁也无法插足其中。”宁欣笑着说道。
姜小姐看着宁欣,曾经以为宁欣是个娇弱的女子,但现在她无法将宁欣当作这只能躲在男人身后的女子,更无法将宁欣想成欲擒故纵,让齐王惦记一辈子的女子。
“你眼里没有羡慕,也没有嫉妒,更没有得意。齐王真真是可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你怎知齐王的意中人是我?”
宁欣对她看出齐王有意中人不奇怪,可她为何笃定是自己呢?“其实齐王殿下最最看中心仪的只有江山。”
以姜小姐的聪慧不难看出齐王的目的,姜家既然同意同齐王府联姻,也就说明姜家有意更近一步,保全子孙荣华富贵。
姜家最近正被当今陛下明着褒奖暗自打压,为了保全家族,姜家同齐王的合作势在必行。没有任何保证比联姻更有力度,更能取信双方的了。
姜小姐点头道:“没错,他心里眼里江山最重,但他也想要知心人陪伴的。”
“你就是想单独同我说这些?”宁欣直接挑明立场,“男女之情贵在两情相悦,我选夫婿最看重得就是这一点。”
“我从没怀疑过宁小姐欲擒故纵,也知你不会再行魅惑齐王殿下的事情。”姜小姐停了一会,自信笑道:“也许我没有你的心智,没有你潇洒。但我相信论做妻子,我不会比你差到哪里去。”
宁欣注视着姜小姐,点头道:“这一点我相信,我心眼小得很,非常介意妾侍姬妾。而且我并不是一个贤良淑德的贤妻,是我的男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染指。”
噗嗤一声,姜小姐笑了,“如果是对心上人的话,我也会像宁小姐一样,不贤惠。不大度,不善良。”
宁欣愣了一会,莫非她也不爱齐王?
“姜家给了我最好的一切,我会听命于家族嫁给齐王殿下。忠贞于齐王,做一个最最完美无缺的王妃。”姜小姐清澈如同星辰的眼眸似多了几许的黯然神伤,低声道:“至于他...是无一辈子都碰触不到的。”
“我今日同你说这些话,并非是威胁你不许同齐王殿下见面什么的。我同你虽然今日第一次见面。但我知晓你的自尊骄傲不会同齐王殿下藕断丝连,你更不屑做齐王殿下掌中的朱砂痣。”
姜小姐放开宁欣的胳膊。眉头微微拧起,仿佛为宁欣发愁一般,“眼下倒是没什么,万一将来他江山在握,你怎么办?”
“即便他做了皇帝,我也会让他明白,不是他想要得就能得到!这世上不惧怕生死的人是最可怕的。我不会因为富贵尊荣就委屈自己,或者因为谁喜欢我,我就要回报。”
宁欣不再同姜小姐兜圈子,“无论齐王将来是人上人,还是阶下囚,我都不会同他有一点点的关系,如果躲不开我宁可抱着他一起死,也不会让自己成为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女人!死并不是最可怕的,我一直以为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况且今生都是赚来的,宁欣知足,觉得老天爷已经很厚爱她了。
姜小姐仿佛被宁欣决绝的样子吓到了,“你...”谁能想到她宁寻死,也不会顺着齐王的爱意享受荣华富贵。
“等到他功成名就的时候,还能做下君占臣妻的事情,他也不配做大唐帝国的皇帝,这个皇位还是让给有能耐的人吧。”
宁欣嘴角微翘起,眼里闪烁着耀目的光亮,她如同盛开的白莲,看似纯洁无暇,其实隐含着一抹决绝。
宁欣摸了一下袖口,笑道:“今日姜小姐能来同我说这些话,我同样很高兴, 我希望姜小姐能明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我的坚持,我厌烦宁欢那样的言论做派,绝不会成为她口中那样的真爱!
陪着齐王尝尽艰辛得是你,他富贵,你理应享受一切,他贫穷,我想你也不会抛下他,你们才是生死与共的夫妻,旁人有什么资格在富贵时冲过来掠夺你的幸福尊荣?齐王是个聪明人,他一直很明白自己的选择,他也不会后悔自己选择。”
“宁欣,我们可以是朋友么?”
“已经是了。”
宁欣笑盈盈的屈膝正式拜见姜小姐。
姜小姐连忙还礼,轻声说道:“你可以叫我澜儿。”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之间有一种似有似无的知己之感,她们的性格,爱好不尽相同,但这些并不妨碍她们成为至交好友。
说了一会话,姜小姐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告辞了,你若是有空,请到姜家来找我。”
“好。”宁欣点头应下了,齐王的订婚仪式,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席一下子呢。
刻着姜家族徽图腾马车在路上疾驰,姜家太夫人搂住了自己的孙女,欣慰的说道:“好,太好了,你们成了至交好友,宁欣怎么都不会同你抢的。”
“祖母,我不是为了这个,我真心想同宁欣相交。”
“知道,知道。”
太夫人摸了摸孙女的额头,“她是很好,可我姜家的芝兰更好,澜儿,虽说你嫁给齐王是为了姜家,你祖父是有私心,可我们也实在是找不到比齐王更出色的人了,只有齐王才能配上得上你!”
姜澜儿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最般配齐王的人不是自己!那人只是不喜欢齐王罢了。
处理完了宁欢母子三人的事情后,宁欣重新梳理了宁氏家族,了却了两桩心事,宁欣顿时觉得轻松许多,因此她也有心思查看宁三元留给女儿的遗产。
整理宁三元的手稿...宁欣能从这些手稿中窥探了解宁三元,越是了解他,宁欣越是惋惜。
“你死得实在是太早了,我就不明白了,你那么聪慧,为什么不懂留下有用的身躯再报国的道理?”
舍身殉国是品德高尚,可宁三元活着比殉国对大唐帝国的作用更大。
宁欣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这一点多智为妖又有些冷情的宁三元不会想不到,莫非是...他必须殉国?摊开地图,宁欣寻找宁三元殉国的地点。
“小姐, 平王世子求见。”
“请世子殿下进来。”
宁欣收好地图,平王世子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他是用身体撞开的书房门,“宁欣,坏了, 坏了。”
“我没坏。”宁欣慢悠悠的说道。
平王世子汗流浃背,喘了一口气,“不是你,是大个子。”
端着茶杯的手指微白,宁欣声音平静,“他怎么了?”
“旧伤复发,不省人事。”平王世子悲切的说道,摸了摸眼角,“你快去看看他吧,再迟一会...呜呜,许是就天人永隔了,李冥锐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啊。”
宁欣放下了茶杯,平王世子唱念做打极佳,但李冥锐显然没告诉过平王世子,她是大夫。
当初李冥锐受得伤还是她给医治的,李冥锐是不是有旧伤没有人比宁欣更清楚了。
“抱琴,送客。”
“喂喂,宁欣,李冥锐要死了,要死了。”
平王世子也顾上抹眼泪了,直接冲到宁欣面前,撑着手臂,道:“你就不去看看他么?”
“李冥锐多几个你这样盼着他死的朋友,性命岂能长久?”宁欣身体向后靠了靠,“你实话实说,他让你来做什么?”
平王世子面容微苦,“你怎么知道的?”
“李冥锐若是知道你打着他的旗号骗我,世子殿下会被怎么对待呢?”
“...”
平王世子彻底的没脾气了,嘴角微微抽,软软的说道:“好吧,好吧,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就我是傻瓜!”
“不过,李冥锐找你有事情是真的,他在屋子里转悠都快赶上毛驴拉磨了。宁欣,我觉得你得见见他,我从没见过比他还傻的人,想见你就直接过来好了,至于自己为难自己么?”
平王世子将最近两日李冥锐凄惨的样子形容出来,“不是看不过眼儿,我才懒得理会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人。”
宁欣想了想道:“我去见他。”
平王世子笑了,殷勤备至的跟着宁欣出门,丝毫不觉得如此做身份不合适,“对了,你同玉树公子...是不是有过婚约?”
宁欣上了马车,放下车帘阻挡住平王世子迫切需要答案的目光,淡淡的说道:“我觉得这件事同你没有关系。”
平王世子拍了一下脑袋,看着远去的马车,凄苦的仰天长叹,“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
第一百三十六章 繁花
马车停在平王府江南北苑门口,李冥锐得到消息从北苑里走出来,他脸上露出一抹的惊喜。
宁欣坐在马车里,从未有过的紧张涌上心头,自己这是怎么了?非要过来一趟看他害怕自己的样子么?他不肯见自己,不是很明显了?一向只有宁欣拒绝别人,从来没有谁拒绝她。
品尝一下被拒绝的感觉也不坏。
宁欣很少后悔自己的决定,撩起车帘准备下马车,目光同一双熟悉又觉得陌生的眼眸碰到了一起...宁欣停下了动作,是李冥锐!那双清澈漆黑的眸子里一如既往的蕴藏着对她的担心。
看错了吧,手指尖窜起一丝丝的暖意,一定是看错了,知道宁欣性情的男人,不是如同韩王师兄那样欣赏且引为知己,就是像前生丈夫那样恐惧得不敢靠近。
谁会担心她?
“宁小姐,慢一点。”
李冥锐从车夫手中取过脚凳,放到宁欣面前,他高大的身躯就那么的站在宁欣面前,不曾后退一步。
在马车后,骑马在马上的平王世子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两人,一个娇媚,一个憨厚,一个聪慧至极,一个坚韧不拔,谁说娇花不能陪憨人?
平王世子紧了紧缰绳,拨转马头领着随从离开了,他们谈情说爱,他凑上去做什么?还不如去画舫喝点花酒,是不是找个清泠破了童男之身呢?
平王世子泛着桃花眼无聊的想着,也许他一辈子都碰不到父王所说的那样一个女子了。
宁欣的影子闪过眼前,平王世子拍了拍脑袋,他迟了一步,而且宁欣是兄弟的妻子。
”北苑有一处桂花坞,桂花盛开。飘香千里,景色很美,我带宁小姐去看看可好?”
宁欣抬眼,他的眼睛太亮,神色中有带有一抹的祈求,宁欣心一软,点头道:“好。”
李冥锐眼睛更亮了,引宁欣进入北苑,他不擅长言辞。但又怕宁欣嫌弃他沉默,尽可能的多说话。
桂花盛开的地方离此有一段距离,李冥锐额头有了几滴的汗水,建筑介绍完了,宁欣的近况也问过了。他还要再说什么?
平王世子给过他建议,男人不能太沉闷,要会说话。
他本身的条件就不如齐霖,再被宁欣嫌弃了,他一点机会也没了。
“宁小姐身体可好...”李冥锐这话问出口后,讪讪的低头,“我问过了。”
宁欣嘴角微微翘起。他红了脸庞,害羞又急迫挽留宁欣的样子挺可爱的...宁欣心底涌起一丝丝的甜意。
故意板着脸,说道:“我用不用回答两遍?”
李冥锐摇摇头,小声解释:“其实平时我没这么口舌笨拙的。遇见你...以前还没觉得,眼下却想不到说什么。”
他手心很拍了一下脑门,“我有一肚子话想同你说,偏偏张不开嘴。”
也许心里少想一点。少一点犹豫,少一点迟疑。他会像在京城一样说话流畅。
“你同王家也有过婚约,我没见你这样的畏首畏尾。”宁欣闻到一股股的桂香,甜而不腻,桂香袭人,眯了眯眸子,“你从见过齐霖之后,就变了,以前我同你在一起,即便你不找话说,我们之间也没像现在这样...尴尬。”
也许不仅仅因为齐霖,宁欣笑容里多了一抹的苦涩,他是怕自己了!
李冥锐张了张嘴,挠着脑袋不知该从何处解释,头发被他弄得有些凌乱,憋坏了的李冥锐低吼一声,“不是。”
他在抬头时,只看到桂花林中宁欣的一道背影,李冥锐想要追上宁欣,可又觉得他跑到宁欣身边,会破坏眼前画面的美感,他怎么做才能让宁欣相信他!
桂花一簇簇的盛开,意味着多子多福。
宁欣仰头望着枝头上的桂花,手扶着斑驳凹凸的桂花树,暖暖的桂香花绕着她整个身体,香气仿佛能从皮肤上渗透到身体里,听见后面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宁欣就知道,是李冥锐!
“桂树相传种植在广寒宫,广寒仙子嫦娥偷了后羿的仙丹飞上了月宫,在广寒宫与嫦娥相伴得只有这一株株的桂树,一只玉兔。广寒仙子据说是三界六道最美的女子,也是最著名的女子。”
“嗯,我听说过广寒仙子。”李冥锐听出宁欣口中的清冷,道:“西行记记中的天蓬元帅因调戏嫦娥被天罚投胎为猪。”
宁欣拍了拍树干,没有接下李冥锐的笑话,继续说道:“我想嫦娥仙子是后悔了吧,即便是闻名三界又怎样,还不是只能独自一人在广寒宫?”
“宁欣。”
李冥锐上前一步,手臂抬起,有放下,再抬起,他多想就这么将浑身透着孤独气息的宁欣抱在怀里啊,可是...可是这么做了,宁欣不高兴怎么办?生气了怎么办?
宁欣回头时,李冥锐飞快的放下了手臂,在宁欣疑惑的目光下,说道;“这处景致挺美的,桂花开得很漂亮。“
宁欣点点头,赞同道:“是很漂亮。“
”宁欣...“李冥锐张口,“我...”
就在此时,有仆从在他们不远处停下,“回李公子,齐王殿下到。”
宁欣拧起眉头,“齐王经常过来找你?”
李冥锐狠狠的捶了一下树干,该死,自己怎么没了以前说话的顺溜?在京城也好,在船上也罢,他可以对宁欣说出心里话,消除宁欣的担心疑虑。
宁欣是敏感又脆弱的,尤其是在男女之情上,她只要受到一点点的勉强,就会退得很远...以前他可以主动追上去消除宁欣的戒心,现在他却做不到了。
齐霖哪方面都比他好,这才是李冥锐不敢争取宁欣的地方,他比谁都希望宁欣过得富贵,宁家和齐家的婚约也如一道大山横亘在他们中间,李冥锐容不得宁欣不敬亡父,不守信用,
不选江南有名的玉树公子,选他这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么?他能给宁欣什么?
”还不走?你让齐王等着?“
宁欣回头,李冥锐站在桂花树下,懊恼,犹豫的他,宁欣还真没见过,”你到底怎么了?“
李冥锐是害怕她的狠毒心机?不太像。
“没事。”
李冥锐吐了一口浊气,科举后,等他有足够的本钱同齐家玉树抗衡再说好了。
有宁欣送给他到科举大神器,李冥锐对高中的信心多了一些,再加上齐王和平王世子帮他分析,他已经不是那个没有自信高中,到京城只为了谋生的莽夫了。
“齐王最近几日忙着同姜家的婚事,齐王殿下一向是冷傲的,他很少来见我,大多让飞宇传话或者我去见他。“
李冥锐陪宁欣向客厅走,解释着:“我见齐王殿下的次数不多,不过,我去齐王府别院时,总能看到有江南官员拜访齐王,看着应该是姜家一系的。”
宁欣眸子沉静下来,冷静的问道:“齐王有没有说起,江南总督可去拜访过他?”
“这个问题本王回答。”
齐王的声音飘过来。
宁欣同李冥锐同时抬头,齐王一袭月白色衣衫,外罩了一件斗篷,玉冠压顶,俊颜儒雅,他就算是静静的站着,也容不得任何人忽视他。
宁欣承认老天还是厚爱他的,今生给了他比前生更俊美的躯壳,他本身位居一方诸侯的气势还在,难怪他才来江南不久就能打动姜家,并且江南官员对他多有亲近之意。
“江南总督上午拜访过本王。”
李冥锐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宁欣淡淡疏远的一笑,”恭喜齐王殿下。”
齐王目光阴沉下来,“何喜之有?本王在江南总督眼里,不过是一块唐僧肉罢了。”
“唐僧肉可长生不老,齐王殿下呢?”宁欣眉梢一挑,微笑道:“您怕是很多人升官发财的保证。”
李冥锐咳嗽了两声,齐王和宁欣同时看向他,李冥锐抬手道:“去客厅说话。”
宁欣率先迈进客厅,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齐王和李冥锐都听到,“江南官员一个个只怕是深陷麻烦,朝不保夕,他们还有心思试探齐王殿下?真可谓不知者不惧。”
齐王看了一眼李冥锐,低声问道:”她怎了?”脾气很大啊。
李冥锐目光闪了闪,压低声音道:“看她的样子不是很喜欢齐家,王爷也来得不是时候。”
是么?两世为人的齐王殿下就这么轻易的掉进了李冥锐的坑里!谁说忠厚的人不会善意的谎言呢?
齐王拍了拍李冥锐的肩头,“进去吧,本王也有话同你说。”
李冥锐点头说道:“我相信她所言,江南必有一场纷乱,不仅仅因为陛下意图整顿江南威压越王,没准这场乱子会非常的大。”
轰隆隆,方才还晴空万里,此时却阴云密布,阴沉厚重的云层直压下来,响雷闪电相伴,不大一会功夫,豆大的雨滴落下,雨滴如同穿起的珠帘一样,笼罩着天地之间。
宁欣抿了一口茶水,看着外面的雨幕:“这是第几场雨了?”
李冥锐道:“说下就下,也不知平王世子带伞了么。”
“你要给他送伞?”
“他不会傻到在冒雨赶回来...”
李冥锐正说着,外面跑进来落汤鸡一样平王世子,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打了两个喷嚏,“该死的鬼天气!”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变数
原本屋子里因为暴雨充斥着几许的沉闷,随着平王世子落汤鸡一样的跑进来,沉闷之气消散。
李冥锐从仆从手中拿过干净的毛巾,将毛巾按在平王世子的脑袋上,狠狠得揉了揉,平王世子被蒙着脸,张牙舞爪的反抗:“喂喂,谋杀啊!”
宁欣抿嘴笑着,眼里透出愉悦来。李冥锐见此更为起劲的折磨着平王世子了,对不起了,兄弟!
平王世子费尽九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跳出李冥锐的‘折磨’,炸毛道:“我说你...下手也太狠了点。”
扑哧,宁欣再有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方才平王世子像是一只落汤鸡,经过李冥锐一番‘雕琢’后,平王世子头发虽是干了,但却一根根的竖着,衣服半干不干的黏在身上,略显得狼狈。
平王世子气红了脸庞,眼里闪烁着尴尬怒意,手指着李冥锐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就在此时齐王慢悠悠的说道:“宁欣,咱们去别处,别耽搁他们!”
平王世子从李冥锐手中夺过潮湿的毛巾,直奔齐王...隔着很远飞扑向齐王,“堂哥,我的好堂哥!”
齐王两辈子加起来没有碰见过这样的事情,微微一愣的功夫,平王世子已经坐在他怀里,并且将湿漉漉的毛巾盖在了齐王的脑袋上,”堂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如此平王世子还不忘给宁欣送去了一抹秋波,隔着毛巾揉了揉齐王的脑袋,”咱们三人,谁跟谁啊,堂哥,哦。我的好堂哥。“
“你闪开!”齐王怒了。
平王世子如同灵猫一样先是扭了扭腰,随后飞快的跑到李冥锐身后,胳膊向前推了推李冥锐,委屈的说道:”堂哥。“
齐王拽下了盖在头上的毛巾,一番折腾,他的发髻有些乱,齐王同样气红了脸,握着毛巾的手臂颤抖着,“大胆!”
“玩笑。玩笑。”李冥锐护着平王世子,对抗愤怒的齐王,“我以为殿下这个样子挺好,更像个人!”
“确实。”宁欣笑不可支的在旁边接话,仔细打量略略显得狼狈的齐王。“比以前更像是个凡人,王爷,高高在上的您,不觉得孤独么?即便你以后是人上人,眼下也不过是当朝的一个闲散王爷,此时不享受青春,以后王爷会后悔的。”
“青春啊。青春,多美好啊,多美好。“
平王世子看场面得到了控制,拍了一下李冥锐的后背作为奖励。果然是兄弟,关键时候真是顶用。
他从李冥锐身后跳出来,也不管他身上的衣服是否整齐,挥舞着手臂。兴奋般的跳来跳去,“我们还年轻呢。太沉闷了人生多无趣...”
砰,齐王手中的毛巾精准的飞向平王世子,齐王道:”先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平王世子拽下了毛巾,委屈的哦了一声,不过,看到齐王变了脸色也是难得的事情啊,自从堂哥恢复神智后,苍老了很多噢!平王世子下去梳洗换装,他其实更喜欢那个傻傻的,好欺负的堂哥。
不是因为李冥锐,平王世子不会接近如今满怀心事野心,老成且奸猾的齐王!
热闹过后,客厅里多了几许的和谐。
李冥锐坐在宁欣身边的椅子上,端起茶盏默默的宽茶。齐王不说话,他坚决不再多言,而且李冥锐也知道他插不上话的。
齐王目光落在看着外面雨幕的宁欣身上,”江南真是有乱子?我今日见了江南总督,看他的样子仿佛很害怕,能镇住总督的事情绝不是小事。”
宁欣继续看着外面,好看秀美的眉头微微皱着,嘴角隐约有一抹嘲讽。
齐王看后无奈的说道:“宁欣!”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这个师妹了,他越是想知道什么事情,宁欣越是不肯说!
齐王确定江南总督的反常同宁欣攸关,可宁欣除了拆穿了三个冒充的假货之外,来江南后一直很安静,她又做了什么?
见宁欣不为所动,齐王转而问李冥锐,”你知道么?”
自从同姜家定亲后,齐王对宁欣的关注就少了,一是不想姜家误会,怕给宁欣带去麻烦,二是既然下定决心舍弃追求宁欣的机会,他不想再同宁欣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