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无妨,小女十五年寄住在亲戚家,如今欲回京,去投靠叔叔。”我轻轻拭去眼泪,说道。
“哦?姑娘也要回京?那正好,我们可以同路。”那白衣男子听我如是说,顿时眼前一亮,看着我说道。
“真的吗?与二位同行,小女也好有个照应!”我笑语,心中却是万分后悔,真是麻烦,防碍本小姐清静。
“在下夜雨,这位是幽云!”白衣男子温润而雅的介绍道。
夜雨?幽云?这名字怎么这般耳熟?
我不禁轻蹙眉头,“雪姑娘,怎么了?”他们二人相对视一眼,高深莫测的打量着我的脸色。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二位的名字有些耳熟!”我笑着摇摇头,老实说道。
“呵呵,姑娘当真有趣!”那白衣男子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我却是一阵疑惑。
人人都知西域罗刹名震江湖,但是却不知雪宁儿是个迷糊的小女子。
第1卷 第4章 同行
去往京城的路上,为了顾忌到我是一介女流,幽云与夜雨还特地雇了一辆马车,而他们二人却依然是骑马前行,我不禁暗暗发笑,这二人倒是十分的细心、体贴,我不禁开始觉得他们真有点——可爱,想我西域罗刹行走江湖数载,且不说这二人是何动机,但是,我还从未如此娇弱,被人照顾过,心中一热,一抹笑意在嘴角轻轻漾开。
我掀起车的窗帘,观看路上景致,此时天色已经渐黑,看来,他们为了照顾我的这个‘弱女子’还特意放慢了行程。
“马上就要进入下一个城镇了,天就要黑了,雪姑娘,我们再行一段路程就投宿客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明天再赶路不迟。”说话的是夜雨,幽云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
“嗯,好啊,小女谢谢二位公子。”我探出脑袋,朝前看去,夜雨微微回头,对我微笑。
放下车帘,我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这二位公子真是热情,不仅给我马车坐,还极细心在马车里放了软垫,仅是一面之缘何至于此?看他们杀人的手段也知道他们并非善类,却为何要如此待我?
想了想,也没想到个为什么,总之,就算他们对我别有用心,也伤不了我分毫,我无所畏惧,一路上太过平静了,反而倒觉得无趣。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想的还真多。
“雨,你当真要这样做?”幽云板着脸,冷冷问道。
“是啊!”夜雨漫不经心的笑语,却是不着痕迹的朝我所坐的马车扫视了一眼,一丝冷漠一闪而逝。
“那姑娘是无辜的,我们不应该连累她!”幽云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忍,又道,“再说了,你不觉得这姑娘有些奇怪吗?她真的不会武功吗?”一丝疑惑闪过,幽云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探过他的脉搏,没有一丝内力!”夜雨肯定的说,他堂堂血阴教的四大护法之一,自然有十分的把握来肯定一件事,可是,孰不知,这次,他真是大错特错了。
“必竟假扮圣女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就算不死,这姑娘以后也别想过安稳日子了,二教主是不会罢手的。”就算二教主不计较,但是教主呢?真正的圣女呢?血教上上下下又怎么会放过她?幽云担忧说道。
夜雨沉默不语,径直朝前赶路。
马车很快就进了城镇在一家叫名中‘福来客栈’的客栈前停了下来。
“吁——”车夫停了马,”我掀开车帘,向外观看,见一小二打扮的年轻小哥从客栈里跑出来,叫道,“几位客观,住店还是吃饭?”
幽云和夜雨从马上跳下来,“准备三间上房,一桌酒菜!”幽云冷着一张俊脸对那小二吩咐道,随手一挥,一枚黄橙橙的金子便稳稳当当的飞进了小二手中,小二一惊,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看着手中金子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还顾不上回过神来,幽云又道,“顺便把我们的马匹照料好,剩下的钱就不用找了。”说着已经朝我走来。
“客观放心,一定,一定!”小二哥回神,心知眼前这几位不是一般人物,出手又阔,光看那架势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主,所以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屁颠屁颠的跑了。
车夫将车帘掀开,我慢慢起身,朝外踏去,幽云已经本着一张木头脸等在跟前,“雪姑娘,小心些!”他缓缓伸出一只手来,那手大而结实,掌心有老的,新的老茧!看来,他善于用剑。
一句关心的话自那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嘴里说出,显得有几分滑稽,我不禁想笑,哪有关心人的时候还这样一副表情的?不过话说回来,他还当真把我当成一个娇弱无依的弱女子了?
我顺势将娇嫩的小手放到他掌中,感觉到他有瞬间的紧崩,暗笑一声,我不禁更加觉得这人可爱。
夜雨一身白衣飘逸,手摇折扇,在风中笑看着我们,惹得无数路人纷纷侧目,轻风吹起他的长发,更加美若天人,真是个祸水,我瞟了夜雨一眼,将目光转向正在扶着我的幽云,“谢公子!”我下了车翩然福身,“雪姑娘,我们进去罢!”我微笑点头,跟随着他们一起朝客栈走去。
客栈里客座满堂,看来这家客栈生意不错,“客官,您们把酒菜送进房里,还是就在外面?”小二福着腰身恭敬的询问道。
幽云和夜雨当即对视一眼,齐齐朝我看来,看来这二人还真是细心,知道征求我的意见,我虽行走江湖数年,但是初到中原不久,当然喜欢在热闹的地方听听民风,赏赏中原景致了。
“我们在这里可好?”我微笑着对他们说道,目光到处,扫视见临窗还有一桌空位。
“好,那就这样,就在那里吧!”夜雨顺着我的目光朝我所发现的临窗位置对小二说道。
我们一行人在那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来,我身段娇柔,美眸流转,惹得许多客人纷纷回头侧目,被幽云冷眼一扫,纷纷都低下头去。
“唉,你们知道吗?听说最近血阴教里起了叛徒,想要取带现任教主啊!”客人甲压低声音对同伴说道。
“我也听说了,而且,那大魔头平时十分信任那叛徒的。”客人乙神秘兮兮的附登道。
“咦?你怎么知道的?这血阴教神秘兮兮的,我们可不要乱说话,说不定现在这里就有血阴教的人,到时候惹祸上身!”客人丙谨慎的提醒道。
“是啊,是啊,前两天昆仑派弟子一行人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血阴教,中途被幽云和夜雨两位护法劫杀,没一个活口,听说呀,连肠子都出来了,就那样血淋淋的高高的在树上挂着呢!”客人甲道。
“不要再说了,小心惹祸上身,听说最近那西域罗刹也在中原出现了,看来,这江湖又要血雨腥风喽……”客人丙道。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讨论着,我们这一桌的却是不由得被他们的谈话吸引,当他说到幽云夜雨二位护法时,我不禁恍然大悟,一拍脑袋,瞪着幽云和夜雨一成不变的脸色道,“不会就是你们吧?”水眸流转,我格外惊讶。
他们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害怕了?”夜雨轻摇折扇,笑语盈盈,可是,看向我的眼眸却是没有一丝暖意,人人都怕魔教怕到恨不得有多远就躲多远的地步,可是,我这个小女子居然还不知死活的跟他们走了半尘路。
看他们这样,就是算承认了,我轻轻一笑,不置可否道,“怕,接下来的路,我们还是分开走吧,谢谢二位对我的照顾!”我瞥了他们一眼,说道,顺便喝了口茶水。
“雪姑娘的神色自如,根本不似害怕!”幽云本着一张脸,冷冷开口。
“呵呵,害怕一定要显示在脸上吗?阁下不知,此时,小女真恨不得赶紧离开,与二位划清界线。”我轻笑着,观赏着幽云的木头脸调侃道。
不过,话说回来,血阴教势力庞大,我必然不能与他们为敌,顶多也就是两不相交,没必要与他们扯不清理还乱。
“可惜,太晚了。”夜雨面色一凝,看向我的脸色蓦然一冷。
“哦?为什么?”我放下手中茶杯,认真的看向他。
“因为,我们要你扮一个人!”幽云本着一张木头脸,一本正经的开口,替夜雨说道。
呵,终于说明动机了,难怪一路上对我那么好,原来是有目的的,我无奈的一翻白眼,叹了口气说道,“扮谁?”
夜雨与幽云均是眉头紧蹙,显然是对于我的反应不满意,“我、教、圣、女!”夜雨接口,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1卷 第5章 同行
夜雨与幽云均是眉头紧蹙,显然是对于我的反应不满意,“我、教、圣、女!”夜雨接口,一字一顿的说道。
“可以,十万两黄金!”我毫不犹豫,淡若风云的说道。
幽云与夜雨锐利的眸紧紧锁住我的脸色,企图从我的脸上发现任何一个情绪变化,怎奈,本小姐我就是一片平静无波。
“……好!”夜雨几乎忘记了玩弄他手中的折扇,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就连幽云那一成不变的木头脸都有些瞠目结舌。
“我说的是一天十万两黄金,一天一结!”我轻轻一笑,认真的补充道。
“成交!”夜雨‘刷’的一声合起折扇,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轻轻一笑,轻品了一口杯中茶。
“雪姑娘,你可知道假扮我教圣女是……”幽云有些不忍,这雪姑娘怎么如此不知轻重,她可以拒绝的,如果她拒绝,他可以说服夜雨放过她,可哪里知道她答应的如此的爽快,而且还与血阴教的二位护法讨价还价,恐怕当今武林有此胆量的也唯有这位雪姑娘了吧!
“云!”
夜雨轻喝一声阻止了幽云将要说下去的话,又对我道,“雪姑娘,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教圣女,金子我们不会拖欠你的。”夜雨一本正经,清明的眼眸锐利的盯着我。
我轻轻勾起唇角,笑看着这二人,缓缓起身,“好吧,二位护法,现在圣女想要上楼休息了,你们俩个在门口给我守着,哪里都不能去。”说罢,我得意的看着他们二人瞬间变的铁青的脸,大摇大摆的朝楼上走去。
进了房间,幽云与夜雨果然没有听话的守在门外,而是满脸不甘心的跟了进来,“不是叫你们在外面守着吗?你们跟进来干吗?”我一脸无辜的转身问道。
“哼,雪姑娘,别忘了你的本份,我们是叫你假扮圣女,并不是叫你命令我们!”夜雨越发犀利的眸说明了他的愤怒,看着我的眼神隐隐凝聚着丝丝杀意。
我毫不在意的轻笑出声,“哦?原来血阴教的教规这么不中用啊?可以以下犯上?听说,在你们血阴教内,除了教主之外,没有人可以对圣女不敬?”我玩味的看着夜雨被我气的咬牙切齿,形象全无,一股快意在心间不知觉得流淌,这就是对本姑娘不敬的下场。
“你——”夜雨彻底气结,“哼,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
“哦?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要不然,我扮几天圣女,你就得听我几天的命令,为我办几天的事!”受我几天的气,我在心中补充。
夜雨眼眸通红,拿着折扇的手越发的青筋突起,我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他手中的折扇,满意的欣赏着他的怒意。
“不过……”我妖娆无比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姿态优美,故意将尾音拉长,感觉他正竖起耳朵想听下文,忍住没有笑出声来,才接着道,“杀了我,可就没人给你假扮圣女了哦!”
“哼!”忍无可忍,夜雨一甩雪白的长袖,转身朝外走去。
“记住,不要走远了,在门外守着!”我冲着他的背影叫道,感觉他伟岸的背影有瞬间的僵硬,继而快速朝外走去,想必,他是怕忍不住出手杀了我吧?故而才会逃的那么快!
我笑嘻嘻的缕缕胸前垂下来的长发,转身看向幽云,媚眼如斯,他那一张俊美的枯木脸竟依然没有一丝表情,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瞧。哼,果真是块木头。
“咦?你怎么还不走?要违抗我的命令吗?”我故作惊讶的挑挑眉头,说道。
“能够让夜雨如此吃鳖的人,雪姑娘你是第一个!”幽云看着我慢慢说道,面色不变,可是眼中却若有若无的闪过一丝笑意。
“叫我圣女!”我扯扯嘴角,煞有其事的提醒。
“是,圣女!”幽云板着脸,认真叫道。
“好了,你出去吧,在门口守着,顺便监视夜雨有没有偷懒!”我狡黠的朝外瞄了一眼,发现那个伟岸的身影果然笔直的立在外面。
隐约幽云的嘴角轻轻抽搐了几下了,才转身朝外走去,转身之际,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惜,却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不置可否的轻笑一下,舒适的躺在床上假寐。
真当我西域罗刹是好惹的吗?想要让我假扮魔教圣女,自己惹祸上身,他们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呢?让他们听我的命令,侍奉我,还得付我日黄金十万两,如此美差,我又有何理由要放过?呵呵!
次日早,在那两个家伙的催促下,我被迫早早的便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哪里还有一丝淑女形象,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开门,果然见那两个家伙正一身清爽的立在外面,看到我的样子,他们显然有些诧异,这下明白了吧?小女子我前两天的淑女形容全都是装的。
“愣着干什么?你们不是要赶路的吗?”我说了一声,径直朝楼下走去,钻进马车继续睡我的回轮觉,“哼,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总之,得罪本护法,你就死定了,而且,你会死的很惨!”夜雨经过马车的车窗,隔着帘子对车内的我说道,声音只足以我们俩听到。
当即,我的脑中便不自觉得闪过数十种残酷的死法,五马分尸?腰斩?凌迟?活埋等等,突然意识到自己想的太远了,不禁无声的扬起唇角,摇摇头暗笑自己,才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大约又行了半天路程,我才慵赖的睁开眼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随手掀起车帘,“停车,停车!”我叫道。
夜雨皱了皱眉头,勒住马绳,停了下来,“夜雨,我要下车。”掀开车帘,我看着他的满脸怒容,笑盈盈的说道。
“哼!”他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会我。
“幽云,我要下车!”夜雨不理我,我便唤幽云。
幽云跳下马,走到我身边,伸出长臂,将我扶下马车,“中原的风景果然不同于西域!”看着眼前风景,我欣喜的低叹。“你到底是什么人?”听到我的话,幽云眸中蓦地罩上一层疑虑,警惕的看向我。
“魔教的圣女!”我轻笑一声,戏谑的对他说道,只见他冰冷的木头脸上张于漫上了两朵浅浅的红晕,还真是别有风情。
我走了几圈,兴味十足的在林边采了几枝野花,又慢慢朝林边靠近。幽云与夜雨一直立在车边,不言不语,不过,光看夜雨那铁青的俊脸,我便心情格外的好。
“啊!”突然,我猛得惊叫了一声,下一秒,幽云便如幽灵一般,蓦地出现在我眼前,担忧叫道,“你怎么了?”
“有蘑菇!”我指着一棵大树下的一堆堆如小伞般的蘑菇兴奋的叫道,水眸异样的闪亮,要知道我与师父久居西域,很少会见到蘑菇的。
于是,夜雨与幽云这两位血阴教杀人不眨眼的大护法,就帮我这位小女子采了半天的蘑菇,直到最后将马车堆满,我才兴冲冲满意的同意继续赶路。
这就样,在我的命令下慢慢腾腾的,只到走到第三天的时候才来到京城附近的另一座城镇——五花镇!五花镇虽不大,但是民泽富饶,其繁华程度堪于京城相较。
“哇,这里好热闹哦!”走下马车,我惊喜的叫道,心情一时格外欢愉,水眸都闪耀着闪亮的小星星!
五岁前一直生活在宫里,五岁后,一直生活在西域的冰雪山内,虽然从十五岁开始,一直以西域罗刹之名行走江湖,五年来,却是来到中原的时候少的可怜,如今好不容易正式来到里,看到这里的繁华,我不禁兴奋无比,母后,你泉下有知,看到了吗,这就是父皇治理的江山,繁荣,富强,昌盛!
“她该不会是在深山长大的吧?”怎么如此大惊小怪?
夜雨蹙起漂亮的眉头,轻轻低喃,经过这三天的相处,虽然,他对我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讨厌,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拿我没办法。夜雨在受了我的气之后的自我安慰方式竟是,我假扮圣女定是命不长矣,所以,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他可以忍耐,这也算他夜雨护法在行善积德了。
“雨,过了五花镇,或许……”幽云看着我欢快的身影,有些犹豫。
这一路都风平浪静,那么,危机必然是在过了五花镇之后了,二教主他们如今大权在握,唯一缺少的便是圣女身上的教令,得了教令他才能堂而皇之的登上正位,也不知惊魂与夺命有没有安全将圣女带走?
“云,不可以心软,或许,现在,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她,已经脱不了干系了!”
第1卷 第6章 叶飞花
在五花镇呆的一晚,倒也是风平浪静,第二日,我们早早又牵马上路了,宽敞舒适的马车里,我惬意的闭着眼睛假寐,鹅黄色的锦衣纱裙,宽大的水袖,领口镶着一圈花边,长发如瀑,用一支白玉簪将头发简单的挽起,丝毫不受车外的动静所影响。
大约晌午时分,一声野兽的咆哮突然在林中响彻,刹时间,林中鸟儿惊飞,树枝摆动使得树叶儿沙沙作响,我微微煽动了一下小扇般的睫羽,神色自若。
幽云与夜雨听到那一声响彻云霄的兽鸣,脸色瞬息一变,“想不到他亲自来了!”他们二人对视一眼,眼眸一瞬不瞬的紧紧注意着周边动静。
一阵狂风大作,飞砂走石,马车上的车帘被吹散了,我微微张开如水春眸,看到一人立于一花斑虎背上,缓缓朝林中行出,似若迷人的恶修罗,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白一黑二人。
血阴教有七衣堂,这七衣堂分别为红、紫、黄、青、玄、白、黑。那么如今跟在叶飞花身后的一白一黑二人,显然就是白衣堂主和黑衣堂主了。
狂风止,车帘又落下,挡了那车外的一景,“二位护法,本尊在这里恭候多时了!”清朗的声音,如玉珠落银盘般醉人的声音,可是,他那璀璨的星眸中却是暴出噬血的光芒,令闻者发寒。
“二教主好兴致!”夜雨一身白衣飘飘,从马上跳下来,‘刷’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面若桃花初绽,笑盈盈的对来人说道。
我不由得轻扬起唇角,这个家伙,还真会装腔作势,来的这三人皆是武林中的风云人物,据说血阴教二教主叶飞花的武功更是神秘漠测,他能够如此狂肆为之,定然是比那正教主还要多出优势,看来,今日幽云夜雨这两个笨蛋不是弃械投之,便是死路一条了。
我轻轻掀起车帘一角,看好戏般的朝外看去,只见那叶飞花一身黑色锦袍,袖边镶着银白色边花,边花上用金丝线锈着某种图腾,他衣袂轻轻随风繁飞,乌发飘逸,面若桃花,眸若星池,唇若樱朱,但是,这样一个美男子却是心狠手辣之辈,当真是有趣。
唉!我暗自叹息一声,又合上车帘,只听叶飞花道,“二位护法,交出圣女!”叶飞花朝马车看了一眼,道。
“呵呵,二教主当真会开玩笑,圣女誓死孝忠我教教主香如夜,我二人又怎么会将她交于你?”夜雨面色骤然变冷,对他说道,今日,怕是大劫难逃了。
“不过,本尊倒是不大确定这车中的圣女是真是假!”叶飞花朱唇含笑,轻声说道。
幽云与夜雨二人却是面色微微一变,“二教主此话怎讲?”幽云沉声道,心中却是与夜雨一般焦虑,莫非惊魂与夺命出事了?没有成功的将圣女带走?
“哈哈哈……”叶飞花狂妄的大笑,笑的花枝乱颤,他身后的白衣堂主此时发话道,“尔等这等小计谋又怎会骗过主上,我等此次来,志不在圣女,而在于二位护法。”
“哦?”夜雨轻挑了一下眉头,心知不妙。
“雨,我们真不该连累那无辜的雪姑娘!”幽云面色闪过一丝不忍,看向叶飞花时,却已经是一脸冰霜。
夜雨与幽云对视一眼,默契已然生成,或许,是他们的错,不该连累那姑娘,而如今,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们都将保那姑娘活命离开,还有,那更为无辜的车夫,此时,已然被吓的晕倒在马车下,“本尊这儿,有两粒活命丹,不知二位护法是否接受本尊美意?”
接着,白堂主自手中呈出两粒红色药丸。
噬心丹?好一个活命丹,哼!凡是同意跟随叶飞花的教人,都被喂了这噬心丹,以保活命,否则,便是死路一条。噬心丹发作时生死两不能,是以吃了噬心丹的人都要对叶飞花忠心耿耿,否则噬心丹便会发作。
幽云与夜雨瞥了那丹药一眼,轻蔑的说道,“恐怕,我二人无法消受二教主如此美意了。”
“二位护法可想好了?不后悔?”白堂主再问。
“哼,无耻!”幽云冷哼一声,骂道。
“好,既然如此,那么今日,二位护法的命将丧于此,就让那车夫与车中女子以及那马儿为二位护法陪葬吧,亦不枉然!”叶飞花笑语。
好一个杀人恶魔,“哼,教主平日待你亲如兄弟,你居然做出如此叛逆之事,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夜雨冷声喝斥。
“哈哈,好一个亲如兄弟,既然亲如兄弟,那又怎么会那般对待兄弟心爱的女人?”叶飞花冷笑一声,已然纵身飞出,朝幽云与夜雨袭来,招招必杀。
叶飞花厉害,幽云与夜雨二人合力方能有招架之力,但是若再加上一个武功修为都不压于他们的白衣堂堂主的话,那么,他们二人显然是格外吃力,况且,他们还要担心那在车内的雪姑娘。
黑衣堂主,面露狞笑,朝马车靠近。
“找死!”我暗斥一声,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将那晕倒的车夫扶起来,“老伯,醒醒,老伯!”晃了几下,见那车夫依然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而那黑衣堂主却是越来越靠近,我只得出手打开了那老伯的舒醒穴。
“啊……”老伯模糊中呜咽了一声,幽幽然转醒,“姑、姑娘……”老伯初醒,茫然的唤了我一声,微一转头便瞥见打成一团的那几人,以及正朝我们逼近的黑衣堂主,“啊,姑、姑娘,他们是什么人……”老伯吓的不轻,身子瑟瑟发抖,眼睛惶恐不安。
看来我是非出手不可了。
而那厢与叶飞花他们交战的幽云夜雨二人,见黑衣堂主朝我们走来,二人对视一眼,由幽云应付叶飞花与白衣堂主,夜雨便疾速朝我们飞来,与黑衣堂主交战起来,看来他们还是不想我们出事,呵呵,这二人倒是有点人性的嘛,至少比那个叶飞花强多了,好吧,看在这一份上,先前威胁本小来假扮圣女的事情,本小姐就不计较了,我暗自抿唇一笑,将老伯扶上马车,“老伯,快离开这里,走的越快越好!”
“嗯,好好好!”老伯连连点头,上了马车,准备挥鞭赶马,而动作却突然停顿,“姑娘,你跟我一起逃命吧,留在这里很危险呀。”关键时候,那老伯虽是一脸害怕,却也不忘关心一下别人。
我不由为这老伯的淳厚善良所感动,微笑着说,“老伯,这里是一张百两黄的银票,你收着!”我将银票递给老伯,反正这几天,已经赚了幽云与夜雨的几十万两黄金;说罢,我猛然掌风一挥,那马儿受击便开始了朝反方向急奔,带着老伯离开。
直到马车化成黑点消失不见,我才缓缓转身观战。
幽云与夜雨显然都是身负重伤,犹其是夜雨,飘逸的白衣染满鲜血,污浊不堪,此时,脸色发青,显然是中毒之状,他无力的靠在一旁的大树底下,奄奄一息,哪里还有力气再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