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有些无措,很快的换好鞋子,她看了眼男人的脸色,不温不火的眉眼挡不住那层冷漠。
换好鞋子,他站起身,朝着沙发的方向走过去。
池欢跟在他的身后。
最先出声的是站在后面的助理,他扶了扶眼镜,“小墨总,您回来了。”
至此,沙发里的老人才缓缓的掀起了眼皮,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墨时谦微微低头,颔首,眉眼间是清隽的彬彬有礼,但也淡漠疏离,“董事长。”
老人面色不变,目光在他的脸上注视了会儿,随即又眯着眼睛看向了池欢。
池欢垂眸,清晰而客气的出声,“劳伦斯先生,您好。”
众所周知,Clod—Summer的背后是华人在海外最有势力的劳伦斯家族创办并延续下来的,他们可能有自己的中文名字,但并不广为人知。
劳伦斯缓缓出声,声音不高,但格外的低沉浑厚,“我听宋姝说,你不喜欢她那种类型的女人。”
墨时谦抬眸跟他对视,漆黑的眼眸深沉淡漠,嗓音亦是平静,“董事长特意从巴黎飞过来,是为了跟我探讨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
“宋姝比你小两岁,家世虽然不是最拔尖的,但在这一辈里,她的能力只比你嫂子稍微差一点…性格应该比你找的这个女明星要好,还是说,你嫌她不够漂亮?”
池欢抿唇。
绝口不提她,也不直接说她半点不好,但这种不提表达出来的就是对她最大的无视。
男人淡声道,“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在这方面,不牢董事长费心。”
劳伦斯笑了,是发笑,“你要娶她?”
墨时谦波澜不惊的回答,“是。”
“她除了年轻,漂亮,还有什么地方够资格成为你的妻子?一个贪官的女儿,一个戏子。”
“当我妻子不需要资格,只需要我喜欢,”
男人扯着唇,勾勒出几分讥诮,只是很淡,淡得几乎没有,“男人穷极一生谋权敛财,不就是为了随心所欲,想要的女人不管是总统的女儿,还是路边的乞丐,想要就能得到,贪官的女儿又如何?贪官的女儿都要不起,那又有什么意思?”
劳伦斯一双眼睛再度一点点的眯了起来,像是要对眼前年轻俊美的男人刮目相看,也并不怒,“你喜欢她?”
“自然。”
劳伦斯转而看向池欢,“池小姐,你比照片看上去要更漂亮。”
“谢谢。”
“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从他的档案有所记录开始,只要有他存在的地方,他就是最优秀的存在,学业永远是第一和全A,十七岁考上斯坦福学法律,跟着拿到MBA学位,因为曾经跟你父亲的约定,在你身边当了三年的保镖,在这期间,他和风行一起为白家做事,很快就成了兰城黑道数一数二的人物,做到这个位置后开始洗白,兰城很多行业都被他们垄断经营…”
他一番话始终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浑厚清晰,不紧不慢,“混黑道时冷酷狠辣,洗白时决断,眼光独到精准,做生意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料,以他的履历和经验,足够胜任Clod—Summer亚洲区的总裁,但我不打算让他在这个位置上久待,等他再历练一段时间,我就会调他回总部,当他哥哥的左右手。”
话落,劳伦斯朝始终安静的池欢笑了笑,“你的确是漂亮,但女人的美貌是这世上用钱最容易买到的东西之一,你一个二流明星——如果不是他,你爸可能早就判了死刑,你可能到今天都翻不了身,不知道落在哪个有钱男人的手里沦为玩物,更别说,你还有那样一个说出去就让人脸面无光的父亲,扪心自问,你觉得自己配得上他吗?”
所有的话,哪怕内容尖锐刻薄,劳伦斯先生也是以一种平和的语调陈述出来的。
没错,是陈述。
不管听上去多刻薄,但几乎每一句都是事实。
他甚至当着墨时谦的面说的,毫不避讳。
正文 第194章 喜欢就是千金难买
池欢伸手握住了身侧男人的手臂,自己往前走了一步。
挡在了墨时谦的面前。
她闭了闭眼,从她十四岁面对那场让她几近崩溃的变故开始,尤其是行走娱乐圈多年,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她几乎形成了某种接近本能的防御机制。
除了在墨时谦面前放纵自己闹点小女人的别扭和脾气,她在大部分面前其实都嫌少会产生很大的情绪波澜。
她此时面色就很冷静,脸上甚至挂上了淡淡的笑,虽然指尖微不可绝的颤抖,但除了很了解她的墨时谦,别人几乎看不出来。
“劳伦斯先生,本来您是长辈,又是名震四方的大人物,我一个二流明星,怎么说都应该放尊重点,但就事论事,如果我什么地方让您觉得不舒服了,那不是我的本意。”
池欢那张巴掌大的脸原本属于甜美型的长相,但沉静下来时,就透出了多年骄傲沉淀下来的不卑不亢,“我爸是不怎么样,这辈子伤天害理,不知道对不起过多少人,说出去,的确是怎么都没有
Clod—Summer董事长风光,但要说为人父,至少我从小到大,他供我吃供我穿供我住,履行了当爹的最基本义务,别人有资格看不起他,但您…没有。”
客厅里光线明亮,但静了好几秒。
站在沙发旁的戴眼镜的助理,眉梢不动声色的挑高了。
从他当这个助理开始…就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当面这么跟董事长说话。
他是该说这女孩勇气可嘉,还是…愚蠢??墨时谦低头,深沉如墨的双眼看着女人长发下的脸。
别人也许不懂,但他很清楚,她说这些,无非是在替他控诉和不平而已。
他从未觉得这些有什么需要控诉和不平的,没有这个所谓的生父,他这些年也没什么过的很不好的地方。
他不需要,也不屑。
但大概人类总是贪恋被人维护的感觉。
池欢对上劳伦斯虽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但已然不善的眼神,勾唇淡淡的笑了,“至于我配不配不得他——您刚才说的那些都没错,但您也说了,他这么优秀,见过无数的女人,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愣头青,被我这个居心叵测的女明星哄骗引诱…二十五六岁的成年男人,已经足够判断自己想要什么了,他要我,自然是因为我身上有他想要的,而这东西…是您和您想推给他的那些女人,给不了的。”
她掀唇,“您瞧不上我,可他喜欢啊——所谓喜欢就是,千金难买。”
池欢洗完澡,披着用毛巾擦拭得半干的长发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的白色浴袍。
她一出来,高大冷峻的男人刚好从阳台回到卧室——
当然,原本他可能就是听到她出来的动静才进来的。
迎面而来,池欢原本准备去沙发上坐着吹头发,见走到跟前的男人,便仰着脸笑道,“你也去洗澡吧,早点睡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上…唔。”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完,便被男人低头封住了唇。
他是直接走进来,然后直接走到她的跟前,再直接吻住她,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一秒的停顿。
脸蛋被男人的手指抬起,池欢包着头发的毛巾跌落了下去。
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脸,口腔被他占据,鼻息间也都是他的味道,像是盈满她所有的感官,让她无力招架。
他吻得深,吻得重,甚至有种急切的粗暴。
毫不克制,也没有他一贯的冷静。
连扣着她腰肢的手臂都收得极紧,像是要勒断她的腰,或者将她死死的拥入自己的怀里。
吻太绵长,池欢整个人都一点点的软了下去,唯有手指用力的攥着他的衬衫衣料。
接吻自然就很容易擦枪走火,池欢很快察觉到男人要将她往床上带,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嗔道,“不要,我头发都没干呢。”
男人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的确是湿漉漉的,但又散发着发香,很好闻。
扣在她腰上的手下移,落到了她的臀上,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池欢短促的低叫了一声,本能的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墨时谦抱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将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低头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吻下去,落下串串的吻痕。
他身体紧绷,里面是克制着的暴躁情绪。
这样的姿势,等于她被他举高。
池欢抱着他的脖子,低头去亲吻他的脸,像小鸡啄米般,温柔的一下一下的亲着。
但这温柔反倒是像刺激了他,若隐若无起伏的喘息贴着她的肌肤,然后很不温柔的闯入她的身体。
只是进入后,他并没有激烈的大动,甚至停住了,反而抬眸看着她。
女人的小小的脸蛋是绯红色的,娇艳欲滴,有细碎的发落下,更衬风情。
大约是见他没有动作,池欢低头看着他,眼神迷茫而略带忍耐,“怎么了?”
他深沉如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嗓音沙哑到极致,“欢欢。”
男人的脸颊贴上她的娇嫩,嗓音淡而沙哑,“他不会就这么罢休,所以,如果发生什么事,你都先跟我说。”
她笑,“我每天叫安珂跟着我,我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他低低沉沉的道,“有些万一,谁都防不了。”
“你不是都已经放了话,说如果一定要逼你娶别的女人,你可以随时不做这个总裁,也不可能回总部去帮Clod—Summer做事吗?”
他额头上都是因为忍耐情一欲而渗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眼眸也暗得可怕,但腔调还是很淡,“宋姝说他做生意雄才伟略,但缺点就是任人唯亲,劳伦斯家族的旁枝末节都被塞进了Clod—Summer,所以他更需要能力过硬又跟他有血缘的人…我对他而言,是举足轻重的存在,不会轻易放弃。”
池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如果他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嗯,”他低头再度封住她的红唇,哑声道,“乖。”
正文 第195章 千金?千金算什么
缠绵到深处时,池欢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眯起的眼睛有些迷蒙,低声问道,“墨时谦。”
“我跟你们董事长说…千金难买,是不是脸皮太厚了?”
她说那句话时,就不是很有底气,只不过没办法,必须强撑。
“千金?”他低低的笑着,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薄唇贴上她绯红的唇瓣,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肌肤上,喑哑低语,“千金算什么?”
如墨时谦所说,劳伦斯家族不会轻易放弃。
墨时谦态度明确而强硬,他愿意接受总裁这个位置,不代表他非要不可,从他那里很难下手,连池欢自己都知道,要再下手,肯定是找她。
所以池欢第二天在公司,再度见到劳伦斯时,她几乎没有意外。
墨时谦已经收购了她的经济公司,而劳伦斯是Clod—Summer的董事长,他能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
会议室。
劳伦斯看了眼面前茶香氤氲的大红袍,摆摆手,“都出去,我跟池小姐说两句话。”
经理对这尊超级大佛几乎是诚惶诚恐湿了一身衣服,“好的好的,董事长您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会议室的门被合上,整个空间都几乎安静了下来。
劳伦斯的身后仍然跟着昨晚的那两个保镖和助理。
池欢单独一个人,坐在对面。
她妆容精致,面上学着墨时谦,铺一层极淡的笑,背脊挺得笔直,眉眼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董事长还有什么昨晚没说完的话,请说。”
劳伦斯长居巴黎,但还是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那声音很苍劲,意味深长,“你在我面前,似乎连做做样子,也不太屑,连晚辈面对长辈的礼貌,你都只勉强过了及格线。”
池欢挑眉,随即笑了,“如果我表现得甜美讨喜,您就能接受我的话,那我什么样子都摆的出来…显然,您看不上的是我的家世,而我无能为力,您既然觉得我高攀了墨时谦,我样子做得再好,我看您也只会觉得我谄媚得上不了台面,何必吃力不讨好。”
“倒是一张伶牙俐齿,”劳伦斯淡淡评价道,他眼睛里的光很锐利,但眼神却给人一种平和的错觉,“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时谦给的,而他给你的,都是Clod—Summer给的。”
池欢抬起眼睛,笑着道,“所以如果我不离开他,您要封杀我吗?”
那笑里有绵延细密的讽刺,并不深。
但这点讽刺,让劳伦斯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他眯着眼睛,“封杀你,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池欢直接笑了出来。
同时,她眉眼间的讽刺更深,甚至清晰了起来。
池欢不言不语不笑时会显得沉静,一旦笑起来,尤其是那笑本身就放肆时,白皙精致的一张脸就显得格外的娇媚。
而这娇媚,使得讽刺的意味更浓厚。
她歪着头,笑问道,“我听说,墨时谦的妈妈当初是名扬海外的超模,如果不是爱上您,她可能会继续进军最一流的超模…但是突然被封杀了,我名气还没飘到国外去,封杀我当然是更容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当初封杀她的…是您这个位置的人,还是您本人?”
劳伦斯看着会议桌对面的女人。
她还很年轻,跟突然浮现在他脑海中的面容一样的年轻,甚至带着几分如出一辙的桀骜,只是没那份冷艳和倔强,更多的是坦荡的肆意。
一双眼睛不闪不避的看着他。
他甚至生出了几分退却和躲避的冲动。
当然,他既没有退却,也没有躲避,“我不会封杀你,”劳伦斯如是说,他眯着的眼睛里似乎有淡淡的笑,“你在这世上几乎是无亲无故,就算你现在一分钱都赚不到,时谦也会养你,你不怕,我也清楚,但是…”
那双眼睛里的锐利再度透露了出来,唇上的笑却是更淡了,“不知道池小姐多长时间去看一次,你那个从小就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的爸爸。”
池欢两次都没有崩盘的冷静,终于变了脸色。
从池鞍入狱后,池欢探监的次数虽然赶不上大孝女应该有的频繁程度,但她还是每个月都会去,每次去都会带点东西,或者给狱警带点“礼物”,至少保证他在里面不会遭罪。
劳伦斯走后,池欢连上午的通告都顾不上了,跟姚姐说了一声后,便打电话让安珂送她去监狱。
探监要办手续。
以往每次顺畅无阻的手续突然就出问题了。
女狱警道,“抱歉池小姐,今天不是探监日,您可能只能改天再来。”
“探监日?我来过这么多次,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一般探监只要是不在周末,就都可以见到人,今天也不是周末。
对方面不改色的回道,“这个是一直都有的,之前可能比较松懈,最近又重新实施了。”
池欢怒极反笑,手指捏着包,直接摔在了桌子上。
包很硬,本来就有重量,这么重重一摔,女狱警都吓了一跳。
池欢眯着眼睛,一张脸更是前所未有的冷,盯着狱警一字一顿,“如果我爸出什么事了…”
“池小姐,”身后沉默的安珂突然拉住了她,低声道,“先打电话跟墨总说一声吧,再让岳律师过来交涉。”
池欢的手落在桌面,在沉默了几秒后,还是抿唇冷静了下来。
她没说话,安珂迅速的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一分钟后,安珂挂断电话,低声道,“池小姐,墨先生让您暂等几分钟,他会解决。”
池欢还是没说话,也没坐下,就这么站着。
女狱警自然是认识她,也知道她的身份,被池欢一双漆黑冷漠得咄咄逼人的眼睛盯着看,有些止不住的讪讪和尴尬。
过了十分钟。
一个穿狱警服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这个女狱警的上次,朝池欢赔着笑,“抱歉池小姐,小张是新来的,还不是很懂规矩,您签下字,我们带您去见您父亲。”
正文 第196章 能不在公众场合恶心人吗?
池欢最后还是顺利的见到了池鞍。
五十多岁不到六十岁的年纪,自从入狱后,他的白发似乎一天比一天多,人也越来越苍老,但精神倒并没有显得特别的差劲。
只是今天,他人显得很疲倦,连背也好似佝偻着。
尤其醒目的,是额头上有块明显的青紫。
池欢原本是坐着的,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爸,”一直到池鞍走近,她才语气有些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池鞍摆摆手,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正常,“没事,昨晚摔了一跤,脑袋磕到墙上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但池欢这种时候怎么会相信。
她神色冷凝,抿唇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监狱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池鞍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她,眼神倒是有些欣慰。
他们父女俩这些年感情差到极点,入狱前池欢几乎是不怎么搭理他的。
“没有,你瞎想什么,我这一把年纪了,摔跤很正常的事情。”
池欢还是不信,“那你把上衣脱下来,我看看。”
池鞍皱眉,以一种训斥的口吻颇为不耐的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就没事。”
“既然没事,脱下让我看看又怎么样?”
池鞍坐在那里,看得出来她眼神很坚决。
双方僵持了将近一分钟。
最后池欢道,“你不给我看,我也只能默认为有你认为让我不能看到的。”
虽然关系长期僵硬,但池鞍多少了解他这个女儿的性格,叹了口气,边解扣子边淡淡的道,“监狱里本来就乱,发生点小事故很常见,没什么。”
囚服脱下来,一如池欢所料想,遍布着不少的伤痕。
她深吸一口气,挪开了视线,看着地面将近半分钟的时间,才重新看向池鞍,他已经把衣服重新穿好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不是她一再的逼问,他根本不可能说。
池鞍的语调像是很不在意,“监狱里常发生这种事,又不是我一个人,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你不用太担心了。”
如果不是劳伦斯最后说的那句话,如果不是一开始狱警阻止她探监,这个说法她可能就接受了。
池欢咬着唇,最后还是没有多说,只是道,“我明天带药过来,你自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让狱警联系我。”
池鞍点点头,又似平常一样嘱咐了一句,“你跟时谦好好在一起,收收你的脾气。”
她闭了闭眼,“我知道了。”
离开的时候,池欢朝那一男一女两个狱警,一字一顿清晰的道,“我不管他身上的伤是因为你们,还是因为其他的犯人,我只知道,法律判他坐牢十年,但他在里面的人生安全也同样有法律保护…他出什么事,都是你们这些公职人员渎职造成的,我绝对不会罢休。”
末了,她才踩着高跟鞋离开。
池欢下午有通告,她让安珂直接送她去工作现场。
车上,安珂低声安慰道,“池小姐,您别太担心了,墨先生会查清楚的。”
池欢低头,手扶着额头,“嗯。”
监狱里市区很远,她看着车窗外的荒凉,心头的茫然也逐渐的蔓延开。
她跟墨时谦…真的能一直走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