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殿下。”薛珍挺身而出,“您这么想要我们大姑奶奶的性命,只怕是做得太过分了,若是没有您安排,她也不至于走错了路。”

齐王妃抬手给了薛珍一记耳光,“贱人!”

薛珍万万没想到齐王妃说打就打,“你就不怕皇帝舅舅夺爵?”

“齐王府的脸面都被你们踩在脚底下了,王家的姑娘儿媳妇做出这等的事儿,我还怕什么?”齐王妃了冷笑:“你若不是贱人的话,怎会去私会齐王?你别忘了,齐王也是你舅舅!”

“我是...”薛珍气得浑身颤抖,“我是碰巧。”

“你这话没有人会相信。”

齐王妃越过薛珍,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并扔到王月茹的脸上,“这是休妻书,从今日起,你不再是齐王世子妃。”

第九十三章 耳光(二更求粉红)

一张薄薄的纸张落在王月茹身上,这张纸代表着齐王世子同王月茹再无任何的关联。

齐王世子再娶的话,一样娶得是嫡妻原配,新进门的齐王世子妃头上不会再被一不贞洁的女子压着。

宁欣感觉到齐王妃向她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齐王世子...你想做什么?

在大唐帝国,女子的地位比前朝要高一些,被休的女子极少的,夫家若无明确的理由是绝对不可以休妻的,若是被休的女子娘家不服可去衙门讨回公道。

但凡被休的女子大多是不守妇道,不贤不孝的,这样的女子不会再嫁,宁可娶和离的女子,也不会娶被休的。

婆家难容,娘家没有办法常住,被休的女子大多只能长伴青灯古佛。

王月茹手臂颤抖的看着休书,“不,你不能休了我!”

齐王妃冷笑:“都到了这部田地,你还想赖在齐王府不成?你做下的肮脏事儿,我羞于提起,我儿被你气到昏厥,到现在还躺在床榻上,王爷因你用药,神志不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转,还有你肚子里这个孽种...休了你算是便宜你了。”

楚氏张嘴欲言,齐王妃一个锋利的眼色甩过去,“怎么?你还感觉冤枉?齐王府的名声被你们一家给毁尽了。”

齐王妃食指指着楚氏,骂道:“你个不知羞的老东西,不仅教导不好孙女,娶个孙媳妇也是朝三暮四惦记舅舅的色女!”

楚氏一听这话,差一点被气得昏过去,“齐王妃...”

“跪下,你给我跪下!”

齐王妃憋了一肚子火,不冲楚氏汪氏发泄冲谁发泄?

“你也说过我是齐王妃。我是主子,你是臣下,我打你,你得受着,我骂你,你得听着。叫你老东西还是客气的。”

“跪下。”齐王妃怒喝。

楚氏身子直打哆嗦,富贵太平的活了大半辈子,临老却被人如此的羞辱。

她虽是伯府的太夫人,但比起齐王妃差得太远了。以前齐王妃给她脸面,眼下孙女做出如此丑事,孙媳妇又戳破了丑事,楚氏哪还有脸底气,只盼着齐王妃快一点消气。她也可以早一点回到伯爵府。

膝盖一弯,双腿一软,楚氏噗通一声跪在齐王妃面前,“王妃殿下。”

齐王妃坐到椅子上,手搭着扶手,鬓间的钗环摇晃,金亮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也让楚氏等人心底泛起一阵阵的凉意,齐王妃看来是打算撕破脸皮了。

宁欣等人原本是坐在外面花厅的,此时楚氏和汪氏都跪下了,她们这些做孙子辈的也不敢坐着随楚氏跪伏。宁欣直接退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站着。

此时应对齐王妃是关键,也没什么人多注意宁欣。

齐王妃睨了一眼垂头默立的宁欣,后悔极了。怎么就瞎了眼睛选王月茹那贱人做儿媳妇?

除了站着并退到旁边做壁画装饰品的宁欣外,薛珍是在场的王家人中唯一站着的。

她神色傲然。话语犀利:“王妃殿下责怪世子妃应当,可您就不怕外人议论你作威作福亏待功臣之后?随意的训斥勋贵命妇,您就不怕陛下疑心齐王有不臣之心?即便我们是臣下,但我们也只是陛下的臣子,不是你齐王府的奴才。”

齐王妃慢悠悠的说道:“来人,掌嘴!”

齐王妃身边的妈妈抢步上前,轮圆胳膊,正手反手打了薛珍两记耳光,打完薛珍后,妈妈恭恭敬敬的屈膝:“昭容县主,老奴得罪了。”

“你...你...”

薛珍脸颊肿得老高了,打人的妈妈一看就是练过的,薛珍没有感觉到太疼,可脸庞的肿胀程度却很惊人,被齐王妃打,薛珍认了,如今被一个老刁奴打...这口气薛珍忍不下,抬手就想反打回去。

薛珍的手臂挥空,那人跪在地上,对齐王妃道:“主子,奴婢幸不辱命。”

薛珍根本就是一拳打在空气上,没有伤到那位妈妈的一根头发丝,“齐王妃,你气人太甚。”

“是谁不识好歹?”齐王妃拍了扶手,“我好心好意让人教教你规矩,教教你怎么说人话,你还想对我的人动手不成?难道你没听过打狗还要看主人?”

“你也不用摆出个委屈的样子给我看,你应该知道以前你的尊贵是庆林长公主给你的,如今你从公主府下嫁给一个秀才,你还想要什么脸面?你一个秀才娘子敢在本王妃面前大放厥词?”

“本王妃不应该让人教训你?论爵位,本王妃是一品正妃,你不过是个县主,论私本王妃是你的舅母,你做下错事勾引舅舅,实在是下贱,对本王妃无理,是为不孝,你这样的下贱外甥女,本王妃让人打你两下都是轻的。”

薛珍嗓子腥咸,“齐王妃。”

“你以为本王妃会怕庆林长公主?还是你以为本王妃会惧怕贤妃?”齐王妃冷笑,眸光闪过嘲讽。

薛珍道:“你根本就是想害齐王舅舅,我这就进宫同皇帝舅舅说齐王亏待忠臣重臣。”

“少给伯爵府脸上贴金,忠臣?呵呵,你先问明白了王月茹如何嫁进齐王府再说吧,至于重臣,本王妃倒是不明白了,威武伯爵不过是一闲散小吏,哪算得上重臣?当年若不是王爷求情,威武伯府怕是早就烟消云散了,楚氏,本王妃说得可对?用不用本王妃给你算算旧账?”

楚氏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对薛珍怒道:“跪下,你给我跪下。”

薛珍还想端着,楚氏抬手硬将薛珍拽倒了,压低声音在薛珍耳边说道:“我不管你是县主还是怎样,你如今进了王家门,就要听长辈的话。”

“王妃殿下,我...”楚氏嘴唇发紫,颤颤巍巍的说道:“是我没教导好孙女,我愿意将孙女领回去。”

齐王妃睨了一眼不平挣扎的薛珍,“脸面不是别人给的,你不顾夫家是否是积善人家执意下嫁个秀才早就应该料到今日。你今日被打能怪谁?出阁前看娘家,嫁人后一看夫婿,二看夫家,你自己不要脸面就别怨恨我不留情面。”

薛珍哑口无言,说不出一句话辩驳齐王妃。

难道要告诉齐王妃,她一是为了报仇雪恨,二是为了生儿子偿还上辈子的亏欠,三是看中王季玉的专情,四是...四是因王季玉将来权倾朝野,无人可比?

两世为人,薛珍这一世想要过得快意恩仇,有仇报仇。

齐王妃暗骂一句不要脸的糊涂虫!

她之所以对薛珍这么不讲情面,最主要的原因是薛珍被齐王扯碎了衣服,那可是外甥女和舅舅啊,就算是大唐开放,也没开放到这程度,还有一点让齐王妃愤恨得是,若不是薛珍高声叫救命,也引不来那么多的人,这次的丑闻,跟本就没有给齐王妃粉饰太平的机会。

本来齐王妃对薛珍就是一肚子怨气,薛珍又在她面前大放厥词,拼命维护威武伯爵府,齐王妃怎么可能容她?

想做贤妻,也得掂量清楚自己有几两重!

在旁边看了经过的宁欣,一点都不怀疑先帝对齐王王妃的选择明显就是按照皇后的标准选的!

该狠得时候狠,该不要脸的时候就不能顾忌面子。

齐王府最近丑闻满天飞,当今陛下还会在意齐王妃折磨罪魁祸首?

是,威武伯是陛下的臣子,按说齐王妃如此做会让陛下怀疑齐王有不臣之心,可眼下...最最关键得是眼下齐王世子是傻子,齐王又做下了扒灰滥交的丑事。

别说齐王妃教训楚氏,就是杀几个人,当今陛下为了皇族的脸面着想,也只会拍手称快。

在当今陛下眼里,伯爵府无足轻重!

宁欣抬了抬眼睑,暗自佩服齐王妃,难怪齐王世子敢躺在床上装病,有这么一个妈,他省事啊。

“休书已经给了,我以王月茹不孝,挑拨王爷和世子关系休她,你们可有异议?”

王月茹脑子已经僵硬了,汪氏非常怕齐王妃再问罪伯爵府,也想着女儿留下性命就好,忙说道:“没有,没有。”

楚氏和薛珍同时皱眉,宁欣默默得谈了一口气,蠢材不需要解释!以挑拨父子关系休她,那扒灰乱伦,于人通奸身怀孽种,又该怎么治罪?

汪氏这是想把王月茹送到死路上,想让伯爵府的姑娘嫁不出去。

楚氏想了半晌,最终说道:“王月茹交给王妃殿下处置,求王妃殿下看下昔日的情分上,放威武伯府一条出路。”

薛珍看了楚氏一眼,为伯爵府的安荣,为了楚氏自己安乐富贵的晚年,楚氏可以抛弃牺牲任何人!薛珍唇边带着苦涩,王月茹同她何其的相像?

王月茹还做错过,她却无辜的被人陷害...薛珍合上眼睛,怎能不报此仇?

齐王妃一样手,食指在空中点了点。,

捧着毒药,匕首,白绫的婢女将这三样放到王月茹面前,王月茹向后缩了缩身体,“不...不...我不要死..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是玉表弟的,是王妃您的侄孙子啊。”

“他已经族谱除名,玉家不会再有他这一号。”

齐王妃扶着妈妈的手臂起身,“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的娘家人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齐王府。你也别怨我,我只是做了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

第九十四章 好人

留给楚氏决定王月茹的生死?若是王月茹不死的话,也许死得就是她们了。

谁也不清楚毫无顾忌的齐王妃会再弄出什么来。楚氏目光深沉,王月茹吓得躲进汪氏的怀里,“不,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一直看着事情变化的宁欣上前一步,狠狠的合上屏风,转身对花厅里的表姐妹道:“此事自由外祖母决断。”

宁欣平静得如同一弯清泉,王家姐妹们再看宁欣时,全都胆突突的,她柔弱的身体,纤细的神经经过这样的惊变,不是晕厥,就是应该哭个不停的,可此时只有她想起将屏风关上,只有她镇定动容得仿佛不认识里面的人一样,现在想来也只有宁欣没跪在齐王妃脚边。

该说她无情?该说她心狠?

宁欣看了看众人的脸色,淡淡的说道:“齐王妃已经走了。”

二太太孟氏明了的起身,可脚底下一个踉跄,宁欣扶了她一下,“二舅母当心。”

“脚软了。”孟氏神色讪讪的,脸色比哭还要难看些,

宁欣扶正孟氏,淡淡的说道:“我去外面透透气。”

孟氏连连点头,宁欣迈步走出了花厅,直到宁欣身影消失后,花厅里的人统一的深吸一口气。

王月菲搀扶着母亲孟氏,眉头死死的皱着,“方才那人是宁表妹?”

孟氏拍了她一下,低声警告:“往后你不许再在宁欣面前乱说话。”

宁欣总共就说了一句话,可她如今却让整个伯爵府的主人感到畏惧,宁欣那句话谁都会说,关键在于气势,蔑视人命的冷漠以及无情!

“娘,我是宁表妹的表姐。”王月非嘟着嘴。“您怎能说我在她面前乱说?我...宁表妹同我一直很要好的。”

孟氏捂住了女儿的嘴,眼角余光扫过长房呆滞的小姐们,“回去再说。”

王月菲支支吾吾道:“能回去吗?”

孟氏苦笑:“你祖母最在意的始终是伯爵府。”

为了让齐王妃消气,楚氏怎会在意一个犯了大错的孙女?孟氏以往对爵位渴求的心思彻底的熄灭了。

楚氏本应该能同齐王妃争一争的,王月茹肚子里的孽种不能留,可王月茹怎么也能保住性命,可...孟氏看了一眼屏风,心里一阵阵的发凉,分家。宁可少要点祖产,一定要分家。

宁欣坐在花厅侧边的回廊上,后背靠着柱子,微微得合眼,心狠无情?上辈子栽赃陷害得事情没少做。她手上也有很多无辜人的鲜血,同情慈悲的感情早就被残酷的现实磨没了。

王月茹...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符号,说是陌生人也差不到哪去。

脚步声响,虽然来人尽量的放轻脚步,但宁欣多年养成的警觉很敏锐,在来人靠近她之前,回头一看。李冥锐震惊又有几分尴尬的矗立在宁欣身后。

蜂腰猿臂,肩膀宽阔,小麦色的肌肤,他的五官说不上俊美。可宁欣偏爱他身上的阳刚之美。

这人就是小姨说过的拥有阳刚之美的男人,像大地一般厚实稳重。

‘小欣欣,你要记得,选男人长相不是最重要的。你性子太倔强太骄傲,也太会算计。心气太高的女人不好嫁,选个敦厚老实的,像大地一般能包容你,信任你,托起你。’

小姨的话...这是在她择夫前小姨说的话,她不是不想听,而是当时碰不到。

“宁小姐,别...别难过。”

“你从哪里看出我难过了?”

宁欣特意勾出笑容,眸子水亮闪烁,樱花瓣的唇瓣一张一合,“我一点都不难过。”

李冥锐靠近了宁欣一步,虎目里印着宁欣含笑的影子,嘴唇轻起:“你不是坏人,你不是无情的人,嗯,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自私自利的好人?宁欣自嘲的笑笑,转过身看向天边的火烧云,一簇簇火红的火烧云将天空点缀得绚烂夺目。

红彤彤的太阳坠在天边,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天上掉下去,晚风拂过,宁欣眉宇间多了几许的感伤,也许火烧云太美,也许对身后的人多了信任。

宁欣弯起了眼眸,低笑:“有人说我是毒妇,有人说我是妒妇,有人说我是妖孽,也有人说冷心冷肺,说我没长心肝,就是没有人说过我是好人。”

“李冥锐,我若是好人早就死了。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无双郡主毁誉参半,有人敬佩她,也有人骂她。

宁欣因为不同于别人的坚持,不同于其她女子的任性,她的成长里一直充斥着同龄人的误解,严格说起来宁欣的闺蜜不多,若是没有小姨的话,宁欣都不知道她会不会再坚持下去。

宁欣喃喃的说道:“坚持没什么不好,起码在刀锋冰霜的时候,我会活着,会报复。”

若是没有这样的性子,也就没有无双郡主了。

“我觉得你好看,是好人,别人怎么看你...嗯,要不我帮你打到他们认为你是好人?”

李冥锐紧了紧拳头,看到宁欣肩头抖动,知道她在笑,一颤一颤小巧的肩头...李冥锐清了清干热的嗓子,从宁欣身上移开目光,“我可以打到他们服气。”

“拳头能解决普通人,可解决不了权贵。你浑身是蛮力也扛不住很多的人!这世上最有力量的拳头是权柄。”

宁欣站起身,手扶着漆红漆的柱子,侧头含笑道:“千百年来,皇帝谁都想做,为什么?因为皇帝一句话可以决定天下人的生死,达官显贵的荣华富贵,他们能在平民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权利是皇帝给的。天子一怒,尸横遍野,只是当今陛下比较可怜一点,至高无上的权利被几位藩王生生的削去一半,因此陛下必然会削藩...”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宁欣看着李冥锐眉头紧皱,他明显的心不在焉,“算了,算了,我不同你说了。”

多少人想听她说话,可李冥锐却不珍惜,发愣去把,笨死了,被齐王世子吞得一点都不剩才好。

宁欣的那位师兄,经历了前生的失败,今生变得越来越心狠,越来越善于利用一切了。

李冥锐几步追上宁欣,脸庞一下子涨得通红,迈开长腿向前横跨了一步阻挡住宁欣,“我有话说。”

宁欣的身高仅仅到他的胸口,李冥锐又长高了,换换水是长个子,宁欣的身体像是被他整个人把包裹住一般,宁欣对这种感觉很陌生,也有几分的恐慌。

“我想不到别的法子。”

“什么?”宁欣狐疑的看着李冥锐,他的思路是不是太过活跃了?“你想要做什么?”

李冥锐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声音低沉了一些,“我又不能去问齐王世子,我知道...他在这件事上不会帮我的,只要我露出一点点口风,他就会算计得我骨头都不剩。”

宁欣越听越糊涂了,听他的话,宁欣放心了很多,李冥锐虽然没有齐王世子精明,但他的感觉非常的敏锐,而李冥锐就是顺着感觉走的人,不会因为爱憎而影响判断。

“我没有父母兄弟,也没有姐妹,没有人可以给我出招...平王世子倒是可以的,但是他太口花花了,他想到的招数,宁小姐一定看不上。”

“你同平王世子还有联系?”

宁欣抿了抿嘴唇,这摔出来的交情可真够深厚的,打量着越显得窘迫的李冥锐,也许风云签不是传说。

那两位世子都是人精儿,齐王世子就不说了,别看平王世子总是泛着桃花眼招蜂引蝶,可他绝对不是好色无能之辈。

这两人性子是高傲的,寻常人就是对他们拍马逢迎,他们也不见得会接受,而他们对李冥锐...像是知己兄弟。

人于人的缘分真的很难说,宁欣看到李冥锐点头,眼前一亮,莫非李冥锐天生有‘勾引’心狠手辣无情之人的特质?

当今皇帝也对他刮目相看呢,宁欣勾起了唇角,老天爷是爱护厚道人的,李冥锐的机缘实在是太好了。

李冥锐说道:“前两日平王世子还领着我去水秀坊。”

宁欣笑眯眯的问道:“看到好看的姑娘了?”

“花花绿绿的难看死了。”李冥锐像是找到家长的小孩子,果断的告状:“她们身上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一个劲的贴人,胭脂也很重...”

“你被她们贴了?”

“没有,我把贴上来的人踹到河里去了,平王世子笑得直打跌,若不是记着他的身份,我也想将他扔下水的。那地方的酒也不好喝,菜也不好吃,画舫上一片片的粉红...我一点都不喜欢,听齐王世子说,水秀坊是销金窝,一掷万金。”

宁欣幽幽的问道:“平王世子笑你啊。”

李冥锐点头,心里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气,死道友不死贫道,李冥锐添油加醋的说道:“笑得可厉害了,还说我傻,不懂得女人香,她们香是香了,可香气太浓,一点都不好闻。”

“乖,以后不要同平王世子一起玩了。”

“好。”李冥锐乖乖的点头,“我听你的。”

宁欣笑了笑,平王世子...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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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夺爵(双更求粉红)

宁欣抬高手臂拍了拍李冥锐的肩头,每拍一下,李冥锐的脸庞都会红上一分,漆黑的眼眸也会柔和上一分。

他仿佛一头因为爱抚而收起爪子的猛虎,等到李冥锐回过神时,宁欣已经进了花厅了。

李冥锐懊恼般使劲捶了捶脑袋,该说得事情还没说...宁欣没事拍他肩头做什么?

脸上露出懊恼之色,李冥锐的脑袋撞了撞柱子,再找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平王世子,对,就是因为提起平王世子,他才会分心的,平王世子,你给我等着,下一次一定把你也踹河水里去。

正被父亲平王爷教训的平王世子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后背止不住冒凉气?是哪个美人惦记玉树临风的本世子?不对啊,怎么有点心慌意乱呢?

“李爷。”

齐王府的仆从吓坏了,暗想这人什么毛病啊?

仆从再多的非议面上也敢露出来,巴结奉承的说道:”世子殿下不肯吃药,一个劲儿要小悟空,您看...”

齐王府上下都知道李冥锐的外号,当然也都知道李冥锐对齐王世子的重要性。

搞不定齐王世子的时候,一定要找李冥锐已经成了公认的了,在齐王府,李冥锐有个独特的称号李爷。

齐王府的人在李冥锐面前都以李爷尊称。

“不肯吃药?”李冥锐嘴角扯了扯,心说,齐王世子又没病,当然不会吃药了。

“李爷,您快点过去吧。”机灵的仆从压低声音道:“王妃殿下去了宫里,齐王爷神志不清。若是世子殿下再有好歹,王妃回府不会饶过小的,李爷,您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救救小的性命吧。”

李爷心地纯良,这么说肯定管用。

李冥锐很认真的摇头:“我不是活菩萨,我救不了你们的性命。”

....齐王府的仆从摆着一张苦瓜脸,老实人也不好捧。

脚步声响,楚氏等从花厅里鱼贯而出。楚氏面色灰白,可好在维持着镇定,汪氏被嫡女庶女搀扶着,李冥锐看着汪氏已经没有意识的昏厥了。

那挺着红肿脸颊的人是王季玉的新婚妻子昭容县主?李冥锐强忍着笑意,肿得像是猪头一样!

再往后看。越过二太太孟氏母女,宁欣坠在最后。

她低垂着眼睑,亦步亦趋的跟着前面的人,额前的刘海挡住她的神色,李冥锐隐约明白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李冥锐拱手:“老夫人。”

楚氏动动嘴皮,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冥锐。“贤侄可是同我们一道回去?”

楚氏斜睨李冥锐身边的人,虽是齐王府的仆从,但从衣着上看一定是个管事的。

“李爷。”对楚氏一行人很冷淡傲慢的仆从却对李冥锐巴结的要命,“您就高抬贵脚。去看看世子殿下吧,李爷,求求您了。”

李冥锐对楚氏说道:“我去看看齐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