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你是我们一直都相信的人。”米勒娃微笑,冰蓝的眼睛微微闪光:“而且,除了你之外,我也找不到其它的人选——邓布利多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能担当起执教的任务,格林德沃天天在德国与英国之间跑来跑去,而我——小班尼正在练习幻影移行,他现在的记忆恢复到十七岁左右了,他知道怎么练习,但是我必须照顾着他——西弗勒斯——”
冷哼一声,蛇王黑着一张能直接拿去当墨汁的脸丢下一句话拂袖而去“你最好祈祷那个小混蛋在这方面能比在我的魔药课堂上聪明一点!再蠢得像脑袋被门缝夹坏了一样我就把他丢出去!”
女狮王的唇角绽放出一抹愉悦的微笑。自从那个强吻事件发生后,某个脸皮太薄了的斯莱特林就天天躲着她。但我们的女狮王完美的发挥了比蛇类动物厚了N背倍的狮子皮,完全对蛇王的躲避和别扭视而不见,每天她都用再自然不过的态度面对黑着脸的斯莱特林院长,那叫一个阳光灿烂没心没肺,好像那个在玫瑰花丛中的吻和丽塔-基斯特的报道统统没有出现过一样。所以在逃避了几个月后,西弗勒斯-别扭之王-斯内普先生终于没办法一直维持着他的近乎孩子气的闹脾气与刻意的疏远,慢慢的恢复了他跟麦格一贯的相处模式——只是依然很少叫“米勒娃”而已,其它的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可能!米勒娃-麦格女士按着唇角微笑。抓一条习惯逃跑的蛇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忽然出手直接卡住七寸让他怎么都跑不掉,一种是让他慢慢放松警惕再诱到陷阱里去。很不幸的她已经打草惊蛇了,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慢慢磨——不能逼得太紧也不能离得太近,不然那条蛇会溜走的。她可不是那些幼稚的小女生,过于鲁莽的行动和自以为是的入侵会把一切都搞砸的,温水煮蛇才是正确的方法。
不过,说起邓布利多,他现在的情况确实不是很好。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位老者这一段时间日益的憔悴,苍白的脸色和逐渐消瘦的身体让每一个教授都担心不已。偏偏这只老蜜蜂不知道到为什么忽然固执起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圣芒戈或者让庞弗雷夫人检查一下。格林德沃这几天又回到了德国,其它的人更是没有办法说服他们的校长大人。
麦格皱起眉思索了一会儿,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老蜜蜂给丢进医疗翼里——那位老魔王回来后要是知道了自己的亲亲爱人病成这个样子,估计霍格沃茨的校园就需要重建了。
很幸运的,麦格在礼堂的教师长桌上见到了有好几天都没在这里吃饭的邓布利多。明显瘦了一整圈的老人正有些无精打采的切着一块凤糖南瓜饼,但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向嘴里塞上一口。他的桌子上放满了各种不同的糖果,但看样子好像都没被动过。
其它的教授都一边吃一边担忧的看着他们的校长。麦格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坐在邓布利多身边:“阿不思,家养小精灵们这几天撞墙的频率特别高,据说是他们做不出来符合你口味的饭菜,是这样吗?”
“哦,米勒娃,那不是他们的错。”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刀叉:“我只是有点食欲不振——噢不,这些甜点我不想吃——糖果也一样——啊,什么?就是吃不下…”
“阿不思!”坐在另一边的斯内普也皱起眉:“我不是给了你消食魔药吗?你服用了没有?为什么吃不下去东西还不到庞弗雷夫人那里检查一下?”
“不用担心西弗勒斯,我没事的。”邓布利多那蓝色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光:“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我的魔力也增长了一些嘛?这可是件不寻常的事情啊!”
“发现了,就是这样才更要去检查!”麦格敲了敲桌子,眼睛里掠过了抹怀疑:“阿不思,你连甜食都不吃了,这都不正常!你也别太勉强了,先尝尝这些东西看看你能不能吃下去?”麦格递过来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她刚才从其它人的桌子上挑出来的食物。
邓布利多每一样都尝一点,眼睛亮了起来:“啊,米勒娃,实在太谢谢你了——这些都很符合我的胃口!”
微微抽了一口冷气,麦格狐疑的打量着吃的很开心的校长,忽然间有了一种诡异的预感:不,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子的吧——这些食物都是带有一些酸性的,或者带有刺激的辣感的食物…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老狐狸绑进医疗室!暗暗下定决心的麦格抬头跟其他三位院长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然后在邓布利多吃完后想要站起来离开的一瞬间,四根魔杖一起对准了他。
邓布利多举手苦笑:“我亲爱的孩子们,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好吧好吧我会去的,不用这个样子威胁我,让孩子们看到了影响多不好啊——”
“半个月前我就开始在医疗翼给你留床位了,阿不思。”庞弗雷夫人带着有点狰狞的微笑从侧门中走了出来:“可你一直都不肯过来——还好今他有大家的帮忙,不然你是不是要等到盖勒特回来才肯光临我那小小的医疗室,嗯?”
看着霍格沃茨的医疗女王揪走了他们的顶头BOSS,其它的教授松了气,开始各自填饱自己的肚子。麦格有些心神不宁吃完了自己那份午餐,拉住其它三位院长,把他们拽到了医疗翼。其它的教授,包括真正的穆迪都被她打发走了——如果邓布利多真的是那种“病”的话,实在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医疗翼的门打开了,一向极具女王气势的庞弗雷夫人有点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嘴唇都有些发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实在是——不可思议,米勒娃,西弗勒斯,菲尔乌斯,还有波莫娜,你们都跟我进来,这件事太神奇了——”
四位院长惊疑不定的跟着庞弗雷夫人走进病房隔壁的医疗办公室,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后,庞弗雷夫人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你们绝对无法想象我检查到的结果——是的我也怎么都没想到!邓布利多并没有生什么病!他,他——”女巫用力的喘息了一声:“他怀孕了!近一个月了!”
就算是已经有点某些心理准备的麦格,也被这句话惊得瞠目结舌,脑子里轰轰响的好像刚才被闪电劈过。
一向爱激动的弗利维第一次没有立刻从椅子上摔下来,只是那种完全放空了的好像梦游一般的神情显示了他确实是被这个消息震惊的不轻:“不,庞弗雷夫人——今天不是愚人节——啊,不对,我还没睡醒——等一会——我没听清…”
“你确定——你没有误喝了胡话汤剂吗庞弗雷夫人?”蛇王一向维持的很完美的扑克牌脸完全龟裂风化。
斯普劳特教授正在用力的抓住一只羽毛笔在随身带着的小本子上吃力的写字——她是吃力的原因是她不停的浑身颤抖,几乎拿不住纸与笔了——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惊吓的。
“我很清醒,西弗勒斯,菲尔乌斯。”庞弗雷夫人嘴角抽搐了几下,有点语无伦次的说:“我也很难置信,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阿不思的年纪——他的魔力增长——还有他是自然受孕的,没有借助魔药跟其他的东西…”
拉文克劳院长在狂掐了自己几十下后,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口吐白沫。而听到“魔药”两个字忽然被刺激正常的斯莱特林院长坐直了身子:“是怎么回事?”
“噢,西弗勒斯,是这样的。”庞弗雷夫人喘了口气冷静了一下,慢慢的说:“我问过阿不思,他在年轻时就做过检查,他的体质属于完全没办法怀孕的那种,不管是自然的还是使用生子魔药——盖勒特也一样,所以他万分确定他们从来没有使用过魔法手段来试图怀孕。”按了按胸口:“但是我刚才检查,阿不思的体质有所改变,他居然自然的怀孕了——梅林在上,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自然怀孕——这是几个世纪以来都再也没有出现过得事情!能够使用生子魔药的男巫都只有总人数的五分之一了而能自然怀孕的只有万分之一!还只是体质上的数据,能怀孕的更少!噢,梅林!我居然在有生之年能见到一位自然怀孕的男巫!”
蛇王僵硬的脸色以及空洞的眸子都显示出他已经用上了大脑封闭术来维持自己的冷静。
“那么,”被这个消息雷的到现在才勉强恢复的能开口的女狮王思索着慢吞吞的说:“所谓的体质改变,是不是因为去年的那块回魂石带来的后遗症?”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庞弗雷夫人也差不多恢复了一半的冷静:“在那之后我就发现阿不思体内的魔力状况有所改变,只是没想到他的体质也——”
“你确定是因为这个吗?”斯普劳特也挤了过来,只不过还一直都处于兴奋的不停的颤抖的状态。
“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有可能的解释,波莫娜。”庞弗雷点头。
“可惜了——这么好的方法居然无法复制——可以改变体质自然怀孕——啊我们天下大同的目标——”斯普劳特沮丧的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写写画画,低声喃喃自语。
其它几位教授冷汗了一下,默契的无视了陷入“腐女全开模式”的斯普劳特,继续讨论邓布利多怀孕事件。
“我认为,你们因该尽快通知孩子的另一个父亲。”蛇王也稍冷静了点,他双手环抱靠在椅背上,声音丝滑,微带沙哑:“毕竟邓布利多的年纪实在——”
“不适合孕育一个孩子——”麦格按住额头几乎是在呻吟:“还有这个局势——我们将在两个月后实施的那个计划——梅林啊我们怎么能让阿不思带着孩子去跟伏地魔战斗!”
在一片静默中庞弗雷夫人干巴巴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必须,必须,立刻找回来校长助理——米勒娃?”
“我知道,我会的。”麦格的声音同样干涩:“格林德沃留了一个紧急联系的方式,只有极紧急重要的事情才可以使用它——我想这件事情的紧急程度足以动用它了。”
一个小时从德国赶回来的格林德沃在听说自己的亲亲爱人有了孩子以后,欣喜若狂的冲进病房抱起邓布利多转了几圈——吓楞了的院长们都紧张的抽出魔杖以防第一代黑魔王大人不慎把他们尊敬的校长失手摔到地上。
立下牢不可破咒确认四位院长以及庞弗雷夫人不会把事情透露出去后,黑魔王和白魔王就联手把碍眼的电灯泡丢出病房开始了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以飘忽不定的步伐和几乎是在神游的表情走出病房,还是无法消除心中那种不可思议的崩溃感的四位院长实在没有力气再交流什么,简单的告别后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麦格就冲进格兰芬多的密室把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甩了出去,不给石化中的戈德里克缠着她问问题的机会,狮王扭身又出了密室,坐在桌子前抱着头细细思索。
在看见邓布利多不吃甜食了转吃一些带酸的清淡食物时,她就有了一些预感,只是没想到居然真是这么荒唐的事情。庞弗雷说邓布利多已经怀孕一个月左右了,也该到孕吐的时候了,怪不得——等等,一个月左右!
狮王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跳了起来——一个月前她为了斯莱特林的吊坠鲁莽的闯进了校长室,还打扰了那两个人小别胜新婚的热情——但是那之后说着有关魂器的问题时他们没有服用还原剂!一直都是年轻的样子!
不,不会就是那一次吧——在她离开之后?(米勒娃女士真相了~~)
85
在随后的一段时期里,庞弗雷夫人给邓布利多准备了大量的孕妇——或者说孕夫专用的养胎魔药,很快的就把邓布利多原本清瘦下来的身体弄回了原样,唔,估计还要更胖一些,至少肚子现在已经可以看出来一些弧度了。
感谢梅林,这个魔法的世界有炼金术这样相当有用的存在。麦格用和自己的手镯相似的方法,给邓布利多做了一个胸扣,戴上后能够完美的掩饰掉他越来越显眼的肚子。还好有这么个东西,不然——麦格打了个哆嗪,实在想象不出来伏地魔看见挺着大肚子的邓布利多,会不会直接笑死过去。
哈利的大脑封闭术学的还算差强人意。这个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有很多的缺点,但也有很多别人难以拥有的品质,比如说,责任感。这种责任感让他总是想不麻烦其他人的解决自己遇到的难题,虽然结局总是闯下更多的祸来。
所以说小孩子就是麻烦啊——麦格揉着额头叹息。不过这一点也很好利用就是,麦格只是简单的跟他谈了一下如果他不学好大脑封闭术带来的后果,那个孩子就热血沸腾的顶着蛇王阴冷的魔压和毒液认真的练习,甚至少有的要求赫敏帮助他在图书馆里找一些这方面的书来主动学习。而且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从一年级的暑假就开始了他在蛇王的毒牙下挣扎着补习的辛酸日子,他对斯内普的反感和抵触情绪比原著轻的太多了——这王要归功于一起补习的德拉科跟小班尼。蛇王习惯于以更加严格的标准要求斯莱特林们,所以小狮子惊讶的发现那两只小蛇总是被骂的比他更惨。所以,哈利对斯内普的感觉就由“讨厌的偏心的专门针对我跟其它格兰芬多的令人厌恶的教授”变成了“虽然说话太难听但很厉害没办法有本事的人都是有怪癖的习惯就好了的教授”。
再加上哈利现在开不像原著那样,有一个敌视蛇王的大狗天天在耳边说斯内普的坏话,有伏地魔不断的打扰使得他心神不宁,而且因为邓布利多隐瞒的态度而焦躁不安,才十四岁的孩子还是能很快的排障掉心中的杂念的。所以斯内普虽然天天黑着一张棺材脸把小狮子批评的体无完肤,但还是没有出手把他给天出地窖。
小班尼的幻影移行已经练习的不错了。麦格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反复絮叨的叮嘱小班尼一旦危险的话就立刻离开,千万不能跟伏地魔正面对抗——就算他刚复活还很虚弱也不行!这一次的捕蛇计划,虽然凤凰社做了很多的筹备工作,但是充当诱饵的哈利跟小班尼还是太危险了!
在麦格的忐忑不安中,第三场比赛还是终于到来了!
坐在看台上看着小班尼率先进入自魁地奇球场改成的迷宫,麦格握紧拳头,指甲剌得手心一阵疼痛。哈利跟克鲁姆并列第二,他们一起走了进去。哈利走入迷宫之前冒头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坚定。
麦格松开手指,微微喘了一口气,低声对身边的邓布利多说:“阿不思,其它的准备都做好了吗?”
白胡子的老校长双手十指紧扣,眼神也难掩担忧:“已经都布置下去了——不要太担心,米勒娃,TOM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他需要小班尼跟哈利,不会在第一时间下杀手的——我们会立刻赶到,一定。”
“但是阿不思,你现在的身体情况——”麦格担忧的说:“我们需要长距离的幻影移行,而且要和伏地魔战斗——阿不思,我认为你还是待在学校的好。”
“不,米勒娃,我必须去。”邓布利多没有看自己的副手,他蓝色的眼睛一直盯着远方小汉格顿村的方向:“去见Tom。这是我的战斗,我不能逃避,不能怯场。”
“格林德沃居然同意啦?”麦格挑了挑眉,“他前几天来找过我们的——居然没能说服你?还有,你走了的话,学校的事情——”
“他拗不过我的,米勒娃。”邓布利多转过头来,调皮的闪着蓝色的眼睛:“学校的事,盖勒特会帮我处理的——以我的样子。”
————————————————第三场比赛的分界线—————————————————
劈荆斩棘的闯过最后一道炸尾螺把守的关卡,小班尼已经能看见不远处的空地上光辉闪闪的奖杯了。
他走了过去,在一边的地上坐下,小心的从怀里摸出一小瓶恢复体力的魔药喝了一口,等待着哈利的到来。
另一边的树篱哗啦的摇动了起来,哈利满身狼狈的瘸着腿走了过来,一下子瘫软在小班尼身边:“你,你居然带了魔药——不是说除了魔杖什么都不能带的吗?连我们身上的跟踪咒语都是费了很大劲才瞒过裁判组的——你怎么还能把这个东西带进来?”
“作弊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了,哈利。”小班尼白了一眼没有形象的瘫软在地上的哈利,把手上剩余的魔药递了过去:“身为东道王这个优势不用白不用——我事先就安排在迷宫里了,也只有这一小瓶——喝了它,我们该走了。”
看着哈利喝完了魔药,小班尼点了点头,站起来,用一个清理一新消除了哈利手中的瓶子,然后坚定的握上了杯子一边的把手。
哈利也连忙站起来,握紧魔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握上了另一个把手。
一种仿佛肚脐后面有一个钩子猛烈的扯动的感觉让两个孩子都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们双脚离开了地面,被奖杯拖着在呼啸的风声和旋转的色彩中飞行。
双脚终于落在地面上了。两个站立不稳的孩子摔的七荤八素变成了两个滚地葫芦。不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还是很有成效的,他们迅速抽出魔杖爬了起来,靠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周围。
这是一片黑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上,可以看到右边一棵高大的红豆杉后面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轮廓。左边是一座山冈,山城上有一所精致的老房子。
“除你武器——”一道红色的光从左侧的墓碑后面射出来,小班尼迅速的推开哈利,自己也闪开了,那道光打在了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
“除你武器——”沙哑的念咒声让小班尼浑身一寒,又是一道红光,从小班尼身后射了过来,打掉了他手中的魔杖,也把小班尼打的飞了出去。
迅速的向前一滚卸去打在身上的力量,小班尼狼狈的抬头,向红光打来的方向看去。一个漆黑的,有婴儿大小的古怪东西高高的坐在墓碑上,宽大的袍子把他整个人都遮在了下面,看不太清楚,一根魔杖从袍子里伸了出来,他周身黑暗的压力让人毛骨悚然。
在他不远处的哈利忽然捂着额头跪倒在地,身体痉挛,手中的魔杖掉在一边。
“你真是没用,彼得。”那个沙哑而冷酷的声音说道:“速速禁锢!把他们都绑起来快一点!”
魔法形成的绳索缠绕上了小班尼和哈利的身体,把他们绑的紧紧的。一个矮小的人影从左侧的墓碑后闪了出来,唯唯诺诺的应声着,拉起地上被绑住的两个孩子,把他们拽到一个高大的十字形墓碑上,将他们分别捆在十字架的两个长臂上。
小班尼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包括自己被捆在墓碑上,他只是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哈利闭着眼睛浑身痉挛,被头疼折磨的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一条大蛇在草上蜿蜒游动,围着绑住他们的墓碑团团打转。小班尼的瞳孔缩了一下,很惊讶的发现那个并不是纳吉尼,只是一条相似的蛇。那个矮小的人影呼哧呼哧的喘息着,把一吧巨大的石头坩埚推到了坟墓下面。
坩埚冒着蒸腾的白色烟雾,水面都闪动着火花,好像缀满钻石一样。那个人的兜帽落了下来,果然是那个猥琐的老鼠彼得。他一身黑袍哆哆嗦嗦的站在一边,坩埚漂浮在地上,下边燃着淡蓝色的火焰,不时的舔出白色的火苗。
“来自地狱的火焰将重生的希望点燃,”彼得颤抖着,声音嘶哑:“在这里,忠贞的信徒献上他的肉体——”深吸了一口气,他拿出刀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削下一大块血肉来,压低的尖叫声好像一根针狠狠的剌进哈利的身体中然后搅拌起来。
噗——什么东西被天进水里的轻响。紧接着,彼得的声音喘息着再度响起。
“灵魂的融台,让智慧降临躯体。”说着,彼得抱过那个黏糊糊的、丑陋的婴儿一样的东西,又拿出一些零零碎碎的物品,一起丢进坩埚中,白色粘稠的药水沸腾着吞没了一切。小班尼眯起眼睛,敏锐的发现那些东西中有一个小巧的金色杯子。
“来自家族的骨,让您的继承人重生于世,”细长的手指颤抖着将一个布包打开,取出里面的白色骨头往里面丢着。
“最后,来自…”彼得看了班尼迪克和哈利,犹豫了一下,才朝着哈利走来,“…仇敌的鲜血让你的敌人重见阳光。”他跌跌撞撞的向着哈利走来,腿不自然的扭曲着,拖在地上,不断的往下渗着鲜血。
彼得走到哈利跟前后,深深的喘息着,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害怕,右手紧紧握着的匕首划向哈利的手臂。
匕首尖剌进了哈利的臂弯,鲜血顺着撕破的袍袖淌下。彼得依然痛苦的喘息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放在哈利的伤口旁,少量鲜血流到了瓶里。
拿着哈利的血,彼得摇摇晃晃地走向坩埚,把它倒了进去。坩埚中液体立刻变成了眩目的金色。完成了任务的矮小男巫跪倒在坩埚旁,身子一歪,瘫在地上,大吧大吧的喘息着,腿下已经濡湿了大片的血液痕迹。
坩锅快要沸腾了,钻石般的火星向四外飞溅,如此明亮耀眼,使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天鹅绒般的颜色。
突然,火焰消失了。
一片白烟中,一个高大的人影静静的凭空升了起来。
哈利低低的呻吟起来,他的头疼又加剧了。班尼迪克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情况,发现现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他。小男孩狡黠的勾了勾唇,手指慢慢的移动着,伸进自己的右边的袖子里,触摸到了自己提前换下的魔杖。
这跟属于他的传承魔杖,在他被门钥匙传送过来前就被他藏了起来——第三场比赛时他提前在迷宫中做弊的可不只那一小瓶子魔药,还有另一根练习用的魔杖。现在果然瞒过了彼得那个大脑萎缩的老鼠和还没恢复神智的伏地魔。
白烟散去,一个仿若神祗降临的男人出现在人面前,若同被神精心打造的面孔充满着雌雄莫辩的魅人瑰丽,有着水润樱桃般色泽的唇紧紧的抿着,血红的瞳孔里卷着滔天的恨意和疯狂,半长的黑发搭在肩膀上,越发的衬得苍白的肌肤如纸般透白。
“袍子!彼得。”低沉带着嘶声的男音响起,惊醒了一旁看呆了的虫尾巴。
彼得惊慌的把一边裹包袱的黑色长袍伸长了手递上去,他实在是站不起来了,他的腿现在正在抽搐着抖动着,没法支撑他。
魅惑的男人皱着眉头将黑袍裹在身上,然后跨出了坩埚。
不理地上还在哭泣抽啼的彼得,伏地魔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他的手像上好的羊脂玉般精雕而成的,不断的抚摸着胸口、手臂、脸庞,然后他举起双手,活动着手指,表情欣喜若狂,毫不理会倒在地上流血抽搐的虫尾巴,也不理会那条大蛇。它不知何时又游了回来,嘶嘶地围着伏地魔打转。
接着伏地魔从一个很深的口袋里抽出一根魔杖。他把魔杖也轻轻抚摸一遍,然后举起魔杖指着虫尾巴,一阵蓝光划过,虫尾巴在地上抽搐着停止了抽啼,然后,他慢慢的站了起来,紧接着歪歪扭扭的又跪了下去,尖细着嗓子:“主人——谢谢你——主人——”
伏地魔冷冷的笑着,弯下身,拉起彼得的左臂,把他的衣袖搭到胳膊肘上面。那处皮肤上有个东西,好像是鲜红的文身图案——一个骷髅嘴里吐出一条蛇,是那个黑魔标记。伏地魔仔细端详着,然后手指印上了它。
哈利的身体痉挛了一下,他前额的伤疤再一次剧痛起来。彼得又发出一声哀号,而班尼迪克则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沉默的握紧手中的魔杖。当伏地魔把手指从彼得的印记上拿开时,那个印记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伏地魔脸上露出残酷的得意神情,让他整个人散发着疯狂的撼动人心的美。他直起腰,把头一扬,黑色的长发抖落在背后,他扫视着黑暗的墓地。
“在感觉到它之后,有多少人有胆量回来?”他喃喃道,发光的红眼睛盯着天上的星星,“又有多少人会愚蠢地不来?”
他扫视着眼前的一切,在看到班尼迪克的时候很是有兴味的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很有磁性,但充满了疯狂的冷意:“好久不见,我的另一部分灵魂,我的贵宾——很荣幸能请到你参加我的复活典礼——不要着急,我亲爱的——班尼迪克,”他红色的眼睛满是嗜血的杀意:“在解决完可爱的救世主后,我们再慢慢算账——比如,三年前的帐——”
闪着冷光的红色眼睛又盯着哈利,久到让哈利以为他会被这沉如干涸的血液一般的颜色掐住呼吸窒息而死。
“哈利-被特,你正站在我父亲的尸骨上。”他轻轻地嘶声说,“他是一个麻瓜加笨蛋…就像你的母亲一样。你小的时候,你妈妈为保护你而死…我杀死了我父亲,但是,你看,他死后仍然没什么大用处…倒是我舅舅——那个疯狂愚笨的巫师有点用,起码他的骨头让我继承到了家族的荣耀…我忠诚的仆人把他的骨头从阿兹卡班中带了出来,让我不用再继承一个麻瓜那令人恶心的肮脏的血液…”
班尼迪克的脸色阴沉了下去——该死的梅林他居然没有用汤姆-瑞斗的骨头!凤凰社费尽心机在骨头上动了手脚——但是这个主魂居然没有用
又瞪了一眼那个得意洋洋的在一边在草地上来回踱步,一边笑着扫视着四周,还不停的跟哈利讲着他的家族历史的家伙,小班尼彻底无力:Mum,我以前,不对!是我上辈子真这么脑残白痴冲动做是不谨慎吗?居然真的有这种抓到对手不立刻下手反而唧唧歪歪的让人有机会逃走的笨蛋——这家伙真是斯莱特林?萨拉扎会气活过来清理门户的…
嘶哑低沉的声音依然在感叹着:“听我讲,听我回忆家史…啊,我有点儿伤感了…可是看吧!我真正的家庭回来了…”
86
空气中突然充满了斗篷的窸窸窣窣声。在坟墓之间,在杉树后面,每一处阴暗的地方都有巫师幻影显形。他们全都戴着兜帽,蒙着面孔。他们一个个走过来,小心翼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食死徒们一个一个跪着爬到伏地魔身边,亲吻他的长袍,然后退到一旁,站起身,默默地组成一个圈子,把汤姆-瑞斗的坟墓、哈利、小班尼、伏地魔和瘫在地上啜泣抽搐的彼得围在中间。但圈子上还留着一些间隔,好像等着其他人的加入。
但伏地魔已经不再期待有人到来了,他冷笑着环视周围的人,平静的诉说着他对这次间隔了十三年的聚会的感觉。食死徒围成的圈子掠过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仿佛那圈子打了一个哆嗦。
微微翻了个白眼,小班尼小小的呼了一口气,又打量了一下伏地魔,确认他现在忙着收复食死徒没空管他跟哈利,这才小心的转动魔杖,杖尖点在了捆住白己手腕的绳子上。
绳子立刻松了下来,挂在小班尼的手腕上,维持着绑住的假象。稍稍活动了一下手指,看了一眼那个正在钻心刺骨那个叫埃弗里的食死徒的疯子,小班尼伸手,在被绑在一边的哈利手上用力的拧了一把:“你怎么样,哈利?”
“嘶——疼——”哈利脸色煞白,低低的呻吟一声:“头太疼了…我撑不住了——班尼迪克,不要管我,你赶快幻影移行走——”
“白痴!没见过比你更笨了的!”小班尼压低声音吼道。偷眼看看下面,伏地魔正在试探卢修斯,没注意到这里,小班尼放心的指点哈利:“你以为你学了两个月的大脑封闭术是干什么的?笨死了还有——你都没有发现这一片布下了反幻影移行咒吗?不然我早就带你走了!”
伏地魔还在一个又一个的点评食死徒们。小班尼翻了个白眼,实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放松的不管他跟哈利。魔杖再一次伸出,点在哈利身上的绳索上,又压低了一点声音,班尼迪克轻声说道:“按最糟糕的计划行事吧,哈利——Mum他们还没有过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冷静一点,想想这一段你学过的东西!”
“这里,还有一个我最忠诚的仆人,他离开阿兹卡班后就重新为我服务了——他还在霍格沃茨我那个忠诚的仆人,靠了他的努力,今晚才会有两位小朋友来到这里…”
食死徒们的眼睛齐刷刷的投了过来,两个孩子立刻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不错,”伏地魔的笑容扭曲疯狂:“哈利-波特大驾光临我的再生晚会。我们甚至不妨称他为我的特邀嘉宾。”
“还有这一位——”伏地魔眯起猩红的眼睛:“班尼迪克-麦格,我的一片魂片的自主转生的孩子,凤凰社秘密培养的对付我的神秘武器——是不是啊,马尔福?你是这样对我解释的吧?”
“我尊敬的主人,您是无所不知的。”一个食死徒向前走了一步,跪下,白金色的长发从兜帽下面流泻出来:“您无能的仆人祈求您的宽恕——我把您给我的日记本放在马尔福家的藏宝室中,没想到他吸收了几十个不同的魔法物品的魔力凝聚成形——偏偏这个时候那个该死的亚瑟-韦斯莱上门突击检查,您交给我的宝藏就这样被凤凰社那些卑鄙的混蛋们夺了过去!”他向前膝行几步,亲吻伏地魔的袍脚:“我的主人,请您宽恕您卑微的仆人——”
所有的食死徒都惊异的看向小班尼。容貌与伏地魔相似的美丽少年毫不畏惧的抬头与食死徒们对视,然后——
他扬起唇,露出一个甜美的,纯洁的,羞涩的,天真的笑容,然后对着那些盯着他的人使用学自邓布利多的绝技:用力的闪烁一双纯洁的像小鹿斑比一样的冰蓝色眼睛。
有一半食死徒当场石化成雕像,另一半要么忽然呛到了要么忽然闪到腰了崴到脚了扭伤脖子了。
“起来吧,卢修斯,你已经啰嗦过很多次了。”背对着小班尼站的伏地魔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米勒娃-麦格这个凤凰社的二号人物都出面来对付我的魂片——呵呵,邓布利多还真是重视我啊!”
他冷笑着,转身走到小班尼身边:“用那种无聊的爱——来绑住我的魂片,培弄成为对付我的刀子——不错的计划,在三年前这把刀子就给我带来了严重的伤害——要不是我到最后抢到了魔法石——”
“但是到此为止了。”伏地魔后退了几步,笑容满含杀意:“你只是一个魂片,而我把其它的几个重新都吸收了——你战胜不了我的,你只拥有我到十六岁左右的记忆——乖一点,我解决完那个蹩脚的救世主后就重新把你这片魂片吸收掉——”
“我想问一个问题可以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班尼忽然抬头看着伏地魔,眼神憨厚的好像一个郝奇帕奇一年级学生:“分裂灵魂是为了长生——这样确实很有效,但你为什么要把其它的魂片都收掉?你不怕死了吗?”
周围的食死徒都在狂抽冷气——他们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明白过来刚才伏地魔所说得“我的一部分灵魂”是什么意思——那个叫“班尼迪克-麦格”的男孩,居然也是伏地魔——不,应该说是另一个伏地魔。
“都是因为你啊——我亲爱的小班尼迪克。”伏地魔的笑容扭曲着:“三年前我遇见了你,但是你居然毫不犹豫的对我出手了——而我竟然无法控制你的灵魂!我那个时候才发现,我好像做错了什么——我的魂器居然能够复活,不仅有你,还有可能是别的——”
“那些都不是我。”伏地魔高傲的抬起头:“伏地魔无所不能!伏地魔独一无二!这个世界上只能有我一个,Lordvoldemort!”
庞大的魔压让周围的食死徒都跪在了地上。伏地魔满意的狂笑:“我忠贞的仆人们回到我的身边了,他们为我取来的我以前的魂器——岗特家的戒指,郝奇帕奇的金杯,还有我的纳吉尼——啊,我的仆人,莱斯特兰奇夫妇为我取拉文克劳的冠冕的时候,遇害了,我非常伤心——不过,上面这几样也足够了。”他又笑了起来:“这几个都不安全,所以我吸收了他们——至于死亡?没关系的——伏地魔能够征服死神,只要我还保留一个完整的魂器。”他得意洋洋的笑着:“在一个充满阴尸的地方,它永远都不会复活,永远。伏地魔永远永生。”
永远个头——小班尼翻了个白眼暗自吐槽,那个号称永远存在的斯莱特林吊坠早就被戈德里克剥离了魂力给我进补了。你这个脑残,把其他魂器吞掉的时候就没有去调查一下吗?实在是丢我班尼迪克-斯莱特林继承人-伏地魔转世-麦格的脸!还有卢修斯叔叔也真会胡掰——看样子是戈德里克早就准备好的谎言…
不过,现在是个很好的机会——伏地魔离他们大概三四米远,食死徒们都跪在地上,蛇也离的很远,这么说——
用力的掐了一下哈利的手指,小班尼维持着甜美的笑颜,用好奇的语气问道:“伏地魔,你在上学的时候到底是哪一个学院的?”
不等伏地魔说话,小班尼就笑嘻嘻的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才不信你是斯莱特林的呢——你哪一点都不像!斯莱特林才不会鲁莽的把自己灵魂切片后再胡乱捏到一块去——你以为灵魂是面团啊!哈利的魔杖飞来——”
一边笑咪咪撩拨伏地魔的怒气一边暗地里解开绳子,在伏地魔举起魔杖要出手的一瞬间,小班尼挣脱了绳子,用一个飞来咒唤来了哈利的魔杖,迅速塞进同样刚挣脱绳子的哈利手中,然后身手敏捷的向哈利身后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