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星璀璨的舞台,她从来只是一个影子。

在光芒万丈的软缎红尘,她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流星。

死亡成就一首悼歌,唏嘘一声,她终于一语成谶,把寂寞哼成了咏叹调。

多年以后,你已经不记得那歌者的轮廓,只是还在哼着那些游吟般的词,你唱:”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你哭,”歌声是这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你顿悟,”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你叹息,”其实我早应该了解,你的温柔是一种慈悲。“

胭脂如锦,别姬寥落,如花美眷,这些都不是她。倘若不是那一曲哀管断弦,谁还记得一个叫阿桑的女子?

繁花盛世,寂寞如歌。

是的,我要说的是寂寞。

梁佳瑄这样的女子,我们或多或少都能从她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不够完美,不够阳光。她的爱与恨,都像是一株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植物,向内生长,更多的是自我与自我的较量,与对手无关。

她以为,爱是一个人的事情,所以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只敢用目光追随,把青春变成了化石。

她以为,无爱就会无伤,所以任性、放纵、自卑、骄傲。你会很容易勾勒出她的轮廓,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无念无息,眉目清扬,离群索居,独守安宁,偶尔无端落泪,偶尔宛转而笑,岁月静好,但身后空无一人。因为缺乏勇气,因为太过计较,所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这个时候,你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远在天国的杜拉斯,那个绝望的老妇人在巴黎的路灯下绝望地呢喃,”我那么丑,不会有人回头看我。“又或者是那位被黛玉灵魂附体的陈晓旭即使身家过亿,却还在总裁办公室墙上挂的”黛玉“像前顾影白怜。女人,尤其是这样的女人,很容易耽于幻象,被绝望打倒,被寂寞吞噬。到了这个时候,虚幻的古典美学和文艺女青年的小忧伤对她构成了一种可怕的宿命。

寂寞,是一种无路可逃的宿命。

我们放弃的、路过的、失去的,仅仅只是因为我们内心不够坚定。

仅此而已。

 

繁华盛世,总是容不下童话的结局。所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渐渐不再相信谎言的甜美,不再相信诺言的坚定,渐渐吝啬于付出,渐渐习惯于自己取暖,向内生长,长成寂寞的模样。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竟要从小说里完成自己的幻想,骑着白马的王子、痴情的屠龙骑士…是现实太荒凉,还是我们已经拒绝相信梦想会照进现实?

我们在KTV哼着哀伤的情歌,习惯把伤口隐匿在破碎的音节之间,再也不会理直气壮,飞蛾扑火,粉身碎骨。因为见过了太多死于非命的爱情,渐渐地把自己包裹成茧,像那个老男人说的那样,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以为收放自如,故作潇洒地放弃或失去。

尊严,骄傲,自己,事业,朋友,最后才是爱情。

与其去追究她到底爱的是谁、她跟他后来怎样又如何?其实,如果能顺应内心的召唤,后来的后来究竟怎样,又有什么关系?

还记得阿桑生前唱的最后一首歌叫《爱情最美的样子》,或许这个故事里,没有完美的主角,甚至没有完美的起承转合,总会有遗憾、有缺失,但如果敢于承认爱,敢于用爱抵挡内心的自私与寂寞,我想,这便是爱情最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