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候,秘书去而复返,将两杯咖啡分别放在他的面前,而后退出去,并且将办公室的大门关上。

“莫太太,你来找我有事?”盛铭湛喝了口咖啡,主动开口。

舒云歌坐在他的身边,一双黑眸紧紧落在盛铭湛的身上打量。她仔仔细细瞧着他的这张脸,但那些仅有的记忆,已然被时间冲淡,变得极其模糊。

“盛总,您是哪里人?”舒云歌忍不住问。

盛铭湛剑眉轻蹙,心想他是哪里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个?”盛铭湛俊脸微沉。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舒云歌急忙拉开皮包,将里面的文件夹掏出来,道:“盛总,你看看这个。”她将文件放在桌上,眼神依旧盯在盛铭湛的脸上。

对于她的眼神,盛铭湛觉得分外不自在,他抿唇掀开那份资料夹,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才算缓和下脸色。

“你们想要跟盛氏合作?”盛铭湛挑眉问她。

舒云歌点点头,道:“对。”

合作案倒是不错,可盛铭湛似乎兴趣不大。现在盛氏不缺合作伙伴,如果与莫氏合作,不过也是锦上添花,而且因为沐良的关系,他本人对于舒云歌的印象不怎么样!

“莫太太,盛氏今年的合作案都安排满了。”盛铭湛将资料夹反手退还给她,道:“你们还是另选合作伙伴吧。”

似乎早就预想到他会这么说,舒云歌重又拿出一份合作案,再次递给他,道:“这个合作案的价格,我们莫氏可以降到最低。”

盛铭湛黑眸眯了眯,觉得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对方能让出这么多利润,薄唇不自觉抿紧。他看完价格后,语气渐沉,“莫太太,这个价格,你们完全没有利润。”

“没关系。”舒云歌眉头都不皱,直言道:“我不在乎钱。”

“…”盛铭湛俊脸沉了沉,心头的疑惑更大。这做生意的,难道还有不在乎钱的吗?而且就算她不在乎钱,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也不应该找到他盛铭湛啊,如果舒云歌要讨好,也是理应去讨好傅晋臣吧?!

“莫太太!”

盛铭湛薄唇紧抿,脸色不算好看,“你忽然带来这么大利润的案子给盛氏,这葫芦卖的什么药?”

顿了下,他锐利的眼眸轻眯起来,“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没有!”

舒云歌心急的摆手,解释道:“盛总你别误会,我很诚心的想要跟盛氏合作,没有人指使我,我也没有别的目的!”

这个理由,盛铭湛完全不会相信。这种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从很小就见识过,早就历练的百毒不侵。

盛铭湛抬手将资料夹抛在桌上,冷声道:“盛氏不能与莫氏合作。”

他冷着脸就要站起身,却被舒云歌一把按住肩膀,“铭湛,你听我解释!”

男人眼底的眸色骤然冷冽,他们之间何曾变的可以直呼名字吗?

“莫太太,你失礼了。”盛铭湛口气很冷。

舒云歌也知道不对,可她心里着急,以至于方寸大乱。面前的这个男人,既有可能就是她失散多年的亲人,怎么能让她不激动,不方寸大乱?!

“对不起盛总!”舒云歌有些语无伦次,看到盛铭湛凛冽的眼神,她立刻松开搭在他肩头的手,却在起身瞬间,手里的皮包将面前的咖啡打翻。

咖啡杯倒在桌上,立刻弄脏盛铭湛的西装外套。

舒云歌惊叫一声,弯腰去擦。盛铭湛烦躁的皱眉,俊脸的神情更加难看。他厌恶的将袖口解开,抽出纸巾将咖啡污渍擦干净。

男人解开衬衫的袖口,不禁露出那个半圆形的疤痕。舒云歌心思大动,竟然一把扼住他的手腕,拉到面前。

她的动作,完全另盛铭湛猝不及防。他深邃的双眸霎时转冷,阴霾的神情尽显。

盛铭湛冰冷的声音足能掉冰渣,舒云歌死死咬着唇,盯着他手腕的疤痕,整颗心不断收紧。她抬起泛红的眼睛,问道:“你的疤是怎么弄的?”

狠狠推开她的手,盛铭湛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这个疤痕自从他记事就有,但具体是怎么弄的,他也不清楚。后来他几次问过母亲,但母亲每次都笑说,是他小时候贪玩受伤落下的。

具体怎么贪玩留下的,母亲并没说明。

“莫太太,我的事情跟你有关吗?”盛铭湛清理好袖口,不禁出声赶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请你回去吧。”

眼见他起身赶人,舒云歌激动的挡在他的身前,道:“盛总,你可能是我弟弟。”

“你弟弟?”盛铭湛瞬间眯起眸子,转而嗤笑出声。他抬手指了指舒云歌的额头,语气阴霾,“莫太太,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舒云歌心尖一阵收缩,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盛铭湛不愿意再看到她,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电话,想要秘书赶人出去。舒云歌先一步按住电话,卯足一口气,问道:“盛总,你知道石头吗?”

石头?!

这两个字霎时滑过盛铭湛的心头,他慢慢放下电话,目光锐利的瞪着舒云歌,质问道:“你怎么知道石头的?”

舒云歌眼眶霎时发红,她咬着唇,哽咽着,“石头是我弟弟,是我亲弟弟。”

闻言,盛铭湛彻底怔住,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石头是舒云歌的弟弟?那他跟石头又有什么关系吗?!

傍晚开车回到家,盛铭湛低着头,捏着车钥匙往里走。

客厅里水晶灯层层叠叠,光线耀眼。盛夫人坐在沙发里,正在翻看手中的相册,盛铭湛进门来,她都没有听到脚步声。

听到儿子的喊声,盛夫人才抬起头,但眼眶微微发红。

“怎么了?”盛铭湛转身坐在母亲身边,关心的问。

盛夫人叹了口气,握着儿子的手,道:“妈妈在看你小时候的照片,这一转眼的功夫,你就已经长大成人了。”

“呵呵…”盛铭湛抿唇笑了笑,“那当然,你儿子已经长大了。”

盛夫人点点头,热泪盈眶,“铭湛啊,你就是爸爸和妈妈的希望。”

“我知道。”盛铭湛揽住母亲的肩膀,语气温柔,“从小爸就对我说,盛家的未来在我手上,所以我竭尽所能,不让你们失望!”

“嗯。”盛夫人感动的落泪,这个儿子确实是他们的骄傲。

她微微叹了口气,眼神蓦然沉寂,“儿子,你跟沐良的事情这样收场也很好,我本来也不愿意。刚才医生来过电话,说你爸爸最近病情又反复,我想这次你跟妈妈一起回国,我们把盛氏的业务也都收回去吧。”

听到她的话,盛铭湛内敛的黑眸微动,道:“妈,我们在这里的分公司已经扎根,哪那么容易说收就收的。”

盛夫人抿起唇,“是不能收,还是你不想收?”

盛铭湛俊脸紧绷。

“哎!”盛夫人眉头轻蹙,语气渐渐缓和,道:“铭湛,妈妈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我跟你爸老的时候,你能在我们身边陪着我们,别让我们孤独无依…”

母亲边说边落泪,盛铭湛最怕看到她哭,立刻软了语气哄她,“好了妈,我不会撇下你们,你担心什么。”

盛夫人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盛铭湛盯着她眼底闪过的那抹异色,眉头蹙起。

伸手掀开相册翻开几页,盛铭湛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妈,为什么没有我两岁之前的照片?”

盛夫人手里的水果掉在地上,盛铭湛伸手拾起来放进她的手里。抽出纸巾擦了擦脏掉的水果,盛夫人努力平静的回答,“那时候我跟你爸工作太忙,没什么时间给你拍照。”

“这样啊。”盛铭湛耸耸肩,语气听不出丝毫异常。他掌心落在母亲肩头轻抚,道:“我先去洗澡,然后陪你吃晚饭。”

“好。”盛夫人应了声,眼神温柔。

盛铭湛笑着站起身,转身往楼上走。他修长的双腿沿着楼梯一阶一阶踩上来,嘴角扬起的弧度渐渐沉寂下去。

早上刚起床不久,傅晋臣换好衣服下楼。他正准备去买早餐给沐良跟儿子送去,可才下楼,就看到项北的车停在他的楼前。

“有事?”眼见项北脸色阴霾的下车,傅晋臣不禁变脸,生怕是傅欢颜出事。

项北薄唇紧抿,眼底的神色已然暴怒。他扬手将一个资料袋丢给傅晋臣,抽出一支烟点上,“你知道欢颜的事情,是谁捅出去的吗?”

傅晋臣黑眸轻眯,低头将资料拿出来。调查结果比较详细,他全部看完后,俊脸的神情同项北一样阴霾。

项北丢掉烟蒂,狠狠碾压在脚下,“盛铭湛胆子不小,在名海市还敢有这样的动作!”

想起傅欢颜昨晚又是一夜没睡,项北心底的怒火不断高涨。他转身就要上车,却被傅晋臣一把扣住肩膀,夺过他手里的车钥匙。

“你不能去!”傅晋臣反手将他拉回来,声音很沉,“你现在要盯好傅欢颜,千万别让她有事,其他的交给我!”

话落,他将项北的车钥匙丢给他,转身坐进自己的车里。

“晋臣——”

项北不放心的跟过来,道:“我们一起。”

“不用了。”傅晋臣决绝的关上车门,冷笑道:“我跟盛铭湛之间,有很多笔账要算,不只傅欢颜这一笔!”

项北拦不住,傅晋臣已然将车开走。他知道傅晋臣的脾气,之前的事情也了解一些,但总归不放心,犹豫了下,还是拿出电话给沐良打过去。

昨晚睡的不算好,盛铭湛提着公文包来到办公室,沉声吩咐道:“给我一杯咖啡。”

“是,总裁。”秘书起身应了声,表情为难,“那个…”

“怎么?”

秘书无奈的指了指大门里,“莫太太很早就过来了。”

盛铭湛眼神沉了沉,示意秘书离开。他抿唇推开门,迈步走进去。

“石头!”

舒云歌看到他出现,立刻惊喜的上前。盛铭湛冷着脸瞥她一眼,回答的毫无感情,“莫太太,请你不要乱叫。”

舒云歌动了动嘴,试探的问他:“我乱认了吗?”

男人反手将东西放在桌上,“我对你的话,完全不相信。”

“为什么不信?”舒云歌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一把抓住盛铭湛的手腕,厉声道:“石头,这个疤痕就是证明啊,你是我弟弟,石头两岁那年被烫到,所以才会留下这块疤。”

盛铭湛眼神微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秘书叫道:“这位先生,没有总裁的允许,您不能进去!”

“滚开——”

傅晋臣的声音很冲,舒云歌惊讶的转过头,恰好看到他推门进来。

“总裁,他非要硬闯!”秘书后面跟进来,“要不要报警?”

盛铭湛双眸轻眯,笑道:“不用。”

“盛铭湛,是男人你就跟我一对一。”傅晋臣修长的双腿微微分开,神色冷然的站在盛铭湛对面。

眼见他怒气冲冲而来,盛铭湛大概猜到原因,他抬手示意秘书出去。

“晋臣,你怎么来了?”舒云歌察觉到气氛不对。

傅晋臣这才发觉她也在,他好看的剑眉蹙了蹙,并没有回答。

盛铭湛直起身,冷着脸下命令。

舒云歌发觉他是对着自己说的,她心急的动了动嘴,却又在看到傅晋臣后,不能多说什么。

“你们…有话好好说。”舒云歌不情愿的出去,但她并不肯离开,依旧站在办公室外。

大门合上的那刻,舒云歌清楚的看到傅晋臣脱掉外套,将衬衫的袖口挽起。每次他有这个动作,都意味着…

电梯门打开,沐良神色匆匆赶来。秘书看到她出现,立刻跑过来,“沐董事长,出事了!”

办公室门前站着的那抹身影熟悉,沐良怔了怔,不过很快就忽略掉,只是她手刚刚触到门把,就听里面碰一声巨响。

166 调查身世

沐良双手用力往里推开大门,迎面那声巨响震耳欲聋。椅子飞出去撞在钢化玻璃上,发出的动静很大。

茶几已经被踹翻在地,碎玻璃到处都是,桌椅七扭八歪横在地上。眼前的两个人身高比肩,出手同样灵活,沐良只能看到他们身影晃动,紧接着就是拳头落在对方脸上的闷闷声。

沐良抿起唇,傅晋臣眼角的余光瞥见她靠近过来,立刻吼道:“不许过来!”

满地的碎玻璃点点晶亮,沐良缩回脚,眉头皱的更紧。

这微微的失神,盛铭湛挥起的拳头已经逼在眼前。傅晋臣后退半步,将脑袋往下低了低,躲闪过他的动作后,反手同样回击。

盛铭湛松开五指,掌心恰好包裹住袭击来的拳头。他挥臂往上档了下,能够感觉到傅晋臣的拳头险险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他们两人这架势完全就是拼命!

沐良心里又急又气,她回头想要找些什么东西,可发现周围能利用上的物品,已然全部都被他们打碎。

又是一声巨响,书桌上的台灯又被打碎。秘书彻底看傻了眼,吓得脸色发白,转头询问身边的沐良,“沐董事长,要不要报警?”

舒云歌也是整颗心都提在嗓子眼,她双手揪住衣服,秀眉紧锁,“这样打,要闹出人命的!”

沐良眼底的神情闪动,她衡量了下这两个男人的距离,随手将手里的皮包丢开,抬腿往里面冲进去。

“沐董事长!”秘书下意识的想要拉住,但沐良脚步很快。

中间忽然多出一抹熟悉的身影,两个男人反应都很快,几乎在同一刻收回拳头。傅晋臣健硕的胸口轻轻起伏着,剑眉不禁蹙起,“你让开!”

“不让!”

沐良脚下踩着的玻璃渣子生硬,她红唇轻抿,眼底的怒意明显,“你们两个人都多大年纪了,还玩打架这种游戏?”

盛铭湛抬手擦了擦嘴角,将那一抹殷红抹掉。他看到沐良周围都是玻璃渣子,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把她拉过来,但对面的男人比他更快!

傅晋臣先一步得手,扣紧沐良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侧。盛铭湛伸出去的手,颓然的停在半空中。

“你没事吗?”男人锐利的眼眸,不断在她身上打量。

沐良叹了口气,摇头道:“没事。”

她人是没事,但被他们两个人吓得半死。这样的阵仗,沐良也是第一次看到,而且她夹在中间,心情极其复杂。

对面的男人目光直射而来,沐良挑眉看过去,能见到盛铭湛红肿的嘴角,她黑眸动了动,瞬间抽回被傅晋臣握住的手腕。

“打够了吗?”

平复下心情,沐良开口的声音很冷。她盯着那满地的狼藉,神情幽暗。

盛铭湛将挽起的袖口松开,瞥了眼对面的男人,笑道:“这次平手,下次继续?”

“随时奉陪。”傅晋臣语气阴霾。

沐良听的一阵头大,这两个男人是没完没了?

眼见他们停手,舒云歌惨白的脸色才渐渐回转。不过看到是沐良站在他们中间,才迫使这两个人不得不停下来的画面,她心尖又狠狠刺痛起来。

傅晋臣深邃的双眸眯了眯,往前一步走到盛铭湛面前。他修长的手指点在对面男人的心口,沉声道:“盛铭湛,有本事你冲我来,别总动我身边的人!那样很没种,你知道吗?!”

闻言,盛铭湛眼角的寒光四起。

沐良本能的抬脚插入进来,再次站在他们的中间,厉声道:“都给我闭嘴!”

她真怕他们再度动手,刚才那架势,纵然她有些底子,但也劝不住这两个人!

傅晋臣敛下眉,扫了眼沐良,看到她紧紧蹙起的眉头,他沉着脸拉着她的手,直接将人带入怀里,“走了。”

沐良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已经被傅晋臣连拽带拖的拉走。她不放心的回过头,只能看到盛铭湛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石头,你没事吧?”舒云歌小跑过来,声音关切。

电梯门合上前,沐良抬起的视线里,便看到舒云歌一脸紧张的神色。石头?她心头怔了怔,豁然想起上次盛铭湛对她讲过的这个名字。

电梯急速下来,傅晋臣脸色阴霾的往外走,沐良提着包跟在他的身后。他嘴角也有些发红,手背上又玻璃划伤的伤口。

“要不要去医院?”沐良伸手拉住他问。

傅晋臣低头扫了眼渗血的手背,抿唇道:“不用。”

暗暗叹了口气,沐良扫了眼他的手,硬是将他拉进车里,“你去哪里,我送你。”

傅晋臣坐在副驾驶,倒是没有挣扎,不过脸色依旧很难看,“公司。”

发动引擎将车开走,沐良双手握着方向盘,却听傅晋臣质问的声音响起,“你早就知道欢颜的事情,跟他有关?”

沐良五指紧了紧,没有说话。

瞥见她黯然的双眸,傅晋臣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的视线落在沐良泛空的手指上,那抹闪亮的戒指已然不在。

“你们解除婚约了?”傅晋臣扬起嘴角,“因为欢颜的事?”

将车转过弯停在大厦前,沐良敛眉,道:“因为很多事情。”

听到她的话,傅晋臣内敛的双眸闪了闪,泛红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个很多事情听着真顺耳,看起来今天这场架,打得还挺值得!

沐良仰起头,眼睛落在他的黑眸中,语气沉下来,“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顿了下,她又补充道:“以后不要打架。”

这算是关心他,还是关心盛铭湛?傅晋臣薄唇微垂,眼角似乎有几丝不悦。

“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傅晋臣轻笑了声。

沐良眼神暗下去。

车厢里的气氛莫名压抑,傅晋臣深壑的眼眸轻眯,道:“如果今天因为你,盛铭湛想要打压我,他用多么卑鄙的手段我都不介意!可是他伤害了不应该伤害的人,我不能原谅!”

沐良心口压抑的难受。

直到傅晋臣下车很久,沐良才缓过神来。她看了看这条拥挤的街道,眼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那栋窄小的楼门后,神色越加沉重。

开车回去的路上,沐良经过盛氏大厦时,缓缓将车停在路边。当年她第一次来到盛氏,是陪着辛歆来谈业务。那天初见的画面,留给她的印象极为深刻。

穿着一身黑衣的盛铭湛,桀骜狂放。他将那个故意接近自己的女人绑在沙袋上的那幕,有很多年让沐良回忆起来就想笑。那时她还怀疑这男人如此狠厉,心里肯定不正常,是不是变态?后来几次相遇,盛铭湛都充分展示出他的厨艺,才让沐良对他慢慢放下芥蒂。

再后来,这五年的相处陪伴,沐良深深铭记于心。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果果,她能记住最多的便是盛铭湛的温柔与笑容。可是最近发生的一件件事情,都让她不得不重新打破之前对他的印象,必须要重新审视这个男人。

怅然的叹了口气,沐良犹豫了下,还是将车开走。这种时候即使见面,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秘书安排人将办公室里的狼藉全部收拾干净,舒云歌提着医药箱去而复返。

舒云歌伸手把盛铭湛拉到沙发里,打开药箱拿出消毒药水,还有棉签。

男人好看的剑眉紧蹙,声音透着冷意,“你怎么还不走?”

“你受伤了。”舒云歌握着药,指着他嘴角的伤。

盛铭湛偏过头照了照,沉着脸拿过她手里的棉签,并不愿意让她动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他的态度极其冷淡,舒云歌心头酸涩。看到傅晋臣跟他动手,她心里急得要命,可又无能为力!