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身后的男人,从胸口摸出枪,抵在了笑笑的脑袋上。

李承揉了揉胳膊,依然是笑着打量着笑笑:“哟,还会咬人啊,小宝贝?”李承接过男人手中的枪,将枪口抵在笑笑的脸上,缓缓的游走。

笑笑哪里见过真枪,枪口在自己脸上来回游走,吓的她三魂掉了七魄,眼泪花花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李承脸一肃,一脚踹在笑笑的小腹上,笑笑小腹吃力,一个踉跄瘫坐在了地上;笑笑还没反应过来,头也重重撞在了一旁的石柱上,撞的笑笑两眼冒金星,瞬时便闻到了血腥味。

朦胧间,笑笑的脸又被狠狠的刮了两下,火辣辣的疼:“你…你…为什么。”笑笑嘴里满是弥漫的血腥味儿。

“我妹妹从来没受过委屈,她受的委屈,我让你用十倍来还。”李承的声音干冷。

笑笑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重,心里很憋屈,那她自己的委屈,她就应该往肚子里咽么?此时,笑笑很想白痕。

“你要是杀了我,警察也不会放过你!”笑笑咬着嘴唇,狠丝丝的说。

“不,小宝贝,不是我杀了你,是那群村民杀了你。”李承嘿嘿一笑。

“你……你不是人…”笑笑气极,脑子里突然崩出黄毛小子的模样,虽然黄毛小子把她交到李承的手里,但她并不怪他,那些村民,也是受了李承的骗,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倒霉的一定是黄毛小子。

笑笑腹部又是一阵抽搐,笑笑的手掌撑在地上,李承的皮鞋便踩在了她的手上,厚实坚硬的鞋跟踩在笑笑柔白的手上,来回与水泥地摩擦,笑笑疼的眼泪直往外流,她今天才明白,什么叫十指连心。

砰的一声,笑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是眼睛却沉的利害,死活半晌睁不开,笑笑觉得自己的头、嘴、手到处都在流血,更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笑笑虽然没有见过真枪,但是她大抵也知道,刚才那一声,是枪声,毕竟看了那么多年TVB的警匪片不是白看的。

李承闷哼一声,脚从笑笑的手掌上离开。

赤热的液体溅在笑笑脸上,黏黏的,让笑笑觉得很不舒服。

又是几声枪声,笑笑的腿猛然间一阵麻胀,继而便是火辣辣的痛,笑笑被这股子疼痛强迫的睁开眼睛,很不幸运的中枪了。

诚然,笑笑躺着也中枪了。

“笑笑!”

仓库里回荡着白痕的声音,笑笑躺在地上,脑袋里越来越浑,越来越晕;白痕的声音,此时成了她的救命的稻草,她此时想紧紧抓住白痕,紧紧抱住他,紧紧贴在他的怀里。

白痕将笑笑抱在怀里,眉头拧的很紧:“笑笑!你怎么样?”

笑笑皱了皱眉头,脸色惨白:“一枪打在你身上…你觉得…怎么样…”

笑笑的话刚说完,白痕的身子便猛然一颤,胸口慎出血来,白痕身子一软,抱着张笑笑倒在了地上。

笑笑闭上眼睛的时候,觉得心口很痛,直到脑子里一片惨白,梦见一颗子弹打在了她的胸口,而不是她的腿上,笑笑觉得腿一点儿也不痛,心口位置却痛的她喘不过气儿来。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回老家过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小萱专栏,求收藏啊~~~亲们就把我给包养了吧。

心事

笑笑迷迷糊糊闻到医院刺鼻的药水味儿,觉得浑身不舒服,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想坐直身子,微小的动作却拉扯到伤口,腿部阵阵刺痛。

笑笑肩头重重一沉,被于川的手给压了回去。

于川表情冰冷:“躺下,伤口刚包扎好。”

笑笑揉了揉肩头,发现于川的表情很不对,从来没有见他这般严肃过。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手指也干冷的痛,笑笑猛然间想起什么,一把拽住于川的手:“白痕呢,白痕在哪?”

于川眉头皱的很紧,没有回答笑笑,表情也怪异的紧。

笑笑猛的坐起身子,牵扯了伤口,咂嘴嘶了一声:“白痕呢?他是不是中枪了?你倒是说话啊!”

于川沉吟半晌,叹了口气:“他胸口中了一枪,刚做完手术,现在在三楼病房,还没有醒;”

笑笑心里咯噔一响,脸色刷白:“那医生怎么说?”

于川:“医生说没有伤及要害,醒来的机率是百分之八十。”

其实白痕的伤势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被于川说的严重些;当看到笑笑担心表情,他便想到了白痕在仓库里,那一瞬间,他为了救笑笑而不顾一切的那种冲动;他很佩服白痕,因为到仓库的第一刻,自己第一瞬间想的,不是救笑笑,而是先对付李承。

“百分之八十是什么意思?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呢?”笑笑扯住于川的衣角,一脸担忧。

于川紧紧了眉头:“放心吧,如果换成其它人,也许会让那百分之二十的机率发生,但是白痕,他自己绝对不会允许这百分之二十的机率发生。”

笑笑实在沉不住气,将被子一掀,准备下床去看白痕,无论如何,自己亲眼见到他才放心;毕竟,那子弹可不是开玩笑的,自己只是腿部中了弹,就成了这般模样,如果白痕

有点意外,她真的不敢想像自己会如何。

在她的心里,白痕的位置谁也替代不了,虽然她有想过要离开他,但是这一切都已写成定局,想离开,注定又离不开,他们的命运,已经连成一线;她不能没有他,纵然她曾经怨过他,但从来没有恨过他;

于川按住笑笑的肩膀:“你这是做什么?你身上也有伤。”

笑笑抬头看着于川,咬着牙:“我要去看他,我要亲眼看看他。”

于川沉吟了一会,说:“好,我带你去看他。”他取过轮椅,推到笑笑面前:“坐这个,我推你过去。”

笑笑坐在轮椅上,总觉得自己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极为不协调;于川推着笑笑进了电梯,很快到了三楼;

三楼,笑笑和于川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里的一切;白痕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白宇凡和白父站在床边,两人低声相语。

半晌,白宇凡扶着白父出了病房;白宇凡一出门,便看见轮椅上坐着的张笑笑,冷着一张脸:“张笑笑,你可真行,这是我弟弟第二次为你进医院,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才离开我弟弟。”

笑笑鼻间儿有些酸,半晌说不出话,将头埋下,不敢再看白宇凡;是啊,上一次白痕为了寻她,最后护着她掉进山洞,差点摔坏脑袋;这一次,白痕为她挨了一枪,说到底,白痕再不欠她的了,反之,她欠白痕的倒是很多很多。

于川低头看了看不语的笑笑,对白宇凡说:“她也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我和白痕即时赶到,她可能已经死在李承的枪下。”

白宇凡轻哼一声:“那是她的事情,她凭什么让我弟弟替她挡子弹?”

于川想替笑笑解释:“宇凡…”

白宇凡挥了挥手:“我不想听,小川,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帮着这个女人?”

白宇凡又说:“如果不是她,悠悠又怎么会做牢?李承也不会做这么极端的事情,五年前我和父亲就不同意白痕和这个女人订婚,没想到这女人消失了五年,五年后又回到了我那个傻弟弟的身边。”白痕瞟了一眼笑笑,嗤之以鼻:“真是有手段。”

笑笑握了握拳头,抬眼看着白宇凡和不语的白父:“我只想看看他。”

白父这才叹息一声:“好了,宇凡,随她吧;”老头看了看张笑笑,和蔼的说:“姑娘,我不知道你和他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希望我的儿子平安醒来;他竟然愿意为你挡子弹,那么他一定把你看的比他的命还重,你进去陪陪他吧。”

白宇凡:“爸,这女人…”

白父呵斥:“好了,宇凡,你还嫌事情不够多么?走吧。”

笑笑感激的看着白父:“谢谢你,伯父。”

笑笑坐在白痕的床边,静静的看着白痕侧脸,笑笑滑动轮椅,用尽力气将嘴凑到白痕耳边:“我爱你,所以,你一定要醒,你不能允许那百分之二十的机率发生。”

这是笑笑第一次对白痕说我爱你,以前总觉得这三个字特别别扭,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来;白痕似听见了笑笑的话,睫毛微微掠动。

笑笑握住白痕的手,看着白痕的脸开始回想他们从前的种种;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们都极少在现实世界里约会,他们在游戏里相知、相识,就连约会大多也是有游戏里,五年前,他们还在美国,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却没有觉得半分陌生,而是将游戏里的那份感动和感知放在了现实世界里,仿佛那一次见面并不是第一次,相反,却是感觉见了很多次,甚至觉得是相识多年的挚友。

后来随着两人接触,开始交往。

他们约会,大多也是在游戏里,虽然那个世界很缥缈,虚拟,可他们却觉得,在那里是最快乐,最真实的回忆;相比于现实世界,那里更为恬静。

笑笑将背靠在椅背上,开始给白痕讲他们在游戏里的发生的事情,一段段平凡而又不平凡的恋爱的经历;

他们,也算是网恋吧?他们不算是一见钟情,却是在游戏里日久生情。

从在游戏里相知、相识,再到现实世界的相见、相爱;

再到,现实世界里的订婚。

笑笑的手指从白痕的眼角滑至嘴唇:“虽然五年前,我们的订婚宴没有成功,如果你愿意,我们再来一次订婚好么?”笑笑将头靠在白痕的手上,感受着白痕的脉搏,此时此刻她觉得,这五年她经受的种种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又重新开始认识,又重新在游戏里相识。

重要的是,他们的爱情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散掉,他们还彼此相爱,仿佛,那场失败的订婚宴,就在昨天。

她应该庆幸,庆幸的是五年的时间里,白痕没有和其它的女人结婚;换想,如果这五年白痕真的和李悠悠结婚,他们再见,又会是怎样一种情景?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她选择永远失忆,永远不记得白痕这个人。

笑笑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眼泪就流出来了;

原来一直是她太任性了,原来是她一直不懂得珍惜;

于川抱着手臂,靠在窗户上,看着笑笑对着白痕又说又笑,终于,靠着白痕的手背哭了;他不知道笑笑对白痕说什么,也不知道白痕是否能感受到;但是他知道,原来,一直是他在自作多情,原来,他们两人之间空白的五年,并没有将二人的感情分散,反之,他们两的感情随着五年的时光发酵,膨胀,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于川苦涩的笑了,呵,想不到一向花心的川少爷,也会失恋?噢,不,不应该叫失恋,准确的说是,单相思失败。

朦胧间,白痕觉得手上湿辘辘的,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张笑笑正趴在自己手上哭,心一软,用力抬手,摸了摸笑笑的眼角,吃力的说:“傻…别…哭,我心疼…”

笑笑愣了愣,以为自己幻听;一抬眼,便看见白痕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容;一时激动,完全忘记床边的按铃,在病房里大声的叫起来:“医生!医生!!”虽然白痕醒了,女性天生喜欢多想,她生怕这是白痕回光返照。

作者有话要说:呼~~

在一起

医生是匆匆跑进来,以为白痕出了什么突发状况,进来一瞧,白痕不但没事,且还醒了,松了一口气;

张笑笑拉了拉医生的衣角,道:“医生,你快过来看看他,他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医生将手插在口袋里:“病人情况良好,没事。”

张笑笑这才松了口气,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白痕拉过笑笑的手,在自己唇边蹭了蹭:“你刚才说的话,可当真?”

笑笑抽回手,将脸上担忧的神色收回:“我,我刚才说什么了、”

白痕挑眉:“你说,如果我愿意,我们再来一次订婚。”

笑笑傲娇的将嘴一撅,不说话。

后来的日子,笑笑为了照看白痕,干脆将病房搬了下来,移在白痕的隔壁;白痕住院期间,不乏有他公司的女同事前来探望,皆被轮椅上的张笑笑给挡了回去;经过笑笑层层筛选,最终筛出来几个长相略丑的男同事,提着水果篮进了白痕的病房,美名其曰:病房太小,人太多打扰病人休息;

白痕接过张笑笑削好的苹果,一阵叹息:“我现在才发现,我公司的男员工,原来那么丑…”

笑笑面无表情:“不要以貌取人。”

白痕:“我怎么记得,我们公司有很多美女呢?怎么没有一个美女来看我?”白痕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是我变丑了?”

笑笑嘴角一阵狂抽,脸色微变,继而正色点头:“不是一般丑。”

白痕微微一笑,伸出手揉了揉笑笑的头发:“傻丫头,我有你就够了,不希望再有什么美女来看我。”

每当白宇凡来探弟的时候,笑笑总是滑动着轮椅到角落,默默的啃苹果;

白宇凡在白痕床边坐下,少不了说一些寒蝉的话,时不时眼带杀意瞟两眼笑笑:“我白宇凡的弟媳妇,定然有过人之处,若想做我白家的人,也得拿出点儿本事。”

张笑笑低头,在角落里默默的对手指;

白宇凡走后,笑笑大喘一口气:“看来你哥不是一般的讨厌我。”

白痕牵过笑笑的手:“没事,我喜欢你就好。”

住院期间,李悠悠上庭宣判,笑笑没有出面,只是在医院见了证人,相原先生;加上警房这段期间找到的证据,李悠悠被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比较严重,且认罪态度不好,最终被判□六年;

而李承因为故人伤人罪,逃跑,至今没有被捕获;

张笑笑也是后来才知道,李承和李悠悠并不是亲生兄妹;李承是李父十岁时在孤独院领养,后来消失了三年,据说是一直从事黑道生意;此次李悠悠被捕,李承才出现;

白痕的身子恢复的很快,很快便能下地走路;但反观笑笑,仍旧傲娇的坐在轮椅上;成日让白痕给推着走,自己却悠闲的啃苹果;

阳光明媚,白痕推着张笑笑在医院里晒太阳;

白痕扶着笑笑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笑笑吸收了日月精华,觉得力量陪增,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白痕却抓住她的手,在她面前缓缓跪下,极为绅士的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不知从拿里拿出一个精致小盒子,打开,闪耀的戒指落在笑笑眼里;

阳光打在白痕的脸上,格外耀人:“笑笑,嫁给我,让我爱护你一生一世;”

笑笑想将手缩回,却大力的被白痕拉住,笑笑也丝毫不甘下风,用力一拉,将手从白痕的手里抽回;

笑笑的大力像是牵扯了白痕的伤口,白痕痛苦的捂着胸口,咳起嗽来;

笑笑心里一颤,赶紧扶住白痕;白痕瞬时起身,将笑笑揽进了怀里;

笑笑依在白痕的怀里,一愣:“你…骗我…”

白痕微笑:“我怎么敢骗你?我的老婆大人。”

笑笑在白痕的怀里不敢用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动到了他的伤口;在他怀里喃喃一声:“谁是你老婆。”

“你啊。”

………

笑笑办出院那天,腿仍旧有些不灵活;白痕虽然伤的比她重,却比她早出院一个星期;笑笑收拾好东西,在病房里等白痕来接她,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白痕的人;笑笑等的不耐烦,便自己拎着包一瘸一拐的下了楼;

一出电梯,便撞上身着白衬衫的于川,于川对着笑笑灿烂一笑,便接过笑笑手中的包;

笑笑觉得于川很怪异,偏着头问于川:“白痕人呢?”

于川摊手:“不知道。”

笑笑看了看手机,她连打了十几个电话,白痕一个也没有接;

笑笑坐在于川的车里,发现于川行走的路线完全不对;

笑笑一脸疑惑:“不是送我回家么?”

于川挑眉一笑:“我可没有说过。”

笑笑:“那你要带我去哪?”

于川将车子停在一个古色古香招牌店面前,下车绅士的替笑笑打开车门:“可爱的小姐,请吧。”

笑笑将包紧紧抱在怀里,狐疑的打量了一番于川,继而下了车;

于川带着笑笑进了店,满店的汉式服装花了笑笑的眼,温婉的曲裾,淑女柔雅的襦裙…

销售小姐取过一套定好的服饰,拉过张笑笑在镜子前比划了一番;笑笑看着销售小姐手上的衣服,不由惊了,这套衣服,正是五年前,在游戏里初遇白痕时穿的那件白色襦裙;

销售小姐将直愣的笑笑拉进宽大的试衣间,替笑笑换上衣服;换好之后,再替笑笑打理了头发,将笑笑的长发一用根简约的簪子高高挽起,柔美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